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大兰没有想到林浩如此沉得住气,便转向床上的紫姗:“你还真是好运气呢,请个律师打离婚的官司,人家律师居然还要来陪床。”她的话很不中听,因为“陪床”两个字前没有任何修饰,其深意不言自明。

紫姗看着她:“我的运气哪里有凤大勇好,他可是平白饶了人家一个姑娘家,还又给凤家添了一个孙子;再退一步,我也不如你凤大兰运气好啊,连嫁两个人都得了那么多的遗产,如今也是蓝水市的一位人物了。不对,说起来运气最好的是你凤大兰的丈夫,娶了你什么也不用做,就成了小富翁。”

凤大兰的眼睛眯起来:“紫姗,这才多少日子不见,居然嘴巴这么恶毒起来?”

“你这不是太夸奖我了?和你凤大兰相比,真是小巫见大巫,真得不敢在你面前自称恶毒。”紫姗打了个哈欠:“我累了,两位来一趟不好意思还让你们破费…”她伸出了手去,看着凤大兰和柳母。

柳母怒道:“你想得美”

紫姗看着她们:“你们不是来探病的吗,难道是来找我吵架的?我可是有心脏病的,现在不能激动一点儿,你们却来找我麻烦,嗯——”她看向林浩:“我怀疑她们心有恶念,是想来杀人的。”

林浩点点头:“我也是这样怀疑。”

凤大兰掏出两百元钱摔在紫姗的床上:“你拿了去吃药吧。”

“说得好,”紫姗把钱拿到手中:“我吃了药就会好,不知道你们凤家的那个孩子有没有钱吃药啊,吃了药能不能好啊?”看到柳母和凤大兰的脸色再次变了,她摇了摇手指:“生什么气啊,一个小孩子家怎么会有人诅骂他?倒是你们两个人就算是吃了药也医不好你们的心黑和心毒呢,所以这钱你们留着吃药也不能见好,真得不如给了我。”

她用钱拍拍手心:“那,再见。”

柳母差点尖叫起来:“凤大勇呢,他在哪里?我们是来找他的,谁稀罕来看你。”

“不稀罕啊,你们倒是稀罕凤大勇去守着柳云母子,不过看来他也不太稀罕呢。”紫姗依然不生气,看着柳母和凤大兰越生气她越不会动气了:“你来找他,我怕他不稀罕见到你呢;真是为难,你说我是告诉你呢,还是不告诉你呢。”

柳母一手指向紫姗:“你——就算大勇来看你也是他心肠好,你不要以为他回心转意了,他…”

紫姗笑起来:“不要指着我,听到没有?如果不小心我碰到你的手指头,到时候我可能会告你袭击我。嗯,到病房里来殴打我这个病人,这事儿我可要好好的向警察诉诉苦的。”

柳母恨恨的收回手指,不敢再用手指向紫姗:“凤大勇呢?”

紫姗打个哈欠:“你们打电话给他嘛,问我一个病人怎么可能会得到答案;我又不是凤大勇的妈,他到哪里去我不用跟着的吧?”她说完躺好:“慢走。”

凤大兰转身就要走:“李紫姗,你不要太得意。还有,宝宝我会带回家照顾着,一直到你身体完全好转——就算你有律师,我们也可以就此事对簿公堂,看看法院认为你适不适合照顾孩子。”

紫姗最恨的当然就是有人拿孩子来威胁她,上次凤大勇的父母把孩子弄走她已经很生气,想不到凤大兰还敢打宝宝的主意;她马上改了主意,不再只是想让凤大兰和柳母满世界找人、着急了,她决定发个善心:相信老天爷定会让她好心有好报的。

“你们要找凤大勇是吧?他刚刚还真得来过,嗯,还给我留下钱付住院费;说他是不是回心转意了我可不好说,不过他还是有些诚意的,说要留下来照顾我。”紫姗开口了,话说得慢悠悠,却把柳母的脚牢牢的钉在了地上。

柳母很不喜欢听到这番话:“你不要往自己脸上贴金。”

紫姗笑笑:“我从来不做那种事情,那是你和你女儿拿手的本事,旁人不敢掠美。”她以手支起头来闲适的道:“他听说是郝淑芬她们惹得我生气才让我生病的就急冲冲的出去找她们算帐了。”

柳母的脸色变了,连凤大兰都转过脸来认真的看着紫姗,可是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只是呼吸有些沉重。

“说完了,你们看我做什么,还不去找人?”紫姗看着她指了指门口:“门在哪里,不用我送你们吧?哦,哦,是我忘了,郝淑芬她们就在医院里,凤大勇在哪里我虽然不知道,但应该不会离开医院的,你们耐心点儿应该找得到。”

她轻轻的拍了一下手掌:“我想,他们一时半会儿是谈不完的,你们有的是时间找人,不用太着急。”

柳母看紫姗的样子不像是在骗人,想不到凤大勇抛下柳云母子二人,急匆匆的离开就是为了李紫姗柳云正为孩子的病伤心,这两天哭得眼睛像个桃子,而孩子也需要人仔细耐心的照看,更需要找人再次的确诊一下:在这个关头,他凤大勇居然来看这个看上去怎么都不像是病人的李紫姗。

说不定,李紫姗就是故意的,她根本没有病就是想骗凤大勇离开柳云;如此一想柳母恨不得马上找到凤大勇,然后把他拉到女儿身边去。不管怎么样,她也不能让凤大勇不管柳云母子了,因为她可不想把那个有病的小孩子弄到家里去养。

她转身就往门外跑,而凤大兰看着紫姗眼睛微微的眯起来:“紫姗,人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你果然让我大吃一惊;不错,很不错。”她马上就明白紫姗为什么让凤大勇去找郝淑芬算帐,相信现在凤大勇定和郝淑芬吵闹了起来——她料错了,她就算是再精明也想不到郝淑芬咬掉了她弟弟的耳朵。

紫姗回望她:“有什么可吃惊的,说起来是凤大兰你调教有方啊,我在凤家十年你可是没有少在我身上用心思;如果我还不长进一点,怎么对得起你凤大兰,是不是?现在,相信你不会太失望了,对吧。”

085章自作多情

凤大兰看着紫姗点点头:“大勇说得对,你果然是变了;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很难相信一个人平白无故的改变了性格。很好,我会等着看你紫姗接下来还能如何——你不要忘了,你再改变行事的风格又如何,你还是李紫姗,有些事情是改变不了。”

她不认为紫姗会过得好,首先紫姗原本的不利还是存在,一样都不少:没有亲人的支持,和社会脱节多年等等;而紫姗原本有的利处现在也变为了不利:原来紫姗有她弟弟做丈夫,不管是钱还是人脉上,还是有不少能动用的。可是眼下的紫姗有什么?

一个做律师的老同学,除了能帮她离婚外还能帮她什么?凤大兰可不认为一个大律师能给李紫姗新的人生:那不是外人能帮到的,最主要的是取决于李紫姗本人。而李紫姗她太了解了,又带着一个孩子想独自在社会上独立是不可能的。

她等着,有那么一天李紫姗会哭着求到她弟弟的面前,会跪着求他们凤家的怜悯;到那个时候,她要看看李紫姗的无助,还有几句话要好好的问一问李紫姗,看她还有没有今天的神气劲儿。

紫姗看着凤大兰:“你要不要去找凤大勇?”她根本不理会凤大兰的话,因为很了解凤大兰的她很明白,如果不是凤大兰快要气死了,她是不会对自己说出这样的话来:“你可要把凤大勇看好了,以后让他吃完奶再出来转。”

凤大兰“哼”了一声:“你想激我不去找大勇,以为我会上当?”想到弟弟会被李紫姗所骗就窝着一股火,当下也不再多说就向门外走去。

早已经跑出去的柳母,跑出了一段距离后才发现凤大兰没有跟上,只靠她自己是不可能找到凤大勇的,所以她回头小跑着来找凤大兰;跑到一半看到凤大兰自病房里走出来,急走两步忽然一拳打在了墙上。

凤大兰的举动把柳母吓了一跳,她停下来看着凤大兰:自打她认识凤大兰,就感觉在这个女子面前有些放不开,因为凤大兰无论是穿着打扮、还是一举一动都带给她很大的压力——这是一个有钱人。

有钱人就是不一样啊,不管做什么都那么的好看,优雅的让她心里妒忌;可是现在的凤大兰一脸的怒气,和她平常那张只有淡淡笑意的脸很不同:柳母还以为凤大兰是那种喜怒不形于色的人呢。

柳母有点为难,她现在是过去好呢,还是转身到电梯那里等凤大兰的好?她还有想好,看到凤大兰已经接连又捶了两拳墙,看上去那力气可不小;她的小心肝忍不住跳了跳:凤大兰的手难道是铁做得不成,这么打一下子她就会痛死了,凤大兰居然会打上三下。

不过接下来的一幕让柳母知道凤大兰的手还是肉做得,因为凤大兰打完后忽然抱起手来在原地转了两圈,然后背着她站住弯下腰下还跺了跺脚,接着她又直起身子来——柳母知道凤大兰这是痛坏了,但是她不能不佩服凤大兰一样,那就是到现在凤大兰都没有痛叫一声。

凤大兰站直了并不是疼痛过去了,也不是她能忍住了,而是她不知道要怎么做才好;直起身子的霎间她又痛得马上蹲下了,蹲下又站起来接着转圈…

柳母想了想轻轻的转过身去,想在凤大兰看到她之前还是躲到一边去吧,免得让凤大兰看到她不好意思;现在凤家的事情,她和柳云要借助凤大兰的地方太多了,不想让凤大兰对她生出误会来。

就算不会生出误会来,凤大兰看到她在这里也不会高兴的:谁会高兴自己最不想人看到的一面被人发现了呢?还是被不如自己的人发现,从头看到尾。

柳母刚转过身去,就听到紫姗的声音传了过来:“柳云的母亲,你看了这么半天也不劝劝凤大兰,你是什么心态啊?我还以为你和柳云要靠凤大兰在凤家给你们说几句好话,会对凤大兰很好呢,原来我看错了。”

凤大兰正在那里又是蹲下又是站起来转圈中,忽然听到紫姗的话她抬头,就看到了再次转过身来,一脸尴尬与不知所措、还有几分恼怒的柳母;她再回头,就看到紫姗站在门那边,而门外立着的正是那个紫姗的律师林浩。

她的手还在痛,非常非常的痛,可是现在她已经没有功夫去理会她手上的痛,呆呆的看着紫姗变得有点傻。她真得不知道紫姗会出来,更不知道柳母还会回来,所以在刚刚被紫姗气到快要爆炸的时候,才会在无人的走廊上对着墙出气。

不发泄,她今天晚上就不用睡了;气到了她就会失眠,这是老毛病。不过,刚刚她也真气得失去了理智,所以看到长廊上无人就发泄了出来,根本没有想太多。

紫姗在她的面前一直很顺从,一直都不敢大声说个字,都是她说什么紫姗就做什么,不管紫姗愿意不愿意都不会对她说个“不”字;就算这样她也看不上紫姗,看到李紫姗就没有好气。

可是这样一只在她面前小心翼翼活着的兔子,今天却变成了狼来咬人,她被咬了几口当然生气。

看着紫姗,凤大兰干巴巴的问道:“你,早就知道我生气太过就会捶打什么出气?”她不愿意这样想,可是事情太过巧合了让她不得不这样猜;但,李紫姗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聪明了,居然能让她不知不觉落入套中,丢这么大一个人。

她刚刚暴怒发泄的样子,痛得自己恨不得咬自己两口的样子,再和她刚刚在病房里的故作平静相比,当真是要多可笑就有多可笑;李紫姗没有对她动手,只是说了几句话就让她丢这么大的人——被人算计的感觉,被李紫姗算计的感觉也让她难以接受。

李紫姗是个木木的呆瓜,是那种被人卖了还会给人数钱的人才对:她早知道柳云和凤大勇的事情,而且还在紫姗面前有意无意的刺过她几句,可是紫姗却没有半点反应,更不曾生出关点的怀疑来。

何止是蠢?何止是笨?夫妻之间要互相信任——她对李紫姗的这句话嗤之以鼻;她相信的是另外一句话:男人如果信得过,老母猪都能上树所以,她对她丈夫了若指掌,不要说她丈夫去了哪里,就连她丈夫打几个哈欠她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丈夫、丈夫,一丈之内是你夫。她可不想成为弃妇,所以这几年来看着紫姗她在心里不知道冷笑了几次,等得就是看紫姗知道时的脸色。不过,她不得不承认她想错了,紫姗的反应不在她的预想之中。

没有哭闹、没有哭求,非常干脆利落的接受了离婚,而且还是不离不行。

现在的李紫姗还是李紫姗,可是却不再是那个呆笨的李紫姗,而是能把她绕进去的李紫姗。

紫姗看着她点点头:“当然知道了;不是我多么想知道,而是你平日里装得时候太多,背着人发泄的时候就越多,十年啊,遇上那么一次两次很奇怪吗?今天,我就知道你离开医院会忍不住得,就算柳云的妈跟着你都会被你支开,何况她早早跑出去了?”

她说完看向林浩:“你们律师见过各种各样的人,可是这样的人你没有见过吧?”

凤大兰盯着紫姗忽然大声道:“你早就知道却假装不知道,一直骗我到现在,你、你原来的傻也不是真的傻;大勇,被骗的人是他才对。”她忽然明白,李紫姗不是真得傻,原来只是太过相信凤大勇而已。

紫姗挑起眉头来:“你总盯着我做什么,我和你们凤家再没有关系,也不会和你们的亲朋友好友来往,我就是看到你怎么样也不要紧吧?不过,有个人可不一样哦。”她说完伸手轻轻拍拍嘴巴,假装出一副疲累的样子来:“嗯,凤大勇出去的时候可不短了,怎么到现在还没有回来?不是这么一点小事儿也办不成吧,那就真让我太失望了。”

凤大兰恨恨的看着紫姗:“你以为你能挑拨我们吗,你以为你能用大勇让我紧张着急吗?”

紫姗笑起来:“关我什么事情?你和柳云的妈要如何,你要不要为凤大勇担心都是你的事情,怎么样都无谓的,因为和我无关;不过,你真得不担心着急?你真得对柳云的妈没有生出反感来,真得不想给她两记耳光?”

她对着柳母眨眨眼:“日行一善吧。你要小心她打你啊,今天她不打你不表示她以后也不打你;嗯,你猜你找到凤大勇之后,他是会跟你回去呢,还是会回到我这里来?你不知道是不是,我也不说什么免得你以为我胡说八道。不过,他怎么做代表着凤家的意思,也决定了你女儿和你女儿所生孩子的命运——现在,我还真得不好再说他是凤家的孙子了。”

柳母听到紫姗再次提到孩子心情当然不好:“那当然是凤家的孙子,永远都是凤家的孙子,不是你说几句话他就不是了。”她看一眼凤大兰,有句话还是咽了回去——就算是有人不想承认,那孩子也是凤家的。

“你不要太得意了,大勇过来看看你也不过是他人好。”她最后还想刺紫姗两句:“人,是不能自作多情的。”

紫姗点点头:“是啊,不能自作多情。你见了凤大勇记得问个清楚啊,再见。”

086章相疑

柳母看着紫姗笑吟吟的样子让其心里更加的没有底,刚刚的话也不过是她嘴硬:凤大勇真得对她女儿好,真得把那个孩子当成宝贝,就不会在这个时候丢下那对母子跑到紫姗这里来;她最为担心的就是凤大勇当真不离婚了,不是紫姗说了什么她自己就有这种怀疑才会如此着急寻凤大勇回去。

柳母的脸绷得有些过紧,说不出什么话来,因为怎么说都显得可笑;而且凤家的人态度不明也是事实,就连凤大兰都不曾给她一句实打实的话。

凤大兰把疼痛的那只手收到背后,好像不看着它疼痛就能减轻不少一样;看到紫姗脸上的笑意,她就仿佛吞了苍蝇一样难受:“我们不会听你挑拨的,大勇那里除非是你要挽回他的心,想他求你做梦去吧。”说完她对柳母直接说:“我们走。”

柳母听到凤大兰的话看她一眼,目光里全是不相信:难不成凤家真得有意要让凤大勇和李紫姗过下去?那她的女儿和孩子怎么办呢?可是凤大兰早就转过了脸去,并没有看到柳母的疑问,就算是看到也不一定会安抚她。

凤大兰一直认为凤大勇的妻子应该很乖很听话,对紫姗原来能影响凤大勇,在全家人不太同意的情形,还是执意要娶紫姗一事她很耿耿于怀;后来也证明,看起来紫姗事事处处都以凤大勇为主,其实她的意见凤大勇还是很在意的。

现在的柳云不能成为第二个紫姗,不管她能不能成为凤大勇的妻子,已经生了一个凤家的孙子的她,当然和凤大勇就有了牵扯不清的关系;那么她认为应该让柳云和柳家都知道哪个是天、哪个人才是做主的人,因此让她们母女着着紧是绝对的好事,以后才不会在凤大勇的面前翘起尾巴来做人。

就是要让柳云和柳家的人巴结着凤大勇、奉承着凤家的人,在凤家人的面前自觉的低一等,如此她弟弟凤大勇的日子才能幸福快乐;他们凤家才算是娶到了好儿媳妇:二弟的媳妇不是这样的?可她是农村人,在家里永远不可能高到任何人的头上去,她才懒得理那个贪心的女人呢。

紫姗轻轻的说了一句:“事实上,不是我去找凤大勇而是凤大勇来寻我了,对吧?”她说完这句话就进了病房,病房的门口只留下了林浩在。

林浩是不想凤大兰和柳母再进病房,留下来也只是防个万一而已。

紫姗最后一句话让凤大兰的脸上布满了怒色,更让柳母的脸上布满乌云:因为那句话击中了她们的要害。

凤大兰“哼”了一声转身就走,手上的疼痛还在,她很想柳母能知趣一些闪到一边去;她现在又有了再向墙上打拳的冲动:其实她最想打得就是紫姗的脸,一拳就能把紫姗脸上的淡定与得意打没,那她就会痛快了。

可是她无法那么做,因为有律师在场、因为有病房里的其它人在场;她打下去,就会面临着严重的后果。

疼痛也无法让她平复心中的怒火,原本打了三拳心中好过些的她,现在又被气得火冒三丈,如果不能找个机会、找个地方发泄一下,她不止是睡不着的问题,自己肯定会被气出点毛病来。

柳母没有再说什么默默的跟上了凤大兰,她对凤家人很不满了,尤其是凤大勇和凤大兰;当然,她对凤父凤母的不满也不少,只是他们没有在她面前,所以她把所有的不满都默默的扣到了凤大勇姐弟二人头上。

虽然凤大兰说不会听紫姗的挑拨,可是她和柳母却不像来时两人紧挨在一起的,而是一个在左边、一个在右边,两人间隔有一米多远向电梯走去;柳母对她不满,她又何尝对柳母没有气呢?

自己生气的样子落在柳母的眼中也就算了,可是自己疼得不知如何是好的模样也落到柳母的眼中,她当然不舒服;这事儿她不认为自己有错,那么错的只能是柳母。

两个人原本脆弱的信任土崩瓦解,只是维持着表面上的和气没有翻脸相向而已。走到电梯那里,凤大兰开口:“我们分头去找人,我去找门诊那边,你去找住院这一块儿…”

“门诊那边不用找了,大勇又不是来瞧病的,郝什么芬也不是病人,大勇约她谈事肯定不会在门诊上谈得;”柳母在凤大兰面前第一次说了“不”,还表述了自己的意见:“我们还是一起找吧,医院里人太多我们分开后只怕一错眼就没有发现人。”

她信不过凤大兰,生怕凤大兰先找到凤大勇再对凤大勇说什么,比如让凤大勇躲开什么的:不说长久的事情,如果凤大勇不回去的话,她和柳云眼下就要面对一个严肃的问题,那就是住院费。

因此,她要盯紧了凤大兰,绝不能给她机会让其和凤大勇有机会私下说话;看过紫姗之后,她已经认为凤家没有好人了,凡事要自己多长几个心眼才成。

凤大兰现在一肚子的火气要发泄出来,支开柳母就是想去找个地方发泄发泄,并没有想过私自去找凤大勇,更没有想过让凤大勇不管柳云母女:她很满意现在凤大勇的情况,两个女人相争男人才更值钱啊,女人才会更听话。

可是没有想到柳母一口拒绝了,她心头的火苗被柳母撩拨的更旺了一分;她吸口气压住火:“大勇出来时间应该不短了,郝淑芬那是个泼妇,李紫姗没有安好心,我们要尽快找到大勇才成。医院太大了,我们不分开找什么时候能找到人?”

柳母却不肯退一步:“再打电话试一试,如果电话打通了人就找到了;就算是大勇的电话打不通,可是郝什么芬的电话能打通吧?找到她也能找到凤大勇啊。”她听到凤大兰的话更确定自己猜得不错,找个人那么麻烦吗?现在几乎是人人有手机,用得着那么辛苦的跑来跑去找人?

要支开她,哼,没有那么容易。柳母看着凤大兰,脸上的表情相当的坚持。

凤大兰的火气压不住了,一面拿出手机来一面对柳母冷冷的说:“打郝淑芬的电话可以,可是你知道她号码吗?我却不知道的。而且就算打通了郝淑芬的电话,她能告诉我们什么,可能一接通知道了是谁,马上就把电话挂断了。大勇和她,现在绝对已经闹翻了。”

她拨了凤大勇的电话,听到的依然是接不通的提示,然后把手机放在柳母的面前:“要不,你再打一个试试?大勇的手机肯定是没有电了。”她说完后转身就走,也不喊着柳母了,免得自己再和她多说一个字,就会忍不住把火气全发到柳母的头上。

柳母不是小孩子,就算凤大兰压着脾气她也感觉得出来,何况是后来凤大兰把她的不快摆到了柳母面前呢?尤其是凤大兰招呼也不打转身就走,更让柳母生气:因为按照凤大勇和柳云的关系,他们只要一结婚,她也算是凤大兰的长辈呢。

她也不是能受多少气的人,只不过为了女儿多巴结了凤大兰一些,凤大兰以为她是什么?她也生气了,可是却不肯就和凤大兰分开,保持距离的跟了上去。

病房里的紫姗此时舒服的半躺在床上,她在等女儿回来;江涛打回来电话,说他和宝宝就在来医院的路上,宝宝吃得东西不少,和他也成了朋友。

林浩想到凤大兰的那张脸就想笑:“紫姗,你把她们支出去了,不怕她们一会儿和凤大勇回来吗?”

紫姗摇摇头:“你不知道郝淑芬是什么人,也不了解杨国英——嗯,我也不太了解;不过,相信她们找到凤大勇后今天是肯定回不来得。”她把手摊开:“我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又不惯和人争吵,所以只好请郝淑芬和杨国英一并替我料理了。”

林浩的唇角弯了起来:“也是凤大勇、凤大兰和柳母她们帮你一并料理了郝淑芬和杨国英。紫姗,你真得很聪明;病好了以后要不要到我们律师事务所来帮忙?我们那里需要一个人。”

紫姗指着自己的鼻子:“我能行?我可不是读法律的人,做不来得,还是不要给你们添乱了。”她是需要工作,可是她不需怜悯;因为,她现在已经很清楚并且铭记了一个道理——人,始终是要靠自己的;路,要自己走出来的才真得是路,被人扶着永远也走不出路来。

她为了凤大勇成为了专职的主妇,所以才会和社会脱节,找工作变得异常艰难;如果她接受林浩的提议,和原来的她有什么区别?只不过环境由家庭变成了事务所而已,她一样无法自立。

“不用了,真得。我会找到适合我做得事情,对我有点信心好不好?”她没有让林浩再开口,她真得不能再依靠任何人而活,因为她是宝宝的依靠。

她,需要成为一颗大树为宝宝遮风挡雨,而不是成为一株丝萝,依附大树而生:丝萝永远没有对抗风雨的本事,所以永远也无法保护自己以及自己在乎的人。

“恶人自有恶人磨嘛,唉,这出戏更热闹了,看不到真心的可惜。”紫姗把话题带开了,表示不想再谈工作的事情;林浩的好意她心领了。

凤大兰,这个时候走到了茶室附近。

087章默契

087章默契

一路走过来,柳母阴魂不散的跟着凤大兰,让凤大兰的火气又增加了几分,原本就鼓鼓的肚子,现在如同是个最大肚子的蛤蟆一样,鼓得好像有点出怀的孕妇。凤大兰很想让柳母离开一会儿,可是就算她去了趟厕所,也没有甩开柳母:柳母跟进了厕所里。

凤大兰越走越生气,越生气就走得越快,把个柳母累得气喘吁吁;在旁人的眼中,就好像她们是一个急走逃跑,一个紧紧追赶;如果柳母大喊一声“捉住她”,肯定会有人把凤大兰当成是小偷之类人按倒在地上。

两人走到茶室附近的时候,心情都很急燥了;太阳已经快要下山了,可是她们还没有找到凤大勇,到了现在凤大勇的手机还是打不通。累也累了,而且还都渴了饿了,所以两个人都找人找得一肚子火气。

茶室外面的人不多,大多都是一些经过的人;茶室还挂上了歇业的牌子,今天不营业的样子,本来没有引起两个人的注意来。她们现在都以为凤大勇和郝淑芬他们可能不在医院里,不然茶室应该是个不错的说话地方,可是茶室今天休息啊,他们很可能出去谈了。

凤大兰猛得转身:“我出去找找,再找不着我要回去了。”

柳母自然要跟上,不过她不同意凤大兰回去:“你不能就这样走啊,你一走大勇更找不到了。”就凭她自己在晚上找凤大勇,就好像是大海捞针一样,她需要凤大兰和她做个伴儿。

凤大兰听到柳母的话眼珠子差点瞪出眼眶来:“我为什么不能回去?我有家有孩子有丈夫,这么晚了我不吃他们还要吃呢;你的意思,想让我丢下我一家子人不管,跟着你一直找下去?大勇他又不是小孩子,说不定已经回去了。”

柳母听完马上给女儿拨打了手机:“小云,你…”

“妈,我要饿死了,你在哪里啊?”柳云的声音传出来,带着几丝哭音:“可是大夫说不能吃东西,我爸出去吃饭了,连个说话的人也没有;凤大勇倒底死哪里去了,你和他怎么还不回来?孩子老是哭啊哭的,护士喂了一会儿奶被人叫走了,他还在哭,烦死我了。”

“妈,你替我问问凤大勇,他倒底要不要孩子了,不要的话让他回来把孩子掐死他不管他儿子指望着谁管啊,我这里痛得要死要活,他却一去就不回头,连个身影都不见。”柳云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妈,他没有去交住院费,刚刚人家来催了,我爸的脸都气青了。”

柳母都不用再问了,知道凤大勇根本没有回去,可是她却被另外一件事情惹得恼火,声音拔高问道:“你说什么,他没有交钱?他不是拿了钱出去…”说到这里,她忽然想起李紫姗说凤大勇给她留下了住院费。

柳云哭起来:“妈,他说去交钱,然后中途打了个电话人就匆匆的走了,到现在钱也没交、人也不朝面;妈,怎么办,我怎么办?”

柳母咬着牙才把火气压住:“小云,你不要哭,月子里哭对眼睛不好;你再等一会儿,我和大勇还有点事儿,处理完就会回去的;你饿也没有办法,刚动过手术是不能吃东西的,你听话啊。妈,很快就会回去的。”

柳云却没有把电话挂上:“你们有事,什么事儿?”她马上想到了一种可能:“是李紫姗,对不对?她想做什么,就是她把凤家的人弄走的吧,她就是不肯放过我和孩子对不对?有什么事情,让她对着我这个大人来,孩子倒底是无辜的,这个时候让她摸着良心做事,不要把气出到我儿子的身上。”

“有本事,让她来找我,我还真得不怕她;一个连丈夫也看不好,连自己男人的心都拢不住的女人,我看她有什么脸到我面前来说话我儿子现在需要爸爸,让她有事找我来不要缠着大勇哥,不要为难我可怜的孩子。”

柳云疑神疑鬼了一下午,早就在怀疑是紫姗捣鬼了;现在她是不可能放开凤大勇的,就算是为了她的儿子,她也要把凤大勇拴在身边。而且,在她看来,紫姗和凤大勇已经不算是夫妻,因为他们两个人都同意要离婚的,李紫姗已经退出,而她和凤大勇就是名正言顺的一对,李紫姗此时把凤大勇勾走,当然是极不要脸的行为,所以她暴怒了。

柳母原本是想点头说是的,可是听到女儿情绪如此激动她还是没有直接说出来:“你不要乱猜,好好的养身子。听话,一会儿妈就回去了。”她叮嘱柳云几声就连忙挂上了电话,抬头看向凤大兰:“你听到了,大勇他没有回去。”

凤大兰不以为然:“早晚会回去的,你这么着急做什么?”

柳母气极:“有大勇这样的嘛,把大人孩子丢在一旁连个影子都找不着,医院催交钱已经催了好几次——你们凤家倒底是什么意思?”她终于还是把怀疑喊了出来。

凤大兰也要爆发了,听到这话哪里还忍得住,就在此时她听到身后有声音传来,但要收拾柳母的她自然不会回头,上前两步指着柳母的鼻子把声音压得低低的大骂:“医院催你们就交钱啊,等什么呢等说得这么理直气壮,就好像我们凤家欠你们的一样——不要说我们凤家不会在意那点小钱,就算是真得不给又如何?”

“你要想想清楚,你家柳云和我们大勇是什么关系,柳云是我们凤家的什么人?我们不给钱有什么不可以的,我们不管有什么不能的。有本事你不要在这里大叫丢人现眼,去法院告吧,看看法院会怎么判。”

真是不知道死活、不知道好歹的东西,弄个女儿给人做了小还有脸大呼小叫;柳家不要脸她凤大兰还要脸呢,所以她盯着柳母的眼睛:“你如果再敢在这里大叫,你们柳家就自己去管柳云和那个孩子吧。”

柳母听得怒气冲天,不想继续听下去的,可是在看到茶定门打开,有人在里面扭打着冲出来时,她改了主意。她和凤大兰就站在茶室的门口几步远的地方,只不过凤大兰背对着茶室,而她面对着茶室;所以她看到了,正在骂人的凤大兰却对背后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

扭打出来的是两个妇人,柳母看不太清楚,但是感觉上应该不是年轻人;那两个人明显没有看到或是注意到门口外有人,还在继续你打我、我抓你的争斗,谁也不许谁先走一步。就这样两个推推掇掇的,直直的就向凤大兰撞过来。

凤大兰被撞到后大怒,可是撞人还踩了她脚的却没有一声对不起:“你长眼睛没有?”她马上转过身去就大骂,骂完发现她认识其中的一个人,那就是郝淑芬。

她上前拉开打郝淑芬的那人,用力把那人推向一旁,看着郝淑芬问:“大勇呢?”

杨国英猛不丁的被人推开,让她差点坐在地上,再看到她拉着郝淑芬的胳膊,就以为来人是郝淑芬的人;她没有听到凤大兰说什么,只是看到她好像在问什么,想也不想她就扑过去,对着凤大兰就是一掌。

郝淑芬吃了不小的亏,杨国英被凤大兰推开后,直到凤大兰开口后她才认出是凤大兰来;她和凤家的人交往极少,所以和凤大兰并不熟悉。按说凤大兰帮了她,但是她看清楚来人后也不答话,扬手就给了凤大兰一记耳光。

杨国英和她还是挺默契的,一个人打左边一个人打右边,几乎是同时打在了凤大兰的脸上;看来有些交情就是要自“战斗”中生出来,如杨国英二人就是这样——两人打完一掌后,对视一眼又狠狠的抓向对方。

凤大兰被打得眼冒金花,完全没有防备的她被两个人打得那叫一个痛;她可不是什么软性子的人,更不是那种打不还手的人,她是那种被人打一下要还十下的人,当下甩了甩头两手用力打起了杨国英两个人。

杨国英和郝淑芬正对打,被凤大兰钻了个空子挨了一下子,两个人又开始去打凤大兰:糊里糊涂,可也打得难分难舍。

柳母看得莫名其妙,真得不知道凤大兰为什么会挨打,不过她倒是听到凤大兰问郝淑芬的话,所以她上前两步乍着双手叫:“住手,住手,凤大勇在哪里,我是来找他的;他、他孩子正等着他回去照顾呢。”

郝淑芬听到把她当成了紫姗的人,被凤大兰打了巴掌后她也不还手,恶狠狠的就抓在了柳母的脸上:“凤大勇去死,你也去死,他的孩子也去死”

凤大兰倒底是年轻,再说她也是后来加入的,所以以一敌二不成问题;可是有了柳母之后,场面就真得失控了,四个人也不知道自己打到了谁,更不知道自己是被谁打了。

“姐姐?你怎么来了?”凤大勇挣扎着走出茶室来,他的全身上下臭味难闻不说,而且鼻青脸肿的让人看不出他原来的样子。

凤大兰看到凤大勇的脸彻底的暴走了,她一把抓住郝淑芬摇晃起来:“我弟为什么变成这个样子的,你和他谈事为什么他会受这么重的伤,你把我弟怎么了?”她气得差点杀人,摇晃的郝淑芬头也晕、眼也花,根本说不出一个字来。

见郝淑芬不说话,凤大兰推着郝淑芬向后走,却没有看到郝淑芬身后的台阶,还在不断的推搡她;终于,郝淑芬一脚踏空就滚了下去——她身体失去平衡的霎间本能的伸手抓住了凤大兰。

088章都有理

088章都有理

凤大兰还在质问郝淑芬怎么把她弟弟弄成那般模样的:“你个恶毒的女人,怎么把我弟一个大男人打…”话没有质问完,还在用力推搡郝淑芬的她忽然一手推空,紧接着她的身子也失去控制,被郝淑芬给带着向下跌去;她质问的话尾化成了一阵长长的尖叫。

茶室的位置比较高,和下面那级道路有十几级台阶。郝淑芬是头背向下摔倒,然后就向路面滚落:那是条水泥的、供行人行走的不宽小路,通往的就是医院的老餐厅:一直说要重建,不过到现在还在使用的老建筑;因此来来往往的都只是行人而没有车辆,所以郝淑芬如果一直滚下去的话,也不会有太大的危险。

可是郝淑芬却把凤大兰拉了下来,这个季节人穿得衣服本来就单薄,如胳膊和腿什么的都露在外面,倒在台阶上已经很让人受不了,可是她还拉下一个人来砸自己,那滋味儿就只有她自己一个明白了。

不过在她叫的变了音的痛呼声中,杨国英也知道她这次肯定是吃了大的苦头;看到郝淑芬吃亏,杨国英当然开心,担心的人当然就是凤大勇了;他担心不是郝淑芬而是凤大兰,因为她的姐姐比较高、比起郝淑芬来重一些,面朝下跌下去虽然跌倒了郝淑芬的身上,可是转眼间她就成了那个在下面的人。

凤大兰跌下去的时候再惊叫也不管事,事发突然她也没有什么急变之能,只管尖叫着扑倒在郝淑芬的身上,除了手肘被台阶磕伤之外倒并没有其它地方过痛;可是她的身子不由自主的翻滚向下,因为郝淑芬吃痛与受吓手握住她的胳膊更紧,所以她就紧接着翻到凤大兰的身上。

两个人就这样翻滚着向下,一下子你在上、一下子我在上,翻倒路面的时候她们人已经完全横了过来——这是两人在翻滚当中吃痛不自觉的挣扎所致,也让她们在台阶上多翻了几个身子,就多受了几处伤。

直滚到路边灌木边上,凤大兰和郝淑芬才停下来了,可是两个人还维持着紧搂抱的势式,看上去很像是亲热到不能再亲热的模样。

凤大勇大叫:“姐姐——”正想往下冲的时候,杨国英伸出了脚想让凤大勇跌出去;可是凤大勇只是上前跨了一步,并没有急追下去,所以就停在杨国英伸出腿的那个地方。

凤大勇看看杨国英再看看她伸出来的脚,然后再看看杨国英:“你做什么?”他真得没有想到杨国英这么坏,居然想让他也滚一次台阶。

柳母过来大叫:“住院费呢,你不是去交住院费了吗,为什么医院里不停的催小云交钱?”

凤大勇正要怒骂杨国英,听到柳母的话不耐烦的道:“你没有看到我的样子吗,叫什么叫?我自会去交,你叫什么叫?就算我今天没有交,你们先交上不也一样?”

柳母听到更恼了:“你交什么交了,你把钱全贴给谁了你知道;你伤的这个样子,那叫活该,谁让你…”她是被凤大勇气到了,自己女儿差点死在医院里啊——她还记得凤大勇想要保孩子不要大人的,如今可好连大人带孩子都丢下了,她不骂上两句就会把自己气死的。

凤大勇现在心情坏透了,而且他最不想听到的就是“活该”两个字,所以他怒吼:“闭嘴你给我滚远点,不要自己不知道自己是谁。”

柳母没有想到凤大勇让自己滚,她扬起了手来:“你再说一遍,你要让谁滚?”

凤大勇伸手就狠狠推了她一把:“让你滚。”柳母站的位置距台阶并不远,这一把让她连退几步,人真就依着凤大勇的话滚了下去;还撞到刚刚挣扎着坐起来的郝淑芬身上。

郝淑芬的身子歪了就撞在凤大兰的身上,凤大兰的脸就倒在灌木从上,细小的枝桠划伤了她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