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离看到大黄从后院过来直接往东厢跑去,吓得魂飞魄散,赶紧跑了过去。
大黄已经走到东厢门口,又叫又用瓜子挠着门。
夏离过去把大黄拉着,还听到了里面的挠门声和低低的狗叫声。她小声说道,“乖啊,不闹,再闹你就被发现了。”
她用绳子把大黄拴在门柱上,又拌了碗排骨汤饭给它吃。有了美食,大黄也就顾不上找当当玩了。
夏离总算松了一口气。
其实她是多虑了。上房里的几人正吃得高兴,哪里听得见外面的动静。特别是刘长昭和曾理璋,辣得直吸气,还不停往嘴里送着猪血和肉片。
终于等到他们吃完饭,夏氏母女进屋收拾。
小桌上的菜基本都吃完了。大桌上的毛血旺全部吃完了,糖醋排骨动了几块,鸡汤喝完了,鸡肉和其它菜几乎没动。
夏离没想到,毛血旺居然这么受欢迎。
曾理璋纳闷道,“夏姐姐,你怎么没把毛血旺的方子卖给我家酒楼呢?”
吃高兴了,连称呼都变得亲近起来。
夏离笑道,“粗鄙东西,怕入不了贵人的眼。”
曾理璋一摆手,傲娇地说道,“入了小爷的眼,就不粗鄙。”又道,“这东西如此美味,怎么会粗鄙。”
梳着丫角的小正太强装大人的样子时最可爱,夏离按下想揪揪他头上两个丫角的施暴冲动。
ps:非常难过地告诉大家,文文要调整,之前的人物设定和一些情节设计都要调,包括简介。女主不是带犬刑警,当当前世也不是警犬,她和它是出车祸死的。当然,男主也会有改动。。。前面已经发表的文作者已经改了,亲们可以重新看看。清泉写了几篇文,第一次男女主角以这种身份出现,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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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分银子
刘长昭也说道,“没想到,一点猪血和肥肉,还能做出这样的美味来。”又对夏山说道,“你这个外甥女机灵,她做的这个菜爷很满意。”
夏山笑着替夏离谦虚几句。
收拾完桌子,又把那坛野梨冰糖水抱来。辣菜吃多了,这水最是解渴。
曾理璋困了,就在榻上睡着了。而刘长昭不好意思在一个寡妇家歇息,只得强打精神坐在屋里望天,偶尔有人来禀报搜山的情况。
夏氏和夏离没敢进正房,一直坐在厨房里。
终于等到申时初,附近的山都搜完了,还去了后山,也没见着虎子。
刘长昭已经猜到会是这个结果,还是失望不已。起身说道,“撤吧。”
醒来后一直在后院打沙袋的曾理璋也来了前院。
夏氏和夏离母女把他们送到院门口。
刘长昭和曾理璋的两个小厮赏了她们母女各两个荷包。
曾理璋还说,“以后有机会了,小爷还来你们家玩。”又有好玩的又有好吃的,真好。
夏离笑道,“欢迎。”
送他们走出了大门,看到刘长昭步子沉重,连背都有些驼了。
夏离的良心又不安了一下,反身把门插上。
母女两个才长长出了一口气,看看手里的两个荷包,刘长昭给的是五两的银锭子,曾理璋给的是一两的小银锭子。
吃了一顿饭,赏了十二两银子。关键是,自家还藏了人家一直在寻找的“宝贝”。
夏氏非常过意不去,不住地叹着气说,“想着刘公子回去或许还要挨打,我就不落忍。要不,还他们吧,咱这样良心不安呢。”
夏离也不落忍。还是说道,“若是其它财物什么的,咱们也不会贪心,如数奉还。可是当当,它不是财物,它有感情,它离不开我,这世上没有人能比我对它更好……在他们的眼里,当当是狗,可在我眼里,当当是亲人。我不能还!”又劝道,“娘放心,日子一长他们就会忘了。”
两刻钟后,全部人马都离开了村里,夏离才把东厢门打开。当当箭一样射了出来,又向后院狗洞跑去。
它憋坏了。
被拴在门柱上的大黄急得狂叫不已,当当也没理它。
夏离大声嘱咐道,“不要玩久了,天黑之前就回来。”
夏氏说道,“贵人来了咱们家,你外公外婆肯定会让咱们回去探听情况……”
她进厨房把没吃完的那大半碗糖醋排骨装进食盒,又装了一碗鸡肉,再把晌午没做的鸡杂装进去。
两人刚收拾好,二虎就来了,说夏老汉和夏老太让她们回去吃饭。
夏离笑着打开食盒,喂了他一块糖醋排骨。
夏离几人带着大黄去了夏家大院,夏山也在,他送走了刘公子等人,明天直接回军营。
夏老太正在埋怨夏山没有把贵人带来自己家。自家杀了一只鸡,留了那么多肉,还买了两块豆腐,却空等了一场。虽然把鸡拿去镇上卖了,猪肉拿去肉摊卖了,老太太还是非常不满。
小杨氏也道,“听说县尉大人赏了周家几颗银花生,哎哟娘唉,刘公子那样的贵人,赏的岂不是更多?”
夏老汉也遗憾,他倒不是在乎那些银钱,而是面子。若是来他们家,县尉大人也不需要避嫌,所有贵人都来家里,村人还不得羡慕死他家啊。
夏山解释是刘公子点着那个院子去的,夏老太还是觉得儿子没有尽力。
见女儿来了,夏老太猴急地问道,“刘公子赏了你多少钱?”
夏老汉没有制止,他也想知道。
夏离抢先答道,“五两银子。”
她也不算撒谎,不算自己的,刘公子的确只赏了夏氏五两银子。她觉得,应该逐步让夏家人习惯自家挣钱,先从小钱开始。若连五两银子都护不住,还谈什么买地买铺子。
只听院子里的人都吸了一口冷气。乖乖,那位贵人出手可是够大方的了。
小杨氏的眼睛都嫉妒红了,嚷道,“大姑,你应该分一半银子给我们家啊。”又解释道,“是三叔把贵人领去你家,你才挣了这么多银子。你就应该分三叔一半,我们没有分家,就该给我们家一半。”
老太太一经提醒,也这么认为,看向夏氏。
夏离暗诽,还能找出这样不要脸的借口分别人的银子。咋不去抢!
她冷笑道,“二舅娘真会说笑话。刘公子赏我们银子,是因为我们服侍得好,做的菜好吃。若是我们服侍得不好,不仅不会赏,还会打人。若打人,你也要分一半?哼,若真分你一半,你跑得肯定比大黄还快。”又坐去夏老汉的身边说道,“三叔把贵人领来,我和我娘都吓死了。但想到刘公子是叶大人的表弟,把他服侍好了,他在叶大人面前美言几句,三叔的前程就远大了。我们就打足了精神给他们做饭,杀了下蛋的鸡,买了那些多肉,花了好些钱,还把家里的油都用光了。刘公子吃得高兴,夸我们手艺好,还夸奖三叔机灵呢。”
她把刘长昭夸她的话用在了夏山身上。
夏山也在心里鄙视小杨氏和自己老娘的贪心,接口说道,“是啊,把刘公子这棵大树攀好了,我以后在军营里的日子就好过了。不敢说能当官,至少没有人敢欺负我。今天让贵人吃得高兴,还花了大姐家那么多钱,我应该谢谢大姐和离离帮了我的大忙才对,咋可能去分她们的赏钱。”又对夏老太说道,“娘,拿一百五十文钱给大姐,我不能让她们受了累,还要倒贴钱。”
夏老太瞪着眼睛说道,“她当大姐的帮弟弟的忙是正该。又得了那么多赏钱,咋好意思再要老娘的钱。”
夏老汉听说把刘公子巴结好了,脸上乐开了花。对夏山说道,“那你就好好干,都说朝中有人好做官……”
小杨氏不死心,问道,“那五两银子……”
夏老汉沉了脸,骂道,“人家得的赏钱你也要分,你咋不去抢!”
夏铁也跟着骂道,“滚,进厨房干活去。”
小杨氏才愤愤走了。
夏离觉得,夏铁反应似乎有些慢,总要等到夏老汉骂人了,或者别人把话彻底挑明了,他才能反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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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熟悉
夏老太见夏氏进厨房干活,也跟了进去。她欲言又止,还想让夏氏能主动说出分点银子孝敬家里的话,夏氏就是不说。
她实在忍不住了,说道,“你们一口气得了那么多银子,也该孝敬孝敬爹娘才是啊。”
夏氏用帕子垫着手烧火,也没看她,说道,“我孝敬爹娘的难道还少了?我的眼睛已经快绣瞎了,不知道还能绣多久,离离也长大了,我们总要为将来打算。我爹说了,连这个钱都要分,就是抢。”
夏老太气得住了嘴。
小杨氏撇嘴说道,“婆婆说的是孝敬,又没说分。”
夏氏指了指三碗肉说,“这就是我们的孝敬,自己没舍得吃,都拿来了这里。”
李氏笑道,“这糖醋排骨做得真好,颜色比馆子里卖的还好看。”
夏氏得意地笑道,“这是离离做的,我都没有这个手艺。”
吃饭的时候,两个媳妇两个孙女依然没有上桌。
夏离夹了一块糖醋排骨给夏老汉,笑道,“外公尝尝,这是我的手艺,贵人们喜欢吃得紧。特别是那个曾小少爷,他说以后还要来我家吃饭呢。”
夏老汉吃了,不住点头道,“好吃,好吃。”
夏老太说道,“离丫头这么会做菜,以后来家里了就勤快些,进厨房干活。”
夏老汉抬起头,皱眉说道,“你这个老太婆忒爱找事了。离丫头是文曲星的闺女,要做饭也是给贵人做。家里这么多个女人,干啥非得让她做?”
糖醋排骨剩得不多,除了夏老头两块,夏老太和所有男人一人一块。
夏三豹含着骨头使劲吸,舍不得吐出来。还跟夏离商量道,“离姐姐,你再给我做一次糖醋排骨,我就不要你家院子了。”
夏老太气得用筷子敲了一下他的头,骂道,“没出息的东西。”
夏离心情好,不跟小屁孩一般见识,没理他。
夜里,夏离突然从睡梦中惊醒,才想起刘公子为何有一种熟悉之感,他长得有些像前世的叶风。说不清具体是哪里像,反正凑在一起的五官看起来有点像,还有挑眉的动作。
想想刘公子的所为,幼稚,纨绔,不失良善,肯定是如假包换的原装货。
那就是巧合了。没想到,这个世界也有一张像叶风的脸,也就有了叶风的一点点痕迹。
唉,不管怎样,刘公子像叶风就是一种缘分。若是有缘再相见,就对他好些吧,本来自己也对不起他。不过,她觉得再相见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夏离百转千回,天微亮了才又睡着。
她醒来时已经大天亮,当当坐在床头看着她“笑”。
夏离揉了揉它的脑袋,说道,“危险解除,家里的日子总算平静了。不过,你还是不能到处乱跑,不能随意见外人,必须要等那件事被人们渐渐淡忘以后……”
能留下当当,她深感万幸,却并不开心。这就是建立在别人痛苦上的幸福,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夏离来这里两个多月了,通过锻炼,这具身子已经结实多了,好像个子也冲了一点。无事了,她又开始考虑不张扬的赚钱大计。家里无田,再不多存点钱,心慌。
几天后的一个晌午,夏氏去邻村买豆腐,回来的时候满脸通红,似乎还哭过。
“娘,你怎么了?”夏离忙过去扶着她问道。
夏氏摇摇头道,“没什么。”她把豆腐交给夏离道,“我有些累了,想回去歇歇。”说完,她就回了卧房。
夏离觉得,很可能路上遇到哪个坏男人调戏她了。都说寡妇门前事非多,何况夏氏有房、有貌、有手艺,再加上有井,还没儿子。不仅鳏夫和老光棍想她,许多有老婆的男人都在想。
夏离曾经把本村和邻村的十几个鳏夫和老光棍筛选了一遍,觉得他们连夏氏的一根脚指头都配不上。这个配不上,并不是只指家产、相貌,还有精神层面。
想把夏氏嫁出去,必须得认识更多的人,甚至要走出乡村,走进县城。
夏离想着,以后就由自己去外面买东西。前世,她五岁起就开始学跆拳道,又有父亲和叶风时常教搏击,撂翻两个男人不在话下。虽然这具身子矮了点弱了点,但身姿灵活,手里再拿条棍子,跟一个壮男对打也不会吃亏。
若哪个不长眼的敢把她拦下调戏,往死里抽。
她之前专门让王二牛上山砍柴的时候帮她砍了一根笔直的粗树枝,又请周木匠帮她刨成光滑的小木棒。长不到二尺,好放,拿着也顺手。
等夏氏调整好情绪出来做饭时,夏离已经做好了。一个小葱拌豆腐,一个黄瓜蛋花汤,烙的葱油饼。
吃着可口的饭菜,夏氏又是欣慰又难过,说道,“还让离离做这些,真是委屈你了。”
夏离笑道,“看娘说的,我又不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当然要干活了。现在我还有娘心疼,以后嫁去婆家什么活都要干。”
见她说婆家一点不脸红,夏氏摇头笑道,“这么大的姑娘,说那些话也不脸红。”
夏离道,“娘,以后我去外面买东西。”
夏氏猛地摇了几下头,说道,“不可,离离还小,莫让人欺了去。”又嘱咐道,“以后不管去哪里,都走人多的路,不要图近走小路穿树林……听说,李大让的一个亲戚当上了县衙的捕快。以前他怕你三个舅舅,还怕你四外公,现在可都不怕了……”
四外公是夏老汉的一个族弟,在县衙当书吏,家住县城,帮了夏家不少忙,包括夏氏母女的落户,还有夏家兄弟开的肉铺和铁铺。感念他的帮忙,夏氏每次去县城卖了活计,都会买点东西送去他家。
夏离猜测,今天给夏氏气受的一定是李大让。有了当捕快的亲戚,调戏夏氏也比以往更加肆无忌惮。
古代百姓都怕官。虽然捕快不是官,却是连街头混混都怕的吃官饭的人,老百姓就更怕了。
夏离暗叹,若当初县尉大人来自己家吃饭就好了。县官不如现管,刘公子的身份再高,捕快怕县尉也不会怕他。
自己想当个老实本分的小农女,想安安心心地种田经商,怎么就那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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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说媒
夏离先还想着以后跟那位四外公把关系再拉近一些,若夏老太和小杨氏闹过份了,夏老汉再不帮她们,也有人能站出来说句公道话。现在看来,必须要先解决李大让。
想到那个李大让,夏离恨得牙痛。先是欠了一条原主的命,现在还敢如此欺负夏氏。她之前就一直想收拾他,只不过想在站稳脚根后再说,现在看来是不能再等了。
她瞥了眼趴在树下纳凉的当当,计上心来。
日落前,天色渐暗,西边天际的火烧云泛着红光,三华山的花草树木如染上了一层橘红。
夏离吃过晚饭就领着当当去后院,久久地凝望着三华山山腰的一个角落。
那里不算很高,此时砍柴和采药的人都已经下山,而昼伏夜出的动物还没有出来,后山那些野物也不会在天光还亮的时候来前山。这个时间段,夏离曾经三次看到过李大让和谭寡妇在那里偷情。虽然那里的枝叶繁茂,但偶尔露出的面孔,还是看得出他们两个在干什么。那一对不要脸的狗男女真是干柴烈火,这时候即使没有人和大野物,也会有蛇呀。
夏离一直等到天黑也没等到那对狗男女,只得以后继续等了。
第二天上午,夏氏在绣花,夏离在练箭,当当在跃起来用头撞沙包,院门突然响了起来,一阵夸张的大嗓门也传了进来,“夏家妹子,大喜,大喜了。”
这是邻村贺媒婆的声音。这个声音经常会在村里某一家门前响起,引得屋里众人一阵欢愉。
贺媒婆也知道别人喜欢听她的大嗓门,每次喊话都中气十足。
可是在寡妇门前喊“大喜’,还是在被几乎所有男人都明恋暗恋的夏寡妇门前喊,就勾起了许多人的兴趣。
夏氏气得脑门子疼。她不愿意贺媒婆再多说,边跑去开门边说道,“来了,来了。”
夏氏打开门把贺媒婆让了进来,也没请她进屋喝茶,站在院子里说道,“贺婶子是来给我家离离说亲吗,哪家后生?”
贺媒婆一甩帕子,笑道,“不是给离丫头,是给大妹子你。恭喜大妹子,贺喜大妹子,是我们村儿的李大让,他久慕夏大妹子贤名,特让我上门说合……”
李大让难得大方一回,许了五百文的谢媒钱。贺媒婆知道这个媒不好说成,还是攒足了力气要努力一把,争取把五百文钱挣回家。
夏氏掩下眼里的厌恶,说道,“贺婶子,我们都是熟人,你应该知道我不会再嫁。一女不嫁二夫,我不能对不起离离她爹。”
这次,她不敢再拿夏离当借口,推到了她爹的头上。
贺媒婆语重心长地劝道,“大妹子也忒想不开了,离丫头过个三、四年就要出嫁,你一个刚过三十岁的妇人,又没有儿子,孤孤单单的可怎么熬?当朝提倡寡妇再嫁,若是本人愿意,婆家人和娘家人都不得干涉……”
夏离截住了贺媒波的话,“不管我娘嫁不嫁,都不是李大让能够肖想的。那个不要脸的恶人,当初把我推下河,若不是我三舅舅,我已经死了。你请回吧,也给李大让说清楚,让他不要赖蛤蟆想吃天鹅肉。”
李大让居然让媒婆上门说亲,夏离都恶心死了,说话一点不客气。
贺媒婆气道,“诶,你这小娘子怎么说话呢?他当初又不是故意推的你,是不注意把你‘碰’下了河。那李大让多好啊,壮实,肯干,虽然讨过媳妇,那媳妇却没有给他留个一男半女,家里的亲戚还当上了县衙的捕快。哪个女人跟了他,保准一辈子吃香喝辣……”
夏离道,“别说只他亲戚是捕快,就是他是捕快,我娘也不会答应。你走吧,走吧。”说完,她就拿着扫帚扫地。
贺媒婆看向夏氏,夏氏也说道,“不管是谁,我都不会嫁。以后若再有人请贺婶说合,贺婶就把我的意思告诉他。”
夏离的扫帚都快扫到贺媒婆的裙子上了,她气得用红帕子掸了掸裙摆,慌忙走了出去。她说了二十几年的媒,还没受过这种气。
一出院门,贺媒婆本能地想敞开嗓门骂娘,念头一转,黑脸立即喜笑颜开,大红帕子甩得老高,在风中飞舞。
夏氏关上院门,不赞同地看了一眼夏离,说道,“媒婆的嘴,猴子的腿,快着呢。何苦去得罪她?”
夏离嘟嘴道,“反正我也不想在这里找婆家,得罪也就得罪了。”
院外的一个男声飘了进来,“贺婶子,是谁托你去夏氏家说媒的?怎么样,说成了吗?”
贺媒婆笑道,“是李大让。”
一个女人的声音,“那李大让好吃懒做不说,还坏心肠地把离丫头推进河里差点淹死。肯定成不了,夏家那几个儿子也不会答应。”
另一个女人的声音,“那可不一定,听说李大让的三舅当上了县衙的捕快,还说以后会把李大让弄进去做事哩。夏家的几个小子再横,如今也不敢惹李大让了……贺嫂子,夏氏答应了吗?”
贺媒婆的大嗓门,“呵呵,天大的大好事,是个聪明人就不会拒……”
贺媒婆的话声和笑声越来越远,另几个议论声也随之飘远。
那个死媒婆一语双关,模棱两可,是在混淆事非故意抹黑夏氏的名声了。
夏氏和夏离气得要命,也不好出去争辩。人家又没有明说夏氏答应了亲事。
若按夏离原来的性子,肯定会冲出去修理那个坏婆子。但寡妇门前事非多,她不能再给夏氏招来不必要的流言非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