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李晨金在这场博弈中赢了,他不但是李成龙几个儿子里唯一拿到股份的,还继承了董事长兼总经理的职位,成了辰金集团的一把手。
李为龙虽然很满意李晨金,但商人的本性让他无法信任任何一个人,包括自己的亲生儿子。如今李为龙依然拥有明江辰金集团61%的股份,而董事长兼总经理李晨金名下的股份只有12%,剩下的三个儿子除了上班赚取的工资奖金以外,从公司这里拿不到一分钱的分红。
今年上半年,李为龙的身体日渐衰落,他担心自己去世后几个儿子会因争夺股份导致企业败落,便提前写好了遗嘱存放在一个稳妥的地方,并定制了一把用来开锁的金钥匙。
也不知道李为龙怎么想的,没有公证遗嘱反而公证了这把金钥匙,并公开表示,想继承他的财产金钥匙和遗嘱缺一不可。
虽然李为龙没有公布遗嘱的内容,但他的四个儿子都明白,只要拿到了那枚金钥匙就等于拿到继承权。
看到这里,简洛书将手里的资料扔在桌上:“李为龙这是干嘛,宫斗剧看多了?”
秦思源轻笑了一声:“李为龙靠白手起家打造出今天拥有独栋大厦的辰金集团确实不容易,但他在企业做大做强后思想就变的十分偏激。他不但把辰金集团当成他的王朝,还恨不得千秋万代永远传承下去。”
说到这,秦思源忍不住嗤笑了一下:“无论是王朝还是企业,想要能一直辉煌必须有一个好的继承人。李为龙养儿子就像养蛊虫似的,虽然每个都很优秀,但他还是不甘心,想在他们自相残杀中选出那个最有手腕最有能力的儿子继承企业。”
简洛书听的一脸懵逼:“李晨金不是当了十年总经理了嘛,也当的不错,这李为龙还有啥不满意的?”
秦思源看着简洛书茫然的表情微微一笑,抬起手来落在她的头顶轻轻的一揉:“李晨金确实不错,所以李为龙给他设计的关卡最简单,只要保住金钥匙就能继承李为龙的所有股份;对于另外三个儿子来说挑战就要难一些,他们需要从李晨金手里拿到钥匙才能得到遗嘱。说实话,李为龙的四个儿子的能力都不错,这个时候就看谁更狠心了。”
“李为龙为了不让股权稀释,大权旁落,这么些年一直拒绝融资拒绝上市,他坚信只有股份掌握在自己手里才在企业有绝对的话语权。”秦思源右手食指在太阳穴旁边画了两个圈:“李为龙把自己当成了辰金集团的封建帝王,他不会让自己的股份分散开来的,他的全部股份和财产只会给他选中的那个继承人,这和古代建立嫡长子继承制的目的一样。”
简洛书听的目瞪口呆:“李为龙真是病的不轻啊,一般的精神病都到不了他这个程度!照你这么说的话,李晨金这次车祸很可能是人为造成的。”
秦思源笑着摸了摸简洛书的发丝:“师姐越来越聪明了!”
简洛书一侧头将他的手拽了下来,有些急切地瞪了他一眼:“说正事。”
“好好,说正事!”秦思源顺势在简洛书身边坐了下来,抽出一张资料给简洛书看:“撞他们车的是一个拉着砖石的大货车,从监控上看,大车司机有故意撞车的迹象。但现在大车司机已经死亡,车内也没有行车记录仪,我估计只能按车祸结案。”
简洛书想起昏迷的郑淞和朱利勇,有些不忍心的说道:“他们自己家的事为什么要牵扯到别人。这一车多少人呢,这动手的就不怕下地狱?”
秦思源缓缓地说道:“李晨金已经掌管企业十年,这些高管可以说都是他培养起来的心腹,也是他的左膀右臂。做手脚的人肯定觉得自己准备的万无一失,想着拿金钥匙的同时直接把障碍一起清理掉,可惜那个人没想到……”
简洛书微微一叹,摇了摇头:“没想到让张秘书捡漏了,直接鸠占鹊巢抢占了李晨金的身体。”
“资料上看,张秘书在李晨金身边呆了五年,除了公事以外,李晨金的一些私人事务也交给他打理,金钥匙的事他肯定知道。”秦思源敲了敲桌子,若有所思的说道:“他虽然占据了李晨金的身体,但他醒来以后发现一直被李晨金随身携带的钥匙居然不翼而飞了。出车祸的时候郑淞和朱利勇正好坐在李晨金身边,张秘书估计也听说过魂魄可以带走物体的传闻,所以才冒险魂魄出窍,以魂魄的状态来搜查,只是他没想到郑太太因为气运太低的缘故,正好看见了他。”
想起那个偷喝一口奶茶看两段相声都兴奋不已的董事长,简洛书都有些替他心酸了:“这李晨金不但有个坑儿子的爹、恶毒的弟弟还有个背后捅刀子的秘书,这苦逼活的真的是太不容易了。”
虽然知道了来龙去脉,但怎么把魂魄换回来依然是让人有些头疼的问题。
秦思源沉吟了下:“不如我们联系下李晨金的妻子,看看能不能得到她的帮助。”
“师弟,你脑子够灵活的啊,你说我怎么没想到。”简洛书越想越觉得这个方法可行:“张秘书虽然跟着李晨金几年的时间,但他毕竟不是本人,再怎么样他的言谈举止也不能和本人完全一样。这两天他不但把自己名下的一套洋房给张秘书的父母居住,还从公账上拨款给他们,这样的公私不分的做法也不像是李晨金能做出来的,我觉得李晨金的妻子心里肯定也犯嘀咕,就是不知道她相信不相信我们了。”
秦思源一边说一边从口袋里掏了一张敛魂符:“我们带着李晨金的魂魄去,眼见为实,不怕她不相信。”
简洛书伸手接过秦思源手里的符纸,仔细端详了一番十分惊喜的看着秦思源:“师弟,你画的符纸灵气很足嘛,这应该算的上是极品灵符了吧。”
秦思源腼腆的一笑,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我也是刚学,也浪费了不少符纸才成功的。”
“已经很厉害了。”简洛书拍了拍秦思源的胸膛,笑的眼睛都眯了起来:“不愧是我的师弟,和我一样有天分。”
秦思源嘴角翘了起来,露出了一对可爱的小酒窝:“师姐说的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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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V第二章
张京杨坐在沙发上忧心忡忡的看着隔壁沙发长相优雅的女人:“姑姑, 我姑父不会是撞鬼了吧?”
张筱甜精致的眉头紧紧的皱在了一起,不敢置信地看着张京杨:“你这孩子胡说什么呢, 是不是最近又和你的狐朋狗友瞎闹去了?怎么越来越没谱了。”
“就是,别乱说。”张京杨的母亲刘姿芳推了下儿子,暗暗的瞪了他一眼:“你姑姑正闹心呢, 你别添乱了。”
“我没添乱, 你们不知道这种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觉的我姑父这个情况就是撞鬼了。”张京杨一边说一从口袋里掏出几张黄色的符纸,犹豫再三才恋恋不舍的选出两张放在了茶几上:“我刚买的, 特好使, 我分你一个驱邪符一个平安符, 你随身带着, 保准管用。”
这回不用张筱甜说话,刘姿芳就先跳起来狠狠的掐了张京杨一把, 恨恨地说道:“我看你越来越过分了啊,你姑姑这正闹心呢, 你不是说想想主意反而在这里搞封建迷信。”
张京杨被掐的哎呦哎呦的,连蹦带跳跑到了沙发后面, 捂着自己的大腿龇牙咧嘴的说道:“我真的觉得姑父的样子不正常, 我今天上午去看他的时候,他看我的眼神明显很陌生,从我去到我走都没叫我的名字,你们不觉得这很奇怪吗?”
刘姿芳愣了一下,看着自己小姑脸色不对连忙说道:“你姑父脑部受了重伤, 这才醒过来几天啊,他哪有那个精神和你说长道短的。”
张京杨一听就更不服气了:“他没精力搭理我们,倒有精神搭理那个张秘书的爸妈。一对外地来的老农民,天天到我姑父病房去聊个没完,我看我姑父对他们比我对我们还热乎没人。对了还有那老太太见我们进去也不动弹,看我姑姑的眼神十分挑剔,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姑姑是她儿媳妇呢。”
“别胡说八道。”张筱甜心烦意乱的打断了张京杨的话:“张秘书昨天已经宣布脑死亡了,公司得承担家属赔偿责任,你姑父这个时候肯定要好好安抚他们。”
张京杨撇了撇嘴:“反正我觉得那老头和老太太怪怪的。”
张筱甜叹了口气,揉了揉一阵阵发疼的太阳穴,觉得更闹心了。
看着小姑子心烦意乱的模样,刘姿芳瞪了张京杨一眼,转头安慰张筱甜:“你别听京杨胡说八道,他嘴里从来没个正事。对了,筱甜,这次妹夫出事,他们家老爷子没说啥?”
张筱甜长叹了口气,愁云满面地说道:“我公公是什么样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这次晨金出事老爷子只第一天的时候问了问,都没叫人去看,反而连着几天叫我那三个小叔子回老宅吃饭,我看这事指不定是怎么回事啊。”
“你也别太担心了。”刘姿芳不知道怎么说,只能干巴巴的把安慰的话再说一遍:“好在妹夫人没事,等他出院了就一切都恢复正常了。”
张京杨眼巴巴的看着茶几上符纸又不敢过来拿:“小姑,你真不拿我符纸试试吗?要是你真不愿意要就还给我,这是我从如意观请的,老贵了。”
“什么如意观,我从来都没听说过,快把你的符纸给我收回去。”张筱甜拿起桌子上的符纸刚想递给张京杨,可手伸到一半忽然“咦”了一下,表情有些怪异的看着手里的符纸。
张京杨眼睛一下子亮了,蹭的一下就蹿到了张筱甜身边:“小姑,是不是符纸起作用了?你有没有浑身暖暖的感觉,心里头觉得特别的踏实。”
张筱甜看着手里的符纸表情有些纠结:“刚才我感觉符纸好像烫了我一下,然后好像是觉得身上比刚才清爽多了。”
啪的一下拍了下手掌,张京杨兴奋地说道:“我就说管用吧,小姑我和你说他们道观的本事我是亲眼见过的,绝对不骗人。”
张筱甜有些纠结的看着手里的符纸,难道这东西真的管用?
如意观里,简洛书看着自己推衍的结果松了口气,放心的摸起了自己的手机:“我刚才给自己算了一卦,这件事出师大吉,肯定顺当。”
秦思源双目含笑的看着简洛书,将张筱甜的电话递了过来:“这是李晨金妻子的电话,师姐打一个试试,看她愿不愿意配合我们?”
算了一个上上大吉的卦,简洛书打电话的时候毫无心里压力,直接开门见山的说是为李晨金的事来的,还特意提了一下金钥匙的事。果然如简洛书所料,对方不但同意见他们,还请他们现在就过去。
挂上电话,张筱甜看着张京杨的表情已经十分严肃了:“京杨我问你,你是不是把小姑家里的电话和地址告诉那个什么如意观的人了?还把姑姑家的事和他们说了?”
张京杨一脸的冤枉:“我真没有!今天去医院看了姑父以后不就直接和你回来了嘛,我哪儿也没去。”
张筱甜有些不满的瞪着他:“那你说的那个什么如意观的人怎么给我打电话了,还特意强调了是为你姑父的事来的,甚至还说……”张筱甜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金钥匙在他们那。”
张京杨不由地瞪大了眼睛:“难道钥匙不见了?”
张筱甜脸色阴沉,金钥匙对他们家来说至关重要,当初从老爷子手里接过金钥匙的时候李晨金就嘱咐过她,万一遇到什么事一定要替他把金钥匙保管好。
当接到李晨金出车祸的消息后,她第一时间赶往了医院,可那时李晨金已经被送到手术室,手术结束后李晨金的衣物倒是被送了出来,但是挂在脖子上的金钥匙却不见了。
张筱甜不敢声张,私下里安排人在车祸现场以及救护车、手术室等地方找了一遍又一遍却依然一无所获。好容易李晨金醒过来了,张筱甜趁没人的时候问他金钥匙在哪里,可是李晨金的反应却很奇怪,好像他压根就不知道金钥匙应该在哪里一样。
想到这件事,张筱甜不由地看向自己的侄子,难道说自己的丈夫真撞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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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小时后,秦思源和简洛书到了李晨金的家,刚按了一下门铃,大门猛的被打开了,从里面蹿出来一个小伙子:“观主,没想到我们又见面了。”
简洛书看着张京杨兴奋直摇脑袋的模样,觉得要是给他安条尾巴他能晃的和哈士奇似的。
“你怎么在这?”简洛书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跟在他身后出来的女主人,顿时了然的一笑:“你是她侄子。”
张京杨眼睛亮的都快和星星似的了,回过头去和张筱甜吹嘘:“姑姑你看怎么样,我就说如意观灵验吧,观主只看一眼就知道咱俩的关系。”
秦思源看着张京杨欢实的模样,默默上前将手按在了简洛书的肩膀上,面无表情的看了张京杨一眼。
被瞪了一眼的张京杨觉得有些莫名其妙的,总感觉自己好像是被针对了。
张筱甜将人请进客厅,倒上茶后迫不及待的问道:“刚才是你给我打的电话。”
简洛书点了点头:“我叫简洛书,是如意观观主,刚才是我联系你的。”
张筱甜觉得观主这个称呼听起来怪怪的,不过客气的称呼了一下:“简观主,你电话里说和我商量我丈夫的事,请问具体是什么事?”
简洛书沉吟了一下才缓缓说道:“昨晚有一个鬼魂到我的道观求助,说他失忆了,并拿出一把金钥匙作为抵押,请求我们替他找回记忆。”
张筱甜听到金钥匙三个字明显的紧张了一下,可简洛书没等她开口又继续说道:“这件事是我们如意观的业务范围,所以我就将活接了,等替他推衍的时候发现这个鬼魂阳寿未尽,换句话说应该是生魂。”
张筱甜一脸懵逼,还真整出鬼来了?
简洛书知道了金钥匙的贵重性,没敢再随手揣口袋里,而是找了个透明的封口袋装好放在了包里。她从包里将金钥匙拿出来,放到了张筱甜面前:“就是这把金钥匙,你认不认识?”
怎么能不认识呢!他丈夫得到这钥匙后觉得放哪儿都不放心,最后随身带在了脖子上,真的是洗澡都不敢摘啊。
看到张筱甜的表情,简洛书松了口气,将敛魂符取了出来:“不瞒你说,我昨天和我师弟去了趟医院,张秘书尸体死气浓郁,魂魄至少离体七天以上了。他的死因不是车祸的原因,而是魂魄离体太久的生机断绝。”
张筱甜不明白话题怎么突然又转到了张秘书身上,一脸茫然的问道:“这和我们家晨金,有什么关系。”
简洛书一搓符纸,将李晨金从里面抖落了出来:“关键是你丈夫的魂魄流浪在外,一直无处可去。这说明李晨金身体里的魂魄另有其人,我怀疑很可能就是张秘书。”
张筱甜眼睁睁的看着一个黑色的人影从纸里面掉了出来,就在她要尖叫的时候猛的看见了那个人影的脸,顿时整个人都呆住了:“晨金!”
李晨金从地上爬起来揉了揉屁股,看到换了个环境后先打量了一番:“呦,这个地方好,看起来就有钱,不过这么大的屋子咋就没个电视呢?这家人不听相声啊?”
屋里一片寂静,张筱甜呆愣愣的看着眼前的人,怎么也无法将他和自己的丈夫联系在一起,可那熟悉的眉眼和说话时嘴角微翘的习惯却又和她丈夫一模一样。
简洛书轻咳了一声,指了指李晨金说:“还没有恢复记忆。”
张筱甜有些手足无措的回头看了眼张京杨,总觉得眼前的情况让她思绪有点乱,下意识想找人出个主意。
张京杨捏着平安符小心翼翼地挪了过来,上下打量了李晨金一番后惊讶的瞪大了眼睛:“还真是我姑父。”
“姑父?”李晨金回头看了看张京杨,指着自己咧嘴一笑:“咱俩是亲戚啊?”
看着李晨金不太聪明的样子,张京杨挠了挠头,心里话脱口而出:“小姑,我咋看我姑父怎么傻啦吧唧的呢。”
“别乱说。”刘姿芳把儿子拽了回来,顺手从他口袋里掏出一张符纸紧紧的捏在手心里。刚才她还说张京杨买符纸是没正事呢,可没想到才这么一会功夫就亲眼见鬼了,整个人看起来都不好了。
简洛书看着张筱甜一副反应不过来的样子,只能再一次提醒他:“张女士,你丈夫的魂魄在外越久,他和身体的牵绊就越小,再拖下去只怕就是想回去也难了。”
“那怎么办!”张筱甜顿时慌了:“要不我们现在就去医院!”
简洛书松了口气,脸上也多了一丝笑容:“我们来这里就是为了让你带我去医院,将李晨金的魂魄送回体内。”
张京杨立马说道:“小姑我有个建议,这次去我们不如诈他一下,就算是核实身份了,免得出什么差错。”
张筱甜脑袋乱的和一锅粥似的,胡乱的点了点头:“行,我听你们的。”
***
二十分钟后,一行人来到了医院,到李晨金的病房一看,果然张秘书的父母还在病房里。
看到张筱甜又来了,病床上的李晨金有些不满的皱了皱眉毛:“怎么领了这么多人来。”
张筱甜笑着将人领了进来,用惊喜的语气说道:“晨金,你看是谁来了?”
李晨金看着跟在张筱甜身后的一对年轻人不由地抿了一下嘴,脸上的笑容也有些发僵,放在上的手掌不由自主的攥起了拳头。
张京杨就像是没发现一样,哈哈大笑着走了进来:“我姑父都傻眼了!姑父,你没想到小悦和楠楠回来了吧?他们听说你出事了,特意从米国赶回来的。”
“哎,我这都没事了,还让小悦和楠楠大老远的回来一趟,多不好意思。”李晨金抬眼看了一眼张筱甜,略带些责备的说道:“你怎么不拦着点。”
张筱甜脸上的笑容险些没挂住,整颗心一瞬间凉到了底谷。简洛书见状连忙伸手挽住了张筱甜的胳膊,侧过头朝张秘书的父母看了一眼,状似好奇的问道:“小姨,这两位是谁啊?”
“哦,他们是你姨夫秘书的父母。”张筱甜客气的朝张秘书的父母点了下头:“不好意思,我们一家人很久没见面了想单独聊一下,请你们暂时回避一下。对了,刚才我们进来的时候护士正在找你们,可能想和你们聊一下张秘书的事。”
张母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张父拽了她一把,老实憨厚的点了点头:“好的,我们过去看看。”
“人死不能复生,还请你们节哀。”张筱甜微微垂了下头,又继续说道:“公司会安排专人和你们商讨补偿事宜,如果没有特殊的事情的话,请不要再打扰我丈夫养病。”
张母有些不满的瞪了张筱甜一眼,看那表情似乎还真有要斥责张筱甜的意思。张父飞快的环视了一下屋里,和躺在病床上的李晨金对视了一眼,捏住了张母的胳膊,轻叱了一声:“别乱说话。”
张母的表情看起来有些憋屈,可在张父的怒视下她还是闭上了嘴,嘟嘟囔囔的出了病房。
张筱甜皱了下眉头,等病房门关上才抱怨了一句:“这老两口太不把自己当外人了,自己儿子的事不操心,天天跑你病房来干什么?”
李晨金脸上的神色有些阴沉,张筱甜就像没看见似的继续说道:“不过他们也挺可怜的,我刚才进来听护士说张秘书那边可能没办法再拖下去了,身体都发硬了。”
李晨金愣住了一下,好半天才缓缓说道:“不是上着呼吸机吗,怎么会身体都发硬了?”
张筱甜抬头和简洛书对视了一眼,这才把简洛书教她的话说了出来:“张秘书昨天突然恶化去世就不太正常,今天突然僵硬了更让人觉得奇怪,我看连护士都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刚才我们过来的时候听人嘀咕说莫不是被人施了邪法吧。”
果然,在张筱甜说完这句话后李晨金的表情微微颤抖了一下,似乎在害怕什么。紧接着他迅速的转移了话题,问起“小悦”和“楠楠”在美国的情况。
秦思源应付了两句,看着张筱甜的笑容都快维持不住了,便趁着削水果的机会坐在了李晨金的床边。
秦思源在把削了一半的苹果递给李晨金的时候碰了一下他的手指,紧接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住他的手往出一勾,一个身影从李晨金的身体里跌了出来。
简洛书几乎同时将一张符纸贴到了那个身影上面,众目睽睽之下那个人的模样出现在了所有人面前,正是隔壁已经死亡的张秘书。
简洛书从包里掏出敛魂符,将李晨金的魂魄倒了出来:“出来吧,你的身体找到了。”
张秘书看到李晨金的生魂后不由地颤抖起来,他四下看了一眼发现自己已经被团团围住,就连平时看起来骄里娇气的张筱甜手里都拿着一张驱邪符,正虎视眈眈的看着自己。
张秘书有些心慌的退了两步,忽然扯着嗓子喊了一声:“爸,救我!”
简洛书愣住了:“呦,还带叫救兵的?”
几乎是同时,张老头满嘴是血的冲了进来,后面跟着两眼通红的张母。一看到自己儿子的魂魄被人揪了出来,张母顿时大声哀嚎起来:“你们这些杀千刀的,想害死我儿子啊!”
张老头也红了眼,手上掐着奇怪的法决,嘴里念念有词的,随着他的动作,屋里瞬间刮起了一阵阴风,将李晨金的魂魄紧紧的缠住。
张老头一边维持着手上的动作,一边朝张秘书嘶吼了一句:“傻愣着干什么,赶紧进去!”
张秘书应了一声转身就往病床上一扑,眼看着魂魄就要跌入李晨金的身体里,忽然一只白嫩的小手掐住了他的脖子,随手一拽又硬生生的将他扯了出来。
“是你家嘛就往里进?”简洛书毫不客气的在他脸上打了一巴掌:“鸠占鹊巢啊!”
张秘书被打的晕头转向的,刚要挣扎那巴掌就噼里啪啦的又是一顿猛扇:“就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人,自己的身体弃之不顾去抢别人的身体,你这种人死了都是活该。”
张母看着自己儿子被捏住脖子顿时扑在自己老头身上嚎啕大哭起来。张老头一把推开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符纸恶狠狠的看着简洛书。
简洛书晃了晃手里的魂魄:“你敢扔符纸我就敢用他接,到时候看谁害怕。”
张老头的脸扭曲了一下,可他刚略微动一下简洛书的手就同时收紧一分。
儿子的魂魄就被人在手里掐着,张老头实在是不敢乱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儿子的魂魄痛苦挣扎。
见张老头老实了,简洛书才微微松了口气,转头吩咐秦思源:“师弟,你把李晨金的魂魄送回体内。”
让魂魄回去简单,更重要的是得弄清楚魂魄怎么会失忆。在检查了李晨金的身体后果然发现了奇怪的地方,李晨金的头部被扎入七根几乎要没进去的银针。
秦思源打量了两眼说道:“失忆主要是头上银针的原因,这老头想将李晨金魂魄中记忆强行分离出来融入到身体里,这样等张秘书的魂魄适应身体后便能融合那些记忆。”
简洛书拍了拍张秘书的脑袋讥笑了下:“看来这记忆融合的不太好呀,你还以为你真是我姨夫啊!”
张秘书耷拉着头没敢吭声,他一直以为自己装的挺像的,没想到早已经露出了马脚。
秦思源查看完银针继续往下检查,果然又在李晨金的身体上发现了几道血红的邪符,也不知道这符是拿什么画的,散发出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简洛书捂住了鼻子:“这是锁魂符?”
秦思源点了点头:“毕竟不是自己原装的东西,要是不锁住了万一走路的时候魂魄出来了身体没跟上,多容易露馅啊,是不?”
张老头脸色难看的看着秦思源,手里的符纸捏的死死的没敢吭声。
秦思源随手一扯,李晨金的病号服就被撕碎拽了下来。秦思源抬手轻轻往李晨金的背上一挥,只见带着血腥气味的邪符化成一道黑烟从身体里钻了出来,在阳光的照射下很快就消散在空气里。
术法被破了,随之而来的是让人难以忍受的反噬。张老头只觉得五脏六腑仿佛像是被人捏碎了一般,一口口黑臭的血液从口鼻中喷了出来。
秦思源就像是没看到一样,在邪符消失后又在李晨金的背后一拍,一股至阳之气钻入他的体内,瞬间将头上的七根银针给顶了出来。
站在秦思源身边正歪着头看热闹的生魂忽然觉得眼前一阵恍惚,紧接着大段大段记忆像潮水一样涌来,瞬间将他淹没在回忆里。
秦思源拎起他往身体里一扔,紧接着手掐法决封住他几个大穴,轻喝一声:“李晨金,你怎么还不醒过来。”
这一声仿佛是金钟一般,瞬间把李晨金浑浑噩噩的混批叫醒,他缓缓的睁开眼睛环视了一眼病房,最终将眼神定格在简洛书身上。
“观主,我记得我的脑袋上被扎了七根银针是不是?”李晨金摸了摸自己的头,看起来一副不太放心的样子:“要是哪天碰巧下雨没带伞,你说我脑袋里会不会进水啊?”
简洛书:“…………”
这董事长怎么看起来和失忆的时候一样傻呢!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两章加起来一万二哦,你说肥不肥?
☆、3号第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