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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思达下手略微迟疑了一些,简洛书不慌不忙地说道:“从面相上看,魏小龙压根就没有生儿子的命,而且他这一生只有这一个女儿,且婚姻短暂,锒铛入狱,最后以乞讨为生,四十九岁那年冻死在桥下。”

魏小龙的脸色瞬间就变了,下意识冲着简洛书就吼了一句:“不可能,你骗我!我们经理昨天还和我说我表现突出,很快就有升职的机会,我压根就不会像你说的那么惨。”

简洛书丝毫不以为意,伸手撵了一张符纸烧了起来,片刻后黑白无常凭空出现了。魏小龙一家这回彻底的想疯了,闹鬼就算了,还把黑白无常叫来是怎么回事,能不能不这么欺负人?这是炫耀你有门路吗?

一家三口互相对视了一眼,眼里都是绝望和恐惧,这黑白无常明显是和那个邪门的女孩一伙的,到时候人家把他们魂勾走了他们都没辙。

黑白无常来了以后看着屋里的情况有些懵逼,随即朝简洛书拱了拱手问道:“简观主,叫我们来这里是何事啊?”

简洛书拿如意指着魏小龙说道:“我算他是乞丐命,他居然不信我算的,你们来给评评理。”

谢必安手心朝上往上一伸,手里多了一本生死簿,他一边翻一边说道:“我这本生死簿是简化版的,不如判官们的详细,不过大体命数还是能看出来的。”

很快生死簿定格到其中一页,上面有个人像和魏小龙一模一样。谢必安核对了一下信息说道:“这人叫魏小龙是吧?他命不怎么好啊,一看上辈子就没做好事,不过从生死簿上看,他下辈子估计也没什么好命。”

魏小龙绝望地抓紧了自己的大腿,牙齿都咬的生疼:“我月薪上万,怎么可能是乞丐命。”

谢必安扫了他一眼,毫无感情地念道:“魏小龙,男,生于xx年XX月xx日,出身贫寒,人品低劣。二十五岁结婚后育有一女,次年离婚后孤独终身。在离婚后事业不顺、感情受挫,并因挪用公款、诈骗等罪名入狱,出狱后流浪街头以乞讨为生,49岁那边冻死在桥下。”

简洛书拍了拍手里的书,一脸骄傲:“我就说我算的没错。”

魏小龙听了谢必安说的两个罪名后脸色惨白,他是偷偷挪用了一笔工程款公款用来炒股,还以疏通关系安排进国企为由从他老乡那要了十分块钱。他本来想着年底前把工程款还回去就行,按照以往的经验来说被发现的可能性很低。至于老乡的钱更不用担心了,到时候就说钱差了一点被人顶名额了,老乡也没地方去核实去。本来托关系这事就说不清道不明的,别人也不知道这钱到底是花在了什么地方。

本来都盘算的很好,没想到自己居然会因为这两件事坐牢?

正在魏小龙惶恐不安的时候,简洛书弹出一张符纸,魏小龙眼睁睁地看着那张符纸钻进了自己体内。

简洛书打开手机视频,将摄像头正对着魏小龙:“说说吧,你都做过什么违法违纪的事!”

魏小龙刚想闭紧嘴巴,就发现自己的身体和想法居然不受自己控制了,嘴巴一张一合的把自己这大半辈子做的坏事都说了出来,从小到大的偷钱经历,嫉妒比自己学习好的同学陷害人家作弊,还有导入病毒毁损别人的毕设论文,各种恶心的事举不胜数。之后挪用公款的事就更多了,从一开始的小额到后面的几百万,魏小龙是做梦都想发财啊。

除此之外魏小龙在前两天还给范曦曦买了巨额的意外保险,之前投保杀妻的新闻给了他不少思路。他觉得这是一条后路,也不急的用上,等以后范曦曦要是真生不出儿子,他再走这一步,到时候吸取经验肯定能做的人不知鬼不觉的。

魏小龙滔滔不绝的说了半个小时后终于把自己的坏事说完了,符纸也在同一时间失效了,魏小龙瞬间瘫软在地上脸上露出了绝望的神色:“你到底想干什么?”

简洛书晃了晃手机:“现在是中午11点,我给你半天时间和范曦曦办好离婚手续,净身出户,一分钱不许留。今天之前,带着你的父母从这里滚出去。”

魏父和魏母压根就不敢之声,他们也就敢和范曦曦嚣张一下,还真没胆子和满屋子的鬼闹腾,更没胆子和这个连黑白无常都能叫出来的女孩讨价还价。

魏小龙脸色灰败,他后悔地闭上了眼睛,心里里充满了懊恼:“我不该和范曦曦翻脸的。”回忆起范曦曦生产后的一幕幕,魏小龙突然睁开眼睛朝魏父魏母咆哮:“都是你们,都是你们对曦曦又骂又吼,还天天撺掇我和曦曦吵架的,要不然我和曦曦不会走到这一步。”

魏母压根就不敢反驳,她鼻青脸肿地缩在墙角一脸的委屈,在他们那个地方,谁家儿媳妇生了女孩不都得被婆婆丈夫说几句,怎么到这就不行了。

魏老头更不敢说话了,他的手都肿的和馒头似的了,连动都动不了,以往无往不利的蛮不讲理在这里压根就不管用,因为这群鬼压根就不和你讲理,他们直接上手就揍。

简洛书拿玉如意敲了敲魏小龙的脑袋:“别转移话题,就问你今天离婚你答应不答应?”

魏小龙无力地点了点头:“我答应,不过我有一个条件,你不能报警。”

简洛书呵呵了一声:“还敢和我讨价还价,行,我不报警。七爷八爷作证,我要是报警死后下拔舌地狱。”

魏小龙此时也没有选择的机会,他见黑白无常一脸严肃认真的样子,只能选择相信简洛书。他爬起来推开主卧的门,正在喝鸡汤的范曦曦立马警惕地看着他:“你想干什么?”

魏小龙看着豪华大床和满是阳光的房间,后悔的情绪在心里蔓延:“曦曦,我错了,我保证没有下次,你能不能最后给我一次机会?”

范曦曦垂下眼帘夹了一块樱桃肉放进嘴里,连搭理都没搭理他。

魏小龙心灰意冷,以后他怕是再也住不了这么好的房子了。不过眼下他也没有选择的余地,没房子也比住牢房要好。

“我同意离婚了,我们现在就去。”魏小龙深吸了一口气,绝望的想哭:“我同意净身出户,我的钱都给你。”

范曦曦立马站了起来:“现在就走!”

简洛书开车用最快的速度将两人送到民政局,两人终于在中午下班时间办理了离婚手续。魏父魏母哭哭啼啼的在一群鬼的监视下打包行李,其实也没什么装的,也就几件衣服而已,其余的东西都不属于他们。

从民政局回来后,范曦曦亲自将魏小龙一家三口撵了出去,憋闷了小半个月的气终于吐了出来,瞬间觉得心情开阔情绪高涨。

离婚简直是太开心了!

魏小龙银行卡里的存款都转给了范曦曦,只能刷信用卡住进了连锁酒店,可还没等他们安顿完,警察找上门来,将一脸死灰的魏小龙带走了。

魏小龙被拖出来的时候看着简洛书正笑吟吟地站在酒店外面,身后站着一群鬼全都幸灾乐祸地看着他。

魏小龙想到自己即将面对的结局,愤怒地情绪瞬间压制住了恐惧,忍不住朝简洛书吼去:“你卑鄙,你骗人,你死后下拔舌地狱!”

简洛书一脸无辜地摊了摊手:“我没报警啊,七爷八爷可以给我作证,我只是把你的视频传给你们公司的老总而已。当初我可没说不能把视频给别人,我说你有点蠢吧,你还不信!对了,忘了和你说,我恰好和你们公司老总有点熟,他接到我的电话就立刻报警了呢。”

万小凝挥了挥手,笑的十分灿烂:“我负责跟踪你们,给观主提供你的准确位置!”

范思达呵呵一声:“父母双亡又怎么样?我们照样能从阴间回来收拾你!”

魏小龙喉咙一甜,一口瘀血喷了出来……

真的是太狠了,他惹不起!

☆、第56章 第 56 章(捉虫)

魏父和魏母踉踉跄跄地追了出来, 看着儿子被压上警车后顿时傻了眼。他们俩也就是窝里横的主, 在家里嚣张跋扈的,到外面还真没有让人看得上眼的能耐。

警察看着这一家三口的惨状也有些奇怪,都鼻青脸肿的不说身上还到处都是黑色的手印, 看起来有些慎人。

带队的警察让同事将魏小龙塞进车里,一脸严肃地问魏父:“你们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是不是打架斗殴了?”

魏父心里苦不堪言,这哪儿叫打架斗殴啊, 这简直就是单方面殴打啊,他连还手的胆子都没有。以前在村里的时候他也见过娘家凶悍的人家,可现在想起来谁家也没有范家厉害, 人都死了还能带着一群鬼从地府出来打架来, 他活了大半辈子还是第一回见到这种事。

要是知道范家这么能耐的话, 他们说啥也不敢这么欺负范曦曦啊!摸着脸上的伤,魏父凄惨的流下了眼泪:“我是被鬼给打的。”

警察一脸严肃地看着他:“不要传播封建迷信,也不要信谣传遥, 要有正确的科学观世界观, 什么棍棒打鬼的把戏都是骗人的, 千万不要信这些东西。你挨完打以后给了他多少钱?”

魏父都傻了, 被鬼打了还要给钱?现在这都是啥世道啊!

“我没给钱呀!”魏父磕磕巴巴地说道:“就光挨打来着。”

警察听着他浓重的口音感觉交流的也挺有困难的, 索性直接问道:“你到底是被谁打的?要不然随我回警局取个笔录吧。”

“就是被鬼打的。”魏父被下的符还没失效, 依然能看到站在马路对面的那群鬼。他有些紧张地朝对面指了一下, 压低声音和警察说道:“就是马路对面的那群鬼打的。那个穿白色短袖上衣的是我去世的亲家, 他嫌我们对他闺女不好, 就领着一群鬼出来找我们算账。我亲家打的最狠, 下手特别黑,专挑我脸上打,还踹我肚子!还有那个跳楼死的丫头最吓人了,变成鬼的样子给我讲鬼故事,讲到最吓人的时候突然七窍流血,那指甲一尺多长戳我的脖子……”

警察看了一眼马路对面,只有一个穿着连衣裙的女孩子站在那里似乎在等人,除此之外空空荡荡的连个人影都没有。

警察有些无语地说道:“就一个小姑娘,哪有一群鬼啊?”

“那些鬼就在那小姑娘后面站着。”魏父的样子似乎更害怕了,缩着脖子眼睛不敢往那边看:“那个小丫头就是幕后黑手,她一来我家那些鬼就出现了。她还说我儿子会坐牢,以后还会当乞丐。我儿子说她胡说八道,她就把黑白无常给从地底下叫上给她作证。我看连黑白无常都和她是一伙的,压根就不管那些鬼打我们的事。”

越说越没边了,警察有些同情地看着魏父,这肯定是因为儿子犯法受刺激犯病了。

警察微微地叹了口气,转身叮嘱魏母:“你儿子魏小龙涉嫌诈骗、挪用公款得带回去配合调查。我看这位大哥精神也不太好,你把人看牢了,该吃药吃药该看病看病,不行就送到医院去进行专业治疗,别让他出来乱跑了。”

魏父一脸茫然地看着警察走了,转头问魏母:“警察啥意思啊?他不管那些鬼啊?”

魏母擦着眼泪叹了口气:“连黑白无常都不管,人家警察哪有能耐管得了阴间的事。咱现在都从范家搬出来了,那些鬼估计也不会缠着我们了。关键是咱儿子咋办?他是不是真要坐牢了?”

魏父也没啥主意,他这辈子第一次出县城就是儿子结婚以后把他们俩老俩人从老家接过来。现在儿子被抓走了,儿媳妇的房子也不让住了,就住这小旅馆一晚上也要两百多块钱。今天是儿子付的房费,等明天他们俩连续住的钱都没有,到时候还不知道往哪儿里去呢。

两人哭哭啼啼的回了小旅馆,到门口才发现房间门锁着,又哭丧着脸下来找服务员给开了门。服务员刚才目睹了魏小龙被抓的全过程,正忙着和经理汇报呢,看着他俩也没好脸色:“我们虽然是个人的旅馆,但管理也严格,你们住这里可不能做违法乱纪的事,否则我们有权利把你们请出去。”

魏父和魏母唯唯诺诺地不敢吱声,老老实实地跟服务员身后进了房间。到了房间以后俩人看着狭小的空间直叹气,虽然这比他们老家的茅草屋不知道好多少倍,但是住了将近一年的大房子,再看这里怎么看怎么憋屈。

魏母坐在床上抹眼泪:“现在这儿媳妇脾气都太大了,就咱们村里哪些人哪个没受过婆婆的气,我生大丫头的时候坐着月子你妈还叫我用凉水洗衣服,还得做全家人的饭呢。”

魏父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别说那些没用的,给大丫头打电话,让她来接我们。”

“大丫头能来吗?”魏母心里没底,自打大丫头十五岁被撵出去打工以外就再也没回过家,也没给他们寄过钱。起初魏母也不打听大丫的下落,就当她是死外头了。结果去年年底魏小龙去鹏城出差的时候意外碰到了穿着职业套装开着豪车的魏大丫,要不是魏大丫眉心那颗朱砂痣,魏小龙几乎要认不出来她了。

魏父一瞪牛眼:“老子是她亲爹,她敢不来接我!”

魏母从包里掏出手机,她手机还是刚到明江的时候儿子给买的。当初魏父知道儿媳妇有钱,还想挑个最好的,结果他和魏母两人大字都没上过学,只认识一点简单的字,太贵的手机他们还真用不明白,最后只能选了一个几百块的老年机。

魏大丫的手机号是魏小龙给存进去的,魏母曾经打过一次,想让魏大丫在范曦曦家的小区里给魏小龙买套房子,这样自家在范曦曦面前更有底气,谁知魏母刚说了一半魏大丫就挂了,气的魏父想打过去骂魏大丫,谁知人家直接不接电话了。

这件事已经过去了大半年,魏母还真有些担心会打不通电话,谁知电话响了几声居然就接通了,从手机里传出来一个有些陌生又十分干练的声音。

“喂,你好。”

魏母听着声音不太熟悉,心里不免有些没底:“你是大丫吗?我是你妈啊!”

电话对面停顿了片刻,随即传来了冷漠的声音:“我现在不叫大丫,我叫魏冉。”

魏母压根就不关心女儿改了什么名字,扯着嗓子嚎了起来:“你弟弟被警察带走了,说是要坐牢,你弟媳妇也和他离婚了,还把我们都赶了出来,我和你爸现在无家可归了,你赶紧过来接我们吧。”

魏冉坐在真皮的办公椅上,一抬腿将椅子转了一圈,看着高楼下面的车水马龙,声音淡漠地问道:“哦,被抓了?什么罪名啊?”

魏母没什么文化,磕磕巴巴复述着警察的话:“什么公款,还有诈骗。”

“挪用公款和诈骗?”魏冉的嘴角挑了起来,露出了一丝嘲讽的笑容:“你们养的儿子不错,越来越有出息了。”

魏父听着这话不对味,伸手将手机抢了过来,冲着话筒就吼了起来:“我听你弟说你有能耐了,你赶紧拿钱把你弟赎出来。他可是咱家唯一的男丁,到现在还没儿子呢,可不能再监牢里呆着。”

魏冉嗤笑了一声,冷冷地说道:“看来上次我挂电话的事没让你们长记性啊!我和你说,你要是再惹恼了我,我就直接将你们的号码拉黑,让你们永远都找不到我。”

魏父骨子里的以父为天以及男尊女卑的思想让魏父不愿意在女儿面前低下头:“我是你爹,你还能不管我?其他的都先别说了,你先来接我再说。”

魏冉转了一下椅子,打开购买火车票的网页,查询了一下从明江回老家的车次,然后说道:“明天晚上六点有回老家的火车,我从网上给你们买好车票,你们直接去火车站拿身份证取票就行。”

魏父傻眼了:“你让我们回老家?”

“不回老家你想去哪儿?”魏冉轻蔑地笑了:“你不会觉得我会把你们接到鹏城吧?你们不是骨子里觉得女儿都是外人吗?怎么好意思住我家里呢。”

感觉被打脸的魏父恼羞成怒地吼道:“老子让你养怎么了?不是我生你养你哪有你今天!魏大丫,别以为你改个名字就不是我闺女了,我告诉你必须立马来明江,赶紧找找关系把你弟弄出来。我和你说你弟弟是我们老魏家的根,他要是有事谁都别想好。你这次要是不把你弟弟的事给处理利索了,你就别想认我这个爹,也别想回老家,以后你结婚也别想娘家出人给你撑腰。”

魏冉面无表情地听着顺便在电脑上订好了两张火车票:“我魏冉从来不需要别人给我撑腰,我就是我自己的靠山。我十五岁出来进工厂当女工,白天干活时候晚上看书自学,赚的钱舍不得吃舍不得穿攒着拿钱出去学电脑学英语。为了有创业的钱,我恨不得一天只睡三个小时,每天不是在工作就是在学习。我有今天,是靠我的知识、我的眼界、我的决绝,不是靠你们魏家人撑腰。”

“你以为我稀罕你这个爸吗?你以为我稀罕那个重男轻女充满了愚昧不堪的老家吗?你错了,那里给我的全都是痛苦的记忆,我巴不得一辈子都不要再回去。”魏冉的紧紧地捏住手机:“你们是怎么对我的你们自己心里知道,把我当丫鬟当奴隶就是没把我当一个人。我把我的手机号给魏小龙是因为我欠你们生恩,但生恩不代表你们可以对我予取予求。在你们到了退休年龄以后,我会每个月按照政府最低生活标准的一半给你们打赡养费,另一半你们问你儿子要,除此之外一毛钱没有。”

缓缓地舒了一口气,魏冉平静了下心情:“明天下午六点回老家的火车票已经给你们买好了。你们愿意回去呢,就乖乖去火车站取票回老家;要是不愿意回去呢,你们就在明江呆着,不过我只买这一次票,要是这次不回去,以后再想回家就自己想办法,我不伺候。”

魏父气的老脸通红,胸脯一鼓一鼓的却不知道要说什么好。魏母哇的一声哭起来,把手机拿过来苦苦哀求道:“大丫啊,妈求你了,你弟弟是你看大的,你还不知道他嘛,他可不是个坏人。”

魏冉呵呵了一声:“是,我是了解他,小肚鸡肠、见利忘义、心术不正,他就是一个十足的小人。别说我没能耐救他,就是有,我也不会管的!我不但不管,还会放鞭炮庆祝,庆祝这社会又少了一个祸害!”

魏母气的手直哆嗦:“你这个……”

“嘟嘟嘟嘟……”电话被挂断了,魏母哆嗦着手赶紧又打过去,结果手机里传出一个机械的女音:“对不起,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请查证后再拨。SORRY……”

魏母拿着手机傻眼了,无措地看着魏父:“他爸,电话打不通了,这可咋整啊!”

魏父气的拿手哐当一下拍到了桌子上,正好用的是被简洛书打到的右手,顿时疼的泪涕直流,捂着受伤的手直跳脚:“还傻看着干什么?赶紧给我找个东西捆起来啊,那死丫头肯定给我打骨折了。”

魏母手忙脚乱地在包袱里找东西,比较合适的就是一条新买的毛巾。魏母舍不得用,一转头看到了白色的床单,赶紧过去扯起来一块拿牙一咬,撕拉一声拽下来一块长长的布条,找了个硬纸板叠了几下垫在手底下拿白布给缠上了。

魏老头举着手气的鼻孔直冒烟:“果然养女儿就是没用,不认爹妈的白眼狼!”

***

因心里惦记着魏小龙,又被魏冉气了一场,晚上魏父魏母都没睡好觉,赶紧早上刚睡一会就听见门铃响了,接着服务员的声音传了进来:“311,你们还住不住了?已经中午十二点了。住的话赶紧下来交钱,不住的话就退房。”

现在都流行手机付款,魏父魏母俩人身上就只有昨天儿子给的买菜钱一百多块,压根就不够住酒店的。

两口子赶紧起来收拾了一下拎着包想走,站在门口的服务员一眼就就到被撕坏的床单,登时就拦住了他们:“不好意思,你们毁坏了床单要照价赔偿,需要付两百元的床单费用。”

魏母傻眼了:“那床单那么长呢,我就撕了一小条也不耽误你们使,咋就要赔二百块钱?”

服务员嗤笑了一声:“这位大娘你说话真有意思,难道我们还能给客人用你撕坏的破床单?我们床单的采购价是两百,桌子上也有物品价目表,你们要是不信的话自己看看。”

魏母自然是舍不得赔钱的,立马又想把自己无赖的架势使出来:“我不知道,我也不识字,你放那我也看不懂。”

“看不懂没关系,我已经告诉过你上面的内容了。”服务员掏出了手机,轻蔑地看着她:“要不赔钱,要不我报警,你自己选。”

想起儿子被警察带上警车抓走的画面,魏母这回是真怂了,捂着脸就哭了出来:“我儿子昨天被警察抓走了,总共就给我们剩下一百来块钱,我们是真赔不起二百啊。”

听着泼妇式的哭声,服务员头都大了:“行行行,别嚎了,赔一百赶紧走人,别影响我们做生意。”

魏母可怜巴巴地抹着眼泪回头看魏父,魏父气的一脚把魏母踢了出去:“败家老娘们,手咋那么欠呢!啥都敢撕!”

“哎哎哎,要打回家打去,别在这里动手啊!”服务员伸手拦了一下:“要是再吵再闹我就真报警了。”

魏老头知道这里不是他们能嚣张的地方,乖乖地给了一百块钱,满身上下只剩下十来块钱。

走出旅馆,魏母看着川流不息的车流惶恐不安:“他爸,我们上哪儿啊?”

魏父脸上露出了凄凉的神色:“还能上哪儿啊,回老家呗。”

魏母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高端小区,眼里盛满了不甘心:“老家的茅草屋都快塌了,哪能住人啊,再说了儿子真不管了?”

“我倒是想管,可我哪有那个本事啊。”魏父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我对不起魏家的列祖列宗啊,魏家在我这绝后了……”

***

万小凝将嘴里的瓜子皮吐出来,身影一晃消失在熙熙攘攘的街上。几分钟后出现在范曦曦家的客厅里。

简洛书正在卧室里逗弄着刚睡醒的小婴儿玩,感觉到空气里的波动立马回头问了一句:“怎么样?”

万小凝立马把看到的一切都讲了出来,听的范曦曦大呼过瘾,尤其是听到老两口被魏冉怼的灰头土脸的时候,真的是打心底觉得解恨。

万小凝说完立马从卧室里退了出来,虽然他们身上带了特定的符纸不会散发阴气,但屋里毕竟有小婴儿,眼睛干净身子骨又敏感,为了孩子的安全他们也得躲远一点。

闻着厨房里传进来的香味,范曦曦满脸地幸福,看着简洛书的眼神满满的都是感谢:“洛书,谢谢你帮我,要不然我真的要产后抑郁了。”

简洛书笑眯眯地说道:“我只是接了你父亲的委托而已,是他在你身边一直守护着你。”

范曦曦不由自主地转过头看着厨房的方向,那里有两个忙碌的身影,一个是她去世了六年的母亲,一个是三年前在空难中失去生命的父亲。她从没想过,一家人会以这种形式团聚。

很快,范母端着鱼汤走了出来,看到范曦曦立马说道:“快过来喝鱼汤。我刚才还和你爸说,我们虽然能做饭但却没办法帮你照顾孩子。你这头几天都没坐好月子,还是去月子中心好好调养调养比较好,坐个双月子养好了身体再回来,之后再请个月嫂帮你照顾孩子。”

范曦曦伸手抱住范母冰凉的胳膊,有些懊恼地说道:“我之前就是太相信他们家了,所以没定月子中心,这几天其实我也联系过几家,可都说没空位。”

话音刚落,张盼男穿过大门走了进来:“我朋友开了一家月子会所,在咱们临江也算挺有名的,我让我闺女帮你联系好了,下午两点就派车来接你。”

范曦曦感激地向张盼男道了谢,张盼男轻叹了一声伸手帮她整理了一下额前的发丝:“我就是重男轻女家庭出来的,魏冉的人生就是的翻版。曦曦谢谢你,没有让小果儿再成为我们的翻版,就冲你这么护着小果儿的劲儿,我也愿意帮你。”

说话间,范曦曦的手机响了,她刚滑开通话就听手机那边传来塑料闺蜜张小婵的声音:“曦曦,我怎么听说魏小龙被开除了还被带到派出所去了,这是为什么啊?”

范曦曦想起父亲告诉自己的张小婵和魏小龙的聊天内容,眼里泛过一丝冷意:“被抓走肯定是犯法了,至于为什么你可以自己去打听,反正和我没什么关系。”

张小婵有些急了:“怎么没关系啊?他不是你老公吗?”

范曦曦嗤笑了一声:“我都不急你急什么?不知道的人以为是你老公呢。”

张小婵一窒,有些心虚地找补道:“你想什么呢,咱俩可是最好的朋友,咱这一批实习生来了二十多个如今可就剩我们两个人了,我不关心你关心谁啊。我听说魏小龙被抓了担心你会着急,所以赶紧打电话问问。”

范曦曦脸上闪过讥讽的神色:“我和魏小龙离婚了,他净身出户了,至于被谁抓走都和我没关系,我也不关心。”

“净身出户?”张小婵瞪大了眼睛:“他连自己攒的钱都给你了?”

范曦曦笑了:“是啊,我额外得了一笔钱,所以考虑去海边买个度假的别墅。不过别墅价格都比较贵,我打算把租给你的那套房子卖了。”

张小婵心里涌起了不好的预感:“可是我还住在里面呢。”

范曦曦立马说道:“我刚刚看了下当初我们俩钱的合同,下个月合同就要到期了,你正好趁着机会重新去租套房子。另外你租了我三年房子,只第一个月付了房租,剩下的房租一直拖欠着,现在合同到期了,你记得把房租一起转给我。”

张小婵想起三年的房租总额险些没厥过去:“曦曦,我们可是闺蜜,你和我算的这么清不好吧?”

“亲兄弟还明算账呢,何况闺蜜。”范曦曦拿着筷子夹了一块刚刚出锅的炸蘑菇,一边吹起一边说道:“看在闺蜜一场的份上,我给你一个月的期限。一个月内把房子给我倒出来,房租和滞纳金如数的打给我,否则我们法院见,你就等着当失信人吧。”

张小婵脸色惨白,一字一句地问道:“为什么突然和我翻脸?”

范曦曦呵呵了一声:“因为看不上你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嘴脸。怪不得你和魏小龙能聊的那么火热,你们俩还真是一路人。”

张小婵嘴唇煞白:“你居然偷看我们聊天记录。”

范曦曦笑了:“张小婵,我就喜欢看你想弄死我可又不得不讨好我的样子!你不是总想把我气出产后抑郁来吗?可惜了,我现在心情的好的不得了,只能让你抑郁抑郁了。我现在特别开心的提醒你,趁着还有一个月时间,赶紧砸锅卖铁凑房租吧!其实也不多,三年的房租加起来也才十万出头而已。至于滞纳金是多少,你可以慢慢算,你要是不会算法院会帮你一起算的。”

张小婵气急败坏:“范曦曦,你真的是太过分了!”

范曦曦笑了:“我还能再过分你信不信?”

☆、第57章 第 57 章

挂上电话, 张小婵跌坐在地上。当初刚来明江的时候她是跟人合租的老破小, 房租贵还不说生活的也不方便。当时范曦曦的往出租的房子正好到期,在茶水间带电话和租客收房退押金。

在茶水间外面的张小婵听了个正着,中午吃饭的时候就找机会和范曦曦坐在一个桌子上吃饭, 下午又是各种套近乎。范曦曦毕业刚上班也希望能多交朋友,张小婵热情又挺会聊天,让她觉得这个人不错。等晚上范曦曦去收房的时候, 张小婵就以担心她安全为由最高奋勇的陪着去了,一看到范曦曦的房子她就眼热了。

市中心高档小区的两室一厅,无论是装修还是家电都很上档次, 张小婵别说租房了, 就是自己家住的房子都没这么好。不过装修好房租也贵, 一个月要五千元。

张小婵飞快地琢磨着,这里生活方便,周围高档写字楼比比皆是, 这一骗的租房价格可都不便宜。自己要是用低价格把这套房子租下来, 然后把其中一个房间高点价格租出去, 四舍五入其实和租便宜的房子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