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列侬这几天都在忙从墨西哥撤退的路线,墨西哥毒贩们的势力范围太大,墨西哥警方这一次大规模的清扫活动显然惹怒了他们。

上一届墨西哥市长仅仅是发表了一份将对墨西哥城毒贩进行清缴的声明,就惨死在家中。

在这次清扫中已经有一名墨西哥警长的尸体被墨西哥毒贩吊在广告牌上长达两个小时。

这次撤退必须万无一失,墨西哥毒贩们已经在互联网上对提供1942领导人消息开出了巨额悬赏。

所以许戈只在心里让自己对厉列侬发牢骚两分钟:厉列侬那个混蛋,一副仿佛被她迷得神魂颠倒的样子,其实就是一个工作狂。

晚间六点,那扇门准时被推开,推门进来的人目光第一眼落在她的唇瓣上,心虚中许戈用手去遮挡自己的嘴唇。

好吧,她又把中午做的那些事情一一照着做了,咬嘴唇还是放在最后环节。

厉列侬的目光转向一边的高云双和陈丹妮。

那两个人笔直着身体离开房间。

房间只剩下了她和他。

垂下眼帘,嘴里呐呐叫了声“阿特”。

他安静的瞅着她。

于是,再呐呐开口:“饿了吧?”

她不说这话还好,话一说完温度就骤然升高,串高的温度来源于他眼眸底下簇簇的火焰。

在灼灼的目光下,脚步不由自主往着后边,想和他拉开距离,谁知,她退一步他紧逼一步。

空间本来就不大,也就几步,许戈的背就紧紧贴在墙上了,可他还…抬起头,拿眼睛瞪他。

他嗟叹:怎么办?你一瞪我,我就更饿了。

真会胡说八道!

反击:“厉先生,你要搞清楚,瞪人是需要力气的,要饿的人也应该是我。”

浅浅的笑容气息蔓延开来。

“真可爱,怎么办,厉太太这么可爱弄得厉先生更饿了。”

还没有等许戈再次反击。

他低低的说开:“我刚刚说的饿是另外一种饿。”

呃…片刻之后…脸瞬间红透。

让人脸红耳赤的声线还在继续:

“你一定不会猜到,今天我的工作效率有多差,因为工作效率差导致于我午餐只能在办公室里,用完午餐之后我用了一点时间休息,休息完了也没好到哪里去,那种感觉就像是一直盼望过生日的孩子,终于到了过生日的这一天,这个孩子一直在心里惦记着放在家里的那个大蛋糕。”

嘴里说着,手也没闲着,手指轻触她的耳垂。

“你就是那块大蛋糕,放在我所知道的位置,一整天都把我惹得心痒痒的。”

第72章 /(蜜糖)

背贴在墙上,涨红着的一张脸呵,就这样眼巴巴看着他,任凭着他手指轻触她耳垂。

耳边听着他说的话。

“你就是那块大蛋糕,放在我知道的位置,一整天都把我惹得心痒痒的。”

于是,许戈仿佛又闻到从隔壁传来的麦芽糖香味。

夏天午后,贪嘴的孩子偷偷拿下了妈妈装麦芽糖的罐子,纱布一层一层揭开,香气在午后南风传播着,十分甜腻。

他目光落在她唇瓣上。

“我十分想知道,那块大蛋糕是什么味道,草莓味?柠檬味?巧克力味道?还是已经熟透的蜜桃味?”

明明,他说的那些没有蕴含任何有颜色的,可…可那流连在她唇瓣山的目光、以及他说话的气息却也不知怎么的,让她口干舌燥。

导致于她也在心里也肖想起那块大蛋糕的味道。

“终于,夜幕降临了,上学的孩子回到家。”刚刚还落在她耳垂的手指来到她唇瓣上,指尖沿着她唇瓣纹理细细梳理着:“很快的,大蛋糕的滋味就会揭晓,你说,到时候会是草莓味?柠檬味?巧克力味道?还是熟透的蜜桃味?嗯?”

垂下眼帘。

在他闷闷哼出的那声之后许戈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都做了些什么,她居然顺着他的力道舌尖轻轻的去舔他手指,而舔着舔着…

要不是厉列侬发出的那声,她也许还在有滋有味。

艹,又不是棒棒糖,也不是巧克力棒!

这一切都是厉列侬在诱导她的,阿特变坏了,而且,还是特别坏。

恼羞成怒、无地自容之后狠狠拍掉他的手。

急急往着餐桌走去。

“生气了?”紧随她背后,他好脾气问着,那声音听着心情好极了。

回头,狠狠瞪他。

“厉列侬,饿了就吃饭!”

话刚说完,厉列侬已经落座,瞅着气呼呼的她:“刚刚漏掉了一种味道。”

又…

展开好看的笑容纹理,目光落在她脸颊上:“被漏掉的一味是苹果味,刚刚从枝头采摘下了,熟透的、红扑扑的苹果味道。”

明明想要唾弃来着,明明想要装模作样一番来着,可最终做到的是手去触自己脸颊,烫得紧。

好不容易坐了下来,好不容易憋出一句:“厉…厉列侬,你得把你从…从集市听到的那些奇怪的话给忘掉。”

平常这个时间点他们晚餐差不多结束了,可今晚,摆在他和她面前的餐他们就只动了几口。

他们都把吃晚餐的时间拿来斗嘴,拿来大眼瞪小眼了。

可那每次也仅仅维持几秒钟的功夫,他们更多的时间拿来长久的凝望着,她的脸一再一再红透。

他呢喃着:厉太太现在变成了鸡冠花小姐。

七点,有人推开门进来。

进来的是哈佛生,厉列侬皱起眉头。

“厉先生,您得到办公室接一通电话。”哈佛生如是说着。

哈佛生走在最前面,厉列侬走在中间,许戈走在最后面,三个人往着房间门。

乘着哈佛生不注意厉列侬手就这样印上她的臀部,在许戈又意外又心惊胆战间落在她臀部的手迅速往下游离,往着大腿内侧,得手后唇瓣迅速来到她耳畔,声音低黯“你先洗澡,睡衣挑可爱点。”

做出诅咒的表情,他压根没放在眼里:“我说的可爱点的睡衣不是那种蝴蝶结,粉色款式,我说的是那种最好光是看着就可以硬起来的那种。”

这个混蛋,又搬来酒馆里的水手们的那一套,丢给厉列侬一个表情,鬼才听你。

可接下来比较见鬼的是,许戈怀着一种很微妙的心情去挑睡衣,然后发现衣柜里只有两套睡衣,一蓝一灰,款式一样都是再保守不过。

睡衣是厉列侬带给她的,分明那是他故意逗她。

最终,许戈还是没有换上睡衣,厉列侬出去不到二十分钟就返回来,回来时表情凝重。

他们居住所在被暴露了,现在当务之急就是尽快离开这里,撤退路线也已经规定好。

为了以防万一1942成员将从这里撤离到墨西哥边境,再分批从蒂华纳、圣地亚哥撤离这样可以达到转移视线的效果。

而厉列侬将带着许戈拿着假护照、开着医院员工提供的车直接前往墨西哥机场,然后从墨西哥机场出境,这也应该是墨西哥毒贩们始料未及的事情,他们挖地三尺的人居然敢做出撞枪口的事情。

要知道,墨西哥毒贩们撒下的钱足以让他们的眼线遍布墨西哥城。

十分钟后,许戈站在门口,恋恋不舍看着那个她和厉列侬生活了十几天的地方,扯了扯握住她手的人。

转过身,背后响起关门声。

从周遭环境可以嗅出到处充斥着荷枪实弹,幽暗的所在脚步纷乱,许戈跟着厉列侬来到她初来到这里的停车场。

停车场站着数百人,人和车排列井然有序。

厉列侬和排列在最前面的1942成员拥抱,之后拍了拍一位年纪、身高差不多和他相仿的男人的肩膀。

那是在这次撤退时充当厉列侬替身的1942成员。

那名充当厉列侬替身的成员身边站着的是方为其。

即使停车场光线有限,可许戈依然可以从若干的光晕中感觉到方为其凝望她的目光,那目光就像彼时间爸爸的葬礼时。

好在她的脸呈现在光线处,朝着方为其的方向许戈扬起嘴角,那是特属于五金店老板家小女儿的笑容。

“有些人的笑容对于某些人而言是驱赶黑暗和独孤最好的灵丹妙药。”方为其曾经这么说过。

现在想想,方为其口中的有些人的笑容说的应该是她,而某些人到底指的是许醇还是他自己不得而知。

1942成员有时候接一个任务就得花好几个年头完成,这一别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这时的她自然无法和平常一样没皮没脸的和他扯交情。

也唯有这样才能和他传达感激之情。

嘴角的笑意还没有收起,冷冷的目光就迎面而来。

假装没有看见厉列侬板着的脸,摸了摸鼻子乖乖和他站在同一阵线上。

一名1942成员把钥匙交到厉列侬手上,另外两名成员打开停在面前绿色绘有可爱图案的甲壳虫。

许戈手搁在车门上,停了下来。

“怎么了?”厉列侬也跟着她停顿下来。

目光朝着方为其所在的方向,数百人在等着他们的领导人离开他们这才会踏上归途,这趟归途布满荆棘。

墨西哥的夜长着黑色的翅膀。

方为其也在那数百人当中。

脸转向厉列侬,低声:“给我一点时间。”

“许戈!”厉列侬的声音充斥着警告。

“阿特…”低低的声线带着哀求。

“许戈!”厉列侬加重的声音昭示着没有丝毫的余地。

顿脚,也管不得厉列侬的警告,脚往着方为其,然后听到厉列侬如是警告她“我的车会在三分钟后开走。”

拔腿,朝着方为其的方向。

停在他面前,拿起他的手,刚刚那一瞬间许戈想起来了,戴在方为其手腕上让她觉得眼熟的表来自于谁。

那时在布拉格,许戈把商场送给她的赠品顺手交给方为其,嘴里说着没心没肺的话“方为其,你一定没收过女孩子送给你的礼物,这个给你。”

那时,她从表情乃至语气传达的都很欠揍:看你可怜,我就充当一回大慈善家。

深褐色表带现在变成浅褐色,那手表他从她二十岁戴到她二十六岁。

如果这层意思她还不懂的话,那么她就傻得不可救药了。

脱下他的手表。

“对不起,方为其,我傻乎乎的。”她低声说着。

因为把所有心思都放在另外一个男人身上了,在面对别的男人时她傻而且反应迟钝。

“还有。”低着头,不敢去看他:“方为其,表太旧了,让别的姑娘给你买新的表,你这么好,一定会有很多姑娘争着给你买的。”

“而这个…”手里紧紧握着已经褪色的手表:“要丢掉,它不好,它一开始就是很没有诚意的礼物。”

说完,紧紧握住手表的手扬了起来。

扬起的手被拽住,头顶上传来的声音低且涩:“三分钟时间已经过去了。”

果然是一名密码员,听力还真不错。

许戈没有动。

他叹着气:“我保证,我丢得比你远。”

握在手里的表被方为其拿走,手臂从她头顶上越过,伴随着他展开的手掌方向,依稀间许戈听到有物件掉落的那声声响。

半旧的甲壳虫在墨西哥路上行驶着,经过热闹的市区,经过凹凸不平的街区路道,一路畅通无阻,再经过那片街区他们就可以到达通往墨西哥机场的高速公路。

正在开车的厉列侬已经换上1942提供的一套印有某连锁超市的员工服装,许戈现在穿的也是最近较为受墨西哥姑娘们欢迎的搭配。

现在坐在车上的她和他俨然是加完夜班一起回家的情侣。

只是,正在开车的男友表情写满了不满,副驾驶座位上的女友涎着一张脸,显然现在她正在挖空心思想要讨自己男友欢心。

坐在副驾驶座位上,许戈心里嘀咕着:阿特板着脸的时间很长了。

板起手指数,都差不多两个半小时时间了,她也不过在他所规定的三分钟时间里超出两分钟时间。

两分钟换来了两个半小时。

真正小心眼的人其实是厉列侬。

不过还好,他没有把车开走,这应该是他整晚板着脸的原因吧?毕竟他是1942领导人。

别的不说,1942领导人的脸在方为其面前是丢定了。

想到这一层,许戈觉得自己理亏,现在最要紧的是逗1942领导人开心,对付他她的手段多的是,以前他没被迷住时她都能耍出一套一套。

更何况,他现在已经被她迷得神魂颠倒。

可接下来,许戈发现她还是太过于乐观了,无论用嘴巴说、还是动手动脚的逗厉列侬都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

甚至于她厚着脸皮说起了黄。段子还是无果。

口沫横飞间厉列侬蹦出了一句“艹”,伴随着这句还有他那狠狠拍方向盘的手,皱起眉头,片刻后许戈明白到厉列侬的举动不是针对她,而是针对眼前发生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