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唧唧
马上国庆了
许个愿吧,除了日更啥都可以【嘿嘿嘿嘿嘿】
☆、猫狗打架
罗兰非常虚弱,又被阿迪和萨克森轮流一通折腾后, 一直到了老爹家, 还是沉沉昏睡, 完全放弃了所有的防备。
要不是他通过某种途径知道自己安全了, 要不就是他已经完全放弃挣扎了。
素意猜是第一种。
等到第二天下午,素意正在地下实验室沉迷观察海瑟毛腺样本不可自拔时,楼上阿迪来报,罗兰醒了。
素意没上去看,而是让阿迪给她接通了监控,然后就眼睁睁看着阿迪忽悠罗兰。
罗兰气色极差,容色却没损失多少, 此时撑起半个身子看着居高临下的阿迪, 颇有些楚楚可怜的味道:“你, 你是谁?”
“应该说你是谁吧!”
“该说的我都说了。”罗兰看着弱,语气却很强硬,“教授在哪!”
“什么教授,我不知道!”
罗兰沉默了一会儿, 低声道:“说谎, 我看到她了。”
“怎么可能,又没这么个人存在!你怎么看?”
“我肯定看到她了!”罗兰执拗道,“她就在这!被你们绑架了!”
“她在这又怎么样呢?”阿迪抱臂站在一旁,“你不会想带她出去吧哈哈哈哈!”
罗兰不说话,他拳头握得紧紧的。
阿迪冷笑,俯下身, 小犬牙忽隐忽现:“你成了教授的累赘你知道吗?”
罗兰一愣。
“本来她好好的,你一来,所有人都以为有一个人可以拿来胁迫她了,她好烦你啊你知道吗?”
罗兰听了,他低下头,参差不齐的头发掉下来,挡住了表情。
“你在嫉妒。”他忽然说。
“什么?”阿迪。
罗兰抬起来,他竟然也在冷笑:“你在嫉妒,这世上能用来胁迫教授的没几个,我是其中之一,你明明是嫉妒!”
“喂!”阿迪气急败坏,“我瞎说的,你还真信了!教授根本不在乎你死活,你看你醒来她都不来看你。”
罗兰一点也没被打击到:“那我们没什么差别,你急什么?”
阿迪张口结舌,他似乎忘了素意也在看这件事,竟然在罗兰面前落下风了。
等他想起来,慌乱的往镜头瞥了一眼时,一直盯着他的罗兰也警觉的往身侧的墙上看了看,他狐疑的观察了一下阿迪的表情,转头朝着镜头方向迟疑道:“你们在看吗……是教授吗?”
“不是!”阿迪果断否认。
于是罗兰更肯定了,他扑过来冲着墙大叫:“教授!教授你看到我了吗!我,我……你不要怕!他们很快就会来救你啦!你不要相信他们!他们都是坏人!”
一通喊完,听众素意毫无所动,摇摇头往试管里加了滴刚成型的试剂,稳稳的放进一旁的自动摇晃装置里。
阿迪更冷静了,在一旁挑眉:“喊完了?”
罗兰:“让我见教授!”
“好哇,打倒我你就能见了。”
五秒后,罗兰鼻青脸肿的捶地,阿迪拍拍手走出了房间。
他刚进实验室的时候,表情还有点心虚,但等了半天素意都不回头看他,就又直起身板了,在边上嘟嘟哝哝:“我真是太好心啦,就给了那么一点点教训,要是让他出去,这么会儿骨头渣都要没咯。”
素意背对着他翻了个白眼,继续对照资料研究药剂。
阿迪哼哼唧唧在她身后晃了许久,见她真的没丝毫搭理他的趋势,只能郁闷的缩到一边继续打游戏,过了一会儿又回到一楼,不知道是不是又去折腾罗兰了。
素意这边其实已经进入正轨了。
“人兽杂交”实验一开始的设想应该是借由母体动物的胚胎孕育新生命,但因为自然界无法打破的生殖隔离而失败了,所以海瑟他们遭遇的其实是该实验衍生而出的副产品:兽化改造。
这就是生化兵器,自古以来人类就会幻想组合各种地表之王的力量成为最强者,而一直以来各国都有这样的秘密实验。甚至素意自己都曾经经由家族途径为神秘实验室提供过相关实验数据,后来人家要请她做顾问,她直接拒绝了。
却没想到现在这样的实验竟然还差点成功了。
其实这个实验不难,当然是相对于潘多拉来说,如果说兽化改造是移植手术,潘多拉应该就是变性手术。一种是量变,一种是质变。
海瑟他们改造的重点其实是两个,一个是利用肾上腺素控制变身,在激素剧烈上升的时候刺激脑部腺体分泌物质保护大脑的同时,激活那些兽类细胞,使其裂变骤增,撕开人类皮囊露出兽形,同时拥有部分人形和兽类的防御和攻击力。
还有一个就是快速修复,兽化从一开始就能对一个普通人类造成致命的伤害,那些细胞必须在裂变的同时不停修复,才不至于在兽化后直接死于失血过多或者体内失压。
所以每一次兽化,这个人体内的细胞就像经历了一次集体涅槃,大批大批的死亡和再造,最可怕的是在变身的同时,为了保持人类的理智和思考能力,他们的大脑是被保护着的,并不能单独隔断痛觉。
自杀般消耗生命力的同时,全盘接受变身的剧痛,其痛苦和残酷不言而喻。
素意早就知道这点,所以阿迪虽然在她身边混了那么久,她一次都没要求他兽化给她看。
她是科学工作者,她可以有很多标签,但暂时对“冷酷”和“残忍”这些词汇不感兴趣。
反正有海瑟在,他天天就在人类细胞和灰狼细胞的相互吞噬中活着,身上无时无刻不在痛,据说曾经暴躁的他已经习惯到佛系,可情绪也随时在暴起杀人的临界值下波动,是最好的实验材料,也是最危险的实验材料。
萨克森昨天晚上送样品来时,还顺道去老爹那接了一下手骨,脸上老大一个掌印,后脑勺整整齐齐四个爪痕,平白多了四条发际线,可见“取样”过程之艰难困苦。
想到这个,素意点开微讯,给芳芳去了个电话:“说好的脊髓液呢,怎么还没送来?”
芳芳:“……[阿拉伯语][德语][法语][英语]!!”
素意心平静气的:“为什么不敢用中文骂我。”
芳芳:“好吧,我爱你。”
“快点。”
“好的。”
挂了电话,素意忍不住暗爽,猜测芳芳该用什么办法抽海瑟的脊髓液。
她毫不怀疑这个要求会给归璞的很多人带去生命危险,而且特别是海瑟身边那些忠心耿耿的人。
晚饭的时候老爹一面叫阿迪自己上去弄吃的,这边却没用机器人送餐,而是亲自端着盘子下来,滋滋冒油的黑胡椒牛柳,一盘洋葱炒仙人掌肉片,一碗鸡蛋汤还有一碗饭。
“一直想用蘑菇炒仙人掌的,但前两天跟鸭嘴兽那群小崽子斗过头了,水质没保住,够喝,不够种蘑菇,只能将就了嚯哦。”老爹擦着满头的汗,以胖子特有的笨拙的步伐走过来,将餐盘放在中间的餐桌上。
“谢谢,我都可以。”素意放下资料,走到餐桌边坐下,拿起筷子,“有事吗?”
“那个小子。”老爹坐在素意对面,指指上面,“他是多余的。”
素意挑眉看他。
“这是一个狼群,每个人都有按劳配给,犯人做工,老人看店,实在没本事的就乞讨,至少付出了劳动。我、阿迪还有教授你,我们的配给没道理分给他。至少今天我没有理由给他吃的,就算多出来也不行。同情什么的一开始就不能存在,一存在就会成为生存的负担。”
“我懂。”素意疲惫的叹口气,“有什么建议吗?”
“如果他应该被软禁,那么只有我们三个能雇佣他,给他一份工作,报给灰区自治中心,至少能给他一份最低生活保障,但这个保障只给七天,七天时间他必须有创造财富的能力,否则他只能被驱逐出去,而因为他必须被关押的身份在,那下场只有一个。”
“处理。”
老爹耸耸肩,又擦了一把汗,嘟哝:“这儿真热!你没开空调吗。”
“你知道的,限电。”素意解释,筷子朝后指指,一个全金属的冷冻柜,“我需要冷冻样本,这玩意耗电太厉害。”
“豁哦天喔教授这可是沙漠!你牺牲任何一个电器也不能牺牲空调!”
“没有别的能牺牲的了。”素意道,“说回来,怎么雇佣?”
“阿迪肯定不愿意雇佣他了,就算愿意也肯定不安好心。我这儿也不知道有什么他能干的,所以先来问问教授你,他肯定有什么能为你做的吧。”
素意端着饭碗,沉默了一会儿。
罗兰是护理系的,其实来这儿给自己当助手勉强可以,而且自己正需要,但是不管芳芳还是海瑟或者她本人都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自己的进度。
但是排除这一点,她对他的其他能力就不怎么清楚了。
……总不能让他出去卖身吧?
哦对,他不能出去,所以要卖也只能卖给老爹或者阿迪……
素意打量了一下不停呼哧呼哧擦汗的老爹,她一眼望去,老爹擦汗的动作忽然停了,小眼镜警觉的看着她:“有,有问题吗?”
“不,没有。”素意摇摇头,迟疑许久,只能道,“他……做饭还行。”
老爹一顿:“做饭?”他忽然瞪大眼,“天哦,比老爹我做得好吗?!”
“同样的食材条件下……我不确定。”
“教授,你可以嫌弃老爹胖,但你不能嫌弃老爹做饭不好吃!老爹我养活了多少孩子你知道吗!”
“我没有……”素意一脸隐忍。“嫌弃。”
“那你还推荐那小子来做饭,这不是嫌弃老爹吗?”
“否则他目前对我来说就一无是处了。”素意平静道,“我放弃这个劳动力,麻烦你想办法吧。”
“嚯哦!”老爹和阿迪散发出了同款郁闷气息,挠了挠自己那地中海似的灰白相间的头发。
等素意吃完,老爹收了盘子梦游一样的回去了,两人还是没商量出什么结果。
结果到了深夜,机器人送来了夜宵,一个兔子型的草莓味奶皮蛋糕,还有一杯纯咖啡,只不过旁边放了三种糖。
蛋糕还是那股熟悉的味道……素意嗤笑了一下,所以老爹最终还是妥协了。
咖啡依旧是罗兰的手艺,只是这糖……她望向机器人亮灯的地方,那儿也有它的摄像头,她按下了通讯,等绿灯亮起,问:“糖是干嘛?”
“那小子不信我们,说让你挑一种糖,挑对了就说明是你。”老爹的声音很糊,应该是正在吃什么。
素意摇摇头,拿走了餐盘,就剩下三包糖:“拿回去吧。“
“所以正确答案是你不放糖?”老爹秒懂,“嚯哦,看不出,还和我们耍心眼喔!”
“都能来这了,谁知道呢。”素意盯着分析仪屏幕,漫不经心的享用起久违的合口夜宵。
作者有话要说:有人在我评论区说日万
对,没错,就你,说你呢!日一万次?我行,你行吗!哼唧!
☆、罗兰的小阴谋
虽然老爹最终妥协了,但是在软禁罗兰这件事上, 却做得相当坚决和彻底。
素意一直没有表态要见罗兰, 于是老爹和阿迪也就乐得默认隔离了他俩。
他们当然不会告诉罗兰是素意自己不要见, 罗兰都没觉得自己被软禁, 只当素意更惨,是被关押的那个,每天就非暴力不抵抗,卯足劲给素意做好吃的。
经过多番试探,他已经完全从口味上确定他所做的食物是送到了自己想给的人的嘴里,于是更加努力。灰区食材贫乏,即使有也是天价, 而且大多数人都认为那是不必要的享受。罗兰却绝对不这么认为, 他在这儿完全展现了一个城市青年对物质生活的高要求和不妥协, 不仅不满足于基础配给,包了全家人的胃的同时,还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接了几个芳芳的外卖单子,闲暇了便主动凑上去帮老爹做杂活, 死活从老爹嘴里抠出不少零花, 他不能出门,便理直气壮的打着教授的名义指使阿迪出去采购……
阿迪每晚一边吃罗兰的蛋糕一边气得吱哇乱叫。
素意笑听着,权当是一种调剂,研究绝对不含糊。
在她点名催促的第二天,一个面生的归璞护卫就送来了海瑟的脊髓液,据说为了按住抽脊髓液时暴走的狼形BOSS, 归璞基地那晚灯火通明哀鸿遍野,不仅是萨克森,连他那个格外高大的贴身近卫“黑熊“都报了工伤,卧床不起。
而脊髓液果然很有用处,她对生命研究院当初的研究的了解顿时有了质的飞跃,如何治疗也有了个大概的方案。
虽然不是专业的医生,但是反向实验和对症下药她还是可以的,鉴于以海瑟为首的患者群体就只想回到纯人类的状态,思路方向都很明确,反而比解决素意那一波三折的“亲儿子”潘多拉还简单。
兽化实验好比电视机,造出来难,可要解决,只需要一锤子砸烂。潘多拉却好比要把辛苦造出来的电视机改到收音机又改成电脑……全程高烧脑,相比之下,芳芳把自己绑来给归璞的人治病,简直跟度假一样。
她现在明白归璞为什么越来越恨生命研究院了。
虽然没有等同的技术和足够强力的研究人员,但是这么多年挣扎下来,他们也大概明白了自己的情况不是不能解决。只是作为研究院和联盟议会的黑料,他们不能被曝光,所以更不可能有正经的经费用于解决他们的问题。
手握原始资料的生命研究院不管是主动还是被动,就是在等他们死。
这确实有些过分了,但想到以前樊家将世界前沿的基因研究成果偷摸着用于自家的研究时,也是这样藏着掖着打死不往外说,她就可以理解了。
医者仁心没错,可人类第一次彻底了解人体是从刨坟偷尸开始,现阶段医学进步的国家多少和不人道人体实验有牵连,其光明之下的黑暗多深,挣扎其中的人心里多少有数。
她思路不停,接连写了五份大概的理论方案。
即使有了大致的思路,可是到底不是治疗感冒发烧,她现在能做的还只是设想,甚至只是无数步骤中的第一步,而且每一步都需要严密的实验和临床观察,别说十天半月了,可能三五年都不一定彻底搞定。但她绝对没时间做这些,只能努力的换着思路给芳芳他们留“锦囊”。
现在还没有任何迹象标明有人会来“救”自己,但是别说归璞了,连她自己都能莫名的感觉到日益紧绷的气氛。
联盟议会依旧把她被绑架的消息捂得死死的,但是暗中的施压和搜寻肯定在进行着,今天芳芳来的时候又有暗示,泽洛虽然提交了灰区自查报告,但是早上被召去议会后就没了声息,很可能也被软禁,或者扣押质询了。
如果没有泽洛顶着,灰区的“圆桌会”在对归璞的存在心照不宣的情况下,又不清楚“陆垚”到底有没有被灰区绑架,没有得到实际的好处,肯定不会联合起来像泽洛一样死扛,联盟议会找借口正式搜查各大灰区的时刻应该近在眼前了。
“到时候,我们的任务,就是假装顽强抵抗宁愿和你同归于尽的时候把你安全的交给他们。”芳芳临走前笑着说,“真难啊,亲爱的,我都想象不出你作出那种‘你们终于来了’,‘救救我’的表情……你会不会直接笑出来?”
你们终于来了?
救救我?
……
等到她真作出这种表情的时候,估计议会那帮人才要喊救命吧。
想到这,素意自己都被自己逗笑了,放下笔,一边检查刚写的方案,一边拿过机器人刚送来的点心餐盘。
看了一眼,她皱了皱眉。
今天的蛋糕竟然是草莓奶皮榛子麦芬蛋糕。
无论是草莓还是榛子,都不是她喜欢的……罗兰这是吃错药了?
她放下叉子端起咖啡,一边喝一边转了一下蛋糕,发现蛋糕侧面有一个极为齐整的洞直通蛋糕中心,而蛋糕旁边端正的放着一颗榛子。
她拿起榛子,清楚的看到上面刻了一朵云,云下有几滴水珠。
手上一空,阿迪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拿了那颗榛子嗷呜吃进嘴,嘎嘣嘎嘣嚼着,脸上波澜不惊。
素意思索着,喝了口咖啡:“这个榛子是……老爹抠出来的?”
“嗯咯……”阿迪忍着得意的小表情假装抱怨,“那小臭虫果然露出马脚了,他难道真以为老爹是那副慈祥可爱的样子哇!天啦,老爹可是扫描狂哦,怎么可能随随便便把他做好的东西就交给你啊!”
“那朵雨云是什么意思?”素意想了想,忽然发现她已经很久没碰到下雨了,这在沙漠地带很正常,于是更显得罗兰的“雨云”榛子很不寻常,又问,“你们多久下一次雨?”
“一个月。”阿迪不情不愿的,“我们有人工降雨设备,一次下两天。”
素意还看着他。
阿迪更不情愿了,撅着嘴低声道:“下一场雨大概还有两天……”
“大概?”素意挑眉。
阿迪快哭出来了:“好嘛!就是两天!啊啊啊啊啊!”他嗷的哭出来,猛地抱住素意,大孩子一样在她耳朵边嚎啕:“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教授你不要走嘛!我不要你走啦!”
这怀抱丝毫没有其他意味,但素意还是气乐了:“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