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急忙收腿。

他抽了几张纸张,“我帮你擦一下脸。”

她的脸?……怎么了?睫毛化了,还是唇彩抹颜色了?

“是不是掉妆了?恐怖吗?是不是超丑?”她没有信心,几乎冲动的想那个镜子出来照照看。

她出的糗已经够多,千万别在他面前再多添一笔!

“不是。是太漂亮了,我怕上夜市,会惹麻烦。”

他淡淡一笑。

以前就觉得她长的相当漂亮,但是今天才察觉,原来她根本不是漂亮可以形容,怎么说呢,化了妆的她,太艳了、太性感、太……惊心动魄。

老实说,今天晚上的她,漂亮到太妖孽。

是男人的话,都会响和她来点什么。

所以,他不想惹麻烦,生的待会儿她被一群流氓调戏。

他连健身房都很少去,更不会空手道什么。

……

他说她漂亮。

她的脸蛋微微发烫,任着他手里的纸巾轻轻柔柔的擦拭着她脸上的浓妆。

他抹掉她眼角的金粉,但是她的眼睛依旧很亮,眸底一直有波光在n ET闪动。

他很难装作看不见,执帕的手,停顿了一下,再也擦不下手。

回过神来,他想起得提醒她,“今晚以后,太子可能会对你表示点什么,叮当,你记住,什么都别答应。”

她眼睛一眨也不眨盯凝着他。

以为她听不懂,他叹口气,直接道明,“他可能会要求你做他的女朋友。”

这些,可能是女孩子梦寐以求的。

但是,并不见得是好事。

她不吭声,等他继续说。

她喜欢听他的声音,永远温温的,让人的心头有股暖流通过。

“别看太子嘻嘻哈哈的,但是他不会闯‘祸’。太子只会和长辈安排的女人接回,他再喜欢的女人如果没有显赫的家世,永远只能是他的情妇。”虽然,他和那些龙子们交往不深,但是,这些,他一直都看在眼里。

谁可以托付,谁要避开,他都看得清清楚楚。

他不希望,她被人玩弄。

没有婚姻的支撑,一时的惊艳能维持多久?一年,两年?女人的青春有限,最多不会超过十年。

他不希望她陷入一段没有真诚的感情。虽然,太子能给她的很多很多。

“放心,我对他没有意思!”但是,她却笑着说。

要是她有这贪念的话,今天晚上她就留下来了。

其实,没遇见到他之前,她一直是很懂得把握机会的女孩,只是,爱情让她变傻了,爱情让她知足了而已。

他心安了几分。

见将她的浓妆已经擦拭的淡了很多,他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让她穿上。

她的整个肩膀都空着,上夜市的话会太招摇。

她的眼睛更亮了,唇角更着抹过一抹美人察觉的傻笑。

为什么,就是这么一个简单体贴的动作,她已经感动的想哭?果然,很多事,和做的人有关。

她觉得,这种幸福是偷来的。

一路上,她拉着他的衣袖,他居然没在意,于是,她改握他的手,他居然也没知觉。

他很恍神啊!

从夜市喝粥到吃沙冰,他都不知道在想什么,沉着的眼睑像夜空,朦胧而昏暗。

她紧紧的握着他的手,一直没有松开,但是,他却毫无知觉。

她不能不说,自己很恐慌。

“在想什么?”她忍不住追问。

掌间的力度一紧,他收回心神,这才注意到,自己的手和她一直紧握着。

抽出来不是,不抽出来,也不是。

“小伙子,你女朋友叫的冰!”冰店的老板也误会了。

他拿起小勺去勺漫过沙冰,却任她握着自己的手。

“想什么?”她再问一次。

他沉敛片刻,交代,“最近,你出入都小心点。”还是万事小心一点比较好。

她一谔。

“还有,我没说可以之前,你都别到楼下了。”他神情变得有点严肃,继续交代。

她不到楼下,她吃什么啊?!!

“你的胃不好……”她抗议。

她有注意到,以前他吃外面的便当或面条时,总是吃的很少,但是她煮给他吃的话,他的胃口都还可以。

她更注意到,之前她常常闹胃病。

“就这样决定了。”他淡声打断。

其他的,他都不想谈。

默不作声的吃着芒果沙冰,他的心神仿佛又漂移出来。

她情不自禁的想起,刚才宴会厅里的那个男人。

那个男人已到场,就引起轩然大波,因为,他挽着并不是女伴。

当时,太子的下巴也差点被吓掉。

发出一定要携伴的邀请函,是为了某个刚离婚,又有点“不堪入目”绯闻的人下不了台。

但是,我能玩想不到,对方比他更狠。

此举,就是坦荡告诉大家,他就是同性恋,你们能耐他如何?!

同性恋啊!

好像、好像,之前、之前,唐恩也和谁……纠缠不清……

那个人,就是要玩死她的幕后主使?她想不出来自己什么时候得罪过他。

她想起那个吻。

那个男人吻着唐恩时,窒息的、狂霸的,能摧毁一切的愤怒。

“叮咚”,晓小的铁勺调入玻璃的盘叠里。

所以,他之后的心神不宁,全部是因为那个男人?

心房一窒,莫名的,她快喘不过气来。

不许胡思乱想!

她拼命稳住呼吸。

但是,显然,他一丝一毫也没注意到她的情绪变化。

承宇到底有什么目的?

一个晚上,他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30

夜深人静。

大门的门锁,“咯哒”一声响了。

一道冷峻的身影,走进来,轻轻推开他的房门。

几乎在同一时间,唐恩就醒了。

他做起来,对上承宇那双阴鸷的眼眸。

房间的阳台摆着的那盆栀子花,淡淡的芳香随着夜晚的微风飘散在房内。

那是叮当再一次种下的。

承宇的目光移到那盆栀子花,一年前,他能亲手收拾一盆小花,却掌控不住那颗自由游移的心。

第一次,他怀疑,他给唐恩的自由,是不是错了?!

这一次,他想带唐恩走。

不让他有一B b sy OO丝一毫背叛的可能。

他冷着一张脸,一言不发,在唐恩的注视下步入浴室,拿起唐恩的杯子,从柜子里取出自己的牙刷。

他瞪着眼,面无表情的刷牙。

“在你心中,我们的十年代表什么?”

一年前,他是脑壳坏掉了,才会这样问唐恩。

这段感情,从一开始,就只有他在强加而已。

“代表痛苦,代表屈辱,代表不甘。”那时候唐恩的神情一如既往的漠,然后他说,“对不起,我不爱男人,也无法爱。”

承宇将冷水泼在自己脸上,一擢又一擢,冰得自己的脸颊起冻。

“那个女人除了能给你生个孩子,还能给你什么?”

“幸福。”当时,他的回答毫不犹豫。

他的唇冷冷撅了一下,越发的阴鸷。

“承宇,一个男人不计较一个女人的欺骗,不计较一个女人的背叛,反而依然豁出所有区帮助她,你说,这代表什么?”宴会厅里Vincene俯在他的耳边说。

当时,他隐忍的怒气,几乎可以摧毁一切。

因为,唐恩除了最初那一眼的震撼,然后当做完全没有看到他,拉着那个女人匆匆离开。

呵们原来的的唐恩,也有了想保护的人。

可悲的是,一年前和一年后,居然是同一个人。

“不是我们同一类人的话,还真的很难对这么漂亮的女人无动于衷。”Vincene冷冷的山峰点火。

承宇用唐恩的毛巾,擦干脸,踏进浴室,任冷冰冰的冷水洗刷他的暴戾。

“睡衣放在门口了。”浴室外,传来清清淡淡的声音。

这一年里,其实改变很多。

那十年里,唐恩从来不会允许他踏进自己的房门半步。

但是,这一年里,他们常常像小时候一样躺在一张床上,唐恩看书,他看文件,累了,两个人就倒头睡着。

他打开浴室的门,一丝不挂的跨了出来。

唐恩的床上,已经多了一个枕头,他带着黑框近视眼镜,在看着书。

唐恩抬眸,见着他健美的如同一同雄豹一样赤裸的身体,蹙蹙眉,没有发作。

一切看起来,好像什么都没有改变。

但是,他能敏锐的察觉到唐恩身体线条的紧绷、戒备。

他在防他啊!

也许该说,唐恩下定决心帮助那个女人,下定决心拉拢太子的时候,已经将他推向了敌方的位置。

接下呢?

再接下呢?

他无法预测,那个女人对他的影响力。

“睡吧,老是夜里看书,对眼镜不好。”

冷声交代,霸道的抽调唐恩手上的书以后,他倒向床的另一侧。

唐恩怔了一下,还是配合的取下眼镜,搁在一旁。

“啪”一声,灯暗了。

空气中,一阵沉寂。

但是,他们明白,谁也没有睡着。

每一次,他一回来,禁锢的欲望总是热切宣泄。

但是,这一次没有。

唐恩戒备着、紧绷着,但是,那强健、结实的身子并没有贴上他,像以往一样寸寸厮磨。

稍稍的有一点安下心来,唐恩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