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萧潇还是知道克制的,温月华在场时,她不便捶打傅寒声,但回到卧室,自是另当别论了,她这边恼意未下,他却把她困在了矮柜处,推高了她的V领毛衣,露出黑色胸衣来,肌肤在胸衣的映衬下,弧度惑人,修长的手指覆盖而上,并深深的吻住她的唇。
萧潇伸手去推,虽说喝了酒,身体无力,意识也晕晕乎乎的,但她记挂着温月华等人还在客厅里等着,他送她回房可以理解,但他迟迟不下去,别人会怎么想
tang?她还见不见人了?
毛衣褪掉,萧潇后腰接触桌台,凉意倒是其次,最重要的是——
“我的腰。”她低呼一声。
笑意涌起,他扣住了她的腰身,直接把她抱到了床上,萧潇正欲逃下床,却被他捉住了双脚,微微使力一拉,只怪那丝绸被子太光滑,萧潇身体就已被他压在了身下。
“老太太还在下面。”她脸色绯红,只觉得头重脚轻。
“所以我们才要速战速决。”暗哑的声音传进她的耳里,萧潇只觉得她在云层里面飘,俯趴在丝绸棉被上,姣好的背部线条不稳的起伏着,乌黑的发丝更是凌乱的披散着。傅寒声触手就是软香滑腻,薄唇含住了她的唇,呢喃低语:“腰还疼吗?”
萧潇死死的抓着床单,之所以不回应,是因为一出口,声音必定是破碎无比。
“潇潇没事的话,可以练一练瑜伽。”
萧潇正疑惑练瑜伽干什么,就听他低声笑道:“柔韧度好了,容易摆姿势。”
刹那间,萧潇的脸红得不能再红了。
欢愉感来得疯狂,也很强烈,当它持续不断的涌来时,萧潇眼前一片模糊,从头到脚都是软的,脑海中很不恰当的涌现出一个念头来:“晚上上课,可别迟到了。”
周一下午,四点半左右,萧潇睡了过去,傅寒声嘴角含笑,垂眸看她时,手指落在萧潇平坦的腹部上,轻轻的抚摸着。
声音微不可闻:“给我一个孩子,我把最好的一切都给他/她,从此再不贪心。”
…
临近六点,傅寒声喊萧潇起床,吃干抹净后倒是好心提醒萧潇六点半左右还有一堂课要上。通常欢爱之后,女人最吃亏,萧潇眼睛又涩又沉,只能强撑着起床洗漱,洗了脸倒是恢复了些许精神,等她再出来,已有一碗温温的醒酒汤被傅寒声端了过来。
典型的马后炮。
萧潇喝汤时,他在一旁说:“如果很困的话,直接回宿舍睡觉,课就别上了。”
萧潇觉得傅寒声纯粹是站着说话不腰疼,院长罗立军的课,她刚销假回学校,这还没两天就又旷课,说得过去吗?
下楼经过客厅,温月华正抱着她的爱猫看电视,萧潇窘迫的喊了一声“妈”,待温月华笑眯眯的看着她时,萧潇说:“我回学校了。”
说这话时,萧潇低着头,是尴尬,也是无地自容。温月华毕竟是过来人了,知道萧潇是不好意思,忍不住笑了笑,送萧潇出门,温声叮嘱她好好照顾身体。
确实应该好好照顾身体,儿子这么积极造人,萧潇怀孕指日可待。
黄昏余晖耀目,送萧潇回学校的一路上,萧潇靠在傅寒声的怀里补眠入睡,傅寒声牢牢的搂着她,手掌轻轻拍抚,那是最日常的温柔。
这时的他知道,其实萧潇也知道:有一股传闻,正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席卷着C大校园,它在短短两日之内,传遍了C大的每一个角落。
曝光之势,锐不可挡。
到了周二,但凡萧潇出没的地方,必定是人群攥动;到了周三中午,已有大批的新闻记者不期而至…
日常夫妻:有事,记得给我打电话
人这一生,无关寿命长短,总会出现或多或少的不期而至,它们造访姿态很亲民,仿佛是小区街坊,三天两头就要来串一下门。
如果萧潇嫁的那个男人不是傅寒声,如果萧潇不是唐家长女,或许她依然是C大芸芸学子中的平凡一员,她的人生不会明朗太多,但也不至于尽是灰暗的沼泽地伧。
——跨年夜傅寒声已婚身份曝光,有关于“傅太太”的身份来历在商界传的风生水起,媒体早已闻风而动,但被博达压着,当事者又迟迟不召开记者会公开婚讯,于是风声也只能是风声。
——C大宿舍楼下,凌晨蜡烛道歉,相关画面被围观同学发布在了C大校网上,不过数日,点击量已是惊人的高。像是说好的一般,C市媒体群体出动。哈哈,这次有照片作证,看博达董事长还怎么避不相见,总不能继续跟媒体打太极吧?
周三之前,C大学子一直误以为萧潇是傅寒声的新女友,直到C市媒体出动,手持话筒,一声接一声的“傅太太”叫出口,围观学生除了一头雾水之外,比听到世界末日还惊悚。
金融系萧潇,她究竟是富商女友,还是富商妻子,基于身份模糊,所以但凡是萧潇所到之处,俱是喁喁私语之象。
这种混乱,严重影响了学校的日常秩序,几乎人人都在议论萧潇,这种议论遍布教室、自习室、餐厅、图书馆、宿舍、洗手间,以及校园大大小小的各个角落。
就连教学楼也在说这事:“听说金融系有个女同学是傅寒声的太太,这事是真的,还是假的?”
只当是无聊闲谈了。
有人说:“无风不起浪,出动这么多的媒体记者,十有八~九是真的。袋”
也有人说:“炒作吧!女朋友倒是有可能,以前我们学校不就出现过一个江安琪吗?曾经有一段时间里,每天都有媒体堵在学校里追拍江安琪,现在这情形倒是跟江安琪那会一模一样。”
最后有人感叹道:“出了这事,博达那边却是一点反应也没有,倒是学校乱成了一锅粥。那女同学不是任教大一投资课吗?听说课堂气氛很乱,学生们都炸开了锅,七嘴八舌的过问她的情感私事,女同学无奈之下只能请邢教授过去救急,只可惜她刚走出阶梯教室,就又被一群记者围追堵截,那场面乱着呢!”
场面是很乱,基于傅寒声会不会出面,众说纷纭,几乎所有人都认定傅寒声是不会出面的,原因在于:江安琪那会儿,傅寒声一直是闻所未动,所以眼下怕是也不会出面了。
其实周一黄昏,傅寒声把萧潇送到C大门口,当时有曾问过她:“如果需要我出面,随时给我打电话。”
所有的导火线都是他一个人点燃的,但临末却做起了最优雅的绅士,他以极其尊重她的方式,让她自己来选择是否要公开。
萧潇心里暗啐他老奸巨猾,表里不一,行动上更是抱以不屑之姿,扭头就走。不需要他帮忙,没有他,她何至于举步维艰?
也就是周一当晚,萧潇接到了苏越的电话。此时,萧潇已经不方便出行,苏越自是知道这个道理,校网里一直充斥着萧潇脚踩两只船的谴责传闻,甚至配上了“萧潇和苏越礼堂拥抱照”以及“傅寒声和萧潇在宿舍楼下的拥吻照”做对比,这样的举动无疑坐实了萧潇的见异思迁和情感叛变。
夜已深,萧潇站在阳台上,手机里一阵静寂。电话是苏越打给她的,但打通后,他却一直无言,最后还是萧潇先开得口。
“苏越,第一眼看到你,你能理解我的那份失控和震惊吗?”
“…理解。”抛开萧潇和暮雨19年感情不深谈,单说说纪薇薇吧!那晚跨年夜,纪薇薇何尝不是像她一样失控。
有时候他会想,他的同胞兄弟究竟是怎样一个人?“他”的生命在23岁那一年枯萎凋谢,但“他”的灵魂却一直进驻在两个女孩子的灵魂里,所以“他”在生命面前是蝼蚁,但在爱情面前却是最高洁的圣人。
遥遥灯光浅照,萧潇慢声开口道:“暮雨离开后,我一度生无可恋。生命里至亲至爱的人,接二连三的离我而去,那种无望和茫然能够击垮我的所有求生意念。但人就是这样,人死如灯灭,前尘旧事不过是一阵销声匿迹的风,但活着的人却有着太多太多的身不由己。离开南京,回到C市,我有我自己的路要走。八月街巷游走,看到一位环卫工人一边推着垃圾车,一边吃着雪糕,我在街道对面看了,心里是很羡慕他的。他比我要活的更加辛苦,但我不及他快乐。”
沉默片刻,苏越问:“潇潇,你现在快乐吗?”
萧潇不再作声,半晌后,才轻声一叹:“苏越,我该怎么回答你的问题呢?从南京回来后,我一直在翻看父亲的日记,我希望能够在父亲的日记里寻找到蛛丝马迹可以帮你找到身世。眼下我正看到第四本,虽然至今仍是一无所获,但我却从父亲记录的生活轨迹里看清了许多事。成长原本就是一场流逝,它让我们失去了最初的那个自己,小时候我的快乐和难过,一直都很鲜明,可长大
tang后,我混淆了它们,快乐中夹杂着难过,难过中夹杂着快乐,像是满腹无从说起的心事。暮雨生病后,我的生命里只剩下麻木,所以你问我快不快乐,我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你。我是悲是喜并不重要,重要的是,C市走一遭,我遇到了你们,尝试着对生活报以悦纳,不深究遗憾和残缺;对快乐,习惯着,却不强求,这…就是我现在的生活态度。”
情绪能感染一个人,有些人接替了父亲和暮雨,他们在C市生活里给予她温暖,她怎能将绝望和痛苦,诸如此类的坏情绪暴露在众人面前?若是他日,他们想起她,念及她的永远都是坏情绪,那该是怎样的一种悲哀?
一通谈话,苏越未曾问萧潇为什么嫁给傅寒声?对傅寒声是否心存有爱?有些话涉及情感隐私,问出来极为不礼貌,所以他遏止了他的好奇和情感煎熬。沉默,也只能沉默了。
学校再过不久就要放假了,他近几天要回一趟美国,养父养母已在整理旧物,惟愿找到当年那位“介绍人”。有关于亲生父母当年为什么抛弃他和暮雨,已经变得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人这一生,总要活的明明白白,看一眼生命的落脚处,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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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二上午,博达总部。
因为合作关系,最近融信常常出入博达。众所周知,傅寒声做事向来是难通融,是一个在工作上力求完美的工作狂,所以谈及公事,鲜少有人见他笑过,眸光坚毅,不苟言笑,不仅仅是博达成员,就连融信高层在他面前也是诚惶诚恐。
融信提供的技术指导在生产电子零件的过程中出现了不小的问题,源于没有提点得当,所以当天方之涵亲自前来赔不是。这位傅先生表面对她和声和气的,让华臻上了茶,却把她晾在了沙发一角。被人晾在一旁,方之涵还不能恼,因为傅寒声一直在忙,负责工厂零件生产的负责人被他批得一个个垂着头,方之涵在一旁看着,明白了,傅寒声这是杀鸡给猴看呢!
后来,傅寒声的手机响了,他这才暂停训话,接电话时嘴角不仅有了笑意,就连声音也是一扫之前强硬,柔和了许多。
方之涵并不知道电话那端的人是谁,但她猜,很有可能就是他的小太太了。每个男人都会因某人有着柔情的那一刻,无论是谁。
方之涵望着窗外,临近春节,春节过后,马上就是春天了,而春天,一直是她最讨厌的季节,C市尤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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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三上午,C大校园俨然失控,张婧等人护着萧潇,可谓是寸步难行。
张婧从没见过这么吓人的阵势,急的都快哭了:“潇潇,你快给傅先生打电话,应付不过来了。”
再说傅寒声,博达生产零件出现了问题,融信和博达正在想办法解决,工厂在邻市,傅寒声昨天就过去了,原定周三晚上回C市,接到萧潇电话时,傅寒声正和融信一方站在工厂运输线上检查零件规格。
“傅寒声…”
萧潇的声音被周围记者询问的嘈杂声迅速给淹没,傅寒声很快就明白了过来,拿着手机快步离开生产间的同时,对萧潇说了这么一句话:“别怕,我这就回去。”
他们都说,傅寒声太疯狂了
大批记者聚齐C大校园,傅寒声安抚萧潇的同时,已让周毅往C市这边打电话,萧潇听见其中一通电话是打给华臻的。
这天上午,傅寒声人未至,却在最短的时间内安排好了一切,华臻带着博达旗下的警卫人员,极其稳妥的帮助萧潇脱离了一众长枪短炮。
不能去傅宅,更不能回山水居,就连唐家外也是记者云集,瞧这阵势,似是C市所有的媒体记者全都出动了一般。
华臻未到之前,傅寒声一直没有挂断萧潇的电话,萧潇隐约听到他跟方之涵等人道歉,说有私事需要回一趟C市。紧接着便是汽车发动引擎的声音…伧…
萧潇忽然有些后悔,他很忙,她本不该给他打电话的。
华臻带萧潇离开C大之后,傅寒声让萧潇把手机给华臻,简短的谈了几句话,华臻又把手机递给了萧潇。傅寒声在手机那端问萧潇:“潇潇听说过锦绣园吗?”
“听过。”几年前,博达在C大附近开发了“锦绣园”,听说营销手段高超,竣工初期便已抛售一空,“锦绣园”是C大附近的高级住宅区,萧潇自然是知道的。
傅寒声让萧潇随华臻前去“锦绣园”,尽量不要外出,说他会尽快赶回C市袋。
…
2007年11月下旬,因萧潇准备期中考,住校长达一个月,宿舍卫生条件实在是让傅寒声不敢恭维,老鼠蟑螂齐上阵,只是听着就觉得心里一片恶寒。当时傅寒声已有心让萧潇外宿,要不然也不会让华臻在C大附近准备房子了。
锦绣园虽说销售极好,但博达内部在当时依照惯例预留了五套复式楼,还有两幢别墅,傅寒声在11月下旬敲定了其中一幢别墅,并让华臻选最好的施工材料进行装修。别墅早已在12月末装修完毕,刚装修好的房子,并不一定非要等几个月或是一年才能入住,这要视装修材料而定。锦绣园别墅装修完毕后,一直通风散气,装修中不存在有毒味道,更不存在甲醛危害,所以入住是没有任何问题。
那是萧潇第一次走进锦绣园,很居家的别墅,自是不能和山水居相比,但贵在日常。草坪、花园、灌木、盆栽、秋千…
栅栏周围种满了蔷薇花,只待花开季节,如果说庭院里有什么惊喜的话,怕是要数那处小池塘了。华臻领萧潇进屋时,告诉萧潇:“傅先生有意在池塘里种荷花,所以装修期间,特意叮嘱装修人员在花园里划出一块池塘来,地方大小无所谓,只要适合养莲就行。”
别墅装修看似是华臻在操办,但她无非只是跑腿人罢了,萧潇知道有关于装修大局,完全是傅寒声的主意,因为锦绣园内部风格和山水居主卧室风格很相似,就连地毯、窗帘、家具…不不,还是有不同之处的。
这是一个多姿多彩的世界,但很多日常用品,或是劳动产品都是根据右手习惯生产设计的,难免会为左撇子的生活带来很多不便之处。
在锦绣园,所有的物品摆放,都是利于她的日常习惯。萧潇看到了左手剪刀、左手尺子、左手厨具、左手鼠标…
“太太,您慢慢参观,我去订餐。”客厅里,华臻的声音远远的传了过来。
那声音,萧潇似是听到了,又似是没有听到,她忽然想起了山水居主卧室,在她的更衣间饰品橱柜里,他为她置办的所有手表,似乎都是反走时手表。她之所以没有注意,是因为她从不过多留意那些饰品,也从未佩戴过,如今一想,却是百感交集,心里什么滋味都有了,复杂难辨。
婚后在山水居用餐,她原本是坐在傅寒声的右手边。她用左手吃饭,筷子和傅寒声的筷子打过几次架,他当时也没说什么,但后来再入席,两个人换了左右位置,这才得以每顿饭都顺利进餐。但这仅限于山水居,她在傅宅吃饭,多是拘谨,所以傅寒声为她夹菜的次数也较为频繁。
她如今想他,多是他不动声色的好和暖,人心都是肉长的,她又怎会没有丝毫触动呢?眼下他正乘车赶往C市,注定是无法吃上午餐了。她这么想着,也没了胃口,吃了半碗米饭,就放下了筷子。
华臻端了杯水给她:“太太,如果困的话,您先上楼休息一会儿,我去C大看看情况。”
萧潇点头,她在客厅里坐了一会儿,不仅接到了张婧她们打来的电话,也收到了纪薇薇的短信,都是问她现在处境怎么样?
跟她们浅聊了几句,萧潇惦记着下午还有一节课,刚对张婧她们提起此事,就听她们在手机那端咋呼道:“还管什么课不课的,记者中午不挪窝,这会正守在学校里集体吃盒饭,你要是敢现身学校,这不是自投罗网吗?”
看来,学校是回不去了;上楼睡觉,更是没心思;于是离开客厅,先是去书房找了一本投资书籍,再然后去了小花园。
周遭幽静,萧潇倒也沉下了心思,坐在花园一角的白色木椅上看了一会儿书,等她从一大堆专业术语中抬起眸子,时间已经走向了下午两点半。
他还没回来。
萧潇起身,把书
tang背到身后,进屋烧水喝。有些餐具用品,她还没用过,正站在厨房里翻看功能使用时,身后就传来了一身急促的脚步声,她心一跳,还没回过头,匆匆赶回的他已从背后抱住了她。
那一天对于萧潇来说,她的那份触动是异常汹涌的。当他从背后抱着她,用他的双手握住她的双手时,萧潇忽然觉得他是她值得依靠,值得信任的那个人。熟人说她心狠手辣,但那一刻,她在他的怀里,却觉得她是那么的渺小和需要被保护。
她…正在被他保护。
他的胸是宽厚温暖的,当紧紧的贴着她的后背时,她看不到他的表情,但她却听到了他赶路带来的过急心跳声,萧潇忽然平静了,心安了。
危急时刻,她的一句“傅寒声”,促使他抛下工作,义无反顾的乘车返回C市,这或许是他身为丈夫的责任,但她却读出了一份呵护和关爱。
“伤了吗?”
没有耳鬓厮磨,只有他的轻声细语,萧潇道了声:“没有。”
想起一事来,她问:“吃饭了吗?”
“吃饭了吗?”
第一道声音是她的,第二道声音却是他的,当这两道声音几乎同时响起时,萧潇愣了一下,他在短暂无声之后,低低的笑了,松开手臂,拉她在面前站好,先是打量了一遍,方才安心。
“烧水呢?”
“嗯。”适逢水烧开了,萧潇把杯子刷干净,倒了一杯水放在厨房吧台上,记挂着之前的问题:“吃饭了吗?”
傅寒声坐在椅子上,瞥了她一眼,“哪顾得上吃?你啊,就没有听话的时候,早几日公开多好,眼下学校这么乱,还不是要公开?”
萧潇听他念着,眼里却带着笑,导火线原本都是来源于他,现在好了,全都变成了她的不是。这事,她不跟他理论,论口才,她比不过他。
“这里也没有食材,我帮你订餐…”萧潇的话还未说话,就见他又站起了身,这次却是连水也没碰一下,直接牵住了萧潇的手:“走吧,我带你去学校。”
“…学校都是记者。”
傅寒声笑了笑,不语,只管牵着萧潇的手离开锦绣园。有记者不是很好吗?也省得他再开记者会了。凡事走程序化,他累,记者也累,何必呢?
…
2008年1月16日下午2点53分,富商傅寒声,一件白衬衫上衣、一条黑色长裤,一双手工休闲皮鞋,他牵着萧潇的手就那么光明正大的出现在了C大校园里。
清俊的五官轮廓,柔和的眉眼,褪掉了往日淡漠和疏离,一路走来,始终没有松开萧潇的手。步伐微错,他在前,她在后,不知惊羡了多少人的眼眸和芳心。
男子内敛含蓄,优雅微笑时,不管是他也好,萧潇也罢,全都有了烟火气息,温情乍现。
他这个人啊…
傅寒声牵着萧潇的手,从走进C大校园的那一刻起,并不理会沿途所见是学生,还是记者,但凡是走动的行人,他都会告诉那人,那几人,那一群人——
“我太太,萧潇。”
“我太太,萧潇。”
“我太太,萧潇。”
实在是太疯狂了,众人先是呆愣原地,再然后便是喧哗大乱。
那是怎样的一幕场景?
傅寒声和萧潇的身后跟着成群结队的学生和记者,而傅先生似是“游戏”玩上瘾了,逢人就说:“我太太,萧潇。”
萧潇被他牵着走,看着他笑意浓浓的侧脸轮廓,微微浅笑的同时,她在想:这时候的他,哪里还是心机深沉的傅先生,可不就是一个大男孩吗?
那天阳光很温暖,C大校园仿佛被仙女施加了魔咒,陷入了疯狂的狂欢之中。但凡是围观者,很多年后再回忆起这一幕时,他们说:“傅寒声太疯狂了,公开婚讯别开生面,他带着他的妻子几乎绕着学校走了一大圈,现场特别混乱。”
也有人说:“我在C大那么多年,但那天我却见到了这一生之中最令人难以忘怀的风景线。
沸沸扬扬,不过是过往云烟
大学校园是一个充满回忆的地方,只要有心,所有的轰轰烈烈都可以在这里上演。
有关于婚讯,不管是博达召开记者会曝光,还是校园曝光,都将难以逃脱它的命运轨道。傅寒声选在C大校园曝光,一来是因为记者都在,二来是想告诉围观众人,他太太叫萧潇,是C大金融系研一学生。既然要曝光,自然要大大方方的介绍,一次说个明白。此举可谓是猛药,总好过记者日后留校追拍要来的妥帖。
傅寒声牵着萧潇的手,他这么一宣告,C大校园沸腾了,C市观看现场直播的市民也沸腾了,就连商界也是喧哗乍起。
…
傅宅暇。
温月华坐在傅宅客厅里,她在看电视:电视里,镜头先是落在了他们交握的手指上,再后视频画面凝定在了傅寒声的脸上,有笑意从他的眉眼间缓缓流溢而出。
宁波趴在沙发背上,接连撇嘴竖了好几次大拇指,“咔嚓”咬了一口苹果,含糊不清道:“舅妈,你儿子实在是太威武了。岛”
大胖猫一直在脚边“喵喵”叫着直打转,温月华弯腰抱起,把它放在腿上,轻轻抚摸着,她的嘴角自始至终都含着一抹笑:看出来了,此刻在履善的眼里,只有萧潇,再无其她。
受婚讯影响,宁波在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一直被困守在傅宅里,谁让外面都是记者呢?为此曾向傅寒声和萧潇抱怨多次。
…
电视台。
江安琪在电视台工作,做她们这一行的,向来是消息来源很快,最初听闻傅寒声已婚,她只当是恶作剧,直到周三下午看到直播画面,再听到那句“我太太,萧潇”,她的身体方才晃了一下,砰的坐在了椅子上。
嘴唇直哆嗦,竟是真的?
…
C大。
林荫大道上处处可见芸芸学子,喧哗异常,不同于张婧等人的脸红欢喜,唐伊诺低头站在人群外围,她的手心里都是汗,展开掌心,在外套上擦了擦,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凉风席卷而来,吹动了身旁的冬季景观树,满树枝叶沙沙作响,宛如心中萦绕不散的叹息。
…
酒吧。
博达董事长和唐家长女结婚一事,在C市闹得沸沸扬扬,唐婉在酒吧喝的酩酊大醉,神智不仅低迷,而且混乱。
怨气也好,自暴自弃也罢,有帅哥前来搭讪时,她并没有拒绝,因为她发现帅哥似笑非笑时的模样和傅寒声有那么一丁点的相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