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事要讲先来后到…二哥在我这儿住了有一年了，总不能你一来就让人家让位吧。”风小小先洗洗手出来，然后左右看了看刑天脖子部位，边顺口答话边伸手把脑袋搬起来…
刑天身体瞬间如断电的机器般定格在原处，而脑袋依旧在喋喋不休，完全一副被杨砚拉走了仇恨，没注意到风小小对自己下了“毒手”的样子：“那老子就去跟蚩尤住，反正他家也宽敞，你们还放心，不然…啊啊啊！你在做什么！”
突然发现自己的视角有了改变，刑天脑袋一滞，而后才猛然反应过来般的抓狂大叫。
风小小看了一会儿脖子上的断口，然后再给它安回去。鄙视：“叫什么叫，我就看看你脑袋有没有抹什么乱七八糟的黏合剂…还好就只有一些水泥渣子，直接捏好就行。”
刑天头颅一放回身体上。顿时忙抬手捂住自己脖子，分外警惕飞快与风小小拉开距离：“你当真肯帮我接上头颅？！”那么主动好心？！那么顺利？！会不会有什么阴谋！
“嗯…”风小小认真想了想。转头问杨砚：“我是不是不该答应那么快？！要不还是先看看再说吧。”
疑心太重是病，得治！
刑天一头冷汗被噎住了。
最后还是杨砚看他可怜，顺口帮忙求情外带调戏一圈，风小小这才装模作样顺势答应继续接治。
刑天无比苦闷，这回让风小小出手的过程倒是比之前曲折多了，但自己怎么就感觉这么不舒服呢…
…
帮人黏好脑袋只花了不到十分钟，期间黄缄言在外巡逻还没回来。
刑天恢复后惊喜万分做完一整套保护颈椎体操。虽然仍然对自己被强迫签约的事情感到不满，但有这么个福利在，他心中愤怒终于还是平息了不少。
不会掉的脑袋啊！怎么打架怎么折腾怎么被抽耳光都不会和身体脱离的脑袋啊…真是好久没有这样可以畅快活动的经历了。
一想起被唤醒之后自己三天两头就要找各种黏合剂或针线修补断头的经历，刑天感动之余几乎没洒下一串热泪来。
到了这时候。他也不得不承认投靠过来还是有些好处的，至少盘古就没有这一手修补的技能。
个人问题解决之后，接下来就是住宿问题。不好意思在投敌后和盘古马上碰面的刑天决定立马去投奔蚩尤，不管怎么样现在人家家里住上十天半月再说，起码也要等女娲把事情先跟盘古说上一遍。然后渡过一个缓冲期，接下来自己再去认错想必也就没那么尴尬了。
这是典型的不敢面对现实，风小小听完刑天要求去姜家的愿望后不置可否，只要事情解决了就行，这人要害臊就臊他的去。反正木已经成舟…
接下来杨砚驱车亲自送刑天去姜家的别墅，风小小则回了神庭，准备探望一下仍在娇弱中的伏羲，顺便再把这几天取得的阶段性成果向对方汇报一下。
伏羲的房门口依旧是路西法在把守。经过这么几天的蹭灵气之后，路西法的身体又凝实了不少，不再是之前那样半幽灵半实体的尴尬状态了。
除了时不时的偶尔虚化一瞬以外，其他绝大部分的时候，路西法已经能够相当淡定的保持实体状态。
“女神小姐。”路西法见到风小小过来，相当优雅从椅子上站起来，把刚才正在看着的书籍往手边的小圆桌上一放，而后就迎了过来：“您又是来看伏羲先生的？！”
风小小惊叹看门口摆放的圆桌加靠椅。
椅子上有舒适柔软的坐垫，扶手上还挂着一张薄毛毯。桌子就更不用说了，一壶红茶，一碟点心，几本叠放在桌上的书籍…看样子对方是做好了绝对充分准备，守门同时还有很多悠闲打发时间的道具。
“现在能喝茶吃点心了？！”风小小看完顺口问了句。
“是的，我现在能够清晰的感受到食物的甜美口感，它们顺着我的喉咙滑到我的胃里…”路西法幸福的抚摩了一下自己的小腹，要不是风小小知道他是在摸自己的胃的话，单看这动作倒像是刚刚知道自己怀孕的幸福新婚女子。
路西法放下手，矜持的微笑着抬起头来：“有过之前的经历，我才知道作为鬼魂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情，这世界上的一切仿佛都与你无关，你无法碰触和感受任何存在，哪怕它们近在眼前…还好我终究还是重回了人间。”
“有感悟是好事，说不定对生死有了更深领悟后你还能突破呢…”风小小随口忽悠，反正小说里都是这么写的，主角遭遇大难后必定突破升级…
目光在桌面的书籍上又扫了一圈，以为对方又找到类似天使拉结尔之书的神奇典籍，风小小顺手就拿起一本看了眼…哦，有书名有作者有简介，看起来只是普通小说？！
然后再打开随便扫了眼内容，看到男主角叫龙傲天之后，风小小一脸镇定就把书又合回去了。
“…”
“怎么了？美丽的女神小姐。”路西法好奇问。
“没什么。”风小小委婉的转移了话题：“我去看看羲哥，你…继续守着吧。”
“好的，您请进吧。”路西法欠欠身让开道路。
风小小走进房间时，眼角还能扫过路西法虽然姿态依旧优雅，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迫切重新翻开那本小说。
“…”堂堂魔王殿下居然已经无聊到去追读小说，这样的节奏真的没问题？！
现在的魔王真的还能带领堕天使反攻天堂？！
…
桑妹妹挂完电话后往口里丢了颗水果糖，充足甜份迅速在口腔中蔓延开来，桑妹妹的大脑也开始飞快运转。
最近陶艺吧的人把她利用得是越来越顺手了。
先是帮忙走后门放点水，这个没什么，反正又不是要昧着良心说话，黄缄言除了精神分裂的时候有些麻烦以外，其他时候确实表现良好。
接着再是利用内部网络查询信息，这个也可以接受。水至清则无鱼，六扇门的人自己也经常利用公家方便调查点私人事情，比如去年有个哥儿们追新女朋友，就是拿着网络把人家定位监查了，接着各种巧遇各种默契各种心有灵犀，最后只折腾不到半个月就和女方确立情侣关系。
可是很多事情都是越来越过分的，特例这东西可一可再不可三，到最后陶艺吧那些人让她通缉人，隔个不到三天也就是刚才再让她不着痕迹把通缉抹了…这种行为就未免有些过分了。
先不说未来的日子里对方会不会还有什么希奇古怪的要求，单是这几天干的这些事情，桑妹妹就已经觉得愧对武小哥。
监掌者最忌讳的就是公私不分，当人手下更忌讳有外心。
于是桑妹妹开始认真考虑，要不要把事情适当的透露出来，让武小哥尽早知道那些人的不正常地方。
这倒不是说她想把陶艺吧的人怎么样，但现在事情发展明显已经不是自己可以私自兜揽的程度了。就算后面再有什么事情，也该交由武小哥去判断裁夺。
所以现在最关键的问题是，该怎么不动声色的让武小哥主动去侦察和发现，而陶艺吧那帮人最明显的破绽毫无疑问就是人人都有一身高强的工夫…
桑妹妹决定来次场景重现，简单说也就是再人为制造一次纠纷，逼得那些人不得不出手。
在这过程中，如果能有之前自己用热成像眼镜看到的那种场景出现，那就真相大白，一切都不用多说了。
就算是没有出现奇幻景象，对方使出的身手也只被控制在人类强者程度内，可是等次数一多之后，武小哥必定也会再次提高警惕投去关注…个人战斗力太高的存在一般都不被武小哥待见，后者最担心就是这些人会不会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违法乱纪。
391 最后一个小伙伴
第一个被桑妹妹注目的下手对象自然就是黄缄言。
陶艺吧其他人的实力她并不清楚，但是黄缄言的实力桑妹妹可是亲眼见证过，她非常了解对方的临界点在哪里，要想最大程度逼出这人的潜力，更关键是让他不得不再来一次那种神奇的空间转移，桑妹妹只需要选择一个绝对能压过黄缄言的硬点子就行。
当然，之所以选择这人做突破点也是有另外一个理由的，毕竟陶艺吧其他人的明面档案还算和平，而在这些人当中，也只有以前做记者搅乱众多不法分子的黄缄言得罪人最多…
虽然只是文职，但是有六扇门这一单位的光圈顶在头上，桑妹妹手上肯定还是有不少门路的。
只需要搜集筛选一下内部网络上的信息，桑妹妹很快就锁定了一个合适的充当“压力”的人选——曾经被黄缄言在记者时代捣毁过的某不法娱乐中心老大的合伙人。
这合伙人其实已经不能算是普通通缉的档次了，而是已经属于需要六扇门出面追捕的规格。
被黄缄言曝光以致不得不闭停营业的那种娱乐中心，在该人手上至少还有规模差不多的六七个，因此最初被查封了一家的时候，该人并没有做出什么动作。
一是那家娱乐中心老大已经只能算弃子，要他为对方报仇实在有点浪费时间。二来自然是因为黄缄言在媒体上的曝光率…一旦这人真的出现什么意外的话，在社会上造成的舆论影响之恶劣程度简直难以想象。
搞不好原本揭过去的事情也会因此被重新翻起，反而把他自己也拖进去。
可是桑妹妹小做手脚之后，事情马上就变得不一样了。
首先一个是黄缄言现在已经从电视台离开许久，即便出什么事情也不像以前一样影响重大。
其次就是桑妹妹给黄缄言栽了个赃…前个娱乐中心被捣毁时，执法部门在里面发现大笔来源不明的金条和纸币，核算下来后的总数额简直触目惊心。
正是因为如此。当时六扇门才会被下令接手调查，随后顺藤摸瓜圈定嫌疑目标，再收罗证据准备定罪抓捕。因此六扇门的内部情报网络上才会有了现在这个合伙人的档案。
当然，武小哥和行侠仗义的江湖人不同。如果是后者的话，刚查出苗头来的时候就会杀上门去了。而既然是前者，那必须是要收集足够证据之后才会动手，于是合伙人至今还未被打草惊蛇。
丢失的那笔钱是重量级的，即便以合伙人目前身家也无法淡定的一笑而过。
本来以为的是这笔钱被政府收缴，他再不甘心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可是桑妹妹小手一挥，直接伪造了个线索。辗转波折的向那人眼线透露出黄缄言曾经出手一块金条的假消息…
已知条件一，自己的大笔钱不见了，但是世面没有风吹草动。
已知条件二，那个死记者出手了一根自己的金条。
由以上两个条件。几乎可以顺理成章的得出答案——次奥！果断是那死记者黑吃黑，私吞了自己的钱钱啊有木有！
再接下来，后面的事情也就不难想象了…
至于会不会玩得太过火，一不小心让黄缄言真的出现负伤甚至危及性命的情况？！
桑妹妹觉得，关于这一点简直完全不必担心。
如果这么一个神奇生物真的如此简单就被普通人类暴徒解决的话。那么这本书就是神作！！！
…
“请假？！”武小哥惊奇看自己面前的眼镜妹子，皱眉想了想，不能理解问：“最近你家发生了什么事情？倒不是说不能请假，问题现在一时半会儿调不过来人手…”
“有点私人事情。”桑妹妹异常坚持道：“对不起啊头儿，但是这个关系到一些*。所以不方便跟您透露，反正我是非走不可！”
不能走也得死皮赖脸的走！
要是以前武小哥开口说不方便，桑妹妹可能也就不坚持了，可是现在情况不一样！！！
她前脚才给黄缄言做下那么大的套，后脚万一再被那个仿佛什么都知道的富二代笑眯眯看上几眼…桑妹妹简直不敢想象，如果对方真要从自己身上分析出什么蛛丝马迹来的话，在武小哥懵然无知的情况下，还有谁能保住她？！
除非事情解决，否则她短期内都不打算在这附近出现了。
“这样啊…”武小哥倒也不是完全听不进属下建议的人，手指有节奏敲了几下桌面，沉吟：“既然你坚持，那么我也不强留…离开这边之后你还能使用网路吧？”
“可以的！”桑妹妹立刻肯定点头。
“嗯。”武小哥淡淡应了声，顺手从桌面文具筒里抽出只笔来，三两下干脆利落在桑妹妹呈上的假条下方批了自己名字，而后递回去同时交代：“离开前把手头上的任务交接出去，让京城的情报部重新派个人过来接你的工作，后面几天你暂时在网路上协助一下，让新人赶紧上手也免得耽误这边工作。”
桑妹妹终于松口气，毫不犹豫赶紧应下。
拿了假条正要离开时候，黄缄言一脸要死不活的拖着疲惫身体从外面进来，打开门正好和桑妹妹撞个对面。
黄缄言目光从桑妹妹脸上转到手上，看清“请假申请”四个字后愣了下，再从手上转回脸上：“你要请假？！”
表酱紫啊！
杨砚不是说这人会给自己走后门，打高评？！
这么好用的妹妹要是走了的话，岂不是说他以后的转正又曲折了许多？！
一想到这里，黄缄言的表情顿时从惊讶慢慢转成了幽怨，看向桑妹妹的目光简直就像看抛弃自己的负心渣女。
“…”桑妹妹被看得有些僵硬，身体挺直努力用平静的口气陈述：“有点私事要去办，所以只能请假。”
“什么私事？！生老病死我都给你想办法解决了啊。”黄缄言哀伤无比：“哪怕你想找个男人，只要你开口，随便什么类型我包他死心塌地啊！”
伏羲、女娲加月老，这简直就是要逆天的节奏！
只要桑妹妹提的要求真是属于私人问题，黄缄言自信绝不会有办不到的事情。
“…”好大的口气。
桑妹妹摘下离开后就已经不必再戴的热成像眼镜，捏捏鼻梁镇定道谢：“我自己可以解决的。你有工夫的话，就先解决自己的考核期吧。”
黄缄言顿时被打击得小脸苍白，武小哥嗤笑声，抬头插口：“让你巡逻你这就巡完了？如果敷衍应付的话，你知道后果的。”
黄缄言这才想起自己是进来报告的，桑妹妹趁他来不及拉着自己继续墨迹，赶紧从房间里出去，顺便很贴心帮里面两人带关上房门…
回到临时租屋之后，桑妹妹要收拾的行李也简单，最最重要的个人财产就是一台笔记本，除此之外再带上换洗衣服。
生活用品之类直接丢在租屋就行，反正后面来接任的新情报人员也可以继续住这儿，免得交接时候还要多费个落脚找房子的准备时间。
清清爽爽一个行李箱就把所有东西打包好，桑妹妹很利落出门，深吐一口气，有种重获自由的痛快感。
总算是不用继续给人当内应了，总算不用再瞒着武小哥什么事情了。桑妹妹感觉从未有过的轻松。
自己住的这一片属于生活区，一般不常有出租车进来，桑妹妹只能拉着行李箱先往外面走，等到了街面上再打车。
刚刚走出巷子口没多久，才到了大街面上，桑妹妹就看见一个老农愁眉苦脸蹲在街边唉声叹气。
对方表情实在太过挣扎，仿佛遇到了什么难以解决的事情。而桑妹妹职业关系也喜欢热心助人，再加上正心情好，于是分外有耐心过去问了句：“老伯，您需要帮忙吗？！”
“不需要不需要，边儿去！”飞廉头也不抬的不爽挥手，一不小心就打到了桑妹妹的行李箱上，起码十几公斤的行李箱顿时被抽飞三米。
桑妹妹完全没想到一个老农有这力气，眼睁睁看着行李箱从自己手底下脱手而出划了个低抛物线，顿时瞠目结舌简直说不出话来。
飞廉也是心情确实不好，盘古被抓了、应龙被抓了。女魃、刑天和孙元昊都签了契约，林蕾是直接反水…昨天从女儿手里接到杨砚电话的时候，飞廉才猛然发现自己跟的小团伙居然一不小心全军覆没。
这刺激太大，飞廉实在有些接受不来。
女娲那边问自己是要继续垂死挣扎下，还是干脆跟随小伙伴们一起归顺？！飞廉犹豫不决之下，不知不觉就坐车到了这里，蹲在街边实在下不了最后决心。
回过神后才发现自己做了坏事，再一看和自己搭话的是个年轻姑娘，年纪估计比自己女儿也大不了多少，飞廉顿时羞愧，忙站起来帮忙扶行李箱，道歉：“不好意思啊姑娘，我心情不好，实在对不起您了。”
“…”桑妹妹嘴角抽了抽，突然对这神奇情景有种莫名熟悉感。
392
桑妹妹双目放空，面无表情看着眼前熟悉的店门，熟悉的招牌，还有熟悉的店员…
“谢谢你了姑娘。”飞廉还在唉声叹气，完全没注意到自己身边的年轻妹子全身气压已经低落：“我已经到地方了，其实我只是有点不想面对，真不是找不到路…”
“…”其实我也很不想面对。
突然发现自己是在用生命做好事，之前热情主动要求带路的桑妹妹坚强的深呼吸一口，认真抬手机看了一下时间…她要记住自己正常人生的最后终结时间，这是多么具有纪念意义的一刻啊。
然后再扭过脸来郑重问飞廉：“请问您又是何方妖孽？！”
“哈？！”飞廉先是没明白过来的傻眼一愣，继而很快倒吸一口冷气的瞪大双眼，抖着手指惊颤：“你你你你…”
现在世界已经进化得那么快吗？！随便在街上遇到个凡人都能认出自己的真身来了？！
“别这样。”桑妹妹镇定的按下自己面前那根手指，异常冷静或者说麻木的面无表情开口：“我这个凡人三天两头碰到你们这帮妖魔鬼怪都没说有意见了，你又有什么好惊讶的。”
飞廉简直差点被自己一口口水呛死：“你凡…咳！”现如今的凡人都如此嚣张么？！
伊依完全没明白桑妹妹心中的郁闷纠结，看着这两个人在店门口唧咕半天了却始终没有进来的意思，伊依想了想，为了不影响一会儿开店迎客，干脆主动邀请：“飞廉伯，桑小姐，要不你们进来说话吧。”
“我还是不…”
桑妹妹委婉拒绝的话还没说完，背着一书包零食准备去游乐场的小彩妹就牵着维达尔的手蹦蹦跳跳出来了。看见桑妹妹，小彩舒还很有礼貌打招呼，声音都是甜甜的：“桑姐姐好~”
面对孙彩舒。一直绷着脸的桑妹妹终于流露出一丝笑意：“小彩彩好。”
即便对陶艺吧的神奇生物们再怎么警惕，面对软软萌萌的小孩子时候。桑妹子还是保留了心底最后一片柔软的。
维达尔沉默的点点头就算是打过招呼了，桑妹妹也不以为意的装没看到，她现在完全不想去思考这个长发男人的品种。
正在桑妹妹刚和孙彩舒打完招呼，笑容还挂在嘴角没有退下的时候，另外一个软甜的小嗓子就从不远处的街口方向吼过来了：“孙彩舒！！！”
“啊？！”小彩舒茫然转头，然后就见到自己的小伙伴正向自己这边怒气冲冲跑过来。
“圆圆~”小彩舒很高兴挣开维达尔的手，欢快的蹦向已经跑到自己面前的黄圆小朋友：“你来得好早啊圆圆。”
“哪里早了！”可爱精致的小萌妹先瞪人。再对维达尔甜甜笑：“维达尔哥哥好~”再再飞快翻脸转回去继续瞪人，“昨天都说好了今天要早点过去，你看看现在都几点了！！！”
说着说着，也许是情绪太激动了。小萌妹一声奶吼之后，头顶软蓬蓬的头发里“噌”一下竖起一对毛茸茸的小巧狐狸耳朵。
心底只剩下最后一片柔软的桑妹妹：“…”
一时不知道该怎么遮掩的伊依：“…”
“啊！圆圆你耳朵又出来了！” 心理很强大的小彩舒从维达尔手里接过顶帽子给小萌妹扣上，然后还记得确认般往对方身后看了眼，再松口气的拍拍小胸脯：“还好这次没有尾巴。”
“！！！”小萌妹惊吓般瞪大眼睛飞快看眼桑妹妹。
“…”桑妹妹重新变回面无表情，平静的转移开视线——受够了！她对这个没有正常人的世界已经受够了！
看这反应大概是自己人。有惊无险警报解除！
小萌妹后怕的拽着帽子转回脸去，瞪着孙彩舒简直要气得发抖：“都跟你说了，不准在外人面前说我有尾巴！”这么天然的妹子真和齐天大圣有血缘关系？！
“为神马？！”小彩舒的表情瞬间变得委屈极了：“田螺姐姐也不能说，圆圆的尾巴也不能说…为神马都不能说？为神马？！”
真是够了！
小萌妹和桑妹妹几乎是不约而同一起在心中怒吼。
眼看门外越来越混乱，再过一会儿说不定就有人看见这边的吵闹。伊依忙打着圆场把心不在焉还在走神中的飞廉让进门去，维达尔则是平静的把两个还在交流的小软妹都捞在怀里，一人坐一边胳膊，边走边接着吵。
桑妹妹委婉的谢绝了伊依让自己进陶艺吧坐坐的邀请，拖着行李箱毅然转身离去…决定了！以后她绝对要绕开这里走。
妈的，她再也不要过来了！！！
…
风小小刷完牙下楼的时候，飞廉已经被招呼得连午饭都吃完了。
一开始他心情还有些忐忑迟疑，但是坐在这里之后，不一会儿就变得淡定起来。
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反正来都来了，现在事到临头还有什么好怕的？！
再说盘古的属下包括盘古他本人，那么多人都已经被搞定了，除了自己还在外面流窜…啊呸！除了自己还一时幸存孤军奋战，被逮剩下的就是个时间问题以外，难不成还能指望那些已经被镇压的同僚能绝地翻身？！
大局已定，现在已经不是他要不要降的问题，而是拖多久才不得不降的问题了。
所以当风小小真的坐在自己面前之后，自己给自己做好心理准备的飞廉突然发现已经没什么好犹豫迷惘了。
“你…”风小小张口刚刚说出一个字，正打算再给对方做点思想工作的时候，飞廉就已经一脸解脱的接下话来：“要签契约是吧？签到谁名下？什么时候签？我签了以后不住在这里没问题吧？！家里还有个姑娘要照顾，实在没法儿过来。”
“…”
觉悟高成这样儿，她好象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
风小小也痛快，既然对方好说话，她当然更好说话。拍出早就已经准备好的契约魔纹，推到飞廉面前顺便帮忙说明了一下：“你签是签在龙王名下，敖哥说对你呼风的本事挺有兴趣的，回头应龙那边要是方便，你们俩解决完和盘古的契约以后还都在国内的话，以后搞不好就是直接去四海上班了。”
飞廉刚刚签下名字，闻言手一抖，突然发现还有一个预料外的情况自己竟然不知道，忙猛抬起头问：“你说还在国内是什么意思？！”
“就是你们跟盘古签的契约。”风小小干脆直说，反正这人有投诚意思：“我们要削盘古的实力让他多休息段时间，所以就要让他违约…你们跟着盘古除了组队刷黄帝的团体任务，应该还有个人支线吧？！我现在也不知道你们各自的愿望是什么，只好一个个猜了。比如可能你们是想功成名就？所以先流放去外籍神系看看…”
飞廉默了一默：“…那你就不用流放我了，我死时候怨忿难消，醒来惟愿杀黄帝一雪涿鹿之耻罢了，其他再没什么私愿。”
“不对吧。”风小小不大相信：“如果你恨黄帝恨得那么纯粹，这会儿不应该这么简单就跟我签契约才对吧？！”
说归说，风小小还是迅速抽过飞廉笔下的契约，放在手里灵气一催，黑色幽火腾起吞噬掉契约，从属法则当即生效。
飞廉也不介意，抓了头苦恼：“谁说不是呢，都道儿女情长、英雄气短…”
“因为爱情？！”风小小简直惊悚，忍不住插了句嘴。
“是因为我女儿！！！”飞廉怒瞪风小小：“老夫年纪一把，哪还有这老来风流的想法！”
“…你说的儿女意思就是指儿女？！其实这个成语出现比较晚，可能前世你没听过，所以才理解得不大…算了，儿女情长就儿女情长吧，反正意思我明白了就成。”风小小叹息一声，也懒得纠正了。
飞廉似乎也知道自己不小心说错话，但仍再瞪风小小一眼才接着说下去：“初醒的时候我是只憋着想要报仇的，但没想到这一世的肉身执念颇深，心中放不下的惟有自己女儿…觉醒时间越长，老夫受这残念影响就越深，再加上我女儿确实冰雪聪明活泼可爱温柔娴熟伶俐机巧…”
飞廉飞快把一连串美好形容词堆到自己女儿头上，连这些形容词是不是自相矛盾都不管了。
风小小听得嘴角直抽搐——这明显已经不是受残念影响的程度了，根本就是被洗脑有木有！
“…还是说正事吧。”风小小终于还是忍不住打断。
“…”飞廉再默，再瞪，然后继续：“总之，到了后来，我就发现自己已经没办法再无所顾忌的跟着盘古征战了。”
“我怕死，娘娘。”飞廉叹息：“自从孩子她妈去了之后，这孩子就是和我的这一世相依为命。如果老夫真的死在黄帝手下，她怕也是不成了…”
“那么重的分量扛在身上，老夫如何还挥得起狂风？不如罢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