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母终于受不住这样的落差,病倒了。惶惶无措的贾琳娜崩溃大哭,再一次拨打司阳朔的电话,无人接听,再打还是无人接听。
贾琳娜布满泪水的脸一瞬间透出狰狞,摇摇晃晃跑到酒柜前拿出最后一瓶酒,最近她迷上了喝酒,喝醉了就什么烦心事都没有了。在梦里,她爸妈都好好的,公司也好好的,她还是高高在上的贾家千金,拥有一个出色的未婚夫,没有破产,没有米盼盼母子,真好!
开完会回来的司阳朔烦躁地坐在椅子上。那些吸血鬼,看准了他们家急着用钱,不断压价,恨不得白送。
司阳朔用力扯了扯领带,随手拿起手机看到贾琳娜的未接来电,皱了皱眉,还是拨了回去。
“司阳朔,你终于肯接我电话了,你想躲我到什么时候?”贾琳娜哭着喊。
司阳朔眉头皱的更紧:“我在开会。”
“和小妖精开会吗?”贾琳娜嘲讽。
司阳朔面色不悦,知道她又说那件事,他也是事后看着一百多分钟的通话记录才反应过来怎么一回事情,心里也膈应得慌。
“我这还有事,你要是没事,我就挂了。”
贾琳娜又哭又笑:“你就怎么不耐烦了,是啊,我们家破产了,我什么都不是了,司阳朔,你还记得你以前是怎么哄我的,你说你爱我啊,会对我不离不弃的,可你是怎么对我的。我这刚落魄,你就又把那个臭婊。子接了回来,你金屋藏娇啊,你可真够行的,司阳朔,你还是人吗!”
司阳朔铁青着脸结束通话,马上手机又响起来,司阳朔直接把她拉入黑名单。
处理了一会儿公事,却心烦意乱怎么也定不下心,司阳朔决定提前下班,好几天没去那边了,如是一想,司阳朔归心似箭,通知司机在公司楼下等他。
等候在楼下的司机远远看见司阳朔出来,下车准备打开车门。
司阳朔大步走过去,猝然看见不远处坐在车里的贾琳娜。
贾琳娜猩红着双眼,她一来,他就跑,就这么不想见她,好啊,那就永远都别再见到她,贾琳娜重重踩下油门,冲了过去。
“砰”弹出来的安全气囊撞得贾琳娜头晕眼花,脑子里一片空白,迷迷瞪瞪就像是踩在云端上,她在哪儿?她在做什么?
…
“贾琳娜把司阳朔撞进了医院。”许新通知阿渔:“贾琳娜没事,司阳朔情况不大妙的模样,具体还不清楚。”
阿渔放下钢笔,果然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前世今生皆如此。
许新感慨:“她也是够狠的,不过也怪可怜的。”
这么看着是挺可怜的,但阿渔一点都不同情。在所有人里,冯愉最恨的是贾琳娜,她死后,高丽华怎么活下去。
第129章 霸总未婚妻30
贾琳娜被保安粗鲁地拉岀驾驶座,头晕目眩阵阵恶心,好像有人在高喊尖叫,可她听不清,耳里就像是堵了一团棉花,轰隆隆炸响。
慢慢的,视野逐渐清晰,躺在血泊里的司阳朔闯入眼帘,贾琳娜目眦尽裂,她终于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刹那间,酒醒了魂散了,贾琳娜脸色苍白的半点血色都没有,浑身剧烈颤抖,不敢置信地瞪着眼睛。
忽然间,贾琳娜发出一声尖叫:“阳朔!司阳朔!司阳朔!
才跨出去一步,贾琳娜被保安拦住,唯恐她再做出什么不堪设想的事来。
鮮血不断从司阳朔身上涌岀来,贾琳娜觉得自己身上的血也随之抽离,双腿一软瘫倒在地,她竟然开车撞了司阳朔!
司阳朔被救护车紧急送到医院,经过抢救,命是救回来了,却极有可能落得腰部以下瘫痪的结局。
司母痛不欲生,放声大哭,哭着哭着抹抹眼泪,咬牙切齿:“贾琳娜,贾琳娜,我她的命。”她的儿子30岁都还没到啊,贾琳娜这个畜生,不得好死。
司母悔不当初,她为什么当初要让儿子去追求贾琳娜,贾琳娜就是个疯子。视频事件后,她就该顺势让儿子分手的,是她,是她逼着儿子去道歉求和。
司母心神俱裂,痛哭不止。
待被告知有人在网上诋毁儿子,还上了热搜,司母险些气晕了过去。岂不知有人恶意针对,不然一起车祸怎么可能上头条司阳朔和贾琳娜米昐盼这段三角恋的经过被放到网上,还有视频有照片佐证。
早前那几段视频的热度已经过去,但是互联网的记忆功能无比强大,哪怕司贾两家当初费心公关平息,也无法斩草除根此事一出,又被挖了出来,还有愈演愈烈之势。
之前同情司阳朔谴责贾琳娜的,这会儿纷纷倒戈,开车撞人肯定不对,可司阳朔干的还真不是人事。
背着白富美未婚妻脚踏几条船,翻船之后,做小伏低取得谅解。白富美一朝破产,立马翻脸不认人,又和小三儿恩恩爱爱分网友表示,搁他也想弄死这个渣男。
司阳朔再次臭不可闻,比上次还甚。
这回司家没能力像之前那回下大力气公关,兼墙倒众人推网上一片腥风血雨。
看得司母又惊又怒又恐,司家是个上市公司,要脸要名,尤其眼下这节骨眼上,这些舆论带来的恶果更加严重。
不由得,司母开始怪儿子怨米盼盼,如果儿子不鬼迷心窍如果这女人不得寸进尺,事情未必会恶化到这一步。
然,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司母只能一边担心着儿子,一边等待着出差的丈夫回来主持大局。
被司母怨怪着的米盼盼是从铺天盖地的新闻中得知这个噩耗,米盼昐闲着没事就喜欢玩手机,哪能看不到。
刷到司阳朔车祸的消息,当下魂飞魄散,米盼盼哪还顾得上矜持立马打电话,也就不知道自己被扒了出来。
打过去提醒关机,各种不好的念头纷纷踏至,米盼盼吓的小脸惨白,跑去找佣人,问她有没有司阳朔别的联系方式当然是没有的,米盼盼急的团团转,忽然想到公司,就像是溺水之人抓到救命稻草,抱上儿子,让司机送母子俩去公司司阳朔现在肯定很需要他们,老天保佑他一定平平安安,他肯定不会有事的。
满脑子司阳朔的米盼盼压根没意识到自己这会儿大小也是个网红,黑红的红。
刚一露面,就被认了出来,一个人拿出手机拍之后,效仿者紧随而来。还遇到了两个激进的女孩,跑上来质问她。
米盼盼哪里遇到过这阵仗,吓得掉头往车里跑,她惊魂未定的坐在车里,让司机去打听司阳朔在哪个医院。
司机无功而返。
内外交困,米盼盼嚎啕大哭,他们为什么要这样说她,她不是,她不是那种人。
冯恺筋疲力尽地抹了一把脸,他爸已经能够坐着轮椅来公司主持大局,然而公司情况并没有如他设想中的那般起死回生近来,他爸主要做的一件事是查账,查出来不少猫腻,他爸已经在追缴。想要力挽狂澜需要钱,追缴是目前最便捷的·条路。
追缴的人里,就有冯大姑和冯二姑的一儿一女对此冯恺乐见其成,对于当年冯家三个姑姑的袖手旁观,他一直耿耿于怀。但凡她们拉他一把,他便可以少判刑,甚至有可能不判刑,但是她们没有,为了自己的利益,冷眼旁观他入狱。出狱后也当他这个人不存在,她们丝毫不顾爸爸几十年来对她们的照顾,翻脸无情。她们做了初一,就别怪他们父子做十五。
冯大姑和冯二姑企图打亲情牌,冯远鹏不为所动,冯远鹏已经被姐妹俩的所作所为寒了心肠,现状也不允许他心慈手软他需要钱运转,哪怕是亲外甥也不手软。
在他儿子吃苦受累时,他的好外甥们拿着他的钱挥霍无度是可忍孰不可忍。
冯大姑冯二姑为了不让儿女坐牢,只能忍痛割肉,变卖家产,补上窟窿。眼看着亲外甥都这个下场,旁的也不敢抱侥幸心理如此倒是收回了一笔钱,冯远鹏不顾身体,坐在轮椅上拜访昔日朋友,情况却并不乐观。
冯恺叹了一口气;拿起杯子灌了一口黑咖啡,继续看资料他大学没毕业就出了事,对生意其实一窍不通,这段日子都在恶补相关知识。
突然,右下角跳岀一个新闻窗口,随意瞄了一眼的冯恺瞳孔骤然收缩。
彷徨无助的米盼盼接到冯恺的电话,立刻哭起来:“冯大哥冯大哥。
冯恺被她哭的心揪成一团,连忙道:“你在哪儿?
回到别墅内的米盼盼犹豫了下,报上地址。
冯恺拉开门就要飞奔赶过去,和正要进门的秘书撞了个正着“冯总,冯董让你过去一趟。
冯恺愣了下:“我爸有说是什么事吗?”
秘书:“冯董没说。
冯恺人神交战,既想立刻飞到米盼盼身边,又怕他爸找他有要事。
“冯总?”秘书唤了一声。
冯恺稳了稳心神,抬脚前去见冯远鹏
冯远鹏找他过来说正事,他这身体状况,得尽快培养冯恺让他有独当一面的能力,但见他心不在焉的,脸色冷了下来冯恺察觉后,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
“你有事?
冯恺摇头:“没事。”
冯远鹏直直凝望冯恺:“有事也搁一边去,现在最重要的是公司,你自己掂量清楚。
冯恺心下一凛:“爸爸,我知道。”
冯远鹏脸色略略和缓,冷不丁又道:“你和那个姓米的女孩还有联系吗?
毫无防备的冯恺满脸惊讶。
冯远鹏颜色泛冷,他调查过儿子,知道米盼盼和儿子同居过几个月前司阳朔视频事件后,米盼盼被扒了个底朝天,冯也被挖了出来,被戏称为备胎王。
把冯远鹏气得不轻,他冯远鹏的儿子居然捡司阳朔穿过的破鞋,还被个一无是处的女人呼之则来挥之则去。后见儿子专心学习,他就懒得再问,可司阳朔又出事了,儿子神不守舍,冯远鹏不禁想到了那个女人。
“不许再联系,那女的不是个好东西,一攀上司阳朔就撇了你,嫌贫爱富。你只管看着,要是司阳朔挺不过这一关,她准回来找你,你可别犯傻。
冯恺:“爸爸,你误会了,我和盼盼不是那种关系。
冯远鹏冷笑:“那是什么关系?”
冯恺:“我们是朋友。”
“住在一个屋,供她衣食住行帮她养孩子的朋友。
冯恺:“她遇上困难了,我只是暂时帮帮她。
冯远鹏气得拍桌子:‘蠢货!你帮她,她就坦然的受了,别告诉我她不知道你对她有意思,明知道你有意还接受,就是故意吊着你那你当冤大头。你是不是还以为自己是情圣,人家当你是傻子。”
“爸,你别这样说盼盼,她不是这种人,她是个好女孩。”冯恺听得耳不顺。
冯远鹏大怒:“好女孩不会勾搭有主的男人,更干不岀未婚生子的事。
冯恺只觉一盆冰水兜头浇下来,有主的男人,未婚生子,那么他妈又算什么!一口郁气在胸口横冲直撞,冯恺想问,却不敢,只涨红了脸握紧了拳。
冯远鹏从他震惊悲愤的神情中意识到了谷雅萍,眼皮抽了抽曾经他以为谷雅萍是个好女人,觉得谷雅萍深深爱着他,为了他甘愿当见不得光的情妇。可在谷雅萍给他带了两顶绿嵋后,冯远鵬只想戳瞎年轻的自己的双眼,什么爱,谷雅萍就是为了他的钱。
父子两个不欢而散。
冯恺仍是去找了米盼盼。
冯恺来到一座古典的园林别墅前,脸上线条微微紧绷。米盼盼从家里逃走后,米父米母联系过他,可他也不知道她去了哪儿,但是有猜测。
后来米盼盼大概是补办了手机卡,终于能联系上,从米盼盼支支吾吾的话里,猜测成真。
冯恺心里什么滋味都有,酸甜苦辣咸,最后化为自嘲,司阳朔是乐乐的亲生爸爸,司阳朔能给盼盼母子提供优渥的环境而他朝不保夕。
坐在车里,冯恺定定心神,打电话给米盼盼。
米盼盼听到电话响,接起来,得知冯恺来了,漂浮不定的心不禁略略安定,跌跌撞撞跑岀去。
望着米盼盼雪白的面容,冯恺刀剜心一般。
米盼盼未语泪先流:“冯大哥。”
别墅里的佣人有一眼没一眼看着坐在一块的冯恺米盼盼米乐乐,在冯恺放在米盼盼背部轻拍的手上顿了顿,暗暗一撇嘴。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一家三口呢,少爷才出事,她就罢了罢了,她什么都没看见,少爷也不知道什么个情况,这女人可有儿子傍身。
冯恺柔声安抚了米盼盼:“我去打听下司阳朔在哪个医院顿了顿,冯恺又道:“他不会有事的。”心里深处却又一道不同的声音冒出来,把冯恺自己都吓了一跳,有些坐不下去了。
冯恺匆匆离开,当真帮米盼盼去打听,看在冯远鹏的面上还真让他打听到了。
这一次,心有余悸的米盼盼汲取教训,带上帽子口罩抱着同样装扮的米乐乐前往医院。
见到了骨立形销的司阳朔,不过是五日光景,司阳朔的脸就像是被刀削过一般减下去。第一眼,米乐乐吓的哭起来。
米盼盼站在门口,一时不敢进去。
司母抿了抿唇,目光复杂的看着她们。儿子很有可能不行了,这孩子就是她唯一的孙子,哪怕再厌恶孩子他妈,自己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可这心里怎么想怎么不得劲,司母是一千个一万个看不上米盼盼,要家世没家世,要学历没学历,要相貌没相貌,要本事没本事,就是人品也让人不敢恭维。真不知道儿子看上她哪点,想不明白的司母有意无意忘了这对通知母子,司阳朔也主动提起,以至于米盼盼还得通过冯恺找到人。
司母一时也没深想她怎么找到这来的,眼不见为净,司母走出病房,坐在走廊上的椅子上,不一会儿就听见了悲怆的哭声司母安慰自己,起码对儿子还有几分真心。
米盼盼和米乐乐痛哭流涕,哭得司阳朔一面感动一面烦躁好不容易让她们止了眼泪。
司阳朔并不知道自己病情有多严重,父母都瞒着他,他憔悴是因为生理痛苦,以及为舆论,为雪上加霜的公司现状,并不是为自己的伤势。
他一直都觉得自己能好起来,下个星期他就要出国治疗会好的更快。
闻言,米盼盼一颗心落回肚子里,心疼地摸了摸他打着石膏的腿。
“你知不知道我一直打不通你的电话。米盼盼含着泪嗔怪司阳朔:“手机坏了
盼盼凶巴巴地瞪着他:“手机坏了,你不会另外找个手机给我打个电话。
司阳朔打了个哈哈,兵荒马乱没顾上这一茬,这话没法说,只能逗儿子转移她注意力。
处理工作的百忙之中司阳朔还有空逗着儿子在石膏山画画,米盼盼母子的到来让司阳朔心情好了几分。
这份好心情在美国接受半个月的治疗后荡然无存,司阳朔终于知道了自己的真实病情。
司阳朔盯着窗外,宛如泥塑木雕。
他出生时,司家已经是百万富翁,他是长子长孙,打小就受父祖爱重。一路顺风顺水,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年纪轻轻就在商场闯下自己的事业,人人都说他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唯一的不顺就是私生活,他承认自己花心浪荡,但是他有这个资本,那些人的辱骂不过是嫉妒罢了。和他换个身份,就不信他们能安分守己,说白了就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可现在,他居然成了一个残废,成了一个废人司阳朔双目血红,右手死死抓着大腿,不痛,一点都不痛米盼盼瑟缩在墙角,入眼是狰狞的司阳朔,狼藉的病房狠泪成串成串往下掉,她抖着嗓子叫了一声:“阳朔?
司阳朔寸寸抬眸,直勾勾锁着米盼盼。
米盼盼形容不来这种眼神,绝望、死寂、悲愤,看得她一凉到底,就像是被人抓着脑袋按在冰窟窿里,米盼盼打了一个寒噤爆发了一次之后,司阳朔不闹也不哭,整个人失了魂一般米盼盼也觉得三魂六魄动荡不安,似要离体。
司阳朔腰部以下瘫痪,恢复希望渺茫,怎么可能,米昐昐越哭越悲,悲不自胜。
如此行尸走肉月余,司父赶来,带来了贾琳娜因故意伤害罪被判十年的消息。
司阳朔波澜不惊,死水一般。
忍无可忍的司父一个耳光甩在自怨自艾的司阳朔脸上腿废了你脑子也废了,你下半辈子想躺在床上当个活死人是不是?我告诉你,就算你想也没这个机会,公司现在是个状况,你知道吗?照这情形下去,我们都得完,你以为你还能舒舒服服地躺在这,你以后连住院费都付不起。”
司阳朔眼珠子动了动,透出几缕活气。
见状,司父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医学发展日新月异,现在治不好,十年后,二十年后,不放弃就有希望,放弃你就真的没指望了。说句不中听,就算你真的站不起来,只要我们司家不倒,谁敢轻视你。
鬓角发白的司父口苦婆心一通劝,终于重新点燃司阳朔的斗志司父如释重负,近年来投资的新项目都是司阳朔在主导,他一撂摊子,群龙无首,乱上加乱。
临走,司父重重拍了下司阳朔的肩膀:“谁也不能打倒你,只有你自己能打倒自己。
米盼盼见到重新打起精神的司阳朔,喜极而泣,压在心口的巨石不翼而飞。
司阳朔望着憔悴的米昐盼,怜意横生:“这段日子委屈你了米盼盼动容,吸了吸鼻子:““只要你能好起来,什么都值得司阳朔心头泛暖,一扫之前的颓败,重新投入工作之中。
然而,这世上,并非所有努力都有回报。
司阳朔向来以自己的高新科技项目为荣,到最后,正是这些项目拖垮了集团。
不是他的投资眼光有问题,他投资的都是蓝海项目,前途无量。问题出在他野心太大,但凡他觉得有前途的领域,为了抢占市场,拿下最大的一块蛋糕,大干快干。
步子迈太大,就容易扯着“蛋”。
司阳朔走在断尾求生的自我拯救路上,走上了绝路。
司家步上贾家的后尘,进入破产清算环节。
司阳朔第一次尝到了一无所有的滋味,这一次他真的什么都没有了,车子房子都进行了抵押货款,却仍然填不上那个吃人的窟窿。
残疾可以治,贫穷却无药可医。他完了!司阳朔无比清晰地意识到这一点。
“我还好,冯大哥,”米盼盼故作坚强的笑了下:“他近来心情是有点不好…他没怎么冲我们发脾气…嗯,就偶尔,我能理解,毕竟他遇上了这么大的事…我没事,我真的没事…冯马大哥,还好有你司阳朔坐在轮椅上,神情难辨地看着阳台上打电话的米昐盼冯大哥,司阳朔动了下嘴角。
若有所觉的米盼盼霍然转身,对上司阳朔面无表情的脸,和以往一模一样。
米盼盼心里发虚,急忙挂了电话,司阳朔不喜欢她和冯恺联系。
“阳朔?”米盼盼小心翼翼地唤了一声,司阳朔脾气越来越暴躁,她也越来越怕他。
司阳朔看她一眼,控制轮椅进了房间。
留下米盼盼一个人呆愣愣地站在客厅里,司阳朔变了,曾经的他霸道却不失温柔,永远是自信张扬的。可现在的他,阴阳怪气,令人坐立不安。
趁着米盼盼没注意,司阳朔拿了她的手机,熟练地解开密码锁,查看通话记录,盯着最上面那一条,联系可真够频繁的尤其是最近这三个月。
接着打开微信页面,冷笑从司阳朔牙齿缝里蹦出来。没想到冯恺是个痴情种子,都这样了,还想接盘。有人想当接盘侠米盼盼高兴坏了吧。再装一装纯,半推半就地就能从了,再次过上有钱人的生活。
司阳朔冷笑涟涟,好朋友,情同兄妹,当初的他是有多傻,才会相信米盼盼的话,这哪是对好朋友好大哥,分明是对情哥哥。
过往种种在司阳朔眼前掠过,就是这样的天真漫烂欲拒还迎,他竟然看不透,自己是昏了头还是中了蛊?
如果没有米盼盼刺激贾琳娜,贾琳娜也许不会那么疯,自己就不会成为一个死残废。
将手机放回原位,司阳朔回了屋,给父母各打了一个电话,父母已经上了征信黑名单,寸步难行。而他因为治疗,出事时正好在美国,尚且有几分自由。
父母让他好好留在国外,千万不要回去。他当然不会回去回去干嘛,可不回去又能干嘛,在美国那些债主是找不到他但是他仍然是个残废,还是个贫穷的残废。他司阳朔,居然沦落到了这个地步,何其可笑,何其滑稽司阳朔拿岀抽屉里的安眠药,如今他入睡必须得靠这东西看着看着眼眶发热,忽的一呛,任眼泪肆意奔流。
米盼盼打了一个哈欠,不知不觉歪在沙发上睡着,米乐乐也窝在小沙发上进入梦乡。
坐在轮椅上的司阳朔定定看了米盼盼半响,这世上原来真的有报应。贾琳娜破产后,他一脚踹了贾琳娜。他破产后,米盼盼想一脚踹了他,因果循环,报应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