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颗雷珠,从来就很少听闻。据说,本不是这凡间的东西。”

“啊…”我两眼放光:“这么厉害啊!”

“厉害?”凤宜似笑非笑,在我鼻子上戳了一下:“但凡扯到一个雷字,就总让人心惊肉跳,不是什么好兆头。”

我摸着鼻子:“你这什么意思?那我练功也是引雷蓄力地,你是不是要说我也不祥啊?”

“从子恒第一次来和我说,你练功的奇特之处后,我就想到这件事情了。你现在也知道,灵珠之间彼此有一种吸引牵系的力量,我在桃花观外第一次见你,你还是只没什么特色的小蜘蛛,但是我对你的印象就很深,难以磨灭。子恒也说,觉得你十分亲切可爱,纯善质朴。起先自然我们没想到那上头去。”

“啊…”我愣了。

子恒对我亲切,凤宜对我关注,都是因为我…我的奇怪力量?

突然间我想起三七和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来,在龙宫地时候,她对我说了句:“你以为凤王和你成亲是为什么?难道是因为喜欢你这只蜘蛛?”

我当时根本没把这话听进去,差不多是这耳进那耳出了,可是现在却突然想起来了。

“你胡思乱想什么呢!”脑门被重重掸了一下,我都听到“叩”的一声脆响了,比敲木鱼的声响还脆还响,更人深省!

“你你你,君子动口不动手!你别碰我头,万一把我害的更笨了怎么办?”

“你本来就很笨了。”他毫不客气的嘲笑我:“我就知道你要胡思乱想。就算一开始我注意你记着你是因为你身怀异禀,但是我要是存心不良,完全可以把你剥皮抽筋上炉炼药,连个好脸色也不用给你。现在可倒好,你

老婆,闲着无事倒是会瞎琢磨起来了!”

“呃…”他说的,倒也没错。

可是我心里就是有点,有点不舒服。

好象电影里小说里,女主角都会在某一天蓦然现,自己以为的幸福全是欺骗,对方是因为她本身以外的因素才和她在一起,于是哭啊吵啊闹啊,大洒狗血,催人泪下…

我现在遇到的,好象也差不多是这种情形吧?唔,最起码,类似。

我是不是也应该拍桌子砸板凳控诉凤宜对我的感情不纯粹不真诚?

但是…凤宜说地也有道理啊。

就算我身上的力量和他们身上的灵珠互相间有吸引力,但是这那吸引也没强大到一定程度,值得他放弃单身贵族的生活步入婚姻坟墓。更进一步说,就象他刚才说地,他完全可以把我扔炉里炼炼炼的,说不定还能炼出个雷灵珠出来,无论怎么看,如果他不爱我,那和我结婚,这牺牲也太大了,功夫也花地太多了。不过,我还是不能释怀。

“那,你为什么以前都不告诉我?嗯?你还是,还是骗我!”我的嗓门高起来,这么一嗓子吼出来,自己也真觉得委屈,胸口闷,鼻子酸,啊啊,真是悲从中来…

“对,我是骗你…”凤宜居然顺我的话就承认了,我瞪大眼,两手已经想冲着他纤细优美的小脖子掐上去了,他又及时补充:“骗的把我自己的珠子,昱风地珠子,子恒的珠子全都讨来送给你用,还去找赤狱王地麻烦,又抢又骗又打闷棍才弄到了土灵珠,自己受伤睡了那么些年,骗的你很惨很苦啊!”

呃——我顿时泄气,刚才鼓起来地气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消弥于无形。

这倒是,要是骗人害人都这个骗法害法,那只能说,骗子们坏人们都圣母了,这个世间就真地清静太平了。

“那个,你别生气啊…”

凤宜哼一声,用力扭住我脸上一块肉,拧啊拧啊拧…我现在的表情一定非常狰狞,可是口气还是上赶着讨好求饶:“那什么,我说,都是三七说话误导我的,要不然我也不会往那上头想啊…”

凤宜的动作一下子就停住了,神色郑重无比:“你说三七误导你?她说什么了?”

我捂着脸,把三七说的那句话原封不动的复述了一遍。说完了我也觉得对了:“听起来,好象三七很了解灵珠的事情,不然她怎么会这么说?那,她知道我们有灵珠,不会对我们的行动没有防备吧?那五行阵,还保险么?奇怪,她怎么知道的?我确定没和她说过啊…”

凤宜平静的吐出一句:“三六是知道的吧?”

对…

我的肩膀一下子塌下来。

三六知道一点,虽然我没有和她仔细说过,但是我用那几颗珠子练功之后她来过的,多多少少会知道一些。

凤宜手按在我肩膀上,轻声说:“不要急,心不要乱。”

“这怎么能不急啊。”我说不上来是沮丧还是伤心:“这都怪我,没防人之心…三六也站到三七那边去了,我们这边的详情,他们一定知道的特别清楚,可我们对魔宫了解的太少了。要是真打起来,自然他们占大便宜。”

“虽然三七知道灵珠的事情,但是我想她知道的也一定不多,而且她威胁你的时候…”凤宜说着说着停下来,眉头微微皱起来,似乎有什么地方想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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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冷好冷!一夜之间又降了十度==

二零五

 

“你就按这个功法修炼。”

凤宜对我的交待就是这么一句。

我低头把纸上的咒语念诵一遍,也牢记在心,指尖点了一下,那张纸就化成灰了。

山外面,似乎一切如常。

事态很平静,平静的衬着好象我们伽会山盘丝洞全洞老小,上上下下一起神经质得了被害妄想症而在瞎折腾一样。

神经质就神经质吧,小心谨慎一万年不嫌长,妖怪也怕死啊!

练功的间隙里我会摊开手,看着掌心那几颗珠子。

淡淡的莹光流转浮动着,从头顶透下来的一线光照在我的手掌上。

我有很多事情想不通,所以就让自己不要再去想。

过去的事,现在的事,将来的事。

闭关五十余天,每天或是大毛或是朱英雄送吃地来给我。凤宜常在晚上守在门前,陪我说话。让我宁神静气,不要急于求成。或不说话,但他会奏琴给我听。有的时候,就在门外面坐着,不出声,可我知道他在。

心里就踏实了。

头顶地光线渐渐黯淡。抬起头向上看。日光消逝。又过去一天了。

我站了起来松松筋骨。

按这个功法修炼到最后。我可以结出一粒内丹来。不是身为妖而本有的本命元丹。

我想。也许最后那个成果。就是设五行阵必须地第五颗灵珠。

凤宜也说,五行阵有这五颗珠子做阵眼,威力无穷。我想也是,这么大工夫弄出来能不行吗。

但是要操纵使用这珠子布下阵法,却需要本身力量属性与珠子同源相和才可以。

风灵珠当然是他来,那颗水珠有子恒,火珠多半要请了句什么,我听而不闻。

“我让凤宜过来吧,你高兴归高兴,情绪可别太激动了。”

“子恒,你不是骗我的吧?”

“总闭关也不好,功是要练,可也不能把自己绷太紧了。”

“这,有多久了?什么时候能生?”

子恒忽然笑了:“简直是鸡同鸭讲。你先出来吧,我看你今晚也是坐不住了。”

闭关的门只能我从里面开,即使比我道行高的人来,也无法从外面打开这门。

我急匆匆的站起来,定定神,步子稳稳的走到门边,施法将门禁解除,子恒在外面缓缓拉开门,拱手说:“恭喜恭喜。”

我紧张的舔舔嘴唇,觉得喉咙和嘴巴里都干干地:“谢谢…”

“走吧。”

我点点头,觉得自己一步步的象踩在棉花堆里,那么不真实,身体轻的象是能飘起来。

凤宜站在仙客来地院门前,正和人说话。

那人倒也是熟人,以前有过一面之缘,开仙会广邀宾客的那位梅山居士梅霄嘛!

我看到他们地同时,他们也觉了我们。

梅霄笑着说:“哦,夫人来了。”

凤宜的神情却古怪的很,先是瞅我,然后转头瞅子恒。等子恒含笑向他点头确认了某事的真伪后,又转头瞅我。

看起来表情没怎么大变,可是我注意他地手已经呈握拳克制状了,而且,握的那么紧,手还是在颤抖着。

瞪眼,僵直,腿抖手颤,再仔细观察,会现他脸颊绷紧,牙关一定是紧咬着。

这反应真象见仇人啊!

他之前应该心里也有点数,毕竟他不象我这么马大哈。不过真的确定下来,他这反应…

好吧…这世上当爹妈的反应有许多种,凤宜这也算一种。

我这会儿忽然想起我们第一次见面时的情形,他那副高高在上谁也瞧不上眼的样儿,鲜明的没有一丝走样褪色。

一晃眼,好象这么多年,一下子就过去了。

可不是一下子就过了么?

那会儿我可没想到我会嫁给他。

刚才好象在云里飘着的心,一下子就挨着实地了。

踏踏实实的,再稳当不过了。

我也没有哪个时候象现在一样,感觉到自己的存在。

这么鲜明的真实感。

“你…”凤宜朝我迈了一步,又停下来。

我笑着朝他点点头,然后眼前一花什么也没看清,就整个被抱起来了!

我失声尖叫,紧紧搂住他的脖子!虽然不怕他把我一失手甩出去,可是脚不踏实地,心里也就没底了!

一旁梅霄同子恒哈哈大笑,倒没有谁上来劝阻。

眼前的景物飞速旋转着,就象我雀跃飞扬的心情。

胸口满满的,象是灌满了蜜糖,很快乐,很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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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大家都猜到咯…我觉得有件事很有意思,大家在生活中未必有这么敏感,但是长年看书,对文字却是敏感的不得了,字里行间有点什么意思都能给揪出来吃的透透的。

哈哈哈,蜘蛛到了尾声了,真是舍不得啊。

二零六 炼珠

呃,洞里又新增了小耗子八十七只…灰大毛请示给它们敝的洞室,我一边做事,一边说:“这种事你不用请示我了,自己做主就好。”

反正住处如果不合意,小耗子们也会自己再扩展的,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嘛…有时候我去后洞转悠都会觉得,岔道重重,耗子们太会生了,子再生孙,孙再生子,小耗子们把后洞弄的到处坑坑道道,跟个大迷宫一样。

我忽然想起件事来:龙生龙,凤生凤…

凤生凤,那是有有前提的吧?

那得是凤和凤,才能生下小凤来啊。

那,可是我不是凤啊,我是蜘蛛。

那我和凤宜,会生下什么来?呃?

这个…那个…这问题很值得探究!

而且是不探不行!

那什么,这个问题,现在已经…咳,很具有现实意义了!

咳咳。我以前看地书里。好象都没有提到这个问题啊。

这个。凤凰和蜘蛛。这个。属于。属于杂交吧?那,什么产生一个什么样地新品种?

我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是会生出长翅膀地蜘蛛来?还是会生出八只脚地鸟来?

我打个寒战,这两种奇怪地形象在脑海里一掠而过,我冷汗淋漓。

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那形象都太不美好了,不光不美好,甚至很惊悚!

往好处想…也许生出来是个白嫩嫩地胖宝宝,小手小脚小脸蛋…呃,希望是美好地。

但是现实真会如希望一样吗?

这个问题令我困扰不已,可是,又不知道到哪儿去找个解答。

往好处想,比如,嗯,就比如子恒吧,他爹是龙,他娘不是,但子恒还是成长的挺壮,发育的满好地嘛。

我抬起头向上看,天很蓝,晴的极好。

这个孩子,来地有点早。

如果,如果等这次的事情了结之后再…

我的手轻轻按在小腹,当然,现在那里平平的什么也摸不到。

我有些担心。

昨天我和凤宜象两个傻瓜一样坐在一起净说些没营养的。比如,男孩儿好还是女孩儿好啊,打算起个什么名字啊。等孩子大子一定要好好地会他或她学本事等等,那会儿我一点实际的问题都没想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