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雪意本来还维持镇定的脸色瞬间一片僵白,吓懵了似的坐在车里,她本来已经停在路边的车就这样被生生的撞开了两三米之远,公路边的安全栏已经被车身刮撞的彻底变形,只要对方再稍加些力度,她的车会直接从安全栏这里滚落下去,这公路两边是T市的河道,很高也很深,车要是滚下去,必死无疑!
她苍白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的车面前被撞的完全凹进来的地方。
安静了数秒后,苏雪意才缓缓抬起头,惊魂未定的看着对面那辆毫发无伤的越野车。
方向撞的这么精准,又用他们自己车上最坚硬的地方为利刃,驾驶这辆车的人究竟是墨景深安排在季暖身边的那个保镖,还是……墨景深本人?
苏雪意一脸受了惊的表情看着前方,直到那辆黑色越野车驾驶位那边的车门打开,看见墨景深的身影走下车的刹那,她骤然浑身的血液都变的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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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市地下酒吧。
闷热的房间门被再次打开时,只是几分钟,季暖已经被这里闷热的空气憋的喘不过气来,身上布了一层汗,在门被打开时,下意识的抬起头,虽然眼睛上被蒙了黑布条,却仍是谨慎的听着对面的声音。
“就是她?”一道陌生又粗犷的声音在前方响起。
周围有人附和,似乎还有人叫那个人老大。
季暖皱了皱眉,T市的地下酒吧她不是很了解,但一般情况下这种酒吧里都做的是非法的勾当,绝对不可能是好人就是了,这些人,大都是游走在不法的边缘,跟黑-道有些关系。
那个苏雪意连这种人都能联系得到,季暖不得不怀疑这她们在美国洛杉矶究竟是做什么的。
“姿色不错,很久没遇到这么漂亮的了,这皮肤也白的出水,确实卖得上一个好价钱,把人带过去。”
之后有人过来将季暖脸上的黑布摘了下来,季暖眯了眯眼睛,一时间不适应眼前的光线,还没能看清人,本来扎成马尾的头发就骤然被解了开,一头长发瞬间凌乱的披散在肩前肩后。
“很好,这样看起来更美更娇弱可怜,把她脸擦干净,十分钟后开卖。”
季暖勉强睁开眼向前望,只能看见一个脸上带着刀疤的穿着黑色风衣的膀大腰圆的男人在嘴里叼着雪茄,对着她的身材和姿色做出点评,再又吩咐了几句后,便直接转身出去了。
这房间里只剩下几个类似保镖打手的人忽然拿了个冰冷的毛巾过来在她脸上狠狠擦了下,擦到季暖的脸上发疼,她瞪着他们,嘴上的胶条却到现在还没能取下来。
“瞪什么瞪?老实点!”给她擦脸的人冷斥了一句,接下来又捏着她的下巴,流里流气的说:“小妞长的确实不错,等今天晚上卖个好价钱过后,也不知道老大能不能赏给我们玩两天再卖到菲律宾去,看看这小脸,果然是白的出水……”
说着这人又在季暖的脸上摸了一把,做势就要在她脸上亲一口,季暖一脸嫌恶的别开脸,眼神愤怒又满是恶心的瞪着他。
“妈的,你再瞪一个?老子挖了你眼睛!”这人骤然对着地上吐了口唾沫,对她这犟脾气很不满,如果不是老大说了一会儿要把她卖个好价钱,他真恨不得现在就把她衣服给扒了。
季暖仍然瞪着他,这人就又用毛巾在她脸上和脖子上狠狠擦了擦,非常用力,擦到她苍白的皮肤都有些发红了,这才收手,叫其他人把她带出去。
接着季暖就如同前世的遭遇一样,如同案板上的鱼肉,被那些人绑着扔到酒吧里的看台上,肩上的衣服被撕开一些,露出白皙的肩膀,又被散下来的头发挡住,半遮半掩,加上她的这张脸,被封着胶条时一双眼睛努力掩去所有的恐惧和无助,一直冷冰冰的看着酒吧里的人,引起了大部分人的兴趣。
之后那些人究竟叫价多少她没注意听,只知道最后确定了买主后,她就直接被带了下去。
她被扔进酒吧的地下室,身体依旧被绑着,蜷缩的侧躺在地下室中一张铺着薄被的单人床上,虽然是地下室,但这里明显是为那些爱好者准备的,很小的房间,环境却又装潢的很高档,完全北欧式的风格,就连她身下的床都价格不便宜。
周围还有各种蜡.烛皮.鞭手.铐等用具……
此时此刻,地下室里只有一盏不甚明亮的壁灯在亮着,她微微眯着眼,仔细听着外边的声音。
那些人把她扔在这里后,应该是还有什么准备工作,或者其他事情要去处理,已经离开有几分钟的时间。
第3卷 第198章:地下酒吧
被捆住的手心里始终是一片冷汗涔涔,确定外面的声音离远了,季暖才小心的将手心里纂了很久的折叠刀转动了个方向。
事实证明她签下那五百万的支票也不是完全没有用处,那个捆住她手的人确实把她手上的绳子捆的有些技巧,也的确算是讲了些道义了。
她用力转着手腕,渐渐的两手之间真的挣开了一点空间,她再将折叠刀慢慢的打开,记得之前那个人说过的话,将锋利的刀刃在食指和中指之间的绳子上用力的来回割。
手被捆着,动作实在不方便,她这些动作下来就已经花费了很多的时间和很大的力气,这会儿身上又是一层汗,割断绳子的力度也使不出来,只能一点点的用刀刃去磨。
大概磨了两分多钟,绳子断了,她仍然不敢放松,小心的一点一点的借着绳子上系的很巧妙的绳结扣,将绳子完全解开,双手一得自由,又迅速将嘴上的胶条撕了下去。
嘴上现在估计已经被撕红了,她忍着痛,屏住呼吸,弯下身用刀去割脚上的绳子。
全身终于得回自由,她才小心的一点点站起身,腿脚早已经被捆的麻木了,她踉跄着轻脚慢步的走到门边,侧耳听着外面的动静。
好像这些人笃定她根本逃不出去,外面并没有分出什么人力来值守。
刚刚她被带进来时,知道外边是一条很狭窄灯光也很暗的走廊,穿过走廊的尽头有楼梯,上了楼梯就是酒吧角落里的一处隐蔽的用音响挡住的暗门。
季暖试着推了一下门,发现门被锁了,怪不得外面没有人守着。
她忙抬手将别在发顶的一根细细的黑色发夹拿了下来,前后两世,或许她只有此时此刻能去感谢前世那些狼狈的逃亡经历,前世的一切让她学会了很多,至少这种简单的门,不是防盗门之类的门锁,她花点时间就能打得开。
季暖试探着将发夹放到门把手边朝向里面的锁眼里,用力将发夹下边较细的金属针那一边戳了进去,因为不敢弄出太大的声音,所以只能小心翼翼的在锁眼里来回试了几下。
这个地下室只是简单的木质门,锁也是非常简单的单锁。
时间是在一点一点的流逝,季暖心下的焦虑感越来越重,她甚至每每听见外面传来的脚步声,都会惊的握住发夹转身要躲到门后做出防备的姿态,这样来来回回不知道多少次,终于,发夹在锁眼里找到了位置,门锁打开的声音很低,她轻吐出一口气,将发夹重新别回头上,打开了门把手。
门刚一打开,那种属于酒吧里震耳欲聋的轰鸣声瞬间刺耳的袭来。
季暖将头探出去,观察周围,再悄悄的将门关上,贴着墙根,低着头,尽量努力的不被角落里的监控拍到,好不容易走到楼梯口,忽然看见那边有人的身影走近,她一惊,猛地回身看见旁边另一个房间的门似乎并没有锁,忙直接进了那道门里,背靠着门,心跳一下重过一下,侧耳听着门外的动静。
眼前的这个屋子没有开灯,但是刚刚她在打开门进时的匆匆一瞥有看到,这间屋子和她刚刚所在的那一间的格局几乎相同,看来这个地下走廊里的每一个房间都是这样。
她正考虑着要怎么逃出去,这酒吧四周都有人,不知道哪些是客人,哪些又是酒吧里的人,她要怎么避开?
门外忽然传来脚步声,越来越近,听着那些声音,季暖周身的汗毛直竖。
那脚步声似乎向她之前所在的那个房间去了,里面忽然一阵安静,这阵安静让她心里渐渐有些发慌。
果不其然,随着那阵诡异的安静过来,接着就传来带着怒意又压低了的声音:“人应该还没有逃的太远,马上去找找,她身上居然带了能割断绳子的东西?是哪个孙子绑进来的?妈.的!快去找!”
接着,外面的脚步声渐渐多了起来,有些急乱,同时周围的房间门一扇一扇的被踹开。
季暖皱了皱眉,小心的躲到旁边的一个黑色的摆设架下边,蹲下去,屏住呼吸。
“每个房间都看看!”那些脚步声靠近,骤然有人将这间门也踹了开,房间里的灯被打开,如同一路走来检查其他房间那样,在整个房间匆匆看了一眼,便又关了灯,关上门,去检查其他的房间。
他们或许没想到季暖会躲到这么近的地方,几个五大三粗的男的检查的又匆忙,没注意躲到桌下的季暖。
季暖轻吐了一口气,从桌下钻出来,听着外面的动静,再又跑到门边,将耳朵贴在门上。
现在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时间,她听见那些人的脚步声走远了,好像已经是出去寻找,没再继续留在地下的走廊里,她又在门里等了一会儿,才小心的把门打开,再又慢慢的走到楼梯口。
这酒吧里大部分都是他们的人,她要怎么逃得出去?
上了楼梯,看见酒吧里的灯火霓虹,季暖弯着腰,小心的推开酒吧音响后方的门,向外看了眼,外面是形形色色的人群。
她低下头,将散开的头发遮住脸,沿顺着角落贴在门外向旁边走,在前方有酒吧的侍者走近时,忙蹲下身躲到了一个卡包的沙发后边。
再又转眼看向那边的侍者,手里拿着拖盘和酒,正在和旁边的侍者说话,显然这里灯光一闪一闪的让人看不真切四周的东西,侍者并没有注意到季暖这边。
季暖转身,保持蹲着的姿势,向前边的另一个沙发背后跑去,酒吧里的灯光一直在不停的闪烁交织,趁着这边的灯光暗下来时,她顺利的蹿了过去,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直到她沿着这些沙发背后,一点点走到临进人少一些的地方,她向外看了眼,打算一股做气就这么跑出去。
但这里是地下酒吧,这里没什么正经人,更也不会有人帮她,季暖揉了揉自己还有些又痛又麻的脚,赫然趁着这边灯光再度暗下来时,脚步加快,眼见着离门口近了,她直接向外冲了出去。
第3卷 第199章:他不是还在海城吗?怎么会在T市?
偏偏酒吧门前有人正在把守!
季暖想要一股做气冲出去完全只是想一想而己——
她的身影刚一出现,哪怕跑的速度再快,被门前的人发现的瞬间,直接动作利落的过来一左一右按住她,在她正欲呼救时捂上她的嘴,直接将她拽了回去!
季暖挣扎不开,转眼间人已经被带回地下室,被扔到了地上!
周身的疼痛及不上她现在心里的半分痛恨,刚才所有的挣扎一瞬间都变成了徒劳,她猛的抬起眼,看见之前那个脸上带着刀疤的酒吧老大竟然在这里,他上前就一把揪住她的头发。
季暖强忍着,没有痛呼出声,身体却因为头发被拽了起来而不得不半倾着,那个酒吧老大脸色难看的就这么拽着她,将她狠狠的抛到了床上。
“有本事从地下室里逃出去的女人,你还是第一个。”酒吧老大阴冷的看她一眼,再又命令身后的人:“看好她!等买主喝完酒过来,别让她再跑了!再跑一次,你们都别想活!”
之后房门就再度被锁,门前又已经有人来把守,季暖瞪着房门,手死死的抓着身下的薄被。
她现在手脚是没再被捆上,但这房间她根本无法再出得去。
还没过多久,那个所谓的买主,一个大概四十多岁的肥的流油的带着眼镜的中年男人进来了,看见季暖的一刹那,直接就挂上一副猥-琐的笑,一步一步向她走近。
季暖一惊,趁着现在门前把守的人走了,又见中年眼镜男是喝多了,抓起床头桌上的台灯就朝他砸了过去。
“脾气不小啊!”中年眼镜男边说边忽然就脱下了衣服,露出肥壮的上半身。
季暖看的恶心,向墙边靠了靠,却只感觉这一幕熟悉的很。
上一世,她在那个贫瘠的山村里,被卖到了一对父子的家里,那个父亲和他的傻儿子就曾经这样脱光了衣服将她逼近角落里。
哪怕后来她逃了,她跑了,她用自残的方式弄的自己满身血污让他们无法靠近她无法来碰她,可那些可怕的记忆还是在她的脑海里盘旋。
季暖不想受前世那些恐惧的回忆影响,她努力让自己平静,可还是被眼前白花花的肉刺激到几欲反胃,就在她骤然靠在墙边干呕了一声时,那个中年眼镜男就这么光着上半身忽然就冲了过来,一把抓住她的头发就将她向他拽近,季暖整个身子刚一贴到他那堆白花花的肉上,就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放开我!”
“小婊.子,听说你刚才想逃跑?老子花了二百多万买你睡几夜,你敢跑?信不信老子现在就弄死你?”对方无视季暖的挣扎,骤然将她狠狠的往床上扔了回去。
他扔的太用力,季暖被扔到了最里面靠墙的位置,头在墙上狠狠的撞了下,顿时头晕目眩,她眼前一黑,抬起手抚上额头,再又放下手,一片血迹赫然在手心里。
这墙是用各种小型鹅卵石铺成的装饰墙,并不平整,她撞过来的这一下,也确实不轻。
眼看着手心里的血,季暖眼前一阵阵发黑,勉强贴在墙边坐稳,转眼就见他朝自己扑了过来。
她瞬间心间狂跳,却刚想动一下就头晕目眩没法行动,只能勉强微微侧开些身子,却根本没什么作用。
“别碰我!滚开——”
季暖这会儿没了力气去挣扎,就连坐稳都吃力,空气里怵然传来一声衣料被用力扯开的动静,她惊叫着抗拒,却募地只觉得床边一阵下沉,那个中年眼镜男带着他那一身快要流油似的肥肉向她压了过来。
中年男镜男趁着她没力气躲开,又看见她头上流下来的血,血腥和她白皙的肌肤统统都刺激了他的谷欠望和感官,更是疯狂的将她按倒在床上,用力按着她,低下头就去啃她脖颈间白到诱.人的肌肤。
季暖只感觉周身一阵恶寒,心脏狠狠一缩,尖叫:“不要——”
她身上的衣服被撕开了一小半,身前的纽扣如豆子般一颗颗跳开,衣襟猝然大敞,即使里面还有贴身的吊带小衫,却仍是感觉上身一片冰凉,她两手都被他扣在身体两侧,努力的蜷缩起身体想要用脚去踹开他,唇瓣已经被她自己死死的咬住,咬到嘴唇发紫,浑身剧烈的颤抖。
前世被那对父亲按倒在床上挣扎的那一幕与眼前的一幕重叠,季暖想要冷静,想要自保,却还是受不了这样的双重刺激,整个人几乎崩溃的嘶声尖叫。
“臭婊.子!力气还挺大!”中年眼镜男死死的压着她,低下头正要去撕她里面的衣服。
季暖忽然转头狠狠的咬住他耳朵,以着几乎要将他耳朵咬下来的力度狠狠的去咬。
“啊!”他痛的骤然推了她一把,扬手朝她脸上就是狠狠的一个巴掌。
季暖被打到半边脸都痛到失去知觉,脑中的晕眩感更重,他猛地拽起她的头发,看着她额头和嘴角的血,放下捂在耳朵上的手,再又狠狠的在她同一边的脸上又煽了一巴掌。
眼见她这半边脸已经肿了起来,他才一脸要蹂.躏死她的表情,趁着她没力气再挣扎,抓起旁边被子一角就狠狠塞到她嘴里,免得她再来咬他。
季暖呼吸凝重,看着眼前恶心的脸和白花花的肉,忽然又是一阵干呕。
恍然间,似乎有警车的声音在酒吧附近,季暖还以为自己是出现了幻听,无力的身子被中年眼镜男狠压在床上,他一边扯着她的头发,另一边去扯她的牛仔裤,因为她裤子的拉链有些紧,他直接骂咧咧的用两手去扯。
季暖想要起身去推开他,却真的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
就在拉链终于被拉开的刹那,中年眼镜男眼前一亮,又骂了她一声臭婊.子,用力就要将她的裤子扯下去。
忽然,紧闭的地下室房门传来“砰”的一声巨响,被人一脚踹开——
视线模糊间,季暖连转过头去看的力气都没有,只有眼角的余光似是看见了墨景深的脸。
男人清冽如海的神色,紧蹙的眉锋,和那双平时在她面前温煦隽永此时却寒霜凛洌的黑眸!
第3卷 第200章:别怕,我在这里,在你面前
中年眼镜男的手还贴在季暖的身上,拽着她裤子的拉链没有放手。
这样肮脏不堪的一幕让她浑身的血液冰凉,更在转过眼对上墨景深的视线时,更觉得自己如坠冰窟,墨景深清澈的眼已在瞬间酝出如山崩海啸般的风暴。
季暖恍惚了下,他不是还在海城吗?怎么会在T市?
该不会是她受刺激到出现了幻觉?
可她说不出话来,只能睁着一双有些茫然空洞的眼睛,望着那一方向,像是在绝望的黑暗中唯一温暖的光,似是将她从前后两世的惊恐中拨云见雾的解救出来,让她终于有一瞬间得以呼吸。
她几乎看不清他是怎么过来的,只知道身上的那个中年眼镜男忽然痛叫了一声,仿佛是被人拧断了胳膊一样的骨裂的声音响起,她努力凝聚起精神去看,只看见墨景深就在她触手可及的地方,冷漠的眼睛都没眨一下,便反手拧了一圈,将那个猥-琐的中年眼镜男摔到了床下。
她身上一轻,顷刻又感觉有一件带有熟悉的清冽干净味道的外套盖到了她身上。
季暖疲惫的闭上眼,将眼泪强行收了回去,耳边是那个中年眼镜男一声接着一声的痛呼,她不知道墨景深在做什么,也不想去看,现在这种时候,哪怕这里有些人会命丧当场,她也不会再去考虑什么法律什么人性。
那人倒在地上又被踹了一脚,被踹开了两米的距离,撞到墙上,头也在鹅卵石墙面重重的一撞,痛哼出声,再又涨红着一张痛到纠结的脸,颤颤巍巍的指向那个忽然闯进来的男人,想要说话,却被再度打开的房门的声音掩盖。
封凌迅速进了门,看见里面的一幕当即明白了什么,刚要进去,忽然听见墨景深冷洌的声音:“关门!”
封凌看了眼床上的季暖,下意识将身后的门迅速关上,隔绝了门外那些跟着来的警察的目光。
季暖正恍惚着,忽然被扶了起来,她睁开眼看见墨景深的脸,想要问他怎么会来T市,可话到了嘴边,嘴角微微干涸的血迹连着胀痛的脸都疼的她眉头一皱,还没说话,只听见墨景深在她耳边低道:“痛就别说话,有我在。”
虽然是冰冷而压低了的声音,但也是在轻哄着她,安抚着她的同时,用她身上的外套将她上半个身子牢牢的裹住,再又抬手撩开她额头上和血沾在一起的头发,看见她头上的伤,再又轻轻掰过她的脸检查她脸上的掌痕,眸色间的肃杀之意尽显。
季暖虽然知道自己已经脱险,但本能的浑身还是在颤抖,之前所有的挣扎和恐惧还蔓延在她的身心上,她想让自己镇定下来,可前后两世的一幕幕一直在霸占着她的理智神经,她的身体是颤抖的,她的手是颤抖的,眼睛时睁时闭,眼底已布满血丝,睫毛轻颤,强忍着一次次呼之欲出的眼泪。
墨景深将她轻颤的身子抱紧,轻哄似的在她耳边,一边抚着她混合着血和汗的头发一边低道:“别怕,我在这里,在你面前,都过去了,乖乖闭上眼睛,不要听,不要看。”
季暖没有动作,墨景深抬起手,温柔的覆上她的双眼:“别怕,嗯?”
封凌看见季暖一身的狼狈还有头上的血,骤然一脚狠狠踢在那个倒在地上的中年眼镜男的裤裆下,随之而来的惨叫声让本来靠在墨景深怀里的季暖浑身一抖,仿佛每一次听见这个恶心的男人的叫声都能让她受到别样的刺激。
“把人废了,嘴堵上,太吵。”墨景深看出季暖现在受不得刺激,厉声命令。
封凌动作很快的抓起地上的一件衣服团成一团直接塞进那人的嘴里,再又踩着他的腿在他痛到不停闷哼出声时,一个回旋踢在他脑袋上重重一击。
地下室里现在只能听见一声声痛苦的闷声,中年眼镜男满头都是血和汗,最后靠着墙角倒在地上,一脸惊恐的看着眼前的短发女人,哆哆嗦嗦的想要向后躲,却还是被封凌再狠狠踢了一脚,这一脚直中腹部,中年眼镜男痛到眼珠子都快凸了出来,接着就是另一边的手臂骨被折断的动静。
纵使是被堵上了嘴,凄惨的闷哼声还是让人听得出来他现在究竟是受着怎样非人的折磨和报复。
季暖闭着眼靠在墨景深怀里,眼睛被他捂着看不见这里的一切,苍白的脸颊上那一片红肿却仍然触目惊心。
一声接着一声的凄惨哼声,季暖的手在身边忽然摸到之前被她扔在床边的那把折叠小刀。
她动作一顿,忽然紧握住那把刀,嘶哑的声音说:“景深,放我下去。”
墨景深看了她一眼,松开她,季暖虽然一身狼狈,头上也都是血,可身上披着墨景深的衣服,还是有着别样的安全感。
她转过眼,看向那个倒在墙边角落里已经被折磨到生不如死的中年眼镜男,忽然就下了床,封凌回头看见她,见季暖踉跄着几乎站不稳,忙要过去扶她,却被墨景深的眼神挡住。
见墨景深都没有出手去阻拦,封凌顿了顿,向后退开一步。
果不其然,季暖打开手中的那把折叠刀,通红的双眼看着角落里已经只剩下半口气的恶心的男人,看见他身上那白花花的肥肉,眼前是前世那个小山村里的一幕幕,她不知是从哪里攒出的力气,骤然扑上前就将手里的刀狠狠的刺进他的手心里。
中年眼镜男瞬间疼到浑身抽搐,睁开暴着血丝的双眼不敢置信的看向她。
就是这只手刚才扒她的衣服!
季暖用力拔出刀来,再又将刀刺进他的大腿.根部,看见有血汩汩的向外冒,满是压抑惊恐的心才终于觉得痛快了些!
她继续挥动着手里的刀,眼睛眨都不眨,不仅是刺一下,而是一下又一下的不停的戳刺,直到中年眼镜男周身已经是一滩血迹也仍然没有停手。
“墨太……”封凌眼见着这一幕,想要上前,却又见季暖这每一下虽然刺的都太狠,但大多数只是刺到对方的腿和手还有胳膊,伤不到要害。
封凌的动作停了停,到底还是任由季暖这般疯了一样的去发泄。
第3卷 第201章:敢动我的女人,是嫌自己命太长?
她需要发泄,那就让她发泄,反正这里一切有墨先生,没有人能再动她一根头发。
直到他这一身白花花的肉都沾满了血迹,季暖双眼通红的仍然不停的用刀在他身上刺。
外面已经有跟过来的警方开始撞门的动静,墨景深赫然起身过去在季暖身后一把将她抱入怀里,紧紧的将她按在怀中,强行按住季暖疯了一样的仍然要冲上前去的动作,俯首在她耳边低道:“好了,可以了!”
季暖仍然腥红着双眼瞪着地上那个痛到浑身抽搐已经没力气再起来的人,狠咬着牙关瞪着他,手腕上一重,墨景深趁着警方撞开门之前将她手中的刀夺了下去,扔到地上。
季暖像是已经失去理智了一样拼命的要从他怀里挣脱出去,还是要向那个人身上冲。
墨景深按住她:“暖暖,冷静点!”
季暖不听,仍在挣扎,墨景深骤然将她整个身子转了过去,让她面朝向他,深邃的黑眸看着她:“季暖!”
看清楚墨景深的脸,季暖才动作僵了僵,没再胡乱的挣扎,只是怔怔的看着他,通红的双眼盯着他的黑眸。
他沉声在她耳边,带着几分轻哄,抚平她受到刺激而暴躁的心绪:“我会让他们付出应有的代价,不该喘气的一个都不会留,你现在需要冷静,需要休息,身上有伤要去看医生,别让我担心,听话。”
季暖看了他好一会儿,才渐渐软软的靠向他怀里,闭上了眼睛,头无力的向他怀里垂了下去。
“墨太太!”见她这是晕了过去,封凌皱起眉,眼神担忧又心疼。
墨景深不语,用外套将季暖严严实实的裹住,再将她拦腰抱起,冷眸又看了眼地上那个浑身是血半死不活的人。
“全力配合警方调查,把这家地下酒吧的所有暗中团伙一网打尽,天亮之前,我要他们一个不留。”
封凌点头,没再说话,眼见墨景深在警方破门而入的同时抱着季暖正要离开,她忽然道:“墨先生,苏小姐的表妹那边……”
听见这句话,墨景深双眸略显阴沉,用着极冷的声音道:“美国苏家的事,你不必插手,屡教不改的人要怎么处理,我自有打算。”
封凌听出他这话中的隐意,点头。
既然苏家没将墨景深的警告记在心里,那么苏家无论背景多大,以后也是不得安宁了。
警方冲进来时看见里面这一幕,又看见地上那满是血污的中年眼镜男,皆是没有料到的神情,再又看见墨景深抱着脸色苍白头上也都是血的季暖向外走,一个都没敢拦,只有警方的一个负责人走了过来,一脸胆颤心惊又关切的开口:“墨先生,这……”
“地下酒吧在一条街上喧嚣至此,T市警方对这里连个装模做样的管制都没有,是以为T市天高皇帝远,没人查得到?”墨景深沉声扔下话:“T市的警力,值得怀疑。”
警方的负责人瞬间眼神一僵:“墨先生,您放心,这家酒吧和今天发生的所以事情都会统统备案,一定会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
墨景深抱着怀里昏迷不醒的季暖,在警方自动退让开辟的一条路中走了出去。
从地下室走上去,酒吧里,脸上带着刀疤的酒吧负责人和手下的一票兄弟都已被警方制住,墨景深冷眼看向那位所谓的酒吧老大。
“敢动我的女人,是嫌自己命太长?”墨景深的声音仿佛渡上了一层霜。
酒吧老大不吭声,只在得知今天弄来的这个女人居然是堂堂墨氏集团的总裁太太时,就知道自己在这条道上横闯多年也没用,今天这是真的完了……
季暖被带出酒吧,已是深夜,酒吧外停放了数十辆警车,她纵使昏迷着,却也不够安稳,听见外面那些警车的声音,在他怀里闭着眼睛无声的皱起眉头。
……
半小时后,医院。
一群束手无策的医生面面相觑,再转眼看向蜷缩在诊床上,低着仍然带有血迹的脑袋,浑身不停颤抖的女人。
十几分钟前,这位季小姐被送进来,被交代务必将她的伤处理干净,再检查她身上有没有其他伤或者其他问题,因为有警方一并跟了过来,所以送她来的那位先生这会儿正在诊室门外与警方交涉。
可这位季小姐已经在这里十几分钟了,到现在也不让他们任何人碰一下。
无论医生还是护士,更无论男女,都不能靠近她。
就连一位长相无害又贴心的小护士给她递了一杯水,想让她喝些水来平静下,水杯都被她推开打落。
都看得出来她这是情绪非常的不稳定,又应该是受了什么巨大的刺激,眼神一直不着边际,只有身上的颤抖让人看的出来她的状况并不是很好。
“季小姐。”医生看着她的挂号本,又看了一眼她的名字,尽量的过来试图安抚她:“你现在已经安全了,这里是医院,我们要帮你处理一下伤口,你头上的血都要结痂了,再不处理的话会有细菌在伤口滋生,希望你能配……”
季暖仿佛听不见一样,在医生靠近时骤然蜷起了双腿,用两只手臂抱住膝盖,将脸埋在膝盖上,一动不动。
医生刚要趁着她这样安静时将她扶过来,结果季暖却忽然扬起头,通红着双眼满脸戒备的看着他们,像是一旦谁敢碰她,她就能咬断对方的手腕一样。
像是负伤的小兽,径自舔舐着自己的伤口,却不允许任何人靠近。
“这……”
医生没办法了,别说是检查,现在是真的连靠近都没法碰她。
虽说她身上的衣服只是被撕开了一些,里面的衣服还在,裤子和身上所有重点的部位都没有被碰到,并没有遭受到太不可挽回的侵犯,但季暖整个人的状态像是不仅仅受到这么一点点简单的刺激。
在她的内心里,像是有一个巨大的黑洞,在今天被人掏开,有着无数的伤痕累累在里面,害怕暴露出来,却又在自己的心底无法隐藏得下去。
墨景深与警方交涉过后,回了诊室,推开门就看见季暖正被几个医生护士围着,一脸苍白惊恐的坐在诊床上,蜷缩成一团。
第3卷 第202章:我警告过你,别动季暖,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
里面的医护人员见他走了进来,皆是转头看向那个气场强大的男人。
墨景深仍是来时的那身衣服,衬衫上还沾了些季暖头上的血迹,却并不狼狈。
看见这冷峻挺拔的男人,再又看见俊美的脸上是一片冷沉肃然,整间诊室的医护人员都畏惧于他这样清冽寒凉的眼神,毕竟他把人都送进来十几分钟了,结果到现在都还没有人能帮季小姐处理一下伤口。
“先、先生……季小姐她不让我们碰……”有一位医生开了口:“她的情绪不稳,我们怕强行去碰她的话,会给她的心里增加太大的负担和刺激……您看这……”
墨景深望着那个被围在几人之间的季暖,薄唇冷抿,长腿迈开,径直走了过去。
走近时,季暖仍然无助的蜷缩在那里,头都不抬一下。
他从来没有见过季暖的这副模样。
他所看见的季暖是开朗的,明媚的,虽然几个月前的性格有些变化,却始终还是当初那个她,只是多了理智,多了人生的目标,仍然是一如既往的自信与明艳。
他没有见过这样脸色苍白如纸,更又眼神惊恐的像是对整个世界都充满了防备的她。
甚至她就蜷缩在那里,身体不停的颤抖,眼神不敢看任何人,手放在嘴边,死死的咬着手指,像是有什么让她的内心无法承受的东西和刺激,在不停的侵扰着她的理智。
墨景深俯身,将她从诊床边的墙角抱了过来,抚着她的背,温声低道:“你身上有伤,需要看医生,乖一点,处理过伤口我们就回去。”
听见墨景深的声音,季暖才缓缓抬起头来,一脸受惊了似的表情藏都藏不住,但却因为看清了身旁的男人是墨景深,她虽然没有抗拒他的接触,但仍然是一双眼睛充满了防备。
医生见她居然老实了,想趁着她被这位先生抱住时拿着酒精棉过来帮她清理头上的血。
结果手还没碰到,就听见女人低低的冷漠的声音:“别碰我!”
医生:“……”
果然,除了这位先生之外,她是真的不允许任何人去碰她。
这得是受过多大的刺激,又得是对这位先生有多大的信任和依赖,才能让他成为唯一一个特别的那个。
见季暖这是真的害怕别人的碰触,他将手在她头上抚了抚,轻道:“身上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季暖摇头。
“头疼么?”他低问。
她仍然摇头,但他的手抚到她头上的伤时,她还是疼到皱了一下眉头。
墨景深没再多说,以眼神示意医生将所有能用来处理伤口的东西都放到他手边的置物架上,然后亲手帮季暖将额头和流至脸颊边的血擦干净,再将她伤口周围擦了擦,看清她伤口并没有很深,只是表面上一层被鹅卵石墙面撞出的伤,不需要缝合,他才拿过酒精棉继续帮她擦拭。
虽然伤的不深,但是创面不小,季暖被酒精棉贴到伤口时传来的刺痛给刺激到浑身一抖,却在墨景深关切的低眸看她时,她又死死的咬着嘴唇不吭声,忍着痛,一动不动。
“别咬自己。”墨景深拿过一块干净的纱布,叠成一个厚方块,放到她嘴边,在季暖咬上纱布时,继续帮她的伤口消毒。
期间季暖真的是一声痛哼都没有,只是愈加苍白的脸色暴露了她究竟有多痛。
最终墨景深将她的伤口贴好了医用纱布,再又抚了抚她粘着血汗的头发,将她的头发用一根跟女医生借来的皮筋绑到了脑后,再又要来了冰袋,帮她肿起的那半边脸做了冷敷。
做完这一切后,季暖靠在他怀里不说话,也仍然不允许其他人碰她,任何检查都不能做,一再的问她有没有不舒服,确定她没其他问题之后,墨景深直接带她离开医院。
回到公寓后,季暖很快就睡着了,只是一直噩梦连连,不到五分钟就惊醒一次,哪怕是墨景深一直抱着她睡,她也仍然是时常的惊醒,每一次醒过来都要盯着房间里的灯看许久,像是在确定她自己究竟身在何处,直到渐渐安心了确定她是安全的,才又闭上眼睛,没多久后继续惊醒。
如此反复,直到凌晨,她才睡的稍久了些,却仍然是在睡梦中两只手紧紧的抓着墨景深的衬衫袖口,像是怕他离开,只扔下她自己一个人。
凌晨时分,万籁寂静。
墨景深的手机在床边震动,他看了眼在怀里难得安睡超过半个小时的季暖,伸手拿过电话,看了一眼,接起。
对方显然没料到他居然会接了电话,这么久以来打过的无数次都被无视,可居然这一次,他接了。
“景深。”电话彼端响起一道清悦的女音:“雪意的事情我很抱歉,她是……”
“那起快递事件后,我警告过你,别动季暖,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男人的声音有着渗透人心的寒意,冰冷的温度似是将室内的空气都已拉低了。
电话那边的女人正要开口,却又听见他冷漠道:“无论是你还是苏家任何人,既然已经放弃了我对你们最后的容忍,今天过后,你会知道惹到我的后果。”
对方还没来得及再多说一句,电话便已被冷漠的挂断。
墨景深将手机扔至桌上,转眼见季暖在睡梦中又开始皱起了眉头,不安的手紧纂着他的袖口,像是在梦中被什么可怕的人追逐,像是逃无可逃,整个人紧绷的睡在他身边。
男人的手避开她头上的伤,在她头顶抚了抚,安抚了几分钟后,季暖的身体才渐渐放松,脸贴在他的怀里,眉头慢慢的舒展开。
如果只是今晚在酒吧地下室里发生的事情让她遭受到刺激,心情不安稳是正常的,可从她的种种表现来看,她所受到的刺激却并不是单纯的这一种。
她在地下室里发泄似的去用刀刺那个人时,一双通红的眼睛像是透过那个人而看见了其他什么东西,她当时的疯狂并不只是单纯的发泄,那样的痛恨和恐惧,并不简单。
第3卷 第203章:你生日不能回去,我总要过来
季暖是从梦中惊醒的。
睁开眼睛是满室的黑暗,她忙向身旁摸去。
不算太熟悉的环境,但也不算陌生,手刚一碰到床边的灯,房间里的灯便骤然亮起,同时窗帘缓缓拉开,外面的阳光洒落进来,一室的黑暗变成了满室的温暖光线,看清了房间里的一切,她才慢慢的松了口气。
这是她在T大校外的那套公寓。
不是那间酒吧的地下室,也不是前世那个贫瘠到连个出路都找不到的山村。
她抬手按了按自己的头,想起昨夜的一切,不确定究竟是梦还是什么,可手一碰到额头上的伤,她顿时疼的“嘶”了一声,在酒吧地下室里的一幕钻直脑海,她眼神一慌,卧室门这时被打开,她下意识的抬起头。
墨景深挺拔颀长的身影踏入卧室温暖的光线里,季暖紧绷的情绪一下子就松了下来,她将本来紧纂在被子上的手放了开:“我还以为你在海城……”
“你生日不能回去,我总要过来。”墨景深目光清润,仿佛昨夜在酒吧地下室里看见的一切都已经过去,没再继续去刺激她的情绪。
男人见在她床边坐下,季暖本能的骤然抬起手就去抱住他的脖颈,将脸埋在他肩头,呼吸着他身上清冽的沁香,闭着眼睛,小声说:“谢谢。”
这两个字,对墨景深来说或者是毫无意义甚至不应该从她口中说出来的两个字。
可对季暖来说,这两个字却是重中之重。
谢谢他将她从弱肉强食的那群凶悍的人手中带了回来,谢谢他没让她曾经那些可怕又无助的经历再度上演。
墨景深在她头上抚了抚:“说什么傻话?头疼么?”
季暖抬起手正要摸一摸自己的头,手还没碰到伤口上的纱布就被他握住了手腕:“虽然只是皮外伤,但是创面不小,别乱摸。”
季暖抬起眼,见墨景深的手臂始终环着她,看得出来他昨夜几乎没睡,整夜都在照顾她。
万分庆幸自己昨夜逃过一劫,没有被人给玷污,否则恐怕她现在根本都不知道要怎么面对这个男人。
可一想到昨晚上身上多少还是被摸到了几下,就算不是重点部位也还是让她觉得浑身难受。
“我昨晚从医院回来后是不是没洗澡?”她只记得自己回来就睡了,一直噩梦连连,对昨晚回来之后的事情印象都不太深了,但肯定是一塌糊涂,否则墨景深也不会因为照顾她而整夜没睡。
“你睡着后,我简单的帮你擦过身上的血污。”说话间,墨景深帮她将头发向上束了起来。
男人对给女人梳头发的事情显然不是那么熟练,哪怕再怎样厉害如墨景深,也有搞不定的时候。
他废了一番功夫才将她满头的长发都挽在脑后,将她的碎发也都挽上时,才耐心道:“都过去了,别想太多,去洗个澡放松一下,这里别碰水。”
他以眼神指了指她额头上的伤。
季暖点点头,见她这会儿情绪调节的不错,墨景深直接去浴室帮她调好了水。
等到季暖走进浴室时,里面已经是温暖的热气蒸腾,她换下身上柔软单薄的衣服,坐进浴缸里,将身体沉浸在一汪温热之中,仿佛才终于找到了温暖踏实的感觉,所有的思绪随着头上的伤口传来的一丝丝的疼,慢慢的牵引着她的神经。
终于可以静下心下去仔细回想昨天的所有事,酒吧地下室里发生的事情她不能再去回想,想起来还是会后怕,这种事情换成任何一个女人,都不可能轻易看开,只能庆幸事情没有走到最坏的一步。
事情的起因是苏雪意。
既然明知道她的身份来历,却还是想方设法的来靠近她,目的恐怕不仅仅是要打消她的防心叫人将她绑走这么简单,真目的目的应该是想要深入的了解她。
这个苏雪意究竟和墨景深有没有关系?
苏雪意的年纪大概是十九岁,还没满二十周岁,算一算墨景深当初在美国的那几年,她应该才十四五岁,应该不会有什么感情牵扯,但季暖又不能完全确定,毕竟苏雪意是从洛杉矶来的,又明显对季暖墨太太的这一身份十分的仇视和不爽。
所以这个人到底是谁?是存了心的要用这样的方式毁了她?
年纪轻轻的小姑娘,手段却这么狠,就算是洛杉矶SUAN集团的千金,也不可能这么心狠手辣,这个苏雪意背后的势力绝对不容小觑,一个十九岁的女孩子对这些地下酒吧的交易和某些勾当这么熟悉,甚至出手也如此的快狠准,肯定跟她背后的势力还有生活环境有关系。
美国,洛杉矶,藏在苏雪意背后的人……
或许这些才是跟墨景深有关的一切。
季暖洗了很久的澡,忽然听见外面的动静,她起身换好衣服走出浴室,看见封凌正站在公寓门里,像是刚来没多久。
“都解决了,昨晚在那家酒吧里所有对墨太太动手过的人,和相关的共犯,已经全部落网,一个都没能跑掉。”封凌正在对墨景深汇报外面的情况,转眼看见从浴室里出来的季暖,忽然从衣袋里拿出一张支票:“墨太太,这是您签过的支票?”
季暖很意外居然还能看见这张支票,她凝视了片刻,点头:“是之前先将我迷晕绑走的两个人,我为了暂时保命,不得不签了五百万的支票。”
但或许当时她用五百万换来的那把小刀,也并不是没有用处,起码她经过中间的一次不算太顺利的逃亡,也多多少少的拖延了大概半个多小时的时间。
“那就没错了。”封凌将支票放到茶几上,说:“那两个人想要兑换支票后连夜逃出T市,却被我们的人发现,直接在银行将人逮到,这支票也就落入我手里。”
季暖上前将支票拿了过来,看着上面的字,索性直接把支票给撕了,将由此做废的碎纸扔到一旁的纸篓里。
“没什么损失就好。”季暖道:“人都被警方带走了吗?T市也是国内的一线城市,没想到地下的势力居然这么乱,警力也明显根本没有用在这些地方。”
第3卷 第204章:想要抢男人是吗?来啊!
“有墨先生亲自出面,T市警方不敢怠慢,该落网的一个都没落下,该了结的,也没能看见今天的太阳。”
听见这话,季暖下意识的看了封凌一眼,虽然封凌没有多说,但意思也很明显,昨晚那个差点玷污了她的人,现在估计是已经死透了。
“我杀的吗?”季暖问这句时,语气比她自己想像中的冷静,毕竟她记得自己昨晚在那个人身上刺了多少刀。
“不是,你昨天刺在他身上那些都不是要害,最多让他失血过多,真正的死因是他在被逮捕时过激反抗,导致警察对其误伤至死。”封凌对季暖淡淡勾了下唇,意思是让季暖不要多想。
当时就已经半死不活的人怎么可能还有力气在警察面前过激反抗,但就算心里有答案,季暖也没多说什么。
有些人本就该死,都到了这种地步,她也没什么悲天悯人的心情,封凌用这样的方式来让她别再多想,季暖也就接受这样的结局,总比让她知道那个恶心的人还活在世上,让她每天一想起来就吃不下饭的好。
见季暖没再多说,墨景深坐在沙发上,示意季暖过去。
“头还疼么?”在她走近时,男人的手在她脑袋上抚了下,虽然避开了她的伤口,但却刻意摸了摸她头上的其他地方,像是要确定她没有其他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