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等着我去找爹娘来!”拔腿就往家跑。
郑墨辰听着声音要起来去抓人,蔡花一把拉着他,摇摇头不让去。而是趁着黑漆漆的,从一旁的小门出去,到西院里来。
西院的鸡鹅猪都被惊醒,叫起来了。
蔡花忙轻手轻脚的开了门,几个人从大门悄悄的进去,
“回屋把衣裳脱一半,等着别人喊话!”嘱咐了一声,蔡花就悄悄回了自己屋。
郑墨辰暗骂了一声蔡花奸诈,也脱了外面的厚褂子躺在炕上。
这时候,周围的人都被蔡文强和胡俊杰的惨叫声惊醒了。周婶子和蔡大婶也披着衣裳出来,正大叫着,
“有贼啊!抓贼啊!抓贼啊——”
俩人声音叫的大,刚爬起来的蔡文强和胡俊杰一急,又摔了。已经摔的全身是伤,鲜血淋淋。
附近的几家一听天还没亮有人喊抓贼,一个激灵就披着衣裳起来,就都急忙忙的跑过来帮着抓贼。
蔡东林和一众长工也都急忙忙穿着衣裳,扣子扣错的,衣裳穿反的的,裤子里外穿反的,还有一只袖子套进去另一只没套进去的,敞着怀着的,看着就急慌慌赶出来的样子。
蔡花也只传了斜襟褂子,没来得及穿裙子,披着披风的样子。
众人都急慌慌赶过来,拿着灯笼,点着火把,有的听到声音就直接拍了蔡花家的大门。
蔡文强知道这回的事儿坏透了,用脚扫开一片豆子,咬牙强撑着,要翻墙跑路,才发现墙上被抹了油,摸一把就滑溜溜的,根本爬不上去。要不然胡俊杰也不会没有踩稳住掉下来,还把他拽了下来。
不过看了下急冲冲赶过来的人,他的眼神飞快的转着,就停在西院和后院之间的一道门上,想往那边跑,胡俊杰拽住他的腿,又把他拖着摔了一脚。身上已经疼得火火叫,都快麻木了,不过他心里想的是咋跑。不能被抓住!不然他就算留一条命下来,也会被扔牢里折磨掉半条命的!
胡俊杰是现在恨蔡文强恨的想掐死了他,要是早听他的话,直接搬了石头扔过来,砸了蔡花家的酒就跑,也不会弄成现在的样子!见蔡文强还想跑,死死的拽着他。蔡花就算再咋样也不敢把他弄死了!但要受苦就大家一块受!等他再回来找蔡花算账,一定不会像蔡文强一样只想着银子干不了正事儿!
众人赶过来,拿着灯笼火把一照,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不敢置信的看着满身血淋淋的蔡文强和胡俊杰。那是咋着了,能个人弄成这样啊!?等看到地上尖铁棍在火把下闪着冷光,满地的豆子,墙上还刷了油,心里顿时嗤拉一下,身子就跟着抖了下。
“这是咋回事儿啊!?”就有人问。
蔡东林看着俩人血淋淋的,也吸了口气。
郑墨辰就上去一把拎着人扔到空地上,嫌弃的拿了帕子擦擦手上的血迹,不屑的冷哼,
“家里的葚子酒都丢了好几回了!小爷可是想了好久才想到这个法子,就等着你们上门呐!还真让小爷等着了!咋着!?酒没偷成,这下栽了吧!”说着还踢了蔡文强一脚。
蔡文强疼的浑身抖了下,还想再爬起来跑,只是这么多人,哪能让他跑了!
“家里丢了几回酒了,我还以为是啥人偷的!蔡文强,胡俊杰!原来是你们俩!”蔡花说着上前,见俩人身上的衣裳都炸烂了不少窟窿,正往外冒着血,眼里闪过一抹冷光。
蔡花一叫俩人的名字,过来的人就都知道咋回事儿了。蔡文强偷鸡摸狗那是成习惯的了。又和胡俊杰俩兄弟一块玩儿的好,那一块偷东西也就没啥好想的了!就有人说最近家里又丢了啥啥东西,有的是一块肉,有的是鸡蛋,有的给孩子蒸的俩包子,也又丢钱的,不过都是几十几百文钱。
一时间,很有怨声载道的感觉。王宝官这时候也赶了过来,看着俩人,皱起了眉毛。
“宝官大叔,这俩人村子里是不能再留了!以前乡邻丢的还都是小东西,今儿个他们过来偷酒,前几回得手的酒都能卖百十两银子了!这手面大了,以后还得了!?咱们村偷不着了,再偷到别的村子,偷盗县里去,那还得了!?咱们村子可不能被这样的人渣给祸害了!”蔡花见王宝官过来,直接把话说死了。蔡文强和胡俊杰都不能再留在蔡家庄。只不过偷了东西不至于要命,但也要把俩人弄的远远的,再也回不来!
听着蔡花的意思,王宝官知道这俩人是得弄走了。不过他也对俩人很是厌恶,作为村长,村子里有这样的人却管不了,他说出去也丢人的!现在有蔡花家出面,能治得了这俩人,他自然赞同的。再说蔡八斤和胡绳儿两家都还有别的儿子,蔡花家的地位早升起来了,这两家也咋不着蔡花家一下!
“是不能再留了!祸害的咱们整个村里以后都没好日子过!”明确的表达自己的态度。
王宝官话音落,那边就有人喊着,
“胡绳儿两口子和蔡八斤两口子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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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榜告示 第130章:偷盗闹事儿的直接打走
众人一听胡绳儿两口子和蔡八斤两口子过来了,顿时都警惕起来。这两口子都是不能惹的人!现在蔡文强和胡俊杰偷葚子酒被抓住,还整的半死不活的样子,那几个人指定大闹起来。
“哪个王八犊子的敢害我儿子!?老子要杀了他全家!”人还没来到,就听到胡绳儿的怒吼声。
首先冲进来的就是胡绳儿两口子,俩人都怒火冲天,瞪着眼,气势冲冲的,手里都还拿着菜刀,一副要跟人拼命的样子。
“俊杰!?俊杰你咋地了!?是谁害了我儿子,我娘和他拼了!”绳儿媳妇一看地上的胡俊杰和蔡文强满身血淋淋的,顿时两眼冒火,尖叫一声,拿着刀叫唤着看了一圈,停在蔡花身上,
“又是你这个小骚货,老娘今儿个就让你知道知道老娘的厉害!”叫唤着朝蔡花冲过来。
蔡花眼神危险的眯起来,冷哼一声,转手从绿儿手里接过一瓢豆子泼在绳儿媳妇脚底下。
“啊——”绳儿媳妇脚底下一滑,扑通一声狠狠的摔在地上,手里的菜刀却朝着蔡花飞过去。
蔡花一惊,急忙闪身躲开。众人看着也都尖叫起来。
只是蔡花速度再快,越快不过脱手的菜刀飞过来。眼看着朝着自己飞来的菜刀,蔡花全身都绷紧了,只想着躲不过,也要错过要害的地方。
“丫丫——”蔡东林惊叫一声,想要过来已经晚了。
郑墨辰心里一紧,急忙冲上去。
只是他还没到地方,一股劲风旋转而来,朝着蔡花飞过来的菜刀生生顿住,转个方向,朝着绳儿媳妇飞过去。
众人顿时惊的睁大眼睛。
绳儿媳妇吓的脸色刷的就煞白煞白,眼里满是惊恐害怕。她是来闹事,看到儿子那样更是恨的想杀人,但她可不想自己死!可看着莫名朝自己飞过来的菜刀,心里顿时一片死灰,眼里带了绝望。
不过那菜刀并没有朝着绳儿媳妇身上砍,而是贴着绳儿媳妇的额头砍在了地上,只露出一个刀把子。
绳儿媳妇惊的出了一身冷汗,不过看着菜刀没有砍到自己身上,顿时狠狠的松了口气。
“谁他娘的装神弄鬼!?有本事给老子出来!今儿个害了我儿子,说啥老子都不放过!”胡绳儿心里也惊了下,想到那条被楚熙一掌打的只剩下血水的长虫。胡绳儿的底气也不足了。
蔡花也松了口气,朝四周看了看,没见人,眸光就闪了下。楚熙说的不回来,难不成大半夜的又过来了!?
而刚刚赶过来的蔡八斤两口子直接吓的变了脸色。八斤媳妇看了一圈,已经朝蔡文强扑过去,哭嚎了起来。
蔡八斤平时机灵的很,这会也不灵活了。
蔡花只扫了一眼,让人去喊蔡郎中过来给蔡文强俩人治伤。
孙氏和韩氏都过来站在蔡花旁边,防备着绳儿媳妇几个再闹过来。
这边叫郎中的人还没到地方,那边清晨就带着蔡郎中过来了,
“蔡花小姐!”过来给蔡花见礼。
蔡花点点头,往清晨后面看了眼,却没有见楚熙。
“公子怕出啥事儿,让奴才回来看着点!”清晨就笑着回了话,不过转身再看又想闹起来的胡绳儿几个,眼神就冷了。
“郎中大叔先给他们看看伤,完了把人关起来,明儿个送官府法办!”蔡花让蔡郎中过去看蔡文强俩人,看着胡绳儿和蔡八斤几个冷声道。
“你们凭啥关我们家人!?别以为你们家和县太爷家的少爷勾搭着,那县太爷就是你们家开的!把我儿子害成这样还不够,还想弄死我儿子!?”绳儿媳妇虽然不敢再咋着,但嘴上还是不停,噼里啪啦的骂着难听的话。
“你们的嘴最好放干净点,实在干净不了,茅房里屎还多着呢!再不行了猪圈里也不少!”孙氏上去就想打上绳儿媳妇,啥他们家和县太爷家的少爷勾搭!?
“要认识个人就算勾搭,那天你和胡绳儿的二兄弟在地里…”蔡花说着勾起嘴角,后面话省掉了,让人去猜。
“你贱骚货的胡说啥!?不要瞎掰老娘的事儿!”绳儿媳妇立马就火了,恨恨的瞪着眼,朝着蔡花叫唤。
胡绳儿的脸色刷的变成了绿色。
众人看两口子的眼神变了几变,上回揭出胡绳儿和村子里的寡妇有一腿,这回听话看绳儿媳妇的样子,还真和胡绳儿的二兄弟不干净!
“胡说没胡说办事儿的人自己心里清楚!那俩人敢过来偷东西,送去见官那是指定的!你们要是再敢闹事儿,也让你们扔大牢里凉快凉快!小爷还就不信,官府治不了你们这些杂碎!”郑墨辰嗤笑一声,冷着脸上前,见八斤媳妇死活不离蔡文强的身,就看着蔡郎中给蔡文强治伤,眼神眯了下。
“东林!你们少了啥东西!?我十倍的赔给你们!文强那瘪犊子,回头我就打死了他!让他败坏!咱有啥事儿好好说!好好说!”蔡八斤咧嘴笑着上来跟蔡东林套近乎。不想让蔡文强送官。蔡花家和官府关系好谁都知道,县太爷指定不会放了人的!刚才进来的时候就听王宝官说要把俩人赶的远远的,蔡花家要是往上面使使劲儿,那他这辈子就等于没有大儿子了!
“八斤呐!这村子里丢东西也不是一回两回了,你哪次都说好好管教的话!不过后面还是照样丢!话也说了不知道多少遍,我们也都听腻了!既然你管教不了儿子,那就送官府好好管教管教,也是为咱们蔡家庄整个村子造福!不然你那儿子越偷越大,以后偷到外面,再惹上啥事儿,你们一家子都得赔命啊!”王宝官见蔡东林嘴笨不会说话的样子,就上去拍拍蔡八斤的肩膀。
“王村长!这…”蔡八斤还想说啥,王宝官摆摆手,
“就偷个东西,没啥大不了的事儿!去了顶多管教管教!最起码命还在!”
蔡八斤就说不出来啥话了,脸色阴沉的慎人。
而那边正在给蔡文强和胡俊杰上药的蔡郎中额头上的冷汗就冒出来了,是还有命在!二指的伤口咋地不扎到头上都不会要命,就是会让人生不如死!俩人身上的伤口几十个窟窿,还真不是不让人省心!都是作的啊!
“反正老子不管!你们谁敢咋着我儿子,老子就和他拼命!”胡绳儿是瞪着眼,说啥都不能让胡俊杰弄到官府去。
“那行!你也别和我打了!只要能打赢了郑墨辰,我就求蔡花小姐放了你们!”清晨说着给郑墨辰使眼色,让看他的!
郑墨辰呼吸一窒,看着清晨的眼神就想上去给他两拳。一副他不如人的样子!这是看不起他!早晚有一天他能把清晨打趴下,再把楚熙那个白脸狐狸也打趴下!
“小爷也有些日子没有松松筋骨了,敢来不!小爷让你拿刀!”挑着眉毛问胡绳儿。挑衅的姿态很是欠揍的样子。
“来就来!是你们说要打,打死了人老子可不管老子啥事儿!”胡绳儿眼神转了下,看看清晨又看看郑墨辰,就答应了。郑墨辰也就十五六岁的样子,就算跟着学练武了又咋样!?他好些时候都看到郑墨辰都是在忙活下地干活的事儿。况且他手里拿着杀猪刀呐!还弄不过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
“放心!小爷不会打死了你!不过打残打伤的小爷就不管了!”郑墨辰不屑的看着胡绳儿。
“那就看看是老子打死了你个小杂种,还是你打伤了老子!”胡绳儿气的两眼冒火,咬着牙,上前来。
郑墨辰眼神一冷,冷哼一声,
“那就开始吧!”
蔡花转身拿了把斧子递给郑墨辰。
郑墨辰看着蔡花一副别人拿刀,自己就得拿斧子,不然就吃亏的样子就笑了,
“来吧!”
“你们耍诈!”胡绳儿气恼的恨不得摔了杀猪刀,扎上蔡花。不过看着清晨在一旁,握着杀猪刀的手紧了进,没有动。
“耍啥诈!?小爷只说让你拿刀,可没说小爷自己不能拿斧子!你要是比的就过来,不比的就有多远滚多远,别浪费小爷的时间!”郑墨辰白了胡绳儿一眼。
“啊——”胡绳儿看看满身血淋淋的胡俊杰,想着心里的怒火,想着对蔡花家的恨,想着要杀了郑墨辰,一下子好像满腔的仇恨更火了,大叫着举了杀猪刀就朝着郑墨辰冲过来。
郑墨辰脸色一正,快速移步上去,也抬起了手里的斧子,趁着胡绳儿举着杀猪刀刺过来的时候,错开身子,使上劲儿,一斧子砍在胡绳儿手里的杀猪刀上。
咔嚓一声!斧子砍过杀猪刀,胡绳儿手里的杀猪刀顿时断成两截,掉在地上。
胡绳儿直觉的拿着刀的手都木的没感觉,虎口震的火火叫的疼。
郑墨辰没等胡绳儿再有反应,一脚踢掉胡绳儿手里剩下的半截杀猪刀,踹了胡绳儿一脚,把人踹在地上摔个四仰八叉。
“还说要杀小爷!?”郑墨辰不屑嚣张的样子,撇着嘴斜眼看胡绳儿。
胡绳儿恨恨的瞪着郑墨辰,眼神阴狠。
蔡八斤看着满脸的失望,本来还想着胡绳儿能打赢了郑墨辰,把蔡文强救下来,这事儿就算了了,结果郑墨辰也是个练家子,只一个来回,胡绳儿就被撂倒了。
“东林啊!这做人不能太狠,不然会遭报应的!”蔡权智出来给蔡文强和胡俊杰说话,让蔡东林放了俩人。
“三大爷!你凭你说这话,也注定你当不了村长!”蔡花见蔡东林皱着眉毛,犹豫的样子,当下没等蔡东林说话就轻笑着回了一句。
“你…”蔡权智话没劝到,自己反而被讽了一句,顿时恼羞成怒起来,瞪着蔡花的眼神就冒了火光。没能选上村长是他这辈子的痛脚!蔡花还专挑疼的地方踩!
这时候蔡花就不说话了,因为下面的话不该她说了。看了眼王宝官,抿着嘴不再吭声。
王宝官心里一激灵,眼神转了下。蔡花这是再把功劳往他身上推!当下就指责起蔡权智来,
“身为读书人,你的圣贤书真是读的透彻!村子里都多少回丢东西丢银子,你现在竟然拿着长辈的姿态压着东林兄弟让放了偷东西的人,不怕被人戳脊梁骨!?你把村子里的百姓都看成啥了!?放偷东西的回去,那不是放虎归山!?以后咱蔡家庄还有安生日子过没!?到时候谁家再被偷了,谁来负责!?你吗!?”
王宝官的话说的义正言辞,众人听着再看蔡权智的眼神就变的指责了起来。蔡文强和胡俊杰可是偷了不少家了!家里的孩子也经常被欺负吓唬,小孩子打架本来不该认真的,可哪回吃亏的都是自家孩子,心里多少有怨言的!
蔡权智看着才知道自己说错了话,王宝官这是泼脏水到他身上,借着机会踩他。当下眼里闪过愤恨,冷哼一声,
“我有你那龌龊的心思!?自己瞎猜,还诬赖人!我是说让东林和县太爷那边说说,别把人给弄没了!毕竟是人命!”忙转了风向。
噗嗤——蔡花笑了一声,明显的是对蔡权智的讽刺。
蔡权智脸色黑沉着,看着蔡花眼神眯了眯。蔡花这是抬着王宝官压他!要不是蔡花家,王宝官也争不过,当村长的就是他!
这时候蔡郎中已经给俩人包扎好了伤口,天也蒙蒙亮了。
郑墨辰直接带着几个长工把俩人给捆了,孙氏和周婶子几个去做饭,留王宝官和附近几家的近邻吃饭,请了跟着去县里作证。
两天都没睡好,又是天不亮在外面站了那久,头就有点昏,孙氏没让她跟着过去,让吃了饭去睡会。
蔡东林和一众人跟着去的,只要把话转达给刘程就行了。
等蔡花一觉睡醒,刚吃了晌午饭,没多会,那边人就都回来了。
“正好辽东那边现在征兵,就把俩人给征走了!”蔡东林对于这个结果还是比较满意的。既把俩人送的远远的,也没咋着俩人。
“辽东!?”蔡花皱了下眉毛,她没见过大齐国的舆图,不知道辽东是不是现代的辽东一带。
“听清晨所到咱们这边有两三千里路!而且进了兵营,就不能私自回来了!不然逃兵是要杀头的!”蔡东林就解释。
“说不准还有可能会放回来的!”郑墨辰却觉得就该把俩人流放到大西北去。上回要流放杨流云他就听说,大西北那边都是草和沙子,白天热死人,晚上冻死人,那地方才叫好!只是刘程宣判了,把俩人送去征兵。说是一打仗,很有可能会死人!他就不纠结了。
而胡绳儿和蔡八斤两家也没咋着,就绳儿媳妇和八斤媳妇在蔡花大门不远的空地上坐着骂了一下晌。见郑墨辰拎着斧子出来,那边蔡朝阳正剐茅房里的粪,孙氏阴沉着脸拎了个粪桶也过来,俩人这才忙爬起来,一路骂着跑了。
“这回多亏了楚公子帮忙,马上楚公子就要过生辰了,咱们今年多准备点礼物啥的吧!?”蔡东林就商量蔡花。
说道给楚熙的生辰礼蔡花就又发愁了,没事儿过啥生辰,还要整的她送礼!楚熙那个假仙儿,买的东西还不要!
“楚公子好吃!多准备点吃的就成了!”反正她是没有那个心思还想个啥新奇的礼物。饭倒是能做一桌子!
“一桌子饭!?”蔡东林觉得应该准备点像样的礼送过去。而且蔡花过生儿楚熙就送了大礼,去年结实过生儿也送了礼。他们咋说也得送点能出手的东西。
“楚公子啥都不缺,咱送那些东西过去人家也不指定会稀罕。实心实意的做一桌子菜,那是咱们是的心意!礼轻情意重!”蔡花直接定下了。就给楚熙做一桌子菜!
蔡东林听蔡花说的也觉得有道理,就点点头同意了。
一家人头一天晚上赶到县里去给楚熙庆生。次一日上午,楚熙就过来了。
不过蔡花一直都在厨房忙活,做了各种有材料,她又能做得出来的菜,晌午吃饭的时候就在内院堂屋里的大圆桌子上整整摆了二十多道菜,啥鸡丝黄瓜,麻辣肚丝,宫保野兔,凤尾鱼翅,八宝鸭肉,花菇鸭掌,五彩牛柳,葱爆羊肉,干锅鸡煲,香菇肉丝,蒜薹炒蛋,红烧鱼,红焖驴肉,桂花鱼条的,还蒸了桂花糕,做了花生酥,红薯丸子,山药丸子说啥的。最后是一海碗的寿面,又是一根面条,上面盖了一个荷包蛋。
楚熙听到蔡花没有给他准备啥礼物,挑了下眉毛。不过看着桌上一道道菜端上来,十月个天,蔡花热的小脸发红,额头冒着汗,忙活一上午没出厨房他也看见的,眸光转了下,难得抿嘴笑笑,
“故意做了这一大碗的寿面,等我吃完这碗面,这一桌子的菜都吃不下了!”
“你可以先吃菜再吃面,吃到明早都没事儿!这一桌子菜得吃完!”蔡花全身酸疼,做饭真不是小玩儿的。一上午忙活下来,腰都快断了。
“好!”楚熙应着,眼神看向蔡花捏了一下的腰上,眸光闪了闪。让众人都坐下一块吃,才热闹。
推辞了一下,蔡东林和孙氏,韩氏一众人都坐下了。清晨和芳红几个就在偏厅里吃的,菜也不少。芳红和绿儿都还没有吃过那多菜那好的菜,都很兴奋。清晨倒是心里对蔡花又佩服了一分。那些菜虽然形色没有大厨做的好看,但菜色却不差多少的。
楚熙把每一样都试吃了下,对着蔡花点头,
“学的还真快!”没见蔡花做过,也就上酒楼吃了几回,没想到就会了。
蔡花抿嘴笑笑,没有说啥,自己端了碗吃菜。这些能看的上眼的菜都是她吃过多少回,做过的。在唐家别的没学会,倒是学会做了不少菜。
不过他们这边饭没吃完,那边秦伯过来,说是楚琏来了。
“…二公子来给公子过生辰,说是路上下雨,就晚了两天,今儿个才赶过来。”
“嗯!”楚熙就淡淡的应了声,没再说啥,继续吃饭。
秦伯看看楚熙,就弯腰躬身见礼,转身出去,不过却撇了眼蔡花。
“晚上再去也一样!反正都晚了!”楚熙见蔡东林几个吃的不安生,说着转头问蔡花,
“这边工程快完了,你的铺子啥时候能开起来!?”
“铺子要重新装修,还要做模型,做绣品,画画,得要明年开春!”蔡花估摸着明年开春那也得到四月里才能开起来。
“能正暖和的时候!”楚熙就点点头。
大家就说开了,一边吃着饭,一边说着话,一直吃到下晌,都吃撑了。
孙氏熬了山楂水消食,又歇了会,楚熙才回去。
在县里住了两天,一家人正要拾掇了东西回家,刘文过来了。还带了俩人,都三十五六的样子,面相粗犷,皮肤黝黑,眼神精亮。
“…上回说了要找护院我就一直打听着,这俩人都是练家子,平时没事儿也能教教结实和栓子打拳。都是从北方过来的,家里遭难出来谋差事儿的!”
蔡花看着俩人都一脸正气,问了些家里的情况,一个叫安正,一个叫傅平,俩也都没隐瞒,安生是带着媳妇和闺女来的,希望蔡花家也能雇了他媳妇和闺女。傅平是一个人,说是命硬,克死了俩媳妇,都是难产死的,连着孩子一块。
“那就先试用年前的仨月吧!安正叫你媳妇和闺女也一块过来吧!”蔡花当下就决定了,带着几个人一块回蔡家庄。不过却没说当场就雇佣,而是试用仨月。到时候不好了,或者出了啥问题,那就不使了。
俩人也都知道,傅平答应的很爽快,他们家那边是旱死的,来的时候就打听了,蔡花做的抽水车很好,能做那个出来免费推广到老百姓手里,让老百姓多打粮食,能吃上饭,他对蔡花家倒是没啥说的。
安正也就是想找个地方安定下来,想了想也同意了。
俩人先回去,蔡花家没有走成,留了刘文吃饭。刘文才说,俩人以前都是士兵。
“那个叫安平的,是因为爹娘死了,回家一趟守孝三年就没再去。叫傅平的那个本来也能混上个九品把总啥的,只是连着死了俩媳妇,被人挤了,他自己也觉得不想干了,也就回了家。我已经找人的时候就已经看了几个月才敢说给你,人品倒是都挺好!没啥劣习!”
蔡花点点头,看着俩人不像啥歪斜的人。下晌见了安正的媳妇和闺女。
安正媳妇看着比安正大了五六岁,已经见老态了。倒是安正闺女安巧巧长的很齐整,十七的年纪,却没有嫁人,安安静静的。
蔡花当时就写了暂时雇佣的文书,让几个人都签字按了手印,第二天带着几个人就回了蔡家庄。
蔡东林带着安正和傅平把家里都看了一遍,周婶子和蔡大婶就带着安正媳妇和安巧巧把各处都熟悉了。
因为后院的屋子不够住的,就把安正一家安排在后院的两间屋里,傅平安排在东院里。
下晌的时候,就有村子里的人好奇过来看,蔡花就让俩人在大门外比划比划,那些人也看看。
俩人知道蔡花这是想看看他们的本事,也想震慑一下村子里的人,就换了衣裳,俩人到大门外面的空地上比划了起来。
不过俩人都没使出看家本事,就对打了下。不过还是喝彩声不断。
郑墨辰看着撇了下嘴,抬脚就上去了。蔡结实和王栓子看郑墨辰上了,俩人也冲了上去。
安正和傅平都愣了下,对视一眼,想到之前刘文说蔡花家里也有人正在学练武,当下不敢大意,几个人就打了起来。
蔡花看着就抿嘴微微笑,还是要上门试试才行。
不过最后三个打两个却打成了平手,谁都没有占到啥便宜,也都出了全力。安正俩人是对郑墨辰和蔡结实几个佩服的不行,郑墨辰倒是觉得他还不行,一定得加紧再练才行。蔡结实和王栓子却很高兴。
人群里的胡绳儿看着眼神就闪了闪。
蔡花暗哼一声,那两坛子葚子酒不知道是被祸败了还是咋了,竟然都没有找到。看着众人眼神都变了变,抿嘴道,
“安叔和傅叔以后就管着家里的安全,有人来偷盗闹事儿啥的,那是你们的指责,不用来回直接该咋办就咋办!直接打走!”
俩人应是,不过蔡花说不用回,有啥事儿还是要回给东家的。
“这下可好了,以后家里就会再丢东西了!那两坛子酒都没找到,这回酿的不一样,值几十两银子呐!”蔡花说着叹口气。蔡文强偷家里的酒,知道家里的酒值钱,却并不知道具体多少。而知道她们家酒价钱的没几多少人!蔡文强和胡俊杰坐在墙头说的话,显然是听到啥话了!
人群中也来看热闹的刘海英眼神就闪了下。两坛子酒几十两银子…想到几十两银子,她心思就活动了起来。家里的变蛋每次都做不多,虽然蔡花把做变蛋的法子教出来了,但蔡花家的变蛋哪回都能卖出去几筐!婆婆还说不让做太多,自己家的鸡蛋做完就成了。啥日子不是一步过出来的!家里现在是有了不少银子,不过她手里却见不到啥钱!几两银子的零钱在手里,大钱都在婆婆那里!她都沾不到边儿,连具体多少都不知道!而且她的身子也越来越不好,从生了孩子身上就没啥力气了,哪一回身上来月事都那血都出的吓人,一来就是八九天,好了也得好几天过不来。
等看完几个练手,蔡东林和蔡有志说这话,让蔡有志在家吃晚饭,蔡有志本来要推了,想了下大力娘前几天说的话,就笑着点头应了。
孙氏下厨炒了几个好菜,都是上回给楚熙生辰做饭没使完的肉。
天气冷起来,地里也没啥活计,蔡东林就弄了一壶洺流子酒喝。
蔡花见俩人喝凉酒,就拿了酒壶去温了才拿来。这洺流子酒还是胡老闷送的,自家用小麦酿的,度数不高,细细的抿,有点甜滋滋的感觉,孙氏也能喝上两盅。
蔡花几个在东屋陪着韩氏吃的,本来叫了大力娘和蔡玉华几个都过来的,大力娘没过来,蔡玉华留下了。
只是饭快吃完的时候,大力娘过来了,把蔡玉华赶回了家,
“赶紧回去忙活你的绣品去吧!”
孙氏看着就知道大力娘只怕要说蔡玉华的亲事,没有留她,当下叫周婶子一块拾掇了盘子碗,抓了两盘子花生瓜子和干果,几个人坐在一块说话。没有避着蔡花,蔡花也就在一旁听着。
“…都十七了,眼看着年龄太大,还是先把事儿办了的好!柱子现在不也能自己干活,也不像以前当学徒挣不上自己吃的。先把亲成了,以后的事儿以后再说!”大力娘直接开门见山,把啥话都挑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