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染另一只手立马握上来,笑眯眯的跟着她走,“华音你真好!”
“拿开!”魏华音沉声喝他。
“不拿!我不好走路!”白玉染赖着不松手,“要不你别抓着我手腕,你拉着手啊!”
他两个手都上来了,魏华音黑着脸把他另一只手扯开,拽着他的手腕往村里走。
白玉染手一转,握住她的小胖手,“这样就好走了!你别走太快,我看不清!”
“你是不是夜盲?”魏华音扭头问他。
“啥事夜盲?”白玉染不明白的问她。
魏华音懒的跟他解释,拉着他回到家。
白家已经吃完饭,也都准备歇下了。看到他们俩回来,都上来,“这么晚才回来,你们分了多少钱啊?”
白四郎原本想要偷偷跟着,路上碰到了一条蛇,怕被咬了,没有追上,心里很是有些不甘愿的,“你们分了多少钱?”
因为抓的蛇和魏文斌几个也分了,就算多加了一个白玉染,她们五个人,魏文斌六个人,十一个人,虽然抓的不算少,但一个人才分了二两三钱银子。
“二两三钱银子!”白玉染回了句。
“分这么少?之前不是说能分十几两的吗?”赵氏问。
白玉染翻了一眼,“次次都能十几两?三婶以为山上多少蛇?遍地都是吗?”
赵氏撇了撇嘴,“这还不是跟魏家的人分了!”
魏华音直接去洗漱回屋歇息。
白玉染也跟白方氏,白承祖和李氏他们招呼过,回了屋。
次一天,都没有起早,也不上山出门。今儿个要看着施工那边,也等着魏家和陈家的消息。
柳氏正严阵以待,只要外面又说一句的,立马就上去弄死魏华音的恨意架势。
只是一天过去,没有一个人说关于被蛇咬,关于吸屁股的话。
也只村里知道魏柔娘和魏二郎跟着上山提前回来,议论他们吃不得苦,还偏偏想要分钱!
还有的说,魏华音她们排外,把人撵走了,故意不带他们的!
魏小六几个有听到的就说,“他们提前回去,可是拿走了一条竹叶青呢!光那一条竹叶青都能卖几两银子!”要不是他们就能再多分点钱!
魏二郎已经把蛇拿到镇上卖掉了,卖了三两半银子拿回来。
但陈家还是没有消息,根本不讲这个事儿了一样。
外面他打探了一圈,也没有听到有谁议论魏柔娘被毒蛇咬,陈维仁给她吸屁股的事儿。不仅没有提到人,连这样的事儿都没有人提。
村里也悄无动静,没人议论一句。
一整天过去,都没人说关于吸蛇毒的任何事儿。
柳氏不相信,那个小贱种肯定在背地里坏事儿了!还有陈家,竟然想赖账?
☆、第144章:就当没发生过(二更)
又一天过去,村里还是村外,毫无动静。
魏二郎也盯着魏文斌几个人,但他们几个谁都没有说。
魏文斌他们自己的时候也就分个几十文,多的几百文钱,哪像跟魏音姑和魏多银她们一块?一次分了二两多!可是见到银子了!为了钱,他们才不去说魏柔娘被人吸屁股的事儿!
现在连穷的吃不饱饭的魏小贵家都时不时吃上肉了,她们还是人多分了二两多,要是就她们四个,一个人可是能分六七两银子呢!之前不是分的多的,还有十一两的?那可是赚了四十多两银子,他们四个才能分到十一两!
要是四十多两银子他们一块分,一个人也能分个三四两银子!
所以,银子至上,况且那话说了,魏二郎那个蠢货肯定会找他们的事儿,怨他们故意说嘴败坏魏柔娘的名声。到时候她自己干出来的事儿,就怨恨他们了!
连着两天过去,眼看第三天都快过去了,一点动静都没有。
柳氏想到了那个可能,不相信魏华音会有那么好心,肯定是憋着招儿害人呢!
而且,陈家没有一点动静,没有来提亲的意思,是想干什么?看没有人议论,就当做没没法生过?
她虽然镇定沉静,还压着坐立不安的魏秀才不准凑上去,但心里已经是燎原之火。
陈太太一直让人打听着,看外面一点议论声响都没有,那就是魏家买通了那些瞧见的人,不让他们声张,还在保护魏柔娘的名节。
她怒哼不屑,“都脱了裤子给人摸屁股了,还有啥名节?那小贱蹄子就是想攀高枝儿,勾引维仁!”
陈维仁在家里娇啊儿的养着伤,虫草三七人参的补着,虽然想魏柔娘的事儿,不过他娘说了,等他伤好就给他纳回来。
想到魏柔娘那娇柔娇弱的样子,还有那雪白的屁股,心痒难耐,养伤不老实,“长富!你说我娘肯定还憎恨魏家,不愿意让柔娘进门。你帮少爷想想办法!”
“少爷!这不是板上钉钉的事儿吗!太太也是一时生气,这才没有提起。而且魏二郎砸了你的头,少爷又救了魏柔娘,她们魏家都没来表示一下!”长富把陈太太那边听来的话告诉他。
陈维仁一听心里也有些不舒服。魏家为啥不来表示表示?
柳氏摆清高,是陈维仁趁机占便宜,说话不算话,欺骗她柔娘会娶她,结果又说做妾。要上门也该是他们上门来求!
魏秀才想去,但她时时在一旁压着他,还摆姿态,又想到卫氏说的女儿家矜持,那说明她也觉的他做的不矜持掉价了,就忍着,等着。
可是这一忍,一等,三天过去,杳无音信。
魏秀才慌的不行,柳氏心里也慌起来。
陈家真的敢!
白白占便宜,不负责!
如果这件事只有他们知道,那可以当做没有发生过,可这件事知道的人太多,看见的人太多,现在外面诡异的平静,都让柳氏有种强烈不安的感觉!感觉只要她做了错误的决定和动作,就会被伺机谋害她们的人死死咬住!
只是她还真是想多了,魏华音虽然想着她和大姐不能被带累名节,也是不想惹来更多麻烦。三个月期限到她就走了,不能再留一堆烂摊子和一堆赖名声给大姐。
至于魏柔娘和柳氏,陈维仁,事情都做出来了,柳氏即便真的有心,咬牙过去,魏柔娘也不会放弃这难能可贵嫁入富贵门的机会!况且还有魏秀才那个急需银子的!
等到气急,恨极,又等到心慌的柳氏,真想就这么不管了,当做这件事没有发生过!想办法给魏秀才凑够盘缠银子,等他考中功名,换了门楣,到时候女儿的选择就是书香门第,前途无量的读书人!
魏柔娘心里盼望着,但看陈家竟然不来求亲,更心生恨意,在家里哭。
柳氏过来劝她,“柔娘!这件事要不就当没有发生过!就是一场噩梦,醒了就过去了!现在外面没有人乱说,就算有一天他们说出来,只要你死不承认,这件事是真是假,那都是我们说了算!你听娘的!等你爹高中,就是我们翻身的机会!”
“可这件事他们都知道!她们都知道了!”魏柔娘哭道,只要想起来,她就恨的心中发疼。
“现在外面没有一个人乱说!到时候谁敢乱说一句,我绝对饶不了他们!”柳氏眼中闪着幽寒的狠意。
魏柔娘怨恨的哭骂,“就是魏音姑那个该死的贱人害我!明明不是毒蛇,偏偏要说是毒蛇!她不给我吸,也挑拨的翠姑那个贱人不帮我!要不然我怎么会被陈维仁骗了!?”
柳氏也哭,搂住她,“柔娘!乖乖听娘的话,这件事就当没发生过!你不该去做个小妾被人欺辱践踏的!那个陈维仁根本就配不上你啊!”
魏柔娘也哭的绝望,可还是想着,“不嫁陈家,那我只能像魏玉姑她们一样,嫁个穷乡下人家,一辈子劳苦干活儿,根本没有机会过上富贵生活!或许我连魏音姑那个贱人嫁的都不如!至少她还有大笔的陪嫁,嫁了个相貌俊俏好看的男人!”
“柔娘!你比她们都强!她们根本不配和你比!你知道吗?你比她们都尊贵!比她们都强百倍!你不能把眼光放在不中用的废物上啊!”柳氏摇晃着她,想把她摇晃清醒。
“娘!我们这种苦日子啥时候才会过到头??”魏柔娘痛哭着问她,她不想再过这种贫穷的苦日子了!一点都不想!!她想脱离这个穷困的地方!她想去过富贵光鲜的生活!想做人上人!!而不是被人瞧不起的乡下农户穷苦人!
柳氏十几年挣扎在魏家,虽然日子和村里其他人家比着,她已经算是很舒坦,重活儿不干,只管个家务。前面有魏华玉可以使唤,等她出嫁,就开始使唤魏音姑,她虽然反抗闹事,但还有魏二郎。
吃穿上也不曾多艰苦,有魏音姑的好吃贪嘴的名声,家里经常有肉。
但她想要的也是富贵荣华的日子!她咬牙等着忍着,就希望魏秀才高中,扬眉吐气!翻身做富贵人!
可是这么多年过去,她都没能如愿!
魏柔娘扑在她怀里痛哭,“娘!娘啊!我们为啥要过这种望不到头的穷苦日子!?我不想再过这种穷苦日子!我不想再穷了!”
柳氏也哭。
魏秀才从外面回来,就听到她们两人哭的话,也感触深切,不仅红了眼眶,眼泪落下来。他明明有才学!有才干!却被困在乡下这个地方,郁郁不得志!功名考不到,官途更是望不到!
一瞬间,魏秀才咬牙发奋,握着拳头,走进屋,“凤云!柔娘!我一定会让你们过上好日子!咱们家一定会翻身做人!我就算拼了命,也要飞黄腾达!让你们过上好日子!!”
柳氏满脸泪水的扭头看他,对他此刻的奋发却没有往日的欢喜。她当初就奔着他能科考功名,跟着他出人头地。蹉跎十几年,啥都没有!
她这次不再鼓励安慰魏秀才了,虽然没有明说,但刚才的那一场母女抱头痛哭的控诉已经说明了她的失望和绝望。
看她没有理会,魏秀才反而斗志昂扬,擦了下眼泪,“凤云你放心!我一定拼力高中!给你和孩子们挣一份光荣!你等着!”
失望的够久了,柳氏没有多理他,满心灰丧,连饭也不做了。
魏二郎砍了柴回来。
魏秀才挑着桶去打水,“二郎!你收拾做饭!”
看他面色沉然,一股恨恨的干劲儿,魏二郎又看了眼魏柔娘那屋,魏五郎站在门外抹眼泪,肯定又是二娘和柔娘在哭,他想上去劝劝,又想到他的自责。如果他之前拦住陈维仁,也不会让柔娘被骗失了名节!也不会走到这一步!
想了想,听话的到厨屋去做饭。
魏秀才出去挑水。
魏铁根家里也没有水井,村里有两口井,其中一口就离家不远,都是到井里打水。
该做饭了,家里的水不多了,这些天魏铁根忙着给魏华音和白玉染盖房子,家里都是魏嫂子在操持。看到魏秀才出来打水,不太想跟他说话,“秀才叔也出来打水啊!”
往日里魏秀才因为这个秀才功名而自得,如今再听这句秀才,让他顿觉屈辱。
回到家做好了饭,又过来给柳氏发誓,“凤云!你相信我,这次我破釜沉舟,定会高中!给你和孩子们一份荣光!再也不过这种苦日子!”
柳氏不想理她,也不想吃饭,被魏柔娘哭的,那些直击心灵的话,拷问的她人生灰丧,完全没有斗志了。
看她不吃不喝了,魏秀才更是担心。让魏五郎拿着饭菜去劝她,他挑灯夜读。
她们这边没有动静,倒是让陈家那边嘀咕起来。
陈太太怒恨不已,“好大的架子!当自己是什么玩意儿?还要我们请着求着?就不去!杀杀她们的威风!看她们还敢横到陈家来!真当自己是个东西了!”勒令陈维仁不许偷偷传信!不许主动去找魏柔娘!
陈维仁正想过去,被她下了命令,让两个下人盯着他,“其他地方都可以,就是那魏家不许去!魏家的人也不许见!更不许给我传东西!否则打死你们两个奴才!”
长富就哄着陈维仁,要建立男人的威严,不能太给魏家脸面,让她们骑到头上。就算这会生气,将来给点好处哄哄立马就好了!
陈维仁就忍着,不去找魏柔娘。
可一天两天能忍,三天五天就忍不住了,想到魏柔娘那个白嫩的翘屁股,就迫不及待,然后偷偷拿着点心和两包补药过来看望。
魏柔娘听他过来,又是激动期待,又是紧张,可想到他竟然敢欺骗她,心里又恨,咬着唇,恨不得咬出血,“不见!”
“姐姐!他要是来说娶你的呢?”魏五郎问她。
魏柔娘希望盼望是这样,可真要娶她,又会等到现在?几天都过去了,却连句话都没有,连面都不露?!
“去!告诉他,柔娘刚从鬼门关回来,现在只想静养保命!谁也不见!”柳氏沉声道。
魏五郎应声,出来告诉陈维仁,“我姐姐不吃不喝,已经好几天了,刚从鬼门关回来,现在静养保命,谁也不见!”
“咋会不吃不喝好几天?”陈维仁连忙问话,问完就发现他多问了,肯定是家里这几天都没有信儿,也没有露面,她以为他们不愿意要她,所以绝食了。
陈维仁有些尴尬,“那个......你把东西拿进去,跟你姐姐说,我不会不要她的!家里也没有反对!”
魏五郎眼神阴了阴,没有接他的东西,转身跑回家又把话转述给柳氏和魏柔娘。
柳氏差点把手里的茶杯给砸个稀巴烂,“啥不会不要她?骗上手了给个小妾名分,还敢说不会不要的话!?叫他滚!”
转过头又对魏柔娘说,“你看见了没有?一个小妾的名分,还是施舍一样!是能给你几套新衣裳,几两银子花,却不把当个人,你要去过这样的日子?!”
魏柔娘不愿意,她不允许不把她当人看!只有她看别人不算人!
恨恨的咬着牙,“叫他滚!”
魏五郎冷着眼出来,“不见!你走吧!”
咣当一声把门关上了。
陈维仁人没见到,还吃了闭门羹,之前说的送点东西哄哄就好的现象也完全没有,顿时有些没主儿,斜着眼看向长富,脸色难看。
长富还想出主意,“少爷!这是存着气呢!听她们这意思,是让来提亲呢!”
陈维仁想了想,是得提亲,反正早晚的事儿,而且他心痒难耐,也马上快要没有那份耐心和心情了,“走!回家让来提亲!”
“她们砸了人,连露个面都没有,提啥的亲?一个洗脚小妾,还清高的不得了,跟我这摆架子呢!”陈太太不干。非要狠踩魏家一脚,让她们俯首帖耳不可!
陈维仁就在家里磨她。
陈太太直接带着他回娘家,“到你姥家住两天,也散散心!好好养养伤!也养养性子!”
“我不想!”陈维仁不愿意。
“你要不去,就别想纳那个小贱蹄子进门了!”陈太太哼了声,吩咐人收拾行李。
陈维仁没有办法,只得跟着她,继续磨。
柳氏得到消息,看魏秀才终于咬牙发奋,有骨气了,又重燃斗志,告诉魏柔娘,“就当这件事没有发生过!我去借钱,给你爹做盘缠!”
“娘......”魏柔娘心疼的看着她,“又去借盘缠,还有谁借给我们?”
柳氏眼中闪过坚毅,“不管是谁,能借的我都去!”她这次就拉下脸面,都去借!等魏礼高中她翻身扬眉吐气,定叫她们好看!
先去的第一家就是于家,因为她知道,魏华玉比魏华音好说话,也容易说成!
“音宝儿分家出来,你们啥也没出!音宝儿出嫁,你们也没出啥陪嫁!她现在就靠着我和姥爷家,正在最难的节骨眼上,解毒治病的银子都还没有着落!”魏华玉不愿意借,从她嫁过来就借,之前借的银子都还没有还!
“玉姑!那是你爹,你难道要看着他走投无路?他不愿意出来张不开口,我不要脸面的过来求你们,就这最后一次!”柳氏说的很可怜,但没有再做作以前那种可怜柔弱无辜的姿态。
“之前从我这借都还没有还,几年了吧?现在家里处处都要用钱,生意又难做的很,上哪弄钱再借给你们!”真要魏秀才过来借,魏华玉说不定抗不过,看在亲爹的面子上还是会借一点,柳氏过来,目的不纯!
柳氏低着头眼泪啪嗒啪嗒落下来,“就这最后一次了!如果你爹再考不中,以后都不会再念书科考!他就会去干活儿挣钱的!凭他的学问,也肯定会把钱还给你们!”
说的还,其实就是来要的!
于文泽叹了口气,拍了拍魏华玉,拿了二两银子给她,“实在家里进货花用的多,那么一点钱也占用了。有点入不敷出,这个钱就给岳父做车马钱吧!”
意思还不还都行,多的没有!
柳氏看她们卖着几样东西,生意那么好,她早查了她们卖石凉粉一天都不止挣二两,却给二两银子,打发叫花子一样,她捏着银子,想再多借点,“这个钱肯定会还给你们的!那是你亲爹啊!玉姑!他脾气不好,也把你们兄妹拉扯大了呀!你难道这点亲情味儿都不念吗??”
最后哭的于文泽又扣出三两给她,才罢休。
拿着五两银子,柳氏开始下一家,柳满仓到处收鸭蛋,卖的也多,手里肯定有钱!
柳王氏听她来借钱的,脸色无比冷沉,“你还敢来我这借钱?凤娟累死累活到最后命都没了,供了他考上秀才,他的却在凤娟死了不满百日就娶了你进门磋磨凤娟的孩子!音姑中的毒可还没有解呢!你还有脸来跟我借钱?叫魏礼他过来!看他有没有脸!”
柳氏没有说话,直接提着裙子,扑通跪下来。
柳王氏一下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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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浪了一天~~
☆、第145章:借钱到手(一更)
柳王氏脸色不好看,“你这是干啥?阴的不成,就来卖可怜?”
“大伯娘!当家的他也是你的女婿,也是玉姑和音姑她们的亲爹,血浓于水,就算他平日里严厉些,真要出事,他还是维护自己孩子的!如今他最后一搏,我只求大伯娘和大伯出手帮帮他!也是帮帮你外孙子吧!只有这最后一次了!我求大伯娘了!”柳氏跪着,仰头恳求她。
柳王氏冷声哼,“我们家帮到了秀才,帮出个白眼狼来!也没那个能耐帮他到举人了!你以为跪下卖可怜,我就会可怜你?回去跪你自己娘家去吧!”
“大伯娘不看往日情分,难道也不看二郎吗?他的前途,他的人生,如果当家的考中,他立马就能有一门好亲事!大伯娘难道不认这个唯一的外孙子了吗?”柳氏红着眼问她。
魏二郎......太让柳王氏失望了,完全被柳氏母女拿捏着,针对玉姑和音姑,甚至帮着她们欺辱音姑!
“血脉亲情是永远割舍不断的!就算一时不对付,她们都还小,以后出去,还是自家亲啊!大伯娘!二郎以后还要靠当家的!我只求大伯娘这一次,最后这一次!如果他还考不中,以后都不会再念书科考,就让他出去做活儿赚钱!求大伯娘了!”柳氏哭着低下头。
大伯娘不看她,心里只会恨她!但二郎......她又气又恨,气他亲疏不分,恨铁不成钢!可真要是不管他,就他那样,以后可咋办?
要是他哪一天醒悟过来,却过的穷困潦倒,温饱都不成。玉姑和音姑都过好了......
看她犹豫,柳氏默声道,“二郎他是堂姐唯一的儿子,堂姐就算心疼女儿,也不想儿子以后穷困潦倒啊!大伯娘!就只这一次了!”
家里人都没在家,就柳王氏和柳婉姑。她看向柳婉姑。
柳婉姑是切身不到魏音姑遭受的那些,她算是蜜罐里长大的,兄妹关系也好,纵然表哥有些不对的地方,那也是姑姑唯一的儿子。但借钱给柳氏,要是还考不中,这银子只怕也还不回来了!
“大伯娘!如果当家的还不中,我以后和他一块出去挣钱,一定会把欠的钱还给你们!如果不还,你就到家里,大耳刮子扇我,我不会多说一句!”柳氏乞求的看着她保证。
“奶奶!表哥那边......”柳婉姑也不好说了。
柳王氏知道,如果借不到,她指不定还会想啥别的法子,逼着魏礼,狗急跳墙。为了二郎,她拉着脸拿了五两银子出来,“多的一文都没有!你给我写上借据!”
柳氏还想多借点,“玉姑要进货,还要帮衬音姑盖房子,我不忍心。大伯娘!你们家收益多,多帮当家的和二郎一点吧!我写借据!我按手印!要是不还钱,大伯娘直接去官府衙门告我!”
“没有多的!你要就写了借据拿上!不要找你娘家去!魏礼要高中,光鲜的是你们娘几个!是你这个秀才娘子!”柳王氏不给。
看她神色坚决,柳氏暗恨咬牙,写了借据,按了手印,柳婉姑看过没有问题,拿着五两银子,谢过走了。
等她走后,柳王氏总觉得有点不对劲儿,“不该一时心软,借给她钱!”
“奶奶!相信她也不敢拿着银子自己私留的!”柳婉姑宽慰她。
柳王氏哼了声,“谅他也不敢!不过她这个心机,也不会干那事儿!只怕是会从她娘家多拿点,衬托我们小气不帮忙!”
柳婉姑叹了口气。
那边柳氏已经回了娘家,把家里的事儿告诉柳满营和柳赵氏,母女抱头哭了一场。
柳满营让四个儿子一人拿了一两银子,他拿一两,凑五两银子出来。
之前柳氏的私房也存在娘家这边,她拿了五两也添上,“我写个借据,这个银子要魏礼来还的!不能白借给他!”
柳满营没反对,给她拿了纸笔。
柳赵氏不停的擦着眼泪,“我可怜的女儿!咋就这么命苦啊!要是有孽,也让那凶恶的人去受着!放过我的女儿吧!”
“娘!再博这一回,如果还不成,我就认命了!”柳氏红着眼咬着唇。
柳赵氏又心疼的抱着她哭了一场。
在柳家二房这匆匆吃了饭,柳氏又到顾家村来找魏华音。
魏华音刚从山上回来,背了两筐采集的染料原料,刚到白家门口,就见柳氏在白家里,她眸光闪了闪。
白玉染挑眉,“进去!”
柳氏也看到了她们,过来几步,“音姑!”
憔悴,脆弱,低声下气,又可怜。
魏华音扫了眼院子里都在家的白家人,赶的还真是正好,把竹筐放下,“作证?还是借钱?又或者要陈家报恩转移?”
柳氏看她张口就把她来的目的看透,心里暗恨咬牙。是她小看了这个贱种了!过了一趟阴间,这个贱种精明了!反过来算计她,算计柔娘!阴谋陷害!污蔑抹黑!
以后她不会轻敌了!她会真正把这个贱种作为对手!只要有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