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姗偏转头:“我真得说过?听着怎么也不像是我说过的话。”精神稍稍好了一些,因为她知道自己说过什么——只是说过太阳会升起来,她就要努力活下去,绝没有江涛所说的意思那么深。
江涛微微一笑:“你说过,我只不过是把你的意思更加深一些而已;其实这些道理我不说你也很明白的,生活总还是要继续的,不管它是甜还是苦。”
紫姗点点头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对不起,我让你们担心了,放心吧我没有事儿,会好起来的;因为我有女儿,还有你们这些朋友、兄弟姐妹。”
到了乜静家的时候天色已经亮了,而胖子的父母已经在做早饭,看到紫姗进来胖子的母亲过去握住她的手:“孩子,不要太伤心了;你爸他不会想看到你伤心的样子,你的伤心让他在那边也不得安心。”
紫姗点头答应着,眼圈红起来这次却没有再落泪;任由胖子的母亲把她拉到桌旁,接过一杯热热的奶茶,她轻轻的说了一声谢谢。胖子父母不但是是准备了奶茶,还给她准备了早饭,因为怕她回家吃不下去,所有人都被强令留下来吃饭。
人多的缘故吧,紫姗还真得喝下了一碗粥,虽然相比平常而言吃得太少了些,但是她肯吃东西已经让江涛等人松了一大口气。
吃过饭之后胖子的母亲拿过来两个信封,把其中一个较薄的递给紫姗:“这是我和你叔叔的一点心意,你不要推辞了,不然就是把我们当成了外人。在我的眼中,你就是我们的女儿。”
紫姗谢过接了过来,知道不好推辞也就没有多说什么,感觉到每一个待她的温暖,实在是不能任着自己消沉或是把自己埋在伤痛里,不振作不只是不能照顾好宝宝,还对不起自己身边这些真心真意关心着自己的人。
虽然她遇上了几个很坏的人,但是她遇上的好人要比坏人多太多了。
胖子的母亲坐在紫姗的对面,让乜静和楚香一左一右坐在紫姗的身边,再握住紫姗的手后再次开口:“紫姗,父母的心里总是有自己的孩子,可能不会表现,但不管如何父母都希望儿女能活得很好;所以做儿女的最大的孝心就是不要让父母担心,你说对不对?”
紫姗迟疑的看看那个厚厚的信封:“阿姨您有话就直说吧。”
胖子的母亲深深叹了口气:“里面的东西我看了,信我没有看;但是我想你爸和我们的心情一样,只是希望你以后能天天开开心心的,能把女儿养大成人,不再有任何的苦难;我想你要记住父母是想儿女好的,并不是想要儿女因为自己而受苦或是伤心,甚至是生病。紫姗,答应阿姨要让你爸安心好吗?”
紫姗看着胖子的母亲很不解:“我爸给您也打过电话?”她看向一边的胖子:“那天他让你带他出去转转的时候,到家里来交待了什么事情吗?我没有听你提起来呢?”如果她爸真得这么做过,胖子肯定不会一字不提的,因为事情太过奇怪了。
胖子母亲手上的厚信封显然是和她父亲有关,不然其不会对她说那么多话,可是她爸根本就不认识胖子的父母。
“你爸没有来过。”胖子的母亲把信封递给了紫姗:“东西是宝宝交给我的,折起来放在宝宝的大衣袋里;宝宝说是她外公给她的,就在你们一起吃饭的时候,但是外公对她说是他们之间秘密,要保留到天亮之后才让她交给你。”
她看看信封:“我给孩子换睡衣的时候看到的,听到宝宝的话有点好奇就打开看了看——对不起,我想你看完之后不要太过激动;而信我没有看,我想那只有你有资格看。东西我放着是因为东西太要紧了,不敢再让孩子带在身上。”
“之所以你吃过饭后交给你,就是不想你吃不下东西去;一定要注意你还是不能太过激动,对身体不好;而你伤到自己的身体,就会伤到你爸的心。”她再次握了握紫姗的手:“打开看看吧。”
☆、328章钱=爱?
紫姗的手有些抖,因为没有想到父亲会给她写了信——如果她能细心些,早点发现父亲交给宝宝的东西,那就能阻止父亲自杀了;可是世界上的事情没有什么如果,对于发生的事情她除了接受外还能如何?
信封里的东西她在胖子母亲的话中得知的只有信,但是里面并不是只有信;她把东西全拿了出来,一样一样摆在面前的茶几上,泪水再次涌上来,一滴又一滴的落在手中还捏着的信封上:她曾幻想过自己能拥有世界上最多的父爱,以此来安抚自己受伤的心;现在,她不能说自己拥有了世界上最多的父爱,但是有这些她已经感到了满足,再也没有遗憾。
江涛等人都很奇怪信封里有什么东西,看着紫姗一样一样的摆在桌子上,他们也震惊了,非常的震惊:有一个崭新的定期存单,上面的数字虽然不会让他们吃惊到掉下巴,但他们知道那很可能是李耀旭一辈子的积蓄。
存单上的名字写得不是紫姗而是宝宝。除此之外还有两张房产证——没有硬硬的外皮只有那张纸,但只有这么一张纸就足够了;房产证上的名字不是紫姗,一个是李耀旭的名字,另外一个是李荣轩的名字。
名字不是紫姗的可是出现在紫姗的面前,那就表示李耀旭要把房产交给紫姗;应该是无法变更登记:做办理房屋过户可不是把钱取出来再存进去换个名字那个简单的事情,李耀旭应该是做不到才会让它维持了原样。
除了这些还有的就是两张纸,上面有律师的证明,有公证处的大红章:遗嘱;李耀旭然留下了遗嘱,说明他是想得很清楚、很明白,而且安排好了很多事情才走得绝路。不是一时的激动而寻死,那就真得是心如死灰,完全的不想再活下去了。
遗嘱上说钱和房子都是留给他的外孙女宝宝,是给她做嫁妆还是用于供她读都可以。一切由宝宝的母亲紫姗看着安排;到宝宝结婚之后,除去花用之外所余的一切都可以交给宝宝了。
紫姗逐字逐字看着遗嘱,因为眼泪模糊了眼睛,所以她要不停的擦着泪水才能看清楚每个字。而每一个字都让她的心收缩着。李耀旭的遗嘱写得很清楚:他完全是自愿的,把钱与房子交给外孙女,以补偿他不能实现自己对宝宝的诺言:无法陪着宝宝长大,无法看着她成大成人。
她没有把遗嘱看完就伏在楚香的怀中哭了起来,她从来没有想过要李耀旭的一分钱,因为她需要的不是他的钱而是他的爱;但是最后李耀旭还是把财产给了她,只为了向她传达他的爱。
紫姗从来没有想过。得到的时候会比没有得到的时候还让人心痛;她得到了父亲,满满的父爱,可是父亲这个人却在世界上消失了。
江涛的大手落在紫姗的肩膀上:“紫姗,李叔叔是怕你不接受,他很了解你啊;他知道你会为他轻生而生气,而且他也知道那些过去的时光不会回来,他无法弥补你什么,或者说他认为这些财产无法补偿你受到的伤害。因此他才把一切留给了宝宝。我想,他是想说没有让你有个快乐无忧的童年,想让宝宝能够开心幸福的长大。”
紫姗哭得声嘶力竭:“不。不。”她不知道自己倒底想要说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倒底在说些什么;除了痛她能感到的还是只能是痛,心痛。
乜静和楚香抱着紫姗,谁也没有说话,此时此地她们不知道怎么安慰紫姗;李耀旭在她们的眼中从来不是好父亲,和人渣能直接划上等号的人,但是现在她们却不知道如何形容他了,而紫姗有这样一个父亲——算不上幸福吧?
如果他能活下来和紫姗好好的生活下去,紫姗还能成为一个幸福的女儿吧?她们也说不清楚了,怎么说李耀旭在临终之前还是表达了他的爱。总比让紫姗感觉不到点丁的父爱好吧?应该是吧?无人能够确定。
江涛和安平对视一眼,两个扫过茶几上的东西都轻轻的叹口气,谁也没有想到郝淑芬这次说得然是事实,李耀旭真得把财产给了紫姗;而他们还真是因为经验主义而冤了郝淑芬一次。
安平看着痛哭的紫姗叹口气,轻轻的问江涛:“如果财产都在紫姗这里,那李荣琪去自助银行做什么?她不去医院不回家。出来忙活什么呢?”没有人给她答案,因为无人能猜得出来。
江涛沉默着,对李耀旭的安排他真得没有什么可挑的,因为有遗嘱在就算是郝淑芬等人也无法再把财产拿走一分:给了紫姗钱而没有留给她麻烦,这样的李耀旭倒真像是个大学教授了,很有脑子啊。
看着紫姗痛哭他想了想拿起那封已经打开的信轻轻的读了起来:“紫姗,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不在人世了,知道你会生气,可是爸真得无法面对你、也无法面对任何人——荣轩和荣琪再不好也是爸的亲骨肉,看着他们一次次的伤害你爸却无能为力,对他们对你爸只有愧疚。”
“紫姗,爸把一点东西留给你,并不是像你想像的那样,只是想把应该花在你身上的钱还给你,知道你不需要就给宝宝吧;告诉她外公对不起她,本来答应她的却做不到…”
紫姗的哭声在江涛的声音里慢慢的轻了下来,最后止住了哭声却没有阻止江涛,任由他把长长的信读完:李耀旭很后悔,对紫姗有着太多的抱歉;信里还提到了他和紫姗一起相信为命的日子,他蒸的半生不熟的馒头、他给紫姗缝掉下来的衣扣…,他对那些生活记得很清楚,并且说那是他一生中最为幸福的时候。
当然提起了有郝淑芬以后的生活,字里行间透露出来的就是悔恨二字;他最后对紫姗全是叮咛,包括天冷要穿衣,晚上要记得盖被之类,小到袜子要买宽口的,大到紫姗的心脏病他都说得很详细,每一个字里带着他的不放心与不舍,还有他对紫姗的爱。
江涛把信放下:“阿姨说的对,紫姗,你如果伤心而让自己身体受伤,李叔叔是真得无法安心;他已经走了,我们讲究入土为安,这个安字是很重要的;紫姗,不管从前谁对谁错李叔叔是爱你的,让他不要再担心你。”
“你原谅了他、你爱他就让他知道你会好好的活下去,会开心幸福,李叔叔才能含笑九泉。”他再拍一下紫姗的肩膀:“紫姗,你知道的他很担心,不想你因为他的死而伤心,不然他不只是担心而且不会原谅他自己的——他说了,你会因为他的轻生而生气,是不是?”
紫姗不再哭了,一样一样把东西收到了信封里抱在胸前:钱和房子并不重要,重要是这是她父亲留给她的,她再也不是如同孤儿的人,她是有父亲的人。
“我知道,我明白。”她紧紧的抱着信封:“我会活的很好。”
江涛想了想:“郝淑芬虽然没有证据但是她认定你爸把钱给你,看来她是有预感的;我想一定是她和李叔叔的口角或是在李叔叔的言行里发现了什么,房产总要过户的,到时候她会有证据——你想好了吗?”
紫姗抬头:“她说是她的就是她的吗?!”她不争,但是她父亲留给她孩子的东西,代表着对她和孩子感情,她是不会交给任何人的;她会让宝宝知道,她同其它的孩子一样拥有一个爱她的外公。
看到紫姗的情绪稳定下来,江涛便离开去准备下午开庭的事情,同时提交申请看能不能延期;安平等人陪着紫姗回到家里,自今天开始楚香和安平住到紫姗家中陪她,并且帮她处理李耀旭的身后事。
先去找殡仪馆,紫姗依着乜静等人的建议并没有太过铺张,只要心有敬意就好,在身后事上花的再多也不能表示她对父亲的爱有多重;在决定之前她给李荣鹏打了电话,因为她不想给郝淑芬说话,通知他们殡仪馆已经定好了。
紫姗并不想让郝淑芬他们出钱,因为知道如果她开口郝淑芬也不会给钱,在此事上眼下可不是和郝淑芬争吵的时机,要先尊重死去的父亲;这也是她最后能为父亲尽孝心的机会,所以也就不在乎郝淑芬是不是应该拿些钱出来。
李荣鹏听到是紫姗:“紫姗,你现在怎么样,想开一些;我正打算去看看你呢,有什么话多和人说说,不要憋在心里。”
“我知道,我没有事儿。”紫姗吸了口气,就算她现在还不是没有事儿,但是她也要坚强起来;可能说得次数多了,也就真得没有事儿了:“我定好了殡仪馆,和你们说一声儿。”
李荣鹏马上惊讶了一下:“我们也正在打电话找殡仪馆呢,你看好了也行,那就…,你做什么,我和紫姗正说着话呢!”
☆、329章木偶郝淑芬
听李荣鹏的话也知道那边抢了他电话的人是郝淑芬,紫姗也不想多说了:“行,那就这样了;殡仪馆的地址我发给你们,半个小时后在医院见,殡仪馆的人会去接我爸同时给他整理仪容。”她也不管郝淑芬在大喊,自管自的说完就把电话挂上了。
郝淑芬还在大叫:“李紫姗,你想草草把你爸的事情办了,为得就是独霸他的财产,你是妄想!殡仪馆的事情有我这个长辈在轮不到你做主,你给我听好了…”她还要说可是电话已经断了,她一口气就憋在了胸口。
瞪着眼看向李荣鹏:“看到没有,啊,她然挂我电话,根本不和我商量就自己拿主意,她拿我当什么?我可是李耀旭的妻子,他的身后事当然要由我来做主才对,看看她,你还要胳膊肘往外拐?我是你妈,你好好想个清楚。”
她把手机摔回李荣鹏的怀中:“荣琪,走了,我们去医院,不能由着李紫姗折腾你爸;我们要让她知道,你爸的事情只有我们说了才能算,她一个嫁出去的女儿有什么理由干涉?我们要去看看,快;荣鹏,你也跟上。”
李荣鹏无奈看向郝淑芬:“你想把事情揽过来自己花钱来办?你真要这么做我很支持,紫姗那里我去说,一定能说服她的;旭叔的身后事也的确应该由你来打理,不要说什么寒酸,不要铺张要正式些能寄托我们的悲伤就行。”
李荣琪自她的房里钻出来:“我刚回来,连口气也没有喘,风衣刚脱下来你就叫我出去?李紫姗要折腾就由她折腾吧,她弄好了我们再去大闹一场把爸抢过来不就行了,现在去她的钱还没有花呢。”
郝淑芬瞪起眼睛来:“你们脑子怎么长得,钱当然要让李紫姗来出,但事情一定要让我们做主;我要让她花,狠狠的让她花,而且帐由我们来结——怎么不能捞个几千出来?墓地快让人过来谈。告诉他们就要最贵的,什么墓地最贵我们要什么,李耀旭可是有个有钱的女儿,她不掏钱她好意思嘛。”
李荣琪马上答应一声缩回房间去了。而李荣鹏皱起眉头来:“你就不能消停点儿嘛,现在旭叔不在了,紫姗和荣琪我们倒底是亲人,凡事到以后能有个商量和照应;就连你也一样,你如果好好的待紫姗,紫姗以后也能照顾你一二——没有了旭叔,你能指上谁?坑了紫姗几千元钱。你就真得和紫姗老死不相往来了?”
郝淑芬推了一把李荣鹏:“去给卖墓地的打电话,管得这么多李紫姗说过你一句好吗?就算我对李紫姗好她也不会领情,我不会像你傻乎乎的送上去巴结她;有事不管我?哈,我老了还要她出一份钱呢,如果不管我的话我就把她告到法院去,告她不养老。”她哼了两声扬起头来:“我可是她妈,法律上我就是她妈。”
李荣鹏看着她:“你怎么会想到养老的,是谁给你出得主意;你就老实本份些吧。不要再闹了行不行?把旭叔逼死了还不够,真要闹到家不成家才能罢休吗?墓地的事儿要打电话你打,我管不了你的事情。你再这么胡闹下去。我马上离开蓝水市再也不会回来。”
他说完愤然转身就走,到房后拿出手机给紫姗打电话,把郝淑芬的打算说了出来;虽然不是说得很清楚,但是关于墓地的事情他还是特意说了又说,并且提醒紫姗:“一会儿我、荣琪还有她一起过去,她那人你也知道的,看好钱;还有,我告诉你不是要让你生气的,懂吗?”
李荣鹏怎么也是郝淑芬的儿子,再想保护紫姗也不能完全不顾忌郝淑芬。因此一些话他说得比较模糊紫姗是能理解;但就算是这样紫姗一样领他的情:已经很难得了。
“知道。谢谢你荣鹏,我会小心处理的;其实有些事情你有难处我知道,所以不必事事为我着想的,你夹在中间真得为难;”紫姗轻轻一叹:“今天怕是又会有吵闹了,到时候你又夹在了中间;现在她做为你的母亲也在困难的时候,你帮她说话什么的我能理解。”
李荣鹏也叹了口气:“你不用管这些。好好的注意自己身体,我会处理的。”随后没有什么可说的,他就把电话挂上了;因为他母亲及弟妹和紫姗的关系越来越紧张,弄得他现在也不好对紫姗太过亲近,倒不是他有什么顾虑只是不想再给紫姗添麻烦。
因为郝淑芬一定会怪紫姗让他不认亲妈的,而不会反省她做错了什么。
刚到医院紫姗就接到江涛的电话,知道法院那边因为提交的太晚所以不能延期;紫姗没有太意外,因为她现在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想此事,只是对江涛说自己和殡仪馆的人刚到医院。
江涛一听马上说一会儿就到,让紫姗遇事千万不要太过激动就收了线;他赶到的时候正和郝淑芬遇上,看一眼李荣鹏和李荣琪对郝淑芬说:“真巧,不知道还会不会有更巧的事情发生;记住人如果太过份,老天也会看不过眼的。”
他的话音一落李荣琪的电话响了起来,然后她接听后马上就叫起来:“为什么?我妈不都道歉了嘛,你们不能…”话没有说完她拿开手机对着郝淑芬叫起来:“你现在高兴了,我的工作没有了!沈杨打过电话来说,因为你没有表现出足够的诚意道歉,所以我的工作没有了;不管是事务所的工作还是去沈家集团都不可能了。”
握着双手她几乎要跳起来:“而且沈杨说马上就要去见一个肾源合适的人,不必麻烦我们了;现在好了,以后我就要像其它那些人一样辛苦打工,被人当牛作马来用,还要对人千恩万谢才拿那么一点点的钱,连买化妆品都要拣最便宜的、衣服也不能买品牌的,吃喝就更不用说了——这些都是被你害得。”
郝淑芬本来要对江涛大吼大叫的,不过吼了一个字后就马上着起急来,拉着李荣琪的手问:“倒底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情,你要说清楚啊;妈保证不会让沈家用旁人的肾,你未来的幸福生活就在沈家的手上,那处房子当然是你的,钱也是你的。”
李荣琪大叫:“沈杨马上就要去见人谈合同了,你保证有什么用?!”她说着说着眼圈红了,泪水一滴滴的落下来——其实并不只是为了沈家更多是因为看到了江涛:“什么都没有了,都是你害得。”
郝淑芬已经抓到了重点,一面拿手机一面说:“你等着,我去找沈杨,就是给他跪下也会把事情搞定的,你放心吧。你去找李紫姗,我去找沈杨,记住我的话不要便宜了李紫姗。”她说到这里想到李荣鹏总是偏听偏信李紫姗的,有他在李荣琪反而更容易吃亏,便拉起他来:“你和我一起去,免得我一个人拦不住。”
李荣鹏指了指医院里:“现在还有什么比旭叔的身后事重…”可是他的话不起作用,郝淑芬拉起他就走,手机都已经拨通和沈杨说上了话;他只能翻个白眼,看看江涛再看看妹妹叹口气后对江涛说:“我知道,你也清楚,我妹妹你就抬抬手吧,终究她是个女孩子,对吧?”
郝淑芬都要成木偶了,江涛让她往哪去她就必须往哪去,而且还不知道是江涛让她去的:李荣鹏看明白了,江涛本来也不打算隐瞒就是他让沈杨给李荣琪打的电话。
江涛扯扯嘴角:“我不能保证什么,也不会答应什么,你很清楚我的底线是什么;如果不放心,你可以带她走。”
他是恨不得李荣鹏和郝淑芬把李荣琪带走,最好李家的人一个也不在,紫姗能顺理的把李耀旭接走;还有他对李荣琪只有厌恶,对于谋算他的人在他的眼中没有男女只分,只有一个名字那就是坏人!因此想让他对李荣琪有什么怜香惜玉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江涛的确是个男人,但是他却没有那种只要是女子就要凡事让三分的所谓男人情结:不触及他的底线,让他让五分都成啊;但是触及了他的底线,而且还把他惹恼,没有对李荣琪下手把其撕成碎片已经是手下留情——李荣鹏的话到了江涛这里当然就是左耳进右耳出了。
李荣琪仰起头向医院里走去:“哥你和妈去吧,看着妈一点儿,我自己会照顾好我自己的。”但是对于李荣鹏最后大叫着让她凡事听紫姗的,不要胡闹的话却当成耳边风,假装没有听到。
江涛也不理会她大步在她身边走过,就好像李荣琪完全是个陌生人一样;此时郝淑芬已经拉着李荣鹏上了车,李荣琪大声对江涛说:“你以为你赢了?哈,我告诉你,最后输的人肯定是你,而李紫姗会付出最大的代价来——下午开庭后你们就懂了。”
冷笑两声后她把头抬得更高,好像这样就能压江涛一头,就好像是江涛对不住她而不是她害过江涛了。
☆、330章我会不会死
江涛看着李荣琪在自己身边走过,皱了皱眉头没有说话,实在是不想和这个女孩子多说一个字;他从来没有如此讨厌过一个人,恨不得她根本没有在世界上存在过:李荣琪喜欢谁都不是错,包括他在内,但是做为女孩子做出那样卑鄙的事情来,他真得无法再把李荣琪当成正常的人来看。
李荣琪没有如愿的听到江涛开口,看到他大步向前很快就越过自己,却连一点点的目光都吝啬于给她,心中的怒火就冒了出来,随着怒火生出来的还有其它更为复杂的东西;她尤其不能忍受的是江涛对她的漠视。
“江涛,你以为我是在骗你吗?下午就会发生的事情,距现在还有几个小时,我骗你这么一会儿有什么用?”她气急败坏的冲上去,对着江涛大喊大叫:“我说过你会输得,会输的很惨很惨的,李紫姗会受很大的打击,说不定一下子太过激动就这么死掉了,到时候你就知道我没有骗你了,那个时候我看你还怎么猖狂。”
江涛正眼也不瞧她,话也不说一个字,看她拦了路就横跨一步后绕过她继续向前走;现在他当然不会再以为李荣琪只是图嘴上痛快了,肯定是有什么事情他和紫姗不知道:可能和郝淑芬有关吧,但是如果他开口问的话,李荣琪会告诉他吗?
如果肯告诉他的话肯定是有条件的,而李荣琪的条件绝对是他无法接受的,再说他也不想和如此恶心的女孩子谈任何条件;因此他一语不发继续向前走,只不过脚步放得慢了一点点,不再是行如风。
江涛越是对她视而不见,李荣琪就越是生气越是想让江涛开口;再次冲到江涛的前面,这次她伸出双臂来拦住江涛,就不相信江涛不会对她开口说一个字:“你有什么可委屈、可生气的,要委屈要生气的人是我,好不好?!”她盯着江涛大叫:“倒底是我吃了亏。”
这些话江涛更不想听了。他也没有伸手推李荣琪,然当即就回头,因为旁边还有一个岔路,虽然相比眼前的要远那么一点。但是江涛依然回头去走那条路;为得就是表明,我江涛是绝不会和你李荣琪说一句话的。
李荣琪的眼睛都要鸀了,没有想到江涛宁可去走远路,也不会和她理论,甚至于不屑于和她争吵或是动手:是的,就是不屑而不是其它,就因为那种不屑于让她气得脑袋都要发晕了;她想也不想的冲上去再次展开双臂拦住江涛:“不许走。”
江涛看也不看她再次转身:你不让往这边走我就往那边走。反正我是不会和你多说一个字的——他把这个意思表现的那么明显,从头到尾都没有半点生气的样子,也没有任何担心的神色,淡定的就好像他在散步。
李荣琪气得感觉自己的头都大了,紧跟上两步:“好,江涛,你以为你聪明是吧?那我告诉你今天下午开庭后你和李紫姗输定了,输定了!而且你会因为妨碍司法公正而被警/察请去喝茶。李紫姗也会认识到你的真实面目,到时候她就会明白你不是真得爱她,而我和你实其是真的有…”倒底是个姑娘家。最终的话她没有说出来。
江涛忽的转过身来,李荣琪差一点就撞在江涛的身上,如果江涛不是抓住了她的衣领同时把她向后推开一步的话,她就撞进了江涛的怀里。
李荣琪看江涛就不再是刚刚那个淡定的模样,一双眼睛里也没有怒火有的只是冰冷:“我,会不会死?”每一个字都好像是一粒大大的冰雹砸在李荣琪的心上,砸得她全身冰冷。
“啊?”李荣琪受到惊吓后,原本被愤怒冲晕的脑袋现在更加的迷糊了,完全没有听懂江涛在说什么;倒不是没有听清楚,而是江涛现在说得话和她所想出来的相差太远:如果他爱李紫姗应该对自己苦苦相求。如果他自私一点也应该向自己好言好语的问个救他自己的办法。
江涛瞪着她的眼睛:“我,会不会死?你们算计这么多,不管警/察是请我去喝茶还是怎么样,罪名能让我被判死刑吗?!如果不能的话,紫姗不要说命没有了,就是她受到丁点的伤害。我告诉你——你和所有算计我和紫姗的人都死定了。”
李荣琪真得被他吓到了,因为江涛的话并不是怒吼出来得,就那么冰冷的看着她认真的一字一字吐出来的,每个字都咬得很清楚,生怕她会听漏或是听不懂;她知道江涛是在说真得,这不是威胁也不是吓人,江涛的每一个字都真实的表达着他的意思。
“不,不可能,你不会的。你吓唬谁?”她不得不挣扎,不想就这样被江涛吓住了:“杀人是犯法的,而且你杀了人也不会对今天下午的李紫姗有任何的帮助…”
江涛打断她的话:“我的前程被你们毁掉了,紫姗被你们伤害了,听你的话我和她也不再可能有什么发展——如此,我还有什么希望、还有什么指望?我没有所谓的家,没有所谓的亲人,我的全部就是我的工作还有紫姗母女,你说我还有什么是做不出来的?应该说我要考虑如何杀人才能让自己更痛快几分,更能出胸中的一口恶气。”
李荣琪被江涛的话震住了,有些事情她是不知道的,但是现在她清楚了:没有家人的江涛,会有什么顾忌和留恋?他真得会做出来,而且她知道凭江涛的性格真想要杀了她,一定不会让她痛痛快快的离开这个世界。
她有那么几丝后悔,并不是后悔谋算紫姗和江涛,而是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对江涛说出威胁的话来,又为什么还对江涛有一分希望,盼着他会认真的看自己几眼:认为他只要肯认真看看自己就会爱上自己呢?
爱上她当然是会的,李荣琪深信这一点,只要江涛肯认真的看看她,她做错的事情就是不应该威胁江涛,让其知道下午会发生什么事情。
其实只要江涛爱上她,那么江涛就不会孤注一掷、更不会失去所有的希望而做出什么绝决的事情来;她的脑子转了转看着江涛:“其实,只要你肯承认我们的关系,并且马上和我去登记结婚,那么今天下午的事情我会帮你、也会帮李紫姗;你以后就会有家,就会有家人——我,还有我们以后的孩子,你不会再是孤单的一个人…”
江涛的脚勾了勾,使李荣琪的重心全转到了他的手上,然后重重的一推:“你配吗?如果是和你的话,我宁可现在就死,当前要先杀掉你免得你再去害紫姗。”任由李荣琪摔在地上,他把双手插在裤袋里:“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还会和你废话。”
李荣琪仰面跌倒,痛还是一个方面,另外一个方面就是她摔得好难看,在众目睽睽之下摔倒在地上;她没有先爬起来就大叫起来:“你以为我会告诉你吗?你知道我有多恨李荣姗吗?不是她的话,我怎么可能会落到现在这个地步?她抢走了你,抢走了我的幸福,你还想知道她会倒什么霉?哈哈,我告诉你,我就是死也不会告诉你什么的。”
“你不是爱她吗,你不是没有她不行吗?我告诉你李紫姗不会是你的,永远也不会是你的,她会是林浩的人!你到时候就是杀了我也不能改变这个事实,而且她会恨死你,她会把你当成仇人来恨的;”李荣琪没想到江涛对她如此的冷情,当下激动不已的大叫起来:“我会等着你痛苦的样子,让你知道我现在有多么的痛苦。江涛,我恨你一辈子。”
她指着江涛:“我发誓只要我活着一天,就不会让你有好日子过,就不会让李紫姗有好日子过;拼上我的所有,都不会让你们有好日子过。”
江涛看她一眼:“林浩?谢谢你,我知道应该自哪里下手去查了,回头解决了麻烦我会记得让林浩带着我的谢礼去表达一下我的感激。”他说完转身就走,不打算和李荣琪再纠缠下去,因为他已经得到了足够的信息。
现在要做得就是抢分夺秒的去查清楚事情,知道林浩倒底要做些什么;想到林浩曾几次打电话来威胁他离开蓝水市,他握了握拳头:看来不能让林浩再这样算计下去,要想个办法让林浩去休息休息才好——林叔叔和林阿姨的岁数都不小了,让林浩回去尽尽孝心也是不错的吧?
就算是他回报林叔夫妻多年的关爱吧,看在他们的份儿上他也不能真得对林浩下杀手,但真得不能让林浩再留在蓝水市;既然林浩认为他和自己两个人只能有一个留在蓝水市,他是不会离开的,只能让林浩离开了。
李荣琪明白过来:“你从一开始就在算计我?江涛你不是东西,你对我还能动这样的心机,你不是个男人!”她真得没有想到江涛对她完全没有一点怜惜,不要说感情了,就是男人对女人有的那点怜惜都没有。
她原以为那天是因为李紫姗在江涛才会那么绝情,想不到今天只有她和他在,江涛还是一样的绝情:江涛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他一向待人都是乐呵呵无害的——都是李紫姗让他变得这么恶毒,对,就是李紫姗。
☆、331章你也要尽孝尽
江涛根本懒得理会李荣琪的大喊大叫,如果不是想得到一些信息,他是真得不会和李荣琪说一个字的;刚刚都和她说了不少的话,让他有种恶心的感觉,自然是不想再看到她,加快脚步去找紫姗了:他已经打完电话,让人去查了,相信在开庭前能知道一些什么。
他不是那种有事情就慌手忙脚的人,有事情就要解决自乱阵脚没有任何帮助,所以他的心情并没有受到任何影响;看到紫姗的时候他露出关切来:“怎么样?都商量好了?”他说着话和紫姗身边的人都握了握手:“我是紫姗的朋友的,李叔的身后事情就麻烦你们了,有什么事情你们也可以找我,这是我的名片。”
紫姗看到江涛的时候的确心里安定不少,不过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对江涛点了点头,便带着人向太平间走:“医院里手续已经办完了,化妆师说要在这里整理遗容,可以让我爸更为体面的前往殡仪馆;我爸生前很注重仪表的,他是教授嘛,我想他会想更体面的和大家道别。”她说到这里长吸了一口气:“中等偏下一点点吧?我认为这不是钱的问题。”
江涛点点头:“李叔的意思也是这样,再说这个时候奢侈真得不见得能寄托哀思。”
殡仪官的小孙上前一步:“李小姐,其实不能说中等偏下,真得是中等;而且我认为这样的安排很好,能非常好的表达家属的哀伤,又能让逝者得到尊重,却不会太过铺张——我们并不认为太过铺张就是好事儿,真得。”
紫姗对她点点头:“谢谢你的建议,孙大姐。对我的帮助很大。我并不懂这些事情,凡事要多靠你指点,我的意思就是想让我爸走得体面而安静,他走得已经不安详了。”自尽的人哪里有安详一说?她的眼圈一红偏过脸去忍住泪水,死者已经撒手而去。可是她的生活与日子照样要过下去。
就像宝宝需要妈妈的照顾。她不会因为李耀旭的死一天之内长大成人;而今天下午法院还是会开庭,她的公司也一样要正常营业…。所有的事情还是按着原来的轨迹向前奔行,她不管有多么的伤心都要担起她所有的应尽的责任与义务来,无可逃避。
人活着本来就是如此。而悲伤不会永远都在的。她相信自己会处理好一切,就像原来一团糟的生活,已经在她的手中有了很大的改变:不管发生什么,她现在已经经济**。能够完全依靠自己养活自己和孩子,这一点就是她最大的底气——没有什么是她不可以应对的。经过婚姻的最低谷后,她知道只要自己想就没有什么是做不到的。
孙大姐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李小姐,一切都会好起来得。”她看过太多的生死离合,知道此时太多的劝解反而更能触及家属的伤痛,所以一句安慰后她就和紫姗说起了正事来,只有眼下要处理的事情才能让家属自伤感中解脱出来,让她们知道生活还是要继续下去的。
进了太平间再次看到父亲,紫于还是落下泪来,没有拒绝江涛的手并且对他说:“我没有事儿,我可以的。”
江涛看着她只有心痛,但是世上有些事情是他人永远无法替代的,所以他只是握住紫姗的手让她知道:自己就在这里,只要她需要他随时都在,可以为她做任何事情。
孙大姐让化妆师工作,她和紫姗等人退出去看打开的水晶棺,同时给紫姗说需要注意的事项:有一些是老传统、老讲究,是不是迷信在此时并不是最重要的,因为家属只是需要有什么能寄托他们的伤心而已;所以她讲解的很详细,就是为了让紫姗清楚并记下,这样能分散家属的注意力,让其不会再沉浸在自己的伤心中。
紫姗正和孙大姐说话的时候,李荣琪走了进来;因为她穿得是高跟鞋所以摔倒时扭了一下,当时并没有感觉很痛,可是站起来的时候却痛得她流出泪水来:江涛根本不理会她的呼痛,而她原本因为鞋只能勉强追上江涛,伤了脚自然是无法跟上了。
没有办法她歇了歇才赶过来,看到紫姗的时候她吸了一口气,说实话她面对紫姗的时候还是有些惧意的,那是自小形成的:要得益于她母亲对她的恐吓——不停的说紫姗的坏话,比如紫姗会把她卖掉,或是把老鼠药放在小食品里把她毒死之类的。
再加上紫姗对她说话没有多少笑脸,自幼她在心底都对紫姗有些怕,所以很瞧不起她也不敢对紫姗太过份。但是她现在对自己心中生出来的惧意很生气,所以吸了口气后急走两步:“李紫姗,你想做什么,一个人就把爸的身后事办了?是不是有亏心事想快点让爸火化达到你不可告人的目的?”
紫姗看着她:“你如果是来帮忙的或是来商量正事的,那就留下来说句人话,否则你就给我滚出去;你不滚的话,我会帮你滚出去,真正让你滚着出去。我心情很不好,非常的不好,明白吗?”
在紫姗手上吃过亏的李荣琪,看看紫姗再看看她身边的江涛,知道现在形式对她是不利的,因为她只有一个人,如果坚持胡说八道提起不着边际的话,李紫姗真得会让她“滚”着出去,因此她决定好汉不吃眼前亏。
刚刚在江涛手上吃过亏的她,决定不让自己再轻易上当,所以她再次吸了口气:“好吧,我妈有事情要一会儿过来,你有什么安排说说吧,我看有什么地方不对。李紫姗,你要准备好huā大钱,因为是你欠爸的。”
江涛刚想开口的时候紫姗摇了摇头,示意她要亲自来,因为李荣琪一次次的踩到她的底线,真得把她惹怒了:她没有认真去想什么叫做一次次的踩到底线,但她心底自然而然生出这样的想法来——最让她生气的就是李荣琪把江涛弄进房里,还把自己扒了个干净留在江涛的身边;此事让她火大的程度远超过她自己的认为。
因此她要亲自来,一直就想找李荣琪好好算算帐的,只是没有时间也没有好时机而已;现在李荣琪送上门来,紫姗是不会放过她的。
“孙大姐,你去看看妆化得如何了?”她把孙大姐支开了,也让殡仪馆的人进去帮忙给李耀旭换衣服,然后看也不看李荣琪对江涛说:“就用这具水晶棺吧,唉,这是爸最后的‘住所’了。”她为什么要对李荣琪说自己的安排,凭什么李荣琪让她说她就乖乖的说,李荣琪以为她是谁。
她根本就不打算理会李荣琪,就把李荣琪晾在那里完全是因为她是李耀旭的小女儿,一向疼爱她的李耀旭也会愿意这个小女儿来送他最后的一程,她才会忍受李荣琪出现在她的面前。不为什么,只因为国人都知道“死者为大”这是她对李耀旭的孝心也是尊重。
李荣琪见紫姗根本不理会她,自不会就这样算了,看到水晶棺后上前指了指:“你就用这种便宜货来打发爸?那可是你李紫姗的亲爸,你一向没有尽过孝的爸,最后一次了你就想用这么破的东西让爸用?你有没有人心啊,李紫姗,我能想到爸现在的伤心,爸在天是有灵的。”她夸张的说着,就好像在她面前玻璃棺是个被人丢弃的垃圾一样。
所谓的水晶棺就是玻璃棺,是用来在火葬前让死者安卧的东西,另外更是在天热的时候可以冷藏,以便死者在外不能及时赶来的儿女能见死者的最后一面;所谓的高中低档没有什么本质的区别,也就是再大点、里面的东西用得再“豪华”一点儿罢了。
紫姗所租用的不是最贵的水晶棺但也不是最便宜的,而是中档偏上的:在这上面紫姗小小的偏执了一点儿,认为应该让李耀旭能躺得“舒服”些,虽然李耀旭已经没有感觉了,但是紫姗的心里还认为他是有感觉的。
水晶棺的租用价钱一向很贵,中档偏上一天的价钱已经不便宜,三天就要几百元:如果是在十年后的话紫姗真心认为不贵,可相比眼下的物价这个价钱真心很不便宜了。
紫姗抬头看向李荣琪,早知道她和郝淑芬打算让自己大出血,自然不会吃惊于李荣琪的话:“我看着很好就是很好。”不用和李荣琪讲道理,因为她本来就不是为讲理而来的。
李荣琪夸张的摇头,眼中还有眼泪浮现:“这叫做不错?”那副伤心的样子就好像她的心都碎了:“这样的破东西能舒服吗,你知道不知道爸躺上去会很难受?要用最好的才能对得起爸,你要尽孝啊,李紫姗,要知道爸可是真得很疼爱你。”
紫姗看着李荣琪知道她不会轻易罢手的,可是她没有时间和其纠缠,也不想其吵闹下去,不但是让人看笑话也对不起李耀旭:这是他的最生一程了。
“对,我是要尽孝;”她的话说得有点慢:“但是爸生前最疼的人就是你了,你是不是更应该尽孝呢?钱,我不指望你拿,那你就要多做些事情以显示你这个女儿很有孝心,至少要比我有孝心吧?不然你怎么能对我指手划脚的挑错呢。”要让李荣琪这一次把胆吓破,真正的吓破胆。
☆、332章试穿与试用2
紫姗说李荣琪也应该尽孝是在挖坑,等着李荣琪往里跳;而李荣琪果然是不负所望的、很痛快的跳了进去,眼都没有眨一下就跳了:就算是有人要拦她都来不及,因为她跳得迫不及待,生怕慢上一丝丝。
李荣琪冷冷的“哼”了一声:“我当然要多做事——我会盯着你的,不会让你委屈爸一丁点,对爸还不够有孝心吗?我是最有孝心的,有我在爸就不会受委屈。”她说得很得意,看到紫姗一步步逼过来还抬高了下巴,迎着紫姗的目光用十足挑衅的口气低声说:“我就是来找你麻烦的,就是不让你痛快的,就是要让你大出血的,但是你能拿我怎么办?”
紫姗冷冷的看着她:“好了伤疤就忘了疼是吧?”
“就是,我就是好了伤疤忘了痛怎么样,你是想打我啊还是想咬我啊?你可想清了,爸的葬礼你不会想让人看笑话吧,不会想让爸走得不安心吧,不想让爸的葬礼变成一场姐妹争斗非要弄个你死我活吧——你敢动我一根手指头,我就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大吵大闹,而且不止是在医院里,整个葬礼我都不会安静的;不要怪我,是你害得爸不能安心上路。”
她有恃无恐的瞪着紫姗,因为她知道紫姗现在很想尽一尽孝心,所以才会肆无忌惮:“到时候不止是爸走是不安心,也要让亲戚朋友看看热闹,看看爸有多么好的两个女儿。李紫姗,我说这破水晶棺不行就是不行——我要尽孝的,所以我说不能用这个就不能用这个,换好的,要用最好的。”
看着李荣琪大呼小叫。紫姗抿了抿嘴唇看一眼水晶棺:“你说不好,哪里不好了,你说出来听听,如果你说得有道理的话,我当然会听你的;如果不能说服我。这里的事情当然就要依着我的意思来办。”
李荣琪指着水晶棺开始数说:“看看这里都划花了。看看这里…”她一边指着一边说,嚣张的鼻孔都要朝天了;现在她当然很得意。用话把李紫姗逼住,任由她在这里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李紫姗能做得就是乖乖的听着。然后嘛就是乖乖的掏出大笔的钱来。
紫姗走到了她的身边看了看她指的地方:“这些不算什么。反正就像你说得爸只要能舒服就成,这些小地方不会影响什么的,我看没有什么问题;还有你才要闭上嘴巴,不要以为上嘴唇碰了下嘴唇。你说什么我都相信。”
“要说服我必须要有力的证据而不是空口白话,你也说过要为爸尽孝心的——不如你身体力行一次好了。到时候你再说什么舒服不舒服的话就很话语权了,对不对?”她说着话忽然一手按在李荣琪的脖子上,把她压进了水晶棺里!
李荣琪还在那里口若悬河挑毛病,冷不防半个人就进了水晶棺:她的头顶就抵在水晶棺里面铺设的缎子上,而脸就紧紧的贴在水晶棺的玻璃壁上,鼻子都被压得扁了一半儿;她就感觉一阵凉意自头顶进入,全身的汗毛在霎间就站了起来。
她真得没有想到紫姗会动手,不,应该说她倒是猜到紫姗会打人的,因为她挑衅为得就是要激怒紫姗,接下来她才能有大戏可唱,但是完全没有料到紫姗会把她的头按进了水晶棺里。
不用紫姗开口,江涛早就看明白紫姗要做什么,一个箭步上来长腿一挑就把李荣琪的下半身踢起,让其落在了水晶棺里:李荣琪开始挣扎了,紫姗按不住她也就放开了手,但是江涛的动作很及时,或者说他和紫姗配合的很到位,两人退后一步的时候,李荣琪已经面朝下伏在了水晶棺里。
棺材嘛当然是睡死人的,不管是陈列用得还是下葬用得,反正活人是不会躺进去:不管是自哪一方面来说都接不受了;新的、完全没有人用过的棺材都不会有人想进去躺一躺,何况是陈列用的水晶棺呢?
还有,谁打小没有听说几个鬼故事呢?虽然人长大后还相信的真没有几个了,就算是偶尔想起来也不会吓到了:那要看身处何种环境,如果你是趴在棺材里想起鬼故事呢,还会不屑一顾吗?反正李荣琪不会,她全身的汗毛都站得笔直,感觉全身上下都有莫名的凉气在往她身体里钻。
害怕,特别的害怕,还有就是恶心,说不出来的一种恶心;李荣琪第一个想法就是赶快离开,可是手臂用了两次力都没有撑起身体来:不知道是吓得太过了,还是紫姗和江涛把她弄进去时碰到了她的胳膊,总之就是使不上力。
终于用上力的时候,她刚爬起来就又被紫姗推倒了,这次头脚的方向换过来了:如果她不配合的话不怀疑自己的身体会受伤,疼痛让她自然而然的在窄小的空间里做出高难度的动作。紫姗放开她以后,她发觉自己躺下了,而她躺的地方应该只有死人会躺在这里,那种说不出来的难受与恐惧让她差一点跳起来。
躺着的人想要跳很难,而且还是被装在棺材中,所以她没有跳起来就只能尖声大叫了:“李紫姗,你想做什么?!”她露出来的一截手臂上鸡皮疙瘩都有米粒大小,一双眼睛里全是惊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