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至听她这样唤自己,心里一阵别扭,清咳一声才挥手允了。
周能匆匆回到前台,公关部的同事朝她埋怨:“这里这么忙,跑哪儿去了啊。”周能忙解释了一番,又听那同事不满道,“孟助理找能有什么事儿,才刚来而已,真是的,也不知道自觉一点儿!”
一旁的休闲吧服务生突然挤进了两中间,朝周能搭讪:“对了,跟赵琦是同学吧?”
周能点点头,服务生又说:“其实们之前见过好几次了,跟赵琦是同批进的酒店,叫小于。”
周能对她并没有印象,听她说曾经见过自己,蹙眉回忆片刻,仍是想不起,却感激她插话解围,笑道:“叫周能,可以叫能能。”
小于笑了笑,又耳语道:“们公关部的老女,一个个都月经失调,别放心上。”
周能捂嘴偷笑,两的关系瞬间便拉近了。
小于今日早班,下班时间眨眼便到,休闲吧里来了其他替换她的位置,周能又原地忙了两小时,这才到了时间下班。
回到公寓后腰酸背疼,她趴沙发上低吟了几声,徐阿姨摸了摸她的腰,周能连喊“舒服”。徐阿姨笑道:“们小姑娘娇滴滴惯了,不像们一把老骨头了,说起来这两天肩膀也酸,不知道是不是又要下雨了。”
周能闻言,撑起身子爬了起来,按上徐阿姨的肩膀捏了捏,“阿姨,给捏捏,这个力道够不够?”
徐阿姨受宠若惊,忙阻了她的动作:“哎哟别别,这哪里行啊,快躺好,给按按腰。”
两推来挡去,直到锅里的汤溢了出来,滋滋响声传进耳中,这才作罢。
夜里冯至一到公寓便将周能按上了床,周能心骇得扑腾了几下,冯至朝她臀上轻轻一拍,“老实点儿,腰痛?”
周能一愣,嘟囔道:“会算命啊,一定是徐阿姨说的。”
“谁说的不重要。”大掌贴向周能的纤腰,冯至按捏了几下,说道,“明天不用干这个了,就呆办公室好好看看文件,给报了驾校,下周去学车。”
周能翻身瞪眼,“学车?不学,学了又没用。”
冯至将她捞进怀里,蹙眉道:“让学就学,听话。”说了几句,手便不规矩起来,探进周能的上衣不断揉捏,周能颤颤推拒:“不要,今天累。”
冯至轻触着她的唇,哑声道:“这几天回来的时候都睡得跟小猪似的,们才四次而已。”
周能羞赧低语:“不要报数!”
冯至忍俊不禁,故意道:“等身体好些了,就不报数了。”
周能却听不懂他的暗示,踢了踢腿逃出他怀里,又将他赶去洗漱。
第二天出门时不见太阳,阴沉沉的幕布遮了光,周能酒店不远处要求下车,冯至不悦道:“每次都这样,们这么见不得?”
周能讪讪道:“不是,被同事知道了不好。”
冯至心中不快,拽住她指了指自己的嘴,周能朝车窗外瞄去一眼,迅速往他嘴上亲了一口,却不待撤离便被冯至固住了脑袋,异舌勾勒深探,周能迫仰着头闷哼了几声,许久才得了自由。
进了办公室便见同事聚一起小声议论,周能好奇的扒望了几眼,刘安安拿着一叠文件经过,朝她小声道:“他们好八卦,们别加入。”
周能笑着点点头。
今日派果汁的活动仍要进行,只是立前台的员工换了。昨日前去帮忙的同事不甘不愿的收拾了一下,嘀嘀咕咕半天才出了门。
周能昨日并未将冯至的话当真,如今却不得不信,她颇为懊恼,傻坐了片刻才开始翻阅资料。
同事的八卦声渐渐溢来,周能隐约听到“冯总”二字,又有“致金”和“宋水情”几个字断断续续传来,她抬头朝斜桌望去,竖起耳朵好奇万分。
大门突然被扣响,赵琦拿着一叠文件走进,笑道:“来还们了,下次可还得借啊!”
大家与她说闹了几句,八卦就此中断,众开始忙起了手头的工作。
赵琦走到周能的办公桌前,低声道:“昨天姜昊跟道歉了,谢谢!”
周能愣了愣,忙摆摆手说:“谢做什么。”
赵琦笑了笑,“姜昊挺听的话,们改天一起聚聚吧,请客。”
周能应了下来,天边突然响雷,有大嚷着晒错了衣服,还有后悔没有带伞,不过片刻便大雨倾盆,天空霎黑如夜,闪电劈裂云层。
下午有三家企业二楼宴会厅设席,公关部出动了半数前去帮忙,周能坐办公室内无所事事,文件展满木桌,她一页页用心翻看,Richard从门口经过时朝里望去一眼,茶色玻璃墙内只有三三两两几个,都忙着手头的工作,只有周能静静垂头,不乱不燥。
他蹙了蹙继续朝前走,大堂内嘈杂更甚往常,雷声轰鸣,雨水被客带入,保洁员一直弯腰擦地,前台派发果汁的地方挤成了一团,只有两名员工那忙碌。
Richard犹豫片刻,终于拨通了宋水情的电话,宋水情听罢后笑道:“确实很忙,手都调派到宴会厅了,连副总监都楼下和协商方案。至于派果汁的事情,那也是没办法,休闲吧里只能出一名员工,这里的新又不能去帮忙,只好派老员工去做这些事了。”
Richard蹙眉道:“为什么新不能去帮忙,刚才经过,看见一个没见过的没什么事情做,们部门。”
宋水情讶异道:“Richard,忘了?那个新就是上次跟提起过的,冯总的女伴。昨天就是让她去派果汁,结果冯总把狠骂了一顿,实没有办法。”
Richard听罢,沉声道:“知道了,会处理的,这件事情。”
挂断电话,他又朝楼下大堂探了探,思忖片刻,便朝冯至的办公室走去了。
那头周能已经看完了近两年的策划案,她揉了揉眉心,站起身抖动几下,视线划过斜桌的杂志,她犹豫的挪了挪脚。
输入完最后一个字的同事伸了个懒腰,睨见周能的视线后她笑道:“干吗?”
周能回了神,忙道:“哦,想们上午聊得这么起劲,聊什么?”
同事朝四周瞄了瞄,朝周能招招手,“过来,偷偷告诉。”
周能欣喜凑近,贴向她竖耳聆听。同事小声道:“们早上看杂志,‘致金地产’知道吧?”
周能点点头,又听她接着说:“‘致金地产’的老总和他老婆正式离婚了,们冯总投资的新项目,正好是‘金豪城市’,和‘致金’对着干。那些记者爆料,‘致金’的老总前妻以前和们冯总谈过恋爱,这次离婚,极有可能是们冯总第三者插足。”顿了顿,她又提高声音说,“哎哎,还有很重要的一点,之前拍卖褚钱地皮的时候,‘致金’老总居然没有出席,有就阴谋论了。”
她凑到周能耳边更加小声的说了几句,周能听得一愣一愣的,连连感叹媒体士的想象能力,又听同事突然开口:“哎,其实们后来感慨的就是,老总前妻单身了,那们总监怎么办。”
周能奇怪道:“总监?宋总监?”
同事点点头,“还不知道吧,们宋总监是冯总的……虽然不算女朋友吧,可他们什么关系,们一个个都心知肚明,以前好几回都有看到宋总监一大早从冯总的套房里出来,还有收拾套房的时候,看见宋总监的衣物落那里,当然了,还少不了套子。”
说着,她突然捂嘴打趣:“哎跟一个小姑娘说什么呀,知不知道什么是套子?”比划了一下,笑道,“就是那个,懂吧!”
周能静静听完,屋外的闪电劈了过来,裂口里注入了倾盆大雨,凉飕飕的沁肌入骨,呼吸窒当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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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呆呆立了半响,直到同事唤了几声,她才回神,低低开口:“冯总和宋总监,关系很久了?”
同事回想片刻,说道:“我来酒店才不到两年,听说我们总监是酒店刚开那会儿就已经在这里了,他俩关系到底多久了,这谁知道啊。”说着,又笑道,“你好奇这久不久的干嘛呀,哎,不过你可别出去乱说啊,就咱们部门里说说就行了,别传到其他部门里去。”
周能点点头,失魂落魄的回到了座位,满桌的纸张渐渐透明,字句消逝在淅沥暴雨中。
那头Richard进了冯至的办公室,开门见山道:“公关部的新员工,是你的女人?”
冯至一愣,笑道:“是啊,怎么了?”
Richard蹙眉说:“我们刚认识的时候,你对我说过你很‘公私分明’,怎么能这样现在,坐在公关部,但是不工作,那个周能。”
冯至敛了笑,“怎么不工作了,她昨儿还在前台站了一天,今儿我让她学习部门里的东西,怎么叫不工作?”
Richard摇摇头:“你自己心里明白,前台那里很忙,公关部也很忙,过段时间上次来过我们酒店的那家企业,会再来开会,到时候更加忙。老员工能做什么,新员工能做什么,我们都很清楚。现在老员工在派果汁,新员工在公关部坐着,宴会厅里非常忙,不应该这样安排!”
冯至不耐的甩下手中的文件,“那你现在到底要来跟我说什么?”
Richard正色道:“你请我来管理酒店,就要给我绝对的权利,我不计较你让你的女人来这里工作,但是工作上的安排,请你不要干涉!”
冯至嗤笑道:“行啊,这会儿讲话倒挺顺了,平常中不中洋不洋的!”
Richard敲敲桌子,严肃道:“认真点!”
冯至默不作声,他也意识到了自己这两日的行为有失水准,同周能说过的“公事公办”的话还未消觅,转身却是自己驳了自己。沉吟片刻,他才开口:“行了,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我不再干涉了。”
Richard这才有了笑容,与冯至交代了几句酒店近几日的活动,临离开前又突然问道:“你和宋水情现在是什么关系?”
冯至蹙了眉:“什么什么关系?”
Richard笑了笑:“你知道我的意思,我想提醒你,是宋水情告诉我的,新员工是你的女人。”
冯至闻言,霎时沉了脸,半响才挥手赶了他出去。
昏昏沉沉的坐了一下午,周能划破了两张白纸,窗外的滂沱景象如冰锥坠地,“咚咚”的敲打声早胜过雨水哗落的犀利。
刘安安一边收拾一边打电话,见周能傻傻坐着,便问道:“你怎么还不走?是不是没带伞?”
周能点点头,又见其他同事嚷道:“这鬼天气带伞也没用,我刚打电话叫出租车了,结果连辆车都没有,只能叫我老公来接我了。”
刘安安听罢,又问周能:“你要不要跟我一起走?我让我男朋友来接我了。”
周能正欲拒绝,冯至的电话便打来了,她怔了半响,见刘安安好奇的看了过来,便忙按下了接听键。
“我让酒店的司机送你回去,你在大堂等一会儿!”
周能莫名难受起来,冯至的声音如常自若,半分不觉她的心事。周能低低拒绝:“不用了,我搭同事的车回去。”
冯至又细问了几句什么同事,直到周能那头传来旁人的催促声,他才作罢。
刘安安的男朋友已在酒店外等了许久,见到两人出来,忙撑了伞替她们开门。
周能道了谢,缩在后座赏景不语,路边花草似乎扛不住雨势,垂头丧气没有半分精神。经过药店时她连忙喊停,刘安安往车窗外看了看,说道:“你要买什么呀,我们等你吧。”
周能笑道:“我要挺久的,你们先走吧,今天谢谢啦,下周见!”
刘安安又说了几句,见周能不断摆手拒绝,只好将伞递给她,叮嘱她走路小心。
药店里的气味比雨中的燥闷土壤味要好闻许多,周能涨红着脸小声问了几句,营业员从货架上拿起一小盒药递去,笑道:“就是这个药,四十八小时内服用有效,但也不能确保万无一失。”
周能怔了怔,又急急问道:“那如果过了四十八小时,有没有什么办法?”
营业员见她一副懵懂模样,便多问了几句,周能羞垂着脑袋作答,营业员听罢,笑道:“应该没事儿,都在安全期,这样,你再买根验孕棒吧,下个月要是没来例假,你就自己验验。”又拿出一个盒子问道,“这个要不要?吃药总是伤身体的。”
周能连连摆手,红着耳根道了谢,付钱后落荒而逃。
回到公寓时她早便成了落汤鸡,泡澡洗去一身湿腻,氤氲雾气间耳边不断回荡着同事的话语。她狠狠的捶了几下,水花四溅跃进了眼睛,她低叫一声,赶紧阖了眼,又使劲儿眨了几下,水珠沾上长睫,竟似泫然欲泣。
彼时宋水情刚刚回到办公室,脱去湿漉漉的外套后又站到窗前眺望,南湖在雨夜下朦胧难识,沁凉空气却拂去了她连日郁结。
公关部里仍有同事在加班,宋水情步出办公室,看了看木桌上的杂志后问道:“这杂志看完了吗?”
同事赶紧拿起杂志递了过去,“谢谢总监,早上就看完了。”
宋水情接过,挑了挑眉笑问:“别让我猜中,你们一定又八卦冯总了吧!”
同事挥了挥手否认:“我们哪儿敢啊,今天忙了一整天,想八卦也没有时间啊。”说着,又好奇问道,“不过总监,‘致金’老总的前妻,真的是咱们冯总的前女友?”
宋水情掸了掸杂志,笑道:“还说不八卦,回去工作,否则双休日加班!”
同事问不出答案,心痒却又无可奈何,只好重新回了办公桌。
今晚虽突降暴雨,应酬却等不及老天收势,宋水情收拾了一下资料,便随冯至前往金格。
孟予不断汇报着一些琐事,又突然说道:“对了,最近有记者说想采访您,估计跟昨天的杂志有关,您看……”
冯至低头翻看文件,并不在意,只让孟予交给宋水情处理,半响又睨了眼坐在旁侧的宋水情,他笑道:“对了,你跟我多久了?”
宋水清一愣,迟疑道:“八年吧,不到九年。”
前方孟予直觉冯至今日有话要说,便让司机将收音机打开,音量调到适中,堪堪盖过后面的对话。
冯至点点头,叹道:“差不多,是快九年了,你确实帮了我不少。”
宋水情已提了心,惴惴笑道:“我还没毕业就一直跟着你了……”
话还未完,已被冯至挥手打断,“确实有些年头了,你也是个好帮手。不过你知道我的脾气,我喜欢对别人耍心机,却不喜欢别人对我耍心机。咱们也别说那些有的没的,以前的那点儿破事儿就此揭过,你总归是公关部总监,要是你有别的好出路,我也能放你走,自己看着办吧!”说罢,便阖了眼假寐,只余宋水情心神不宁,耳畔的雨声怎也拂不平心头的纷杂。
片刻后到达金格,孟予去安排了一阵,曹禺非和恒广建筑的负责人姗姗来迟,几人寒暄后落座,侍应已经招来了几位**,包厢眨眼间就充斥了各种笑语。
几杯酒后谈了一会儿公事,众人便坐不住了,玩起了一些暧昧游戏,恒广建筑的负责人护花心切,替宋水情挡了几番,有人便玩笑着让冯至割爱,曹禺非似笑非笑:“那可不行,冯总离了宋**,还不得撕心裂肺肝肠寸断啊!”说着,便将宋水情拉起推向冯至,冯至赶紧接抱进怀,包厢里一时笑声肆意。
第二日周能早早起床,才发现冯至一夜未归,她呆愣片刻后赶紧拨了冯至的电话,响了许久才有人接起,她忙问道:“你昨天怎么没有回来?”
那头只余沙沙声传来,半响后才听冯至哑声道:“昨天应酬的太晚,我怕回来吵到你,就回自己那儿了。你今天起这么早?”
周能“哦”了一声,又说:“今天我想回学校,很快就要答辩了,我去做一下准备。”
冯至叮嘱她早去早回,说了几句便匆匆挂了电话。
赵尽染与周能在南大门口碰头,两人亲热了一阵,便往图书馆走去。周能将心事向赵尽染诉出,赵尽染思忖道:“谁都有过去的,你别因为这个想不开。”
周能点点头:“我知道的,所以我昨天想了一晚上就想通了,冯至毕竟已经三十多岁了,总不可能不和女人交往。”说着,又垂了头恹恹道,“不过我还是有些不舒服,现在我在宋水情手下做事,总感觉怪怪的,冯至要是早点儿跟我说,不就什么事儿都没了嘛!”
赵尽染叹了口气:“哎,也不知道我们倒了什么霉,这半年尽是这些感情烦恼!”
如今毕业典礼在即,这才是最紧急重要的事情,两人不再胡思乱想,在图书馆坐了一阵,又跑去辅导员办公室问长问短,关心起了答辩的问题。
回到公寓后周能突然头痛,嗓子也有些发痒,徐阿姨买了温度计给她量了量,松了口气说:“没发烧,不过你肯定是昨天淋雨感冒了,今天好好睡一觉,看看能不能好起来。”
周能乖乖应下,吃过饭后便躺上了床。徐阿姨收拾完厨房正要回去,甘宁泉突然到访,如今她已知道周能与他是兄妹关系,便开门迎了他进来,又说:“能能感冒了,现在已经睡着了,别吵醒她。”
甘宁泉道了谢,便自顾进了卧室去看周能。
他前两天又回去了一趟,周父托他带些食物给周能,他今日抽空过来,谁知周能竟又病了,凝见床上酡红的小脸,还有卧室里陌生的异性衣物,他恼意顿生。
坐了片刻,周能的电话响起,甘宁泉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后赶紧接通,说了几句便听那头的周母急道:“怎么又病了,要不要去医院?”
“不用去医院。”甘宁泉笑了笑,“就是有些感冒,我看着她就行。”
周母放心下来,又抱怨道:“小冯也真是,一点儿都不知道照顾能能,这些日子也没见他打个电话问问我们,连能能病了居然都不在身边陪着。”
甘宁泉顿了顿,低声道:“姑妈,冯至不适合能能。”
周母一愣,不解道:“什么意思?”
甘宁泉将冯至家中的背景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突然又开口:“姑妈,其实我……其实我喜欢能能。”
那头冯至揉捏着眉心,半宿未阖眼,如今疲惫不堪。地上撒满了照片,右下角的日期是昨天,画面背景灯光昏暗,却仍能辨清主角的身份。
曹禺非怔怔立在一旁,冯至哑声道:“你做的好事儿!”
曹禺非不敢置信:“是杨启怀?”
冯至瞥他一眼,恨恨道:“你说呢,除了那姓杨的还能有谁!”
拿下项目的喜悦尚未享完,糟心事儿便袭上了身,冯至怒火攻心,将曹禺非狠骂了一通,天黑时分才回到周能的公寓。
开门后他愣了愣,甘宁泉从厨房端了冰糖雪梨出来,淡淡道:“能能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