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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我哪有机会认识您这么高层次的人啊。”安小芯呵呵傻笑着回答,眼睛笑得弯弯的,仿佛一点城府都没有。

“是吗?”曲如依的口气有些冷。

李英爱一见有点冷场,忙在一边介绍:“这是总裁秘书组的安小芯,专门负责总裁需要审阅的外文资料的翻译工作,是我们的语言天才。”

“哦?安小姐会很多门语言?”曲如依露出微笑好奇的问。

“不多,八国联军的还没学全。”安小芯笑得有点坚持不下去了,望着曲如依明艳动人的脸随便回答道。曲如依娇艳的笑了起来,李英爱狠瞪了安小芯一眼,拉着曲如依又向其它同事的座位走去。

很快混到中午,李英爱拉着安小芯坐在食堂的角落里边吃边聊。她们占据的是最佳观察位置,公司里爱八卦的女人都喜欢这。李英爱今天有点无精打采,安小芯有点神不守舍,两人难得吃得比较安静。突然,李英爱捅了捅安小芯,拿下巴往门口的方向努了努。安小芯顺着方向望去,看见英培伴着曲如依,如一对金童玉女般的走进来。英培仿佛在说什么笑话,惹得曲如依抬起粉拳捶了他一下,他仰起头呵呵的笑了起来,英俊的五官像聚光源,吸引了餐厅内所有女人的注意。

安小芯的目光却不在他身上,她盯着曲如依粉嫩的模样,眼前浮起的却是一幕幕其它的画面。男女交迭的身体、混乱的情绪、无措的奔跑、车水马龙的街头、刺目的灯、直冲过来的卡车……然后,血,满身鲜血的……她的湿湿……

“呜”安小芯猛的捂住自己的脸,哀鸣了一声,呻吟着说:“李姐,我要调出总裁办。”

李英爱光顾着看英培,半天才反应过来安小芯在说什么,她好不容易把口中的食物咽了下去,瞪着眼睛说:“你疯了,你为了呆在总裁办,让我折磨成啥样都没想过这个念头啊,为什么?”

安小芯耷拉着肩膀,垂头丧气的说:“你看曲主任和英培那样,别忘了,我目前可是英培的便宜大姨子,我怕曲主任找我的麻烦。”

李英爱嘴角一扯,鄙夷的“切”了一声,然后她放下筷子说:“安小芯同学,你也太高看自己了。你以为曲如依和你表妹是一路货色啊?人家就算和英培在一起,也是做大老婆滴。曲如依威胁不到丁普月新任情妇的地位,丁普月也威胁不到曲如依未来大老婆的地位。再说了,她要找也是找你表妹的麻烦,找得着你的吗?”

“嗯?”安小芯疑惑。

李英爱摆了摆面前的碗筷,继续说:“我告诉你,这曲如依的老爸是我们公司开创时的合伙人之一,人家是千金大小姐。估计咱们那个狡猾的总裁,是想把曲如依和英培送做堆,才让曲如依来当这个主任的。不过我听说啊,”李英爱压低了声音,故作神秘的说,“曲如依早有所爱,也是青年才俊,一起出国留学的同学呢。”

安小芯提不起劲的用筷子巴拉着自己碗里的米饭说:“你打听的到是很仔细。”

“那当然,”李英爱往嘴里喂了一口汤说,“为了这点料,我可是花了很多工夫才打探到的。你放心,人家曲如依大家闺秀,怎么会难为八竿子打不着的你呢。杞人忧天!”

李英爱用鉴定完毕的语气说完,拉着安小芯站起身去洗餐具。快走出门口时,李英爱恋恋不舍的回头又看了一眼英培说:“你说英培怎么那么帅呢?我还真羡慕你表妹。就是不给钱,不,让我倒找钱,能跟他睡一夜我也心甘情愿啊。”

“噗,咳咳咳,”安小芯差点把口水喷出来,她用不理解的眼神看着李英爱说,“怪不得现在牛郎业这么发达,就是因为有你们这样的腐女。”

李英爱哈哈笑着用筷子敲了敲安小芯的头,拉着她到洗碗池洗碗,小声的说:“这样就受不了?你也别太纯情了,还是处女呢吧?你也就是跟我身边,要不然不是让公司里那些大野狼吃了,就是让那些变态女给活活折磨死。”

安小芯懒洋洋的洗着碗说:“要不你去问问英培,看看多少钱一晚,干脆把这愿望给实现了算了。”

李英爱伏在安小芯耳边调笑着说:“你也想?”

安小芯斜睨了一眼李英爱,甩甩手上的水说:“我怕得AIDS。”

一转身,英培和曲如依正端着碗站在身后,安小芯手上的水似乎有那么一两滴正落在英培的西装上。金童玉女应该是清清楚楚的听到安小芯说的话,英培站在那还是那副微皱着眉心,似笑非笑的表情。曲如依则笑靥如花的和她们打招呼。安小芯暗骂一声倒霉,挤了个笑,点点头,侧身一步走开了。

边走边和李英爱说:“你说我们公司为啥就不能免了自己刷碗这一项呢?”

李英爱大掌一拍安小芯肩膀说:“卫生啊,自己的碗、自己刷、自己消毒,这样才不会得大三阳。嘿嘿,小芯,你今天有点倒霉啊,说个AIDS都能让英培听见。好彩我们不是他那组的秘书。”

两人说笑完毕,回到办公室,便开始繁忙的工作。一下午,安小芯都埋头在自己的座位里看资料,累得昏天暗地的。

幸亏四点半的时候总裁回来了,送给每一位秘书一盒正宗瑞士巧克力,办公室里沉闷的气氛才得以打破。

安小芯把丝绸一样顺滑的巧克力一块接一块的放进嘴里,脸上露出陶醉的表情,一副口腹之欲被最大限度满足了的嘴脸。一帮怕胖不敢多吃的女人看着她那样子,恨不能把她吃了。

“我说安小芯,你节制点,这样吃巧克力会变成肥婆的,嫁不出去。”李英爱端着自己的减肥茶,看着安小芯面前那一堆巧克力纸,无比气愤的说。

“嫁不了,就不嫁了!”安小芯嘴里嚼着巧克力,口齿不清的支吾着,眉眼柔和得能滴出水来,流露出少见的清新加柔媚的气质来。

“表姐,你又说不嫁。”不知怎的,丁普月跟在英培的后面从外面走进来,两个人刚刚出去会客回来。英培眼光只周围掠了一下,问李英爱总裁是否回来,然后便走进总裁室去了。丁普月却来到安小芯的旁边蹭巧克力吃。

安小芯不给,说:“你在英副总裁那面办公,什么好吃的没有,还来抢我的巧克力。”

“小气,下次我买一大盒给你。”丁普月抢过一块,塞到嘴里。

“小心胖成肥婆,英培不要你。”安小芯低低的嘟囔着。

“表姐,你这个老处女是不会明白的。吃了巧克力,等下接吻英培才会觉得甜啊!”丁普月趴在安小芯的耳边用暧昧的声音说,差点让安小芯把嘴里的巧克力给吐出来。

丁普月说完,欢快的走开了。安小芯看着她的背影腹非,还真是淫 荡啊。

第三章 下厨给小正太做好吃的

混到下午下班,安小芯拿起早上李英爱给她的资料,慢慢朝家走去。刚走出大门外,就看见英培那辆奥迪R8载着美艳动人的丁普月“唰”的一下呼啸而过。安小芯习惯性的撇撇嘴,看来丁普月今晚又不回来了。

她不急不缓的往自己的小套房处走去,享受着下班了的轻松心情。

安小芯因为一毕业就进了晨森总部,家离的实在太远,她的爸爸安胜峰便在公司附近的“豪庭”小区给她买了一个小套房。首期是安胜峰给的,月供她自己负责。这小套房地处城市中心,闹中取静,环境一流,整个小区像这种65个平方的两室两厅数量极少。也算安胜峰有眼光,看中了马上买。买的时候就1万块一个平方,住了不到二年,现在价钱已经翻倍了。本来这小套房被安小芯布置得温馨可人,是她的天堂。可惜,丁普月一进晨森,便也理直气壮的住了进来,占了安小芯原本的书房,打扰了她温馨惬意的私密空间。

走进小区大门,安小芯闲逛着朝自己的C座走去,远远的就看到一个年轻高大的男孩子站在门口。

“小韬!”安小芯高兴的叫了一声。

“芯芯”那男孩子也兴奋的跑了过来。他身材高大匀称、五官英气逼人,令安小芯觉得一股青春的气息迎面扑来。他脸上有汗,面色红润,应该是刚刚有过剧烈的运动。一双眼睛黑黝黝、亮晶晶的,整个人神采奕奕。安小芯略略失神了一下,记忆中有张同样青春的脸,曾给自己无尽的关怀和爱护。

“小韬,你是不是又长个子了,你多大了还长个啊?”安小芯很快醒过神来,一边掏出门卡,一边和男孩子向里走。

“书上说男人能长到25呢,我才22,当然还长呢。谁像你,没到一米七就不长了。”男孩甩甩头,尽量让自己不要太在意刚刚安小芯看着自己走神的样子。他知道安小芯总是在自己身上找哥哥的影子,他心里就是不舒服。

电梯到10楼,安小芯扯着那男孩进了屋子,开玩笑的说:“小韬,我说一句你回十句,你贫不贫啊。这样可不好,不招女孩子爱。现在女孩子最爱腹黑男和冰山男。”

小韬此时已经熟门熟路的在洗手间里洗了脸出来,嘻笑着说:“你呢?你喜欢腹黑的还是冰山的?还是……我这样的?”

安小芯看着他年轻的脸庞,眼前再次浮过另一张极其相似的脸,心里一痛,下意识的说:“我喜欢湿湿那样的。”

小韬看她那个样子,想起自己的哥哥心里也痛,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芯芯,你又拿我哥说事。人活着的时候你不待见,死了倒念念不忘。你还真要替我哥守节啊?可惜现在这世道不流行这个了。”

安小芯的脸一下子就白了,呆呆的看了小韬半响,勉强挤出个笑说:“谁说替你哥守节了,你个小屁孩懂什么?再说,你哥活着的时候我怎么不待见了?”

安小芯起初说时还强自镇定着,说着说着眼圈就红了。也不知怎么,今天她特别脆弱,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早上看见曲如依的缘故。

小韬见安小芯伤心,心里立刻后悔,忙展开四肢摆了一个夸张的POSE,绽出亮眼的笑说:“芯芯,你看我和我哥像不?我现在和我哥走的时候一样大,你要实在放不下,那你嫁我算了。”

安小芯拿起手里的资料高高举起,照着小韬的脑袋就狠狠的砸了下去,嘴里说着:“叫你跟我贫,叫你没事来惹我……”

小韬疼的嗷嗷直叫,一连声的求饶。安小芯这才扔了资料给小韬,叉着腰,恶狠狠的叫:“快给我找学葡萄牙语的同学翻译资料,翻不出来,不许吃饭!”

安小芯吼完小韬,进房找出一套印有芭比娃娃的粉色真丝衫裤换上。衣裳幼稚的要命,是小姨送的,她不想浪费,就勉强穿着。她扯开盘了一天的头发,抚了抚发疼的头皮,然后飞快的将长长的头发从中间分开,在两耳边松松的扎成两根麻花辫。

走出房间,看到小韬正打开笔记本电脑找资料。

小韬转头看她,不禁吹了一声口哨:“芯芯,你这样打扮,可真水灵啊,看着比我们学校那些小师妹还年轻。”

安小芯白了他一眼说:“别总想着你的小师妹,快点翻,要不不许吃饭。”

小韬吐了吐舌头,抱怨着说:“知道了,你说很多次了。”然后转身埋头进电脑屏幕。

安小芯走进厨房,扎上一件碎花围裙,忙活开来。

先拿出电饭煲做米饭,然后将沙丁鱼从冰箱里拿出来放到微波炉里解冻。趁着解冻,她拿出两根新鲜小黄瓜清洗干净,在菜板上拍成一截一截的,放到盘子里撒上芝麻酱、盐和醋,略一搅拌,一盘清爽可口的拍黄瓜就算完成了。

此时正好鱼解冻好,她在鱼两边切几刀,抹上少许盐,放入平锅里煎。待鱼煎成金黄色,她又撒上黄酒、醋、酱油、少许糖、一小碗水,用小火慢慢炖着。

然后,她又拿出一罐高汤罐头,倒在汤锅里,加水煮开。撕了点紫菜扔到锅里,又熟练的打了个蛋花进去,水一翻滚,一道紫菜蛋花汤又成了。

最后,她扒好几颗蒜,切成蒜片。拿出两颗香菜,洗干净后切成段。看了看炖的鱼,汤汁收的差不多,她便将蒜末和香菜洒进去,又淋了一点香油,一道香气四溢的蒜香沙丁鱼也做好了。

两菜一汤大功告成,安小芯把刚刚用的菜板和碗筷洗刷收拾好,放回原处,电饭煲刚刚好发出“滴滴”两声鸣叫,米饭也在这时做好了。

安小芯低落了一天的心情终于好转了起来,她抿嘴一笑,唇边若隐若现两个小酒窝。她喜欢这种一切尽在掌握的感觉,不会急也不会乱。按部就班,刚刚好!

这时,厨房的门开了,小韬探了头进来说:“好香啊,做好了?”

安小芯解下自己的围裙,好笑的说:“你真是狗鼻子,快来帮忙端汤。”

小韬进来端起汤,边向外走边说:“丁普月回来了,还带了个人。”

“是吗?”安小芯端着鱼跟在后面,有些疑惑的想,不是和英培出去了吗?带谁来了?

思绪还没转完,安小芯发现自己就端着那盘鱼对着正坐在小客厅沙发上的男人发起呆来。

英……英培?安小芯想自己干脆晕倒算了。任何一个在公司里做牛做马劳累一天的人,都不想回到家还看到剥削者的脸孔。当然,丁普月除外,英培不是她的剥削者,而是她的金主。安小芯暗中磨了磨牙,犹豫了半天,最后还是艰难的挤出笑容打了声招呼:“英副总裁,您怎么来了?欢迎……欢迎啊。”

英培坐在那里神态自若,只是一双眸子里流露出一点戏谑的光。安小芯穿着幼稚的芭比娃娃服站在那里,头发毛茸茸的垂在耳边,一双眼睛瞪得老大,英培再怎么看也看不出那眼神里有欢迎的意思来。

他懒洋洋的回了一句:“普月说要回来换衣服。”

他说话的神情不像是在别人家里,倒像是在自己的家里。安小芯皱了皱眉,感觉自己端着鱼的样子好像是别人家里的老妈子,于是赶紧把鱼放在桌子上。这时小韬已经又盛好饭出来,一扯安小芯的麻花辫说:“芯芯,去拿拍黄瓜。”

安小芯答应着跑到厨房里,就磨磨蹭蹭的不出来。直到丁普月在外面叫她,她才拿着黄瓜慢腾腾的走了出去。丁普月已经换好了橙色的晚装,外罩一件米白风衣,妆容精致,体态袅袅,风姿绰约。

见她出来,丁普月说:“表姐,我妈说周末让你早点回家。我走了啊。”

安小芯点点头,丁普月不满的看了一眼小韬,闲闲的说:“表姐,你看邓亦韬,见人也不知道打招呼,光知道吃。”

小韬埋头喝汤,嘴里说着:“芯芯,别听丁普月的。我早就打过招呼了,她没看到。”

安小芯转头看了看英培,那尊瘟神什么表示也没有,还是那千年如一日的似笑非笑的神情。安小芯叹了口气,张口对丁普月说:“不是有事要出去?”

听了这话,英培也知道安小芯送客的意思,唇边一笑,缓缓起身揽过丁普月说:“我们走吧。”

丁普月点点头,回头瞥了邓亦韬一眼说:“小韬,别看你一口一个芯芯,你永远也成不了湿湿。”

邓亦韬终于抬头,漂亮的大眼睛有些受伤的盯着丁普月。丁普月咯咯一笑,揽着英培径自走了出去。

吃完了饭,小韬又扎到电脑那里去了,安小芯则心不在焉的刷碗。她心里想着丁普月的事情要怎么办?从一开始略有些鄙视并带着点不关己事的情绪中走出来,安小芯开始考虑到如何向小姨和父亲交待的事情。要是父亲和小姨知道丁普月给人当情妇,非当场吐血不可。

说起安小芯的家庭关系来,还真是有点乱七八糟加狗血。安小芯的亲妈秦春馨女士是著名的旅美画家,但功成名就都是在她抛夫弃女后实现的。那时天性洒脱不羁的秦春馨受不了相夫教女的枯燥生活,靠着旧情人的资助,独自一人去美国闯荡,留下嗷嗷待哺的安小芯和失魂落魄的安父。这时,安小芯新寡的小姨秦秋薰担起了照顾这两父女的担子,带着自己的女儿丁普月住进了安家。于是这么多年来,四口人就这么似是而非的生活在一起,安父和小姨明明就像是一对老夫老妻,却始终没办手续。而安小芯和丁普月也不约而同的装傻,什么都不问。

“芯芯,你的电话响了。”安小芯听见小韬在外面直着脖子喊。

安小芯忙擦净了手,走回客厅拿起自己的手机。一看电话号码,她无奈的笑了,刚才还真不应该想念秦春馨女士。

“喂?”

“小芯,是妈妈。”

“妈,有什么事?”

“一定要有事才能找你?这么久没见我,你都不问我身体好不好?你不想我?你和你爸一个模子,无情无义……”那边的女人哀怨的说着。

“妈,妈,好久不见,您身体好吗?”安小芯赶紧打断秦春馨的话,真不知道是谁无情无义。

“嗯,我还好。下个星期我就回国,好想见见你啊!”秦春馨虽然已经快50岁了,但声音听起来还是那么的娇糯。

“母亲大人,您每年一度的探女之旅好像早就在夏天的时候完成了,现在又回来干什么?”安小芯不客气的问,一点都不领她的情。

“呜呜呜呜,你这孩子怎么一点也不理解当妈的心情啊,谁说一年只能探你一次啊?”秦春馨再一次嚷嚷开了。

“好好好,你回来了再找我好了。我还有事呢,挂了啊。”安小芯敷衍着。

“小芯、小芯”电话里尖锐的叫声让安小芯不得不继续听下去:“小芯,到时你陪我吃饭,有人想见你。”

“到时再说吧。”安小芯终于啪的一声挂断了电话,她自然知道谁想见她。

旁边小韬盯着她嘿嘿笑着说:“不孝啊,不孝啊,挂自己老妈电话,天打雷劈啊!”

安小芯看他那得意的样子,眼睛眨一眨,歪头做了个思考的动作,然后拿起手机拨出去一个电话。电话接通了以后,她甜甜的说:“阿姨,是我,小芯啊。您最近身体怎么样?上次我给你买的补药吃完了吗?”

那面不知在说什么,安小芯嘿嘿笑着听着。

然后,她说:“小韬啊?”她眨着眼睛看着小韬,不理他作出要掐死她的动作继续说:“他在我这吃饭呢,说特别想你,要和你讲几句话呢。阿姨,您等着啊,他马上就来!”安小芯拿着电话对小韬摇一摇,得意的笑着,示意他赶紧接电话。

小韬如临大敌的接起电话,他那爱子心切的母亲只要一有机会和他说话就会像只老母鸡一样唠唠叨叨个没完。

终于应付完母亲无休止的关爱,小韬好不容易才挂掉电话。看着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安小芯,他目露凶光,直扑过去。安小芯没防备,被小韬一下扑倒在沙发上。小韬知道她最怕痒,便开始呵她的痒。

安小芯尖叫起来,捶着小韬说:“你个不孝子,你妈那么想你,你也不知道多回家看看她。”

小韬停下手中的动作,俯看着被自己压住的安小芯,她的脸红扑扑的,眼睛亮晶晶,笑靥还未散,小酒窝若隐若现。小韬心里打鼓一样的急跳起来,猛的起身,仿佛安小芯能吃了他似的。

安小芯起身,用光着的脚丫子蹬了小韬一脚说:“喂,说真的,多回家看看你妈妈,她很想你。”

小韬的脸色沉了下来:“她是想我哥,哪里是真的想我。”

安小芯楞了一下,心里再次尖锐的疼了起来。今天这是怎么了?她摇摇头,叹了口气说:“小韬,你哥不在了,你妈就剩你一个孩子了,肯定更紧张你。你就体谅体谅她,多回家看看她。”

“不是有你吗?你这个自诩为我哥未亡人的嫂嫂照顾她。”小韬幽幽的说,他也不知道怎么了,越来越受不了安小芯为了哥哥心如止水那样子。

安小芯抬起脚使劲在小韬腿上蹬着,仿佛发泄什么似的说:“想气死我啊,你给我翻译文章去。”

小韬嘟嘟囔囔的说:“你这个笨蛋,那些葡萄牙文章的原版都是英文的,人家都列明了转载的地方了,你上网一搜就能搜到了。”

“是吗?”安小芯好奇的走到书桌前拿起一本杂志看,看了半天问:“没有啊,在哪?”

小韬走过来指着文章最下面的一行字说:“这不是?”

安小芯杏眼圆睁,拿起杂志又敲小韬的头,吼着说:“葡萄牙语的,我能看懂吗?!”

第四章 旧爱出现了

安小芯酒足饭饱,也不管埋头在电脑前辛勤耕耘的小韬,径自逍遥的盯着电视看。看着看着就迷离的昏睡过去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只觉得脸上似乎有什么东西,轻轻的,痒痒的,让她不得好眠。睁开酸涩的眼,小韬硕大的脑袋正在她眼前乱晃。她打了个哈欠问:“弄完了?”

“嗯。”声音有点奇异。

“几点了?”她又问。

“11点了。”

“哦,”安小芯跳了起来,“这么晚了啊,小韬,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我这么大人了还要你送?”小韬不屑。

安小芯想着今晚敲了小韬好多次,要哄一下他才行,于是谄媚的笑着,搂紧小韬的胳膊说:“怎么能不送呢,你是我最喜欢的弟弟啊,至少送到楼下。”

小韬知道安小芯那副德行,也就任她扯了自己出门。来到楼下,走了没几步就到机动车道上,一辆车快速开过差点撞到安小芯。安小芯踉跄着躲开,嘴里愤愤的骂:“有时个开奥迪小跑的,没有好东西。”

小韬赶紧把安小芯扯过来,没好气的说:“你看你,一点都不小心,还是快回去吧。”

安小芯低头看了看自己,脚上穿着软毛大头拖鞋,身上的家居服被压得皱皱巴巴的。抬手再摸了摸自己的头发,毛茸茸的,多半也是鸡窝般乱七八糟的。

“哦,是有点仪容不整,再说,有点冷。”安小芯嘿嘿的说,晚上的风很冷,她没穿外衣,冻的直哆嗦。

小韬想脱掉自己的外套给她,安小芯忙阻止他:“好了好了,你快走吧,我马上就跑回家了。”

小韬见她瑟缩成那样子,也想让她快点去,于是出其不意的在安小芯脸上偷袭了一个吻:“好,这是今天我帮你干活应得的,拜拜。”

说完,他迈开长腿,撒丫子逃了。

安小芯摸着自己的脸楞了一下,然后气得跳脚喊:“明明吃了我做的饭,干什么还要……”

静寂的深夜里,安小芯的声音传出去好远,倒吓了她自己一跳。于是她赶紧收声,边自语着“小孩子也会吃豆腐了”,边抱紧自己的双臂,像只兔子一样往自己单元的楼口跑去。

微喘着跑到单元门口,看到大门处正堵着一个人。她眯着眼睛看了一眼,然后脸一沉,想绕过那个人进去。

可是她往左,那人就往左。她往右,那人就往右。最后她没法,僵硬着脸,冷冷喝了一声:“让开!”

“唉!”一声长长的叹息溢出,面前这人脱下西装外套,披在安小芯身上。

安小芯面无表情大的一抖肩膀,任那件昂贵精致的西装落在尘埃灰烬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