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细作之清歌天下 作者:木子玲
文案
【勾心斗角版文案】
闺房檀香然然升起,卫清歌手拿短刀刺进侍女婵娟腹部,婵娟诡异的看向她身后。
卫清歌转过身,见冉照倚在门栏目光冰冷的看着她:“夫人好本事,竟是连自己的贴身侍女都下得去手,她可当你是亲姐姐!”
冉照离去,卫清歌神色黯然,为了你,我甘愿杀便天下负你之人。哪怕你嫌我心机用尽
【宠死人不偿命版文案】
公公看着树上的卫清歌担忧道:“这若是跌下来,老身项上人头可就保不住了……”
卫清歌在树上晃了晃腿,只听啊的一声,她从树上跌了下来。公公脸色大变忙趴在地上要当垫背,只见身穿龙袍的男子脚尖轻点飞到半空中接住了皇后。
“有趣吗?”
“有趣,要是公公从树上掉下来,那才有趣。”
冉照看了一眼公公,公公弯着慢慢走向那棵树,只听阿的一声,公公也从树上掉了下来。
【文艺版文案】
卫清歌坐在梳妆镜前梳头,冉照忽从身后拥着她开口道:“一日不见清歌,甚是念想。”
卫清歌疑惑的看着他,喏喏开口道:“我们认识吗?”
身后宫人冷汗涔涔,皇后又将忘记皇上了……
冉照如沐春风地笑看着她轻声道:“我是冉照,你的阿照。”
纵然此刻你将我忘记,三千宠爱仍给你,只为有朝一日你清醒过来知道我一直在你身边。
内容标签:宅斗 宫斗
搜索关键字:主角:卫清歌、冉照、卫青莲、冉基 ┃ 配角:卫邙、卫西河、冉启、 ┃ 其它:木子玲、古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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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作者有话要说:某玲第一次来晋江发文,新人初来乍到,不太懂晋江的发文规则,希望能跟乃们成为好朋友~~无论是看文的还是路过的,都留个脚印在书评区吧,么么哒~~~~
南梁三年冬,大雪纷纷扬扬的下着,几十匹快马马不停蹄的朝雁城奔去,在十字路口前方有人穿着厚厚的棉衣早已等候多时。见快马疾驰而来两眼大放光彩,急忙朝地上跪了下去,高声道:“参见二殿下。”
一位穿着锦衣貂裘的男子从汗血宝马上垮了下来,将地上的人扶了起来,语气有些急切道:“李城,你可查清楚清歌在哪了么?”
李城面色变得有些僵硬,略微踟蹰着道:“别景院。”
难怪他一直没有找到清歌的下落,原来在别景院,被关在那里的人最后不是痴就是傻……那男子脚步踉跄向后退了几步,积雪被踩的嘎吱作响。身后的大将似是不忍见他这般模样,欲要上前扶他,他却已是缓过来了心神,他快步上马朝着身后人道:“去卫府,若是清歌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要整个卫府来为她陪葬!”
卫府此时正张灯结彩,歌舞升平。天寒地冻的大寒夜,府上的侍女皆穿着厚厚的棉袄在台下看人唱戏。那戏子正捏着腔唱着:“柴门闻雁声,良人何时归……”
戏台子下众人皆被戏子的唱词打动,有人偷偷的在抹泪,卫天在台子下手里抱着手炉亦是陶醉其中,大门忽然被人撞开,卫天猛地站了起来,还未来得及呵斥来人便被一只箭刺中了右腿,硬生生的跪了下去。卫天抬起头去看手拉着弓箭的人顷刻间脸色大变,是冉照!他怎么还会活着……
冉照满脸的怒气,从背后拿出一只箭又射向卫天的左腿,卫天捂住鲜血直流的双腿,高声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给我把冉照活捉!”
站在卫天身前的士兵乃是卫府的精兵良将,可此刻却都未曾有半分动作。卫天心下疑惑正欲开口训斥那些将领,然还未开口,便见冉照从马上跃下朝他大步走来。
冉照每向前走一步,都会想起清歌第一次在他面前落泪时的容颜,她要他离开皇城好好的活下去,那时他以为卫家人不会对她赶尽杀绝,所以他信了她的话,待他坐稳天下,接她共赴荣华。如今他有了天下,她却在卫府吃了这么多的苦!这一切都是卫天造成的,他看着跪在地上的卫天,手执长剑狠狠刺进了他的心口,未了仍觉得不解气,再抽出剑又刺了进去。
月白锦袍侵染了触目的鲜血,他颤抖的手捏住卫天的肩膀:“交出别景院的锁匙,我饶你卫家免满门抄斩!”
卫天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起来:“锁匙在三殿下的手上,有本事你就去拿。”
冉照冷冷笑了几声,对着身后的侍卫沉声道:“卫大人还没看清现在的局势,将人带上来!”
随着话落,门外有人被侍卫连推带搡的拉进了卫府,卫天看着跪在冉照脚下的人后脸色变得异常惨白。跪在地上的那人看着院里阵阵哭声的侍女,心口留着鲜血的卫天,哇的一声哭出声来:“爹!”
卫天张了张口,却只喊了孝儿两个字,再也没了话语。
冉照挥了挥手,让侍卫将卫孝拖了下去,看着满脸土色的卫天,他嘴角勾出一抹嘲讽,冷笑道:“你给我锁匙,我给卫孝活路。”见卫天半晌未曾动弹,冉照又道:“卫孝可是卫家最后一个儿子、若是死了,你猜卫家还会剩下什么?”
卫天指了指东门的方向,喘着气道:“开别景院门锁的六把锁匙都在那口井里,以大石压住……”
卫天话还未说完,只觉心口剧痛不已,他低头看,见冉照不知从何处拿了一根发簪刺在他的心口上,这发簪他看着竟是有些眼熟,却又一时想不起。
冉照见他盯着发簪看出神,在他耳边提醒道:“大人莫不是忘记了清歌十八岁那年进宫选妃,你将这发簪亲自带为她戴上,还给她说了一些连我都未曾打探到的话吗?”
卫天想起那些话,脸色变得更是惨白,他想起来了,若是没有完成他给她的任务,便要她拿着此簪自尽与宫中。他猛然间看向冉照,原来他早就知道了,却一直按兵不动。他布了这么大一盘棋,最后竟然输给了小他几十载的男人。很快的他便连抬眼也觉得费劲起来,这簪子上抹有巨毒,见血只会让毒散的更快。妄他处心积虑了这么多年,却死在自己的棋子手中。他仰天哈哈大笑了几声,吐出几口鲜血倒地而亡。
冉照冷眼看着卫天的尸体,沉声道:“将卫大人抬回宗人府,活罪难逃,死罪难免。我要他一辈子无法入土,做鬼看着我跟清歌如何白头偕老!”
冉照说完此话,便有侍卫上前将卫天的尸身拉出了卫府,尸身所到之处皆留有一道长长的血印子,冉照踩着血印子朝东门的古井走去。离古井越来越近的时候,他步子越走越快,最后竟是跑了起来,来到古井边他不假思索的就要往里面跳,身后一大将急忙将他拦住好意提醒:“殿下,正值隆冬时井水最寒,让属下去找锁匙就好。”
冉照挥了挥手让其退下,清歌为他连命都可以不要,这点严寒又算得了什么。他纵身跳入古井,冰冷的井水令他关节都僵硬起来。他有些吃力的要搬开那块大石,屡次尝试都没有成功。呵!卫天就是死也要给自己最后一道关卡,可是自己怎么能放弃。他用尽全身的力气移开了大石,终于将锁匙拿了出来。大将见冉照拿到了锁匙,立刻放下绳子将冉照拉了出来。
冉照一出了古井,疾步向别景院走去。大将将貂裘急忙送了上去让冉照暖和身子。冉照裹着貂裘满脑子都是清歌现在会是什么样子,哪怕她真的变成了痴傻之人,哪怕她现在脏乱不堪。这都没有关系,只要她活着就好,只要她还是清歌。
别景院内怪石嶙峋,树影婆娑,因是卫府最边上的院子,一到了冬天西北风总是吹的最烈。冉照将身上的貂裘裹得更紧了,却丝毫没有驱赶走身上的寒冷。他抬脚往前走了几步,忽然发现步子有些迈不开,这才低头去看自己的衣衫,竟然全都结成了冰。
“殿下,烤烤火吧。”身后有侍卫不知从哪里找到的手炉递给了他。冉照正欲接过手炉,却听见院子里有一间屋子发出隐隐约约的哭声。这声音他极为熟悉,是清歌!他也顾不上再去拿手炉,朝那间屋子走去。
门内哭声阵阵,令冉照心慌意乱,他推了几次门都未曾打开,索性一脚踹了上去,门被踹开的那一瞬间,屋内的女子吓得啊了一声,急忙跳上床去拿被子捂住头,哭着求饶道:“我不哭了,求求你不要打我,我哪里做的不好我改就是了好不好!”
冉照迈出的脚步一顿,痛心疾首的看着清歌瑟瑟发抖的样子,清歌一向性子冷清,喜怒哀乐从不表现在脸上,当年就是被他误会重重,挨了五十大板眉头都未曾皱过一下,可如今却……他小心翼翼的靠近清歌,尽量放轻了语气柔声道:“清歌不要怕,从今往后再无人敢欺你一分。”他欲要掀开她头上的被子,却又被她紧紧拽住。
清歌闷闷的声音从被子里传来:“你不要看我,我自己都被吓到了,怎么那么丑啊。”
清歌容貌倾城,自认为绝不会被美色吸引的他第一眼见到她时都忍不住要多看几眼,怎么会丑呢。他轻言轻语的哄劝道:“清歌美貌天下无人能及,我们回家好不好?”
“回家?”清歌呢喃着这两个字,不由放了手中的被子,冉照趁此机会将被子从清歌头上拿开,在看清清歌的容貌后满眼的震惊。昔日清歌皮肤吹弹可破,指若削葱,可如今她的脸上竟都是刀痕,有些还未结痂,他急忙将她的手拉起来看,哪里还有半分往日手如玉笋的模样,每一根手指都肿的厉害,他闭上了眸子不忍再看下去。
清歌见他这番样子,以为是被自己的模样吓到,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趴到他身上用拳头去打他,嘴里连连喊着坏人。打了几下便坐在床上连连喘气,冉照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声音低低的道:“清歌,对不起,我来晚了。你打我便是,我让你打……”他去拉清歌的手,欲要让她朝自己脸上打,清歌却惨叫了一声。
冉照顺着她的手腕看去,竟然被自己这么轻轻一捏就出了血。他颤抖的去探清歌的脉搏,似是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事,她的筋脉竟然全部断了,这也就能解释为什么她会被困在这别景院,没了武功她与其他的女子又有何分别。他视线变得模糊起来,容貌尽毁、武功丧失,还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呢?
冉照看着清歌的双眸,见她对自己回来无一分喜悦之情,他声音哽咽起来,似是不敢去问,又不得不去求证:“清歌,你可知道我是谁?”
清歌被他刚刚抓的疼了,眼眶里都是泪水,却又不敢反抗,很认真的看了他半晌摇了摇头。她从来没有见过他,也不知他为何要来这里。
冉照再也无法面对清歌看着他犹如看着陌生人的样子,看着她一字一句的道:“我是阿照,你的阿照啊,你要努力的记住我才好。”
“阿照!”清歌眨着水灵灵的大眼睛,重复着他的话。似是对他的怀抱极为依赖,顺从的靠近他的怀里。这让冉照心里好受了许多,正要将她从床上抱起回宫时,却见清歌拔下发上的竹簪朝他心口刺去,他明明可以躲开,却怕她扑了空摔在地上哭着喊疼,不躲不闪让她刺了进去。
门外几位将领见冉照被刺,纷纷从门外进来欲要查看冉照伤势,看向清歌时都带着股杀气腾腾。清歌见这些人腰上都配着长剑,吓得从床上爬起来朝冉照跪了下去,连连磕着头求饶。冉照被这一幕刺痛了双眼,将来人呵退下去,将她从地上扶起来轻言轻语道:“清歌,你的阿照没有死,你只是失忆了,我会找人把你治好,我们现在就回家好不好?”
清歌见那些气势汹汹的人都离开,胆子比方才稍微大了一些,又举起手中的竹簪,目不转睛的盯着冉照看,清歌现在身子极为虚弱,他不能强行将她带出卫府,怕她在挣扎的时候又伤到了身子,犹豫不决间她却先开了口:“阿照临走前曾跟我说过一句话,你若说的出我便跟你走。”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冉照看着清歌,泪不自主的就从眼眶里滚了下来。原来她就是失忆了仍然记得自己曾说过的话,清歌,我负你一片情深,此时你若跟我走,我便许你一世安稳,给你一世荣宠。他伸出手欲去牵住她,她却歪着头看着他默默流泪,忽的痴痴笑了起来。冉照有些捉摸不透,便见她丢掉手中的竹簪朝他慢慢走近,伸手去擦他的眼泪。
“阿照已经死了呢,我亲眼看着他死在我怀中。”她在他脸上慢慢摸索着,试图想找到什么证据证明他不是冉照,摸了半天仍然没找到一丝破绽。她心里疑惑,难道现在人皮面具都做的这样真了么?
冉照深深吸了一口气,脱下了早已结冰的衣衫,□□着后背让她看,一道又粗又丑的疤痕刺痛了清歌的眼,清歌泪眼迷蒙的去摸那道疤,隐约间好像看见阿照将她护在怀中,背上被人砍了一刀……
“你是阿照,你是真的阿照。”清歌扑进冉照的怀中,嚎啕大哭起来:“你为什么才来,我什么都没有了,什么也不是了,我不能再跟你在一起了呢。“
☆、初回卫府
阳春三月,雁城的桃花开的正旺,卫清歌站在桃园里看着满园的桃花,明明这么美的景色,她怎么就开心不起来呢?她闭上眼睛想到昨日下山后回到府上的场景,父亲站在门外早早的在等她回来,满眼的慈爱之色,却让她心底感到不安。她并非他的亲生女儿,能对她这般好,必是有了怀着一番目的的。果然,在用晚膳时,他便提出了他的目的,要她进宫参加选秀,要她在选秀当日让二殿下冉照对自己倾心。呵!她早就知道自己逃不过这一天,却没有想到这一天会来的这样快。
“这桃花开的可有落山的好看?”身后传来一阵银铃般的声音,她转过头去看,见来人是卫青莲。
她浅浅一笑:“姐姐说的这是哪里话,落山的桃花好不好看,你不是再清楚不过了?”
卫青莲面色一僵,却很快掩饰了起来,继而笑道:“多年未曾去过落山,早都忘记桃花开的如何了,妹妹说给我听可好?”她挽住她的胳膊,语气极尽温柔道:“再过两日就要选秀了,妹妹可是挑好了衣裳?不如叫姐姐瞧瞧,看看可还有再添置的东西。”
卫清歌见卫青莲一脸真诚,笑着点了点头,随她一起向清心苑走去。经过假山时,遇到了大哥卫邙,见他站在种有满池荷花的边上不知再想着什么,她只撇了一眼就又听着青连说着雁城这些年来的变化。
多少年没回雁城了呢,她暗暗在心底算了算,竟然有十年了。自她有了记忆时就再也没有见到生母,她的生母在卫府被人监视,若是她有朝一日想要逃出卫府,她的母亲必将死于非命。所以她不得不听从被自己叫做父亲的卫天安排,六岁那年上山学武,这一去就是十年。
她没有生父,没有像寻常人家一样被疼爱过,她从懂事起就知道自己只是一颗棋子,是卫家的棋子。可笑的是她竟然会将卫邙当做亲兄长,竟然信了回卫府只是因为生母想念她这句话。她的大哥如今也不再是昔日的同门师兄了,她怎么忘记了卫邙也是卫家人,自然是替卫家做事的。她冷冷看着卫邙,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嘲讽。
卫邙似乎早就知道她会来,从怀里拿出一封信,不冷不热道:“这是你母亲写给你的信。”
卫清歌接过信,弯了弯腰朝他作揖道:“有劳大哥了。”
卫青莲见卫清歌对卫邙这般生疏,有些责备的语气道:“咱们跟大哥都是一家人,你怎跟他还见了外。”
“姐姐教训的是。”卫清歌低垂着头,十分乖巧的回道。
卫青莲朝卫邙又笑道:“清歌要进宫选秀,难免有些不安,大哥莫要见怪。”
卫邙点了点头,朝清心苑相反的方向走去。卫青莲看着卫邙渐渐远去的背影,奇道:“大哥真是奇怪,难道就是为了给你送封信吗?”
卫清歌拿着信楞了片刻,才缓过神朝清心苑走去,语气有些凄凉道:“不见得,也许是来看我是不是还过的很好呢?”
卫青莲站在卫清歌身后听见她这番话,笑的更深了,待走进她时,又开口安慰道:“妹妹不要怪大哥让你提前回来,大哥身在卫家,又是长子,很多事都身不由已的。”
好一句身不由已,清歌心里冷冷笑了一声,卫邙现在做的一切不过是受了卫天的命令罢了,卫邙武艺高强,若不是做这一切对他有了好处,他岂能被卫天所控。说到底都是有利所图,若自己这次进宫能获冉照欢心,长久留在宫中成为卫天的眼线,对卫家倒是行了很多方便,卫家的一切将来都是卫邙的,他又何乐而不为?
卫清歌一路沉默的走在花开两旁的林荫小道上,回忆起当年在山上习武时卫邙站在她身边手把手的教她练剑,她自幼体弱,跟师兄师弟比武总是吃亏,是卫邙趁着大家都休息的时候将她叫到后院,偷偷的将剑谱给她……当年大哥曾说,卫家女子容貌皆倾国倾城,工于心计,却都用尽心机暗算它人,独独清歌留着一份纯真。大哥说这番话时眸子里绽放出五光十色,他说要让清歌一辈子都不回卫家,等武艺学成后拜别师父,寻一处安静的地方筑一间茅屋,然后平平淡淡的过一生。可卫家的女子又怎能平淡,这番话依昔在昨,今朝二人却成了路人。
清心苑门口站着身穿浅绿衣衫的侍女,远远地见到卫清歌与卫青莲二人,急忙迈着步子朝她们奔了过去。卫清歌细细的看着二人的脚步,见略瘦的女子脚步轻快带着阵风,来人必定轻功上乘。略高的女子面色白皙,刻意走在那女子身后,似是在掩藏着什么。清歌心下了然,这二人皆是卫天给她安排的侍女,必然是为卫天做事的,略瘦的女子倒不足为虑,略高的没有那么简单。
略瘦的女子见到卫清歌,开心的笑道:“早早就听老爷说二小姐是府上最好看的,今日一见才知道果然是呢。”
略高的女子又道:“上雪说的极是,二小姐就像画里走出来似的。”
上雪连连点头,对着清歌继续道:“听说二小姐不仅是美人,就连武艺也是极好的。可是当真?”
不待卫清歌开口说话,卫青莲眉头微微皱了皱,上雪连忙将头低了下去,似是做错了什么事。只见卫青莲微怒道:“妹妹才回来没几日,你们就敢明目张胆的试探,若是武功没你们好,你们都要欺负到她头上吗?”
卫清歌转过头去看卫青莲,见她似是为自己打抱不平,也不打断她,只站在一边浅浅的笑着。多年不见,青莲的心计用的倒是越来越娴熟了。她自然知道青莲并不是真正的关心她,否则在她六岁那年,青莲又怎会将她亲手推入悬崖,若不是当今太子冉基那年正好路过落山,又飞身将她从悬崖处救起,她怎会还好好的活到现在?
卫清歌握住卫青莲的手微微一笑:“姐姐倒是提醒了我,若不让她们看看我的本事,日后岂不是被她们小看了去。也罢,今日就让你们看看。”
卫清歌看了一眼树上正叫着欢唱的百灵,嘴角扬了扬,轻轻一跃就飞上了树将百灵鸟小心捉在手掌心。略高的女子看着她坐在树干上得意的样子,拍着手道:“二小姐好轻功。”
卫清歌扬扬眉,将百灵放飞。百灵得了自由后朝天空飞去,卫清歌将腰带取下,朝树干打过去,一颗百年的大树轰然倒地,落在她们身旁,令她们脸色都微微变了变。卫清歌将腰带又系在腰间,施展轻功又回到了地上。
卫青莲笑了笑道:“妹妹有了这身武艺,去了宫中倒让我放心不少。”
卫清歌笑了笑,看着略高的女子道:“你叫什么名字?”
略高的女子似是见清歌方才露了武艺,心中极为尊敬,小心翼翼的答道:“碧溪。”
卫清歌点了点头,又看向卫青莲道:“瞧我真是糊涂了,连自己的侍女叫什么还不知道,让姐姐看笑话了。”
卫青莲徐徐笑道:“现在糊涂不要紧,过几日再糊涂可就让人家看笑话了。”
说话间由着两位侍女将人领进了院里,侍女又奉了好茶便退了下去,卫清歌将几日后进宫选秀的衣衫拿出来给卫青莲看,卫青莲在众多的衣衫里挑出一件宝石蓝白霏织丝锦衣,笑道穿此衣必然能吸引男子的眼光。
二人又聊了一会儿,天色直到渐沉卫青莲才起身告别。卫清歌将卫青莲送出了门后站在一堆衣衫的面前发呆,似是不知该选哪件才好。她拿着卫青莲选的衣衫在身上比试了一下,似是对这件也比较满意,正欲换上一试时,门忽然被人打开来,她抬头一看,见来人是上雪。对着她微微笑道:“你瞧这件衣衫如何?”
上雪认真的看了一会儿,疑惑道:“还有几天就要选秀了,难道小姐没有调查二殿下的喜好么,宝蓝色二殿下最不喜欢,怎能选这件?”她指着一件月白色长锦衣道:“这件吧。”
卫清歌看着上雪,见她从怀里拿一本手札,不由疑惑起来,上雪将手札递给她道:“在你在府上四处走动时,我打点二殿下身边的人,将他喜好都纪录在此,小姐入宫前可仔细看看,切莫要听信她人胡言。”
这举动到让卫清歌心里暖了些许,正要开口说些什么,只见上雪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道:“以为你是个聪明人,原来是自作聪明。你今天将底子都显露出来,日后必然会惹不少麻烦。”
卫清歌对上雪的直言不讳的性子倒是喜欢几分,是以看着她只是微微笑着,上雪见卫清歌一副好脾气的样子,跺了跺脚道:“我怎么会跟了你这个主子,你若成不了气候,我在府上又有何地位。”
原来她这么费尽心思的对自己好,就是图在府上的地位,她笑道:“若真是图个地位,何不跟着姐姐?”
作者有话要说:
☆、初回卫府【2】
原来她这么费尽心思的对自己好,就是图在府上的地位,她笑道:“若真是图个地位,何不跟着姐姐?”
上雪冷笑了几声,眼中有几分不屑:“想跟她的人在府上不胜枚举,我跟了她未必能让她重视我,而你才回来,府上定是需要几个心腹,我从开始的时候就会帮助你,待你飞黄腾达,自然会忘不掉我。”
卫清歌笑道:“何以见得?”
上雪有几分信心道:“你在山上习武十年,有太多机会可以离开卫家,却一直没有离开,为的不过是你的生母。你没有选择的权利,可是我有。实不相瞒,府上另外两个小姐我都有调查过,你各方面都是最差的,我选择你不过是看中了你重信重义这一点。”
卫清歌见她推心置腹的一番话,不由叹了口气道:“你在调查她们的同时,她们必然也调查了你。我没有她们在府上的地位,又如何能带给你地位。”
上雪听她此番话,倒是不再像方才那样冷若冰霜,语气暖了几分道:“小姐何必唉声叹气,进了宫一切都重新开始,谁得了二殿下宠爱,谁才是真正的赢家。”
卫清歌闻言微微诧异道:“大姐也要进宫选秀吗?”
上雪也是一愣,又道:“卫大人没有跟你说么,大小姐也入了选。”
卫清歌摇了摇头,当时卫天只说要她获得二殿下芳心,何曾说过卫青莲也要进宫,莫不是卫天要她们同时都笼络冉照的心?
卫清歌正想着来龙去脉,上雪似是想起了什么,又道:“难道大人担心你完成不了任务,所以又派大小姐去?”
卫清歌有些捉摸不透卫天的意思,只开口道:“暂且也管不了这么多,先走一步看一步吧。”
上雪见卫清歌一脸疲惫的姿态,遂退出了门去,卫清歌坐在梳妆镜前看着上雪递来的手札,想到她方才对自己说的话。真真假假还有待分辨,可是确如她所说,自己在府上的确需要心腹,只是不知她合不合适。
夜色已深,卫清歌沉沉的睡着,忽然觉得自己快要喘不过气来,猛然从床上座了起来,却因呛人的烟雾而连连咳嗽,她抬眼看闺房里已是大火蔓延,她惊得喊了一声,却发现自己出不了声。她急忙下床想要夺门而出,脚还没沾地就浑身就像软泥一样倒了下去。空气中除了呛人的烟味儿外,还有一股淡淡的芳香,是软骨散!她正欲运内力将软骨散逼出体外,忽然又想到了什么,在地上连连挣扎着。
眼看大火就要烧到自己跟前,房门外突然被人重重拍了几声,大声喊着小姐。这声音卫清歌听着倒是不陌生,是碧溪。散是她下的?
碧溪拍了半天的门见里面没有动静,也许是急了。使劲儿的撞着门,在卫清歌衣衫被蔓延的大火烧到的时候,她才将门撞开。见卫清歌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气,露出十分惊慌的表情,拿起桌子上茶壶里的水泼到卫清歌身上,将她从地上抱了起来迅速出了闺房。
碧溪将卫清歌小心放在院子里的石凳上,仔细替她检查了一遍,见她脸上被蹭破了皮,有血迹渗出,眸子里露出担忧之色。又将卫清歌的手拉过来看,见有许多的水泡,眉头皱的更深了,欲要再看卫清歌的脚腕,卫清歌将退向后缩了缩,轻轻一动忍不住的就嘶了一声,似是痛苦极了。
碧溪见状朝地上狠狠跪了下去,拿出藏在袖中的刀子就要往自己心口刺去,卫清歌见之大惊,急忙起身将她刀子从手上夺了过来,因身子中了软骨粉,又重重的往地上倒过去。眼看着要栽在地上,被人从身后扶住。
上雪将卫清歌扶到桌边坐下,从袖子里拿出一把刀子扔在了碧溪的面前,冷冷笑道:“现在自杀倒是没人能再拦得住你的。”
碧溪捡起地上的刀子,低着头不知在想着什么。上雪余光看了一眼卫清歌的伤势,冷厉的看向碧溪,怒道:“还说你不是大小姐身边的人?”
碧溪看着卫清歌,极力想要证明自己的清白:“小姐,她是内鬼。若我是大小姐的人,又何苦冲进火海救你出来。”她又看向上雪道:“府上谁人不知你擅用毒,大小姐今日有此番下场,必是你一手造成的。我要你拿命来。”
碧溪义正言辞的从地上爬起来,拿着手中的刀子就朝上雪刺过去。上雪一个转身,将她手腕狠狠捏住,朝她后颈劈了一刀,碧溪只觉眼前一黑便倒了下去。上雪歪着头看着一脸沉思的卫清歌,似是在等她的答案。
卫清歌看着倒地的碧溪良久,这才道:“你善用毒?”
上雪怒道:“你怀疑我?”
卫清歌对她的怒意似是没有看见,微微摇了摇头又道:“她怎会知我被人下了毒,此地无银三百两。”
上雪脸色这才好了些许,从地上捡起刀子欲要将碧溪就地处决,卫清歌开口将其制止住。上雪一脸疑惑,正欲开口问之,便见卫清歌开口道:“碧溪不知是谁的人,此时冒然杀之怕后患无穷。”
上雪见不得卫清歌畏首畏尾的样子,怒其不争道:“还能是谁的人,必是大小姐身边的,她要跟你一起争宠,必是希望你死的,只有你死了就可以不用选秀了。”
卫清歌并未否定她的猜测,顺着她道:“若是卫青莲派来的人死了,卫青莲会怎么做?”
上雪经卫清歌这一提醒,恍然大悟道:“她必然会找个比碧溪更难对付的人来我们身边,到时候我们防不胜防。”
卫清歌笑了笑:“若真是这样倒也不算太坏,至少她是明着想要我死。”
上雪惊道:“难道还有第二个可能?”
卫清歌看了一眼上雪:“若真是第二个可能,倒不是想要我死,只是想要看看我到底有多大本事。在我闺房纵火,又让我中了软骨散,若是我有本事自己解毒,那对方就能了解我的家底,然后防患于未然。倘若我解不了毒又被下毒的人救了出来,这在暗示我的命时刻都掌握在对方手里。”
上雪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在院子里来来回回的走着,突然停了下来看向她道:“第二个可能是……卫大人?”她口气十分确定,却满脸的不可思议。若真是卫大人所作所为,那又为何要让卫清歌进宫选秀,若有朝一日卫清歌真得二殿下所宠,岂不是让她得了权势更难以掌控?
卫清歌自是知道上雪心中所想,可自己不是卫天,也不能完全猜中卫天的想法,何况她本身也不确定碧溪到底是谁的人,对于不确定的事她向来不夸海口。遂只笑了笑,见上雪盯着昏厥过去的碧溪,不由笑道:“她还有些用处,就不要与她再计较了罢。”
上雪好奇的问:“一个暗线还能有何用处?”
卫清歌见她心思倒也还算单纯,遂开口解释给她听:“既然她不是我的人,自然是为别人做事的,我就让她传给对方错误的信息,以观其变。”
上雪忽然笑了起来,月光下倒是让卫清歌看着觉得她美极了,卫清歌笑道:“你要多笑一笑,看着才漂亮。”
上雪亮晶晶的眸子盯着卫清歌使劲儿瞧,这眼神让卫清歌一脸的纳闷,只见上雪笑道:“先前以为你是个绣花枕头,原来是深藏不漏。”
卫清歌听此话也跟着笑了起来,此时闺房已被大火烧的所剩无几,只听砰的一声,房梁上的木柱子砸了下来,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上雪眸子里露出一丝晦暗不明的情绪,看向卫清歌道:“小姐究竟会不会解毒?”
卫清歌目光直直看向上雪,缓缓摇了摇头:“在山中习武重在练剑,对于解毒一事师父倒没有教过的。”
上雪几不可查的叹了一声道:“日后我紧跟着你就是了,还未有我不认识的毒。”
卫清歌垂下了眸子,掩饰自己心中的那一份愧疚,隐瞒上雪虽不是她的本意,可她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而上雪毕竟也来路不明,她总要为自己留有后路。
翌日清晨,卫天便随着管家来到清心苑,见卫清歌的闺房已是彻底被毁,面色复杂难辨。卫清歌站在卫天身边低垂着头,可还是叫卫天看清了她脸上的伤痕,还有几日便是选秀的日子,这副模样如何能留住冉照的心?
跟在卫天身边的大夫见卫直盯着卫清歌的脸庞,察言观色道:“请大人宽心,小姐脸上伤痕倒是不严重,用几味药便能消除,只是会疼一点。”
卫天没有说话,似是在等卫清歌开口,卫清歌心里觉得有些凉,何止是会疼一点,她早就听卫邙说过,卫天的贴身大夫是天下奇才,善制天下奇药。她记得有一年卫邙被卫天派出去不知做了什么事,回来后满脸鲜血面容俱毁,饶是她再有心理准备见到他时仍是惊吓不已。后来卫天亲自上山将他接了回去,再回来时竟然恢复如初。只是到了夜晚后会疼痛难忍,要在冰冷刺骨的水中侵泡三十天才能痊愈。
作者有话要说:乃们不来给个评什么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