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5章 热情招待为诊脉
有萧云擎出马，乔晚自是放心的不得了，开女医馆这事，就算是有了底。
但替人医病这回事，不是随便开个医馆，就有人乐意****，还得又一定保障才行。
乔晚思来想去，就打上了素心师太的主意。
毕竟她在北安郡还算有威望，连萧王妃都得给几分薄面，更别说其他人家了。
趁着给云慈庵送药之时，她便又去了一趟，将这一主意大略的说了。
素心师太听了，亦是略略吃了一惊，毕竟一些头疼脑热的小毛病找寻常大夫都行，就是略贴身的病痛无法求医，不过久而久之，人们都习惯性地忍了下来。还从未有人起过要开女医馆的心思，也更没人想着，女大夫也能开医馆。
乔晚会医术，有钱，还有人脉，倒是的确适合开这医馆。
不过更打动她的是，乔晚保证了每月初一和十五都会开义诊，为那些看不起病抓不起药的穷苦人家诊治。而且不是让人到医馆里来，而是亲自去寻访，这样也就能杜绝有些人故意抢了义诊的机会，也更能落实病人真实情况。
若是这等好事做成了，云慈庵也会十分受益，到时也就不必顾忌香火钱不够多，不能收养更多的孤女了。
“这自然是极好的，不过，可否让贫尼来担这开医馆之名？贫尼会去向各家夫人求些善款，就当是你我各一半？”
她肯主动提出，乔晚自是再乐意不过：“当然好，我此来的目的，就是想让师太来撑起医馆的名声。至于银钱方面，师太不必担心，我这点钱还是拿得出来的。”
素心师太道了声阿弥陀佛，然后摇摇头道：“这笔钱一定得由着我去求来，这样，旁人顾忌着几家夫人，才不会说闲话。”
云慈庵莫名其妙开了个女医馆，和云慈庵借由几家夫人之力开了个女医馆相比起来——自然是后者，更有说服力一点。
乔晚想明白后，眼睛一亮的点头应下：“那就听师太的。”
两人说定后，不仅仅是乔晚，就连素心师太亦是有些难得的激动，当下就说要随着她一同下山，去几个大户人家里拜访。
头一个，自然是萧王府。
虽然上一次因着乔晚的事，萧王妃好似是跟云慈庵闹了个不快，但是成年人的世界里，不管是有着大仇小怨，还是彼此看不上眼，表面上还是会维持着友好平和。
萧王妃又是极好面子的人，自是好好招待了一番，听闻是要开女医馆捐善款，也二话不说的开了私库。
有了萧王妃带头，而后素心师太又连跑了崔、乔、谢、王四家，也都是十分顺利。不过大半日功夫，就筹集了近五万两银子。
素心师太令人悄悄送了一半过来给乔晚，另外一半则是先留着，等日后义诊再拿出来用。
而素心和素仁都是会些医术，能帮着去义诊。
惜夏跟着她也看了好几本医书，耳濡目染之下，也会看一些小病痛，开些简单的药方。
再加上乔晚自己也可以在后面偷偷坐诊，需要露面的时候就乔装打扮一番。
所以目前的情况是，只需要萧云擎能找来几个能在前头坐诊，有着真才实学的女大夫就好了。
只是还不等他有什么好消息传来，乔晚倒是先接了张来自萧王府的帖子。
先看到的是崔氏，第一念头就是是不是送错了，再是确认帖子上面只写了乔晚的名字，最后干脆连乔明远也叫来了一起商量。
乔晚不由很是哭笑不得，将乔明远先好言好语的送走之后，就拉着担心不已的崔氏坐下。
“娘亲，这帖子是萧王府发来的没错，也只请了我一个人不错，”乔晚说着，就好笑道，“若是真要对我不利，又何必这般大费周章？我进萧王府那可是众目睽睽之下的事，萧王妃必是得让我全须全尾的出来。”
“这个…”崔氏又何曾不知道，只不过还是会担心，乔晚此番去会被为难的狠了。
乔晚拍了拍她的手安抚道：“放心罢，我倒要看看这回又是安的什么心。”
而后顿了顿，虽然不太想那么说，但为了让崔氏放心，还是道：“再说，子瑜不是也在吗？有他在，娘还担心什么？”
有了这话，崔氏才放心了一些。
然而这回谁都没想到，乔晚此去萧王府，非但没什么事，还被异常热情的招待了。
不仅仅萧王妃和萧云雅都出动了，就连萧王爷都是来见了她，很是亲切的问了几句话才走。
见她一直正襟危坐，喝茶都不怎么喝，更别说吃点心瓜果了，萧王妃就不由失笑道：“莫不是上回真被吓着了？这么拘谨做什么。”
说完，还让人送了剥好的桂圆过来。
“尝尝看，前两日才从庄子上送来的，特别新鲜。”
“多谢王妃。”乔晚道了谢，中规中矩的拈了一颗吃了，很甘甜，不过如果不是在这吃，应该会更好吃。
看她这般，萧王妃不由掩嘴轻笑了声：“不必紧张，此番请你前来，其实也没旁的事。就是早几日，在素心师太那听闻要开医馆是你的主意，才知道你竟是会些医术的，还会针灸之法。正好自去年病了一场后，我这身子是好是坏的，找了好几个大夫都是不大管用，就想着请你来看一看。”
“…”素心说了？乔晚有些防备的道，“王妃说笑了，我只是平常会看些医书，懂些皮毛罢了，谈不上会医术，也不敢轻易替人诊治。”
“呵呵，你过谦了，我都听素心师太说过了，你也不必推脱。就照常替我诊一诊脉，能不能医好都无妨，只是想听一听你的看法。”
乔晚微蹙眉头，正待继续推拒之时，就见萧王妃挑了眉，笑意只浮于表面，眼底却是一阵冷意：“怎么？这是看不起本王妃么？”
“不敢。”乔晚无可奈何的起身，话都说到这地步了，她就只好福了福身子，上前准备坐到矮杌子上给萧王妃把脉。
刚近前，就被萧王妃轻轻抓住手腕：“来，到我身边来坐。”
才刚被动的坐下，另一边一直似是在看热闹的萧云雅也动了，凑过来在她身边坐下：“诊脉可要讲究什么？又得如何摸脉象？”
“禀王妃，世子和郡王来了。”
第346章 稀里糊涂做场戏
才听得下面的人回禀完，乔晚就见萧云擎和萧云封二人并肩从外头进来，他看到她后，似是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晦暗不明的情绪，随即才恢复正常，给萧王妃请安。
他们两个位分大，乔晚自是忙不迭的起身，亦是福身行礼：“乔晚见过世子、郡王。”
一边也跟着站起来的萧云雅随手将她拉着站直，然后大喇喇的道：“大哥二哥你们来请过安就走罢，我同母妃和乔姑娘还有话要说呢。”
萧王妃笑着嗔道：“怎么说话呢！不过我这有女客，倒是的确不大方便…”
她都这般说了，萧云擎二人自是识趣的没有多坐就告退。临走之前，萧云擎不冷不淡的扫过来一眼，那眼中冷意，让乔晚心里咯噔了一下。
而一边萧王妃和萧云雅亦是察觉到，对视了一眼后，就不由露出了会意的笑。
他们人一走，乔晚就又被拉着去给萧王妃把脉。
她本就无心曝露什么，再加上另有所思，半响都是没什么动静，直等到萧王妃按下不耐细声问了句，方才蓦地回了神，然后不着边际的说了一堆空话，愣是没有一句说到点上。
更别说诊出病因，开出有用的药方了。
萧王妃拿着她那张不伦不类的补药药方，扯了扯嘴角，还是打发人去照着抓药，至于喝不喝那就无人知晓了。
不过就算这般，萧王妃还是赏赐了好些首饰布匹给她，还亲自给她挑了匹白底红梅的夹棉织锦缎，让王府里的绣娘照着京城最新流行的款式做一身冬裙。
受宠若惊之余，乔晚自是依旧有所警惕，不管说什么话都是得在心里过三遍才行，听着这母女二人说话，也得再三确认其中深意。
但是丝毫不见任何端倪不说，还被招待了不少好吃好喝，最后还被留了饭。期间吃得乔晚那叫一个心惊胆跳，可又不敢不吃，只要一停下动作，萧王妃就会一个眼神飘过来，看得她都觉得像是犯了什么大错一般。
这让乔晚脑中一片混乱，不经意中，还稀里糊涂的答应了萧云雅的邀约——九月初九那日一同去佛光寺登山礼佛赏菊。
走的时候，还由着萧王妃亲自送到院门外，看着她上了轿子，又命贴身大丫环一路送她出府。
上了马车，渐渐远离了萧王府，乔晚才慢慢回神，大概了然这是在跟她示好、要拉拢她的意思…不过，有那个必要么？
她又不是三岁小孩，打一棍再给颗糖就能够忘却恩怨。
光是萧王妃对她做的那些事就足够让她誓死要跟其站对立面了，更别说，跟萧云擎之间的那一大箩筐的恩恩怨怨了。
只是联想到之前萧云擎那个意味不明的眼神，乔晚又有些忐忑不安，正想着要不要让跟出来的墨丹先去传个信时，马车就忽然停了下来。
乔晚一怔，随后看着掀了车帘进来的萧云擎，就不由张大了嘴：“你怎地追出来了？被发现了可怎么说？”
“便就是要被发现才好，”萧云擎一个眼神过去，墨荷和墨丹二人就乖乖的出了马车，他这才坐下，面上神色正常，“她们都同你说什么了？”
“也没什么，就是猜到那女医馆是我的主意，想要试探一番，”乔晚不信素心师太会把她的事说出来，尤其是在萧王妃对她胡乱的诊断也没什么反应后就更加确定了，“还有就是，萧云雅约我九月九去佛光寺，别的应该也没什么了。哦对，还赏了一堆东西，就这些，没什么问题吧？”
萧云擎看了眼堆在车厢角落的各式礼盒，略一挑眉：“倒是下了不少功夫，你感觉如何？”
“我？”乔晚自是摇头，“感觉非常不好，这些东西如果可以，真心不想带回去。”
失笑着一摇头，随即萧云擎轻拍了拍她的手：“给你的就收下罢，没什么问题，都是宫里头的赏赐，北安郡里见不到的。”
“我是那么虚荣的人么？”乔晚轻咳着道，“不过不要白不要，你说没事就好。”
萧云擎轻弹了下她的额头：“调皮！”
作势很疼的退开了些，乔晚吐舌一笑后，才想起来的问正事：“对了，你之前来请安，那个眼神怎么回事？”
“吓着你了？”萧云擎一把抓住她的手，将人拉近了些，“她们既要做戏，那我自是得配合一些，不然岂不是辜负了这番大费周章？”
做戏？乔晚一愣：“意思是——她们只是刻意表现得跟我亲近？为了让你看？”她怎么说她刚到，这么巧的他们两个就来请安了，还丝毫不忌讳有女客在。
也就是说，示好拉拢只是做给萧云擎看的，为的是让他以为她被萧王妃给拉了过去，然后两人间起隔阂？
乔晚啧啧称奇：“也真是千奇百怪啊，这种法子都能想出来。”
“不奇怪，她现在手上的牌已经所剩无几，只能挖空了心思来让我不好过，”萧云擎神色淡淡，“不出意外的话，前些日子给你的那只钗，也差不多该发挥作用了。”
“诶？”乔晚倒并未忘记那一出，这会他一说，就不由猜测道，“是想说，我是她看中的那个啥人选吗？”
“那个啥？”萧云擎挑眉看她，眼中是戏谑笑意，“那个啥是什么？”
“世子妃呗…”虽然他已经跟她确定了，但说起这三个字，乔晚还是有些别扭，“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萧王妃她是不是要这样做？”
让他以为萧王妃跟她之间有些什么，也让她以后，不好明着跟萧王妃对着干，不然就成了忘恩负义了。
“大概，也可能是别的，”听她自己承认了，萧云擎唇边才露了笑意，“不过没所谓了，随她去罢。九月九那日，你设法别出门，再等一等就好了。”
自是明白他说得等一等是在等什么，乔晚面上微微一红，随即才点了头道：“好，我会的。”
捏了捏她的手心后，萧云擎才放开，作势要下车时又想起的道：“不如再做场戏？”
“诶？”乔晚刚好奇的看过去，就见他蓦地沉下了脸色，用不大不小的声音丢下一句：“随便你！”
然后就卷着一身寒气跳下马车，上了马头也不回的走了。
乔晚看得目瞪口呆，而后才想起来要配合，起身掀了车帘冲着他的背影吼了句：“你站住！”
第347章 一石二鸟吓到人
这一幕看得等在外头的墨荷墨丹二人亦是瞠目结舌，她们还是头一回看到两人这般不欢而散，好似大吵了一架一般。
乔晚气呼呼了半响才平息下来，下意识的看了眼周围，见四处一片僻静，方才松了一口气的坐回去。
这之前还不忘闷闷道了句：“还不快快上来！”
二人这才忙不迭的上了马车，招呼着车夫重新上路回府。
一路上，乔晚都在闭目养神，脸色也是不大好看，回到乔府后，亦是面无表情的进了府。一直到回到锦兰院，才舒了一口气的揉了揉脸颊：“累死我也。”
不过累也有累的好处，那一边，跟了她一路的人马不停蹄的回去报信。
萧王妃才得了萧云擎在自己房里砸了一地东西的消息，又听闻这个，就露出了自得的笑容：“果然是个多疑的性子。不过才出手，这就吵上了。”
一边坐着的萧云雅却是不免多了几分犹疑——这次大哥未免也太配合了吧？
不过也不难猜，他一贯厌恶母妃，跟母妃亲近的人，亦是半个都不信。就算是她几次三番偷偷示好，都不曾有任何效果。
跟谢家的人，虽然来往间也都是客气有礼，以及跟谢思谦看似关系不错，但是却只是表面上而已。因着母妃一个，他只怕是连整个谢家都恨上了。
一番思虑下来，萧云雅就按捺下犹疑，转而笑着道：“看来等九月九那日过后，这两人就该反目成仇了。”
“正是，”萧王妃笑了笑，而后又沉吟着道，“不过这一次两人这般吵过，怕那乔晚会有所怀疑，会想方设法推拒不去。你先将这一事传出去，邀上沅菲她们，再发个帖子去乔家东西二府，将年龄相近的嫡女也请了一并去。到时若是只乔晚一人不去，怕是也说不过去了。”
“是，还是母妃想得周到。”萧云雅自是二话不说的应下，还不着痕迹的吹捧了一句。
萧王妃脸上笑意更盛：“到时我们只管等着看戏了。”
只是她并不知，有时候看戏的人，在戏中人眼里，或许也只是一出只能博人一笑的戏罢了。
九月初九那日很快就到了。
为了避免乔晚临阵脱逃，萧云雅让其他马车去接谢沅菲几人，自己亲自去了乔府。
青雅郡主亲自来了，崔氏自是得陪着一起出来相迎。
不过见她身边只跟了乔清和乔敏二人，萧云雅就不由皱起了眉头：“乔晚呢？”
这话一出，三人的神色都是有些怪异，最后才由崔氏无奈的道：“回郡主，小女她身上染了病，不好吹风见人，故此次无法同去了。还望郡主体谅。”
“哦？”萧云雅就猜到乔晚会称病不出，但却不相信就这两三日功夫里，她能得什么见不得人的病，“那正好，本郡主既然来了，自是得去探望一番。如若有需要，还可帮忙请胡太医来看看。”
说着就要下马车，崔氏正要拦，就被一边的丫环拉了拉，回头便见乔晚戴着厚厚的幕离出来。
“晚儿，你怎么出来了！”崔氏自是再顾不上萧云雅，连忙去拉乔晚，“大夫说了你这病不好吹风见光，快到暗处去。”
“慢着——”萧云雅已然下了马车，见状就上前来，“到底是个什么见不得人的病，让我看看。”
话音落下，她身后的两个丫环就二话不说的上前，一个挡着崔氏，一个去掀乔晚头上的幕离。
乔晚一直安静站着，幕离掀开后，也丝毫不曾变色，只是低了头福身行礼：“乔晚见过郡主，郡主万福。”
萧云雅正暗自得意，以为自己很好的揭穿了乔晚的借口，但笑脸都还不曾蔓延开来，就因着乔晚抬起头来后，顿时僵住了，甚至还有一丝崩裂。
“啊——”
“郡主小心——”
那两个丫环，一个吓得丢了手上幕离，一个倒是还算忠心，拉着萧云雅退了一步。
而一边乔清乔敏二人显然是已经见过，这会早就躲到一边去了。
崔氏叹了口气，亲自捡了那幕离拍了拍，重新给乔晚戴上，并把她往身后拉了拉。
“小女无意冲撞郡主，还请勿怪罪。”
乔晚也跟着说了句：“郡主不必担心，我这病不碰的话就不会传染，本来无意吓郡主的，只是想着郡主一片盛情，我这病也并非是走不得说不得话，便想着还是同去。”
“别，”萧云雅已经从惊吓中回神，“你还是待在家中好好养病罢，方才乔夫人不是说了，你这病见不得光吹不得风，若是严重了可如何是好？”
说完就转身上马车，腿还有些哆嗦，险些踏空了。
乔清和乔敏远远的冲着二人一福身，也跟着上了后头的马车。
等她们一走，崔氏就连忙拉着乔晚进了府：“不是说了娘亲会看着办么？你还出来做什么？”
乔晚无奈道：“依照青雅郡主那刁蛮的性子，娘亲您怎么又挡得住？与其让她费心的进来看我，倒不如我自己来让她看一看，这不，看到我这模样，就立即吓跑了，连半句话都不必多说了。”
崔氏好笑摇头：“你也知道说是吓跑了——也不知到底怎么回事，非得把自己弄成这副模样，不会留下疤痕吧？”
“放心吧娘亲，只要好好养着，不吃些不该吃的东西就会自己好的。”乔晚虽然说得轻松，但也知道此时的自己有多吓人。
是跟周氏那时一般，脸上身上满是红色小包，看镜子时都能被吓一跳。
只有这样，才能发病最快，又最有说服力，并且还谈不上多难受，就是这些日子都不好照镜子罢了。
而且这种情况，一旦传出去，说她有可能被毁容都行。
萧王妃再想说看中她当世子妃，那就简直是自找不快——给萧云擎找一个有可能会毁容的人，这不是明摆着落井下石么！
也就是所谓的一石二鸟，只赚不赔。
这样的话，在萧云擎让她等的东西下来之前，应该是可以足够清静一段时间了。
唯一不好的是，这副模样还是没能防住萧云擎，而是被他看了个正着。他倒是没吓着，只是下意识的怔忡了一下，然后就不可抑制的笑了起来。
第348章 意外议亲会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