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遥干笑一声,正要开口表明自己毫无恶意,何风突然指着她喝道:“就是她,是她破坏神圣的仪式的,她会为族人带来灾难的。”
族长哈尼道:“何风,没有证据你不要胡说。”
“族长,她为什么会在这洞房里,已经很说明问题了,里面的新郎和新娘肯定没完成誓言仪式,这都是因为这个女人,这个假扮族人的入侵者,她搅坏了仪式,惹怒了神灵,她将受到最严厉的处罚。”
傅遥看着他因激动而略显狰狞的脸,幽幽一叹,她到底跟和个男人有什么仇,非得置她于死地?
族长对身后一个男子道:“乌拉,你进去看看。”
乌拉慌忙摆手,“我可不敢,这是族里的圣地,会惹怒神灵的。”
“叫几声你总会吧。”
这倒是会,他对着洞门叫起来:“哈娜——,哈娜小姐——”
里面响起回音,“我在。”声音囔囔的,似鼻子塞住了。
过了一会儿哈娜走出来,一张脸上全是泪痕,辛格在他身后,两人身上都有伤,连脸上也不例外,就算用袖子挡着,也遮不住那一身的狼狈。
“哈娜,你怎么了?”族长惊叫起来,哈娜“嘤咛”一声,扑进爷爷怀里大哭了起来。
她哭得极为伤心,让老族长心疼极了,不停拍着她,“你这是怎么了?到底出什么事了?”
哈娜只是哭,却不肯说,她虽然恨辛格对她心狠,但她还是不忍心真的杀了他。破坏誓言的人,在武邑族只有一种结果,那就是被火烧死。
何风道:“族长,我没说错吧,正是有人破坏,誓约才没能进行。”
他说着一指傅遥,“哈娜小姐,可是这个人吗?是她破坏了仪式?”
哈娜看一眼傅遥,又看一眼垂头丧气的辛格,微微点了点头,“是她,是她喝掉了圣水,是她突然出现吓坏了我和辛格,还差点杀死我们。”
在傅遥和辛格两人中间,她毫无悬疑的选择辛格,这个让她爱的热烈,也爱的心痛的男人。
傅遥不意外她会这么说,她喝了水不假,但打架可不关她的事,自己这个黑锅背的太彻底了吧?她偷入寨子,罪就挺大的了,这会儿还坏了族里规矩,还真死的板上钉钉了。
显然人是何风带来的,可他为什么要这么陷害自己,还真弄不明白,想必把她推进洞穴的人,也是他一手安排的吧?她和他无冤无仇的,这么究竟于他有什么好处?
乌拉往里探了探头,“哈娜小姐,你确定山洞里就你们三人吗?”
“要不你进去看看。”
乌拉自然不敢,嘿笑,“是何先生说的,有人惹怒乌拉神。”所以才拉了这么一大帮人来看。
哈娜哼了一声,族里人都说这个何先生是个好人,可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不喜欢他。
人证物证俱在,哈尼也不好说什么了,手一挥,“来人,把她绑起来,烧死。”
两个武邑族人过来把她绑了个结结实实,傅遥一脸苦相对着何风,“杀我的方法挺多的,实在没必要用这种,死了都没全尸的。”烧死?他也太狠了吧。
何风柔柔一笑,突然凑在她耳边低声道:“你若做了鬼也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不该把何离风当朋友。”
“你到底有多恨他,他是杀了你爹了,还是杀了你娘了?是刨了你家祖坟了?还是强/奸你媳妇了?”
何风笑得阴了几分,“你这丫头话真多。”
傅遥轻叹,不是她想话多,她只是在拖延时间,杜平月和杜怀究竟上哪儿去了,为何还不来救她?
何风早有准备,柴垛都是现成的,堆的高高的,烧几个她都没问题。
被人推推搡搡的摔在柴垛上,她吸了口气,高声道:“杜平月,杜怀,你们两个是真想看我成了烤肉吗?我的肉可一点不好吃,烤糊了就更不能吃了。”
她高声乱喊着,挣扎着,从没一个要行刑的武邑族人像她这么吵闹,所有人都看着她,有人喷笑出来。
那笑声很熟悉,是杜平月,他从人群里走出来,脸上挂着无奈的笑。(未完待
第四十六章 生死之间生情意
举着那只红烛开始找出口,可是找了半天也没找到,站在洞门前喊了半天,也没人搭理她。这破地方就好像与世隔绝的,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找了半天实在累了,就坐在铺着大红床单的床上休息。这会儿应该是晚上了,她的生理时钟一样很准,知道什么时候饿了,什么时候该睡觉了。
整整一天都没有进食,肚子饿的真的难受,忽然瞧见桌上有一只碗,里面盛着小半碗水。她端起来嗅了嗅,是清水,当即喝了个干净,然后脱鞋爬上床。她也睡不着,在床上翻来滚去的,好好的床单被她压的全是褶皱。
就在这时候,忽然听到外面响起一阵“吱嘎”声,似乎是洞门被打开了。是两个人的脚步,一男一女。
傅遥慌忙从床上跳下来,大床、红烛、走进的男女…她忽然意识到一个很要命的事,这里怕是有人要洞房了…
今晚是辛格和哈娜的婚礼,所以才会有这张床,大红的桌椅、大红的蜡烛,莫不就是这个房间吗?
想找个地方躲躲,可满处居然没个躲藏的地方,她是不想进那个诡异的小门和灵牌待在一起的,实在没办法,只能躲进桌子底下,好歹那里还有块桌布遮着。
外面一阵欢呼,似乎有许多人围在洞门前,祝福之声不断传来,还有鞭炮声“噼里啪啦”的响着。过了片刻,一切声响都停止了,洞门被关了起来。
傅遥躲在桌子底下,她听到脚步声响起,有两个人走进来。
那一男一女进了房间。女子往床上一坐,脸立刻耷拉下来,“辛格,你说,你整晚都去哪儿了?婚礼一结束,你就不见了人影。”傅遥听得清楚,那是哈娜的声音。
辛格不耐烦的甩甩手。“我有点事。”
“你有事?你有什么事?有人看见你纠缠着一个女子。还和阿朗大打出手,你们两个男人争一个女子,真是好笑。”
“你看错了。”
哈娜哼一声。“你还想骗我,很多人都看见了,还有人听到你表达爱意的歌声,我告诉你。以后不许再见她,否则族里的规矩你可是知道的。”
族里的男女可以自由恋爱。甚至可以随时和喜欢的人来个一夜情,但是在这山洞里洞房的却除外,他们的婚礼是在武邑族历代族长面前举行的,婚姻是经过乌拉神见证的。绝不允许背叛和不忠。
今晚之后,从这里出去,辛格就会成为族长。而他一生也不能离开哈娜,离开她这个族长的女儿。这是乌拉神的意旨。哈娜也是如此,她也不能背叛辛格,两个人的血滴在白玉碗中,就是缔结了一世的誓约。
现在两人就站在那只白玉碗面前,哈娜把刀递给他,“这是你表忠心的时候了,我相信你对我的爱意。”
辛格手中握着刀,却无论如何割不下去,他不爱哈娜,而是疯狂爱上了另一个女人,她太迷人,太美丽,就像天上的星辰,迷住了他的心。他无法自拔,无法许诺,更不想对哈娜有什么誓言。
放下刀,“哈娜,实在抱歉,我不能和你成亲了。”
“你不想当族长了?”
“想,但是我不能和你盟约。”
“这不可能。”哈娜尖叫着,她从小就被人如众星捧月一般呵护着,所有男人都仰慕她,而她只喜欢辛格,只喜欢他一个,他会抢下兰花,她是那么欣喜,幻想着今晚的洞房花烛,做他的新娘。可是他…居然爱上了别的女人,还和她说这样的话。
“你若不想盟誓,你就不能做族长。”
“这里只有我们两人,你不说便没人知道,以后你还是我的妻子。”只是他的心却不能给他了。
哈娜听得冷笑连连,“是只有我们两人,可列代祖先都在看着,他们就在你的身后,你若不肯盟誓就是破坏规矩,你就不能活着离开。”
“你要杀我?”
“叛徒必死。”一把刀抵在他的脖颈上。
傅遥本来以为在面前上演的一场春/宫洞/房夜,可没想到新郎和新娘竟然打起来了。两人你一拳我一脚,从站着打到躺着,最后扭打在一处。
傅遥看两人专注打架,忙悄悄爬了出来,或者可以趁这机会逃出去,什么历代祖宗,什么牌位,那些东西想起来就觉得渗人。
两人忙着打架都没注意,她顺利爬出去,沿着来的路往外走,这会儿洞两旁都燃起了火把,把整个洞照得亮亮的。
看见洞门,她心中一喜,正想着要不要念句咒语试试,忽然,洞门从外面打开了。
傅遥傻傻的看着,外面站着许多人,许多火把把洞门照得亮如白昼,每一个都以仇视的眼光看着她。她被盯得一阵心虚,忽然意识到自己可能犯了很大的错,虽然她还不清楚这个错到底是什么,但能叫他们这么愤怒的绝对不是好事。
何风也在外面,还有武邑族的族长,那个已经老朽的老头气得胡子都撅起来了。
傅遥干笑一声,正要开口表明自己毫无恶意,何风突然指着她喝道:“就是她,是她破坏神圣的仪式的,她会为族人带来灾难的。”
族长哈尼道:“何风,没有证据你不要胡说。”
“族长,她为什么会在这洞房里,已经很说明问题了,里面的新郎和新娘肯定没完成誓言仪式,这都是因为这个女人,这个假扮族人的入侵者,她搅坏了仪式,惹怒了神灵,她将受到最严厉的处罚。”
傅遥看着他因激动而略显狰狞的脸,幽幽一叹,她到底跟和个男人有什么仇,非得置她于死地?
族长对身后一个男子道:“乌拉,你进去看看。”
乌拉慌忙摆手,“我可不敢,这是族里的圣地,会惹怒神灵的。”
“叫几声你总会吧。”
这倒是会,他对着洞门叫起来:“哈娜——,哈娜小姐——”
里面响起回音,“我在。”声音囔囔的,似鼻子塞住了。
过了一会儿哈娜走出来,一张脸上全是泪痕,辛格在他身后,两人身上都有伤,连脸上也不例外,就算用袖子挡着,也遮不住那一身的狼狈。
“哈娜,你怎么了?”族长惊叫起来,哈娜“嘤咛”一声,扑进爷爷怀里大哭了起来。
她哭得极为伤心,让老族长心疼极了,不停拍着她,“你这是怎么了?到底出什么事了?”
哈娜只是哭,却不肯说,她虽然恨辛格对她心狠,但她还是不忍心真的杀了他。破坏誓言的人,在武邑族只有一种结果,那就是被火烧死。
何风道:“族长,我没说错吧,正是有人破坏,誓约才没能进行。”
他说着一指傅遥,“哈娜小姐,可是这个人吗?是她破坏了仪式?”
哈娜看一眼傅遥,又看一眼垂头丧气的辛格,微微点了点头,“是她,是她喝掉了圣水,是她突然出现吓坏了我和辛格,还差点杀死我们。”
在傅遥和辛格两人中间,她毫无悬疑的选择辛格,这个让她爱的热烈,也爱的心痛的男人。
傅遥不意外她会这么说,她喝了水不假,但打架可不关她的事,自己这个黑锅背的太彻底了吧?她偷入寨子,罪就挺大的了,这会儿还坏了族里规矩,还真死的板上钉钉了。
显然人是何风带来的,可他为什么要这么陷害自己,还真弄不明白,想必把她推进洞穴的人,也是他一手安排的吧?她和他无冤无仇的,这么究竟于他有什么好处?
乌拉往里探了探头,“哈娜小姐,你确定山洞里就你们三人吗?”
“要不你进去看看。”
乌拉自然不敢,嘿笑,“是何先生说的,有人惹怒乌拉神。”所以才拉了这么一大帮人来看。
哈娜哼了一声,族里人都说这个何先生是个好人,可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不喜欢他。
人证物证俱在,哈尼也不好说什么了,手一挥,“来人,把她绑起来,烧死。”
两个武邑族人过来把她绑了个结结实实,傅遥一脸苦相对着何风,“杀我的方法挺多的,实在没必要用这种,死了都没全尸的。”烧死?他也太狠了吧。
何风柔柔一笑,突然凑在她耳边低声道:“你若做了鬼也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不该把何离风当朋友。”
“你到底有多恨他,他是杀了你爹了,还是杀了你娘了?是刨了你家祖坟了?还是强/奸你媳妇了?”
何风笑得阴了几分,“你这丫头话真多。”
傅遥轻叹,不是她想话多,她只是在拖延时间,杜平月和杜怀究竟上哪儿去了,为何还不来救她?
何风早有准备,柴垛都是现成的,堆的高高的,烧几个她都没问题。
被人推推搡搡的摔在柴垛上,她吸了口气,高声道:“杜平月,杜怀,你们两个是真想看我成了烤肉吗?我的肉可一点不好吃,烤糊了就更不能吃了。”
她高声乱喊着,挣扎着,从没一个要行刑的武邑族人像她这么吵闹,所有人都看着她,有人喷笑出来。
那笑声很熟悉,是杜平月,他从人群里走出来,脸上挂着无奈的笑。(未完待
第四十七章 你们成亲吧
何风看着爷孙情深的两人,心里暗暗冷笑,他突然插嘴道:“族长,您不会忘了离风是如何走的吧?他当年可是犯了错,怕受到责罚,自己逃走的。族长真是大度,过去的事都不计较了。”
哈尼一张老脸颤了颤,“啊,你说什么?什么事?我怎么不记得了?”
何风暗骂,这老东西装什么傻,当年那件事虽然顺利把杜怀赶走了,却并没在族里引起风波,事后哈尼声称是意外,一笔带过了,许多人都不知道当年族长这个干孙子,可是杀了人的。
他顺利赶走何离风,也没再拿此事大做文章,任凭老东西抹和干净,这会儿看来倒是失策了,不能再把此事拿出来攻击,真是可恨之极。
杜怀一直求着哈尼,说尽好话,让他放了傅遥,哈尼眼神是松动了,只是碍于族规实在不好开口。
他道:“哈德,不是爷爷不肯,只是这女子破坏誓约,乌拉神会怪罪的。”
“爷爷,现在时辰还早,到子时前缔结誓约便是,让哈娜和辛格再进洞中,若不是打开洞门太早,没准这时候誓约已经缔结完了。”
“这…何先生看该如何?”哈尼犹豫着,眼睛看向何风,自从他们到这个地方居住之后,族里的许多事务都交给他处理了,有些事他也插不上话。
何风笑道:“族长舐犊情深,自是可以理解,只是规矩不可废,不能因为一时心软纵了犯人,若是族长徇私,以后焉能服众?”
傅遥心里骂。你娘的,没准就是你推我,这会儿还说这种话。
她高声道:“族长,若我并没破坏誓约,那是不是就不用烧死了。”
何风喝道:“你胡说什么?”
“我胡说没胡说这一对新娘、新郎最清楚,他们身上的伤难道是我伤的吗?”
刚才从两人出来时,所有人就看到他们身上有伤。两人衣服都被撕扯开了。头上的布巾早没了,还有脸上的淤青和破皮的嘴角,是无论如何也遮不住的。
哈尼眼光停在哈娜身上。“你们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哈娜低头不语,哈尼厉声喝道:“快说,你可知道欺骗族人,乌拉神是不会饶恕你的。”
哈娜自知理亏。忙把事实说了,是他们两人在里面发生了争吵。辛格不肯订立誓约,两人打了起来,傅遥只是刚巧撞见,实也不关她的事。
哈尼的一张老脸阴沉沉的。自从十几年前武邑族的一场大劫难,武邑族就已经失去了往日的风光,现在更是在走下坡路。居然沦为盗贼,更让他所不耻。本想借着这次兰花节的喜气为族里冲喜。却没想到又出了这样的事。
他一双冷目扫向辛格,沉声道:“辛格,你当真不想定下誓约。”
辛格偷偷瞧一眼杜平月,那张脸美得依旧让人痴迷,刚才他一人力敌众人的身姿更是让他心仪,他忘不了他,这种相思已到了骨子里,不是诚心诚意的誓约,将来必不能遵守。他摇摇头,“我做不到。”
“好,从现在起,你和哈娜的婚约取消,你失去了继任族长的资格。”
辛格交出信物递给哈娜,低声说了句“对不起”,哈娜眼圈红红的,狠狠咬了咬牙偏过头去。
“你违背婚约,族里留你不得,从明日起你就离开这里吧。”
辛格急了,“族长这如何使得?”
哈尼叹口气,“非是我不想留你,你犯错在前,若不严惩你让哈娜如何做人?你们从小一起长大,你可曾为她想过?”
辛格垂下头去,面现羞愧之色,原是他做错了,他不喜欢哈娜就不该去抢兰花的,却因为贪恋族长之位,毁了哈娜的名节。武邑族人虽对女人贞操不在乎,但于名节还是很看重的,尤其是婚约未成的,怕是此生再难议婚了。所以族人轻易不会谈婚论嫁,高兴了就在一起,不高兴就分开,也省却了许多烦恼。
“是,族长,我遵从族长的意思。”他弯臂施礼,神色黯然的退了下去,在经过杜平月身边时,恋恋不舍的留下一瞥。
傅遥好险没笑喷了,能把好好的一个男人迷成这样,杜平月也怪不容易的。
事情告一段落,在杜怀的建议下傅遥被释放了,一松开绑,她立刻给了杜怀一拳,“你这小子,这么长时间你都上哪儿去了?”若不是因为找他,她还不会被陷害呢。
杜怀苦笑一下,他去找粮草去了,只是找了半天都没找到,才知道那些粮都被转移了。是他的错,既然看见了何风,就该预料到他会有阴谋,他不该离开她的。
哈尼把几个人请到自己卧室,这会儿已快到半夜时分,但整个寨子却灯火通明,今夜是狂欢夜,男男女女们要通宵欢乐的。
杜怀向哈尼介绍,“爷爷,这是我的两个朋友。”
傅遥和杜平月见了礼,两人都是女装,行男人的礼别扭,行女人的礼更别扭,便胡乱躬了躬身。
“坐吧。”哈尼一摆手,有族人奉上甘草茶。
傅遥喝了一口,味道真不咋地,不过桌子上摆了一碟武邑族特有的粑粑,看着甚是诱人,她也是饿极了,拿起来就吃,塞的满嘴都是。
她递给杜平月一块,他微微摇头,也不知是吃饱了还是对这粗食不感兴趣。很多时候,他是很挑嘴的。
杜怀道:“爷爷,这次回来是有事要跟您商量的,您面前这两位都是朝廷官员,一个是正三品的押粮官,另一个是督办官,也是有爵位的。”
哈尼一口甘草茶喷到外面,“你说什么?”他还以为这小子出息了,居然带了两个妞回来见家长呢。
他站起来看了看杜平月,实在没觉得他像个男人。又看了看傅遥,傅遥慌忙把最后一口粑粑塞进嘴里,满足的打了个饱嗝。
哈尼抹了一把汗,“这…,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杜平月哼一声,从怀里掏出两个馒头,扔在地上。在水里泡了许久,那馒头都浮囊了,也难怪他的胸会显得那么大了。
傅遥也想掏出点什么,可惜没叫她摸着馒头,就算有也早让她吃了。她含了含胸,勉强就当掏出来了吧。
哈尼瞪大眼睛看着,好半天才回过神来,“你们汉人还真是有趣…”
杜怀笑起来,他也很郁闷自己跟的这位,关键时候总让人觉得不靠谱。他道:“我们也是没有办法,先前不知道这里是武邑族的地方,要进来查案,还请爷爷别怪。”
“你们要查官粮?”
“是,咱们族人一直都是奉公守法的,怎么能沦为盗贼?可知盗劫官粮是灭门的重罪。”
哈尼长叹一声,“我原也不想的,只是生活艰难,这么多族人要吃饭,咱们武邑族自从离了家园之后一直在四处游荡,原先靠着七白山,物产丰富,自给自足,也不用求人,可是现在缺吃少穿的,这些年要不是何风打理族务,这么多人早就饿死了。”
“前些年何风找到了这个地方,建了寨子,咱们的人才安顿下来,他说要保护寨中的老弱妇孺,在河道上游又寻了个地方建了母寨,我在上游寨子,他带着年轻后生在这里,我原以为是为了寨子好,后来才明白不过是想把我隔开了,好一切由他做主。这几年他也不知道联系到什么人,有人供养,按时给送粮食,这本来是好事,可是最近他居然做起了盗贼,经常打劫渔船。我几次说他,他都不听,可怜我已老朽,说话也不怎么管用了。”
他说着又叹一声,“寨子里年轻人都听他的,何风一直想当族长,让我把哈娜嫁给他,我都没同意,也是怕他把寨子引到歧路,才借着兰花节选新族长,原就不想把寨子交给他。”
傅遥听得终于明白,为什么何风会想尽办法破坏誓约了,原来他早就狼子野心想做这个族长了。只是哈尼说的“联系到人”,那些应该是什么人?若没人指使,何风也未必会打劫官粮,这其间到底是谁在作祟?
说到心酸之处,哈尼族长露出悲伤之色,紧紧抓住杜怀的手,“你能到这里来肯定是乌拉神的指引,现在也只有你能救寨子了,我叫哈娜来,你和她洞房缔结誓约,从明天起你就是武邑族的族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