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道…这就是父母亲半辈子的为人处事之道,也是她三十年的处事之道,结果却是唯一的一次“不厚道”帮了她,“畅畅,这钱你去拿给你爷爷奶奶吧。”

周畅点了点头,“妈妈,咱们又有钱了?”

“是啊。”

“我不用转学了?”

“你不用转学了。”

“那就好,妈妈,咱们把老房子买回来吧,我怕爸爸回来找不着家。”

丛兰看着女儿,终于哭了出来…

张芝办妥了离婚手续的第一件事就是找丛兰出来吃饭,“听说你又把那个品牌做起来了?”

“只不过开了间网店,不算做得有多大。”那个品牌是他们从无到有培养起来的,丛兰想有件事做,她唯一熟悉的也只有童装行当,自然就重新做了起来。

“我原来觉得你傻,现在看来你比我精。”张芝笑道,“你那一手金蝉脱壳玩得好,连我在澳洲都以为你是真得一无所有了。”

“没办法,情势逼人强。”丛兰搅了搅咖啡,“你在澳洲怎么样?”

“还那样,邻居都是中国人,走在大街上跟在中国区别有限,为了不被查税,宗立业把所有的产业都转到了我名下,现在倒便宜了我,也算是他为儿子做得贡献吧。”

“他会被判多久?”

“十几年吧,毕竟兴国…”

“我知道。”她原来想着杀人偿命,现在想想也淡了。

张芝也没说什么,她低下了头,“你不恨我吧?当年真以为你已经知道了…”

“我自己傻,又能怪谁呢。”

“女人呢,别为了别人活,连儿女都有飞走的一天,为自己活着吧,也别活得那么较真,糊里糊涂的也好。”

丛兰笑笑,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上已经褪了色的装饰戒指,后来的种种不堪,也不代表当初是假的,周兴国买这枚戒指的时候是真心的,对她来讲就足够了,至于后来的种种…该赔命的已经赔了命,该坐牢的已经坐了牢,失了独子的公婆每天盼着孙女偶尔去看望他们,姚琳早已经不知所踪,她现在还执著什么呢…

她摘掉褪色的戒指,扔进了茶杯里,放开吧,一切都结束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故事相对简单,也比较传奇,现实中可操作性不强,暂时先这样了,下一个故事是嘉木同学会的故事,几个嫁得好的女同学跟“老处女”林嘉木打赌,赌嘉木不可能找到老公出轨的证据,结果会怎样呢?

83

嘉木语录:女人最狠毒的敌人永远是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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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于参加同学会的一般有两种人,一种是在学生时代混得一般,出社会之后却混得比较好的,自然是完成华丽转身闪亮登场;另一种是混得说不上是好或者不好,但把同学会当成是人脉,各种串连勾搭的…

“林姐,你是第几种人?”汪思甜拿着林嘉木的围巾玩。

林嘉木挑了挑眉,“我?我是去拓展客户群。”

“也就是说你是第二种人喽?”

“勉强算吧。”

“你同学都是做什么的?”

“我同学…”林嘉木坐了下来,“当年我们上大学的时候还没有扩招得这么厉害,工作也不算难找,我的同学出来有的做了律师,有的考了公务员,还有一些转行了,不过会参加同学会的,过得都不错。”

“没参加的呢?”

“没参加的…有些在外地,有些已经出国了,还有一些就真的是不知所踪没有联络了。”

汪思甜看着天花板,“林姐,你说我应不应该考大学?”

“这要看你自己了,你想学什么?”

“我想学法律。”

“现在学法律可不好找工作。”

“那我就再回来给你打工啊。”

“你现在已经在给我打工了,为什么要浪费四年的时间去读大学呢?”林嘉木逗她。

“我现在是杂工、助理、煮饭婆,等我读完了大学…”

“一样要从基层做起。”林嘉木捏了捏揉了揉她的头发,“我大学刚毕业的第一份工作是实习律师,每天都是第一个到办公室的,不止要打扫办公室,复印、打字、泡茶、煮咖啡、跑腿,什么活没做过。”

“你还做过这样的活?”

“大家都是从底层做起的啊,妹子,人家看你勤快,懂事儿,办事稳当,才会实心实意的教你,以后有案子才会给你,跟我一起进事务所的人里,我是第一个独立接案子的,就是因为我勤快,眼里有活,做事仔细,从不抱怨。”

“可我听人讲,当律师人脉最重要…”

“当然了,可是谁又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呢?天生就有人帮你把人脉铺得好好的,真是这样的人,又有几个愿意做律师呢?我不能说没有这样凭着关系就成功的人,可是有关系又把关系能经营好,同样是大学问,比如这次的同学会,有的同学做了检察官,有的同学已经是法官了,还有一些同学做了律所的合伙人,这些人在一起早就是一个圈子了,同学会是增进感情的一种方式,可就算是这样,圈子里也有远近…”

汪思甜就算是再怎么早熟,林嘉木说得话她还是半懂不懂,“老人家的世界,年轻人永远不懂…”

“你叫谁老人家!”林嘉木去扯汪思甜的耳朵,汪思甜笑嘻嘻地躲了过去,林嘉木干脆扑上去呵她的痒,两个人在床上滚成了一团,汪思甜不停地喊着“饶命!郑大哥救命啊!”

郑铎在外面听见里面胡闹却懒得制止,手指不停地在键盘上移动,一直到林嘉木尖叫了一声,这才站起身开了门,只见林嘉木上半身躺在地上,下半身还在床上,汪思甜正趴在床上使劲儿拉她。

郑铎用一支手就把林嘉木拉了起来,“不是说要挑衣服吗?”

“衣服已经挑完了,没有能穿的了…”

郑铎瞧着满满一衣柜的衣服,叹了口气,“然后?”

“老板,陪我去买衣服嘛…”林嘉木巴着郑铎拼命眨眼睛。

“是啊,老板!”汪思甜也过来凑热闹。

“好,我陪你们。”被她们俩个弄出一身鸡皮疙瘩的郑铎赶忙答应,这两个女人想逛街,想要找他去拎包兼当司机,反正他不管怎么样都得答应,早死早超生。

就算是身为高收入人群,林嘉木还是对A市商场里那些明明“打折”了“满赠”了,还是极为凶残的价格望而却步,逛了差不多一个多小时也没有买到满意的衣服,倒是汪思甜在打折小车里淘到了几件不错的打底衫,两个人在五楼的餐厅一边喝奶茶一边等被她们抛弃在楼下的郑铎时,两个熟悉得身影让林嘉木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虽然她知道参加同学聚会必然要遇见这两个人,可是以这两人的品性而言,晚一天遇上她们也是好的…更不用说她今天穿的是去年的旧衣裳,脚边只有汪思甜买打折衣服时送的旧购物袋了。

她拿着菜单想要遮住脸,可是已经晚了…

“林嘉木!”那两个女人里最高的那个倚仗着身高优势,很快发现了她。

林嘉木放下菜单,拿出职业微笑,“嗨!江静,陈明明…”

发现她的那个个子很高的就是江静,长得白白嫩嫩的,五官明艳异常,就是稍有些壮,浑身上下全都是名牌,手腕子上的翡翠镯子和手指头上戴的一个钻石戒指一个宝石戒指光彩夺目,手里拎了三四个购物袋,一个本土的牌子都没有,全都是洋大牌,另一个身材要娇小许多的是陈明明,陈明明长相普通有些略黑,衣服穿得也不像江静那么张扬,可也都是名牌货,手里拎着的购物袋也是大牌子。

这两个人在学校的时候就是著名的好闺蜜姐妹花,没事儿整天在一起八卦学校里的大事小情,有什么事被她们俩个人中间的任何一个知道了,马上就会满城风雨,江静看起来最热情,跟谁都一付掏心掏肺的样子,好像你跟她藏着点隐私,就对不起她似的,说话大大咧咧,有时恶语伤人,也会说自己是刀子嘴豆腐心。

陈明明则是看起来老老实实文文静静的,其实心眼最多,最会察颜观色,两面三刀跟江静一静一动配合默契。

这两人跟林嘉木不算有过节,就是…太喜欢“关心”别人了。

她们俩个看见了林嘉木,果然是先是打量了一番,然后互视一笑,问也不问就坐到了林嘉木的桌子边,“真是太巧了…竟然在这里遇见你了。”江静笑道,“这是…你亲戚家的孩子么?”汪思甜穿戴依旧沾点非主流的边,一黑乎乎的衣裳配上挑染的头发,看起来就不乖。

“是啊。”林嘉木笑道,“你们俩个今天这么闲,一起逛街?不用在家里陪老公的吗?”

“我老公出差了,要几天后才回来呢,唉…我昨天还跟他说呢,赚那么多钱有什么用,一年倒有半年在出差,我一个人上管老的下管小的,不知道有多辛苦…结果他又拿钱来哄我,说要买珀金包给我…唉…包也不能拿来当老公啊。”江静一边说一边叹息,好像真是生活很艰辛的样子。

当初她刚毕业就相亲结婚了,对方世交的官二代,没有走官场路线而是做起了生意,靠着两边的门路生意做得很大,江静一天班都没有上过,在家里做少奶奶,所谓上有老下有小倒是真的,可家里光保姆就有四个,哪里用得着她去操心些什么,每天闲着没事就是逛街买东西,花钱最狠的一次去香港几个小时,光衣服就刷了二十几万,被公公婆婆旁敲侧击的说过一次,她老公立刻就办了副卡给她,这些不是林嘉木打听来的,是陈明明有意无意的替江静透露出来的。

江静也很乐意宣传自己的富家太太生活,每次见了朋友,同学,虽然不会明说,但是“透露”出来的东西却不少。

陈明明就相对差一些了,大学毕业之后一样是在一家律师事务所实习,后来嫁了一个潜力股,两人一起打拼到现在,也算是颇有名气的业界精英了,如果是别人也应该满足了,陈明明却总是跟江静比着炫,江静买了什么好东西,她总想要,如此一来,日子就显得辛苦了,幸亏江静对陈明明是真不错,礼物,衣服什么的从来都是随手就送,随手就给,陈明明因此也跟江静更好了。

这个不是陈明明自己说的,是他们这些同学从侧面观察来的,这一对好闺蜜,现在的关系早不像学生时代那么单纯了。

林嘉木喝着奶茶想着这两个人,这两个人则是对着她火力全开,“嘉木啊,你还没结婚?”

“没有啊。”

“也应该结婚了,你年龄也不小了,再不结婚就要生不出孩子了,可惜我手边没有什么太好的资源…上次遇见一个不错的钻石王老王,我刚一透口风,他就说只考虑二十五岁以下的小姑娘…吓得我连提都不敢提了,唉,这女人啊,一过了黄金年龄,贬值就是快啊。”江静果然一开口就直来直往顺带小刀片。

“是啊,我三十岁生孩子,现在都觉得恢复吃力了,为了瘦回现在的样子,不知道有多辛苦,你现在要孩子的话…”陈明明同情地看了林嘉木一眼,“不过如果你不嫌弃男人二婚的话…江静,你觉得老庄怎么样?”

“老庄不错啊,年龄跟咱们很合适…”老庄是田琴琴的前夫,讼棍一个,年轻的时候还算是人长得普通但很有才华,到了现在这个年纪,未老先衰得厉害,把自己吃得胖得像猪不说,头发也掉了一半了,还整天喊自己是黄金单身汉呢,“就怕老庄不肯…”

84

嘉木语录:在所有的童话里,我最喜欢的童话是皇帝的新衣,最敬佩的两个人是那两个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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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思甜听到这里实在忍不了了,“林姐,郑大哥怎么还不来呢?”

江静一听到郑大哥,马上就敏感起来了,“嘉木,你有男朋友啦?为什么不早说呢?害得我们还在这里替你着急,你男朋友今年四十几啦?结没结过婚?有没有孩子啊?”

林嘉木嘴角微微上翘,这种明明一年见不到一次面,一见面却装做跟你很熟,拼命踩你的“好朋友”真是不踩脚痒,“他比咱们小,今年三十岁,没结过婚当然没孩子了。”

江静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看了,当然笑容还是有的,“哦,原来是姐弟恋啊,他是做什么的啊?我跟你说,你现在收入不算低,车啊,房啊的自备就行了,不用那么高标准要求别人。”

“车他有,房子我们看了几处大概快要定妥了,他交全款,写我们俩的名字。”既然要吹就吹大一点的。

“这样啊,这样的好男人真心不多了,什么时候请我们喝喜酒啊?”江静笑呵呵地说道。

“还不知道呢,他急着结婚,我不想嫁。”

“唉呀,你可别端着了,当心这么好条件的对象跑掉…”江静推了推林嘉木。

这个时候一个高大英俊的男人走进了餐厅,明明很普通的牛仔裤和格子衬衫配机车外套的装扮,因为他的好身材显得格外的出色,他看起来就像是那种很有些故事,懂得自己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的成熟男性,明明是很低调的走在人流攒动的餐厅里,却还是很引人注意,最让江静跟陈明明介意的是,这男人好像认识林嘉木,抬手挥了挥手,露出一抹灿烂的微笑,大踏步的走了过来,汪思甜也飞快地把自己占位置的购物袋拿开,让出了位置让他坐下,“你买到衣服了吗?”他随意的问道。

林嘉木摇了摇头,“没什么合心意的,脚走的疼死了。”

“那下午还逛不逛了?”

“不逛了,累死了。”

“那你的同学会怎么办?”

“从旧衣服里挑出一套穿呗。”

两个人明明只说了几句话,却显得默契十足,异常亲蜜,一个是铁汉柔情,一个是温言撒娇,看起来搭配极了。

江静跟陈明明一是没想到林嘉木竟然已经有了固定的男朋友,二是没想到林嘉木的男朋友长得这么称头;她们已经预备好要散布的林嘉木替人打离婚官司走火入魔成灭绝师太了,没人敢要了传言怎么办?

“嘉木,不介绍一下吗?”江静大声问道,她老公当年是有名的矮富帅,现在嘛…前面两项还在,后面的帅就仁者见仁了。

“郑铎,我的合伙人兼男朋友,江静,陈明明,我同学。”

郑铎点了点头,跟两个人握了握手,“你们好,对不起,一开始我不知道你们认识。”

“没关系。”看起来是猛男,性格还这么好…江静还好,陈明明却有点忍不住泛酸了,合伙人…他们这些同学私下里传林嘉木不做正行捞偏门,靠捉小三,帮人离婚搞得风声水起,每年收入以百万计,这人跟她是合伙人的话,岂不是也是个钻石王老五?自家的老公说是潜力股,现在也不过是几十万的年薪,每天却累得像条狗,刚认识的时候也算是个小帅,现在整天坐办公室不锻练,虽然没怎么发胖,可也一样软塌塌的了…

“嘉木,你也是为了同学会挑衣服啊?我们俩个也是逛了一天,也没买到合意的,原本没打算买的倒买了不少,下午江静准备却一个前模特开的工作室定制衣服,你也去吧。”

林嘉木知道陈明明未必是怀着什么好意,所谓高定也是这一两年才兴起的概念,问题是A市根本没有真正的好裁缝跟好设计师,跟风出来的东西又贵又“普通”,“我不去了,郑铎,下午咱们看电影去吧。”

郑铎早就对扮林嘉木男朋友轻车熟路了,“好啊,你说要看什么,我现在就订票。”他说完搂过林嘉木亲了一下,“穿这么少冷不冷?”

“有你这个大火炉就不冷啦。”

两个人腻腻歪歪的,实在是晃瞎别人的双眼,反正江静是坐不住了,她站了起来,“那咱们后天见啦。”

“后天见。”

同学聚会安排的酒店是同学中混得比较好的一位男同学家里开的,酒店早早的就把一个小宴会厅空了出来,门口安排了人登记迎宾,这次聚会的规模不小,貌似是整个法律系来了有三分之二左右,林嘉木刚一进宴会厅,就被数十道意味不明的目光包围了。

她本来在学校的时候就很出风头,毕业之后也不走寻常路,没有考公务员也没有留学,更没有在大律师事务所发展,而是做了在同学眼里不怎么入流的“私家侦探”,年纪老大不结婚的同学也是有的,只不过逐年都在减少,而且多数都不肯再跟同学来往,免得受“刺激”,到现在还没结婚,却还一副自由自在的样子,把自己打扮得漂亮精致,乐呵呵的参加同学聚会顺便拓展业务的只有林嘉木一个。

她刚从侍应手里拿到香槟,田琴琴就不知从什么地方钻了出来,“现在他们都在传你包了个军人出身的小白脸,为了撑面子说是什么合伙人…我跟他们讲没有郑铎的军警关系网跟强势,你一个女人怎么可能开得成咨询事务所,他们又说你是被人利用了,他不跟你结婚就是在玩你。”总之这些人不相信林嘉木会找到一个年龄比她小的高富帅就是了。

“他们信不信是他们的事。”林嘉木笑了笑,“你怎么也来了?”

“我来还不是为了你,怕你人单势孤被那帮八婆欺负,她们自己一根蜡烛两头烧,忙了家庭忙事业,又要赚钱又要养孩子又要防小三,看你这样自由自在的羡慕嫉妒恨才是真的。”

“她们?她们可怜我才是真的吧。”

“可怜…咱们同学里男同学离了三分之一,女同学也离了不少,他们怎么不围着那些离了婚的说可怜,单搞你这个大龄单身未婚的,你没看有几个跟你情况一样的,人家干脆都不来了嘛,你又何苦来的。”

“你刚说了咱们同学里离婚率高,他们再加上他们的熟人家属,这么大的金矿摆在眼前,我傻了才会放弃,我自己做老板,睁开眼就欠人家钱,不来不行。”

“你啊,不见棺材不流泪。”

“别说了我,你怎么样?”田琴琴不过是看着光鲜罢了,两口子都是公务员,说起来手里都颇有些权利,可那是工作,家庭上两人是重组家庭,一人带着一个孩子过,现在的孩子又都个性强得很,冷暖自知罢了。

“我?我就那样了,他工作忙,我工作也忙,两个孩子一开始客客气气的还有陌生感,后来被我们俩个扔惯了,互相还知道帮忙,在一起叫外卖或者是去我妈家吃饭什么的也有个伴,总之总体是和平的。”田琴琴对重组家庭的要求并不高。

“这样就好。”至于背后田琴琴做了多少努力,有没有流过泪什么的,她不讲,林嘉木也不问。

田琴琴碰了她一下,果然江静、陈明明带着另外两三个现在过得可以说是比较好的女同学走了过来,“咦,嘉木,你怎么是一个人来的?没把你男朋友带来?”

“同学聚会带他做什么?等咱们结束了他当司机就行了。”林嘉木笑道。

“我听江静说你男朋友长得特别帅,还很高…”说话的是留校任教的蒋妍,她长得白白净净的,瓜子脸,看着文静清秀得很,丈夫是当年的学生会宣传委员,高他们两界的学长,人长得很帅,是有名的校草,家里条件很差的样子,临毕业那年跟蒋妍走到了一起,别人都说蒋妍傻,说校草是因为蒋妍家里有点势力,又是A市户口才跟蒋妍在一起的,没想到两人毕业两年之后结了婚,校草在外面越混越好,现在已经是一家颇有规模的律师事务所的老板了,蒋妍也被说成是有眼光挑了潜力股,林嘉木对她的印象还好,除了喜欢跟别人比男朋友/老公的长相之外,没有什么大缺点。

“还好,比不上你家校草。”

蒋妍果然因为林嘉木的一句话高兴了不少,“他现在也就那样了,没有在学校时那么帅了…”

“谁说的,我昨天可看见他了,比在学校的时候还要帅,你可真会打扮他,他的那件蓝风衣穿得太帅了。”夸她的是另一个嫁得好的女同学名叫钱薇薇,丈夫是做外贸的,据说资产颇丰。

“呵呵,不过是随便买的啦,哪有你说得那么好。”蒋妍笑道。

“嘉木,听说你办了不少案子,有没有好玩讲给我们听啊。”江静笑问。

林嘉木摇了摇头,“没什么好玩的,再说最早签了保密协议的,讲了我要吃官司的,到时候还要委托你们替我打官司。”

几个人都笑了起来。

陈明明说道,“唉,现在这个世道,风气实在是太败坏了,我们事务所里离婚案件一年比一年多,不管男的女的都一样,外遇离婚的都算是普通的了,还有小两口因为抢厕所就闹离婚的呢,真不知道现在的人是怎么想的,那么容易就离婚,现在想想,像嘉木你这样不结婚只谈恋爱也挺好的。”

“我也是这么想的。”林嘉木没有如她们所料的自谦几句,反而把这话生受了,田琴琴捶了她一下。

“不要脸!等你结婚的时候看我怎么收拾你。”田琴琴捏了捏她的脸,“喂,你在擦什么啊,皮肤还这么好。”

“没擦什么啊,早晚用大宝…”

“滚吧!”

众人也都笑了起来,同学聚会嘛,插科打诨胡闹为主,蒋妍看大家都安静了些,说了一句,“说真的,现在世道这么乱,如果我跟我们家严明不是贫贱之交,我连他都不敢信了。”

她这么一说,江静不乐意了,本来同学里她嫁得最好,她也是嘲笑蒋妍最利害的人之一,没想到现在蒋妍翻身了,竟然说什么贫贱之交不可弃,到处讲他老对她如何如何的好,买房买车都写她的名字之类的,又讲什么嫁入豪门有什么用,什么都不是自己的…江静本来就觉得是针对自己,现在她又当面说什么贫贱之交…“我倒是听说,男人有钱的时候选择你才是真爱,没钱的时候跟你在一起是因为他只能找你这样的将就。”

这两个人相视冷冷一笑,战火大有一触既发之势。

陈明明拦在两个人中间,“好啦,你们俩个别斗嘴了,见了面就斗个没完,跟小孩一样,要我说啊,男人呢都是属猫的,没有不爱偷腥的,到时候知道回家就行了,咱们都是有孩子的人,孩子最要紧…”

她这么说脸又白了一个,钱薇薇嫁得好归嫁得好,可是一直没孩子…

林嘉木和田琴琴后退了一步,果然钱薇薇开火了,“说什么男人都是偷了腥的猫啊?你家男人偷腥,可别把所有人都拖下水。”

四个人很快吵成一团,吵到最后陈明明大喝了一声,“别吵了,这样吧,嘉木现在在这里,你们讲男人不一定都偷腥,咱们就让嘉木查一查,如果咱们五个人的老公有了外遇…”

“等等,五个?”田琴琴指了指自己,“你们别把我算上,我们两人都是吃党国俸禄的,现在风声紧得很,你别给我们添乱。”

“好,不算你。”陈明明指了指田琴琴,“咱们四个人,一人出一万块,如果嘉木查出谁的老公有外遇,谁把把这一万块输给老公没有外遇的那个人,如果全查出来了,钱就是林嘉木的,全没查出来,咱们皆大欢喜如何?”

“别!”林嘉木做了个手势,“你们别拿我大冤大头,我的生意不是我一个人的,正常查外遇的基本费用就是一万到三万,你让我查四个人,还要让我冒拿不到钱的风险,也太狠了吧。”

“这样吧,咱们一个人拿两万怎么样?四万是给林嘉木的,剩下的还按明明说的办。”蒋妍大声说道,这里面最自信的就是她,别人多少有点赶鸭子上架。

“行!我拟协议。”一直在旁边听壁角的几个男生围拢了过来,有人说写协议,就有人说要当见证人的,现场连在公证处工作的都有,很快连公证都有人代办了。

事情闹成这样,说成是几个人在一起吵架乱说的也不行了,好像是谁不参赌谁的老公就有外遇了一样,四个人给钱给得都很痛快。

林嘉木当然是笑眯眯的收了钱,跟四人分别签了协议,签完之后她又问,“那保密协议呢?”

四个人互相看了看,“我们四个人之间不保密。”

85

嘉木语录:男人四十岁以后的相貌是自己修来的,好与坏全都写在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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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铎一踏进宴会厅,就感觉到数十道目光都集中在自己的身上,他忍不住低头看了看自己,他一向是走军旅风的,今天穿了件军绿的长袖浅V领修身T恤,卡其色的多袋休闲裤,脚穿马丁靴,看起来的确跟男士们大多西装革履的同学会不搭,可他又不是来参加同学会的,只是来接人的。

“可以回去了吗?”他走到林嘉木跟前,一手搭在她的肩膀上,低头小声问她。

“可以了。”林嘉木站起身,她本来个子不算矮,但是跟郑铎站在一起发顶正好到郑铎的胸口,要知道今天她可是穿了高跟鞋的,郑铎拿起椅子上的大衣,帮她穿好,整个动作做得流畅熟练极了。

田琴琴原本是知道他们俩个人只是合伙人的关系的,现在都不确定了,更不用说那些特意等到现在就只为了看一眼林嘉木男朋友的同学们了。

这些人都是早年学法律,后来入了社会打拼十年有余成为现在的精英阶级的,历练到现在,男的西装革履坐办公室,身材早不复当年模样了,有几个保持得不错的也都是健身房里练出来的,女的绝大多数也在工作,身材大多数倒是都保持得不错,只是在厚厚的妆容下多少都有些疲色,郑铎这种军旅运动系的完全不同,更不用说郑铎通身上下慑人的气魄了。这些人都是见惯了世面的,差不多一搭眼就看出来郑铎不是普通的部队出身,应该是见过些大场面的,以至于到现在离开部队了,还像是一把随时能出鞘的宝刀。

“你就是我们班委的男朋友吧?”田琴琴的前夫老庄先走了过来,他今天酒喝得有点多,满身的酒气,眼睛微微有些发红。

“班委?”郑铎低头看林嘉木,见林嘉木点了点头,他也点了头,“是啊。”

“你是哪所大学毕业的?”

“我?南京陆军指挥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