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这是啥不!?风车!车!”教着她说话。

“啊啊…”李蓓儿看着转动的风车,明显的很喜欢,伸着手要。

“那是大姐的东西,要叫姐才能给的!快叫姐!”蔡玉梅看着闺女兴奋的小模样,忙教她叫人。

李蓓儿却还是只会啊啊的,伸着胳膊要蔡花抱。

蔡花伸手去抱她,蔡玉梅不让抱,

“她穿着鞋踩的都是土,再把你衣裳弄腌臜了。”

蔡花就拿着风车递给李蓓儿,也暗自叹口气。希望李蓓儿是声带发育缓慢,说话晚的那一种!

韩氏已经安慰起蔡玉梅,说有的孩子两三岁才会说话,那样的孩子都聪明的很,又讲了十里八村谁家孩子说话晚的事实,同一个桌上坐的人也都附和着。

蔡玉梅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这边上菜了,众人说笑着开始吃饭。

吃了饭天就晚了,大力娘本来准备是让蔡玉梅娘俩在家里住一天再走的,尤氏一家都没有走的意思,蔡玉梅看着就抱了李蓓儿,跟着李丙午回了家。

李丙午家是磨油的,这回办事儿的油都是从李丙午家拿的,基本算是半卖半送了。蔡大力看着大姐套车回家,心里不高兴,亲自送出了村口。

大力娘就忙活着把折回来的菜都给各家分分了,孙氏看着就两盆,尤氏一家都还在,说是自己家不要,让大力娘留着自家吃。大力娘知道蔡花家也不缺菜,就没送,兜了十几个煮好的鸡蛋回了笆斗子里,包了一块排骨,也塞进去。

晚上蔡花家吃的炖排骨,看着院子墙根一圈种的玉米长起来,蔡花皱了下眉毛,春玉米长的太慢了。半个月才长几个叶子。

不过棉花育的苗倒是都长了好几个叶子了,孙氏说再过几天就该种棉花了,带着俩长工下地拔草。

回来就说地里的麦又长了蚜虫,外面不显,地中间的地方有的麦叶子下面都发红了。忙按照蔡花说的,把年前准备的烟杆子草木灰一块泡了水,找了去年使的两个葫芦来,准备给小麦除蚜虫。

蔡花到面馆里看了一圈,一个月,差不多净赚了二百多两银子。见孙氏带着俩妇女又泡起了烟杆子和草木灰,问了地里的情况,转身就去找楚熙。楚熙既然会做机关,那一个药捅子的小机关应该难不倒他!

等走到楚熙屋门口,才想起没有画了图纸出来,说啥都是白说的,又转身回去忙着画图纸。

楚熙挑了下眉毛,正在检查蔡结实和王栓子的功课,就没有跟过去。

不过一会,便见蔡花拿着画板和碳条过来,他摆手让俩人自己去练字,今儿个的检查就到这。

蔡花拿了一个简单的图纸,把药捅子剖面出来,给楚熙讲药捅子的原理,

“这个东西应该很好做,你试试看能不能做出来!?”其实药捅子的做法很简单,就是喷雾罐子和喷雾头和药罐子里面的活塞,只要把这几样东西做好了,药捅子也就算完成一大半了。去年她就想做出药捅子来,只是当即情况紧急,后来就搁置了。

她画的是最简单的背式药捅子,原理就是利用活塞在药罐子里上下移动,空吸药捅子里的药水到药罐子里,再气压到细管中,由喷雾头喷出来。

“又一样东西要出来了。”楚熙拿着图纸看着点头,挑眉看了眼蔡花。

蔡花就抿嘴笑笑,楚熙既然这样说,那就说明能做得出来。

当即就叫了郑墨辰和清晨几个人一块拿了工具,木板,竹节杆忙活起来。

“如果是铁的,或许会更好!木的毕竟容易漏水,使的时间也短。你会打铁吗!?”蔡花在一旁看着就问楚熙。

“你当我是全才!?”楚熙没有抬头,忙活着手里的活计,话音明显能听出来那意思。

蔡花坐在小板凳上抬头看了下屋顶,他们现在也只能先做一个木的出来,再想着做铁的。总要先试试能不能使。

知道时间赶的急,楚熙和郑墨辰几个一夜没睡,蔡花爬在一旁的桌子上睡着了。还是孙氏要背她回去歇着,才醒过来,洗漱了下去睡觉。

楚熙几个忙活了下半夜,最后连郑墨辰都困的睁不开眼,楚熙让郑墨辰回去歇了,等明儿个再试试看能不能使。

郑墨辰听了楚熙的话就回屋睡了,他白天累一天,不像楚熙就用坐在那里喝着茶,吃着点心,动动嘴皮子就行了。晚上再撑一夜可真有点撑不住!

不过蔡花睡的晚,起的却不晚。她还一直惦记着药捅子做成了没有,听到外面干活的声音,就忙起来看。

楚熙屋里的门关着,孙氏说是还在睡觉,不让大声说话吵了人。

这边说着,那边楚熙就起来了,洗漱了,和蔡花一块吃了饭,就从屋里拿了一个成品药捅子出来,

“先试试能不能使,看会不会像预料的那样漏水或者啥的。”

两人就到隔壁的空院子里,清晨打了水过来,装进药捅子里,谁也没背着,就放在方凳上,蔡花去上下摇动手柄,那边楚熙拿着细管,喷雾头对着地上的小油菜。

开始一大滴一大滴的水往外冒,蔡花看着就皱了眉毛。要是这样,还不如她钻眼了的葫芦好使。

不过楚熙过去摸了下,让蔡花拿着细管,他去摇动手柄,顿时喷雾头那边就喷起了水,

“看来这药捅子也因人而异啊!”趁机挤兑蔡花人品不好。

蔡花看见药捅子成功,心里高兴,只瞪了一眼楚熙,就不跟他计较,让清晨背着药捅子在菜地里喷个试试,看一桶子水打完有啥不好的地方没!?

清晨嘴角抽了下,还是听话的背了药捅子,左手不停的摇动着手柄,右手拿着细管在菜地里喷洒。

蔡花就站在地边上看着勾起嘴角笑。

只不过没等她笑多大会,清晨背着只剩下半桶子的水回来,

“蔡花小姐,这个药捅子漏水,奴才衣裳都已经湿透了!”放下药捅子,转身让蔡花看他背上的水。

蔡花看着果然接头的几个地方都在慢慢的漏水,药捅子接缝的地方也浸湿了,正在慢慢的渗水出来,当即眉毛就皱的死死的,看向了楚熙,

“这是你人品问题还是手艺不行!?”

“这是心情不好。”楚熙说着打个哈欠,抬手挡着,揉了下眉心,转身回去,

“睡好了起来再看吧!”竟然是要回屋睡觉的。

蔡花气的鼻子出气,见楚熙出了门,转弯就回去了,黑着小脸让清晨把药捅子放下,自己把指着想看有啥办法能不漏水。

“蔡花小姐!你还是先回去歇息吧!公子已经想办法了,只要再等等就是了!”清晨看着忍不住劝了蔡花一句。

“想啥办法!?坐着不动,等着吃!?”蔡花斜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了句,把药捅子里的水都倒出来,看几个漏水的接头处,可能用树胶啥的给抹上不行。

清晨又劝了蔡花几句,见蔡花不听,就告诉她,

“已经拿出去做了,估计明儿个就能拿回来。”

蔡花顿时挑起了眉毛看着清晨,想着楚熙能一夜之间把山里的葚子全部摘了,神不知鬼不觉的都送家里来,顿时眉毛疏散开来,抿嘴笑了下,把药捅子扔给了清晨,站起来拍拍衣裳上的水珠回家继续睡觉。

清晨拿着药捅子回家,端了茶给楚熙。

楚熙抿了一口,淡淡的看着清晨,

“出卖主子赚了几个钱!?”

清晨脸色就皱到了一块,忙低头认错,说以后不敢,心里却抽搐了起来。要不是公子就在大门外站着没走,他也不敢说透彻了呀!

楚熙喝了茶,摆手让清晨出去,自己到内间睡了。

蔡花也睡的香甜,一觉睡到吃晌午饭,楚熙却没有醒,一直睡到吃晚饭,才起来,一脸的迷蒙叫蔡花,懒懒道,

“明儿个去一趟县里吧!”

“好!”蔡花知道八成是去拿做好的药捅子,当即就笑着应了,不过看着楚熙慵懒迷蒙的样子心里暗骂了一声。好皮相!黑心肝!

等蔡花走了,楚熙微微挑了下眉毛,几不可见的叹口气,洗漱了去堂屋等着吃饭。

次一天一早吃了饭,楚熙和蔡花就坐了马车,赶着往县里去了。

因为马车快,他们到的时候还早,离吃晌午饭还有一会,就先到工地看了情况,秦伯领着蔡花和楚熙到处看了。那些工人速度很快,正院已经起来了,旁边的几个院子也都起来了,就是清湖旁的水榭还空着,说要等蔡花空闲下来,指点着才能动工。因为那是现代欧式风格,连最厉害的几个几个大师傅都说没见过,不敢下决定说咋建造。

蔡花算着,等把药捅子的事儿解决了,家里的棉花种上,家里的屋子盖好,她就能空下来了。

楚熙知道蔡花事儿,说了句不急。

又转悠了一圈,看着快下工了,就到面馆来,齐掌柜欲言又止,蔡花让他有啥话就说,齐掌柜就看了眼楚熙,恭敬道,

“小姐!昨儿个有个人自称是东家的弟弟,说要来接管面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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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榜告示 第119章:楚熙勾搭郑墨辰?

齐掌柜说着就想到昨儿个来面馆的人自称是东家的弟弟叫蔡钱通,过来接管面馆的事儿,让他把账目啥的都给他,心里就有些没底。当时就反驳了回去,

“哪里来的人竟然敢冒充少爷!?直接赶出去了!”

蔡钱通当时在外面叫骂,说的话像真的一样,后来一打听才知道,那蔡钱通是老爷的弟弟,不过两家现在已经断了关系,他直接赶了人也没啥。就是不知道蔡花会咋想他!?要是责怪他做的不好…

“啥东家弟弟不弟弟的!不知道我们家是独户!?”蔡花眸光冷了下,蔡钱通在家里没有如愿,竟然敢直接到面馆来,当真是放着好日子不会过,想给自己找不自在呢!

齐掌柜一听就觉得自己作对了,忙恭敬道,

“所以小人喝斥了一通,让赶出去了!以后再有这样的人,他们要是闹,咱们就报官!?”

蔡花看着眼里就露了赞赏,齐掌柜心里就更明白了,心下感激王家婶子提醒,才没办坏了事儿。

这边蔡花和楚熙直接在面馆里吃了饭,就到楚熙住的地方来。

清晨开了门,屋里已经摆了两个药捅子,都是铁的,在桌子上泛着光。

蔡花当即眼里也亮的发光,上去摸着两个药捅子,和图纸上画的一样,而接头的地方都有一种树胶粘着,上面的木材也是软木。摇动手柄比家里做的那个木更加轻便,也不那么费劲。就想试着背一下。

“本来就长的矮,再压就扁下去了!”楚熙看着蔡花高兴,嘴角勾起,伸手拎过蔡花手里的药捅子。

蔡花心情再好,被楚熙这么挤兑当即就瞪了眼。

不过她越是瞪眼,楚熙嘴角扬的越高。

清晨看着忙端了茶水点心过来,蔡花皱着眉毛坐在一旁,伸手拉了另一个药捅子看。她觉得应该没有多沉,只是提起来,却是不是一般的沉,她的细胳膊虽然能拎起来,但要是装了药水进去,还真能把她压扁下去。

“这下信了吧!?”楚熙挑着眉毛。

蔡花不服气的撇了下嘴,

“这个指定也会漏水,装上水先试试!”

楚熙让清晨把两个药捅子都装上水,在院子里的花木上试了,而且放了半个时辰,都没见漏水的地方,只不过药罐子接口的地方有些渗水而已。

“是现在推广,还是先在自家使!?”楚熙看着扭头问蔡花。

“能不能配出杀蚜虫的药!?”蔡花现在纠结的不是药捅子的事儿,而是打药的事儿。光靠那些土方子,用烟杆子水和草木灰水也不咋的顶事儿。只是农药这个东西,她不是学化学,那是一窍不通!

“烟杆子水里加点别的应该可以,不过太重了,长出来的庄稼吃了容易中毒!”楚熙点点头。

蔡花就想到了现代社会各种各样的怪病,癌症爆发率越来越高,就放弃了在让楚熙想农药的事儿。虽然产量低,但自然原生态的东西吃着健康!

当下就拿着药捅子和楚熙急忙忙的回蔡家庄,城门口越碰见了童庆洲和晋贝贝,一副要出远门的样子,后面带着行李啥的。

蔡花疑惑,见了面看晋贝贝哭红了眼,心里咯噔一声。难道是孙念没了!?年前那时候说的赶回来,却被迫停在了湖北一直回不来,赶不了,按说早先应该就严重了!

“…大哥捎了信过来,说是娘她胸痛的厉害了,话都说不完全声儿,还喘息的很,情况很不好!”晋贝贝说着就哭了起来。起先她一直担心,就怕出个啥事儿,现在还是出事儿了!

蔡花眉毛也皱紧紧的,真要想晋贝贝说的情况,十有八九,孙念得了肺癌,很有可能已经到了晚期。

晋贝贝和童庆洲这是要赶去湖北看顾孙念,和蔡花说了几句,让先被告诉韩氏,就匆匆上路了。

蔡花被药捅子激起的喜悦一下子落了下来,一路上眉毛都没松开过,抿着嘴不说话。

“小姐别太伤心了!?晋夫人一定会痊愈的!”芳红和绿儿就劝蔡花。

“回去说话先别漏了口风!”蔡花沉声吩咐两人,她知道人各有命,不是悲哀难过就能改变的。只是晋伟和晋帅都还没成亲,晋贝贝也刚出嫁,晋昌还有个怀着孕的小妾,现在只怕也该生了。孙念要是不在了,只怕晋贝贝兄妹三个都不好过了。晋贝贝出嫁了还好,晋伟有功名在身,晋帅才比她大一岁。

芳红和绿儿都应了,知道啥话能说啥话不能说。

到了家,蔡花脸色就变了回来,笑着说用药捅子打药,以后就不用抱个葫芦,装不了多少水,还撒的满地都是。药捅子的细管灵活,还可以打叶子下面。

孙氏当即就想试试,看着家里泡好的烟杆子水,看着天色还没有黑,就装了半桶子,把村头不远的那块地里麦都就打了一遍。

蔡花在地头看着,除了药捅子和孙氏的打扮,这一下看过去还真有点现代乡下村妇忙着打药的场面。

孙氏一脸兴高采烈的回来,

“这个药捅子真是太好使了!比那葫芦省水,还撒的匀和,也能多装点水,不用一趟趟的来回跑!明儿个我就开始带人去打药!先把附近的地都打了,整块的也要赶紧的打了,不然耽误种棉花!”

想到那个一百亩地,蔡花还是决定弄点草药加进去,不然光靠烟杆子草木灰,对那一百亩地只怕没多大的作用!

晚上吃了饭,楚熙拿了个方子给蔡花,上面是几味草药,

“让蔡郎中找几个人上山采去吧!到时候给钱买了就是。”

蔡花忽然觉得楚熙也挺实用的!抿嘴笑了下,拿着方子和蔡结实王栓子一块去了蔡郎中家,直接留了二两订金银下来,让蔡郎中找人帮着踩那些草药。

蔡郎中虽然不知道蔡花要那些草药都是干啥的,不过既然能卖那多银子,又是找村子里的人一块干,当即就笑着接了,说一定办好。

待蔡花和蔡结实走后,就出门找了几个人,让明儿个一块上山采药,他付工钱。

孙氏带着两个妇女长工去打药,忙活了两天,算是把家里的三十多亩地都打完了,那边秦伯过来了一趟,又一连送来十个药捅子。

蔡郎中采的药也都送来了,蔡花让弄了大锅直接放了烟杆子和切碎的草药一块泡着。

蔡东林那边也停工了,因为家里要忙着种棉花。

蔡花就给蔡结实和王栓子几个放了假,都要到地里干活。不然大了就成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五谷不分了!

俩人都愿意干活,高高兴兴的换了粗布衣裳,帮着搬花棋子(带着一块长方形泥土的棉花苗)。

棉花岐子里长着绿油油的棉花苗,因为画的方格子按的棉籽,所以看上去很是整齐。之前浇了水,所有土有点软,不过正好粘着棉花苗不会散开。

用起子(直角铲子)下去,正好挖下来一方花棋子,要是打碎了,或者土散开了,那就不能要了,因为种下去难成活。所以孙氏几个起掉的花棋子还会用手抓紧着两下子,才会放到箩斗或把篮子里让蔡东林带着人挎走种上。

每一个花棋子上面都是两棵棉花苗,有的一棵就先放着,等最后不够的时候再使。这是爬种上之后有死的。要是不死,长到下个月稳当了,就要把其中一个小的剪掉,只留一棵长着。

蔡花想着小时候也是这么个情况,倒是有种熟悉的感觉。不过后来再种棉花都是直接种在地里,用药膜封上,只等出了苗,在把药膜抠烂个孔,让棉花苗出来长,不用那么费事儿,不过也是要提苗的。蔡花只是觉得那些被剪掉的有点可惜。

看了下,蔡花就带着芳红和绿儿回家忙活做饭去了。

六亩地的棉花因为人手多,不过一个下午就种完了,天黑前赶到家里,蔡花已经做好了饭,出来把工钱发了,大家各自回家去。而长工的月例银子都没有发,那是按月发的,而且是固定的。不管忙季还是闲散季节都一样。

次一天,蔡花家分了两个药捅子给大力娘家去打药,蔡东林带头,和家里的长工都下地打药去了,孙氏本来也想去,蔡花就让她在一旁看看,打打下手,上午回家张罗做饭就行了。

一百亩地,十来个人忙活了两三天才打完,过两天蔡东林到地里再看的时候,果然叶子上的蚜虫都死了十之八九,比去年还管用。

蔡花家啥都是先进的,村子里的人自然也都看着蔡花家,见他们用个奇怪的药捅子往地里打药,还真的打死了蚜虫,顿时都轰动起来了,王宝官家的地也被分了一个药捅子,正忙着打药,被人追着问的,就过来蔡花家问情况,

“这个药捅子可是好东西啊!还有那药,真的能杀死了小麦上的蚜虫!蔡花又立了一个大功劳啊!”呵呵笑看着蔡花,觉得蔡花越长大越齐整。开始他还有点想法,见蔡花家越来越宣厚,就渐渐的歇了心思,前段时间见刘海威被打的惨,更是啥想法都没有了。

蔡花看着堂屋里送回来的药捅子就笑了,

“这个要是推广我们家可没有那个财力,也不是打铁的!毕竟不是小玩儿的东西,也要找到人打才行!”药捅子她也没想着藏私,不过要她出药捅子给村子里人那就太不现实了!毕竟那药捅子是铁的,虽然用不了多少,但打个药捅子却是花费功夫的很!只怕价格还不低!

“这个是自然,谁家能买得起的就出钱买!没有的那也没办法不是!?哪有白要的理!?”王宝官听了这话就明白了,赞同的点点头,事情说完他的任务算是完成了。

村子里不少人家都愿意出钱买,家里实在太需要一个药捅子了!而那些买不起的人家,就只能用葫芦钻孔使,就是多费了草药。那些懒的人家,就到别人家借,或者在别人家前面打药,或者等人家都使好了再借来使,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不过还没等蔡花拿着图纸到县里,刘文就来了,笑眯眯的看着蔡花,

“果然又出新东西了!”蔡花整出来的东西都是老百姓种地用的,却关乎着国本。老百姓吃饱饭过上好日子才是当今圣上提倡的!这药捅子和打的药出来,又是一个利国利民的好东西!他爹很有可能会被破格提升!今年他回府都感觉家里的人待他不一样了。

让刘文在家里吃了饭,几个人直接赶去了县里,芳红和绿儿拾掇了蔡花的衣裳。蔡花让给蔡结实和王栓子也都拾掇了衣裳啥的。家里的事儿都忙活的差不多了,她也该顾着工地,先把那水榭建起来才是。

到了县里,几个人把行礼放下,就直接跟刘文去了刘府。

刘程亲自迎出来,和楚熙见了礼。不过看到蔡结实和王栓子跟着,皱了下眉毛。

俩人就跟在蔡花后面,蔡花说带着他们跑,只要不说话的跟着,看着,要他们多学着点事儿。

不过蔡花已经带了俩人来,刘程刚打算说要小厮带蔡结实和王栓子出去玩儿,蔡花已经拿了图纸出来,说起了药捅子的事儿,他也只好作罢了。

当晚就直接找了兆安县里最有名的两个铁匠过来,让俩人打药捅子,因为药捅子不是刀剑锅啥的,又是县太爷吩咐下来的,俩人都很慎重,听蔡花讲了原理,楚熙说了几句咋打的,又有个药捅子给他们,当即就带着图纸和药捅子回去。刘程派了两个衙役跟着监督。

蔡花和楚熙几个就在刘府吃的饭,送了蔡花一行人出去,刘程转身和刘文回屋问了情况,商量了下,当即就写了折子上报。这种事儿越快越好!

事情交待好,就没蔡花啥事儿了,反正那些事儿她也操不了心,次日到面馆里查了账目,就开始忙着指挥建水榭的事儿。

而这一忙活就是一个月,天天累的躺下就睡,只隔几天带蔡结实和王栓子回家住一天,还要忙着家里的事儿,盖屋子都是用的青砖泥瓦,人多手快,倒是家里的屋子赶在收麦前盖好了。

场地里的小青菜也都孙氏和蔡东林拔了,自家吃一些,送到面馆一些,又给楚熙这边送一些。余下的吃不完就拿到邰正明的酒楼里便宜卖了。

家里开始忙活着打场,收麦,蔡花看着刚起来两丈高的水榭呼了口气,和楚熙说她要回家收麦,让楚熙监工看着,蔡结实和王栓子俩人就放假,在家里练功念书,再加上她布置作业啥的。

“这工程就先停几天吧!那些工人也都要回家收庄稼的!正要也要过节了!”楚熙的意思是要到蔡花家过节,让蔡花自己说请他回家的话。

郑墨辰在一旁看着黑着脸撇了下嘴,表示自己的不满。这个白脸狐狸过节都不回自己家的!那就是没有家的狐狸精变的!

楚熙已经说出来了,蔡花要说不让去,楚熙也能随后就跟着过去。那话虽然说的隐晦,意思是明显的!

所以一行人就拾掇了东西,买了一堆过节要用的东西回了蔡家庄。

家里屋子啥的都整治干净了,因为新盖的屋子凉气大,这几天又要忙活自己家的地,就只有两个妇女搬了过来住,三个男劳力。

看着满地一片黄澄澄的麦田,一阵风吹过来,麦浪翻滚着,空气里都是麦香味儿,蔡花也换了家常的衣裳,脱了裙子,穿着棉菱斜襟褂子,下面穿着深色的裤子,和下地农忙的闺女家一个样,只是头上多了一个鸭舌帽。

那鸭舌帽本来是用硬纸做帽檐的,只是用硬纸做的洗一下就不行了,最后被蔡花换成了铝片。几乎家里的人每个人都有一顶。蔡花上工地不习惯打伞,都是带着帽子去的。

不过除了蔡花和郑墨辰,蔡结实王栓子几个带的是鸭舌帽,蔡东林和孙氏带的还是草帽子。他们都带习惯的草帽子,而且草帽子更能遮住太阳。

一阵凉丝丝的风吹过来,蔡花扭头,却是楚熙也换了身简便的衣裳出来,头上带着米黄绫缎面的鸭舌帽,整个人顿时休闲了起来。俊美无双的俊脸立马吸引了一堆眼球。

蔡花扭头看了下在地里忙活的大姑娘小媳妇那眼神,惊艳,艳羡,倾慕。忍不住摇摇头。楚熙这样的假仙儿可比郑墨辰招小姑娘多了!把这家伙放出来那就是个祸害!阎王爷怕是一个走神没有把住阴间的大门!

郑墨辰看着楚熙招摇的过来,脸色顿时不好,拿着镰刀到地头树下,

“蔡花!给我弄碗凉茶!”

“要加冰块吗!?”蔡花应着,从大木桶里舀了一碗绿豆汤问郑墨辰。

郑墨辰见蔡花没有理楚熙,还主动问自己要加冰块,顿时眯着眼笑起来,

“你看着办!”

蔡花就把舀好的绿豆汤放进了旁边的围着厚厚的棉布铁桶里。那铁桶一打开盖子就冒出一股子的白气,里面装的是冰块。

把绿豆汤冰上,楚熙也来到了,

“热的胸口闷,先给我倒碗凉茶吧!”一屁股就坐在了蔡花的凳子上。

蔡花看他捂着胸口,脸色不太好,就转身又从小板车上给他倒了碗薄荷茶,

“不能加冰的,越吃死得越快!”

楚熙似是遗憾的叹口气,接了薄荷茶动作优雅的慢慢喝着。

郑墨辰的脸色就黑了下,叫了声蔡花,那边蔡花又把冰镇好的绿豆汤拿出来递给他。这才眉开眼笑的接着喝了,眼里带着得意。

不过一连三天楚熙都过来,坐着看蔡东林带着一众长工干活,喝一碗薄荷茶。郑墨辰看不过眼,他在地里热像火烤一样,还要累死累活的。楚熙个白脸狐狸就会装病弱的样子,看着他干活!时不时的就过来让蔡花给整一碗冰镇绿豆汤。第二天就开始拉肚子,最后拉的全身无力,孙氏赶紧的给请了郎中抓药吃着,不让郑墨辰干活了,让在家里歇着养病。

不过他看楚熙天天没事儿的跟着蔡花到田里,就抓着药吃了一通,土法子也试了一通,终于两天后把自己折腾好了。这时候麦子也都拉了回来,多成垛放在场里等着打麦。

蔡花看着地里的热气蜿蜒着向上冒,对面的人都看着模糊,像流水一样。而众人还都忙活在地里,时不时的擦一把汗,继续劳作。心里更加想念打麦机了。

晚上吃了饭就把自己关在屋里,不让人打扰,拿着碳条在纸上描画。

楚熙看着眉毛挑了挑,走过来,

“又在捣鼓啥东西!?”

“打麦机!一个把割回来的麦子填进去,另一边出来的就是麦籽,一边喷出来的是麦秸秆的机器!你过来看一下,能做出来不!?”蔡花刚把图纸都画好,拿着让楚熙过来看。

楚熙一听蔡花的想法,眸光就闪了起来,

“有那样的东西!?”要真能有个啥打麦机,那可是从根本上解决了打场靠碾压打麦,不用一忙活就十天半月的,麦子还收不了仓!要是一场雨赶下来,半年的收成大半都能打水漂了!这一年的粮食就吃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