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跑上山的时候要不是旁边人拽着,我估计早泡水里了。”
“还有我们行李也是人家帮背的。”
“就胖子没用,圆得跟个球儿似的,还没跑三分之一就不见了,要不哪至于落下。”
“反正也没玩好,干脆等人都出来了在这儿弄个篝火晚会,明天再走?!”
“up!”
“顶!”
你一言我一语,小平头脸色忽红忽白,实在有些听不下去了。这简直就像自己在为恶作乱,正被正义之师讨伐一样。
虽然没说明白,但是胖子哥儿们的意思都已经很明显了,他们这就是留下来作人质的,要么把人捞出来,要么他们在这儿跟人耗着,看谁压力比较大。
小平头不知是该窃喜还是该郁闷,从感情上来说他很乐意这些人把动静闹得再大点儿,但是从理智来说他却清楚知道自己这次任务算是砸掉一半了。
无奈出院子用机载通讯联络基地,把这边情况一汇报,对面那头儿顿时也无语,老的施完压又轮到这帮小的,真当直升机派出去是那么容易的事么?!
报告不要打?!燃料不要补充?!动静不用弹压?!
**,早知道就不趟这滩浑水了。
最后基地还是妥协,答应立刻再派几架直升机过来帮忙运人,至于小平头那架则立即返航。几位公子乐意待就待着吧,反正他们那边有手机,可以自己电话回家报平安。
风小小和敖潜想了想,决定也留下来看看后续发展。精卫甚感欣喜,欢快叫了两声后对胖子上下扇扇右边翅膀…
“…它意思是想抽我耳光?!”胖子研究精卫动作半天后迟疑委屈问。
精卫为胖子之笨而气愤叫了声,风小小作为权威出来解释:“它意思好象是想对你竖大拇指。”
精卫满意点头。
胖子:“…”
司机接到敖潜电话后又第一时间报告了杨砚,为了风小小二人顺利出山的事情,杨砚又特意拨来贺电向敖潜询问当时细节,交谈内容中顺便带出了胖子的事情。杨砚想了想,自己好象还真认识这么个人。
胖子老头儿是税务局领导,跟他玩儿得好的那个圈子人里也各有背景。作为本省首富之家,杨老头儿偶尔带儿子出席些正式场合的时候自然能碰到这些人,之后大家平辈论交,一来二去后也有了些面子情份…当然要说关系有多铁倒不至于,只不过见面能寒暄几句的程度罢了。
胖子一行人也许是因为家庭背景都差不多的关系,再加大家性格差不多,于是共同话题比较多些。杨砚属于边缘人,偶尔大家喊一声,作为客人参与一两次,但从来没融进圈子过。
“他们嫉妒我长得比他们帅,所以都有点排斥。”杨砚如是冷笑总结。
胖子一直旁听,开头还好,听到这儿终于忍不住了:“你胡说八道!”
**!之前到底是谁说这个杨砚各种高贵冷艳来着?!这厮分明跟自己这些人是同路货色啊。
079 曝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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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9 曝光?!
当天晚上,所有村民果然被全部运出,暂时安置到山外农家中,稍后会由上头人出面再行安排。
胖子一行人唏嘘大家命运之坎坷,村民们反倒是很淡定,表示早已经习惯这样事情了。敖潜一时心软,安慰大家说以后就不会再有暴雨洪灾了…他确实有信心这么说,因为根本原因已经被解决,短时间内估计这些村民想求着下雨都有些困难,毕竟之前连续百多年的异常已经耗尽了这片地区附近的几乎所有雨云存货,想恢复正常起码需要个几个月时间。
村民们不信,一副“别骗我们了”的表情宽容看敖潜,似乎以为对方只是好心的安慰,看在对方一片善良份上,给了个面子点头:“是啊以后会好的,我们相信你。”
敖潜顿时郁闷,这种被人当不懂事小孩的感觉真不好…
确认村民全部安全出山花了一下午时间,接下来的一晚上先是庆祝晚会,由胖子一行人友情赞助购买食物及做饭村妇,接着后半夜是自由活动,在大家各自去休息之前,胖子带了自己圈子里一个看起来有些略黑的小个子青年过来,给风小小二人做介绍。
“两位,这是我们圈子里大哥,他听说你们救了我,想来表示下感谢。”胖子笑眯眯道。
这大哥称号不仅是因为对方家庭背景在这帮人中最高,而且还因为小个子青年很能打。据胖子说,小个子是军人世家出来的,爷爷是将军,爸爸是上校,小个子本人也混到了少尉。从小一群毛孩子在大院玩的时候,其就是打遍全区无敌手,踩着无数鼻青脸肿哭得鼻涕眼泪一把的小鬼头,奠定了其无可动摇的老大地位。
小个子青年客套几句,大致意思就是自家兄弟太丢人了,多谢风小小二人好心把他捞起来云云。等这样没营养的废话聊了差不多几分钟后,小个子话题一转,跳到了早就关注已久的精卫和倪仁乙身上:“两位身边带的那只鸟,好象是没见过的品种啊?!还有这位兄弟,长得可真…”想了想,小个子艰难试图找出比较准确的形容词:“…真惊人。”
“呵呵,您真客气,这两只都是我随便养着玩儿的。”风小小随口忽悠。
“哦。”小个子无所谓点点头,状似漫不经心道:“但是我听这家老乡说,好象你们进山前没带这鸟和人?!”
“那是,碰巧在山里捡的,和胖子一样都属于遇难,他们无以为报,所以这才决定对我以身相许。”继续忽悠,反正不管对方信不信,她自己是信了——天王老子来了都是这答案,谁能把她怎么样?!
“呵呵…”小个子也呵呵,不知道谁说过这么一句话,每个呵呵背后都有一万匹草泥马咆哮而过。小个子满含深意看眼风小小点头:“我也相信您应该没必要拐卖人口和违法捕猎珍稀动物…对了,我是展轩,以后两位有事可以来找我,当是谢谢你们救了胖子。”
展轩?!风小小不自觉想到唐芹电话里那位展哥,不过按照当时电话时间和声音来判断的话,和唐芹有联系的应该不是这人,想归想,风小小天生嘴欠,顺口就问了句:“您家里该不会正好有个做盗贼的亲戚吧?!”
“啥?!”胖子听得云山雾罩,展家世代从军,怎么可能有贼?!
小个子沉默半分钟,而后看风小小眼神愈发深邃了:“…呵呵。”
“…”猜对了?!不是吧?!
风小小惊吓之后无语,心情各种复杂纠结只有两个字可以形容——呵呵。
…
第二天一大早,风小小等人起床就见到杨砚早已派来等在土房外的接送车辆。
司机还是杨砚家的那个司机,车子却由小跑变成大卡。
司机师傅分外纠结看倪仁乙低头委屈钻进卡车后厢,随后又飞进去了一只巨鸟,心中各种纠结郁闷已经找不到词来形容自己感受…从风小小发回的合照彩信上,杨砚已经知道了这里的情况,在判断出自己家最大的越野车也无法容纳如此壮猛大汉后,其果断租来一辆运货卡车,于是就成了现在的情况。
又是大半天的行车之后,终于在下午时候风小小二人回到了自己的陶艺店里。
后面车厢一开,精卫迫不及待第一个就冲了出来,飞速掠进店门冲回自己房间变身。这一天时间可实在是把她给憋坏了,再说她也早想问问风小小和敖潜到底是怎么解决暴雨的,还有敖潜之前说的以后她家乡不会再有水患的事情究竟算不算数——要不是交流不方便,又碍着旁边一直有太多闲杂人等的话,精卫也不至于等到现在。
杨砚睡到中午起床后无聊过来开店,唐芹接到消息立马第一时间赶到,刚在店面大厅里磨蹭铺垫了一会儿,正想找机会下手完成自己任务,突然一只形状如乌鸦却又比乌鸦大上数倍,文首,白喙,赤足的巨大飞禽冲进店门,冲进后院,冲进某房间,翅膀一拍发出“砰”的一声把门关上。
唐芹傻呆呆眼看这么一只巨鸟目中无人掠过自己面前,被惊得连正要掏药粉的动作都呆滞了一瞬。而杨砚则抬头看了一眼就没再有什么表示,好象他早已经习惯一样。
难道说又是谁的宠物?!唐芹忍不住猜测。
紧接着大门外又传来风小小的声音:“二哥你来帮我开店了?今天有生意没有啊?来来来我给你们介绍下,这是倪仁佳的兄弟倪仁乙…”她倒是真没含糊,直接给自己当初第一个捏出的家务泥人编造了个亲缘家谱出来。
再接着一个高大的阴影随着风小小的话声低头走进店门,近三米的高大身材顿时给在场所有人带来震撼。即便是杨砚这样事先见过照片的,在见到真人后也不小心掉了指间的笔,更别说从没经历过玄幻事件的唐芹,他险些当场就给跪了——这哥儿们怎么长的?!
倪仁佳呆愣歪头看高大倪仁乙,倪仁乙同好奇低头俯视倪仁佳…唐芹看这诡异的温情一幕后再次风中凌乱,内心各种抓狂各种尖叫——哪家兄弟身材会差这么多?!
打击接二连三,没一会儿工夫,刚才闯进去神秘巨鸟的无人空房里冲出了伊依,后者穿着家常衣服,头发都没梳的目中无人再次掠过唐芹,急匆匆跑到随着泥人之后进门的敖潜身前:“在山里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怎么把问题搞定的?!”
“咳咳!”风小小看已经傻掉的唐芹,对伊依咳嗽两声。
“哎呀别咳了,快告诉我啊,你们…咦?!小唐不是去公寓住了吗?!你怎么也在?!”伊依倒吸一口冷气,终于惊吓注意到唐芹。
“…”
唐芹一脸空白表情转转脑袋看眼自己确信没人的空房…刚才那里进去一只鸟,关了门,然后再出来就变成了小伊依…
然后再同样保持空白表情转回来看眼伊依,再看眼高大倪仁乙,再再看眼淡定的杨砚和其手腕上不知什么时候露出一截蛇身的小白蛇,再再再…看了一圈后,唐芹镇定道:“我出去遛狗。”
说完镇定去取绳套,镇定牵土狗出门,镇定回身对大家点点头,接着就脚步虚浮的飘出了大家视线…
“…曝光了?!”伊依缩缩脖子,有些心虚问。
“大概?!”风小小摸摸下巴也不大确定。
“曝就曝了吧,不然这小子事太多,实在麻烦。”杨砚无所谓走出柜台点点额心:“他今天本来想大干一场的,只是暂时还没来得及下手。”
风小小想想也是,就身份来说其实唐芹和自己等人一样是见不得人的,虽然前者职业在正常人眼里接受度比较高,但怎么也不算是光明正大啊。
敖潜摇摇手里电话:“我已经定了忘忧散,但是没现货,配药加运输,大概要几天后才能到货。”
“看着办吧,反正没当面曝光,他就算有怀疑也不能证明什么。”风小小无所谓:“人一般都会脑补的,说不定他逛一圈回来就自己找到合理解释了?!”
“那倒是!”杨砚想想赞同。
伊依松口气,见没人追究自己责任,忙重新捡起之前话题:“在山里的时候你们到底…”
风小小和敖潜对视眼,后者尴尬苦笑下,转回头来不好意思道:“其实事情和我有点关系,更准确说的话,是和我前世的遗物有点关系…”
关于玉笏的事情并不难解释,在场都不是正常人,对这种神神怪怪事情早就已经熟到不行了,所以敖潜并不用怎么隐瞒,但是最最为难的一点则在于,伊依本来就因为精卫残魂关系对敖潜存在一定偏见,现在再知道了家乡时常大水和敖潜也有关系,不知道新的仇恨值又会累积到一个什么样的高度…
080 狗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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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0 狗威
精卫听过事情全部经过后果然恩将仇报,对敖潜一番怒瞪后忿忿然回房,再不提本来的答谢之事。
其实她自己也不是不知道,这事情跟敖潜真的没有什么关系,反之,若不是有敖潜在的话,想必就算玉笏被大家发现,没有能收服它和解决问题的人,山中洪暴依然是没法收拾,到时候受苦吃亏的还是自己老家的乡亲们…
当然,迁怒这种事如果可以用理智控制的话,那也就没有迁怒这个说法了。反正伊依小女生,哪里做得不对也没人跟她太计较,敖潜也只有苦笑下,对风小小几个旁边看热闹的人露出无奈神色。
风小小幸灾乐祸看伊依回房关门,调笑敖潜几句,就把目光转移到了杨砚身上:“二哥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你家里事情解决了?”
“我家能有什么事情,就是跳梁小丑穷折腾罢了。”杨砚切了声,看眼风小小二人:“再说你们都去抗洪救灾去了,好不容易回来,我怎么也得来精神慰问一下吧。”
其实过来还有一个原因,主要是因为王微魂魄回归之后出院,小红毛跟小七摊牌了,小七知道杨砚已经摸清王微底细,再加上自己儿子内部施压,承受不住之下终于对杨老头吐露了自己一直隐瞒的私生女事情。
跟杨砚想象的一样,杨老头根本不在意小七的过往历史,但却很在意小七的不老实态度,于是挥手给王微签下大额支票支付治疗及住院等费用同时,顺手再取了份离婚协议…
杨老头的离婚协议真就是从抽屉里随手取的,实在是以前经验太丰富了,再加根本就没打算真和谁实现长期绑定关系,于是早已拟好只缺姓名签字的离婚协议在其抽屉里是一打一打的放。
小七当场被杨老头态度弄崩溃,她本来还以为自己至少有申辩哭诉之类的挽留机会,没想到人家直接炒了她鱿鱼…红毛无所谓,大起大落之后他只要自己妹子平安就好,小七却不甘心,被扫地出门后仍天天在杨家豪宅外徘徊不去…
“你们是不知道。”杨砚郁闷吐苦水:“现在我家那简直就不是人住的地方,小七天天守在外面,而且分外执着。她如果撒泼打滚什么的倒也好办,问题这女人段数确实比前六任高,既不闹也不喊,就天天跟幽灵似的,自带干粮24小时站岗盯住进出我家的每一个人,尤其看到我老头时候…啧啧啧,眼泪说下来就下来,也不说话,就这么流泪看你,那才叫一深情,幽怨…”
风小小听得叹为观止,要么怎么说干哪一行都不容易呢。至少人家这专业精神自己就比不上:“红毛没劝她?!”
“来拉过两次,见小七不走就不管了,他还有妹妹要照顾呢。”杨砚懒懒趴柜台上:“所以我打算近段时间在这里避一避,实在惹不起老子还躲不起?!”
“这里还有个小唐想要你命呢,为了耳根清静,你倒是真舍得下血本。”风小小无所谓指使倪仁佳带倪仁乙回后院,从今天开始这大个儿就在自己店里当值守了。
“关于这一点我也想过了,红毛现在一来跟我没直接矛盾,二来他也需要钱…如果他收回自己那部分钱的话,单凭老胡一个人也付不起小唐的出场费。”杨砚道:“现在主要问题只在于小唐并不知道这一点,所以我已经跟网站GM举报过了,说有人空帐委托,网站会要求雇主再次提供有效资金证明核实,提供不出来的话,最迟明晚他们就会通知小唐这一点。”
“这也行?!”风小小惊个。
杨砚斜睨一眼过来:“怎么不行?!哪个行当都要追求点劳务保障的,你该不会以为杀手界的人比农民工还不如吧?”
风小小无语,其实她一开始还真是这么以为的…
随便聊了几句之后,因为还有之前的脏衣服要洗,外加大家虽然在农户休息了一夜,但毕竟又经历了长时间的驾车,精神上难免有些疲惫。所以风小小没一会儿就抛开杨砚回房洗澡换衣服,吃点东西后也好早早休息,
敖潜此行收获最大,但消耗也是最多,把该交代的事情交代之后,向杨砚笑笑就告辞离开。
杨砚瞬间无聊,他专程跑来开店等大家回来,没想到才交流这么几分钟就散场,想想反正是没事情做,干脆把店门又给关上,牵了肥麻雀出去遛鸟…
…
唐芹受打击过度,从陶艺店出来后就失魂落魄牵狗,一路如游魂般飘荡到街心小公园才停下。
坐在街边长凳上,唐芹理智终于回复几分,开始严肃思考自己最近遭遇的种种事情。
从自己江湖人的角度来说,唐芹其实一直有种优越感,他比普通人能接触到的更多,而且这个圈子神秘而不为人知,这也就造成了唐芹某些方面的自负,乃至后来成为自由杀手,由于唐家独门绝活在手,唐芹的也比普通人更高些。
一路顺风顺水霸气侧漏长到二十来岁,这段时间以来遭受到的打击几乎是唐芹前半生的总和,本来只以为是一个普通的豪门内斗的单子,但是事实证明了情况没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
杨砚虽然没在唐芹面前流露出过什么,但是对方身边的同伴不好惹却是唐芹已经见识过了的,而且这段时间相处下来,几次下手连连失败不说,每每被杨砚意味深长凝视的时候,唐芹总有种自己在对方面前无所遁形的被剖析感。
总而言之一句话,他遇见的这几个似乎就没一个是正常人…如果说这些都还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的话,那么今天他亲眼看到的大变活鸟就实在是压倒唐芹的最后一根稻草了。
风小小等人预料的没错,唐芹确实是不断进行了各种脑补,试图找出一个合理的更重要是正常的解释,但是麻烦之处就在于,由于他的感官太过灵敏关系,之前已经和杨砚在店里说了一会儿话的唐芹完全可以确定之前的那个房间是没有人在的。
而在鸟人切换的时间段里,要说有人能瞒过自己瞬间潜入房间,唐芹更是不能相信这个答案。
把所有已知的不可能的选项排除,剩下的唯一一个答案无论有多么难以令人置信也绝对是真相,所以真相就是“巨鸟伊依”…
哈、哈哈…唐芹张嘴无声干笑两声,想通的瞬间表情顿时扭曲——真相个毛线啊擦!鸟怎么可能变成人?!
土狗无聊晒太阳同时抬眼皮懒懒打量默默抓狂中的唐芹,淡定张大嘴打个哈欠后又默默的转了转头继续小憩——勇于接受现实也是一种智慧。但是很显然,更多人还是喜欢自欺欺人…
脑补不出结果,但脑子总算是在思考运用中越来越清醒了,过了差不多有半个多小时,唐芹终于长出一口气,甩甩头站了起来,体贴问土狗:“饿不饿?!”
“…”好梦正酣中,请勿打扰。
“带你出来逛那么多次,好象还没喂你吃过东西。”唐芹也不知道是怎么的就突然敏感纤细了起来,感慨之后豪爽打个响指:“走!唐哥之前有兄弟送了援助过来,现在就带你去吃火腿肠…嗯,整包特级的哦!”完了期待等着土狗欢喜的摇尾求包*。
“…”自己在家一般都吃顶级雪花牛肉,就算混到现在也是跟着饭桌一起吃小灶…火腿肠?!那种淀粉制物给它送狗都拿不出手…
唐芹黑线个,但也松口气:“算了,我真是糊涂了,你怎么可能听得懂人话呢。”不正常的动物有一只就够了,这个社会还是正常一点会比较安全。
沦落到需要从土狗身上得到一丝安慰的唐芹心满意足向着附近超市出发,然后拿火腿,然后结帐,然后掏钱包…钱包被偷了。
…
“…”
“…”
飘出超市后,与栓在门口消防栓上的土狗面面相觑半分钟,唐芹由倍受打击的呆滞渐渐恢复,表情转而悲愤:“我X了个O的!哪个王八蛋连老子五十块钱都不放过?!”更X的是,那小偷还真厉害,居然偷到自己一杀手头上来了。
万幸他之前就把钱花得差不多,要不万一展哥送来的钱都交代在这儿的话,唐芹恐怕咬舌自尽的心都有了。
土狗无聊打哈欠,正好,它真不打算吃那种劣质火腿。
最近这片小区治安并不很好,唐芹只是没大注意听周围人闲聊,其实有小偷团伙在附近流窜消息早已经传了不是一天两天。
土狗倒是听了一二耳朵,作为巡天神犬,惩恶罚奸也是它的本能,只是小偷们运气还算不错,之前一直没被这条猛犬给碰上,固定了散步时间的土狗也不可能在其他时间自己出来游荡,于是这股恶势力就这么延续到了现在…
正在唐芹深觉没面子的时候,一中年男子的厉喝声传了过来:“你的手在往哪伸?”
闻声一人一狗同时转头,只见一名身穿名牌西装,五官颇为儒雅的中年男子正拽了一个阳光小伙的右手,而后者的手中则正拿着一个看起来就价值不菲的钱包。
小偷!
唐芹和土狗几乎是同时的眼前一亮。
“放手!”阳光小伙看起来很错愕的样子,继而是愤怒:“我要去买东西,你拿着我手是想讹人?!”
呃?!
唐芹愣了愣,之前判断迅速被推翻…看起来,也许事实不像自己想的那样?!
土狗眯了眯眼,抬起两只前爪撑起身子认真看那边纠缠的二人。
中年男子皱了皱眉:“你的意思是这钱包是你的?!”
“当然!”阳光小伙不满冷笑:“早听说最近这片治安不好,小偷横行。没想到现在改明抢了?!”
周围群众指指点点聚集过来,对眼前争执很有兴趣的样子开始低声讨论。虽然说小偷作案的时间未必有人敢揭发,但是跟着群众主流一起看个热闹倒是没问题的。八卦之心人人有之,谁也免不了俗。
“那好。”中年男子相当淡定无视聚集过来的人群,点点头:“既然你说这钱包是你的,那么你能说出里面装了多少钱吗?”
阳光小伙再一愣,继而笑得更讽刺了:“开玩笑呢吧?!现在大家手头宽裕,走在街上随手就能买点小零小碎的,有几个能记清楚自己钱包里装了多少钱的?”
这话看似推脱,却也没说得太离谱。唐芹旁边暗暗点头个,除开这次的特殊情况外,以前他身上揣钱也是从来不记数的。
“那大概数目你总该知道?!”中年男人也讽笑:“就算零钱记不清了,整数你总知道吧。”
“不记得了,反正差不多千把块吧。”阳光小伙说得挺有底气。虽然没打开,但是看看其手中钱包厚度,群众们大致也能猜出其所说数额应该是差不太多。
中年男子点头:“很好,零钱就不说了,整数我猜有两百万。”
“噗…”
唐芹喷了,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看中年男子,第一反应就是这人是不是脑子有病。
两百万啊,别说一个小钱包,估计拿个旅行袋来装都有点悬。
阳光小伙显然也和唐芹想得差不多,惊愕看中年男子如同看外星ET。
群众们哗然了,大家情绪不可抑制高涨了起来。土狗也从坐姿改而站了起来,呲牙低声呜噜两声,后腿微压,蓄势待发。
“…脑子有病吧。”阳光小伙无语看中年男子几秒,郁闷甩手就想离开。
没想到的是,中年男子手如闪电一探一拧,将小伙子手腕向后扭了一下,同时趁对方力道一松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快抽走其手中钱包。
群众二度哗然,中年男子手拿钱包退后一步,小伙子另只手捂手腕愤怒:“把我钱包还来!”
“不急。”中年男子慢条斯理缓缓打开钱包,两只手指向其中一个夹层探进:“我们先来看看谁猜得对。”
抽出手指之后,指尖中夹着的一张支票就出现在大家面前。
看热闹真有不怕死的,中年男子身后有站得比较近的哥儿们小跑过去探脖子看了眼,然后惊呼:“两百万的,没错。”
这下谁是谁非已经一目了然了,那哥儿们附近人都认识,常在公园带社区里老年团伙跳交谊舞的一体育老师,长得挺精神,身体也好,收入也不错,唯一一点就是嘴碎得跟娘儿们似的…听此人这么一说,大家都不怀疑其话中真实度。
局势瞬间变化,阳光小伙被围在人群中指指点点,甚至有人提议大家一起将此人扭送到附近派出所。眼看小伙子脸色忽青忽白情绪不定的样子,中年男子也没打算继续伸张正义,钱一拿回来,冷哼一声没打算看后续就想转身离开。
没想到的是,小伙子比大家想象的还要狠辣,既然已经被揭穿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吆喝一声,群众中挤出一帮小混混,红着眼吼叫着就向中年男子冲了过去,引起周围群众一片惊呼。
这些人就是附近流窜已久的盗窃团伙,该团伙中分为两个部分,一是专门干技术活的,由那些手巧,长相也比较周正有亲和度的人员组成。二则是由周边小混混组成的掩护护卫队,这一部分人员不怕露脸,一旦有技术人员失手,立马出面制造混乱掩护其离开,并教训失主一番,警告其不要轻举妄动。
长久以来,这一内一外的组合都非常顺利,偶尔有类似今天这样情况也都很快就压了下来。
但是今天这些人显然运气就不够好了,不知从哪传来“啪”的一声脆响后,只见一条土黄色身影闪电般从外围向混混群一扑,周围人几乎只感觉到眼前一花,尤其是唐芹,觉着自己身边就像是掠过了一阵风一样,接着就见一条分外眼熟土狗出现在中年男子身边也就是混混群的包围圈中心。
接下来唐芹感觉自己像在看3D大片,一只残暴魔兽向手无缚鸡之力的可怜炮灰们发起了猛攻,抬爪踢腿间,一个大男人轻轻松松被踹出十来米,再不然就是看似轻描淡写的一抬爪,某个被看中的倒霉鬼身上登时出现三条血痕…绝对的压倒完虐无压力啊这是。
混混群们能看到得比唐芹更有限,眼中几乎只能看见一道几乎超越人眼球捕捉极限的残影在自己等人中扑腾跳跃,往往是还在愣神的时候,就感觉到一股巨力向身体上某处踢来,再或者是一股尖锐刺痛忽然划穿皮肉。
很快混混团伙就被一条土狗揍得七零八落,周围群众看这不可思议一幕更是骚乱,接着不知道是哪个资深知情人士首先认出该狗,惊呼:“这不是以前在广场抓住抢劫银行通缉犯那土狗吗!”
短暂的沉寂中只能听到混混们的惨叫和哭爹喊娘声,没过一会儿,继而掀起的是一片更大惊呼:“哇!”
“啊!”
“真的假的?!”
“牛B!”
…
“…”唐芹默然了,他的嘴角不自觉抽搐几下,突然有些不想探究这些人话中的具体深意——就在他以为自己身边原来还是有那么一个正常人…不,正常动物的时候,打击居然就来得这么突然?!
尤其是再注意到土狗脖子上那条被崩断的,用小刀割都得割个几分钟的真革加厚加粗链带,唐芹更是深刻体会到了这个世界的奇妙…
阳光小伙早被眼前一幕吓得面无人色小脸苍白,趁着大家关注视线正热切聚焦在土狗身上时,缩着身子偷偷的赶紧溜了。
唐芹还在震惊中,土狗还在战斗中,群众还在追星中…唯一注意到这一幕的只有不知不觉被排出中心圈的那个中年男子。
皱眉看阳光小伙隐入人群偷跑的背影,中年男子手指动了动,眉头一皱,问身边因想观察土狗而不自觉走近的唐芹:“小伙子。”
“啊?!”唐芹傻呼呼回应。他现在神智还没有清醒,被凶猛土狗砸碎的世界观还在修复中。
中年男子儒雅笑笑,和蔼问:“你有一块钱吗?!”
“…”唐芹恍惚中觉得这个问题似乎让自己有种诡异的亲切熟悉感:“没有,本来有五十块的,被偷了。”
中年男子远目再看眼遥远街头那儿跑得只剩一个小黑点的被影,手指又一动,想想还是放松下来,遗憾轻叹:“那么只好算了。”
“…”连这个反应也是TMD无比熟悉啊…
唐芹分外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