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狂徒,快快出来受死!”穆甘用突厥语在外面大声吼道。他本来在外面喝酒,想起这位夫人会唱些汉族的小曲儿,所以派人过来请。不想传令的侍卫却发现王妃的帐篷里有个男人的身影,而且还与王妃颇为亲密的样子,立即跑回去向穆甘回报。于是穆甘就带着人过来捉拿这个胆敢觊觎自己女人的狂徒。

凌夏心中一沉,知道自己今晚要出去有些难度了。他回头看了看那个罗嗦了半天此刻却被吓出一身冷汗的女人,到底不忍心用她当盾牌。无论如何,那终究是个汉族女人,又有孩子,也算是个可怜人吧!

凌夏掀开帐篷大步走了出去,只见火把照映下,无数泛着寒光的箭头对准了他,只等穆甘一声令下,就能将他射成刺猬。

“穆甘,你这个小人!”

凌夏一声怒骂,穆甘才认出他来。

“你来做什么?刺杀我?”据说汉族人非常看重女子的贞洁,穆甘自然而然的想着,难道凌夏是来为佳穆尔报仇的?“无论女人或财产,强者得之,这是我们草原的传统。你要是嫌弃她,就把她送我好了!”

“穆甘,你混蛋!”凌夏猛然拔剑向穆甘扑过去。

侍卫们正要放箭,穆甘手一挥,阻止下来,反而拔刀迎了上去。两个人再度交手,几乎是以命相搏,一刀一剑都蕴含无尽的怒气和不甘,端的是惊险万分。

到底是凌夏武艺高强,如今是身上无伤,穆甘哪里是他的对手?

凌夏敏感地抓住这个机会,正要点了穆甘的穴道当人质,忽然一支冷箭袭来,他慌忙避过,却被穆甘的刀在手臂上拉开一道伤口。待他回剑防守,立即又有更多的冷箭射过来。

“穆甘你这个卑鄙小人!你就会以多欺少么?什么草原第一勇士?原来也不过如此!不会是吹出来的吧?”

凌夏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却勇猛如昔,招架躲避之余反而一阵怒骂。

穆甘怒吼一声道:“全都住手!”同时自己也跳出搏斗圈外。

“你究竟来草原做什么?”穆甘冷眼看着凌夏,心里其实是有些敬佩他的。

“你抢走了我的妻子,还问我来干什么?你怎么不问问你都干了些什么?”凌夏一声怒吼,想起穆甘曾经对云儿做过什么,就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提到云桥,穆甘心里便忍不住冒出一丝愧疚来。他略微迟疑了一下才反问道:“她不是已经回去了吗?”

“她回去了我还找到这里来做什么?都是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若不是你,我早就找到她们母子了!都是你…”凌夏越说越怒,再次挥舞着宝剑冲着穆甘冲过来。

穆甘与凌夏应对了几招,一边打一边追问:“她没回去找你?那她会去哪儿?”

“我怎么知道?你老实说,你是不是把她藏起了?却让那个女人来骗我?”凌夏越想越可疑,仿佛发了狂一般,更是不要命的打法,还边打边吼道,“云儿,你在哪儿?云儿——”

穆甘的侍卫担心主子有危险,又开始放箭。凌夏一面后退一面挥舞着宝剑砍掉箭羽,然而大腿和肩膀上还是先后被好几支箭射中。眼看他就要被射成蜂窝了,穆甘赶紧大叫一声道:“住手!都给我住手!谁让你们放箭的?”

凌夏没有理会身上的箭头,只将宝剑插在地上勉强支持着身体怒视着穆甘。

估计他今夜就要死在这里了吧?可惜他不能亲口跟云儿说明真相了,他们的宝贝辰儿也再也看不到了…

苏州洪府。

热热闹闹过了年,新的管理制度下发下去,洪飞扬便跟老妇人提出说要去各地商铺视察。

老夫人一听就知道他还有别的心思。

“新的制度出来,去各地商铺视察一下也好,不过夜不用这么急吧,现在出去能看出什么来?我看还是等明年吧!再说了,你们夫妻新婚燕尔,你就舍得离开子衿?”

“孙儿打算带子矜一起去。”洪飞扬微微蹙眉。他就知道瞒不过老夫人的法眼。

“子矜的意思?”老夫人轻声地问道,语气却是肯定的。

飞扬没有接话,等于默认。

“她想回去看看?”

“她只是舍不得孩子,回去看一眼也就放心了。”

“唉!”老夫人忽然叹了口气,说“傻孩子,你哪里明白一个母亲的心?为了自己的孩子,一个母亲那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等她见到了自己的孩子,她还会跟你回来吗?”

“不会的。”飞扬摇摇头,坚定地说,“子矜说了,只要孩子生活得很好,她就放心了。她只要远远地看上一眼就好。”

“那万一她和孩子的父亲原本只是一场误会呢?她还会回来吗?”老夫人逼问道。

飞扬沉默了一下,心情很是挣扎犹豫。他自然舍不得子矜离开自己。可是,如果她和她以前的丈夫真的只是误会,她想回去的话,他还是不会阻止吧!他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她伤心为难呢?失去她会心痛,看着她难过他同样要心痛啊!既然如此,还不如就让他一个人痛好了,让他们一家团聚,至少就有三个人幸福了。

“其实要留住一个女人的心也容易,她要是心里真的有了你,就算知道从前是误会也不会离开你了。”老夫人不紧不慢地说。状似无意,其实一直注意着飞扬的神色。

飞扬一听,立即有些心动。

老夫人察言观色,淡淡地笑笑,轻声道:“你们成亲也三个多月了,什么时候让奶奶抱曾孙啊?”

飞扬面色一僵,随即又泛起可疑的红晕。

老夫人看他说话,继续道:“是不是子矜前半年来奔波劳累,又忧思郁结于心,身体不好难以受孕?要不要请个大夫调理一下?”

“不,不用了。”飞扬忽然站起身来,似要离开。

“飞扬,别着急走!”老夫人立即出言叫住他,声音难得有些严厉,“跟奶奶说实话,你们究竟同房没有?”

飞扬背对着老夫人没有回头,僵直的身体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轻轻摇了摇头。

老夫人震惊的站起来,走到他面前笃着拐杖不知道骂他什么才好。

“你,你真是…都这么久了,你们竟然还没有圆房?是不是子矜不愿意?”老夫人的语音语调一下子就冷下来。

“不是!”飞扬立即摇头,而后有些痛苦地低下头道,“是我的原因,我还不能接受…”

“你!”老夫人重重地叹了口气,“傻孩子,你难道就没有想过,女人…女人也是会感到空虚寂寞的吗?难道你想让子矜守一辈子活寡?”

“这个…很重要的吗?”他们不是过得很快乐吗?子矜她并没有表现出想要的样子啊。

“这种事情,男欢女爱,自然都是需要的。如果她真的爱你,自然想与你更亲近些,想为你生个孩子。你…唉…既然如此,还是不要糟蹋人家好姑娘了,你还是送她回去让他们一家团聚吧!”

老夫人摆摆手,失望地让他退下。

飞扬缓缓走回劲园,一面走,一面想。

女人也是有需要的吧?如若不然,怎么会有女人红杏出墙呢?他记得子矜自己都说过,跟自己喜欢的人做那种事情是很美好很愉悦的。这些日子以来,他有需要的时候就找子衿帮忙,可是子矜是女子,她如果想要的话,断然不会主动表示吧?

他是不是太自私了?只顾着自己,却一点不为子矜着想。可是一想起女人赤裸的身体,他脑子里立即浮现出母亲淫乱丑陋的画面来。他怎么能对子矜做那种事情呢?那真是…可如果对象是子矜,如果子矜也想要他又该如何呢?

他到底要不要找子矜试试看呢?

梦里不知身是客 第二十八章 身心相属

这一夜,飞扬想着男女之事,总是睡不着。他搂着子矜香香软软的身子,心蠢蠢欲动,那种渴望越发激烈。他强自压抑着,不想惊醒了子矜。她已经帮过他一次了。不过身体的欲望而已,他不能贪得无厌。

两个人在一起,最重要的是两心相依,互相扶持,互为知己,风雨相伴,不离不弃。身体的欲望如何能与心的交融相比?

不过,如果是相爱的两个人,身体的亲近应该是心灵交融的延续,是两心相许的升华吧!

想起奶奶的话,相爱的人总是想要亲近一些,再亲近一些的。就好比他,总想着能拥抱子矜,亲吻子矜,不就是因为他爱她吗?可是子矜好像都没有太过主动的样子。那么,子矜是真的爱他么?她是害羞还是怕他不习惯?还是根本就没有那种迫切的冲动?

他忽然想起书房里被他用箱子锁起来的那些书和图册,他到底要不要认真看看好学习一下呢?那还是几年前奶奶让五管家找给他的,当时差点给他从大门口扔出去。之所以没有扔,而是找了口箱子锁起来,其实是担心扔出去被人家看到了笑话自己。想不到那东西放到现在也可能会有用处。

奶奶说女人也会有需要的时候,这话应该是没错的,多半还是因为子矜知道他厌恶那种事情,心里有顾虑吧?子矜对他那样好,他怎么会厌恶她的身体呢?他每天晚上都要抱着她睡,他那么喜欢亲吻她,难道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子矜睡觉不喜欢有灯光,所以他让人把外面的灯也熄了,如今还真的是伸手不见五指。可是,怀中的子矜温软的触感却那么实在。

他轻轻捧着她的脸用手指细细地抚摸着她细嫩的肌肤,一边抚摸一边亲吻,可怎么都亲吻不够似的。他其实很清楚自己在渴望什么。他还想要得更多,更多…

子矜睡梦中受到打扰,心里有些不耐烦。她轻轻推了他一下,梦呓了一句:“凌夏,别闹了…”

飞扬如遭电击,满心的激动刹那间退得一干二净,他双眼发直,面无血色,一下子呆怔在那里,半天才摸索着躺了回去。为什么他的心会这么酸、这么涩、这么憋闷、这么难受…

这一夜,他闭上眼睛,却再也睡不着了。他感觉自己仿佛溺水之人,呼吸困难,心中惶恐。

在情感的世界里,他无依无靠,好不容易出现一个子矜,他以为自己终于也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港湾,难道终究只是一场虚幻吗?难道子矜真的不爱他么?可如果不爱,又怎么会与他同床共枕,与他这样亲密,又怎么会将心里最隐秘的秘密都告诉他?

飞扬心中又算又痛,那种憋闷和无力感让他心烦意乱,他甚至不知道明天该以何种心情面对她。

——“凌夏,别闹了…”她心里还是想着那个伤害了她的男人吗?就因为他们有了一个孩子?凌夏,凌夏,这名字有点熟悉啊!

啊!他想起来了。前次二管家不是讲过一个故事吗?兴庆,凌大将军府,少将军凌夏…

想了想,他终究不甘心,依旧侧身面对她,而后小心翼翼将她搂进怀中。子矜是他的,至少现在是他的。只要她在他身边一天,他就要用心竭力地爱她一天。他要让她在自己身边的日子每一天都是幸福快乐的。

飞扬低头轻轻吻着子矜的额头,无限的眷恋与心酸。

第二日,子矜发现飞扬神色不太好,还有黑眼圈,关切地问道:“昨晚没睡好?还是有哪里不舒服?怎么不叫醒我?”她心中万分愧疚,夫妻同床共枕,丈夫身体不适,她这个做妻子的竟然不知道。

“不要紧,我就是睡不着而已。子矜你不要担心。”飞扬温润一笑,一如以往。

“真的?”

“真的。”

子矜点点头,轻轻松了口气。“如此就好。你要是不舒服一定要叫醒我。但是你怎么会失眠呢?要不睡前喝杯牛奶?”

“不要紧的,你不要担心。”飞扬含笑将她拉到梳妆台前坐下,取了木梳帮她梳头。

子矜其实是个实在的人,她从小就是用的木梳,不喜欢那些镶金嵌玉的玉梳、牛角梳、象牙梳等等。那些梳子漂亮,可是她觉得还是木梳实在好用一些。

飞扬喜欢她的长发,那样黑亮柔软,还带着隐隐的花香。他喜欢帮她梳得柔柔顺顺的,摸起来又顺又滑;他喜欢抓着她的发丝拂过自己的脸,感觉是那样的温柔与亲近。

子矜不喜欢发油,他也不喜欢。

自从有了子矜,他开始学习她的生活习惯。三五天洗头,每天早晚刷牙漱口。子矜让人制作的牙刷很好用,他非常喜欢。子矜不喜欢用脂粉,不喜欢画眉,崇尚自然之美,真真是天然去雕饰,清水出芙蓉。

他觉得子矜才是一朵穿过碧波亭亭玉立的出水芙蓉。那个柳如烟算个什么东西?处处都有雕琢刻意的痕迹,哪里及得上子矜自然脱俗之半分?

“对了,你跟奶奶说了我们要去北方的事情吗?”

“嗯…”

“奶奶是不是不高兴?”一听飞扬的声音她就猜到了。

“你不介意吗?”

“我已经是你的妻子了,却想回去看望前夫和孩子,奶奶心里不高兴是很正常的事情。”子矜回过头来,双手揽着他的脖子,感激地望进他眼底,说“飞扬,只有你才会对我只要好。换了别人,这样的要求任何说得出口?可是,我明白你的心,也明白你真正想要的是什么,所以我才坚持要回去看看。夫妻之间,真诚和信任非常重要,我不想欺骗你任何事情。我就是我,就是这样一个平凡小气的女子,我希望你喜欢的就是这样一个真实的我。我知道,只有彻底放下他,我们的未来才能幸福。”

飞扬激动地拥抱她,什么都没有说。很多时候,语言其实是多余的。

夫妻之间,应该坦诚相待。可是,他真的做到坦诚了吗?

静静思考了两天,飞扬还是没有下定决心。然而,老夫人已经等不及了。

那天晚上一如从前,他们一开始都没有意识到有什么不对。等他们意识到不太正常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

飞扬安静了两天,这天晚上躺在床上却觉得特别难熬。想到子矜的话、子矜的心,他就非常激动。子矜说想要跟他幸福的过一辈子呢!一辈子,应该很长很长吧!或许他们真的应该生一个孩子,这样子矜也就不会觉得这么无聊了。而且,子矜那么爱孩子,一定会是个好母亲。等她有了孩子,也就不会那么怀念另一个孩子了吧?

他低头亲亲她的脸,又自然地转到她唇上辗转吮吸,竟然觉得今夜她的味道特别香甜。她灼热的呼吸喷在他脸上,可是动情了吗?

飞扬含着她的下巴轻轻一转,就滑到她脖子上。子矜的皮肤好细,好滑,好香,好软…

感觉到她胸前的柔软,飞扬不禁心神一荡。他从来没有看过、也没有抚摸过她的身体,但并不表示他不想看、不想碰。他只是怕她误解,怕她不悦。但经过奶奶提醒,他才想到,或许自己对她的尊重在某种时候反而会让她不高兴也说不定。所以,他得把这个问题弄清楚才行。

他的手缓缓滑倒她胸口,屏着呼吸轻轻捏了一下,已经是心荡神驰了。他吞了吞口水,强自压抑着自己停下来,小心翼翼地问道:“子矜,我想摸摸看,可以吗?”

不知为何,子矜觉得今夜似乎特别容易动情。不过一个深吻,她就感到自己连呼吸也急促起来。沉睡已久的渴望迅速破土,抽枝发芽,很快就蔓延至全身。当飞扬的手放到她胸口,她更是紧张的连呼吸都停止了,全身上下所有的细胞,所有的注意力都汇集到他的手掌下,用尽全力感觉他的抚触。

这个时候,飞扬竟然还问她可不可以摸摸看?他不都已经摸了吗?他,他还想怎样摸?

子矜呼吸灼热,双颊发烫,全身都变得异常敏感。她深深地吸了口气,然而心里的烦躁不但没有缓解,反而更加躁动起来,那些刻意被她压抑着的欲望似乎就要喷涌而出。

怎么会这样呢?这空气似乎有些不对…

子矜瞬间就想明白了。一定是老夫人忍不住了。

“飞扬,你,你跟老夫人说了我们没有圆房?”

“嗯…子矜,我想摸摸你,子矜,好不好?”

相比子矜还有些理智,飞扬却有些难耐地拉开了她的衣襟,颤抖地将自己的手探了进去。

那细腻柔滑又充满弹性的触感令他惊叹,原来子矜的身体摸起来这么舒服啊!

“飞扬,你去把床边的焚香熄了。”子矜坚决地推拒着他。

“啊?”对子矜的话,飞扬第一次感到为难。他真的不想在这个时候离开她啊。

“快去啊!桌子上有茶。”

“哦…”飞扬不舍地离开她的身体,一边下床一边嘀咕,“怎么会有焚香呢?不是说了我们的屋子里平时不让焚香的吗?”

子矜趴在枕头上,心已经乱了。

虽然焚香被熄灭了,但药性已经深入他们的身体,很显然飞扬是抵抗不住的。而她呢?她又抵抗得住么?

飞扬完成了任务,以最快的速度跳上了床,急切地抱住她就是激烈的亲吻抚摸。

“子矜,子矜,我想要…”

自从得知世上有个柳子矜,太皇太后几乎每天都要问问人找到没有,什么时候进宫。李明道知道祖母着急,派了好几支人马打探消息,可是一个多月过去了,收到的回复却一直令他失望。

河南沧州有三个柳子矜,一男二女,但没一个是他要找的人。

河南那边,自从在西湖上与他分手之后,柳子矜就仿佛从人间消失了一般,他四处追查,竟然一点消息都没有。

李明道第一个怀疑的自然是洪飞扬。他们还给他拟定了改革方案呢,怎么可能不在江南?不想他的探子在洪府也没有找到人,而从洪府下人口中得到的消息是自从柳公子与少爷去了西湖,就一直没有回来。

李明道四处找不到人,最后还是把目光转回苏州洪府。他亲眼见过洪飞扬和柳子矜的关系,他们两人怎么可能轻易分开?而且那个改革应该是子矜的点子没有错,可能洪飞扬作了参谋与他共同谋划,两个人怎么可能分开?

他可以肯定柳子矜依旧在洪飞扬身边。那为何他的探子却打听不到柳子矜的消息呢?是洪府有意封锁了子矜的消息,还是子矜换了身份?

想到这里,他立即调整了方向,又让人调查洪府近几个月来有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特别是洪飞扬的行踪如何?

到了三月初,终于给他查出了蛛丝马迹。

去年九月,洪飞扬竟然娶妻了,却又秘而不宣,连交好的世家和姻亲都没有通知。据说少夫人也是姓柳的,原本是个寡妇,所以洪府才没有对外宣扬这件婚事。

李明道猛然一拍桌子,震惊地站起身来。

好一个洪飞扬!

好一个柳子矜!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难怪子矜说“他”有苦衷,难怪洪飞扬那样骄傲那样高洁的人会和一个“男子”行迹亲密,难怪子矜醉酒,洪飞扬会将“他”交给柳如烟,而不是他们中的某个人。

原来子矜是女子!子矜竟然是女子!那样才华横溢气质脱俗的子矜竟然是女子!

枉他在花丛中长大、花丛中穿梭这么多年,竟然就没看出来子矜是女扮男装的!他怎么就没看出来呢?

他要是早知道,一定会不择手段将子矜抢回来的。难怪他总是对子矜有一种特殊的好感,原来她是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