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虹见男人担心之情溢于言表,眼泪竟似珍珠般落下来,心里也不由地一软,想着那天本来要哄他开心,却不想让邵琳琅叫了出去,这些天自己不见了,男人眼睛都哭肿了,心里不知道又是怎么难受呢,于是便搂着他柔软的身子笑道:“好好的怎么又哭起来,我这不是回来了吗?放心,我心眼小的很,可舍不得我的小美人守活寡。”
任倾情原本正伤心着呢,听叶青虹这没正经的一调笑,不由含泪瞪了她一眼,娇嗔道:“呸!大正月里的说这些做什么,口无遮拦的……”
叶青虹见男人止了哭,于是便苦笑道:“哄你你又不爱听,哎,这男人的心思还真难懂……”
任倾情知道叶青虹怕自己伤心,才装可怜,心里倒是好受了许多,于是便擦了擦脸也不作声,只管替她擦身子。
沾了水的澡巾从叶青虹的脖颈处滑下来,来到她胸前,灯光下,任倾情只见那白皙的皮肤上竟然布满了红印,虽然看不太清楚,可他却也马上猜到了个中原由,不由颤声道:“这……这是……你……”话还没说完,只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又酸又涨的翻滚着,刚刚才止住的眼泪又扑簌簌地流了下来。
叶青虹见男人看见了自己胸前的吻痕便哭个不休,不由暗中苦笑,看来今天的戏还没唱完啊,这一哭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收场。这任大公子什么都好,就是这份娇惯的性子改不了。自己前两天还劝了他半天,可今天看来却没改多少。想到这儿,叶青虹倒真感觉今有点累了,于是便放开了搂住男人的手,有些烦闷地揉了揉太阳穴道:“你去歇着吧,不用伺候了。”说完,便靠在池子边儿闭目养神了。
任倾情见叶青虹一反刚刚的温柔体贴,转而变得拒人于千里之外,便知自己刚刚不该吃这飞醋。想她是被人囚禁,又不是去温柔乡里享福,这里头的苦哪是自己一个男儿家能猜到的。可心里虽然这么想,不知为什么眼泪却总也止不住,可却也只能强忍着难过,又来到叶青虹身边,白生生的小手拿澡巾又顺着她的脖颈一路擦下去。
叶青虹闭着眼睛听见水声,只当男人生气走了,可继而却感觉一个温软的身子又来到自己身边,于是也不睁眼,只一伸手将男人拉到怀里摸索着。
“啊……”任倾情只觉得身子一歪,下一刻人已经被叶青虹搂在怀里了,偷偷擦了擦眼泪,男人抬起满是泪痕的小脸看着自己的妻主,只见叶青虹凤目微睁看着自己,倒看不清她的情绪,于是心里突然有些怯怯的,便只低了头靠在她胸口不敢言语。
叶青虹搂着男人香软的身子,见他不再使性子,于是心中一软,便靠在他耳边柔声道:“我着了人家的道儿,不是心甘情愿,你放心……”
任倾情听了这话,心里也不知是喜还是痛,只将胳膊在水里搂住叶青虹道:“你都回来了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只是那人……也太狠心了……”说着,小手不禁又抚上叶青虹胸前的吻痕,大大的杏眼里满是心疼。
叶青虹被他摸的痒痒的,不禁一把捉住男人的小手,抬起他的小脸儿笑道:“你这是担心我吗?嗯?”
“谁担心你了……”任倾情听了这话不由娇嗔道,小脸羞得通红,又见叶青虹这么近的盯着自己瞧,越发窘连脖子都红了,衫着缭绕的水气,说不出的妩媚动人,让人看着恨不得一口吃了他。叶青虹看着男人害羞的样子,爱得不得了,于是便一低头就吻住了那张粉红的小嘴。
“唔……”任倾情柔软的身子被她这么一吻,顿时便化成了水一样,只觉这身子似乎都不是自己的了。虽说他是叶青虹第一个明媒正娶的侧夫,可若说宠幸却只有洞房那一次,年少的男儿家,初尝情事本应该是最热衷甜蜜的时候,可转眼间却被关了起来,受尽了苦。好不容易被叶青虹救出来,却因为身体不适只能静养。暗地里,他骂了自己一万次身子不争气,叶青虹宠幸牡丹的时候,他三分生气,七分心酸,真恨不得天天守在那人身边,一刻也不让别的男人近她的身。可这种事,哪是他一个男儿家能做的?于是只希望能在后府柳氏处讨些宠,说不定妻主能更疼他些。
可叶青虹偏偏却不是那种他可以掌握的性子,只是忽冷忽热的,弄得这位任大公子一会儿喜一会儿悲,那倔强的脾气早被磨成了柔肠百转,所以只有眼巴巴地盼着叶主儿能多疼惜他一些。
柔韧的舌探内男人甜香的小嘴,与那丁香纠缠在一起,霸道又温柔。男人只觉得那泉水顿时滚热无比,小腹内一股奇异的酥麻感升了上来,下身也硬了起来。
叶青虹感觉男人身子的变化,心里也痒痒的,可是与扶桑的交欢似乎给她带来了太多不愉快的回忆。于是便放开了男人的小嘴,手却在水下隔着绸缎轻抚上男人的下身。
“啊……”突然来的触感让任倾情娇呼出声,身子更软了下去,只将头靠在叶青虹的颈边喘着气。
见男人一副娇媚无骨的模样,叶青虹只觉得无比可爱,于是便将手伸进了绸缎里,轻握住那肿涨的分身套弄着。任倾情只觉快感一波波地涌来,越来越强烈,只想呻吟,可又感觉十分羞耻,于是只咬着小嘴儿忍着。叶青虹见男人还是洞房那夜般不肯叫出来,于是便坏心地停了手。任倾情在高潮就要来到的时候,却被来了这么一招,于是便情不自禁地扭着身子娇声道:“我要……要……”可下面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叶青虹见男人动情的紧,于是便邪笑俯在他耳边道:“不许忍着,舒服就叫出来,我喜欢听。”说着,手又抚上了男人的下身套弄着。
任倾情被她这番话弄得又羞又急,可身子却终于抵抗不了那强烈的快感,终于忍不住地呻吟起来,越来越大声,借着水声回荡在屋子里,再加上他娇柔白腻的身子扭动着,说不出的淫靡。
不知过了多久,激情终于平静下来,任倾情的身子经过了一阵颤抖,便只管伏在叶青虹身上,张着小嘴动也动不了了。轻抚着男人的后背,叶青虹吻了吻他汗湿的小脸,笑道:“没想到你这么敏感,嗯?”
任倾情本就在为自己刚刚摆出的淫荡样子后悔,现在听了叶青虹这番话不由又羞又怒又悔,于是便只管伏在叶青虹的胸前不说话。叶青虹知道这位任大公子性子高傲,刚刚自己逼着他这样那样的,他难免心里过不去,于是便只笑笑,也不言语了。
这时,浴室的门突然被人推了开来,一个妖媚纤柔的身子拿着东西闪了进来,却正是沈牡丹。只见他手里捧着一个篮子,上面放着叶青虹换洗的衣服,正扭着身子往水池边儿上来。可没走几步,便发现池子里原来并不是叶青虹一个,再仔细一看,那个柔颈低垂,正伏在妻主怀里的男人正是任倾情。
见此情形,男人媚人的身子不由顿了顿,看着池子里相依偎的两个人,男人心里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涌起一股酸酸的感觉,倒搅得他心里从未有过的难受,只想抽身回去,可就在此时,却见叶青虹已经抬起头来看向自己,于是,男人只得将那篮子放到池子边的小几上后,向叶青虹施了个礼,便扭着身子噘着小嘴儿就要退下去。
叶青虹见男人那副欲言又止,心里明明痛的不行,还要装做无事的妩媚模样,不由又看了看自己怀里的人,心里不觉好笑,倒想看看他们在自己面前怎么行事,这会儿看牡丹要要走,于是便道:“牡丹过来帮我穿衣吧。”说着,便搂着任倾情从浴池里站起身来。
沈牡丹不想叶青虹居然当着任倾情的面叫自己,原来他只想趁这位侧夫没看见自己就出去,可如今看来却行不通,于是只得硬着头皮走到池子边,抬头时偏又看见任倾情一双杏眼惊讶地看着自己,心里不由更慌,水汪汪地媚眼只盯着地上看,一句话也不敢说。
叶青虹见沈牡丹这副样子,便猜到几分原由,此时却并不说话,只看着任倾情如何表现,如果这位任大公子过不了这关,那以后可真的宠他不得了。
任倾情还沉浸在刚刚甜蜜的激情里,眼里只有叶青虹一个人,乍一见沈牡丹出现,心里不由一惊,神志一下子回到了现实,心里不由泛起一阵说不出的酸涩,可见叶青虹凤眼微眯地看着自己,男人又想起了刚刚被冷落的情形,于是心里虽然难受,可却也只得强忍着,便抿着小嘴儿从牡丹手里接过干净的棉布替叶青虹擦身子,又服侍着她穿了衣服,这才勉强看了沈牡丹一眼,面无表情地道:“沈公子,晚饭可备好了?”
“啊?”沈牡丹被他这么一问有些发慌,可却忙低了头答道:“已经准备好了,摆在茗香阁里。”
任倾情听了,这才娇声向叶青虹道:“就让牡丹服侍您吃饭吧,我……我还要回去换件衣裳。”说着,也不知是羞还是嗔,一双小手紧攥着衣襟,只管别过了脸儿不再说话。
叶青虹见这位任大公子竟然将自己让给别人,倒是颇感意外,知道就他那个脾气,心里这时候不一定怎么难过呢,于是也不多说,只应了一声便转身走了。倒是跟在后面的沈牡丹,咬着绢子怯怯地又有些意外地瞅了任倾情一眼,这才扭着身子随着着叶青虹出去了。
茗香阁里灯火通明,暖意融融,绿竹见叶青虹进来了,便赶紧带着几个小童将食盒里的饭菜放到桌上摆好,手里拿着一双筷子只等着递给自己的主子,好让他伺候叶主儿吃饭。可左等右等,只见沈牡丹都已经跟在后面进了屋,却不见任倾情,于是不免有些疑惑。
见绿竹一副左顾右盼欲言又止的小样儿,叶青虹心里不免暗笑,于是便道:“你主子这会儿在浴室呢,你快去吧,我这里不用伺候了。”说完便坐了下来。
“啊……”绿竹听了这话,脸上不知怎么的突然一红,忙将手里的筷子放了下来,又施了礼,这才带着两个小童挑帘子出去了。
叶青虹这才自己拿了筷子开始用饭,因为是晚上了,所以只是用了点儿细粥小菜,便命人撤下了。沈牡丹忙又端了茶来,叶青虹接了靠在榻上,便感觉身上有些酸痛,不禁又想起了扶桑,心里顿时泛起一阵说不出的感觉,不由皱了眉也不说话。
沈牡丹妩媚的身子悄悄地站在一边儿,大气儿也不敢出,只觉得主子身上有股说不出的怒气,直让他害怕的动也不敢动,可这时间长了,身子倒有些僵,于是便趁叶青虹不注意,伸出小手捏了捏自己水蛇般柔媚的腰。
可正在这时,却突然听叶青虹道:“牡丹怎么不说话?”
“啊!?”沈牡丹被这么一问倒是吓了一跳,忙将揉着腰的手放了下来,可不想手腕儿上拢着的一个碧玉镯子却正巧碰在了榻角的木头雕花上,只听“啪”的一声,那玉镯便撞碎了,白嫩滑腻的小手腕上顿时便被玉镯锋利的切口滑出了血,碎片散落了一地。
叶青虹见了忙起身一把拉住牡丹,只见他雪白的腕子上被割破了,鲜血直流,一时间也看不清是不是割了动脉,于是便忙一叠连声地喊人来。下人们进来见了这场面也都吓了一跳,忙命人拿了止血药和绷带来替他包扎。
牡丹一张柔媚的小脸此时已经连惊带痛变得苍白,只管瘪着小嘴儿傻站着,心里暗骂自己又笨又没用,这大正月里的摔碎了镯子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只怕柳氏知道了嫌自己不吉利。
原来这些天,柳氏早已经从下人处知道了沈牡丹的身世,所以对他的态度也大不如从前了。原本这位当家主夫见牡丹的时候,也担心他身子太媚,恐怕不是安份守已,能放在屋里的人,所以虽是宰相送来的人,可倒底还有些犹豫。可偏偏那时叶青虹却他送去的小侍们一概不碰,所以柳氏便有些心急,于是便不管不顾的将牡丹先送了来,只指望这个狐媚子能缠着叶青虹给他生个孩子。可不曾想他那里等了半天,却等来牡丹的身子一年内不能生育的消息。真真是让柳氏气得不行,想着自己这辈子里讨厌那青楼里那些狐狸精一样的男人,可偏偏女儿却讨了这样一个回来,一时半会儿不能有孩子不说,还是那么个没有女人就不行的身子。于是,便渐渐地不理他,就是平时请安伺候的这种事儿也不叫他去,只说让他好好养病。
沈牡丹哪会猜不到这里头的事儿?眼见着后府里的下人们都渐渐的不答理自己,有些好事的还暗暗地指自己脊梁骨,说些难听的话。这要是照牡丹原来的脾气,早跳出来和他们争论一番了。可想来想去,倒底觉得自己理亏,谁让他有个那样的爹呢,不是于是便也只能忍了,更不敢告诉叶青虹,倒怕她认为自己真是个爱生事不安份的人。
此时,沈牡丹见自己的血一个劲儿的流,几个小童又手忙脚乱的,于是心里更是害怕,即怕这伤,也怕爱嚼舌头又传到柳氏那里,所以便咬着帕子,柔媚儿的眼水汪汪的,就要掉下泪来。
叶青虹看沈牡丹媚人的小脸皱在一起,显然疼的不轻,再见那些小童们个个见了血就吓得手忙脚乱,于是便上前一步将他们都赶到一边,自己拉过男人柔软的身子,亲手给他包扎。
沈牡丹江万万料不到叶青虹会有此举,看见一双凤止认真地看着自己的伤,手上包扎的动作更是温柔,男人只感觉自己手上虽疼,可心里却甜的流出蜜来,于是便将那柔媚的小脸一下子扎进了叶青虹怀里,柔柔地磨蹭着。
叶青虹见此情形,便知男人的手腕上的伤并没有大碍,于是便将那包好的绷带打了个结,又把他的袖子放了下来道:“没事了,别冻着伤口别沾水,养几天就好了。”牡丹也不抬头,只是“嗯”了一声,便将那香软的身子又往叶青虹怀里扎了扎,还是粘着她不放。
叶青虹只觉得好笑,不由伸手抬起男人的下巴笑道:“你这是做什么?难道怕冷不成?”被她这么一问,男人柔媚的眼儿眨了眨,望着那一双妖娆的凤目,只觉得原来的那些害怕、伤心、难过一下子都烟消云散了,心里只剩下眼前这个人,能被她这么看着,哪怕是即刻死了也是愿意的。这么想着想着,胳膊就不由地搂住了叶青虹的脖子,那张艳红柔嫩的小嘴一下子就堵住了叶青虹的唇。
柔软的丁香探进嘴唇里,顿时便觉甜香满齿,再加上男人温软蠕动的身子,叶青虹只觉得喉头发干,凤目一眯,便一下子反吻回去,两个人的身子顿时便倒在了榻上,纠缠在一起。叶青虹只觉得男人的身子仿佛化成了水儿,没有一处不贴着自己,只恨不能时时将他搂在怀里。于是嘴上便加了力道,顺着男人小巧的下巴一路啃咬下来,直到那散开的领口处。
“嗯……啊……”牡丹被吻的又麻又痒,柔媚的身子扭了扭,却只觉得小腹发热,浑身瘫软,只有娇声呻吟的份儿,房里一时间充满了暧昧的气氛。
正在这时,突然只听外面一个小童的声音道:“任公子怎么这会儿才来?主子怕是要歇了呢。”说着,只听打帘子的声音。
沈牡丹意乱情迷中突然听到了“任公子”三个字,身子不由得一僵,忙撑着身子要起来,可却被叶青虹一下子压在了榻上,只见她凤目微眯,冷笑道:“怕什么?有我在呢。”说着,便又俯下头去。
牡丹被她弄得起也不是,躺也不是,心里只怕任倾情看到不乐意,可看叶主儿这副表情便知推脱不了,于是只得咬着红红的嘴儿,闭着眼感觉那灼热的唇在自己胸前舔吮。
叶青虹感觉身下的男人原本柔软的身子,此时却变得僵硬起来,于是不由在心里叹了口气,便抬起了头,可目光正巧与刚刚进屋来的任倾情对了个正着。见叶青虹和牡丹的身子暧昧地纠缠在一起,男人的小脸顿时变得雪白,迈了一半儿的步子就那么停住了,倒让跟在身后的绿竹差点撞到了他身上。
“啊……”绿竹一眼看见屋里这情形,不由一惊,紧接着小脸顿时便红透了,心里翻了翻,只觉得像吃了个又酸又涩的果子,说不出的难受。
叶青虹见任倾情的小脸青一阵白一阵的,身子僵直在那里,心里不免有些心疼,于是便放开了沈牡丹,将他扶起来柔声道:“天晚了,你先回去吧,别忘了吃药。”
牡丹模糊的应了一声,胡乱的整了整身上的衣服,起身向叶青虹施了礼,又来到任倾情身边,也照样施了礼,便小心地退下去了。
叶青虹看牡丹出去了,便坐起身缓声道:“过来帮我宽衣吧,我要歇了。”说着便走到床前,自顾自的解开外衣。任倾情站在原地,白着脸儿咬着小嘴儿怔了半天,这才轻轻移身走过去,服侍着叶青虹脱衣裳。
见男人默不作声,叶青虹知道他心里还是过不去,虽然有点不忍心,可却知这个槛儿是他非过不可的。要是动不动见着自己妻主和别人亲热就生气,那这任大公子将来怕是就要气死了。所以虽然看着他那副心痛的样子惹人怜爱,却也不能再惯着他。
任倾情惨白着脸儿服侍着叶青虹躺下,只觉得脑子里一片空白,竟然什么都想不起来,只还站在床前发楞。叶青虹一皱眉,心里倒真怕他寻了什么短见,于是便叹了口气道:“过来陪我躺一会儿。”说着,便起身将男人搂在怀里,重新又躺下。
任倾情被叶青虹搂着,心里也不知是高兴还是难受,只觉得闷闷的。刚刚看到牡丹和叶主儿在一起,自己的心里就像突然被人狠揪了一把,痛得呼吸都困难。他从小在任家,都是想要什么就有什么,而且哪里有人敢和他争个高低的,习惯的这种日子以后,突然要将心爱的人必须和别人分享,这种心情是无论如何也平复不了,习惯不了的。
叶青虹见男人一张小脸只管闷闷的,也不说话,便知道刚刚的那剂药下的猛了点儿,可此时再劝,只怕是将原来的那点收获都抹杀了。于是便只抚摸着他的头发道:“眼看就是元宵节了,你要不要回家去?”
听了这话,任倾情软软的身子不由得一动,心里又翻了个个,娘家曾经是她生活过的最幸福的地方,可自从出了那件事儿后,还有那个害自己的人,自己要如何面对?
叶青虹见男人这种反应,便知他心里矛盾的很,于是便叹道:“要是想回去的话,我陪你。”
“不!”任倾情听了这话忙答道,紧接着小手又紧紧攥住叶青虹的衣襟道:“你别去,我怕他们会……对你不利……”
“放心,他们不敢。”叶青虹将男人有点发抖的身子又搂紧了些道:“就算你不见别人,你娘总要见个面吧?”
娘?任倾情心里一酸,那个家里,只有这个娘是自己的亲人了,自从嫁过来也没见她一眼,也不知道她那个爱头疼毛病好些了没有?虽然她当初狠心把自己嫁过来,可小时候倒底也还是疼自己的。只是不知道这会儿有了女儿,还记不记得儿子了……
见男人还是不说话,叶青虹差不多也知道他的心思了,于是便道:“你既然不想回家,就单见见你娘吧,过两天我要和她谈点生意,你要愿意就一起去吧。”
任倾情还是没说话,只是又将身子往叶青虹的身上靠了靠。见男人算是默许了,叶青虹这才笑着拍拍他道:“睡吧……”
第二天一清早,当叶青虹醒来的时候,发现任倾情已经起床了,正坐在椅子上由绿竹侍候着梳头,见她醒了,男人忙起身将那头黑亮的秀发用簪子别好了,吩咐绿竹准备洗漱用的东西,这边又忙着过来伺候叶青虹穿衣。
叶青虹看男人一头秀发有些散乱,有几缕拂到了脸上,倒是别有一番慵懒娇俏的风情,于是只笑着看。感觉到叶青虹的目光,任倾情有些不自在,含羞瞪了她一眼娇嗔道:“快收拾了去请安罢,别让人以为我缠着你不放……”可话一说完,小脸却变得更红,于是便一扭身站到一边去了,也不说话。
叶青虹见男人这娇羞的小模样,心里不禁痒痒的,于是便邪笑道:“谁说你没缠着我,昨天晚上是谁搂着我不松手?”
原来任倾情睡觉时总是抱着点什么才安心,这倒是从小带他的乳公给养成的毛病,长大以后便只管抱着被子枕头什么的,昨天晚上是头一次和叶青虹睡在一起,所以只管抱着她不撒手。听叶青虹这么一说,男人的小脸儿更红,怒又怒不得,气又气不得,只用那双杏眼瞪着眼前的人。
正在这时,突然只听外面一个小侍娇俏的声音道:“叶主儿,主夫公公有话,请您梳洗后去正房用饭,他老人家有事和您说呢。”
叶青虹由任倾情服侍着梳洗了,这才往正房赶来。此时还是正月里,后府里仍是张灯结彩的,白天里看着这些红灯彩绸的也甚是喜气。叶青虹一路行来,却只见原来不怎么热闹的后府突然之间变得花团锦簇起来,好多打扮的花花绿绿的男人在院子里出入。
叶青虹本以为过年的时候,自家亲戚来的多些也是正常的,可她这一路往正房行来,不过三四重院子距离,可这一会儿,就已经有五六个男人在和自己擦身而过时,将帕子和荷包之类的东西掉在了地上。而现在遇到的这个更奇怪,居然就在自己面前突然就倒在了地上,好像突然之间就晕倒了。
叶青虹俯身看了看倒在自己眼前的这个男人,嗯,模样还算说得过去,只是这演戏的本事还差了一点儿,睫毛颤得有点太厉害,其它方面倒也还凑合。想到这儿,叶青虹笑了笑,接着一个大步便从男人的身上跨了过去,头也不回地走了。
又过了一个院子,刚刚要进正房,却隔着矮墙见旁边院落的一间厢房里出来一个人,看样是个乳公的打扮,只见他手里正抱着个小孩子向这边儿走过来,边走还边哄着那孩子。叶青虹头一回见男人带孩子,心里不免有些好奇,于是便站住了脚看着。
那乳公走近了后见大小姐在这儿,忙抱着孩子施礼请安。叶青虹对孩子的大小没什么概念,不过看样子这孩子应该不超过一岁,倒是生得玉雪可爱,大大的黑眼珠水汪汪地盯着自己看,小手伸出来乱抓,又咧着嘴笑,一点也不认生。
叶青虹感觉很是好玩,于是忍不住伸出一只手指逗他玩,边逗边笑道:“这是府里哪个亲戚的孩子?长得倒可爱。”
乳公听了这话倒是一怔,忙问道:“大小姐难道忘了?这是您带回来的韩公子的儿子呀?”
韩公子?叶青虹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是韩初雪的孩子,这么一说,再看着这孩子的貌倒是真和他有几分相像,只是自己早把这个人忘到脑后去了。心里这么想着,脑子里不由又想起邵琳琅的那封信,心里倒对这位韩初雪生出几分同情来。
原来这位韩公子本也是世家的公子,很小的时候便订亲事,妻主也是栖凤国有名的经商世家出身,名叫高启珠。可就在韩初雪十七岁准备出嫁那年,原本兴旺的韩家却连遭劫难,先是生意受挫,然后是母亲急病去逝,紧接着便是家里的生意被亲戚瓜分,韩家偌大的家业一夜之间便败了下来。
高启珠的母亲听说韩家败了,便要悔婚,可怜已经备好了嫁妆的韩初雪就这样还未出嫁便被妻家扫地出门了,但是按栖凤国的规矩,若是收了妻主家的聘礼就算成婚的男子了,所以韩初雪只能算是被妻家休了,是不能改嫁的。这位韩公子以为这辈子就这样守着老父清贫的度日了。可却不曾想,更大的劫难却在后头。
原来那高家的女儿高启珠是见过韩初雪的,早就垂涎他的美貌,如今听说亲事做不成了,于是便趁夜带着人偷偷将韩初雪绑了出来,强了要他的身子。
家业凋零,母亲亡故的韩初雪又被这个曾经是自己妻主的人侮辱了,于是便一味地要寻死,可却被好心人发现救下来送回了家。看着身体病弱,守在自己身边哭的昏死过去的生父,他实在不忍心就这么一死了之,于是只得忍气吞生的活着。可不想几个月后,他却发现自己有了身孕。这个打击让他哭的昏死过去好几天,醒来时便义无反顾让人去药铺抓来了打胎药。可不知怎么的,他怀孕的消息竟让高家知道了。原来这高家虽然狂妄的很,可人丁却不兴旺。高启珠早已经娶了四五房小侍,可只生了两个男孩便没消息了。
高启珠的生父听说韩初雪有了身子,便立刻派人将他接到了家里,好言好语的对待,又许他名份,连他久病的老父亲都被接进了高府,只盼着他能给高家生个女儿。韩初雪原本不想去高府,可眼看着生父病的不行了,再不医治只怕就没命了,于是只得从了高家。说来也奇怪,韩初雪怀孕三个月的时候,小腹上的斑点竟是红色的。所以高家上下更是高兴,只说这女儿生下来后,便仍让韩初雪做正夫。可不想十个月以后,韩初雪经过了一天一夜挣扎生出来的竟是一个男孩。看着浑身通红哭声个不停的儿子,韩初雪便知道一切都完了。
那高家主夫和高启珠见满怀期待要出世的女儿突然变成了男孩,顿时便翻了脸,也不管韩初雪刚刚生产过的身子有多虚弱,便将他和得病的生父一起赶出了韩家。可怜他那生父本就病弱,哪里能经得住这些打击,当天便一命归西了,只剩下韩初雪和自己刚刚出生的儿子相依为命。他都不知道有多少次想过了一死了之,可偏偏父亲的天性让他又不忍将这可爱的儿子扔在世上,于是便带着孩子替人做些针线活为生。
叶青虹虽然花心,可是却最讨厌高启珠这种始乱终弃的人,所以对韩初雪便又多了几分同情。再看乳公手里的孩子,实在是讨人喜欢,于是便又哄着他玩。
正在这时,只见院门前人影一闪,一知素衣的韩初雪走了进来,见叶青虹在这里,不由得一怔。可却又马上走过来端庄地行了个礼道:“初雪给大小姐请安。”
叶青虹见他仍是荆钗布裙,不由皱眉道:“这内府总管怎么办的事?说要他待韩公子和自己家的公子一般,怎么还不给做新衣裳?”
韩初雪听了这话忙轻声道:“大小姐勿怪管事的公公,是初雪将那些衣裳送回去的,我们父子在叶府里蒙大小姐关照,怎么还敢要您的东西呢?”
叶青虹听了这话,不由仔细打量了男人两眼,只见他一身素色的衫子,干净整洁,乌黑的头发梳的整整齐齐,绾了已嫁男子的发式,全身没有一件首饰,可整个人站在那里却让人感觉十分舒服,再加上那文静优雅的举止谈吐,虽然是已经生了孩子的身子,但却一下子便将后府里那些花枝招展的男人都比了下去。只是可惜这么个冰清玉洁的人,命运竟然如此坎坷。想到这儿,叶青虹不由笑道:“韩公子说的哪里话,叶某受童将军所托,自然应该尽心照顾你们父子,以今以后,您只管把这里当做自己的家,就算是父亲多生一个儿子,不要再客气了。”
韩初雪听了叶青虹这话,心里不由得一楞,一时之间倒是感觉自己除了感谢之外,也实在是不好推辞了,于是只得施礼谢过,可心里却有些疑惑起来。
原来自打那日韩初雪进叶家起,这身边服侍的下人们就只当他将来必是大小姐的人,所以透着格外的殷勤。韩初雪自己也知道,那些戏上说的英雄救美的事儿,最终都是以被救的男子以身相许才算圆满。可他自从家里和自己出了这些事儿以后,对男女之情这些事儿上早就绝了念头,所以没有半分想攀上叶青虹的想法,听下人们这样嚼舌头,他倒是总想着办法避免这些事儿了。所以当内府管事的派人来给他送来绸缎量衣裳的时候,他便毫不犹豫的推辞了。虽然叶青虹看上去相貌人品都是出众的,可这位韩公子只将心思全放到儿子的身上,全然没有爱慕之心。想这栖凤国的男儿,只能接受自己家人和妻主才能送衣裳首饰之类的东西,若是接了别的女人的这些东西,就意味着要委身于她。
可现当韩初雪听了叶青虹这番话时,心里不由的暗暗感念,这位大小姐真的是温柔体贴,想必她已经猜了自己的心思,于是才说了把自己当叶家儿子的话,而且说明是因为受童将军委托才对自己如此,这样一来,便将自己想报恩的话都堵了回去,。
见叶青虹笑嘻嘻的逗着自己的儿子,韩初雪心里突然灵光一现,既然大小姐不想让自己报恩,又顾忌着自己的名声,倒不如想一个两全的法子。想到这儿,韩初雪便又轻声道:“大小姐,初雪还有一事相求,不知您应不应允?”
“哦?还有什么事?”叶青虹正抓了婴儿的小手儿和他玩,听了这话便转了头问道。
“初雪斗胆想让小儿无忧认您做义母,不知大小姐意下如何?”
“义母?”叶青虹听了这话不由轻皱眉头看向眼前的人,想不出他心里还有什么不放心的,难道是怕自己强娶了他?想到这里,她不由得缓声道:“韩公子何出此言?难道叶某有何得罪之处?”
听了这话韩初雪忙扑通一声跪下道:“大小姐误会了,初雪受您大恩,今生无以为报,唯有将小儿无忧送给大小姐做义子,请您无论如何莫要嫌弃。”
原来如此,叶青虹见了他这番话不免感觉自己太不体量他了,于是忙伸手将男人扶起道:“韩公子千万不要行此大礼,青虹答应便是。”
韩初雪见叶青虹应了此事,心里才有些安慰,于是便站起身来从乳公手中接过孩子道:“这孩子虽然是……是那个人的,可却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只希望他今生莫要像我一般命苦,将来能有个好归宿,平平静静的过一生罢了。现在有大小姐做他的义母,真是三生修来的福气。初雪一个男儿身,今生报不了您的大恩,只等来世做牛做马报答您罢。”说着,温柔的大眼睛里便涌上了一层泪雾。
叶青虹见他说的恳切,心里不由得也有些感动,于是便沉声道:“等择了吉日我让人备了东西,到时候再认真行认亲礼吧,韩公子放心,青虹日后定当待无忧如亲生,绝不食言。”
韩初雪听了这话,忙擦了眼泪道谢,这才做别了叶青虹和乳公一起回房去了。
望着父子二人的背影,叶青虹心里一半替韩初雪叹息,另一半更加痛恨那个高启珠,这人倒底是怎样的狠心,竟然将这么个白玉一样的人儿害到这般境地?!
可正当她出神的时候,却只见流月从院子的月亮门处转了进来,见叶青虹站在地上发楞,于是扑哧一声笑道:“大小姐怎么就这样傻站着?主夫公公早等着了,您快过去吧。”
叶青虹听了这话才回转过身来,笑道:“劳驾哥哥了。”说着,便向柳氏的正房走去。
进了房门,便见柳氏早坐在外间的桌子旁了,见叶青虹进来也不说话,只冷哼一声道:“大小姐早安啊!”
叶青虹一听这话音儿不对,忙抢上前施礼道:“女儿请安来迟,父亲大人恕罪!”
柳氏听了这话脸儿一扭道:“不敢当,我一个夫道人家哪经得起叶少当家的大礼?您还是快起吧!”
叶青虹偷偷看了父亲两眼,又仔细想了想,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大错,为什么一夜之间柳氏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于是忙跪倒在地道:“青虹不孝,惹父亲大人生气,女儿在这里向您赔罪了!”
“哼!”柳见这才看了看地上跪着的叶青虹道:“大小姐这么诚心请罪,可说说你错在哪里啊?”
啥?叶青虹顿时满头雾水,自己一大早就被叫到这里来,进了屋就看脸色,怎么能猜到柳氏说的是哪档子事儿?于是不由得在心里暗叹,这栖凤国的男人们可真是麻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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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氏见叶青虹沉默不语,不由又冷哼道:“连错在哪里都不知道便向我请罪,大小姐还真是诚心诚意啊!”
叶青虹听柳氏的语气不对,忙俯身道:“虹儿向父亲认错,请您明示。”
柳氏听了这话,将手中的帕子一甩站起身来怒道:“说的好!那我现在就仔细告诉你!你身为叶家大小姐,竟然不珍惜自己的身子,为了寻欢作乐,竟然不带侍卫一个人出门,闹出这么些危险的事来,让母亲家人替你担心不说,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让叶家,还有我这个做生父的以后可怎么办?”
这一番话前头说的气愤难当,说后来的一句却是有些哽咽了,一想起自己的女儿差一点就回不来了,柳氏就后怕的不行,此时虽然见她好好地跪在自己面前,可那些担心积的多了倒变成了愤怒。昨天晚上他辗转了一夜没睡,心里想着自己从年轻时嫁进来一直到现在的日子,当年第一胎生了儿子,自己受了公公多少的白眼,好不容易有了叶青虹,这才算有了好日子过。却不想这个女儿又受伤昏睡了好几年,只以为她就要死了。可不想到后来却又醒了过来。这大悲大喜的经历,任是他个性坚强,也是受不了。自己年纪也大了,眼看叶子敏的心都放在了那些年轻娇美的小侍上,以后若是他们其中一个再生个女儿来,虹儿这长房长女的地位也不知道能不能稳住?真是越想越害怕,所以一大清早便把女儿叫过来,打算好好地警示她一番。
叶青虹见柳氏气愤伤心的脸色都变了,心里也不由暗暗惭愧,虽然自己其实并不是他的女儿,可自从来到叶家,这个生父待自己真是没话说,自己没消息的失踪了这么久,他定然担心的很。想到这儿,叶青虹不由膝行至柳氏身前抓了她的衣襟道:“父亲千万不要生气,女儿不孝,以后再也不敢了,还望父亲大人宽心。”
柳氏低头看了看女儿,只见她态度诚恳,这会儿看着自己的眼神倒和叶子敏有些相似,想着自己年轻时,叶子敏曾经也这样软语温情地对自己说话,于是心里不由一软,再看叶青虹的眼神明显缓和了许多。只听他叹了口气道:“我这辈子真是命苦,好不容易生了你这么个女儿,偏偏命里又多灾多难,为父的眼睛都要为你哭瞎了……”说着,眼圈一红,便又要流下泪来。
叶青虹跪在地上,心里想想也有些酸楚,想自己前世被劫匪杀死,父母亲还不知道怎么伤心难过呢,再看柳氏这个同样做父亲的,于是心里便真的软了下来,只是一味地抱着柳氏的腿认错。
柳氏见叶青虹跪在地上言语恳切,不似平日的蛮不在乎,心里的气便消了大半,又见她跪在那冰冷的地上,倒怕她身子受不了,于是便道:“起来罢,我也不想听你这些官话,以后只要你乖乖听话,娶几个夫侍,多给我生几个孙女,就算哪天你真的被人绑去,我也不管了。”说完,便又拿了绢子擦眼。
叶青虹心里知道柳氏说的是气话,于是便也笑嘻嘻地从地上站起来,又接过了绢子仔细替父亲擦了脸,这才服侍着他来到桌子边坐下。这时,流月早带着小侍们送了早饭来,叶青虹又忙着侍候父亲吃饭。
见女儿如此孝顺,柳氏心里也有些安慰,于是便道:“我也不用你这么殷勤小心,倒是抱孙女的事,你多早晚才让我遂心呢?”
叶青虹听了这话,不由暗暗苦笑,这个任务说来不重,可现在实施起来可是有点困难,别说牡丹的身子现在不能生,就是那任倾情……
“你别打量我不知道你想什么,”柳氏见女儿不说话,于是便道:“牡丹那小蹄子是不中用的,真没想到相府里送来的人竟是这么东西……”说着又顿了顿道:“那任倾情你恐怕也是不遂心,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我肚子里爬出来的,那点子小心事儿能瞒得过我去?”
叶青虹心里其实一直隐约的不想让任倾情怀孕,倒底是什么原因她自己也没有想过,听柳氏这么一提,她倒是恍然大悟一般,原来自己从心底里还是不中意这位任大公子。虽说面子上疼他宠他,可真要让他给自己生第一个孩子,她心里还真是有点犹豫。先别说任倾情的性子,就是他的那个家世,也不便做叶家长孙女的父亲。想到这儿,叶青虹倒是更加佩服柳氏的本事,果然自己任何一个小心事都瞒不过他。
于是叶青虹便笑道:“父亲既然知道女儿的心事,又何必强求?您想抱孙女,青虹自然会想办法,就请您相信女儿一回吧!”
柳氏这时已经用过了饭,正在漱口,听了这话便将茶盅一放道:“为父要的就是这句话,想你年纪也不小了,在外头跟着你母亲办事时,人家都称你一声少当家的,想必如今不会为了这种事哄你生父,这么说来,我可就等着了。”说完,便站起身来命人伺候换衣服。
叶青虹知道柳氏是拿大话压自己,所以也只得满口应承,见小侍们捧着衣服进来,她便借故造退,柳氏见了也不留,于是叶青虹便出了上房一径回到自己的书房去了。
一来到书房门外,便见楚寒雨身边的小丫头在门口伺候呢,叶青虹知道楚寒雨定然是来报告昨天的事儿,于是便进了屋。
楚寒雨一大早就来到叶府候着了,见了叶青虹,便将听风楼那边的事儿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她。
那日叶青虹走后,扶桑便将指使他迷倒梁非争和叶青虹的幕后人物招了出来,竟是一个姓林的商人。楚寒雨再追问下去,发现扶桑也不知道此人的底细,只知道她看上去似乎很有钱,其余的便不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