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他垂头噙住自己渴望已久的粉唇,忘情吸吮。两人早已渴慕对方良久,吻在一起后立即点燃了各自心中的热情,动作逐渐激烈起来。
两人边抵死交吻,边伸手去脱对方的衣服。欧阳慧茹三两下就被剥了个精光,玉白的酮体紧紧交缠住完颜不破,身体上下起伏摩擦,表情非常急迫。她的欲望已到了崩溃的临界点,再不被人填满,她会疯掉。但越是急迫,她越是扯不开完颜不破的龙袍,不由泪水迷蒙,低声啜泣喘息起来。
“父皇,我忍不住了!”嘴里急切的宣告,她不知跟哪里来的力气,翻身将完颜不破反压住,不剥他的衣服,直接伸手去拽他裤头。裤头被解开,巨大坚挺的物事猛然弹跳出来,她想也不想便俯身含住,快速吸吮起来。
“嘶~”完颜不破舒服到了极点,连连抽气,完全没想到丫头在床第间会这么狂野生猛。他强忍住激射的欲望,伸手去摸索她的**,发现那处早已润湿一片,能渗出水来。
受到完颜不破指尖的刺激,欧阳慧茹低吟一声,吐出嘴里青筋暴凸的巨龙,用手扶住,对准自己的**毫不犹豫的坐了下去。
“啊!”忘了自己还是个处,欧阳慧茹痛叫一声,软倒在完颜不破强健的胸膛上。
察觉到丫头那处紧致的不可思议,完颜不破惊愕,伸手在两人交合的地方一抚,满手鲜血。他怔楞,继而狂喜,但不待他追问,欧阳慧茹在药物的控制下已经迅速恢复过来,手臂撑在他胸膛上,翘臀微抬,自顾上下律动起来。
完颜不破低吼一声,脑中一片空白,完全丧失了思考的能力,身体自动自发的配合起来,两人顷刻间沉迷进狂野的性爱当中。
“父皇好棒!再快点!”**包裹着他的巨龙,坐在他腰腹之上,欧阳慧茹被他大力的律动颠的上下伏动,强烈的快感闪电般袭来,她忘情的呢喃,呻吟。
被她野性的呻吟和直白的赞美所刺激,完颜不破额头青筋暴凸,更加狂猛的动作起来。本来丫头是初次,他想温柔一点,慢慢循序渐进,但无奈丫头根本不给他机会,不停的撩拨着他的欲望,让他理智全失,想停都停不下来。
丫头一定是个勾魂摄魄的妖精!沾上她,唯有一辈子沉沦,逃脱不掉!完颜不破忘情律动,灭顶的快感尽皆释放的那一刻,他隐隐想到。
抵死交缠了半个时辰,两人双双软倒在榻上。欧阳慧茹发髻凌乱,满脸春色,赤裸的身体被啄吻的斑斑点点,粉嫩的**还不停往外渗着白浊的**,浓烈的情欲味道覆盖着她的全身,景象淫靡却美得惊心动魄。
完颜不破凝视着她,伸手抚摸她的脸颊,眼里闪动着痴迷的神采。如此完美的爱欲结合,虽然身体疲惫,但他的心里却满足到了极点,巨大的欢愉无处盛放,直接从毛孔溢出体外,使他通体舒畅。
“丫头,你怎会还未破瓜?”瞥见床褥上沾染的点点血迹,他眼瞳一眯,俯身不停啄吻欧阳慧茹的面颊,语气略带诱哄的问道。
回应他的是丫头无力挠过来的一爪子,继而翻身,背对着他沉沉睡去。完颜不破无奈低笑,将她紧紧搂进怀里,愉悦的闭上双眼。两人都疲惫至极,竟连清洗都来不及就双双陷入梦境。
自作聪明
翌日寅时,虽然不用上朝,完颜不破依然习惯性的从睡梦中苏醒过来。他搂抱着怀里温软滑腻的娇躯,静静感受着与丫头肌肤相贴的美好触觉,竟然破天荒的不想起床。
但想起昨晚还留有一大堆烂摊子等待他收拾,他小心翼翼的放开丫头的身体,确定没有惊醒她后,温柔的摩挲她恬淡的睡颜,在她额头印上眷恋的一吻,而后静静换上常服,满脸带笑的悄然离开。
“照看好皇后,切莫吵醒她。”行至内殿门口,他低声朝守在门边的两名宫女吩咐。
听见帝王忽然改换的称呼,两名宫女心中一惊,面容不自觉绷紧,慎重的应诺。
完颜不破一走,欧阳慧茹就睁开了双眼,静静躺在床上,细细咀嚼着‘皇后’两字,心里并没有惊喜的感觉,反而有些低落。
皇后又能如何,也不过是后宫众多女人中的一个,虽然地位崇高,为了帝王的宠爱,依然要争,要抢,要夺。她要这种靠争抢才能得到的爱有什么用?爱是人类最珍贵的情感,不是勾心斗角的战利品。她曾经拥有过父皇的爱,这就够了,并不在乎什么天长地久。
回味着昨晚激·情的画面,明白原来父皇也早已对她产生了异样的情感,并不是她自作多情,欧阳慧茹洒脱一笑,觉得这样已经足够。至于皇后之位,和江映月的缠斗已经让她疲惫不堪,她实在没有兴趣再参演一部宫斗大戏。而且,父皇真要娶她为后,凭两人的身份,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届时,她必定要被狠狠折腾一番。
此间事了,我就该好好享受生活去。淡淡一笑,她满怀期待的忖道。
笑容刚刚绽开,随着昨晚更多记忆的复苏,欧阳慧茹的表情迅速冰冷下去,双拳用力握紧,紧到指关节发白。
江映月!想置我于死地?很好!你彻底激怒我了!她咬牙,重重锤击床面,猛然发力坐起,下床穿衣。
“皇后娘娘,您不再多睡一会儿吗?”两名宫女见她掀开床幔,连忙走过来,跪到她脚边问道。
屏蔽掉两人对自己的称呼,欧阳慧茹拥着被子,遮住光·裸的身体,摇头拒绝道,“不用了。给本宫找一套衣服来换上,本宫要回毓庆宫。”
“您不等皇上回来吗?”一名宫女迟疑的问道。
“不必,本宫要马上回去。本宫的嬷嬷和婢女呢?”想起秦嬷嬷和小雨,欧阳慧茹面露担忧。
“回皇后娘娘,她们正在外间候着呢。”两名宫女边齐声应答,边替她找来一套精致华贵的常服,本打算帮她换上,却被她不耐的挥开,只得站在一旁低眉顺眼的等待。
欧阳慧茹利落的穿好衣服,疾步离开寝殿,对两名欲言又止,想要挽留她的宫女视而不见。她没空留下来等完颜不破,她要杀了江映月,立刻!马上!
“小姐,您可出来了,您昨晚……”心急如焚的等待了一晚,大清早就来乾清殿门前守候,看见自家小姐安然无恙的出来,秦嬷嬷和小雨大喜,连忙迎上去询问。
“什么都别问,随我回去,我日后再解释。”欧阳慧茹扬扬下颚,干脆的命令道。
“是!”秦嬷嬷和小雨应诺,立即收声,亦步亦趋的跟着她离开。
欧阳慧茹一走出正殿便看见往常总是跟随在她左右的那些禁卫正列队站在殿外,面容整肃,俨然一副恭候已久的模样。
对帝王的阴·私毫不避讳,又能深入乾清殿,可见这队禁卫的身份绝不简单!欧阳慧茹明了,冲领头那人走去,低声询问道,“卫王情况如何?”
“回主子,您那一刺,穿卫王颈部的肌理而过,并未伤及他任何要害,只是卫王吸食五石散过量,有中毒迹象,情况有些不好,太医正在秘密救治当中。”禁卫头领如实将情况回禀,没有故意隐瞒不报,也没有故意夸大事实。
昨晚,她金簪插·进卫王咽喉时手感非常平顺,没有遇到丝毫阻碍,可见金簪避过了颈部脊椎,从颈部肌肉里穿插而过;抽·出金簪时没有大量鲜血迸射,可见也没有刺到颈部动脉。避开了这两样要害,卫王顶多声带受损,并不会有生命危险。欧阳慧茹垂头回忆,立刻便确信了禁卫头领的话,心中稍安。
卫王没被她重伤就好,不然,她真不知道日后如何面对父皇。卫王对她施暴并非本意,是被药物迷了心智,如不是被逼到了绝境,她亦不会动手反击。若卫王今次没能熬过这一关,绝不能怪她,只能怪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江映月。
心中漠然的暗忖,欧阳慧茹点头道,“寻一条僻静的小路带本宫回去,切莫让人看见本宫从乾清殿出来。”她不想暴露她和父皇的关系。
那禁卫头领点头,伸手做了一个引路的姿势,欧阳慧茹连忙跟在他身后,一行人隐入一条幽静的小路,不紧不慢的离开。
绕了一个大圈,远远离开了乾清殿的范围,一行人调整方向,朝毓庆宫走去,途经一个地处偏僻的小湖,欧阳慧茹停下脚步,怔怔朝湖上看去。
寅时,天还未大亮,早已冻结成冰的湖面氤氲着寒气,形成一道朦胧的薄雾。一名宫女为了走近路,正杵着一根拐杖,战战兢兢的穿行过薄雾,从湖那头朝湖这头走来,那宫女快速跨上湖岸,表情放松,大大吐了口白气。
“从冰面上穿行过来,一定很危险吧?”从小路的阴影中走出来,欧阳慧茹温声问道。
“奴婢见过太子妃!”那宫女被突然出声的太子妃吓了一跳,连忙跪下行礼,诚惶诚恐的答道,“启禀太子妃,起初确实有些危险,但是走多了就会知道哪里冰层厚,可以行走,因此很安全,只是心里依然会有些紧张罢了。”
宫女的回答非常老实。
“恩。”欧阳慧茹不置可否的低应了一声,晦暗不明的眸子紧紧盯着眼前平滑的冰面,沉默不语,似在思忖什么。
良久,她回神,看向宫女,伸出自己玉白的手掌,柔声询问,“你的拐杖很精致,可否借与本宫?你叫什么名字?在哪里当差?本宫日后还你一个更好的。”
宫女闻言,连忙双手高举过头,毕恭毕敬的奉上拐杖,一迭儿声的说不用太子妃还。
欧阳慧茹微笑,耐心的再次开口,要求那宫女留下姓名,语气非常坚定,不容人拒绝。宫女无法,留下姓名后神情激动的走了。
待宫女离开,欧阳慧茹举步朝湖面走去。
“主子切莫妄动,让属下们探过路后再过去。”禁卫头领连忙阻止她轻率的举动。
欧阳慧茹微笑点头,不放心的交待一句,“小心点。”
这些人是暗卫出身,俱都是探查的高手,功夫十分了得,一刻钟便把整个湖面的冰层检视了一遍,对哪里危险,哪里安全了解的一清二楚。
缓缓行至湖中心,踏上一块被禁卫们标注为安全的冰面,欧阳慧茹拿起手里的拐杖用力敲击,听见冰层传来清脆的回声,她微笑点头,以自己为圆心,以拐杖为半径,原地画了一个圈。踏出被拐杖画出的圈,她朝禁卫看去,询问道,“能否把这圈冰层敲击至欲碎不碎的程度?”
“敢问太子妃,何谓欲碎不碎的程度?”禁卫头领显然是个做事十分认真尽责的人,凡事都要问个清楚明白,依令而行。
“所谓欲碎不碎便是,我人站在上面,一时半会儿还不会碎,但若用我手里的拐杖大力敲击两下,这冰层顷刻间就能碎裂。”欧阳慧茹耐心解释。
“可以办到!”禁卫头领拱手领命,指挥禁卫们行动起来。小片刻,一个布满裂痕的圆形冰面就被他们敲击出来。欧阳慧茹亲自踏上冰面试探,禁卫头领对自己的工作很有信心,也不阻止。
微不可闻的碎裂声传来,冰层却没有崩塌,欧阳慧茹满意的点头。
“用雪把这个圈遮掩好。你们站到岸边去,没有听见本宫呼唤,不准过来。”欧阳慧茹小心踏出冰圈,面无表情的下达自己的指令。
皇上既然把他们送给了太子妃,太子妃就是他们的主子,禁卫们对她的命令没有异议,虽然疑惑她的行为,也没有多问,只管整齐的列队,站在湖边定定看着她,随时准备冲出去保护。
他们昨天已经失手过一次,绝不能失手第二次。怀着这样的想法,众人表情紧绷,高度戒备起来。
“嬷嬷,你去把卫王送与我的那本画册拿来,等会儿事了,咱们便带着画册即刻出宫去找我爹。小雨,你马上去毓庆宫,告诉江映月,我知道她此生最大的隐秘,她若不想死的难看,便马上来这里见我。”
欧阳慧茹转脸看向表情莫名其妙的秦嬷嬷和小雨,一字一句的说道。
“什么都不要多问,快去。”再次催促,欧阳慧茹表情冷肃,话语里隐隐带出几分杀气。
秦嬷嬷和小雨连忙点头,快速朝毓庆宫奔去。
同一时间,毓庆宫里,江映月一宿没睡,待闻听邢芳兰回禀的,‘卫王在宫中走失,卫王妃心忧如焚,宴后失态大闹’的消息,她畅快的低笑起来。
“欧阳慧茹呢?也没回来?”江映月笃定的问。
“回主子,是的。太子昨夜派人好一通找,待听说卫王也失踪的消息后,脸色非常难看,派去的人也立马叫了回来。”邢芳兰嘴角勾着笑,低声道。
“完颜不破呢?”江映月语气有些紧绷。她最在意的还是完颜不破的反应。
“他也派人找了一夜,到现在还没停止搜查。奴婢方才还看见好几队禁卫匆匆从毓庆宫前走过。”
“哼!好一招欲盖弥彰!完颜不破有派禁卫随时跟着欧阳慧茹,她莫名在一间房里失踪,他怎会找不到?那暗室只能瞒过他一时,绝瞒不过整晚。他这会儿肯定是找到两人了,只是心中还有不舍,不知道该如何处理,隐而不发罢了。”江映月搅动着手里的绣帕,语气非常笃定。
她已经可以想象欧阳慧茹的惨状。红丸,五石散,这两样顶级迷幻药可不是普通人能够消受的!凑在一起,欧阳慧茹不想与卫王媾合都控制不住。
看见自己最心爱的女人与人□的激·情场面,不知完颜不破的心情如何。要知道,自两人有私,他连太子多看欧阳慧茹一眼都不许,如今丑事就在他眼皮子底下发生,他一定气怒至肝胆欲裂。得不到就彻底毁灭,这是完颜不破惯常的行事作风;一条白绫或一杯鸩酒,这是欧阳慧茹逃脱不掉的命运。
想到这里,江映月志得意满的笑了。
邢芳兰见她心情好,适时提出心中的疑惑,“主子,您怎么就知道欧阳慧茹一定会挑那间房?您怎么就知道她一定会独自进去换衣服?若这中间出现任何差池,咱们的计划就毁了。”
江映月瞥她一眼,笑容更深,“欧阳慧茹此人极为精明,且生性多疑。见碧兰行为古怪,她一定会心生警觉,她警觉起来便好,挑选房间时一定会避开熏香,因为她害怕熏香里有问题。但碧兰又是太后身边有头有脸的大宫女,她哪怕警惕碧兰,也不会做出让禁卫看管碧兰的无礼举动,只会体贴的留下她那两个奴才好生‘照看’碧兰。呵呵~欧阳慧茹绝想不到,她的一举一动都是在自作聪明,反而使她一步步往我的陷阱里跳。”
邢芳兰点头,脸上露出敬佩的神色,继而又面露忧虑,“若完颜不破震怒,彻查这件事怎么办?咱们会不会被查出来?”
江映月摇头,沉声道:“放心,我已嘱咐碧兰,把一切都推到卫王头上去。卫王性情淫·靡,荒诞不经,迷·奸弟妹这种事他绝对做的出来。且他吸食的那些五石散都是经过我二次炼化的,药性极为猛烈,绝不能吸食过量。卫王此人不知节制,这会儿怕是已经昏迷,一辈子都醒不过来了,这个黑锅他背定了。”
“主子,您真是算无一漏!”邢芳兰听完她的叙述,竖起了大拇指,拍马道。
疯狂报复
江映月绝想不到,欧阳慧茹不是手不能提的弱女子。面对癫狂的卫王,欧阳慧茹依然能够保持冷静,奋力一搏,及时自救。她更想不到,她的身份已经暴露,她的一举一动都已经被完颜不破获悉,等待她的将是完颜不破疯狂而又残忍的报复。
她此刻还沉浸在自己计划成功施行的狂喜中,表情极为志得意满。
一举除掉了卫王和欧阳慧茹,她的信心又开始恢复,正思忖着该如何挑拨郕王和顺王的关系,让他们俩去争斗,使自己渔翁得利。
把完颜璟以外的皇子们都一一除掉,完颜不破哪怕看不上完颜璟,也没了更好的选择。届时,她便全力击杀了完颜不破,扶持完颜璟做一个傀儡皇帝,再慢慢改朝换代。
想着能亲手血刃完颜不破,江映月咧嘴,笑容阴气逼人。
正在此时,门外响起小雨不耐的叫喊声,“江氏在吗?太子妃有话带到。”
小姐出了事,第一个找的人竟然是江映月,小雨再单纯,也一下就联想到,昨晚小姐的遭遇必然与江映月有关。若小姐出事,得益最大的可不就是面前这个江氏了么?
这样一想,小雨的表情极为不善。
江映月听见小雨的叫喊,身子一震,面色煞白。小雨既然能来去自由,还有心思传话,可见欧阳慧茹的情况很好。难道昨晚哪里出了纰漏,计划失败了?
江映月再一次痛恨自己卑微的身份。若她身份再高点,做个侧妃,便能陪同完颜璟出席年宴,全程监控并及时调整她的计划,何至于要像现在这样猜测?事情超出掌控的感觉那么熟悉,那么糟糕,江映月气息短促,心脏一阵阵揪紧。
“江氏在此,不知小雨姑姑有何话带到。”江映月勉力维持着平静的表情,走出房门询问。她身后跟着面色惨白,惊疑不定的邢芳兰。
小雨也不顾还有邢芳兰在场,语气不善的开口,“小姐让我告诉你,她知道你此生最大的隐秘,若你不想死的难看,便立刻去风雨湖见她。”
话落,小雨根本不管江映月如何反应,调头就走。她还得去与寻找画册的秦嬷嬷汇合,可不想与这个毒蛇般的女人同行。这女人过去了,自然有小姐和禁卫们好生招待她。
此生最大的隐秘?江映月沉吟,她此生最大的隐秘当然是她和皇弟的身世!
“主子,欧阳慧茹竟然没有出事,难道咱们的计划失败了?您说,她口里的隐秘是不是有关于您身世的?若她去完颜不破那里告发,咱们岂不是死无葬身之地?说不定还会牵连太子!”邢芳兰满面惊恐,缩了缩脖子,仿佛其上正悬挂着一把屠刀。
“不会!”江映月立刻沉声否定,“连完颜不破那等手眼通天的人物都查不出我和皇弟的身世,她一个闺阁千金如何知晓?她定是在用话诈我。不过,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便去会一会她,看看她想玩什么花招。若是我两刻钟之内没有回来,你便去叫太子来风雨湖找我。”
江映月脑子转的飞快,为防欧阳慧茹耍诈,立刻便替自己想好了退路,届时还可上演一出苦肉计,反将欧阳慧茹一军。
邢芳兰心中稍定,连忙点头应诺。
江映月一步一步,不紧不慢的向风雨湖走去。
寅时天色还很昏暗,又正逢年节休沐,她一路走来竟然很少碰见人迹,心里不由警觉起来,待缓缓绕过一片树林,走到僻静的风雨湖近前,看见站在湖中央,正杵着一根拐杖,面容冷肃的等待她的欧阳慧茹,她皱眉,脚步迟疑。
待走到湖边,看见整装肃穆,严阵以待的禁卫队,她立即停步,站在原地不动了。
两人远远对视,双双释放出敌对的气场。
“怎么?你不敢过来吗?放心,我不会让他们动你!因为我要亲手杀了你。”欧阳慧茹微笑,言辞简单直白,语气轻松惬意,仿佛弄死她不过是一场好玩的游戏。
江映月被她轻贱的话语刺激,面容扭曲一瞬,毫不犹豫往冰面上跨去。
禁卫们听见太子妃的宣告,再联想到太子妃先前的布置,心中了然,紧紧盯着两人渐行渐近的身影,防备着任何意外的发生。
“太子妃昨晚去哪里了?叫太子找了一夜。更奇怪的是,卫王竟然也和太子妃一块儿失踪了,引得卫王妃好一通大闹。太子妃您还好吧?什么杀不杀的,一大早的净说些不着边际的话。”江映月瞥见欧阳慧茹脖颈间的点点红斑,眸子一亮,温言软语,故作关怀的开口。
她确信欧阳慧茹不可能知道她的身世,因此并不着急试探询问。她目前最关心的还是昨晚的计划有没有成功。
“我昨天去了哪里,你会不知道吗?”欧阳慧茹冷笑,一步步逼近江映月,浑身散发着浓烈的杀气,拐杖敲击冰面的声音清脆响亮,声声都带着威胁,迫的江映月皱眉,退后几步。
拉开欧阳慧茹与自己太过接近的距离,江映月面露委屈,语带不解道,“太子妃去了哪里,婢妾怎么会知道?婢妾身份低微,没有资格出席年宴的。”
欧阳慧茹身上的瘀痕和她阴郁的气场一再述说着一个事实:她昨晚确实着了道。这让本来失望透顶的江映月心情略微激荡起来。
没想到完颜不破竟然爱欧阳慧茹到如此深的地步,发生这样的丑事也没舍得杀了她!想到这里,她激荡的心情立刻阴郁下来,心中充斥着巨大的仇恨和不甘。
“好眼神!是不是很懊恼昨晚的借刀杀人之计没能成功?实话告诉你,这太子妃之位,我早就腻了,你若想要,我今儿就送给你,你只管拿去,好好享受!”欧阳慧茹冷冷一笑,又逼近她两步。
果然怀疑到我身上了!欧阳慧茹还是那么敏锐!可惜,没有证据,她也只能拿话唬唬我,发泄一通罢了!照她方才话中之意,完颜不破没有杀她,却也不容她再做太子妃,再出现在皇宫里。这样也好!
江映月自得的暗忖,又一次退后两步,离她远些,而后徐徐开口,语气淡然,“说了这么多,太子妃还没说明叫婢妾来这里做什么呢。您说您知道婢妾的隐秘,婢妾很困惑。婢妾一生清白,自诩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
“你清白?江映月,你还真敢说,我佩服你!你有什么秘密,你自己清楚就行了,不必操心别人会知道,因为人一旦死了,万事皆休,哪里还会有那等顾忌?你说是不是?”
欧阳慧茹意味深长的说完,深深睇视一眼江映月惊疑不定的表情,忽然伸手,重重推搡她一把。
江映月本就被欧阳慧茹一步步逼到了那块碎裂的冰圈边缘,再被她猛然一推,站立不稳,狠狠跌倒在冰圈正中。
清脆的碎裂声从身下的冰面传来,江映月脑子闪过一抹灵光,顷刻间醒悟过来,欧阳慧茹引她来,说了那么多话,统统都是欲盖弥彰,最开始那句‘亲手杀了你’才是真的!她定是承受不住昨晚的刺激,疯魔了!
江映月来不及懊恼后悔,立刻撑起身子,准备爬起来。可惜,她的动作比不过欧阳慧茹的快。只见欧阳慧茹退后几步,手里的拐杖杵着江映月身前的冰面,大力敲击下去。
‘喀拉、喀拉’的响声接连不断的响起,冰面顷刻间碎裂,江映月身子一沉,浸入了冰冷的湖水里。
“咳咳!”她剧烈的咳嗽两声,奋力划水,向未碎裂的冰面游去。
她的手刚刚攀上冰面,欧阳慧茹手里的拐杖便毫不留情的重击过来,差点打碎她的指骨。她痛呼一声,立刻放手,转头朝相反的方向游去。
欧阳慧茹绕着碎裂的冰面转圈,一旦江映月意图攀上来,便重重敲击她的手指。江映月奋力挣扎着,求生的**非常强烈,虽然双手已经被敲击的红肿不堪,她依然一次次向冰面攀去。欧阳慧茹面带冰冷的微笑,一次次重重挥下拐杖,当真把眼前的生死对决当做了一场游戏。
看着江映月在死亡线上苦苦挣扎,她此刻心里满满都是报仇的畅快,面上的笑容越发甜美,动作越发狠戾,令双双赶来的秦嬷嬷和小雨看傻了眼,没有胆量上前阻止,也不想上前阻止。
站在湖边的禁卫们盯着眼前上演的杀戮游戏,表情极为平静,对太子妃狠辣的手段没有反感,反而露出几分认同。血仇自然需血来还!这是他们笃信的教条。
“欧阳慧茹,你疯了吗?明目张胆的在皇宫里杀人?”江映月在冰冷的湖水里沉浮,大声喊道,试图唤醒她的神智。
“我从来没这么清醒过。”欧阳慧茹语带笑意的答道。
她真的疯了!没有哪个女人在经历昨晚那种折磨后不会发疯!自己贸然的举动竟然替自己招来了一个杀神!什么叫打蛇不死反受其害?这就是!江映月看着欧阳慧茹明媚的笑脸,心中涌起巨大的悔意。
什么布局?什么借刀杀人?统统都是狗屁!我应该派死士直接杀掉欧阳慧茹才对!江映月心中懊悔的忖道,不顾欧阳慧茹的敲击,强忍住手上的疼痛,死死攀住一块冰面不放。她一定要坚持,只要坚持两刻钟,太子就会来救她!
反派定律
在欧阳慧茹疯狂报复江映月的时候,完颜不破正在太和殿的一间暗室里查看卫王的伤势。
由于卫王伤势过重,不能随意移动,暗卫们在太和殿里又接连找到了好几个暗室,正好方便用来秘密救治卫王,顺便审讯宫女碧兰。
宫女碧兰已经咬舌自尽,自尽前一口咬定卫王觊觎太子妃,特意买通她将太子妃引来暗室,意图迷·奸太子妃。
完颜不破自然对她的供词嗤之以鼻,见人死了,也没有懊恼。这些暗桩,他总要一个一个都找出来,然后全数灭杀,自尽一个,反而替他省了不少事。
“回禀皇上,这种五石散是经过二次炼化的,药力相当猛烈,卫王吸食过量,中毒太深,怕是醒不过来了。”太医院院首辛苦救治了一夜,没有任何成效,终于战战兢兢的下了诊断。
完颜不破定定凝视昏迷不醒的卫王,心情阴郁。卫王看似淫·靡,实际上却只是一种伪装,能力不比郕王差,对于这个儿子,他本以为他还能走得更远,却没想到最后葬送在江映月手上,还被她泼了一身的脏水。
江映月,此间事了,朕定要把你挫骨扬灰。他胸中的戾气不断涌动,冷冷忖道。
“把他秘密送回去,好生照看着,醒不过来,能多活一日也是好的。你继续想办法寻找解药。”他朝太医看去,慎重的嘱咐。
太医躬身应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