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说的。”挑眉,尹清清的脸上再一次扬起了一丝笑意。
闭眼,武师益抿嘴笑着点了点头。
半小时后。
“哇,好舒服啊,左边往左边擦一下。”
浴室内,尹清清躺在浴缸内被温水温暖地包裹着,身后还有一个无怨无悔地男人替自己搓背,闭着眼,尹清清十分享受这种公主式的待遇。
一直替尹清清擦背的武师益,脸上不时地洋溢着宠溺地笑容,心里也害怕,自己继续这样娇惯尹清清,以后会不会出现一个大小孩,一个小小孩同时向他撒娇!
想到以后美好的生活,武师益心甘情愿地被一大一小指挥。
但心里,还是想起了沈兰的事。
“什么嘛?你连产检都不陪我去吗?”
这几天,尹清清总觉得武师益有什么事瞒着她,每天都是早出晚归,每次对他的承诺总是食言,尤其像今天如此重要的日子,他居然都不陪她去,还叫武太陪她,到底谁才是她的老公!
武师益也很无奈,产检和狗子的手术都安排在同一天,沈兰一个人根本无法照顾好狗子术后的一切,陈女士又是女的,也不方便照顾狗子,最后的重担,就落在她一个人的身上。
抓住尹清清的手臂,他很抱歉地看着她生气的脸孔,“好了,这一次就让妈陪你一起去,下一次,下一次我一定陪你去。”
“清清…”
尹清清一见他为难的表情,就知道学生的考研与她,学生最重要,脸一夸,尹清清话也不说地转身离开了客厅,自己一个人跑回了房间。
武太见两口子闹别扭,就上前说了说武师益:“师益有什么天大的事比陪清清去产检还重要!”
“妈,清清就交给你了。”眼看时间不够了,武师益来不及回答武太,快速离开了家直奔医院。
赶到时,狗子已经被推进了手术室内。
“沈兰别担心了,狗子一定会没事。”
哭泣不止的沈兰依偎在陈女士的怀中不断哭泣,深怕自己的儿子进去之后,就在也出不来了。
一边安慰沈兰的陈女士,抬眸,瞧见武师益站在自己的眼前,脸色一沉,陈女士小声的质问道:“今天不是清清产检日子吗?你怎么跑来这里,快点去找清清。”
“我已经交代我妈陪清清去了。”
“真的吗?”陈女士有点不信,她自己的女儿她会不了解,今天武师益不去,尹清清绝对不会和别人一起去医院。
很快,陈女士的怀疑得到了最真实的回答。
“为什么你们会在这里!”
怀疑武师益在外面有外遇的尹清清,跟在武师益的身后来到了医院,心里一紧张,她告诉自己,武师益绝对不会背叛她,心惊胆战的她,慢慢跟着来到了手术室外,却看到了沈兰依偎在陈女士的怀中哭泣不止。
叹了一口气,陈女士赶紧让武师益跟清清解释。
武师益也没料到尹清清会跟踪自己,来到尹清清的面前,抓住她的手解释道:“清清,狗子他…”
“关你什么事!狗子是死是活都是他该有的报应。”瞪了一眼武师益之后,尹清清抽出自己的手推开了武师益来到陈女士的面前,伸手一拉,尹清清把陈女士拉了起来,并怒瞪沈兰。
“清清你这是做什么!”
陈女士皱着眉看了一眼性格有些不好的女儿,在迈着步伐,想要继续待在沈兰身边,尹清清却紧紧地抓住陈女士的手,不让她在继续往前走半步。
心里长吁一口气,陈女士慢慢开解尹清清。
“清清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你就别在计较了,再说狗子现在也需要我们帮忙。”
“计较!”尹清清瞪着陈女士,回忆起以前的事,指着沈兰厉声吼道:“妈,你忘了吗?当初是谁害我们离开青云镇的,就是她,要不是她四处造谣,我们离开的时候会那么狼狈吗?”
“…”陈女士撇过头,想到尹清清小时候遭遇的一切一定在她内心深处造成了很大的阴影。
沈兰也知道自己一时的嫉妒对她们母女造成了多大的伤害,跪下来,沈兰再一次向她们母女认错,“清清当初婶一时鬼迷心窍害了你们母女,婶错了,你要打要杀,婶绝不会有半点怨言。”
“这是你说的。”
扬手,尹清清完全不顾及沈兰是长辈直接朝沈兰的脸颊上挥去,就在她的巴掌要落在沈兰的脸上时,武师益一把抓住了尹清清的手腕。
厉声低吼,“清清不管怎么样,她始终都是你的长辈。”
“她不配。”低着头,瞪着沈兰。
‘啪’的一声,尹清清的脸往右一撇,回眸,目光泛红地看着扇了自己一耳光的陈女士,从小到大,不管她犯多大的错陈女士都没动手打过自己一巴掌,抽出自己的手,尹清清含恨地离开了医院。
“师,师益快去把清清追回来。”
第一次冲动打了尹清清的陈女士,含着泪,身体僵硬地看着尹清清离去的方向,嘴里不断念叨着,“我竟然打了自己的女儿,我竟然…。”含着泪,陈女士完全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么!
武师益快速追上去,到门口却看到尹清清拦了一辆车离开了医院,叹了一口气,武师益想她自己冷静下来之后一定会回去,于是,他又重新回到了医院,继续在手术室外等候狗子出来。
“谁欺负你了!”
正在哭泣的尹清清听到司机的声音很熟悉,身子慢慢往前一倾,顿时眼睛像珍珠一样浑圆的瞪着司机,蒋毅,蒋毅他怎么会在这里!
“停车。”拍着椅子,尹清清大喊。
很不容易才等到这个机会,蒋毅绝对不会错过,加快油门,他对后座的尹清清霸道地说道:“你要是累了就在后面当着睡一会儿,很快,我们就会到鹭江,到时候我带你去好一点的医院,把这个野种给流掉。”
“你说什么!”顿时,尹清清如热锅上的蚂蚁恨不得马上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抬手,她不断的晃动着蒋毅的身体,叫喊着,“你这个变态,快点停车,我要下车。”
蒋毅完全无视尹清清的挣扎,加快油门,车子东摇西晃地行驶在道路上,不时还反手推了一把身后的尹清清,大声的吼道:“你给我安静点。”
已经处于惊吓之中的尹清清完全无视蒋毅的警告,继续抓着蒋毅的身体,最后,尹清清的身体慢慢爬到了前面,伸手一把抓住了方向盘。
蒋毅一惊,快速的把推开尹清清。
这时,十字路口出现了一辆大货车,瞪大眼睛,蒋毅快速往右打方向盘想要避开这辆大货车,为时已晚‘轰隆’一声,小车重重的撞上了大货车。
“我的肚子好痛。”后座,一样受伤的尹清清捂住自己的肚子,额头渗出来的血阻碍了她的视线,变形的车厢使她动弹不得的叫喊着。
痛,渐渐夺取了她的意识。
“清清…。”
昏迷之中,尹清清听到了武师益的声音,模糊的视线她没能看清楚叫她人的长相,闭上眼,她再一次昏睡过去。
“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手术室外,武太不断的哭泣不断的自责自己为什么要让尹清清一个人离开家,为什么自己不跟在她的身边。
孙子没了,大人还在里面进行抢救。
坐在椅子上的武师益,埋着头,心里不断的懊悔自己为什么不追上去把她带回医院,这样,尹清清也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请问你们谁是车祸人员的家属。”
人还在手术室内抢救时,一名警员拿着一份文件来到了武师益他们面前,武师益上前,对警员低沉地问道:“我是。”
“你好,我们在救助的时候发现了一名另一名伤者,请问你是否知道这个人是谁!”说完,警员将证据递给了武师益。
武师益一瞧,脸色阴沉地盯着证件上的人。
“这个人情况如何!”
“重伤,与这位女士一起都在进行抢救,你若能联系到这位先生的家属,麻烦你尽快联系。”
“知道了。”
警员离开之后,武师益还是替蒋毅拨打了鹭江大学许文涛的电话,将此事告之之后,许文涛快速联系了蒋毅的班主任,再由班主任联系蒋毅的家人。
得知蒋毅住院的蒋妈妈马不停蹄地赶到了医院,在抢救室外,医生告诉她做好准备,还下达了两次病危通知书。
一直苦守在外的武师益,心备受煎熬的祈祷尹清清平安无事。
“请问谁知患者家属!”
“我是。”
护士看了一眼年轻又帅气的武师益,一脸沉重地告诉她,“患者失血过多,现在需要输血,请马上联系患者的亲属做血液检查。”
“知道了。”
转身,武师益的目光落在了一直沉默,哭也不哭的陈女士身上,脸上掺杂着一种难言的神情。
不管如何,武师益还是要对陈女士说,“妈,清清是什么血型!”
“RH阴性。”陈女士双眸空洞的说出了尹清清的血型。
RH阴性不就是稀有血型,心里有一种不好预感的他,想问却又不敢问地看着陈女士,心底还祈祷陈女士就是这种稀有血型的人。
坐在椅子上,陈女士却告诉武师益,“我是o型血。”
“怎么会!”难不成是尹清清的父亲是RH阴性血!立即,武师益想到了已经不再怨恨尹清清和陈女士的尹绉莲,蹲下身,武师益提议道:“妈,我去接小姑过来。”
94 隐藏的秘密
“不行。”
武师益不解,都已经到这种情况了为什么还不能找尹家的人,还是说陈女士还在担心尹绉莲不肯救尹清清吗?
抿抿嘴,武师益很放心地告诉陈女士,“妈,别担心,小姑一定会来。”
话音一落,武师益便拿起手机拨打了尹绉莲的电话,谁知,陈女士伸手把手机夺了过来,欲言又止的表情还像有什么难以开口的话要跟他说,武师益就等,等陈女士给他一个不能打电话给尹绉莲的理由。
“尹绉莲的血型不是RH阴性,尹家也没有任何人的血型是RH阴性。”闭着眼,陈女士一脸无奈的垂着头。
一脸惊恐的武师益,久久没从陈女士这句话中清醒过来。
沉默了很久,陈女士紧闭的双唇微微蠕动着,抬眸,眼神露出一丝难过与无奈,“其实清清不是我的女儿。”
尹家没有RH阴性血,尹清清又不是陈女士的女儿!这到底是一条什么样的复杂链锁!不管怎样,现在救尹清清要紧。
“妈,你要是知道谁有这种血型!”
摇着头,陈女士也不知道,眼看泛红的她抓住武师益的手臂,痛苦地诉说着一件深藏在心底的秘密,“我在跟尹绉俊在一起之前,绉俊就已经有了一个女儿。”
“那清清的亲生母亲呢?”武师益追问道。
“我也不知道,清清的生母生下清清之后就把清清丢给了绉俊,我也是时候才知道绉俊有一个女儿。”
回忆起第一次得知此事的她,内心挣扎了很久很久才慢慢接受这个事实,好在年纪还小的清清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见到她的第一眼,清清居然叫她妈妈,心里一感动就把清清视为自己的女儿抚养长大。
一直以来,陈女士最害怕的就是尹清清知道自己的身世。
陈女士的回答反而使武师益更加着急,眉毛都拧成一个结,不断想办法看看谁能够找到RH阴性血!
“素素。”
“文渊!”
两人愁眉不展时,许文渊和姜曼兰气喘兮兮地赶到医院,抬眸望了一眼紧闭的手术室大门,许文渊着急地问道:“清清的情况如何!”
“医生说清清失血过多,目前清清的血型血库储存已经没了。”
“我去抽。”许文渊自告奋勇的站了出来。
“没用,清清的血型是RH阴性,属于稀少种类。”武师益低着头,一脸沮丧地告诉许文渊,不用抽了,就算抽也是白抽,清清根本用不上。
许文渊也不顾了这么多,清清还躺在手术室等着血救命,呼出一口气,许文渊将自己的秘密告诉给了所有人,“我就是RH阴性。”
“文渊你!”
“许叔…。”
一席话,震惊了在场所有人,就连姜曼兰也傻眼的不知道如何开口说话,回神,姜曼兰却坐在椅子上,她终于了解了,许文渊说陈素素的丈夫救了他一命完全都是敷衍她编出来的假话,真正的原因是尹清清是他的女儿。
怪不得许文渊会对陈素素那么好,对尹清清比亲生儿子还好。
想着想着姜曼兰的眼角流出一滴伤心的泪水,撇过头,姜曼兰愤怒的目光落在了陈素素的身上。
“说,你到底和我家老许是什么关系!”起身,姜曼兰直接站在了陈女士的面前。
抬眸,为尹清清心事有些烦躁的她,根本就没时间和姜曼兰解释她和许文渊之间是什么关系,相反,她拜托姜曼兰不要闹了。
偏偏姜曼兰就是那种得不到答案绝不死心的人,伸手一把抓住陈素素的手,将她从椅子上拿起来,大声的吼着:“陈素素你怎么这么不要脸,勾引人都勾引到自己的姐妹头上来了。”
“曼兰你在说什么!”
抽血出来就听到姜曼兰在手术室外吵吵闹闹,毫无血色的他,一把将姜曼兰拉倒自己的身边,很抱歉地对陈素素道歉道:“素素不好意思。”
“文渊说吧,到底怎么回事!”陈素素也想知道为什么他会和尹清清是同样的血型。
姜曼兰看着陈素素好像不是装出来的,难道她真的误会了陈素素!撇过头,姜曼兰也在等待答案。
“清清是我的侄女。”
“你的侄女!”姜曼兰不可思议的看着许文渊,到底他还有多少秘密瞒着她。
“你和许文欣是兄妹!”陈素素仔细回忆起了尹绉俊曾经告诉过清清的生母好像就是叫许文欣,许文渊、许文欣两个人的名字就相差一个字,所以陈女士大胆的猜测。
果然,许文渊承认了陈女士说的一切。
姜曼兰更加不解了,甚至质问许文渊,“你有一个妹妹怎么一直都没告诉我!”
“那是我和你还没认识之前的事,以前文欣为了和清清的父亲在一起执意离家出走,我的父母一气之下就把文欣户口迁了出去。”
“你怎么不告诉我!”姜曼兰抱怨着,目光却不敢直视被她污蔑的陈素素。
“我不就是怕你会变成这样。”说着,许文渊第一次正视对待陈素素,鞠躬,抬眸,“素素这些年来谢谢你替文欣照顾清清。”
‘呵呵’傻笑了两声之后,陈女士反问许文渊一句话,“清清是我的女儿,我照顾我自己的女儿,你为什么要跟我道谢!”
“素素…。”
“够了,你要是想把清清接回许家,我是绝对不会同意。”说完,陈女士把头撇到一旁,无视许文渊夫妻的存在。
一旁的武师益从头到尾保持安静的听着三人的对话,到最后,尹清清找到了自己的亲人,但是,却得到了最残酷的现实。
“许叔这件事以后在说,目前就是期待清清能够平安无事。”见许文渊想要开口继续对陈女士说些什么时,武师益出面阻止了他。
同时,撇过头一脸沉重的望着手术室。
经过二十几个小时的抢救,尹清清终于离开了手术室进入了监护室,门外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时,一个不速之客跑到监护室外大喊大叫。
“狐狸精,读书的时候就勾引我的儿子,分手了,嫁人了还要勾引我的儿子,这次还差点害死我的儿子。”
“这里是医院,不是菜市场请你说话放尊重点。”姜曼兰皱着眉一脸不悦地看着这个嚣张跋扈的女人。
蒋太‘哈哈’大笑,下一秒,直接讽刺道:“尊重,她要是想要人尊重就首先懂得自爱,一个不自爱的人,还想叫人尊重她,呵呵,简直就是笑话。”
‘啪’一声,武太的脸上挨了一巴掌。
瞪大眼睛她直视这个打了自己一巴掌的陈女士,愤怒地吼道:“你算什么东西,凭什么打我!”
“你侮辱我的女儿,我就有权利打你。”
“她是你女儿!”蒋太指着监护室被插满了管子的尹清清,下一秒,扬手,武太想要扇陈女士一耳光时,被武师益拦了下来。
昂着头,看着一群人对付自己,蒋太开始变得无赖起来,站在走廊上大喊大叫的哭喊着:“你们快看看这家人,差点害死我的儿子,现在还想打我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大家给我评评理。”
姜曼兰实在看不下去了,到底是谁差点害死了谁!
“你给我住嘴。”
“亲家母!”
“妈。”
张罗尹清清血液的武太一听尹清清的手术已经成功结束,马不停蹄地赶回来看看到底情况会不会很差,还没走到,就听到了蒋太哭天喊地的叫声,一想到自己的孙子被她儿子活生生夺走,武太就一肚子气。
“你有是谁!”蒋太看着一脸气愤的武太,直觉告诉自己,这个人绝对和这群人是一伙的。
来到蒋太面前,武太眼珠充满了红血丝瞪着蒋太。
“你说我媳妇勾引你儿子,还说我媳妇害了你儿子,是不是!”武太逼问道。
一听,蒋太总算是明白了,原来这个人就是尹清清的婆婆,那刚才抓住她的手阻止她打陈女士的男人不就是尹清清的丈夫。
冷嗤两声之后,蒋太带着鄙视的眼神看着在场的人。
“真是蛇鼠一窝,没一个是好东西。”
“你”武太气的有些哽咽了一下,深呼吸,武太告诉蒋太,“你儿子绑架我儿媳妇,还害她失去肚子中孩子的事我们武家绝对不会就此罢休,你就等着看你儿子坐牢。”
“你说什么!”蒋太一下懵了,尹清清怀孕了!
“别装傻,难道你不知道自己的儿子跑到青江市对我的儿媳做了什么!”说着说着武太忍不住流出了眼泪,一想到自己的孙子就这样没了,大人还躺在监护室,她的心就像被刀割了一样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