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腾暄终于问出这句话。
这是一句经典台词,基本上所有的神秘人都必须得到这样一句话,要不能得到这样一句话,你都不好意思说你神秘。
颜芷按捺住心底的兴奋,决定用更经典的台词来回答他:“现在的重点…不是我是什么人,而是我们应该好好谈一谈价码了。”
腾暄轻哼一声,正要说话间忽然脸色一变。
他身形忽闪,猛就欺近颜芷然后一把扯过她的手腕。他另一只手却忽地一挥,一团绚丽的火光便在地上猛然炸开!
颜芷觉得自己好像忽然掉进了一团粘稠的不知名液体里,但奇异的是,她却没有分毫气闷的感觉。她就像一条鱼,被包裹在一个封闭的水团中,一路跌跌晃晃,然后那水团一顿,哗啦一声四散退去,她就发现,自己已经被转移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传送符!
颜芷脑子里顿时跳出了这样的三个字。
她赞叹道:“不愧是汝安王世子,一出手就是至少也不低于四品的传送符。只这一张符,论价值就不下三千元气丹,就这样,还是有价无市,真大手笔。”元气丹却是真正灵丹级别的东西,像颜芷平常配制的那些成药虽然看似卖价不菲,可到底也能用金银买到,而元气丹却只在高层修者之间通行。
一般来说,只要是高到一定级别的东西,修者们就不会愿意再用金银来买卖,他们更习惯以物易物。而元气丹,因其所蕴含的元气含量十分稳定平均,所以甫一出世就迅速占领了半边修者市场,成为了衡量物品价值的通用货币之一。
颜芷提到元气丹,却是因为这个东西很少有低层修者知晓,她在增加自己的神秘感。
却听腾暄轻哼道:“不用在我面前现了,你知道那么多不该知道的,肯定不是一般人。放心,在你还有价值之前,你的小命…本世子暂时还是不会动的!哼哼!”
“你想太多了。”颜芷失笑摇头,“我不过随口一说,你何必反应如此激烈?难道你是怕我议价的时候狮子大开口?放心,我开价向来精准,童叟无欺,绝不会开口索要与我付出不等价的物品。”语毕,她又对着腾暄灿烂一笑,露出了标准的八颗白牙。虽然她本意确实是在现,可既然装了,就要一装到底,否则若是中途露怯,只会死得更快。
腾暄:“…”少年的脸色迅速涨青。
颜芷乐了,小盆友,你还嫩,还不是日后名震泯江的血蔷薇呢!
哼!跟姐比脸皮厚,没上网练过的小少年,你不行!
虽然,她此刻悄然握紧的双拳中,掌心已是濡湿!
颜芷迅速打量四周,发现这是一间装饰极为简单的卧室,一张架子床上被褥整齐,旁边各种起居用品也俱是齐全,看起来像是有人常住的样子。
“这是你的秘密据点?”
腾暄冷声道:“这是在双星坊,隔壁就是越山侯的别府,绘园!”
越山侯驾临汝郡,汝安王便将自己最珍爱的绘园赠予侯爷做别府,此事已在三江城传为美谈,绘园旁边的地价房价更是在短时间内再度攀上一个高峰。饶是如此,双星坊一带的房屋却依旧被各大势力迅速瓜分。
颜芷悚然而惊:“这是别人的房间!”她看向腾暄,这家伙果然好大胆!
恰在此时,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从门外由远及近地传来。
“今天晚上的烟火…嗯…好看!”年轻女子甜美的声音里略带醉意,“绘园的烟火…更…好看!”
另一个女声嘻嘻笑:“哪里是绘园的烟火好看,分明是绘园的人好看吧!”
“去!什么都看不到…”之前带着醉意的女声越显朦胧,“什么都看不到,哪里有什么好看的…”
两个女子互相搀扶着,路过这边房门,却又越走越远。
颜芷正暗暗松了口气,就觉得自己的下巴被人卡住了。
然后一团莫名的物体被迅速塞入她口中,她下意识伸出舌头抵住那物,腾暄却伸指在她两腮边一捏,也不知道他是使了什么手段,颜芷就感觉到自己的喉咙不受控制地滚了滚,然后那团不明物体便顺着她的咽喉,迅速落入了她的腹中!
“这是七虫噬心丹,好东西,你既然什么都知道,那这个就不用我解释了吧?”腾暄的声音紧接着响起,透着十二万分得意,“想证明你的价值?简单,现在就去找越山侯,只要他肯帮我解决掉腾锦,我立马就奉上解药给你。”他拖着颜芷的手,完全不给她说话的机会,推开房门就将她往对面院墙上一扔!
“何方宵小!敢闯侯爷别府!”
一人闪电般袭来,瞬间将颜芷挟住。
又一人猛向腾暄袭去,电光火石间,颜芷的呼吸几乎停止。
就在她以为自己的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的那一刻,传送符的光华瞬间亮起。
至此,颜芷已完全明了腾暄的思路。
她脑子里咯噔一声,只剩一个念头:“不好!这小人要逃!”
~【我是文后闲话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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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神棍非我愿
更新时间2013-1-18 21:31:07 字数:2776
扑通一声,颜芷被粗暴地扔在地上。
紧随之摔在她旁边的,则是跑路失败的腾暄。
一看到腾暄此刻的狼狈样,颜芷心里就大感痛快。腾暄这厮小小年纪却心思诡诈阴狠,他先将颜芷带到绘园旁边,再逼她吃下七虫噬心丹,然后将她推向绘园。绘园守备森严,越山侯何等人物,又岂容轻易冒犯?他将颜芷推入险地打头阵,自己却准备借着符法之力桃之夭夭,若是真被他逃跑成功,颜芷这会儿非得憋屈郁闷死不可。
所幸绘园的守卫够给力,别看腾暄在颜芷面前张牙舞爪地嚣张到不行,真碰上这些身经百战的高手,他也照旧不到一个回合就歇菜!
颜芷颇有幸灾乐祸之感:哼哼!小样儿!传送符虽然厉害,那也是分品阶的!更重要的是,还得看这东西是由谁使出来,又是用在谁面前!
腾暄兀自挣扎不休:“混账!混账!小爷乃是堂堂汝安王世子,你们居然敢绑我!谁给你们的胆!谁给你们的胆!”
黑甲的守卫不发一言,根本不理会腾暄的叫嚣,只将他扔进这间冰冷的石室里,便自顾将石门关上,然后守在外面。
腾暄四肢被绑,动作不便,一时气急了竟用肩膀对着旁边石墙狠狠撞去,却不料那石墙上土黄色光华一闪,紧接着便是一股大力涌出。腾暄被这股力量冲得一个倒仰,就在地上打了个滚。
他不及发怒,却是脸上变色:“符禁!越山侯的随行队伍里面竟有符师?”
“越山侯手下有符师很奇怪么?”颜芷一个鄙视的眼神甩过去,“你都能随身带着传送符,他还不能招揽一两个符师在身边?”
“那传送符我一共才两张,还是磨了母妃好久才…”他忽然住了口,又狠狠一瞪颜芷,“不该听的别听!”
“是你非要说,以为我很想听么?”颜芷费力地调整了一下姿势,将后背靠到墙上,她瞟向腾暄,“通共才两张传送符,你就这样胡乱用了,果然是个疯子。”
“还不是因为你!”腾暄一脸恼怒色,“要不是你忽然之间胡说八道,把不该说的事情全都抖落出来,我能拉着你跑那么快嘛!”
“你怕被谁听到?”颜芷先是疑问,继而恍然,“哦,你身边有监视的人…啧啧,真是可怜,堂堂汝安王世子…”
话说到此,她故意停住。她以为腾暄会因为这句话而炸毛,却不料他只是神色一沉,竟再无其它反应。
气氛一时沉默下来,空气里便渐渐布满了难言的尴尬。
这样的安静比刚才的争吵还要难捱,颜芷不由得就有了些心烦意乱。再听到外面隐约传来的烟花爆炸声和欢笑声,颜芷心里的烦乱就更加严重了。
除夕,这本来是一个多么美好的词。
往年除夕她在做什么?
是了,放烟花、看电视、和家人一起吃团年饭。尽管年年抱怨现在的烟花管制越来越厉害,春晚越来越无趣,食材越来越让人不放心,可不管怎样,过年的快乐依然无法阻挡。
年,是一种情结,人们总愿意相信,它会带来新起点,新希望。
每逢佳节倍思亲,这话可真不愧是流传千古的名句,太准了。
——我想回家,可惜这里是异界,信号传不到地球上去,不然打个电话回去多好啊。
颜芷又想:“我只说要去净房,结果去了这么久,不知道便宜爹娘他们会不会着急?”其实颜家人肯定会着急,这是想都不用想的。
颜芷的心情不由得更加烦乱,她很想问一问腾暄关于七虫噬心丹的事,可转念一想,这个时候主动提起这个问题,岂不正好体现她的心慌?腾暄这家伙虽然还有各种生嫩幼稚的地方,可他的狡猾敏锐也同样是不能忽视的。颜芷偏过头将目光定在石墙上,心底不住催眠自己:沉住气,沉住气,我是淡定帝,我是淡定帝…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腾暄忽然出声:“喂!你不着急?”
来了!
颜芷心头一喜,一边强自保持镇定,语作淡然道:“急有何用?”
“你真的可以打动越山侯?”腾暄又问。
他的思路显然太跳跃,颜芷一时有些没跟上,怔了怔才苦笑道:“你说这个啊,这个原来也许有可能,现在嘛…”
“你什么意思?”腾暄又急又怒,“你不行?不行你之前装什么装?”
颜芷默然片刻,幽幽道:“你之前凶神恶煞地要杀我,我不这样说,命都要不保了。”
“你就不怕我之后杀你?”腾暄怒目而视。
“总比当时被杀的好。”
“混账!”腾暄怒哼,“本世子要被你害死了!”
颜芷瞥他一眼,笑了:“我和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不过是萍水相逢,小小口角几句,你就要杀我…如今倒来说你要被我害死,我要是真有害死你的本事,那我还真不介意多多害上你几回。”
灯火的微光从石室的小窗口隐约透进,便映得腾暄的脸色阴晴不定,他紧紧盯着颜芷,好半晌方咬牙切齿道:“你最好想清楚了,不管怎么说我都是汝安王世子,越山侯再怎么样也不至于就要我性命,至于你嘛…哼,你要是不能拿出点什么来,本世子是不会保你性命的!”
“哈哈!汝安王世子?”颜芷像是听到了年度最大的笑话,她上下打量腾暄,“这块招牌要真有这样管用,那请问小世子,您现在怎么会在这里呢?”
腾暄的脸上顿时就挂不住了。
颜芷却微微倾身凑近他:“小世子,你那位大哥其实早就投入越山侯门下了吧?现在你自己跳入了越山侯的地盘,你觉得以那位的雷霆手段,他会怎么做?”
“你…”腾暄豁然转过头,避开颜芷的目光。
颜芷的心跳开始加速,她本意是要吓唬腾暄,因为她也不觉得以腾暄的身份会在这里丢了性命。可这一番话出口后,她猛然回想起原著中秦夙的手段,忽就又不确定起来。原著对秦夙的描述其实并不多,可仅是那寥寥数语的描述,就已是清晰勾勒出了这个人。可以说,他是原著中唯一一个用笔最少,却着色最重的人!
他的色彩,两个字便可形容:强横!
是的,强横,除了强横,再没有别的什么可以这样精确地概括这个人了。
颜芷字字逼近:“小世子,唯杀而已。你可是自己送上门了,这样好的机会,只需要顺手就成的好事,换你,你会放过吗?要知道,你可不是光明正大进的绘园。你偷偷来的这里,只要越山侯这边的人不说,哪怕你今天就是死在当场,汝安王…他会知道吗?又或者,你觉得…越山侯他会怕汝安王知道吗?”
“他、他…”腾暄的嘴唇轻轻颤动,脸色却是越来越白,越来越白。
“哟…小世子被吓到了。”恰于此时,石门轰然打开,说出这句话的,却是当头一个红裙女子。
淡淡的灯火下,女子红裙曳地,静立当场,宛如一朵盛放到极致的地狱红莲。
因是背着光,她的面容有些模糊不清,然而愈是如此,却愈显得她身体的曲线惊心动魄。她轻声笑语,声音宛如世上最上等的丝绸划过春水,拖曳出长长的缠绵,令人不由沉醉。
“我们侯爷最是好客,小世子勿需担忧。”女子眸光流转,落到颜芷身上,“小妹子也是个妙人呢!你的提议十分有趣,稍后不妨给侯爷好生说说。”
颜芷的呼吸就仿佛被什么给扼住了一般。
然而她的心跳愈发急促,事情发展至此,已经完全脱离轨迹。可若是真的能够见到秦夙,能够见到秦夙…
是成是败,是生是死,就全看这一遭了!
如果下面是战争,颜芷已经战意高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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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请饮杯中酒(求首订)
神魔系统 修仙狂徒
三千铁刃斩越山,天下无双登金阙。
这是原着给予秦夙的评价。
越山,位于沧浪大陆最南端,乃是天狱皇朝面向零丁洋的最重要一道防线。零丁洋中海兽肆虐,周边地带匪患成灾,那一年盗匪攻城,竟是连下三座重镇,其中最为猖獗的一支尹字匪军更是一路攻至越山城。当时的越山守备也是久经战阵的一员老将,可不过一个回合,就被尹匪攻下了城楼。尹匪凶残,屠城三日,然后一路北上,沿路招募匪寇,最后竟是八万大军直逼中州。
各州藩王不听皇令,按兵不动,朝廷援军又迟迟不达,地方上各路军团竟是节节败退,眼看中部局危。
这个时候原本名不经传的靖王世子秦夙请战而出,他只带三千亲卫,一路潜踪匿行,就在尹匪之势如日中天时,三千铁骑奇兵突出,宛如一把尖刀猛地插入匪军核心,瞬间打散尹匪大阵。
三千对八万,那一战究竟如何精彩,亦或如何惨烈,原着并没有过多描述。
书中只给了一个结果:秦夙部众仅剩八百人,尹匪头领共十三人齐授首,匪军全面溃散。秦夙回归帝都,拒受其它封赏,只请准辞靖王世子之位。
天下皆惊,秦夙放言:“男儿在世,当以一己之功封侯拜相,祖上荫蔽,不要也罢!”
问天帝于是免去他靖王世子之位,封他为越山侯,称赞他“持心最坚,天下无双”,又准他登上金阙受封赏。许他当朝宰辅之位。
至此,秦夙晋升造化境的消息也终于传为人知,他平步青云、权掌天下之路也由此开始。越山侯的威名传遍四方,便是汝安王,虽然爵位远在他之上,却依旧对他恭恭敬敬。不敢有分毫怠慢。
就是这样一个人。此刻却正坐在绘园湖心亭的小圆桌旁,观风煮酒,闲看烟花。
颜芷早就被松了绑,她和同样被松了绑的腾暄一同站在大湖边。不知是该就此站定还是继续前行。
秦夙就坐在湖心亭,可湖心亭中也只他一人。亭中并无灯火,天空中偶尔炸开的烟花带着余光映照四周。便隐约现出他高大的身形轮廓。
宛如万兽之王静坐当地,无需怒吼已是气势凛然。
乖戾张狂如腾暄此刻亦是踌躇当地,不敢上前。
腾暄不敢行动。秦夙亦不出声,他的下属们更是沉默一片,颜芷便在心中使劲给自己鼓气:“没事,别怕,不就是个高级boss嘛,要通关,哪有不打boss的?赶紧上了。这可全是经验值!”
很多时候,人也就是迈出第一步难。
颜芷轻瞥腾暄。目光滑过,人已是缓缓踏上了通往湖心小亭的碎石桥。
她这一眼的挑衅意味再浓不过,腾暄到底年少气盛,却是身形轻轻一晃,竟一个闪身便赶超了她的身位,反而走在她前头,快速落向亭心。
“表哥!”腾暄人未至,声音里已经先带上了三分笑,“表哥这样的好雅兴,却将小弟丢在一边,可真是不厚道啊!”
秦夙:“…”
秦夙没有出声,但周围的人已经被腾暄这一声“表哥”给吓傻了。
奇峰突起都不足以形容腾暄这一声“表哥”给人带来的震撼。
“高!”这是颜芷在这一刻全部的心声。
腾暄在亭心站定,却到底是不敢落座,他挠了挠头发,露出几分讨好的笑容:“表哥,我这样的称呼没错吧?听我母妃说,他跟先靖王妃是同族的堂姐妹,这么算来,您就是我的表哥了!”
“汝安王妃,是南氏出身?”秦夙放下酒杯,终于将视线落在腾暄身上。
腾暄连忙点头:“母妃出身齐州南氏,虽然不是本家,可也是同宗。”
秦夙道:“你寻我有事?”
“是…”腾暄抱拳深揖,行了一礼,眼巴巴地看着秦夙,“求表哥救我。”
“我为何要救你?”秦夙淡淡一笑,“你一来便提起南氏,可见也是做过功课的。可你难道不知南氏族人遍布天下,如果人人都要我救,我如何救得过来?你只知我怀念亡母,事母至孝,可知我生平最恨,便是那些不相干的人借用我母亲声名,以谋私利?”
他缓缓说来,语气并不严厉,可不等他说完,腾暄已是背生冷汗,待他语毕,腾暄更是脚下一软,整个人就控制不住地往后连退了几步。
颜芷走在他身后,刚好接住他。
这一碰之下,却是触手冰凉,原来腾暄竟被秦夙这三言两语吓得血行滞涩,以致手足冰凉,竟连站都站不稳了。
颜芷心中骇然,这就是造化境宗师的无形之势?
如果刚才这种势是针对她而来,她是不是也会被压得站立都难?
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想:不如还是退开罢。
此念一起,颜芷就心头一怯。然而不等她真的退开,她心中就又有一个声音紧随之响起:“不行!不可以退!不退还有生机可寻,退步就是死路一条!不可以退!不可以退!”
是的,她不可以退,只可以进。
因为她还要回家,她要回家!
颜芷将腾暄扶到亭柱边靠好,转身面对秦夙蹲身一礼。她放缓呼吸,然后听到自己用极是平缓而坚定的语调说道:“大人此言可是指…只要能够付出足够的代价,向您求救,其实是可以的?”
秦夙神色不动:“你可以代表他?”
“他现在说不了话,我蘀他说。”颜芷含笑看向腾暄,“小世子,可是这样?”
腾暄的神色变幻不定,半晌,他一咬牙,点头。
颜芷便缓缓抬步,走向亭中小圆桌旁的石凳。
虽然每前进一分,她就觉得空气中的压力更重一分,可她还是决定,要坐上这条石凳,坐到秦夙对面!
颜芷笑道:“秦大人,现在既然是谈生意,那我坐您对面,这是应当的吧?”
“生意,只有实力对等的双方才可以谈。”秦夙道,“你舀什么来谈?”
“现在的汝安王世子,将来的汝安王,汝郡一地,甚至是虞州一地,这个分量够不够?”
秦夙微微一笑,轻饮杯中酒。
颜芷终于缓缓坐下,这一刻,亦是汗湿重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