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哑的声音咬在她耳边:“胆子越来越大了,在车上就敢直接勾.引我,嗯?”

看着男人深邃的眸色,季暖眯着眼睛朝他笑,凑到他耳边小声说:“为什么不敢?”

墨景深眉宇一动,车速缓了下来,靠着路边缓缓行驶,在她唇上吻了吻,深暗的眸色盯着她,正要再度吻下去。

季暖却忽然说:“可惜呀,大姨妈再度驾临~”

正要吻向她的男人骤然一顿,眸色深深的看了她许久,就在季暖得意的朝他眉飞色舞的笑起来时,他骤然在她唇上狠狠的吻了下去,同时停了车,将这仗着有例假护体就敢在他面前得瑟的小女人吻到嘤声求饶,才算过她。

最后在她被吻到比平时红润许多的唇瓣上时深时重的又亲了两下,低道:“上次在万里星辰酒店,你提出的要求,我到现在还没满足你,现在不正是个好机会?”

季暖借着点酒劲儿,脸不红气不喘的盯着这像是恨不得直接就把她按在车里给办了的男人,忽然抬起手就用力贴在他的脸上,用力的挤了挤,挤到他这张俊脸变了形,才嘿嘿的一笑,撅起嘴就在他的唇上吧唧亲了一下。

男人的眸色愈加暗沉,她却不自知的继续捧着他的脸说:“那你得答应我一个要求。”

醉成这样还知道提条件?

墨景深睨着她:“嗯?”

她明媚的带着点醉意的双眼盯着墨景深漆黑如海的眸:“之前,我爸为了让我以后能继承季氏,早就在T市给我报了企业管理相关的进修课,但是我一直都没有去,拖了至少有两三年了。”

墨景深听出了她这话里的意思,眸色沉了沉:“你现在想去?”

季暖点了点头:“学校就是T大,T大商务系的那个教授很有名,现在国内很多知名企业的管理者都是他的学生,所以我挺向往的……”

小女人在跟他商量央求时的态度本来就很软,加上有些醉意,声音更是软软甜甜的。

墨景深在她红通通的脸上捏了一下:“这事我考虑考虑,等你明天清醒后再说。”

季暖嘿嘿一笑,忽然伸出手就抱着他的脖子:“好……”

墨景深看了眼车外的路灯,将她的胳膊拉开,让她坐好,重新去开车。

还没开回到御园,季暖就直接睡着了。

墨景深看着这刚刚跟他提过条件,现在却先睡为敬的小女人,气笑了。

真是一点酒都不能让她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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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在御园别墅的停车坪停下。

墨景深先下车,绕过车身,去打开车门将睡的几乎不省人世的小女人抱了下来。

停车坪里光线不算太明亮,落在男人的身上更是半明半暗,恍惚间有种朦胧的错觉。

季暖迷糊的睁开眼睛看着他,朝他伸手,在他的怀里抱住他的脖颈,将脸埋在他颈间。

感觉到这小女人今晚似乎对他有着别样的依赖,墨景深眉宇微动,低眸看着她:“怎么?不睡了?”

第2卷 第169章:季暖把你从床上踹下来了?

“今天南衡说的没错,有些时候不能怪别人太冷血,只能怪当时的自己不够强大。”季暖窝在他的怀里,仿佛不经意的低着嗓音说。

季暖今夜有些醉了,墨景深看了她许久,没有多说什么,抱着她回了别墅。

进去后她也仍然圈抱着他的脖子,看着他清俊的脸:“我需要更努力……更努力的追上你的脚步……更努力的支撑起我新的人生……”

新的人生这四个字,让男人的脚步有片刻的停顿,却也只是一瞬间,他抱着她回房,俯身将她放在床上。

看着醉眼迷蒙的小女人,他撑在她身上,看着她,淡淡道:“以后不许再沾酒。”

看来以后就算是吃个蛋糕,都要先替她尝尝味道。

之前答应过她蛋糕的事,他收回。

“墨景深。”

“嗯?”

“我要变强。”

“……”

“我要变的很厉害。”

“……”

“我要强大到不需要别人的怜悯和帮助,可以彻底支配自己的人生,我要强大到足以不去畏惧任何生离死别的风险,我还要……”

男人骤然低头吻住她,将她嘴边那些弘大的愿望吻了回去。

季暖本来就是醉着,被吻了一会儿,实在说不出话,干脆也就不说了,闭着眼睛抱着他的脖子。

直到季暖很快就睡着了,墨景深低头看她。

……

季暖半夜醒来,发现墨景深没在身边,她坐起身揉了揉有些凌乱的头发,再又斥着脚下床,推开书房的门和阳台上的窗子,都没见到墨景深的踪影。

站在阳台上向下望,御园别墅的停车坪上,黑色古斯特没有停在它本该停放的位置,不知何时开走了。

她今天本无意醉成这样,可那种蛋糕里的果酒和果汁里的酒精混合在一起,让她在睡着后还是觉得头疼。

站在阳台上吹了几分钟的冷风也没能清醒,还是头疼的很,她揉了揉额头,转身回了房间,将窗子关上,再又扑倒在床上,在床边随手抓起手机想要给墨景深打个电话,结果打过去却只能听见一道机械化的女音:“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季暖将手机往旁边一扔,实在头疼的很,抓起枕头用力按在自己脑袋上强迫自己继续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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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古斯特在路上飞驰,墨景深给南衡打了个电话。

电话那边很快就接通,南衡这会儿喝的有些高了,语气懒洋洋:“我还以为你把季暖送回去后,跟你女人在家里干柴烈火的很,没时间再出来。”

墨景深:“……”

这个时间他本来也没打算将季暖一个人扔在家里,小女人醉醺醺的,不时的说着乱七八糟的梦话,她又有大姨妈护体,帮她洗过澡换过睡衣后,他到现在仍然睡意全无,如果不是这样,也不至于南衡一个电话,他就真的出来。

“晚上不是刚喝过,怎么又去秦司廷那里喝酒?”墨景深冷淡的问。

秦司廷的别墅里,南衡坐在沙发上,眯起眼睛看着窗外别墅区中的璀璨灯火,再又瞥了眼站在落地窗前一身阴沉冷漠的秦司廷,斥笑了句:“老子怕他想不开,过来瞧瞧,结果他像根木头似的杵在窗前半个小时了,我怀疑他这是已经入定成佛,什么话都听不进去。”

墨景深不温不火道:“他的事,的确不该插手。”

南衡因为又坐在这里喝了几杯,这会儿也有些醉意,修长的手指揉了揉眉心,淡道:“我在美国欠了时念歌一个人情,否则你以为我愿意管她和老秦这点陈年破事?”

南衡哪里是个喜欢管这种闲事的,如果不是时念歌恰好选在他生日这天说要带个蛋糕过来,又恰好南衡这几天很想找找秦司廷的麻烦,他也没这闲心来插手。

他更也没兴趣去帮谁,不过是秦司廷这些年过的太过孤寡清淡,看他这日子过的像和尚入定了似的,看不顺眼,给他平静如水的生活找点别样的刺激。

墨景深边开车边淡道:“你还在他那里?”

南衡:“他这里最近添了不少好酒,我又喝了点,到现在才算是喝透了,懒得走动,今儿就在这住了。反正两个大男人,我在这守着总不至于让那个看似可怜的凌萱儿再回来,趁老秦之危真的做出点什么来。怎么着,你还真来啊?”

秦司廷那里最近新添的酒,当然全部都出自墨景深之手。

墨景深:“等着。”

十五分钟后。

南衡叼着烟,回头看向在别墅里出现的男人。

墨景深一身黑衣,如同沁染在夜色里,走进门,瞥了眼仍然站在窗前的秦司廷。

秦司廷单手插在裤袋,俨然没打算理会他们两个,即便是墨景深居然在这么晚的时候忽然过来,他也只是冷淡的朝门前看了眼,眸色冷淡的收了回去,没说话。

“他站多久了?”墨景深走了进去。

南衡转眼看着身形挺拔的男人走近,骨节分明的手指掸了掸烟灰,眉锋挑起:“估计是回来后就一直站在那,我来时他就这样。”

“话说回来。”南衡又似笑非笑的嘲弄着看向墨景深:“这么晚你居然还能过来,该不会季暖醉到认不出你是谁,把你直接从床上踹下来了?”

墨景深冷瞥他一眼:“你很有经验?经常被女人踹?”

南衡眉眼一挑,笑着叼起烟,拿起茶几上的酒给他倒了杯。

墨景深没去接酒杯,淡冷的眸色看向秦司廷的方向,秦司廷从始至终都冷冷的看着窗外。

“被你带回来的落魄千金,这么快就赶走了?”墨景深看着他那阴沉的模样,清清凉凉的问。

南衡坐在沙发上边抽烟边眯着眼睛笑,也瞥了眼秦司廷那边:“分明对凌萱儿一点兴趣都没有,偏要把人买下来,把这么一块牛皮糖放在身边做为代价,无非就是不想让时念歌过的太舒心,啧啧,这又是何必?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哦不,应该是伤敌一千自损一万……”

墨景深没说话,南衡刚要给他递个烟过来,结果收到墨景深冷淡的视线,想起这烟他是早八百年前就戒了,当即哼笑一声,将烟往茶几上一扔。

第2卷 第170章:睡不着你们两个就特么来这里围观我?

墨景深走到落地窗边,掀了掀眼皮,向外看了眼。

秦司廷站在这里一直所看的方向,是对面不远处的那栋别墅。

别墅里黑暗无光,始终无人回来,门前的黑色雕工花大门也已安静了一夜。

这一边的落地窗前只亮了一盏地灯,昏暗的光线下,没有人说话,有着片刻的寂静。

整个世界仿佛都是安静的,唯有对面别墅外高墙上跳出一只白色的猫,不时的在夜色下轻轻的喵了两声。

墨景深单手插在裤袋,沉静低凉的嗓音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清晰:“当初爱的奋不顾身,再又恨的要死要活,人回来了,你始终避而不见,今晚也摆明了要继续形同陌路,你还站在这里看什么?她一夜不回来,你还打算站这里等一夜?”

在这里入定了许久的秦司廷这才有所动作,却也只是转眸看他一眼:“谁他.妈说我站在这里是为了看她?”

似是一晚上的压抑平静终于被打破,秦司廷眉目间尽是冷意:“你看我像是能为了这种女人站在这里守到天亮的类型?”

墨景深凉凉道:“她这套别墅在这里空置几年,你就搬过来几年,望着一套空别墅这么久,现在好不容易走了的人回来了,她怕是到现在还不知道你就住在她对面,你又究竟每天每夜的站在这里望过多久,自己心里没数?”

秦司廷:“……”

他骤然转身走到沙发边,拿起南衡刚扔在茶几上的烟点染,抽了几口冷静了下,才语调冷然的开腔:“搬到这里住也是几年前少年无知还沉浸在爱恨纠葛里时的决定,现在早没感觉了,无非只是住习惯了而己,懒得换地方。”

南衡边吞吐着烟雾边冷笑:“是年少无知,还是你他.妈活了二十几年就对这么一个女人动过心思,到现在那群追在你屁.股后边想泡你的女人都以为你对女人没兴趣,结果谁知道你这颗纯情的少男心早被一个女人挤爆了揉碎了到现在还没拼凑完整?”

秦司廷面无表情:“你们两个大半夜来我这里,就是来奚落老子当初那段愚蠢的过去的?”

南衡笑:“我确实有点这意思,就是不知道他这么晚怎么也会说来就来,说他是被季暖给踹下床了,他还不承认。”

南衡边说边看墨景深。

墨景深淡淡道:“睡不着,过来看看老秦究竟有多不开心,他说出来我或许还能开心开心。”

秦司廷:“……”

“睡不着?”秦司廷冷笑,烟只抽了几口就在指尖掐熄:“睡不着你们两个就特么来这里围观我?”

南衡叼着烟在那发笑。

墨景深只不咸不淡的冷冷挑眉。

确实睡不着。

没有被踹下床,也没有吵架,是他女人想去T市学习,从墨太太的身份转变成为T大商务系的学生,虽然学习时间只是短短几个月,但也算是一种在他身边的暂时剥离,这明显是那天宴会之后她才做下的决定。

小女人明显是借着醉意才敢说出这个决定。

能拒绝么?

可以拒绝,但又显然是不能。

他明显能感受得到,季暖在几个月前的性情有所变化之后,在冷静成熟的表面下,藏着一种莫名的脆弱敏感。

她极度害怕面对生离死别,更极度害怕无法去掌控她自己的人生,她的骨子里多了些执拗,多了些想要坚守的东西,却藏的很深。

……

墨景深回去的时候,已近凌晨,天色仍有些暗,但却也透了些白。

原本以为季暖还在睡,结果小女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显然是根本就没睡好,直到他躺到她身边,她才在睡梦中皱着眉毛钻到他怀里,渐渐平静了下来。

墨景深摸了摸她的头发:“头疼?”

季暖闭着眼睛在他怀里点点头,,半睡半醒,迷迷糊糊,没说话。

墨景深落在她发间的手转为在她的额头上抚揉轻按,她没动,任由他帮自己舒缓头部的疼痛。

小女人穿着柔软的睡衣,满头长发散落在床上枕上,一身的馨香萦绕,又是软软的靠在他怀里,一直闭着眼睛,没问他去了哪里,只是本能依偎在他怀里不肯退开半分。

-----

墨暖工作室。

电脑屏幕里正在不停的跳跃出夏甜在MSN上给她发过来的各种消息。

夏甜现在已经可以杵着拐杖进行正常的行走,只是需要经过三个月的复健期,如果要来她工作室帮忙的话,不方便住的太远。

但毕竟夏甜曾经和她一起在美国读书的时候,读的是财经大学,在金融分析方面也专业,现在工作室财务主管的位置空缺,正好夏甜过来帮她的忙,季暖也能省去不少心力。

两个人正聊的热火朝天的,忽然办公桌上的内线电话响起,季暖随手接了起来:“喂?”

“季总,你好,这里有一份你的快递。”

电话是金霖大厦一楼的收发室打来的,季暖又看了一眼来电的号码,说:“好的,我等会儿就下去。”

挂断电话后,季暖在键盘上敲了几个字:[是你怕出院之后东西太多,把自己的东西都打包寄到工作室来了吗?]

夏甜回复:[没有啊,我没多少东西,去的时候随便拎个箱子放到住处就好了。]

季暖眉梢微挑。

那就奇怪了。

怎么会忽然有她的快递?

现在这个年头,国内电商也才刚刚起步,季暖也没有在网上买东西的习惯,平时也很少会有跟别人邮寄东西的往来关系,而且她这工作室里收到的一些信件或者电话传真之类的,都是由小八或者秘书来负责。

怎么会有直接寄给她的快递?

季暖直接下楼,去了一楼的收发室,里面的人将一个不是很大的方型盒子递给了她。

季暖见这盒子包的很严实,看不出来究竟是什么东西,而且只有收件地址和她的名字,并没有写寄件的地址和寄件人。

“是谁送来的?”季暖留了个心眼,问了一句。

“不清楚,刚才在整理门口这堆箱子的时候发现的。”

季暖听罢,将手里的方型盒子掂量了两下,没听见里面有什么动静。

第2卷 第171章:这是谁的恶作剧?还是哪个人的别有用意?

季暖拿着快递转身就进了电梯。

刚回到办公室门前,封凌看了她手中的盒子一眼:“是什么?”

“刚收的快递,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季暖说着正要走进去。

封凌却是脸色一肃,当即就起了戒心,忽然转身和她一起走进办公室,边走边说:“我帮你打开,你站远点。”

季暖顿了顿,刚想说没事,只是个快递而己。

但见封凌已经抱着盒子动作利落快速的去了办公桌边,知道封凌平时有多尽职尽责又有多谨慎,她笑了下,打趣的说:“行吧,那你拆吧,小心点,可别真的是什么炸弹之类的东西。”

说话间,封凌已经拆开了盒子外的防水袋,再将盒子打开,低眸看见里面的东西后,顿了一下,又回头看向季暖。

“是什么?”季暖走过去,低头看见盒子里居然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娃娃,娃娃身穿着白色的婚纱,很是漂亮可爱。

“哎?怎么会是娃娃?谁会给我寄这种东西?……嘶!”

季暖伸手直接将娃娃拿起来,结果手刚碰到娃娃,顿时一阵剧烈的刺痛从手心里蔓延开来,她极低的发出一声痛吟,血就已经顺着她手心手指一滴一滴的落到娃娃的婚纱上。

“小心!”封凌眼疾手快的忙一把将季暖的手拉开,再又将那个快递盒子一脚踹到了地上。

季暖转眼,震惊的看着地上那个瞬间就支离破碎的娃娃,顾不上手心里的痛,只盯着那个像是在盒子里时就只是被简单的拼在一起,但其实在被放进去时就已经被肢解过的娃娃,还有随之掉出来的满地刀片……

娃娃身上的婚纱被季暖的血染红,被分解的头和四肢,还有染血的婚纱,看起来触目惊心!

“没事吧?”封凌冷着眼看着地上那个从可爱变成可怕的娃娃,顷刻就拽起季暖的手,看见她手指和手心里被刀片划出了不同程度的伤。

“没事。”季暖摇了一下头,手心里的痛不算太过严重,只是刀片割的有些深,血流的稍微多了些。

她再转眼看向地上的娃娃,眉梢微动,陷入深思。

这是谁的恶作剧?还是哪个人的别有用意?

封凌拉着季暖又向后退了一步,免得这娃娃身上还有其他问题,确定季暖站的是比较安全的距离后,这才走过去,俯下身,将娃娃身上染血的婚纱解开,这才看见在娃娃身上被插着的刀片,婚纱的裙摆里也藏了不少刀片,很小,很锋利。

季暖盯着那些刀片,再又若有所思的看向自己的手。

封凌检查过后,起身说:“你手被割伤的几个地方都很深,先去医院止血包扎。”

季暖点头,再又转头看了一眼那个快递的盒子,封凌很懂她似的过去将那上面的快递单给撕了下来。

两人走出办公室,小八刚好路过,看见季暖的手顿时就叫了出来:“我的妈啊,暖老大你手怎么了!这么多血?”

季暖示意封凌将快递单交给小八:“你去这家快递公司查一下,要求他们必须查出这份快递是从哪里寄的,如果他们不给查,直接打举报电话投诉。”

小八有些懵的接过,再又点点头:“好,可是暖老大你的手……”

“没事,出了点血而己,别声张。”季暖没多说,直接向外走。

“去秦医生的医院,离这里不远。”封凌在前面推开门时说。

季暖仍然在想那个娃娃为什么要穿着婚纱的这件事,没有多说。

上车时,季暖见封凌的神情严肃,想了想,还是说道:“怪我自己不小心,而且这都是一些皮外伤,你别告诉景深,免得他担心。”

封凌正要开车,回头看她:“是我的疏忽,不该打开盒子看见是个娃娃后就疏于防备,这种事情墨先生早晚都会知道,瞒也瞒不住。”

“先去医院吧,等小八那边查出结果后再说。”季暖垂眸看着自己的手。

封凌没再吭声,转身去开车。

……

医院。

秦司廷一边帮季暖的手心里上着药,一边嘲冷道:“你们是真把我当成万能医生了?我这是内科,一个外伤都要跑我这里来处理,在工作室里好好的怎么会把手弄成这样,究竟怎么弄伤的?”

封凌站在季暖旁边不说话,季暖亦是在刚才进来看见秦司廷的时候,终于分出了些心神,特别注意了一会儿他的神情。

还是那副笑面狐狸的样子,仿佛之前在紫晶城会所里发生过的事情都没发生过。

“哎呀,你轻点!”季暖手心里一阵钻心的痛,骤然低叫:“你是要直接把酒精棉按进我伤口里?没看见我这手心里的两个口子都很深吗?轻点行不行……”

秦司廷嗤道:“忍着。”

季暖:“……”

她骤然抬起眼看向封凌,刚才她说直接去找外伤科的医生帮她消毒包扎一下就好,封凌坚持要带她来找秦医生,仿佛除了秦医生之外的任何人都不靠谱似的。

“你不用看封凌,她以前在美国出任务时受过重伤,小命差点没了,是我把她从鬼门关带了回来,她很认死理,这世上怕是除了我之外,别人在她眼里都称不上医生这两个字。”秦司廷不冷不热的说着,再又用酒精棉去擦季暖的手指,在季暖又一次痛到咬住牙根时,冷淡问:“有这么疼?”

“我手受伤的时候还没觉得有多疼,你这酒精里别是放盐了吧,疼死我了……”季暖边说边要收回手:“好了没有?差不多就行了,用不着包扎。”

“手心里伤的比较严重,必须上纱布,手指上的还好,消就毒涂些药就可以。”秦司廷嗓音淡淡:“这几天注意不要碰水,以免感染。”

季暖点点头。

秦司廷将其他的医用酒精棉放到一旁的置物架上,再转眸睇了她一眼:“手伤成这样,告诉你男人了么?”

“我晚上回去再跟他说。”

“也好。”秦司廷说完,转身在电脑上点了两下,再又看向封凌:“我给她开了药,你去医院三楼的药房区帮她拿药回来,每天早晚在伤口上涂一次。”

第2卷 第172章:做了什么亏心事?头都不敢抬?

直到封凌走了,季暖转眼看向秦司廷:“不都不是自己人么?怎么忽然把她支开了?”

“你们季家的事情,希望被更多的人听去?”秦司廷不冷不热看她一眼,随手拿出一份比上一次更厚的药物分析报告递给她。

季暖刚要伸手去接,结果秦司廷却又忽然顿了顿,将分析报告放到她身边:“算了,你的手还是别动了。”

季暖低头看着那份报告,再又抬眼看他:“结果如何?”

“跟你最开始猜测的差不多,这所谓的从国外拿回来的保健药品,每一样单独检测根本查不出任何毒性成分,可见对方行事谨慎周全。但若将这几种药混合在一起吃,将是一种可以使人肾脏器官逐渐衰竭的慢性毒药。”秦司廷语调淡凉。

季暖静默了片刻。

早就已经预料到是这样,现在听到结果,也就不那么意外。

“这种药,我爸应该还没有服用多久,我看过他抽屉里的那些药,他也只是偶尔想起来才会吃一吃,他的身体现在会不会已经造成了影响?”

“那就要看你父亲平时服药时的用量如何,这种是很难被察觉的非常缓慢的那一种慢性衰竭的药物配方,如果他服用的时间不久,最多只会造成身体抵抗力减弱,心火旺盛容易生病等症状,只要中断服药,多调养一阵子,排排毒也就没什么事。但如果服用的时间过久,药物就会如同温水煮青蛙一样,不知不觉的渗入血液渗入骨髓,导致最后无力回天。”

季暖凝眸看着他,神情肃冷,许久之后,缓缓低声道:“谢谢,麻烦你了,秦医生。”

秦司廷笑笑,再又瞥了眼放在她手边的分析报告:“这种事情既然现在已经被你发现,也是好事,不难看得出来,对方是个心思极为精密小心的人,你若是想揭穿这件事,还是要费些心思,否则很容易反中了对方的圈套,把自己坑进去。”

季暖点点头,没说话。

秦司廷也就没再管她,任由她在旁边坐着等封凌取药回来。

大概又过了两分钟后,秦司廷坐在诊室的办公桌边,喝了口水,忽然问了句:“你那个后妈,前夫是盛家那个早死的病秧子?”

季暖对沈赫茹的事情也调查过一些,但却没料到秦司廷居然也知道。

“秦医生想问什么?”

秦司廷回眸瞥了她一眼:“盛易寒是她的儿子,就算多年前他们母子二人因为季家的关系而断绝了母子关系,但你后妈毕竟曾经背靠着盛家,她和她的这个儿子,究竟有没有真的彻底断绝往来,还是个未知数。”

季暖看着他:“你的意思是,给我爸弄来的这些药,也许和盛易寒有关?”

秦司廷薄淡的笑笑:“不是不可能,但盛易寒为人狡猾,又善于隐藏,这个人看起来太波澜不惊了,难以琢磨。你后妈毕竟是个五十岁的女人,她这种甚少在外面抛头露面的女人很适合在季家过安稳的日子,如果你父亲出事,季家的大权握在她的手里也没有什么大用处,除非,她的背后有人。”

不言而喻,沈赫茹虽然聪明,但还没聪明到做事情能谨小慎微到这种程度。

秦司廷没再多说,话也显然只是点到即止。

封凌回来时,秦司廷刚好有个专家会诊需要过去,又交代了几句关于季暖手伤的事后,直接走了。

诊室里只剩下她们两个,季暖正准备先离开医院,忽然手机响了。

“喂,暖老大,我查到了,快递是从美国洛杉矶寄来的,只能查到寄件的地点,但是没有写联系人,其他的所有信息都没有。”

“一点关于寄件人的信息都没有么?”

“嗯嗯,一点都没有,根本查不到,快递公司的人说有很多人在寄东西时都不写地址的,只会留下名字和电话,但是这份快递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居然姓名电话都没有,他们也觉得奇怪。”

美国?

怎么最近总感觉自己好像与美国的很多事情都息息相关,可她却根本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无论是前世还是这一世,季暖非常确定自己没有得过什么失忆症之类的事情,她从小到大发生的一切她都记得。

她只是几年前在美国洛杉矶上过几年学而己,这中间究竟是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事情?

寄来一个穿着婚纱的娃娃,还是被肢解的娃娃,其目的非常明显。

但既然是从美国寄来的,那就跟季梦然应该是没什么关系。

安书言这几天虽然已经回了美国,可以安书言的性子,那么心高气傲的安家小姐,就算很精明很聪慧也有些小手段,但绝不会做出这种事来,如果安书言是这种手段阴鸷暴力的人,在国内时就会有所表现,更不会这么轻易回美国。

这种手段,更也不像是墨景深的父亲会做的,这种方式又明显是个女人。

究竟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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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封凌送季暖回了御园,结果没料到墨景深今天居然几乎是和她同一时间回来,她刚下车,他的车也在御园门外停下。

季暖下车时,下意识的将手背到身后去,转眼看了看那辆黑色古斯特,不等墨景深下车就直接先往别墅里走。

墨景深正在车里打电话,瞥见季暖那边仿佛鬼鬼祟祟的样子,挂了电话下车,关了车门走过去。

结果季暖走的太着急,到了别墅门前,手缠了纱布没办法抬起来去开门,再又感觉墨景深已经走近了,顿时就一阵头皮发麻。

“做了什么亏心事?头都不敢抬?”墨景深的声音从季暖头顶上响起。

季暖赶紧后退一步,从男人面前退到旁边:“没什么,就是今天有些累了,你怎么这么早就下班?今晚没有商宴应酬么?”

季暖边说边不动声色的往门边靠,最后一个字落下时,陈嫂已经听见了动静,在里面打开门。

眼看着她再迈一步就能溜进门,可惜事与愿违,男人好像具有某种能剥开脑骨洞悉人心的奇特能力,也不管季暖表现的究竟有多自然多正常,只是慢条斯理的说了两个字:“站住。”

第2卷 第173章:墨景深静淡的眸光,在灯影下骤然变的清冷

季暖直接定在了原地。

上好的意大利手工皮鞋在地面上的声音平稳而有力,听在季暖的耳朵里却带了些不祥信号。

她刚调整好面部情准备露出自己一点问题都没发生的笑,就感觉一根微凉的手指点在了她的肩上。

“手,伸出来。”墨景深平静道。

“……”季暖一动不动的看着他,没动。

男人脸上的表情却已经渐渐冷了下来,盯着她看了许久,他忽然冷冷的轻笑一声:“你以为自己能藏多久?”

季暖心里大叹一声。

实在是不想把自己今天因为疏忽而不小心惹祸上身的事情告诉他,实在是太丢人了。

她脚步下意识的又向门里退了一步,想借着陈嫂在门前的机会先进去。

“过来。”墨景深嗓音已经沉了几分。

季暖无奈,只好垂着脑袋走过去,墨景深低眸看着她。

她先是顿了顿,再又看见封凌还在御园门外,估计这事也确实没办法再继续瞒下去,只好将背在身后的两只手伸了出来。

墨景深只低眸看了眼她被纱布缠住的手心和微微红肿的手指,直接一把扣住她手腕,大步流星的往别墅里走,陈嫂见他脸色沉冷就没敢凑过来说话,季暖就这么一路被他带上了楼,带进房间。

“我这就是点皮外伤,是因为怕你担心所以才没让封凌告诉你,而且我已经去医院处理过了,这几天不沾水就没问题,你别生……”季暖知道墨景深现在这分明就是暴风雨前的沉静,只好不放弃任何能让他缓和情绪的机会,不停的解释。

墨景深没应,推开卧室的门直接将她带了进去:“进去,我现在心情很差,别让我说第二遍。”

季暖千言万语都被这句话堵在了舌尖上,只好进了卧室。

门刚一被关上,她回头就见墨景深的脸色的确很不善。

“解释。”他冷冰冰的吐出这两个字。

“先说好,你别责怪封凌,她很尽职了,一切都是我自己的疏忽,也是我让她先别告诉你的。”季暖有些无奈的说。

墨景深脱下身上的外套扔到一旁,动作不算温柔的扯开领口的扣子,对着季暖沉声说道:“你先别急着替别人挡罪,既然让她隐瞒我在先,你就自己给我把事情说清楚,怎么就去工作室不到十个小时,手伤成了这样?”

季暖只好如实的把今天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全都跟他说了一遍,看见男人听见那个穿着婚纱被肢解的娃娃时,他眼里那愈加清凌凌的目光,她语速很快的又将之后被封凌带去医院,去秦司廷那里处理伤口的事说了一下。

目的就是让他知道封凌对她是真的很尽责,千万别因为这点小事迁怒到封凌身上。

“快递的来源,查过了?”墨景深的语气缓和下来,可与其说缓和,不如说是暗藏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危险:“封凌现在这么听你的话,这种事情都敢瞒着我,看来是该给你身边重新换个人。”

“别!这事真的不怪她,她知道我晚上怎样都会回来的,你早晚都会知道这件事,我就让她隐瞒了几个小时而己,毕竟你白天在公司,不想让你分心。”季暖解释。

见季暖忙着维护封凌,又忙着考虑他在公司是否会分心,却惟独对她自己的安危并没有太过在意,墨景深似乎笑了一下,可季暖也无法确定他这究竟是笑还是冷笑。

只能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一星半点的笑意,却笑的她不停的担心封凌会不会因为这件事而受罚。

“先管好你自己。”墨景深看着她,音调很冷。

季暖顿了一下,只好说:“那是一份国际快递,能查到的也只是从美国寄来的,寄件人的所有信息都被隐藏了。”

“单号在哪里?”

“我手机相册里有,我拍下来了。”

墨景深直接拿过她的手机,打开来看了一眼,将那张拍下了单号的照片发到了他的手机上。

“先去坐下。”墨景深又看她一眼。

季暖见他这表情,莫名的觉得还是别得罪他才好,依言转身去到床边坐下。

见她听话,墨景深的脸色才算是缓和了些,关了门出去。

……

半个小时后,沈穆给墨景深回了电话:“墨总,查过了,这份国际快递的单号的确被人刻意隐藏,应该是寄件人给了洛杉矶那边的快递公司不少钱,一般从美国寄到国内的东西,通过美国海关的检查都不算特别严谨,加上有人为的因素,所以才能顺利寄到国内。”

“既然是被人为隐藏,说明还是有底可以查到。”墨景深冷声说。

“是,我联络了洛杉矶那边的人,经过特殊的追查,最终只显示出一个寄件人的姓氏。”

“姓什么?”

“苏。”

听见这个姓氏,墨景深静淡的眸光,在灯影下骤然变的清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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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受伤这回事,倒是有一点好处。

比如秦司廷交代她两天之内手尽量不要弯曲乱动,五天之内不可以碰水。

所以季暖吃晚饭的时候,都是陈嫂将做好的晚餐给送了上来,她坐在桌边,墨景深亲自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