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还有女儿要上学,做保姆的话顾不了她。”
“呀,你还有一个女儿啊?多大了?”
“九岁了。”
“你丈夫是做什么的?”
“女儿三岁的时候我们就离婚了。”
“哦…”蒋妍抱歉地一笑,“不好意思…”
“没什么。”看来蒋妍真不知道自己跟严明的关系,“我跟严明…从小就认识…”
“是吗?你应该比严明大吧?应该叫姐姐?”
“我今年三十三。”
“啊…”蒋妍惊讶地看着常燕,一副自知失言的样子,“三十三女儿就九岁了,你比我们俩个有效率,我们儿子才六岁。”
“我结婚早。”
蒋妍站了起来,“这个点儿楼上也应该回来人了,我带你去楼上。”
“谢谢。”
所谓的天差地别是什么?是人家住高档公寓,明明时间充裕还会请钟点工做日常清洁,丈夫和自己的衣服大部分都要花钱送出去干洗,虽然她现在是穷人,当年也曾经阔过,却从来不曾过像现在这样的生活,严家的每一样东西都透着高档精致,虽然不是每件都挂着那些耳熟能详的名牌LOGO,却每一样都显得很贵,好像放在桌上的纸巾都比别家的贵气一样。
常燕在门关上的一瞬回头看了一眼,只觉得自己跟这个地方格格不入,“那个…严明什么时候下班?”
“他下班的时间不固定,你不用管他,反正他白天总不在家就是了,连周末都抓不到他人影。”蒋妍笑道,“走吧,咱们走楼梯上楼。”
连周末都不在家…所以…她之前想的做钟点工接近严明…是不可能的了?常燕忽然觉得脚步有些沉,可是想一想做钟点工的收入要比做别的收入高得多,她也只能强打起精神上楼…
楼上是一对医生夫妻,丈夫是外科主任,妻子是妇产科副主任医师,两人都忙碌得可以,见到了常燕也很满意,很快确定了每周的工作时间,果然因为他家比较难打理,肯出更高的薪水,严家的对门则是企业高管,妻子说是全职主妇却很忙碌,理财、健身、美容、带孩子,时间排得满满的,反而是最后面试常燕的,同样很快确定了下来。
蒋妍似乎真得很给严明老乡面子,面试一直是全程陪同,最后把常燕送到了电梯口,“那…明天见。”
“明天见。”
电梯门关上的一瞬间,常燕似乎看见蒋妍收敛了笑容,整个表情冷到了骨子里…可因为那一瞬太快,更像是错觉…
“她…明天开始上班。”蒋妍把餐厅里的茶具收到了厨房,却越瞧那茶杯越不顺眼,手轻轻一碰,将茶杯摔到了地上,真有自知之明的人,跟她看了一圈下来,就应该滚离他们的生活,不管原来她跟严明有怎样的过去,现在他们两个都是云泥之差,无论是外表、见识、谈吐都已经没有任何的相同之处了,死抱着过去不放,幻想严明对她还有感情,简直是…蒋妍已经找不到语言可以形容了。
“茶杯碎了?”林嘉木的声音里带着调侃,“你不是对严明很有信心吗?”
“我…”
“你现在有多难受,常燕就有多受刺激,想象一下她正在家里百爪挠心地恨着自己不是严太太,你就开心了。”
“念书的时候我怎么不知道你这么刻薄。”
“那是因为咱们不熟。”林嘉木笑道,她指尖轻触,已经点开了江静老公的通话纪录,监控了这么久,江静的老公通话纪录貌似比严明的还要干净,因为公司代理的很多是刑事案,倒是有不少红标的号码什么的,看不出可疑之处,开房纪录也是干干净净的。
可是一个看似骚扰电话的号码,却引起了林嘉木的注意。
常燕把要干洗的衣服一件一件的捡出来装到洗衣袋里,她已经做了一个月了,对这些家务轻车熟路,替严明洗衣服…差不多也是她仅有的亲近严明的机会了,正如蒋妍所说,严明白天基本不在家,那怕是周末她刻意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来得早一些,严明也早已经出门了,家里只有蒋妍跟严明的儿子俊俊。
蒋妍在卫生间外面一晃而过,“常燕,我单位有一点事,等会儿严明回来你跟他说他出差用的行李我已经整理好了,就在卧室的地上,等他走了之后,你整理完房间锁好门就行了。”
“好的。”常燕的脸一下子红了,这是长久以来她跟严明第一次有独处的机会,听见蒋妍关门离开的声音,她放下了洗衣袋,在浴室的镜子前使劲儿抿了抿有些乱的头发,到厨房拿了自己随身的黑色皮包,拿出里面准备好的化妆品,飞快地替自己化上淡妆,觉得镜子里的自己总算有了些神采,这才又回卫生间,拿了抹布,假装在清理…
门果然在差不多五分钟之后开了,严明回来了…
“你回来了。”常燕从卫生间里出来,从鞋柜里拿了拖鞋。
严明看见她在有些惊讶,虽然常燕在自己家里做事,但他还是第一次遇见她,“工作还顺利吗?”
“挺顺利的。”常燕回答道,看着西装革覆的严明,想想自己的身份,忽然又有些悲从中来,她使劲眨了眨眼,把眼泪咽了回去。
“顺利的话就努力做,再过两个月我跟蒋妍说一声,让她给你涨点薪水。”严明说完看也没看她的进了卧室,半敞着门开衣柜换衣服。
常燕透过门缝看着他把西装外套脱下来,解开了领带…鼓足勇气推开门,在严明惊讶的目光下冲了过去,抱住严明的腰,“严明…我想你…你原谅我吧!我什么都不要,只想跟你在一起…”
93
嘉木语录:人生来就注定了会死去,并不代表生命没有价值,婚姻也许会在未来的十年、二十年、三十年的光阴里失去色彩,悲剧收场,并不代表婚姻没有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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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妍回到家的时候,发现洗衣袋在卫生间的地上放着,厨房也没有打扫,主卧的门是敞开的,行李箱严明已经拿走了,衣柜的门却是开的…严明早晨穿走的那套西装挂在衣柜里,衬衫则被扔进了垃圾筒,她拨通了严明的电话,“严明,你怎么把衬衫扔进垃圾筒里了?你回家的时候看见常嫂了吗?她怎么没做完事就走了。”严明是要乘高铁去北京处理一件案子。
“我已经上车了,那件衬衫脏了,我不要了,你处理了吧。”电话那头的严明顿了顿,“常燕从明天开始不会来上班了,钥匙我让她留在鞋柜上的大碗里了,工资我已经替她结算清楚了。”
“啊?怎么回事?”蒋妍对严明是了解的,他这个人是典型的处女座,是个有轻微洁癖的完美主义者,常燕一开始就没搞清楚要怎么搞定严明这样的男人,以为是个女人扑下去严明就会接受,实情是他这种人,你扑过去他只会觉得你又脏又廉价,与其为了常燕跟严明吵,不如制造机会,让常燕自己曝露惹严明厌恶。
“她手脚不干净,你跟楼上和隔壁也说明情况…最好让他们也别用她了。”
“咱们家没丢什么东西啊,再说她是我介绍的,总不能跟楼上和隔壁也这么说吧,你让我怎么跟他们解释啊。”蒋妍嘴上虽然抱怨着,脸上却露出了笑容,严明肯说常燕手脚不干净,他对常燕的人格显然已经鄙视到了极点。
“就说她干活不利落或者家里有事好了,你随便编个理由就行了。”严明说完觉得自己口气急了点,叹了口气,“对不起,给你添了麻烦。”
“没关系。”蒋妍长舒了一口气,“对了,你回来的时候替我多买点稻香村的点心,我要拿去送人。”
“嗯,知道了。”严明放下电话,打开了笔电,刚想要继续工作,手机就响了,是个陌生的号码。
“喂?”
“严明,你听我说…”
“我想我说得很清楚了,你不用再换电话号码给我打电话了。”严明挂断了电话,把这个陌生的号码也拉黑了,在手机黑屏的一瞬,严明的眸光冷得像冰。
也许他的报复幼稚又不合逻辑,如果事情发生在别人的身上,他会说他现在生活得这么好,已经是对常燕最好的报复了,可不是当事人,怎么晓得当事人的痛苦,常燕的妈妈是怎么说他的?感情值多少钱一斤?他就算是大学毕业,一样是穷小子一个,房无一间地无一垅,拿什么去爱人?大学生那么多,小饭馆的招牌掉下来都能砸死十个,他严明除了长得好看点有什么特长?识相的就离常燕远点,说不定以后他混不下去了,常燕还能借他点生活费——严明从小到大就是优等生,虽然家境普通,也是被别人捧着长大的,这段话让年轻自尊心极强的严明,受到了生平第一次打击。
跟常燕分手又亲眼看着常燕另嫁他人的那段日子,是严明生活中最黑暗的岁月,不想读书,不想跟人说话,甚至不想吃饭,几次爬上图书馆的楼顶又下来,停留的时间越来越久,越来越想要跳下去…
直到遇见了蒋妍…那个傻乎乎的一直暗恋自己的女孩…蒋妍那天穿了条白色的薄呢裙子,粉色的羊绒大衣,头发长长的披散在肩头,跟他说话的时候有些紧张,但还是鼓足了勇气拦住了他的去路,他现在已经记不清蒋妍跟他讲的第一句话是什么了,只记得蒋妍当时的眼睛像是婴儿一般的又黑又亮。
是蒋妍一点一点的把他的自尊捡了起来,让他有勇气继续生活下去,别人都讲他跟蒋妍在一起是因为她爸爸的势力,却没有看见他们俩个为了今天付出了多大的努力。
他在一路辛苦打拼的时候本来已经忘了常燕,直到两年前过年的时又遇见了她,他才知道他一直没忘记当时的痛苦。
常燕现在应该知道,生活一开始就无望痛苦不可怕,可怕的是眼前明明有了希望,却被无情地打碎…
“请问您有充电器吗?”一个女孩坐到了严明对面的空位置上,严明抬头看了看她,女孩把长发掖到了耳后,露出闪亮的钻石耳环,发现严明抬头看她时,露出了甜美的微笑,“我手机没电了。”女孩晃了晃套着彩钻手机壳的爱疯5。
“对不起,我不用苹果机。”严明低下头继续做自己的事。
隔了一条窄窄的通道的秃顶男,笑嘻嘻地跟女孩搭讪,“妹妹,我有充电器。”
女孩看了秃顶男一眼,目光在秃顶男的爱马仕腰带上停留了一会儿,笑着站了起来坐到秃顶男跟前和对方谈起了天。
严明对在自己身边发生的一切似乎毫无反应一般,只是把电脑挪得更往里面了,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只要身上贴了价签,也就一文不值了。
严明的助理拿着盒饭从餐车那边走了过来,显然心情不怎么样,不过还是在老板面前强颜欢笑,“严总,吃饭吧。”
严明按下了保存键,看了一眼助理,“跟男朋友吵架了?”
“分手了。”助理把长发拢了起来,“他不喜欢我总加班。”
“做女人的,事业和爱情总要选一样。”
“什么?”
“工作就要百分之百投入工作,选择爱情和家庭就要留出空余的时间和空间,如果你选择了工作,以后我会给你更多机会,十年之后你就能做到我的位置,如果你选择了爱情和家庭,我可以介绍别的工作给你。”
“如果我是男人您就不会这么说了吧?”助理冷着脸说道。
“事实如此,蒋妍如果选择跟我一样做律师追求事业,我们走不了这么远,我们在一起是这么多年因为我们俩个的互助性很强。”
“那爱情呢?”
严明合上了笔电,“爱情只是最初在一起的理由,长久走下去需要的不止是爱情。”说到这里,他自己也像是放下了什么似的,他跟常燕就算是不分手,也未必会走到最后,无论是学识和修养的差距,还是常燕那对不省事的父母,他对事业的追求和常燕无法抵制的嫉妒心,这几条累积起来都足够让他们惨淡收场。
年轻的助理眨着眼睛,显然不太懂严明在说什么…
常燕坐在公安局的等候大厅里,心慢慢沉入了谷底,原来她以为的竟然不是真的,在严明眼里自己什么都不是,现在连她的电话都不肯接了,她甚至来不及说常兴捅伤了人,被抓了起来…对方是个已婚男人,据说跟常兴的男朋友有瓜葛,那家人也觉得丢脸,只想要私了,她妈逼她卖房替弟弟还钱,她再傻也知道,安身立命的房子没了,她和女儿回家肯定没什么好下场,可是不卖房,弟弟怎么办?她拿大衣把自己紧紧地裹住痛哭失声。
蒋妍用汤匙搅拌着咖啡,深深吸进了一口咖啡的香气之后,轻轻啜饮了一口,“这家咖啡店的确口味很地道。”
“我一个朋友介绍给我的。”林嘉木笑道。
“案子你查得怎么样了?”
“已经基本结束了,只差一些收尾工作。”
“结果如何?”
“一周之后见分晓。”林嘉木神秘一笑。
“你总要让我知道谁会离婚。”
“除了钱薇薇,暂时没人会离婚。”
“呃?”这与蒋妍知道的情形严重不符,不过仔细想了想,也没什么出乎意料的。
钱薇薇会离婚这是肯定的,问题只在于她会从那个香港人身上弄走多少钱,同学们都知道马威廉不知怎么的结束了在大陆的生意,把公司的股份卖分了几个朋友,回香港发展,而钱薇薇则是在两口子回香港的第一个星期就上演了一出捉奸的好戏,堵到了带情妇产检的马威廉,拉扯之间把马威廉的情妇推倒,差点儿害马威廉的情妇小产。
马威廉把“两个孕妇”送进了产科急诊室,结果事实证明钱薇薇根本就没怀孕,是试纸报了假阳性。
面对婆婆的指责,钱薇薇要求离婚,不过要在离婚之前体检,查清楚不能生育到底是她的问题还是丈夫的问题。
“钱薇薇和他丈夫的检查结果出来了?”蒋妍再怎么外表高知,骨子里还是有女人八卦的天性。
“出来了,香港两家大医院做了鉴定,钱薇薇没问题,她丈夫无精,现在那边情势逆转,钱薇薇一定要离婚,她丈夫和婆婆求她不要离婚,说宁可人工授精养别人家的种,只求她不离婚,那个二奶被赶出家门没人理,连回大陆的路费都没有,也报警起诉,幸亏马家不是什么有名的人家,否则要上香港八卦周刊头条了。”
蒋妍笑了,“说起来,钱薇薇这次玩得有点绝。”她们是了解钱薇薇的,离婚是肯定会离的,马家怕是会被扒掉至少一半的家产,钱薇薇做事果然是滴水不漏,面子里子全都是她一个人的,可这又能怪谁呢?要不是马威廉花心无德,钱薇薇也不会如此狠心。
“哼,咱们这些同学里,最绝得可不是她。”林嘉木看了一眼手机短信,“我还有事,不能陪你喝咖啡了,下周五见。”
“等一下。”蒋妍从包里拿出一个包装精美的小盒子,“我的那份赌金你收不到了,这个全当补偿吧。”
林嘉木大方地接过盒子,“谢啦。”
严明跟蒋妍也许会走一辈子,也许再过几年严明或蒋妍遇到了真正的诱惑会选择放开对方的手,但至少在目前他们俩个是一对珠琏璧合的恩爱夫妻,有些时候这样就可以称之为圆满。
她坐在车里拆开了包装得严严实实的盒子,对着里面的黑珍珠项琏笑了。
94
嘉木语录:2013年被黑得最惨的词就是闺蜜
郑铎把车停在巷子口,拿出手机佯装在打电话,他以为只是普通的跟监,却没想到跟踪陈明明的老公肖路,竟然跟到了这种地方。
巷子前面的小超市前坐着一个穿黑衣服牵着狗似乎是在逗狗的男人,巷子口一个同样穿着黑色外套的男人坐在擦鞋摊前擦鞋,另一边有几个男人聚在一起抽烟,郑铎的车刚停了大约三分钟,牵狗的男人就慢悠悠地走了过来,敲了敲他的车窗。
郑铎摇开了车窗,假装挂断电话,“老兄,天城洗浴往哪儿走?”
“不知道。”牵狗的男人摆了摆手,“这儿不让停车,等会儿交警出来要贴条的。”男人往车里看了一眼,没有什么可疑的东西,口气和缓地说道。
“哦。”郑铎点了点头,眼角的余光瞄见肖路出了巷子,跟牵狗人挥了挥手,摇上车窗开车走了。
离开了巷子的肖路似乎有些不高兴,在离巷子大约两、三百米的银行前停了下来,走了进去。
郑铎停好车,拿出钱包假装也要取钱,跟在了肖路的身后,今天银行里人不算多,不到两分钟肖路就找到了ATM机,拿出银行卡和信用卡一张一张的试,余额不是为零,就是只有几块钱,连信用卡也刷不出钱来,肖路现在也算是成功的律师,虽然赚得不像严明那么多,可也不会穷成这样,甚至连信用卡都停了。
郑铎拍了拍他的肩膀,“老兄,你要不要取钱?我还有急事。”
肖路正拿着一张银行卡出神,想着要不要动用这张卡里的钱,被他拍了一下有些急燥,“着急的话去另一台机子取!”他说完把一张工行卡塞进了ATM机,可试了两次密码都是错的。
“老兄,我真得很着急,你让我先取吧。”
肖路气急败坏地回头想要跟郑铎理论,这个时候才注意到自己身后的男人比自己高壮至少一圈,只得悻悻地取出银行卡,到一旁打电话。
郑铎从自己的卡里象征性地取出了几百块钱之后,把卡放回了钱包,走到正在跟电话里的人讲些什么的肖路跟前,拿出一支烟点燃,好像在等人。
肖路看了他一眼,避到了墙角,“明明,咱们家那张卡的密码是多少?”
“不对,不是原来的密码…”
“我有点事想要取点钱出来。”
“业务上的事…有个客户需要垫资…这次的案子办完了至少能进帐四、五万,就是那个客户啊…打医疗官司的…对啊…我要去见几个人,没钱傍身不行…我只取两万块…过几天帐上有钱了就转回来…好,好,好我记住密码了。”
肖路去大厅排队,过了差不多有二十多分钟后出来,郑铎目测他至少取了十几万,然后又直接进了那条小巷。
郑铎开车转了个圈,在一个小超市跟前停下了车,把车停好之后,进了超市,买了几瓶水跟食物,顺便打了个电话,“刘警,你对功义巷有什么印象?”
刘警被他问得一愣,“功义巷…听着怎么这么耳熟…你等等我问问我的线人。”
过了一会儿刘警把电话打了回来,“那边有间地下赌场,听说赌得挺大的。”
“能不能找人把我带进去?”
“你又在查什么啊?”
“普通的外遇案。”
“那边纯是赌,没听说有□服务,不过普通赌客进去了,十个有九个得光着出来,听说出千很厉害,不过老板好像挺机灵的,扫黄办抄了几次都扑空了,要是你客户的男人沾上了那边的赌,估计就算是你跟嘉木也榨不出什么财产了,当心别被连累是真的,那边的高利贷挺凶的。”
“知道了。”郑铎挂断了电话。
肖路不是有外遇,而是沾上了赌,难怪那个莫名其妙的电话出现的时间点都是固定的。
郑铎把地址记到了小本子上,转身想要上车,却看见在巷子里面牵狗的男人跟几个壮汉挡住了他的去路。
“天城浴馆不在这里啊,老兄。”牵狗的男人斜睨他。
郑铎把本子揣好,手机放好,“哦,是你啊,咱们真有缘份,在这儿也能遇见,这几位是你朋友?”
“兄弟,跟我们走一趟吧。”
“不好意思,我还有事。”郑铎按摇控开了车锁。
几个人越围越近,郑铎叹了口气,“我说了我还有事,你们怎么这么不听话呢?”
“你为什么跟着姓肖的?是不是他把我们卖了?”
“姓肖的?我不认识什么姓肖的。”
“兄弟,别跟我装傻,我隔十米远就能闻出警察的味儿来…”
郑铎笑了,“我真不是警察。”
“哦?”牵狗的人挑了挑眉,“不是警察那我们也不用给我面子了。”他使了一个眼色,那几个人亮出身上带着的钢管围了过来。
围观的人都向后退了退,心想这大块头肯定要…两分钟后,一群人里站着的只剩下了郑铎,他把最后一根钢管扔到了地上,“早说了我还有事,不要挡我的路。”
说完他打开了车门,绝尘而去。
林嘉木的手离开了键盘一会儿,“肖路的所有帐户都空了,信用卡欠帐至少有十几万,有些已经过期了。”这种赌鬼,真比外遇还可怕,家里的财产一不小心就被掏空了不说,自己一不小心就被高利贷盯上了。
“要不要现在就告诉陈明明?”郑铎一边擦手一边从浴室里走出来。
“给我看看你的手。”林嘉木从抽屉里拿出急救箱,虽然郑铎是打人的,手还是有些受伤。
“只是小伤,用水冲一冲就行了,不用上药。”他早习惯受伤了,只不过最近几年很少跟人动手,老茧都没有了,随便动动手就破皮了,才显得特别吓人。
“小伤时间久了也会成为旧伤,你以为你自己才十八吗?”林嘉木拉着他坐下,用慢慢给他涂伤口修复液,郑铎主要是指关节部分破皮淤血,那几个流氓连碰都没碰到他。
郑铎笑了笑,把手交给她处置,算了,就当是哄她了,“这事儿你打算怎么办?”
“陈明明最爱面子,我当面揭穿这件事,她不止不会感激我,反而会恨我,反正她委托我是查外遇,告诉她,她老公没外遇就行了。”
郑铎挑了挑眉毛,他头一次发现林嘉木对女性这么没有同情心,“如果她被追债呢?”
“你以为她老公欠了这么多钱,又动手了家庭帐户里的钱,她会不知道?她早就清楚这件事,咱们何必妄做小人。”
“你知道了什么?”
林嘉木把一张早就打印好的开房记录递给了郑铎,郑铎看了一眼之后愣住了,“他们俩个…”
“这次咱们被陈明明摆了一道。”林嘉木生平最恨被人利用,没想到这次被利用得这么彻底,“下周五他们要一起出来看结果,我索性就把结果都摊出来。”
“要不要告诉江静?”
“我今天跟江静说了,江静气疯了。”老公外遇是一回事,外遇的对象是自己的闺蜜是另外一回事,江静的老公看着也是一表人材,没想到竟然跟自己老婆的好朋友混到了一起,陈明明估计是等不及要上位了,故意在同学会上激四个同学打赌,想要让自己跟江静老公万鹏的事曝光,激江静离婚,“最近这一两个月,他们一共开了十几次房,我差不多在赌局的第三天就查到了,江静一直没大吵大闹的,陈明明估计是急坏了。”
“现在呢?”
“江静要捉奸。”林嘉木搞定郑铎的一只手,拿另一只手过来涂药,“今晚八点。”
“然后?”郑铎挑了挑眉。
“江静说了,只想让陈明明丢一次脸,她才不要离婚如了陈明明的意,所以咱们俩个只管提供时间地点就行了,捉奸部分不用参与。”所以说,并不是老公外遇就会离婚,更多的人选择的是打小三。
周五 凤凰茶馆
林嘉木摆弄着四个档案袋,面对的却是两张空椅子,江静跟陈明明都没有出现,钱薇薇坐在坐位上打了个呵欠,她左手无名指已经空了,只有淡淡的晒痕仍然显示着原来戒指的形状,“嘉木,江静和明明到底来不来?她们不来我就要走了,下午还有一个重要的会议要开。”虽然她在律师行的工作跟她老公有些瓜葛,但因为明显是她老公犯错,几位老板都对她表示支持,高级合伙人的位置十拿九稳,没办法,律师天生喜欢赢家。
她的话音未落,江静就出现在了包厢门外,解开了风衣挂在衣架上,坐了下来,“我来了,你还要走吗?”她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就算是几层的化妆品也遮掩不住憔悴。
“明明呢?”钱薇薇看向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