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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总要做大事,把自己软禁在这里,有一天自己失去利用价值了呢?是不是会无声无息的死掉?虽然他安排了妻儿快走,可是…他也不想死啊!

就在这个时候,电梯忽然动了起来,他转过身盯着电梯上的数字不停地闪动,一直停在一楼…又从一楼升了上来…电梯门开了…走进来的人让他大吃一惊…

“大小姐!”怎么会是穿着白色娃娃服的大小姐呢?胡琼呢?大小姐出现在这里,是不是说明蓝总的气数尽了呢?黎家怎么可能会忍蓝总金屋藏娇还生了私生子呢?

“你在这里…”黎琌手心微微有些出汗,这是她第一次自己出来做事,她摸了摸自己身上的玉坠,让自己平静了下来,“省了我不少力气呢。”

“大小姐您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只是想请你跟一个人视频聊天。”黎琌拿出了IPAD。

史宏图对蓝望龙还是有几分忠心的,妻儿被控制他还想着避重就轻,只讲了蓝望龙和两位“姨娘”的事,“大小姐…恕我斗胆,这是您父母之间的事,还是由大人之间解决比较好。”

黎琌沉默了一会儿,她本来的任务也是找史宏图核查蓝望龙是否真的出轨以及威胁他为自己所用,就在她想要再说些什么的时候,她的手机响了,她接到了奶奶的电话,陆天放提供的情报太重要了。

“只有这些?”她挑了挑眉。

“是的,只有这些。”

“那你去红旗码头见了谁?”

史宏图愣了一下,他没想到黎家连这件事都知道了…视频里面的黑衣人已经掐住了他儿子的脖子,他知道有些高手轻轻一扭,他儿子就…

“我说!我全说!”史宏图很快招供,把自己第一次见到那群人时发生的事以及…第二次见到那群人时的事都说了出来。。

“你是说他们烧了信,拿了你给的密码箱?”

“是的。”

“你知不知道密码箱里装了些什么?”

“应该不是钱,很轻。”史宏图说完观察了一下黎琌的神色,“我全说了…不然你问问沈冰吧,他知道的事比我多!”

“沈冰?”

“是啊!沈冰!”他怎么样也不能一个人死,明明沈冰介入的更深!知道的更多!“沈冰的母亲在青山医院!是蓝总付的医药费!我还开车带蓝总去看过她,沈冰对母亲很孝顺!”青山医院是精神病院,戒备森严没有医生开具的出院诊断,就算是亲人也不可能把人接走…当然了,对黎家来讲未必。

沈冰很忙,一天工作十七个小时,但是就算是机器人也要补充燃料,沈冰是人,他得吃饭…这天他照例叫了外卖,在外卖盒子的最底层,他看见了一张照片跟一个电话号码。

沈冰很感激蓝望龙的知遇之恩,也很感谢他出钱替母亲治病,让母亲至少能体面的活着,而不是像是动物一样被父亲锁在家里阳台上特制的笼子里,但是——这些跟母亲的生命来比不算什么,他也很快崩溃了,该交待的全都交待了出来了,蓝望龙派他用一千万美金买了一袋钻石原石,比起现金查不到任何痕迹的钻石原石更符合对方的胃口,沈冰还知道那群人的底细,他们是一群寄生于暗网的雇佣兵,“顾客”可以指定他们的杀人方式和杀人地点。

办妥了所有的事,黎琌长出了一口气,她知道自己通过了毕业考,可是心里却没有一丝的喜意,她的父亲…竟然是那样的人,他想杀爷爷奶奶,想杀妈妈,那自己和妹妹呢?有了弟弟她们两个姓黎的孩子也不值钱了吧?

这些事无论是陆天放还是一脸凝重地跟汪思甜一起来到黎宅的刘警都不知道,刘警查了车牌,那辆车是N手车,纪录上能找到的车主是一个六十岁的退休工人,再查下去…这人已经过世了,车被子女几千块钱“处理”了,。

当然了,刘警就算一无所知也比陆天放难缠百倍,不知道他跟古援朝关起门在书房里谈了些什么,出来的时候已经有了完备的计划,他们也没忘记陆天放…他的任务是在蓝望龙和黎春的家里安装监控。

陆天放知道这是他们在敷衍他,给他一件事让他闭嘴,但他决定闭嘴…他该做的事已经做完了,聪明人应该知道什么是适可而止。

A市发生了一起大案,两伙歹徒分别冲进了黎家的新公寓和黎家独女家,幸亏黎家的保镖很给力,歹徒全数伏诛,可惜黎家的女婿蓝望龙在过程中被歹徒击中…重伤,进了ICU。

过了差不多有半个月,A市流传着最新版本的传言,那两伙人竟然是已经被确定高位截瘫的蓝望龙雇来的,本来是他想要劫案杀人,没想到歹徒见黎家的好东西太多,怕拿走之后烫手,第一件事就是杀了他这个雇主灭口。

还有知情人士曝料,原来蓝望龙早就在外面养了人,一个是程薇薇,一个是胡琼,还有一个是个护士…

各种真的假的传闻差不多飞了有半年多才尘埃落定,不管流言怎么传扬,故事里面蓝望龙的妻妾们,在蓝望龙死的那天就消失在了人们的视野里。

程薇薇怒视着眼前的白人社工,她不太能听懂社工在说什么,翻译冷冰冰地说着诸如保姆举报她虐打孩子,医院急诊室举报她对孩子疏于照顾,把孩子一个人锁在家里,至使孩子从二楼的窗户下摔下来,摔断了胳膊…邻居发现之后按她家的门铃发现她不在家,打电话叫救护车带走了孩子,医院了解了情况之后报了警。现在政府要带走孩子回去调查之类的话。

怎么可能…她只是在儿子太调皮的时候打了几下屁股,当时在场的保姆不停地尖叫,她才把她辞了的,辞了保姆之后她一个人带孩子,趁孩子睡觉去买菜多正常啊!…可人家的法律就是这么规定的,禁止12岁以下儿童独自在家,也禁止打孩子。

她不知道的是如果她平心静气地解释,找个熟悉当地法律的律师为自己辩护,自己是不会有事的,她越“厉害”越“疯狂”对方就会越认定她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认为她不能照顾孩子,她使出了家传的撒泼术,撕打想要带走孩子的社工,医院的保安出来制止她,她对保安吐口水,上去扇人家耳光,要知道美帝医院的保安是带枪的…而且是真枪…当然了,他们没用真枪,而是用□□把她控制住了。

在监狱里面她继续疯狂,她以为讲“人权”的美帝不会把她一个女人怎么样,她以为他们也会讲“和谐”,结果是被注射了镇定剂,人家更认为她是疯子了,好不容易被保释出了狱她又去医院撒泼…这次被抓了之后被直接关了起来,袭击社工、袭击保安、扰乱医院秩序、疏忽虐待儿童…她的孩子是所谓的抛锚儿,这些罪名交织在一起再加上她在法庭上再次情绪失控,哭诉自己如何受委屈什么的,陪审团用了三分钟就认定她有罪,

黎家想了N个报复计划,国内这边收了尾,派去的人还没派到美帝呢,就收到这个囧囧的消息,程薇薇自己把自己给祸害惨了,孩子被政府带走送到了寄养家庭,她被判了五年刑,服刑结束驱逐出境,终身不得入境。

胡琼在知道蓝望龙出事之后第一反应就是卷着细软远远离开,她为了发展事业利用人脉“抬”了很多钱,现在人走了,除了留下空空的帐户、发不出工资的员工、办了美容卡却无处美容的顾客,还留下一帮愤怒的债主。

在这些人的努力之下,黎家的推波助澜下,胡琼顺利上了通缉名单,顺利的被捉了回来…而她卷走的钱,早已经不见了踪影,无论她怎么解释是有人偷走了她的钱,人们的愤怒一样集中在了她的身上,除了监狱没有别的地方可去。

至于某个护士…她接到了一个工作,护理高位截瘫的蓝望龙,她的任务是让蓝望龙尽可能长的活着,她看着被密密的铁丝网分割成碎片的阳光,长长地叹了口气。

这是黎琌对爷爷奶奶唯一的请求,留爸爸一命。

黎春去了英国,蓝望龙的事对她的打击很大,但对她来讲,一张残破需要人仔细照料的古画,足以让人忘记一切烦恼。

作者有话要说:大肥章送上,下个故事是私生女找爸爸的故事,会比较简单一点。

第88章 赘婿(十一)

陆鹤鸣烦燥地把手里的报表扔到了桌上,陆氏的发展已经到达瓶颈期,看似烈火烹油,实际上资金压力巨大,房地产市场虽然有回暖的迹象,可以他的经验这种回暖未必能够长久,趁机大肆跟风炒作快速脱手存量之余,他对审批新建项目慎之又慎,公司又缺乏新的经济增长点,虽然业绩一直在长,可这种“稳步”成长并不是陆鹤鸣需要的,要知道他可是造就过一年公司利润翻一番神话的商业天才。

本来离岛渡假村和高铁站前购物中心项目是他规划中未来公司重要的战略性投资,可这两个项目竟然都被自己的儿子给扰了,陆鹤鸣想到这里,愈加的愤怒了。

“当当当!”有人敲响了他办公室的门。

“滚!”

来人非旦没有滚,反而推开了他办公室的门,陆鹤鸣操起桌上的实心铜貔貅想要扔出去,看见那个人之后…脸色缓了缓——“你来公司做什么?”

“闲着无聊,出来逛逛。”韩艳燕笑眯眯地说道,已经过了五一,她穿了件亚麻的皮粉色长衬衫,搭白色九分打底裤,皮粉色豆豆鞋,清爽干净的如同外面的天气。

“呵。”陆鹤鸣放下貔貅镇纸,坐在老板椅上冷冷地瞪着韩艳燕,在他看来陆天放是没有那个胆子也没有那个战略眼光知道他最重视的项目是什么,“误打误撞”的搅和黄的,越是仔细思考,他越认为这些事都是韩艳燕的手笔,这女人看起来退出了公司,实际上一天也没断了对公司的干涉跟掌控,可她自己的生意,却是不准他插手一丝一毫的。

对于韩艳燕这种吃里扒外的行为,陆鹤鸣极为不满,两个人从恩爱夫妻到怨偶,再从怨偶到事业伙伴,是经历过无数的起落跟分合的,好的时候比如去年,就是事业上的好伙伴,生活中的好朋友,法律上的好夫妻,坏的时候——比如现在,两个人看似和气,实际上彼此之间暗潮汹涌,陆鹤鸣认为打破两人之间难得的和平跟平衡的祸首是韩艳燕,这个女人…太不知足!

韩艳燕根本不在意陆鹤鸣难看的脸色,她查看了一下陆鹤鸣的办公室,发现陆鹤鸣办公桌上一家三口人的合照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张他自己的独照,照片里的他穿着蓝色的T恤,一只手拿着鱼竿另一只手拎着一条足有半米长的三文鱼,她一看衣服就知道,这张照片是他跟那个人一起去新西兰旅游时照的。

“这张照片没见过,什么时候照的?”韩艳燕拿起照片明知故问。

“跟朋友去新西兰的时候照的。”陆鹤鸣有意加重朋友两个字。

“哦。”韩艳燕拿起照片看似想要细看,把照片拿到高处时,手却轻轻一松,啪!相框被摔在了地上。

“你!”陆鹤鸣站了起来,指着她怒斥,“你他/妈/的是来干嘛的?别以为我不敢削你!”

“呵呵。”韩艳燕冷笑,他还真不敢削她,陆鹤鸣过去是个有才华的人,可是正因为他过去的成功,他陷入了思维的怪圈中,好像除了房地产开发之外,这世界上就没有别的赚钱生意了。

离岛渡假村?呵,A市冬季寒冷,冬天海岸会封冻,偏偏又不够冷,离岛渡假村至少有3—4个月是空置的,更不用说这个项目早就被各种人士盯上了,陆鹤鸣以为拿到批件就没事了吗?人家如果在他建了一半的时候再发动舆论攻势呢?或者再狠一点,让他干脆盖完,资金全部投入了进去,再发动全面攻击,陆氏就算是能够勉强应付,一样会伤筋动骨。

再有就是高铁站前购物中心项目,呵,他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多少家购物中心、购物广场入不敷出勉力经营,像是万X那样的大企业都逐步撤离了,更不用说高铁车站预计18年才会全面开通,没开通之前那地方就是片荒村野地,他有什么把握能在陆氏被拖垮之前聚集起足够的人流?

不过那块地确实是好地…想到这里,韩艳燕笑了,“我知道你厉害,你爷们,爷们你告诉我,高铁站前那块地你知道是被谁买去了吗?”

“哼!谁拿到那么大的一块肥肉会放手?”想到这里陆鹤鸣就气得肝疼,以他在A市的人脉,竟然没有查到那个神秘买家是谁。

“呵。”韩艳燕拿出一份商业计划书扔到陆鹤鸣桌上,陆鹤鸣随手拿过来看了一眼,又扔到了一边。

“这个不是你之前说过的酒店项目吗?我早就说过了太浪费土地资源。”火车站前开酒店,一百多年前的理念她还当成宝。

“我已经找到了酒店集团投资,融资也已经基本完成…”

“呵…地呢?别告诉我地是你拿到的,你还没有那么厚的家底。”

“地由黎家出。”

“黎家?”陆鹤鸣一愣,“地是他们家拿到的?”

“正是。”

他得知蓝望龙因为恼恨他没能制止陆天放,又觉得陆天放交给黎家的把柄没准儿是从他那里拿到的,会在那块地的投标中全力出击之后,又在标书中追加了两个亿,将将超过蓝望龙,没想到竟然被第三人用只高出他五百万的价格买到了地…“那帮狗东西!出卖我!”他终于想清楚了,第三人能那么精准的用只高于他五百万的价格,投标到了地皮,是因为有人泄露了标底,“你到底做了什么?黎家竟然为了还你人情把那么重要的地皮拿给你玩?”

“他们是还天放的人情,至于天放做了什么跟你有关系吗?你儿子比你强一百倍!”韩艳燕冷冷地说道,“我最后问你一次,酒店项目你到底投资还是不投资?”

陆鹤鸣直接把计划书扔到了垃圾筒,“不投资,我对陆天放的投资到此为止。”

“行,你有这句话就行。”韩艳燕说完转身就走。

陆鹤鸣以为韩艳燕会跟自己大吵一架,会想办法弥合他们父子之间的关系,会…没想到她竟然什么也不说就走了!他把桌子上所有的东西都扫到了地上,滚!滚滚滚!滚得越远越好!她以为他就只有一个儿子,不管怎么样都会弯腰低头吗?哼!她不能生了,他可有生育能力!再生一个儿子从头培养又如何!

韩艳燕离开陆鹤鸣的办公室,在公司转了一圈,走到七楼的卫生间上了个厕所,一个人进了隔壁的隔间,无声地递过来一张纸巾,韩艳燕看了一眼纸上用眉笔写的内容,冷哼了一声站了起来,把纸丢在了马桶里用水冲走,陆鹤鸣想要作死,就作吧!

刘警的心情不错,他在刑警队长的位置上已经做了七年了,就在他以为将要在这个位置上做一辈子的时候,他得到了去省厅参加培训的机会,局长已经找他谈过话,这次培训之后,他会被派到城中区做分局长,虽然分局长跟他是平级,可却是一个区的一把手,更不用说城中区是A市最大最繁华的一个区了,只要熬够了资历,再调回局里最差也是个副局长。

他回想了一下局长话里话外对自己的试探以及想要通过自己跟陆家、黎家深入交往的意愿,暗自摇头,他原想凭能力安身立命,可在这个社会上,仅有能力是不够的,尤其是对自己信重有加的老局长退休之后,比自己只年轻五岁的新局长上任,对自己“恩威并施”试探倚重之余又多有防备,拉拢跟自己有嫌隙的副队长,又说什么能者多劳,拼命往他身上压既做不出成绩又烦累非常的任务。

结果发现自己“上面有人”又变了脸…

刘警高兴之余又有些苦涩,没想到最后还是凭借关系上位了…

古援朝果然很会看人,陆天放这小子看似年轻单纯,实际上并不容易“收买”,因为他“无所求”,而自己看似复杂老练,却是“有所求”的。

在蓝望龙这个人渣和跟黎家成为盟友之间,他选择了黎家,黎家派人截住制伏那伙匪徒,派自己人穿上匪徒的衣服和面具闯进黎春家里演戏,故意击伤蓝望龙(刘警以为蓝望龙会死,没想到黎家留了他一条命),又在特警冲到黎家之前,把那些匪徒留在了黎春家,那些匪徒被捕之后守着“规矩”一言不发,刘警也就假装一切就像是表面上看起来那样简单,对证据中的矛盾之处视而不见,甚至帮忙遮掩。

刘警对自己说这是最后一次了,自己是因为黎家做的事虽然“灰色”但并不违反“公理正义”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心里却明白,这不会是最后一次,自己——变了,从他明知道陆天放会找他和他的手下做一些“违规”的小事,却依旧会帮忙开始,他就已经变了。

钱与权果然是世上最腐蚀人心的东西。

他的手机响了起来,电话里的“老部下”,调侃似地叫他刘局,刘局——这个称呼不错。

法庭外的车上,黎琌擦干了妹妹黎玧的泪水,爸爸当初知道了妈妈给她们姐妹取的名字时查了许久字典才明白这两个字的意思跟正确读音,他曾经戏言,要找一个至少能听写姐妹两个名字,解释出姐妹俩个名字意思的人。

现在手机百度一下什么都一清二楚,更不用说用生僻字取名成了风潮,生僻字都变得“通俗”了。

可见这世上计划是没有变化快的,比如曾经是姐妹俩个偶象的父亲,竟然一夜之间轰然倒地…

“姐,爸爸…爸爸…他现在这个样子进监狱会死的。”在听说爸爸背叛了妈妈,甚至想要找人劫杀爷爷奶奶和妈妈时,黎玧曾经恨过爸爸,恨不得爸爸死,可爸爸那个样子被推上法庭,她又开始担心爸爸。

“爸爸会没事的,爷爷奶奶答应了我,会让他长久地活着。”黎琌已经长大到明白爸爸现在的状态生不如死,可她依旧不想让爸爸死,她这么自私,一定是像爸爸。

“爸爸会好起来吗?”

“医生说有至少三颗铅弹留在他脊柱关键部位,如果强行做手术取出来的话,爸爸有八成的机会会死在手术台上。”

“不要!不要!不要手术!”黎玧抱着姐姐喊道,瘫痪的爸爸,比死掉的爸爸要好一万倍。

“嗯,不手术。”

“姐,爸爸瘫了,妈妈走了,是不是只有我们俩个和爷爷奶奶了?”

“是啊。”黎琌不想告诉妹妹,爷爷的心脑血管状态始终一般,看起来非常健康的奶奶有高血压、精神衰弱,就算是请了顶级的医生和营养专家来帮忙调理身体,也最多只能再陪她们十年…十年以后…她就长大了…公司可以请专业的管理团队,但黎家的产业并不仅限于公司,需要她来经营人脉、协调关系…

老爸蠢到以为杀掉爷爷奶奶和妈妈,成为姐妹俩个的监护人,把她们远远的送走就能掌握黎家…呵呵,真是痴人说梦,不要说他那拙劣的计划就算是成功了一样分分钟被警察灭掉,就是黎家背后的产业、人脉、势力都会碾死他。

这些——是不必让妹妹知道的,妹妹跟妈妈一样脆弱单纯,是个艺术家…她不会像爷爷奶奶宠妈妈一样把妹妹宠得一无所知,但也不会让妹妹承担起那些她不应该承担的,黎家…有她来扛就够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发现关于这个案子的背景有些没交待清楚,再补充…

刘警没有彻底黑化,他只是灰化了,在绝大多数知道他还是那个专业、敬业的好警察,只是他懂得了在某些地方妥协。黎家如果想要伤害无辜他肯定拼着剥掉警服也会阻止,黎家想要伤害的是蓝望龙这个狂妄自大到以为杀了岳父母和妻子还能逍遥法外的人渣,刘警退了一步。

第89章 私生女

陆天放拿着黎家送过来的一百万现金支票,心情有些沉重,黎家的这个案子让他有一种物伤其类的感觉。

钱究竟是什么东西?可以把人变成鬼?践踏一切人性美好的部分?

爱情,亲情,友情在钱的面前都不重要了,更不用说在蓝望龙身上他看见了自家老头的影子,如果有一天自己成了老头的拦路虎,他会像蓝望龙一样狠决吗?

过去陆天放会觉得不会,现在他觉得…未必。

说来可笑,过去他只是败家的时候他跟老头之间没什么深刻的矛盾,就算他再怎么顶撞老头,老头对他还是不错的,可以说是有求必应。

他开始做事了,跟老头之间的矛盾这才暴发开来。

他想了三秒钟之后把这件事刻意忽略掉,找来荣敏佳把支票交给她让她入公帐。

荣敏佳来取支票的时候数了一下零…“陆总,咱们出□□了吗?”

“没有。”

也就是说这一百万不用报税?“打入您的私人帐户?”也就是俗称的小金库。

“嗯。”陆天放点了点头,“订个饭店,晚上咱们一起出去吃点好的。”

“陆总,能定在新开的定粤楼吗?”定粤楼是最新很火的新式粤菜酒楼,很受A市人民追捧,生意火爆异常,轻易定不到位子。

“成。”

“谢陆总。”跟着陆天放工资大大的不说,福利也是大大的,荣敏佳笑眯眯地跑去订位了。

陆天放看着荣敏佳的背影心道这丫头经历也算坎坷,怎么这么开开心心没心没肺呢。

被陆天放称之为没心没肺的荣敏佳还没等拨通定粤楼订位电话,就接到了另一个电话。

“请问是思甜工作室吗?”电话那头的人声音听起来很年轻,荣敏佳判断跟自己差不多。

“是的。”工作室的电话只有有业务往来的人才知道,这个人能打通肯定是,“请问有什么能帮您的吗?”

“我的律师跟我介绍了你们,听说你们能寻人?”

“寻人?”荣敏佳看了眼业务经营范围,好像是有哦,“是的,我们能寻人。”

“能问一下你们的具体地址吗?”

“我们在…”荣敏佳报上了地址。

“对不起我是外地人,你说的地址我不熟。”

“没关系,你说你现在在哪里,我告诉你怎么坐车…”

“好的。”

荣敏佳放下电话就把这件事忽略掉了,能不能成为自家的客户要看那人能不能找来。

可那人在下午一点多真的来的时候,荣敏佳吓了一跳,那人个子很矮,荣敏佳坐在办公椅上能还要低头看她,最多只有1.2米左右,儿童一样的四肢跟成人的头和胸搭配在一起诡异极了,说实话她长得很清秀,看起来年龄成迷,看背影说是中学生甚至是小学生都可以,看长相年龄不轻了。

“你好。”来人已经习惯了旁人怪异的眼光,很大方地跟她打招呼。

“你好。”荣敏佳也算是见多识广了,也见过这样的侏儒人,很快把态度调整了过来。

“我是上午打过电话的那个人。”

“哦,是您啊,您请稍等我找我们汪经理过来。”就算只有四人公司,对外的时候荣敏佳一向称汪思甜为汪经理,称陆天放为陆总,这点她比公司所有人做得都好——或者说只有她把公司真正的当成公司来做。

汪思甜正在整理上一桩案子的报告,嘉木姐推荐了很多律师同行给她,这年月离婚比请客吃饭还要简单,财产调查、外遇调查吃香得很,就算没有韩艳燕介绍的那些富豪客户,他们的业务一样很忙,聚少成多赚得也不少,最重要的是省心。

“汪经理,有客户找您。”

汪思甜听到荣敏佳的称呼就知道是有新客户上门了,整理了一下衣服,出了办公室,看见那个人的时候她也一愣,“你好,我是汪思甜。”

“你好,我叫贺珊。”贺珊笑得很大方,看起来是个很阳光的人,对自己的缺陷并不刻意回避,“吓到你们了吧?”

“没事。”一样米养百样人,侏儒人除了个子矮了点,并不影响正常的工作生活,大家都是饮食男女来找工作室帮忙很正常。

汪思甜请贺珊坐了下来,贺珊很平静地讲述了自己的委托,她今年二十五岁,上大学之前一直跟母亲生活在一起,她虽然有残缺但智商正常,可母亲对她一直保护过度,十岁之前不准她上学,不准她跟外人接触,生怕她被坏人拐跑被同龄人欺负,直到她绝食反抗,这才不情愿地答应她上学,因此她上学比同龄人要晚很多,高考的时候母亲又不准她考大学了,生怕她离开家受欺负,这次贺珊又没听母亲的,选择了高考,在省城的B大学了药理学,就在上大学整理东西的时候发现了父母的结婚证,她父母结婚日期比她的出生年龄晚了三年,当然了,这不算什么大事,在她生活的小镇很多人孩子上学了才会领结婚证办户口,可她回家像开玩笑似地跟母亲提了这件事之后,母亲反应却很大,让她不要乱翻东西。

在小镇上孩子考上大学是需要办酒的,母亲跟娘家的亲戚关系还算可以,贺珊的几个姨妈主动要求办升学宴,其中有一个姨妈试探性地问要不要联系贺珊爷爷家的人,被贺珊妈妈粗暴的反对了。

贺珊也觉得这件事很平常,毕竟父亲已经去世十年了,十年里爷爷奶奶那边的人对她们母女俩个不闻不问,升学宴找他们好像跟他们要钱一样,不如不找。

可是她偷听到二姨跟母亲的对话却让她的人生观颠覆了,“你跟珊珊说过她爸的事吗?”

“有什么可说的?”

“你真打算瞒贺珊一辈子?”

“别说了,我什么都不会跟贺珊说的,贺珊永远是我跟老贺的女儿。”

“可你看贺家这个态度…”姨妈抱怨了几句,“听说房子你还没改名?我当初跟你说什么了,老贺既然已经留了话,就赶紧把名字改了,免得给贺珊添麻烦,她毕竟不是老贺亲生的,现在房价越来越高,贺家的人…”

“这房子是我和老贺两个人一起买的,老贺还留了话…”

“到时候贺家不承认怎么办?”

“他们…”

“他们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吗?听我的,我认识一个熟人,你赶紧把房子的名字改了!”

“知道了,让我在想想…”

贺珊听到这里已经受不了了,一个人低着头跑开了,她是个有缺陷的孩子,母亲对她过度保护,父亲对她虽然不太亲近但也很好,记忆中从来没对她说过一句重话,没想到…她竟然不是父亲亲生的!

这件事她一直压在心里,直到15年年底,母亲生了重病,忽然离世…

她在姨妈和舅舅们的帮助下把母亲安葬了,可母亲重病躺在医院时不出现,她一个人“发送”母亲的时候不出现,所有的事她一个人都做完了,准备处理自家房子的时候,“爷爷、奶奶、叔叔、姑姑”都出现了,他们把她给告了,要房子。

贺珊打了生命中第一场官司,第一次请律师,第一次上法院,第一次平静地坐在那里听着奶奶哭诉房子是用他们俩口子的血汗钱买的,儿子去世之后他们善良大度的同意让儿媳和儿媳带来的拖油瓶住,没想到儿媳妇竟然把房子改了名字…要求收回房子。

爷爷说话更不客气,对她一口一个野种的叫着,说她妈说是出去打工,实际上是出去卖了,没几年就大着肚子回家了,生下孩子之后舔不知耻地勾引他儿子…

贺珊坐在被告席上平静地听着,房子是她从小长到大的地方,是妈妈唯一留给她的东西,她不想轻易交给别人,但是如果真是“爷爷”、“奶奶”说的那样,她又有什么资格继续住下去?

跟母亲关系最好的二姨上了证人席,说出了另一个版本的真相,当年爷爷奶奶家里穷得只能勉强维持温饱,又憨又老实爸爸不得爷爷奶奶的喜欢,三十二了还因为家里没房娶不上媳妇,爸爸经人介绍认识了妈妈,妈妈当时也不是按照“大姑娘”嫁的,就是个带孩子的女人,否则当年才二十四岁,长相清秀的姑娘怎么可能会赚给大自己八岁又家里穷成那样的男人,这点爷爷奶奶也知道,结婚的事爷爷奶奶也是同意的,当时他们结婚的时候就是两床铺盖凑在一起,买了个脸盆就算结婚。爷爷奶奶嫌他们占地方,嫌贺珊白吃饭,结婚三天就把他们赶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