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她拒绝Vinse先生已经不知道多少次,一直以来在感情方面都没有给过半点回应,这一次也只是因为Vinse先生病了,她才会主动关心而己。
在她来只是站在友情的这一方面,她现在我行我素的惯了,也不稀罕去在乎别人怎么想怎么看。
大概是胃里的酒还没有吐干净,又大概是刚才在浴室里洗澡时太热了,季暖现在也就能保持片刻的清醒,话说到后边时连她都不太记得自己究竟是在说什么,只是从男人的眼神里看得出来自己好像是又在说什么特别绝情的话。
还是有些想吐,于是她转身又回了浴室,对着马桶干呕了几下,但是什么都没能吐出来。
男人始终没有因为她刚才的话而说什么,将一条毛巾扔到她头上:“把头发擦干净,我去买醒酒药。”
季暖没说话,只抬起手把几乎要将自己整个脑袋都遮住的毛巾按在了头上,直到听见了外面有门声开了又关,她才将毛巾拽了下去,有些机械的擦着。
直到擦干了头发,季暖走出浴室,口有些渴,去给自己倒了杯水,结果浑身发软的同时手竟然连个杯子都没拿稳,一杯不算滚烫的热水还没送到嘴边就直接摔到了地上,幸好水不烫,季暖却是站在桌边,看着洒在地毯上的水和摔落在一旁的玻璃杯,呆呆的看了好半晌才回过神,抬起眼,看向窗外仍然在下着的大雨。
她住的楼层很高,是多少层来着?好像是酒店的三十多层,在这里足以看得见小半个京市淋在雨夜之下的的灯火通明。
季暖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小心翼翼的捧起杯子要喝,可手还是软的几乎拿不住,两只手一起捧着,结果最后水还没送到嘴边,就直接洒了她自己一身都是。
她放弃了,脸色难看的将两只落在地上的水杯踹开,抬起手摸到湿了一片的浴袍,只觉得脑袋有些发热,又听着窗外的雨声,很想吹吹凉风让自己清醒清醒。
于是她直接打开窗子,穿着浴袍光着脚就这么迈到了阳台上,阳台上满地的雨水水渍都散发着凉意,却让她莫名的觉得爽,最开始只是用脚去试探了下,最后干脆整个人都踏到了阳台上。
第3卷 第590章:你个混蛋!你别脱我衣服……
好凉。
好舒服。
这几年因为体寒的原因,所以她一直很注意的不去碰任何凉的东西喝任何凉的东西,就连夏天最热的时候都不敢喝一口冰水。
忽然间站在冰冰凉凉的满是水渍的地上,又有带着凉意的雨落在头上,浇灭了身上无端的热度,真是舒服。
季暖在阳台上有些麻木的站着,迎着雨迎着风,闭上眼睛,任由刚刚洗过澡的身子再次被大雨洗礼,任由及肩的长发散落在肩前肩后,呼吸着雨里潮湿又冰凉的味道。
房间里的手提包中,传出手机的铃声,季暖仿佛没听见一样没有理会,只是微睁着眼睛看着这场滂沱大雨,嘴角染上一丝笑。
雨下的太大,以至于墨景深回来时打开房门的声音她都没有听见。
直到她终于听见声音时,已经是男人重重的推开她身后半闭着的落地窗,传出巨大的响声。
季暖被这声音吓的肩膀不由的缩了一下,转过眼,被雨冲刷的有些模糊不清的双眼看向脸色清冽难看的男人。
“你在干什么?”男人的声音冷的仿佛比这秋雨还要凉。
让本来还觉得淋雨很舒服的季暖没来由的在心底打了个颤。
她有些迷蒙的看着他,被雨水冲刷的有些发白的唇动了动:“看雨啊……”
季暖现在的这副样子,说是还清醒的也的确是清醒着,说是喝多了也的确是喝多了,头发全湿,已经湿了的浴袍更是冷冰冰又特别重的都穿在身上,本来刚刚还用来擦头发的毛巾正搭在肩上一起承受着秋雨的洗礼,脸上满满都是雨水。
但这种说不出的落魄,让她像是褪去了这三年里冷淡傲慢的面具,褪去了那个所谓的不爱的外壳,茫然而又血肉真实的站在这里。
季暖微微歪着头,眼底的余光看见男人手里拿着一个刚刚从药店买回来的东西,谁能想到堂堂墨景深也会有一天在深夜顶着雨出去跑腿买药,明明他也一样是淋湿的,却又总是显得她好像才是比较狼狈的那一个。
她不由的又笑了下。
却是笑到男人的脸色愈加难看了两分。
手腕上骤然一紧,季暖一声都没能发出来就被男人直接从阳台上拽进了窗子里,接着落地窗就被重重的关上,以至于落地的窗帘都因为这关窗的力度而被割断的风吹的扬了起来,最后再又飘荡着重新落了回去。
“刚洗过澡,又跑出去淋雨,京市的秋雨有多凉多刺骨你是没感觉到?以你这种折腾自己的方式,我看你明天下午都会因为高烧而不被允许上飞机。”男人紧纂着她的手腕,拽的季暖一个踉跄,骤然差点撞进他怀里,她勉强站稳,却还是因为腿软脑袋发晕而摇晃了一下,男人的手适时的一把禁锢在她的腰上,使她没能立刻向下跌倒下去。
季暖因为自己这一晃,又因为他忽然搂在腰间的手的力道,只感觉浑身都跟着动荡了一下,那种天旋地转的感觉又来了,她顿时眯着眼睛皱起眉,却是一句话都不解释,抿着唇去推他。
如果不是季暖这会儿的脸色看起来太过于白了,墨景深绝对还会说出更重的话,可眼见着小女人醉的浑浑噩噩分不清东南西北又硬要撑的仿佛没事的模样,男人沉着脸将她带到沙发边,将手中的醒酒药扔到一旁,伸手就要将她身上满是雨水的浴袍解开。
季暖却是骤然十分敏感的抬起手去捂着自浴袍的领口,挣了一下:“我想洗的时候自己会洗!醒酒药不是已经买好了吗?我自己冲来喝!你走!”
男人的手在她领口处停了一瞬,季暖不去看男人的眼神,扭开身子就要走开,结果却是脚下踉跄着还是被男人长臂一伸又捞了回去。
季暖因为身上的湿意和沉重的浴袍而有些心浮气躁,她气的抬手在他身上就用尽全力去又推又打,然而她现在就算是用尽全力的力气估计在这男人身上也没有多重,抬起不太清醒的双眼瞪向男人沉如墨海的深眸:“你……”
“你会自己去洗澡?会自己冲醒酒药?如果你能做到,三年前也就不会在酒店的浴缸里泡了两天两夜险些丢了小命,有了前车之鉴,我不看着你乖乖的把自己处理好就不会走,有这力气不如赶快进去冲个热水澡!”摸到她身上的冰凉,男人皱了皱眉,直接将她浴袍中间的带子解开。
季暖忙死死的捂着差一点就要敞开的浴袍,在男人已经抬手要帮她脱下时,更是挣扎着低下头就要去咬他一口,咬了半天没能咬着,气的眼睛都红了,怒冲冲的骂道:“墨景深!你个混蛋!你别脱我衣服……我那天说过的话你不记得了是不是……”
男人手下的动作未停,因为摸到她身上本来冰凉的温度逐渐转热,甚至转烫,怀疑她是不是刚才回来的时候先淋的那场雨就已经导致发烧了,然而季暖却是不停的抱着自己的襟口死活不松手,嘴上不停的有着含糊的骂声,直到嘴里恨恨的道:“我说过我不爱你了……我不爱你了!墨景深!你不许脱我的衣服!我不爱你!你滚开……”
更难听的话她还没能骂得出来,下一秒就被男人骤然大力拽到身前,在她红着眼睛还要骂的时候,扣着她的后脑直接吻了下去。
夹带着雨夜潮湿的清冽的男性气息在她唇上覆盖而上,甚至并不是以往那样简简单单的亲,直接撬开了她的唇,长驱直入的探了进去,又深又重的纠缠,季暖被酒精麻痹了的大脑瞬间停摆了下来,在男人的怀里震了震,便猛地咬了他一口,趁着唇间的空隙挣扎着说了句:“我不……唔!”
就连舌根仿佛都要被虏获,季暖浑身的神经都抖了下,抬起脚要去踹他,可浴袍太重,脚下也只是室内的鞋子,毫无攻击力。
反倒是男人有力的手指禁锢着她的腰肢,几乎是要将她掐进他的身体里,再又在季暖要去咬他的时候,狠狠的欺.虐着的的唇.瓣,直接将人带到后面,重重的摔进沙发里——
-
【上车请排队,请不要拥挤(正经脸.jpg)】
第3卷 第591章:不是趁人之危,而是我今天——要定你了!
他将她压在身下,气场如同无形的锁将她牢牢困住。
季暖整个人都倒在沙发上,因为这样躺在他身下的姿势而眼神里泄露出了一些慌张的情绪。
墨景深在上方,无视她所有的挣扎与踢打,墨色如海的深眸看着她,冷静的火焰在静静的燃烧。
季暖在他这样的视线下只觉得整个人都乱了,眼神迅速移开,却瞥见男人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正在解开他自己的衬衫扣子。
他身上的衣服也被雨淋过,却始终都是黑色的,领口逐渐敞开,男人的喉结就在她的眼前滚动,看得季暖整个人的身子都狠狠的绷紧。
“再说一次你不爱,嗯?”男人一手按着她,一手脱自己的衣服,暂时没有闲暇去继续吻她,嗓音与腔调却沉的让她清楚的感觉得到,他是真的被她给惹着了。
季暖看着男人衣冠楚楚衬衫被解开,想要退,但是腿却被男人的膝盖压住,用力的推他却起不到半点效果,看着男人在她眼前越来越清晰的胸膛,她脑子里就是一阵阵轰然巨响。
她身上满是水的浴袍早已经因为刚刚带子被解开而敞开了不少,男人轻而易举的就可以将她的浴袍褪下去,季暖在他压下来时抬起手死死的抵着他:“墨景深你什么意思?你要干什么?!”
下一瞬,她的手腕直接被男人扣住,按在了后面的沙发上,墨景深低下头,开口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脸颊上:“你。”
季暖先是没反映过来,等到明白他这个字和她上一句话连在一起是什么意思时,顿时眼睛都跟着脸一起涨红了起来,然而还没能说得出来话,男人的吻就再度落下,这一次也没再轻易的让她避开。
双手双脚都被男人同时禁锢住,这一吻丝毫不温柔,甚至因为她不停的要去咬他而染了些血腥味儿。
墨景深对她向来过于纵容,她不肯,他也没有真正的过份的强求过。
可是此时此刻,被男人压在沙发时,季暖明显感觉得到男人在用最原始的体力上的征服来压制她,这一吻里满是侵占与掠夺的意味,兵荒马乱的让她整个人在他身下不停的发颤。
“不……唔……”季暖还在挣扎,身上沉重的浴袍却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扒掉,她里面根本就没穿衣服。
男人堵住她的唇,她的双手被他一手扣住反按在沙发背后,膝盖始终压着她让她没有一点可以动弹的可能性。
甚至于他这一深入又灼热的带着征服欲的吻从她唇上移离开后便一路往下,沿着她的脖颈,一直到锁骨处,甚至于这样在墨景深身上从来没有出现过的接近于暴力的强迫让他整个人都看起来不再像平时那样的衣冠楚楚。
她越是挣扎越是反抗,他就越有镇压的谷欠望,她挣扎的越狠,他就越失控,越失控,无论是唇上手是手上的力道也都不再受控制,逐渐加重。
而季暖身上逐渐滚烫的温度,也让本该保持清醒的男人逐渐更加的热血沸腾,没有半点要放过她的打算。
季暖因为浴袍被男人扔到了沙发下而已经身无寸缕,偏偏男人除了衬衫敞开之外,一切都还穿在身上,她被男人控住了两手,气的通红着双眼,咬牙切齿的叫他的名字:“墨景深!”
男人的吻重新落到她唇上,将她到了嘴边的骂声都堵了回去,同时用牙齿慢慢的咬着她已经被吻到红肿的唇瓣,直到季暖浑身酥软发颤的连抵在两人身体之间的手都软了下去,连头发都是凌乱的铺在沙发上,春光许许,是一种狼狈又无助的性.感。
“墨景深,我今晚喝了酒,但我还清醒着,你别趁人之危。”
男人一手扣着她的腰,另一手撑在她身体一侧,漆黑炙热的眼肆无忌惮的盯着她,薄唇微动,嗓音低哑而坚决:“不是清醒与不清醒,是你自己朝我的枪口上撞,不是趁人之危,而是我今天——要定你了。”
季暖不可置信的瞪着他,呼吸都因为他的话而狠狠的窒了一下。
她忙卯足了劲的重重去推了他一把,男人却是依旧只用一只手就轻易将她的双手重新禁锢住,且用了更重的力度,将她按进沙发里。
季暖急了:“你……”
可是话还没说完,男人再度俯首吻了下去,从唇上到脸颊再到她耳边十分敏感的地方,最后吮住她的耳垂。
在这个被寸寸侵犯着所有神经的举动里,季暖的腿还是被压着的,她想动想要挣扎,想要拿东西打他砸他,都不能如愿,甚至想说自己不爱他,可每一次开口都被男人堵住了嘴,连个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直到季暖的手再度被他拽着向下,她的脸色瞬间一滞,整个人都在男人深切谷欠望的目光下颤的不行。
“今晚撑不过去了,冷水澡也没用,乖点,嗯?”男人的气息转而落在她的耳边,声音低哑的过份。
他这话的意思……就是在告诉她,今天晚上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再给她退开的余地了。
可季暖分明也确实没有能逃走的余地,她忽然万分后悔自己居然喝了那么多的酒,导致自己现在还浑身软着连个抵抗的机会都没有。
三年多都没有再做过,季暖的心里有些发空,有些茫然。
她想起三年前这个男人将她按在洛杉矶那家病房的门上,口口声声的的用一把又一把的刀子来刺进她心里的时候,想起自己在伦敦的第一年因为尝到了失败的滋味而整夜整夜的不睡觉,每天像个机器一样的去工作去拼命的每一天,想起陈嫂说他在她签字离婚后把整个御园都砸了的时候……
她抬起手就要在男人的脸上狠狠的去抓一把,可扬起手的一瞬就被他握住了手腕,男人的薄唇贴着她的耳朵,嗓音沉沉哑哑的说:“你现在随便任何一个动作都会刺激我到失去理智,不想被我弄伤就乖乖的,别乱动。”
季暖狠咬着已经被自己咬到发白的唇瓣,这男人居然还威胁她?
她瞪着他,总感觉身上时冷时热的,偶尔发着颤,双眼却是看见男人正有条不紊的去解他腰上的皮带。
第3卷 第592章:明知道她三年没做过根本不可能这么快……
皮带扣开了的那一声脆响,季暖蓦地支起上半个身子想要逃开,男人却是直接将她重新按回沙发里。
她这种时候还是不肯屈服,可在男人的掌控下,甚至是一个对她太过了解的男人的掌控下,一旦落进他的手里,那就是连一点抗衡的余地都没有。
趁着他放开她腿的刹那,季暖抬脚就要去踢他,可还没踢到人,脚踝就骤然被他扣住——
……
阔别三年多的时间,使得女人的身体犹如当年的第一次。
季暖痛的脸色都白了,骤然转过头,一口狠狠咬在男人的手臂上。
而墨景深也没好到哪里去。
她刚刚就已经有些要发烧的迹象,本来她就已经有些发烫……
男人无法自控的抬手板过她的下巴,低头去吻她的唇。
偏偏季暖仍然挣扎的厉害,完全不配合,四肢不受控制完全只凭着暴躁的酒意支配,就是想打他想推开他,就是不想让他满足,凭什么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凭什么他自以为是为了她好就可以隐瞒所有将她那么残忍的推开,最后再又只是风轻云淡的一句全都是为了她而己,他凭什么这么冷静的可以掌控一切……
甚至于,平时墨景深再怎么强势,好歹他始终顾及她的感受,没有强迫过她,包括曾经离婚之前他也没有强迫过他。
但现在这算什么!
他居然敢强了她!
这个混蛋!人渣!他跟君子什么的完全都沾不上边了!就是个王八蛋!
……
战况很激烈。
季暖这几年在英国因为避免水土不服而引起皮肤的红肿,所以一直以来都有穿一些护肤的东西来保护皮肤,三年的保养使她本来就特别好的皮肤更加的柔嫩细腻白皙,甚至也更加敏感,力道稍微重一些,很容易就能在她的身上留下痕迹。
看着那些深浅不匀的痕迹在她的身上,墨景深如同着了魔一般无法停摆下来,耐着性子一寸一寸的吻过每一处。
夜色,沉沦。
……
如果说这一夜的季暖是被强行拔去刺的刺猬的话,那墨景深就是从堂堂衣冠楚楚的总裁BOSS化身成了土匪。
她甚至连昨夜自己究竟有没有说过完整的话都不记得,只隐约对几句有印象,依稀记得男人明明呼吸紊乱,却声音低沉平缓的近在她的耳边,一次又一次的逼问:“我问你,还爱不爱我?”
只要不是得到想要的答案,他都能换着方式的来折腾她。
直到季暖几乎啜泣着答出满意的答案。
……
天亮。
季暖根本没能起床,甚至连爬都爬不起来。
小女人头发凌乱,昨夜还被欺负的惨白兮兮的小脸这会儿红的过分,从凌晨到现在就没有醒过,一直在昏睡。
触手可及的是她身上和额头上的滚烫。
昨夜季暖一直都很烫,烫到墨景深几乎完全失了理智,沉沦在这样的滚烫炙热之中,一次一次的无视她哑声的哭喊,直到这会儿拿着刚刚跟酒店的人要来的温度计,看着上边显示的三十九度六,才终于找回了冷静。
季暖仍然在睡,他的手指拨开贴在她脸上的头发,露出她红的不正常的脸,半边埋在枕头上,看起来难受又无助。
直到她睡了整整一天才勉强有转醒的迹象,睁开眼时就算还躺在床上,仍然觉得整个世界仿佛都在旋转,难受的她皱起眉,再次闭上眼睛想要缓住那种天旋地转的感觉。
可是这感觉在重新闭上眼之后更严重了,她不得不睁开眼,睁一下闭一眼的来适应房间里灯光的光线。
第3卷 第593章:你确定自己现在这副样子,能下得了床?
身上感觉很沉重,全身都是要了命的酸痛,整个人都提不起力气,但是身体却清清爽爽的,不像昨夜那样在男人的身下汗津津的把床都都折腾的不成样子的模样。
所以她应该是被彻底的清洗过身子,就连头发都是干净又蓬松的,有着洗发水的香味。
就是因为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还在酒店的房间里,同时感觉到下身隐隐的不适和一点点的酸痛感,根本不需要回想,季暖也知道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
季暖睁着眼,看着天花板和顶灯,整个人仍然有些浑浑噩噩的,不明白怎么事情就发展到了这一地步。
再转眼看向窗外的天色,渐黑了,很明显,她回海城的飞机是已经错过了。
但她意识还有些迷糊,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结果却摸到一块长方形的退热贴,她将退热贴揭了下来,看了看,再又闭上眼睛缓了一下自己脑海里那种晕眩感,更是在心里骂了墨景深几百遍。
明知道她昨晚就发烧了,居然一做就做了一整晚,以昨晚那种情况,如果不是她这几年还有注意锻炼过身体,也有坚持过运动,体质好了不少,估计昨天晚上就要因为纵.欲.过度而命丧于此。
连这种退热贴都用加上,加上自己现在想起来都没有力气的状态,猜也猜得到自己应该是烧的不低,再加上她昨晚的宿醉。
怪不得她现在感觉像是得了眩晕症似的那么难受。
季暖还躺在床上跟一直天旋地转的头做着抗争,但是抗争了半天也还是没能坐得起身来,脑袋稍微动一下都觉得世界都快要颠倒了。
宿醉是真的难受,她再又别过头看了眼沙发角落里的那个解酒药,墨景深就是知道她宿醉醒来一定难受所以给她买了这个,结果最后她不仅没喝,最后还演变成了……
她将退热贴重新贴到了头上,然后放下手,侧过头,猛地,男人清俊的脸和颀长挺拔的身影跃入她的视线。
见墨景深居然还在她房间里,虽然穿着衣服,但男人脖子上鲜明的抓痕还是刺激到她的眼球,那都是她昨晚被折腾到几乎哭到发哑的时候在他身上抓出来的!
季暖一下就坐了起来,结果这起身的动作太猛,眼睛还没朝男人瞪过去就骤然直挺挺的又向后倒了下去,头摔在枕头上时虽然不疼,但晕眩感却让她难受的哼出声,抬起手捂住脑袋,痛苦的连哼了两声。
男人手里端着个玻璃杯,见她就这么摔回了枕头上,直接过来,低沉的嗓音在她头顶响起:“躺着别动,醒了就把退烧药吃了。”
季暖瞥见被男人放在床头桌上的水杯和药,还没说话,男人已经伸手将她扶了起来,帮她将柔软的枕头垫在背后,让她靠在床头好方便喝药。
季暖没什么力气,看见男人就这么理所当然的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似的态度,眼睛几乎要再次被气红了。
连着昨晚发生的事情也一并涌入脑海,心里气的不行,半秒钟的犹豫都没有,一下又坐起来,直接就把正要来喂自己喝水的男人用力往床下推。
她哪有力气,刚才就没能坐稳,墨景深没被推下床,但手中的水杯差点被她给碰倒了,他稳住水杯的同时将之放在床边,同时另一手握住她的手腕,在季暖险些直接就这么一头向前栽倒在床上时将她抱住。
“烧了一天一夜,别折腾,乖乖吃药。”
季暖抬起眼看着他这慵懒镇定的样子就来火,几度调整了胡须才吐出一句完整的话,冷漠又憋着气:“你还知道我烧了一天一夜?那你昨天晚上还一直不停下来?我那么求你,你都不停!想我死是不是?”
男人还是在她床边坐了下来,在她冷的都快结冰的眼神下,安抚似的摸了摸她滚烫的脸,唇边有笑,温声道:“你越求我,我越没法控制自己,抱歉,以后我轻点。”
“你还想以后?”季暖立时双眼又冷冷的横着他。
一夜放纵,此时季暖的身上根本就没穿衣服,她看见墨景深倒是穿戴整齐,怒火更盛了,但是翻来覆去的到了嘴边的除了想骂他就还是想骂他。
以后?
绝对没有以后!
她想动手打他,但男人已经将药直接放进了她嘴里,在嘴里瞬间苦涩蔓延的同时,适时的将那杯水递到她嘴边。
季暖不得己只能赶快喝了水将药咽下去。
但是嗓子一直又干又疼着,这忽然喝了不少水,一时间呛到了一下,她刚咳了一声,男人的手就直接放在她的背上温柔的轻轻拍了拍,偏偏就算是这般的耐心温柔也抹不平他昨晚上的逞凶行为!
昨晚上的战况激烈,墨景深在沙发上时那身已经就已经不能穿了,现在这身肯定是叫人送来的,见他衣冠在身,再看不到他昨晚那无可抵挡将她欺压宰割似的姿态,季暖咳了几声就转过头去继续咳,看都不想看他。
“天刚亮时我叫了医生过来,给你开了药,你是因为刚洗过热水澡就又淋了秋雨,寒气侵入的太快所以才会高烧不退,按时吃药多休息,彻底退烧之后就好了。”男人的手仍然贴在她的背上,在季暖又咳了一声时又帮她拍了拍。
季暖要挥开他,想要下床,偏偏男人动作看似耐心温柔,却又将她牢牢禁锢在床上,没有要让她就这么轻易下床的意思。
“你确定自己现在这副样子,能下得了床?”男人波澜不惊的腔调,却又仿佛一语双关。
她现在这副样子?
这倒是提醒她了。
季暖又推了他一把,没推动,最后只好跟自己身旁的被子较劲,拽起被子又盖在自己身上,将自己不着寸缕的身子遮住,也遮去一身红红紫紫的痕迹。
见她烧成了这样,脸上还一片红通通的,还有精力跟他较劲跟他置气,墨景深低笑:“躺好,我帮你盖。”
季暖揪回被子的一角,怒道:“用不着!”
-
第3卷 第594章:墨景深将她直接从被子里捞了起来
结果男人不知何时忽然放了手,她刚拽回被子就瞬间整个人往床上栽倒,躺回去的一瞬,猛地转过眼,就看见男人薄唇微勾,仿佛是在笑她自不量力。
她更是气的狠翻了个白眼,拽起被子直接蒙住了脑袋。
“刚吃过药,等一等,一会儿有人送饭过来,你没有力气我就喂你吃,烧成现在这样,想要跟我抗衡也要有最基本的体力,你该清楚怎样才是对你自己最好的。”男人的声音在被子外面传来。
季暖闷在被子里不说话,但她的确是烧的很严重,闷在被子里这么半天也没有出汗,如果出汗了的话估计也就退烧了。
过了一会儿,感觉坐在床边的男人起身离开了床,她才慢慢的将被子重新拽了下去,眼神盯着窗外已经暗下来的天色,确定自己是真的睡了一整个白天。
这种时候她也的确没什么体力和精力去想事情,回海城的航班既然已经错过了,现在就算是想去机场估计也订不到当天的机票,何况她现在这样,也确实是起不来,昨晚才刚刚被折磨的昏天暗地,现在没必要这么跟自己过不去。
只睁着眼睛看了一会儿窗外的天色,季暖就渐渐闭上眼睛,一不小心就睡了过去。
半个小时后墨景深在外面接过酒店的工作人员送来的晚餐,端进去时就看见小女人还在床上睡,在被子下蜷缩成一团的姿势仿佛格外的没有安全感。
又是这样缩成一团的姿势,她身上什么都没穿,本能的紧紧裹着被子,天亮之前他抱她去洗澡,本是要帮她穿上衣服,结果她疲倦又迷糊,放到床上后就一直哭着挣扎不许他再碰她,最后整个人裹着被子缩到了床角,一动不动的,闭着眼睛啜泣着睡了过去,见她可怜兮兮的那副样子,他才做罢,没有坚持给她穿衣服。
虽说现吵醒她也是于心不忍,但她一整天都没吃东西,白天昏睡时的药都是他想方设法给她喂了进去,到现在如果还不吃东西,那些退烧药都足以让她的胃里灼的难受,何况是昨晚又在发烧的情况下消耗了那么多的体力。
“吃过东西再睡。”墨景深将人直接从被子里捞了起来。
季暖本来正睡的迷迷糊糊的,忽然间就被男人从床上挖起来,本能的皱了一下眉,眼睛还没睁开,就听见男人低哑的嗓音问她:“素馅小笼包,豆腐羹,蔬菜粥,还有几样清汤小菜,想吃什么?”
季暖睁开眼就看见男人近在咫尺的脸,意识到自己正被他抱着,顿时把因为发烧而通红的脸皱成了一团,别开脑袋看了眼不远处桌上放着的托盘和那上面的几样东西。
她闭着眼睛,嗓音哑哑的说:“我要吃照烧鸡,满汉全席,寿司披萨,叉烧煎饺,三文鱼……”
男人安静听她说完:“退烧了再吃,现在只能吃清淡的。”
季暖一听,直接掀起被子又要去盖上自己的脑袋,不耐烦的说:“那我不吃了。”说着就要扭身回床上躺下,要从男人的怀里出去。
结果刚要往床上一滚,男人轻而易举直接将她揽了回来,强行让她在床上坐好:“不吃东西,打算明天早上起来后仍然保持这种连坐起来都费劲的状态?”
季暖因为被男人这样强制的扶着坐了起来,顿时恼怒的说:“我嘴里没味道,我不想吃那么淡的!”
男人点头,在季暖又想回床上去躺下的时候,直接俯首含住她仍然滚烫的唇瓣,季暖蓦地浑身一个激灵,几乎用尽全力的去推了他一把,却只堪堪的只将男人的唇推开了一指的距离,她眼神怒冲冲的正准备跟他理论,男人低头再度将她吻住了。
季暖震了几秒后,男人反手握住她的后脑勺,没因为她手上抵挡的力道而有半分收敛,反而是越吻越深。
唇舌交缠,特别是在这种她没有再醉酒的十分清醒的状态下,很轻易就能让她想起昨夜的一幕幕,更是瞬间只觉得头皮发麻,她推桑无力,最后因为体力告罄而只能被迫仰头承受着男人的吻,手指不由得纂紧男人的衣服。
在她意识混混沌沌的时候,男人的手放开她的后脑勺,同时将这一吻终止,没再继续,只在季暖差点无力的向后倒下去的刹那,搂住她的腰将人抱在怀里。
季暖还没反映过来,男人已然轻描淡写道:“还淡么?”
季暖:“……”
“我抱你过去。”
“墨景深,我没穿衣服!”季暖在男人的手正要将她从被子里带出来时,忙用力又抓紧了身上的被子。
男人只顿了一下,起身去她放在房间的行李箱里拿出一件宽松又比较好穿的罩衫,回来帮她披在身上,季暖这才放开一直紧纂着的被子,男人帮她将罩衫的扣子一颗一颗的扣好的,然后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被抱到放着那些晚餐的桌旁边时,墨景深将她放在离的最近的沙发上,问:“想吃什么?”
季暖没说话,只用眼神瞟了一眼桌上的几样东西,然后看着蔬菜粥和豆腐羹。
男人没再问,直接将她盯着的那两样东西放到她面前,本来是要将餐具递给她,但见她像是没骨头似的靠在沙发上浑身无力的样子,直接端着,用勺子盛起,递到她嘴边:“张嘴。”
季暖本来不想配合,但她也确实需要体力,不能这么干耗下去。
何况墨景深昨晚不顾她的哭求一直那么禽.兽的行为,现在就算是伺候她吃饭也不为过。
于是季暖带着几分报复的怒气似的张开嘴就将蔬菜粥吃了下去,眼神还是又冷又恨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偏偏这个男人在伺候她吃饭的时候,坐在她身边,也是脊背挺直,优雅又冷峻,冷色调的衬衫衣冠楚楚,动作自然的让她感觉自己像是他正在亲手喂养的小动物。
小动物?
活了两辈子,这种想法让季暖莫名奇妙的浑身打了个寒颤,抬起手就一把夺过他手里的碗,没好气的说:“我自己吃。”
第3卷 第595章:男人已经非常自觉的将她抱回到床上
墨景深没去拆穿小女人这种又报复又生气的想法,在她接过碗自己低头开始乖乖的吃东西时,他唇上勾出几分弧度,语调不变的道:“吃吧,已经不烫了。”
季暖不说话,低头专心吃东西。
吃饱之后,她还没说话,男人已经非常自觉的将她抱回到床上。
这种抱来抱去的……
季暖嗓子不舒服,咳了一声后没说话,只坐在床上,想起自己的手机:“墨景深,把我的包拿过来。”
听见女人这命令的语气,男人只深深看了她一眼,将包拿过,一言不发的递给她。
季暖打开拉链,将手机拿出来,见手机还剩下百分之四的电了,一边正准备充电,一边将手机滑开,看见上面的几个未接来电。
其中有几个是昨晚那个司机的,她本来约好的司机,让司机晚上接她回酒店,结果最后她喝多了,还被墨景深从会馆直接带走,那个司机一直没能联系到她,估计后来进去问了其他人,知道她已经走了之后,也就走了吧,她应该不会害得人家在外面等她一整夜吧?
季暖一边想着,一边又看了其他几个未接来电,都是公司同事的,她的电话平时除了这些认识的,也就只是公司那边会打。
匆匆给公司那边的人和司机回了几个电话后,季暖抬起手又摸了摸自己的头,好像还是在烧,而且一直都没有出汗的迹象。
最后再把电话给小八回过去时,小八唠叨的声音直接从电话里传来:“老大你怎么才有消息?从早上到现在,我给你打电话发微信发短信你全都不回,可急死我了!早知道就不该让你一个人去京市,我跟着你去还能放心些。”
季暖垂下眼淡淡回道:“怎么了?哪有那么多急事?”
“其实也不算急,就是森特先生从伦敦过来了,咱们公司迁回国内也已经有几个月了,森特先生一直都没有过来看看,这次他来国内谈生意,就顺便到了海城,结果你却不在。”
“只是顺便到海城看看,还是专门来找我的?”
“应该是顺便吧,但你不是一直都说森特先生是你恩师吗?最开始去伦敦的时候也是他一直带着你,我以为你要是知道错过了他去海城的事,可能会觉得很可惜。”
“有什么好可惜的,在伦敦后边的这两年也没见他去找过我几次,他名下投资过和被他亲手带起来的公司不在少数,他是我恩师,但他的学生可以遍布全球,何况后来我有事情想找他的时候他都在其他国家浪着,根本没时间搭理我,现在估计是在海城有什么生意要谈,顺便看看我,见不到也就见不到了,我估计他也不会久留。”
“……噫?你还真说准了,得知你没在海城,森特先生没多久就走了,也没说让我们带个话给你,看起来好像真的只是顺路的样子。”
季暖失笑:“这种天南海北四处飞的大忙人,如果没有什么目的,基本没时间去哪里闲坐,我看他是见MN集团正式移回国内了,又想跟我谈什么在国内的合作。”
“哎呀,那你不打算再跟森特先生合作了吗?”
“看他的诚意,如果他真的想谈,回头会直接给我打电话,或者再去海城找我。”季暖语调淡淡的说完,抬起眼见墨景深仍然正在看她,仿佛只是简单的从她在接电话时的对话内容,在审视她如今对许多公司方面的态度和一言一行。
又简单的和小八说几句后,她挂了电话,同时正要将手机去充电,但是自己的手机充电线放在沙发那边,她直接将手机递给墨景深:“帮我充电。”
仍然是颐气指使的语气。
男人又看了一眼她这理所当然似的态度,还是接了过来,转身去帮她充上,同时掀唇淡淡的道:“森特先生在英国是非常棒的企业建造师与金融分析师,近年来在他的指引下的确有不少成功的公司逐渐闯入商圈,你的公司也是其中之一,但是很显然,MN集团是在他手中唯一扶持起来的华人企业,而你也不负他所望,在他的眼里,你的可造之处并不是一点半点,未来如果他还想跟你有什么合作,你接着就是。”
墨景深这话说完,空气里忽然就陷入一种诡异的安静。
季暖坐在床上,掀起被子正要去盖住自己腿的动作忽然就顿住了,她视线直接瞟向那个刚刚将她的手机连着充电线一起放在桌上的男人,看着他直起身时颀长挺拔的背影。
三年前,森特先生造访海城,忽然对她的工作室抛出了橄榄枝,说是对她的很多企业理念,想法,还有对于房产包括其他行业的预感都非常看好,之后又跟她谈了很久,说要帮她把工作室改造起来,更说他可以为她建造一个商业帝国。
当时季暖觉得这个人是在说大话,所以一直没怎么理会,直到后来她心如死灰决定离开的时候,也不知道自己是在想什么,就忽然想到了森特先生,打算去伦敦去试一试。
那时候她只以为是其他合作方介绍了森特先生和她相识,但她却从来没有往另一方面想过。
像森特先生这种级别的人,这种对于很多新的集团企业的负责人来说都等同于出神入化的一个人物,怎么可能会对她一个小小的工作室青睐有加?
“森特先生是你安排过来的人?他带我去英国发展的事,也是你早就安排好的?”季暖骤然问。
男人见她穿着那个浅色罩衫就要躺下的样子,罩衫是亚麻的质料,躺下睡觉时并不会舒服,他随手去她行李箱里帮她找睡衣,同时声音淡淡的道:“这种天南海城四处飞的企业创造师,会在你身边老老实实的陪了你一年,这其中的原因,很难猜么?”
季暖:“……”
怪不得,当时在伦敦的时候还曾经有认识森特先生的人,开玩笑的问他是不是对季暖有意思,不然他怎么可能会在她身边这么久,这是从来都没有过的事情,当时森特也懒得解释,但季暖知道森特先生的目的的确始终很纯粹,并没有别人所想的那样。
第3卷 第596章:照你这样的折腾,没一会儿就消化光了
所以,无论是帮她,还是后来她遇到坎坷时冷眼旁观看着她自己成长,却在她正需要支援的时候又给她投资进来一笔钱,看起来好像很现实很冷血的一个人,其实当时也只是为了锻炼她而己。
所以,从一开始到现在,这三年里她所走的每一步都仍然处于墨景深的筹谋之中,甚至没有一步的差错。
所以,森特先生,这个她所谓的恩师,帮她建造起MN集团的人,都是墨景深安排在她身边的?
季暖只觉得某一种认知快要从自己的脑海里崩塌,有些她一直很迷惘的东西也仿佛逐渐在脑子里清明了起来。
她唇瓣动了动,才不可思议的问:“所以我这三年里,在英国发生的所有事情你都知道?”
男人将她的一条睡衣拿了出来,走过来帮她换上,季暖没有力气,这会儿也没心思去挣扎,反正挣扎也没用,任由男人将她身上的罩衫脱了下来,再帮她将睡衣穿好,同时将她及肩的长发拢了出来,免得藏在睡衣里面不舒服。
季暖仰着下巴仍然在看着男人弧度完美的下颌:“墨景深,你给我说清楚。”
男人就这样看着她,手仍然停留在她头发的尾端,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在她发间穿梭:“很多事情如果我真的可以一手掌控,也就不必用逼着你离婚,又逼着你心寒意冷离开的方式来解决这一切,我总也有我自己没办法去抗衡的东西。”
季暖看着他,没说话,男人的手落在她的背上,似温柔的安抚,又似在确定她内心里刚刚的那些想法,声音很静也很淡:“你在伦敦的三年,虽然是我的安排,但我的确没有插手过任何事情,也没有去打探过,我唯一做的,就是在你离开之前,把你交给一个能让我安心放手的人。”
季暖看着眼前男人俊美深邃的脸,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要如何去形容一个这样的男人。
他可以在看起来目空一切的状态下,不动声色的运筹帷幄,他可以有着强大的自制力和推动力去挽救她的人生,更可以让应该让她相信他是真的不爱他的时候,她就相信他是真的不爱她了,现在又可以想要将她找回来的时候,让她发现,原来这个男人的心思比海深,原来她在他身上所不知道的事情有那么多。
好像从一开始她就什么都不知道,她可以任性可以胡为,也可以因为痛恨的去报复,她去成长她去做什么,她以为自己如今已经活的很成功,可在她不知道一切的时候,他什么都知道。
季暖抿着唇半天不说话,男人见她眼神很暗,手又覆到了她的额头上,然后又抚到了她的颈间:“还是很烫,你没醒的时候热度只退到三十八度七,现在恐怕还是没有低于三十八度,再测一次体温,等会儿如果还是没有降下来,我再想办法给你物理降温。”
说着,男人的手从她的脖子上移开。
然而季暖却是一动不动的坐在床上,眼神发直的看着他衬衫胸口的纽扣,声音有些发涩的开口:“墨景深。”
听出她这语气里的情绪,墨景深看她一眼,没有应声,却也没有走开。
季暖缓缓抬起眼,眼睛红了,有眼泪在里面滚,好半天,才说:“你太可怕了。”
男人眯起眼睛看着她这复杂的情绪,还没说话,季暖忽然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像是爆发了一样忽然抓起床上的枕头就狠狠的往他身上砸,她什么都没有再骂,只是死死的咬着嘴唇,用力的拿枕头在他的脸上他的胸前他的肩上使劲的去砸。
如果她真的想打他,那该不会用枕头,可她偏偏用枕头去打,显然是需要发泄,但却又不想真的下重手。
墨景深站在床边没动,任由她这样不停的挥着枕头往他身上一下一下的攻击而来,任由她眼睛越来越红,眼泪也越掉越凶,眼里说不清是爱是恨,或许都有,爱他为她所做的一切,爱他从当初到现在,又恨他强大冷静到可怕的自制力,恨他在她失去孩子的时候也可以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的将她从天堂拽进地狱。
人最怕爱恨痴缠,可是她经历过了,人最怕活了太久结果却始终只栽在同一个人的身上,可她也经历过了!
她打到累了,却还是用力的往他身上砸枕头,酒店里结实的白色枕头被她的手捏到几乎变形,她也不知道更多的力气是用来打他,还是用来捏枕头,只知道满腔里无处可说的东西憋在里面,她不发泄出来就真的要炸了。
“季暖。”见她打到累了,墨景深低眸看着女人哭红的双眼和凌乱的头发,低声叫她的名字。
季暖却仿佛没听见一样,又仿佛听见了,因为她本来微弱下来的动作忽然又转为加大了力气,枕头砸到他的脸上。
男人骤然一把将一直被她死纂着的枕头拽了下去,伸臂直接将她搂进了怀里,季暖的手下一空,毫无预兆一下子打到了他的下巴上,她却连停歇一下都没有,更是气的在他怀里奋力的挣扎,加上拳打脚踢,手不停的在他脖子上他的肩上他的下巴甚至他的脸上来回的打,直到她本来就修剪过的指甲虽然没有抓破他的脸,但还是因为太过用力而将男人的侧脸抓出了几道红印,直到她眼泪都浸湿了他胸前衬衫的衣料,直到墨景深几次让她冷静,她都没听见一样的仍然朝他的身上拍打……
直到男人赫然低下头吻住她被泪水浸的又湿又咸的唇,长驱直入的吻,同时将她狠狠的压到床上,压制住她刚才一直乱动不停的身子,以着绝对强势的力道锁着她,直到她渐渐瘫软在他身下,不再乱动,却是睁通红的眼睛满是怨气的看着他,男人才在她唇上微叹了一声,怜惜的在她唇角吻过,然后吻上她的脸颊,眉眼,吻去她脸上那些咸涩的湿意。
“好了,刚吃没几口东西,照你这样的折腾,没一会儿就消化光了,生病就要有生病的样子,退烧了之后我站着不动任由你打,嗯?”男人的手抚过她的脸颊,将她沾在脸颊的头发撩开。
-
(昨天有一章被关小黑屋了,后来删了一千多字才放出来,没删的部分去哪找就不用我多说了哈。)
第3卷 第597章:你是不知道我昨晚刚开过荤,今天……
季暖抬起手又要朝他脸上打过去,男人这一次直接握住她的手腕,垂下眼眸,就这样压在她的身上,定定的看着她。
“看你这架势,你是打算把余生所有的精力和力气都用来打我么?”男人的声音浅浅淡淡的,半点与她一样的暴躁感都没有,风轻云淡的仿佛只是在问她明天想吃什么这么简单。
季暖的嘴唇气的都在打颤,却说不出话来,好半天嘴里依然只是挤出那几个字:“你太可怕了……”
墨景深微微勾唇:“我就当你是在夸奖?”
她猛地别开头去,不肯看男人这能气死人的笑。
她万万没想到自己这三年所有经历的一切,挣扎,改变,成长,也全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她以为自己已经翱翔,可原来后来居然还有他在牵着的线。
季暖又在他怀里乱动,刚才哭出来的眼泪已经干了,但是仍然通红通红的,加上她这会儿还没有退烧,脸颊上也是红红的一片,整个人看着像是快被煮熟了似的。
男人温柔的摸了摸她的头发,如安抚一般的又在她发顶揉了揉:“行了,不闹了,我看你这力气也该是消耗的差不多了。”
还真的被他说准了。
季暖刚才也不知道是从哪里爆发出来的力气,对着他疯狂的打了半天,可多半数的力气都用在了枕头上。
这会儿她浑身酸着软着,胳膊都抬不起来,只能隐隐的动一动身子,却因为两人的身体这样紧紧相贴,她每动一下都能感觉得到男人下身的变化。
直到感觉自己的小腹被他给硌着了,季暖顿时又恶狠狠的瞪他一眼:“无耻下流王八蛋!我都这样了你居然还硬得起来!”
男人本来还在想着要怎么哄哄她,结果一瞬间就被这女人的话给逗笑了。
他眼神沉沉的看着她,耐性十足的揉着她的头发:“我以为我现在对你的渴求,你在昨晚就已经很清楚了,整整三年多的空白,你以为是这么区区一夜就能填补得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