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遥心道,这家伙疑心怎么这么重?
心里这么想,脸上却笑得一朵花灿烂,“王爷怎么这么说?我是真想见见世子的,你瞧这回还带来礼物。”
第三十三章 亲王有女儿
傅遥一直是官场上的抠门人物,倒难得被她送一回礼。不过…惠亲王看着那摆在桌上的拨浪鼓、泥人和滚珠球,顿时有种无奈之感。这也算礼吗?
杜平月也忍不住一掩脸,在大街上看她买这些东西,他还没当回事,没想到这是糊弄人家世子的。十七八的少年了,送这种东西,这不是打惠亲王的脸吗?
惠亲王脸色沉了沉,终没发作出来,他站起来道:“既然大人要看,那就跟本王来吧。”
傅遥笑嘻嘻地他道谢,脸上半点歉意都没有,让人不禁感叹她的脸皮真是越来越厚了。
跟着惠亲王走到王府后园,那是个很清幽的小院,几个小丫鬟跟着一个少爷在玩捉迷藏。那位少爷看起来十七八岁,不停地笑着,叫着,登高爬低的果然不像个大人。看他表现出的智力,最多不过七八岁。
傅遥看了一会儿,感觉那孩子一切表现的都很自然,半点不像假装的意思。看来是她多心了…
惠亲王轻哼一声,“看完了吗?”
傅遥腆着脸笑,“王爷,真是客气,还带咱们逛园子。”她这一句倒把来探人家隐私的事给推干净了。
惠亲王心里憋气,却也拿她无可奈何。傅遥是朝中有名的滚刀肉,混不吝的,就连皇上都拿她没辙,对于她来说冷嘲热讽只是放个屁,连掩鼻子都懒得做,面对这样的人,他就算吃了亏,也没办法。
他哼哼两声,“傅大人既然看完了,本王就不送了。”
这是下逐客令了,傅遥却全不当回事,只笑道:“咱们来一趟不容易,不如见识一下王爷的园子再走。”
“你们要看自己看吧。”惠亲王实在不想再和她夹缠下去,一甩袍袖走了。
望着他气愤不已的背影,杜平月叹口气,“你是不是把这王爷得罪太狠了?”
傅遥笑笑,“我可没说什么,如果来看看他的傻儿子就受不了的话,这位王爷早死几百回了。”
这倒也是,惠亲王被幽禁数年,人情冷暖世态炎凉都经历过,应该不会被傅遥莽撞的行为给刺激到。那么他反应这么大,又是为了什么?
她琢磨了一会儿,也想不出什么原因,对杜平月道:“要不要过去跟世子说说话?”
“好啊。”杜平月轻笑,她都不怕,他还怕什么。
两人走到世子面前,傅遥拿出拨浪鼓和小面人,这东西在惠亲王面前是侮辱,却很容易赢得了小世子的好感。
傅遥看他高兴的拿着玩,笑问道:“世子,家里就只有父王和你是吗?”
世子在摆弄那只拨浪鼓,“哒哒”响着很有意思,他晃了几下,笑道:“不是啊,我还有姐姐。”
傅遥诧异,惠亲王有个女儿?怎么从来没听说过啊?
傅遥拿出那块玉佩,“世子,你认识这个吗?”这玉佩是皇上赐还给惠亲王的,那一晚为了查案,她又要了过来。
世子点点头,“认识啊,这是姐姐的。”
傅遥心中一喜,这还真是问出大事了。她又问了几句相关的,比如他姐姐是谁,住在哪儿,这不大不小的家伙倒很痛快的答了,而且绝对比惠亲王说的真的多。
有了意外收获,傅遥心满意足的揣好玉佩。不过虽然在某些方面替她解了惑,但心里的疑问却更重了。
她本来是不太喜欢破案的,可现在被卷进这案子里抽不了身,心里的郁闷是可想而知的。
今天查到这儿差不多也该适可而止了,她和杜平月往府外走,转过长廊的时候,忽然瞧见一个男子装扮的年轻人急匆匆走了进来。这人与他们打了个对脸,傅遥一呆,竟发现他和世子有七八分相似。
傅遥自己是女人,常年假扮男人,对女人的姿态很是了解,尤其这个女人扮的不是那么神似,若真像她那样爷们劲儿十足,也不会叫人看得出来了。
她对她很刚兴趣,想叫住问几句话,可再转眼的时候,那女人已然消失,速度竟快的让人遂不及防。
傅遥皱皱眉,“这女人莫不就是惠亲王的女儿?”
杜平月望着空荡荡的长廊,突然开口道:“那是个高手。”
她没听明白,“你说什么?”
杜平月道:“那人脚下如踏云,身轻如燕,可见轻功极好,再看她手脚灵活,拇指习惯性的微翘,应该是长期用剑的。”
他眼光一向都很准的,无论看人还是相马,从没出过一点差错。
傅遥一阵兴奋,“那你觉她可能是杀害夋三的凶手吗?”
“还不确定,你且等着我去试试。”杜平月说走就走,一转眼就看不见了。
傅遥也不担心他,他的功夫在逊国鲜有匹敌,而且他一贯行事谨慎,做人又仔细,能伤害他的人到现在还没出生呢。
她自行离开王府,到了府门口,高宝慌忙过来,“爷,轿子备好了,这就走吗?”
傅遥摇摇头,“我今日不坐轿子,你先带人回去吧,我随意走走再回。”
高宝知道她最新心烦,想必是想散散心,便点头应是。
他带着轿夫走了,傅遥一个人上了街,在繁华的街道上轻轻漫步。
心里有事,也没心情去看街市的热闹景象,一边走,一边想着:今年是大比之年,还有两个月来就是科考了,也难怪皇上那么急着把案子破了,影响朝廷选仕,那可是极大的损失。在这样的形势下,这案子要捅多大才收场好呢?
正瞎琢磨着呢,突然身后有人叫道:“傅大人,傅大人。”
傅遥回头一看,叫他的乃是付云峰身边的亲随,似乎是叫高什么的。
她笑道:“哟,这不是高大人吗?有什么事啊?”
高程脸一红,“傅大人真会玩笑,我哪是什么大人,是咱们少爷在素云楼吃饭,看见大人在楼下走过,想叫大人上去喝一杯。”
有人请客,傅遥倒是不拒绝的,更何况她今天心烦,也想找人喝杯酒。
跟着高程上了楼,今天素云楼的生意并不太好,大厅里只有寥寥数座,楼上的雅座也没几个人。他们进了靠西边的一间,雅间里就坐着付云峰一个人,桌子上却摆着十来个菜。
第三十四章 喜欢你很久了
傅遥眼神闪了闪,笑道:“傅大人可真是好胃口啊。”
付云峰道:“一个人闲着无聊,就出来逛逛,听说素云楼的菜还是不错的。”
“那付大人还真够有福的,皇上主子居然放了你出来。”傅遥说着往旁边的屏风看了一眼,这个地方摆个屏风未免太怪异了。
她从一进来就觉得不对劲,首先付云峰这样的忙人能有空下馆子本身就挺奇怪,他一个人吃这么多菜不算什么,但却放着两副碗筷,就不得不叫人多想了。显然在她进来之前,其中一副碗筷已经被收起来了,可桌面上还残留着一个浅浅的酒杯印,若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
凭她多年的经验,很确定这屋里还有另一个人,而这个人是谁已经不言而喻了。不躲床底下,躲屏风后,看来上次的床下之行对他留下很深的阴影了。
她扬了扬嘴角,故意问付云峰,“付大人,皇上这会儿在应该在养心殿吧?”
付云峰含糊应了一声。
傅遥更加确信自己所想,这小子心虚的时候通常说话都不清楚的。
她笑道:“咱们这位主子可真挺难伺候的,老是叫你做这做那,瞧把咱们付大人都给累的,一张小脸都瘦了。”她说着趁机在付云峰脸上摸了一把,感受那肌肤触手的细嫩。
付云峰是京城有名的四大公子之一,小模样长得真不是盖的,要不是他离皇上太近,她倒真不介意和他生个小孩子。
付云峰被她色迷迷的模样看得有些发憷,脸莫名的红了起来,他微微推开她的手,“傅大人,还是小心些的好。”
这小子还真是好人,还知道提醒她。
傅遥对他愈发满意,左手被推下,右手又摸了上去,“哟,小云峰还害羞呢,瞧这肌肤细滑的,都快赶上白牡丹了。”
付云峰再次拍开她的毛手,这是夸人的话吗?拿个**和他比较?
高程在旁边看着自家大人发窘,想笑又不敢笑,憋的很是难受。
付云峰挥挥手,“你先下去吧。”
高程慌忙推门跑了,暗道,外边都说傅遥喜欢男人,看来一点不假了。若真是一会儿用强起来,自己要不要冲进去舍身救主呢?
雅间里没了旁人,傅遥便更大胆了些,她就不信把屏风后面那个恶心不出来。
她手臂挽着付云峰的脖子,离他很近很近,近的可以感受到彼此的呼吸,她以一种甜的发腻的声音道:“云峰,你能叫我来喝酒真是太好了,今日这里就咱们两人,我早有句话想对你说了。我…其实早就喜欢大人了。”
付云峰莫名觉得心跳如雷,想推开她,又不敢碰触,心里纠结的几欲昏厥,他怎么也没想到傅遥会选这个时候向他表白。不过…她当真是喜欢他吗?
傅遥故意把脸凑近一点,付云峰慌忙后退,她近一点,他退一点,两人如拉锯一般距离屏风越来越近。
看来药下得还不够猛…
傅遥坏笑一下,忽然道:“付大人,咱们喝个交杯酒如何?”
她说着,倒了两杯酒,一杯硬塞到他嘴里,付云峰不肯喝,被她硬灌下去,她一手扯着付云峰的衣服,狠命的一撕,只听“刺啦”前襟裂开了。
这个玩笑开的有些大了,付云峰惊叫一声,几乎是跳着从椅子上起来。不仅脸红了,连脖子都红了。
“哟,别害羞啊。”傅遥轻佻地一笑,瞧那模样很有些大爷**良家妇女的意思。
付云峰乃是她的上司,刚开始还能忍,到后来不禁板起脸来,“傅大人,你也是个三品大员,不要玩的太过分了。”
傅遥柔柔一笑,“喜欢一个人哪有错,难道你不喜欢我吗?”
付云峰立刻张口结舌了,其实…他是喜欢她的,从小就很喜欢,他和傅遥差三岁,傅遥做官的时候,他还在府里私塾跟老师学习呢。
那会儿他姐姐很喜欢傅遥,还狠狠追过傅遥一阵,父亲也想过议亲,但最后因为某些事没能成。那时候他的小心思还想过若他是女孩子多好,那样就可以嫁给她了。
那会儿的傅遥真的很帅,说话风趣,做事雷霆万钧,哪像现在这样躲躲闪闪,全无冲劲儿,好像一个没了气的蹴鞠球,平平瘪瘪,没半点弹力。
长大了之后,他那种做女孩的想法渐渐淡了,消失了,但对傅遥的喜欢却没变。那是带点小崇拜的,像对英雄一样的喜欢。可即便是这样,他也绝不允许她这么对待自己。
见他真怒了,傅遥慌忙收了身上的流气。转头看看屏风后那不为所动的人,不由有些泄气的。这丫的小皇帝还真沉的住气。
她刚才想放过付云峰的心,立刻又憋了回去,换出一副千年色鬼的狰狞本色,狠狠推了付云峰一把,‘淫’笑道:“这里又没别人,你怕什么?”
付云峰跌跌撞撞向屏风倒去,在距离半尺的距离突然站稳,傅遥暗笑一声,这小子下盘倒挺稳的。她突然扑过去,扑在付云峰身上,也顺便把那屏风扑倒。
“哐当”一声,屏风轰然倒塌,他们叠着倒在地上,与此同时耳边响起起一个凉凉地声音,“傅大人还真是勇猛,既然要做就好好的做,也叫朕瞧瞧是如何进行的。”
傅遥当然不是真的要做什么,她放开付云峰,一脸的坦然,表情连半点尴尬也无。
幽幽地眼神扫了扫赟启那张万年不变的脸,也学他一样凉凉声音道:“原来皇上也在这儿呢。”随后装腔作势的往地上一跪,“臣傅遥,叩见皇上。”
赟启轻哼一声,“傅大人的伤看来是好利索了,连续多日都不上朝,也不去衙门,居然还在这儿**付大人,朕是不是可以治个玩忽职守罪?”
傅遥慌张道:“皇上勿怪,臣也是今天才觉得好些,明天这就上衙门。”
赟启坐下来,平静地也仿佛刚才面前的一幕没发生过,他没再提过一个字,好像那都是个幻觉。傅遥也没再提,本就做做样子而已,目的达成,便忘在脑后了。
第三十五章 杜平月是四公子
两人好像没事人似地交谈着,把付云峰晾在一边谁也不理了。
付云峰站在原处半天无法平静下来,他这个当朝二品被应天府府尹给**了,这都叫什么事?尤其面对的是傅遥,连发火都发不出来,还真是憋的难受。
赟启悠闲地喝着茶,时而扫一眼跪在地上的傅遥,“鲁啥雄的案子查的怎么样了?”
皇上还真是跟她一样,鲁应雄的名字从来都记不住。
她低头,“正在查。”
他手指在桌角轻敲了几下,“朕相信你,在上元节之前把这事了结了吧。”
傅遥很想吐槽,开什么玩笑,离上元节还有十几天,这会儿马上就要过年了,大过年的叫她查什么案子像话吗?
可惜人家是皇上,不遵旨意那是要杀头,她只能硬着头皮道:“遵旨。”
赟启微微点头,“傅大人这就起来吧。”
从地上爬起来,傅遥心里呕的要死,很是后悔不该把这位爷惹出来。他原本所想的应该是叫付云峰敲打敲打自己,而把他惹出来的后果就是要敲打的人换成两个。
赟启倒也罢了,那个被自己戏弄的付云峰,几乎是怨恨地瞪着她。这是从小就小心谨慎老老实实的他从未有过的眼神,让她不由开始深思,是不是做的太过了?
下楼的时候,付云峰怨恨的眼神一直没离开过她的脸,再加上赟启那若有所思的模样,硬生生把好好的人看得发毛起来。
傅遥硬着头皮往下走,眼看着到了楼下,撒腿正要跑,耳边同时响起两个声音。
一个道:“我不喜欢男人。”说这话的是付云峰,他咬牙切齿的模样很是表明了决心。想必这也是他想了很久才想的唯一辩白理由吧。
另一个声音是赟启,他正摇着那把很“骚气”的折扇,凉凉地道:“傅大人还没结账呢。”
傅遥对第一句没反应,但听了第二句,却很有种想死的感觉。凭什么,凭什么吃饭的是他们,结账的是她?
想耍几句嘴皮子糊弄过去,可看赟启那似笑非笑的眼神,就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这是圣旨,敢不遵吗?
掏了钱袋颤巍巍的交出去,交给酒楼掌柜,以一种万般不舍的表情瞅着那钱袋里的几锭银子被倒出来,眼泪都快流出了。等回家,石榴看见她把钱花没了,恐怕又会咆哮半天吧。
擦了把眼泪,灰溜溜地跑走了。
望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赟启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而付云峰则把牙齿咬得咯咯响,他又一次被忽视了,且就在被人活色生香的调/戏之后。
…
傅遥回到家里,等了好半天都不见杜平月回来,她心中担忧,叫高宝潜进惠亲王府去看了一回,也没消息。他没瞧见杜平月,惠亲王也不在府里。
这样一直等到晚上,天都黑透了,杜平月才终于回来了。他一扫平日的潇洒整洁,身上的汗津津,头发凌乱,衣袖上也有些破损,看着像是大战了一场。
傅遥不想笑的,但被他呲牙咧嘴的模样一刺激,忍不住大笑起来。
“你这样子哪有京城四公子的风采?要是叫那些暗恋你的女子看见,怕是要哭死了。”
杜平月咬牙,“我什么时候成了京城四公子了?”
“就在刚刚。”
刚刚她无聊的时候和海棠聊天,这八卦丫头从外面打听到的。她也是刚听说,京城有两大有名霸王,杜东喜和鲁啥熊的。同时还有四大公子,在内阁任职的付云峰是一个,无论家世还是外貌都是首屈一指的。
第二个是礼部尚书家的小公子,书法琴艺很出众,小模样长得也挺叫人爱怜。
还有一个云翔阁的易春风。云翔阁并不是酒楼、妓/院啥的娱乐场所,而是一个极秘密的组织,没有人知道这个组织的存在是为了什么,只知道阁主叫易春风,家里是皇商,有钱的不行。大部分人都说他是有钱的太厉害,闲极无聊了才会搞什么云翔阁,没有实质性的作用。
第四个是杜平月,他刚到京城就凭借怡人的风姿晋升为四大公子之一。本来是没算上他的,不过原本四大公子的苏灵幻调到南方去了,好久都没找到合适的人选,他便上了位。不过傅遥觉得不管付云峰,还是易春风都比不上杜平月的,这个人简直是奇葩,她就不知道他不会什么,武艺也高不可测,除了性格讨厌外,别的任何方面都很完美。
而这样的人也会遭人暗算,被打成这样吗?
她微觉诧异,问道:“那个什么郡主有这么厉害吗?”
杜平月磨了磨牙,“什么厉害,是狡猾,这个阴险的女人…”一想起自己跟踪的经过,他就呕的要死。
他跟着那女人进了一间房,那女人进到屋里就开始脱衣服,也不关严门,就那么半掩着露出一点缝隙,仿佛特意留给他看似地。
正所谓非礼勿视,杜平月还算是君子,闭着眼在外面等着,感觉里面没声了才睁开眼来。而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屋里忽然没人了。
他轻“咦”一声,以他的功夫不可能感觉不到她出去,除非…
推门进去,刚一迈进门槛,突然对面的墙上冒出无数只飞镖,他一个翻身闪过,双脚稳稳的落在地上。就在双脚着地的一瞬,地板突然裂开,里面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洞。
杜平月临危不乱,剑鞘冲下,在洞边轻轻一点,人便又跃了起来。可还没等他落地,房顶又落下一只网来,兜头兜脑就罩下来。这样连续提几次气是极考验人的武学修为的,一旦力气不继就会着了道。他心知不妙,这哪是房间,整个就一个机关阵,谁见过哪家闺秀在屋里整这么多要人命的玩意的?
几番跳跃他终于从网下逃生,退到墙角了之地。
在四周找了找,房间里隐秘处也没那个郡主的影子,只有地上一件脱下来的男装。
杜平月也算见识颇多的,他师父精通机关制造,他虽只学了点皮毛,但有些机关还是能看出来的。在屋里仔细看了一遍,每一个微小的地方都不落下,发现那男装扔下不远的地方有一个架子,上面摆放着各色花瓶、器皿。在那地上一个浅浅的脚印。
第三十六章 杜平月遭戏
他走过去,在一只白色花瓶上轻轻一扳,果然吱嘎嘎一声,柜架翻开,露出里面一间密室。
“真是好个机巧。”他冷笑一声,沿着密室的台阶往下走。
密室里阴阴暗暗的,打起火折子,发现这里出奇的大,弯弯绕绕的密道不知延伸到何处。他手中拎着剑,打起十二分的小心,大约走了一炷香的功夫,忽然听到有说话的声音。
“最近不安全,你多加小心。”
“我知道,刚才还有个小子跟踪我,被我甩了,这会儿多半已经掉进机关了。”
“总之小心就是,暂时我不会再来,这里的事交给你了。”
“是。”
说话的是一男一女,女的听声音应该是他跟踪的那位郡主,至于男的,他摸不着门在哪儿,根本瞧不见人。
伸手在墙上摸索着,两壁光光滑滑的,似是铸铁打造,竟连一丝缝隙也无。
这样的工程造起来至少要二十年以上,看这里斑斑苔藓和一些铁铸的锈迹,这个地方使用了怕有几十年了。
惠亲王还不到四十,这个宅子是先皇赐的,也不过十年上下,当然,刨去他被圈禁那几年,总共在府里住了还不到三年。所以显然这个密室不是出自他手,而宅子先前的主人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