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氏也不笨,知道什么事才能真正戳中木琨的软肋。所以她没有提及木月岚的事,说到底,她也担心木月岚的情况,但是又没法子可想,只能派人去请木琨下山。
这段日子,木琨迷上修道,反正整个木家都在他们父子手中攥着,只要线财不旁落他人之手,这就够了。
但是现在,她又回来了!阴魂不散!
好,很好!
可以死一次,就能死第二次,这一次,他绝对要做到永绝后患。
木香看清他眼里的杀意,淡淡一笑,对着木琨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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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万更快撑不住了,咋弄啊?
第158章 摆你一道
不过能把这个老妖怪给逼出来,也不枉她做了这么多事,逼的木清扬走投无路。
徐氏看见木香的动作,赶紧上去煽风点火。
“大哥,她连你都不放在眼里,看来她是非要夺你的权利不可了!”
“你闭嘴,该怎么做,我心里有数,不用你多嘴,你只要管好你自己,别再给我添麻烦,就够了!”木琨厌烦的呵斥她。徐氏是什么,他又岂能不了解,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徐氏缩了缩脖子,虽然有点怕他,但该说的话,她还是得说:“大哥说哪里的话,妹妹也是为你着想,木家的家业如此庞大,落了外人之手岂不可惜?就是不知,这个野丫头是不是曾经的那个,大哥可有法子查到?”
光凭一个样貌跟姓氏,那丫头自然不可能认祖归宗。
徐氏的意思,木琨清楚。
在她没有拿出证据之前,需得灭口灭证据。否则,事情传扬出去,他的一世英名,可就要毁于一旦。
至于赫连晟,哼!在木琨眼里,他的确是个难得的青年俊才,只可惜,有勇无谋。一个只会打仗的莽夫而已,何足为惧。
木琨沉声道:“此事你不必再管,把你家徐睿照顾好就够了,看看那孩子现在成了什么样子,不学无术,只会打架耍混,这已经过了正月,让他去私塾,必须严家管教!”
徐氏很不情愿的点头,“是,我知道了!”
木香放下轿帘之后,摩挲着手心,水润的唇角轻轻勾起。
局面越来越热闹了,看来她一时半会走不了了,不把木家的事情解决,后患肯定很多。
要解决木家,也绝非十天半个月可以办完的事,这…要怎么办才好呢?
此次进宫,因为有王海在前面开路,所以她们不必下轿,直接抬着,往紫垣殿而去。
还未到殿门口,赫连晟已经出殿迎接。
他走到木香的轿子边,亲手扶着她的手,把她抱了下来。
唐宁的轿子就停在另一边,她也在婢女的搀扶下,下了轿子。
当看见赫连晟怀抱木香的情景时,公主又不淡定了,冷嘲道:“又不是不会走路,至于那般矫情吗?莫不是身子有问题!”
赫连晟冷冷的斜她一眼,有警告,也有不屑。这种女人,理她的话,简直有辱他的品味。
何安看到主子的眼神,赶紧站出来,不冷不热的对唐宁说道:“有劳公主费心了,我家夫人身子很好,等公主成亲以后,就能体公夫妻和睦之乐。”
言下之意;你多管闲事了,别人秀恩爱,你只有眼巴巴看着的份,羡慕嫉妒恨去吧!
这时,吴青跟着禁卫军压着苗玉轩也到了。
何安笑了,“公主殿下的这位新驸马,似乎不太愿意进宫面圣,怎么会这样呢,能娶到公主了,是他几辈子修来的福份,竟然不知好歹的摆出这副态度,要是让皇上看见了,一定龙颜大怒,赐他死罪,也未偿可知!”
唐宁心思微动,对夏竹打了个眼色。
夏竹慢慢向后退去,在无人注意之时,迅速朝皇后的寝宫跑去。
苗玉轩自然没有放过那两个秀恩爱的人,他垂下睫毛,叫人看不清眼里的情绪。
唐皇早已等候多时,与他一同坐在殿里的,还有一个木香熟悉的人,是安平钰。
他竟然一直没有回燕国,还留在南晋。
木香在看见他时,收起玩笑的姿态,换上的是清冷绝艳的表情,一双冷漠的眸子,除了看赫连晟时,有几分暖意之外,对其他人,都是一样的冷若冰霜。
在赫连晟拉她进殿后,她松开赫连晟的手,对着唐皇,盈盈一拜,“臣妾拜见皇上!”
这一拜,又让唐皇多了几分惊讶,这姿势,这动作,不输宫里的一众妃嫔。
不光唐皇惊讶,就连赫连晟也略微挑眉。
安平钰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低下头并不言语。
随后跟进来的唐宁,却是一脸的恨意,怎么藏也藏不住,“参见父皇,见过平尧王!”
安平钰远来是客,她是南晋的公主,这点礼节还是要守的。
唐皇见她们俩人都很有理,满意的笑了,暂不问其他事,“都免礼吧,今日朕在宫中设宴,招待平尧王,你们来的正好,一起用膳吧!”
木香明白,皇帝摆明是不想当着安玉钰的面,谈论唐宁的事。
但是,唐宁此刻哪能坐的安稳,她一颗芳心都系在苗玉轩身上,知道他就在殿下,等着皇帝召见。唐宁想着,一不做二不休,与其被木香耻笑,捅出来,倒不如她先请罪。
“父…”
唐宁抬头,正要说话。
王海先一步,跑进来,一脸为难的禀报,“皇上,您让老奴带回来的人,正在殿外喧闹,老奴拦不住,又怕惊忧了皇上的兴致,就让侍卫将人带下去,皇上若要召见,老奴再把他带来。”
这话很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既提醒唐皇,还有人在外面等着。又间接的告诉他,那小子很不懂规矩,不成体统,这叫倒打一耙。
唐宁心道不妙,这个老阉人,摆明了是在跟她作对。
果然,唐皇的脸色很不好看,“宣他进来吧,朕倒想看看,宁儿看上的人,究竟是个什么!”
唐宁藏在袖内的小手,快把指甲给抠断了。第一印象就不好,如果苗玉轩拿不出像样的身份背景,他们俩的事,肯定不成了。
不止是不成,她可能还会被皇上一通斥责,这个苗玉轩也必死无疑。
木香淡淡的笑着:“公主无须紧张,只是见一面而已,想必公主看上的,也该是个中翘楚,差不到哪去,公主该高兴才是!”
唐宁狠狠的瞪她,明知道她是在说风凉话,她却不能反驳,只能牵出一个极为难看的笑容,说道:“多谢襄王妃关心!”
“谢就不必了,待到公主真的成婚那一日,请我们夫妇喝一杯喜酒即可!”
“一定!”
唐宁似乎听见指甲断裂的声音,硬生生掰断的,她的指尖很疼,她摸到了血。
苗玉轩坦荡荡的走进来,一举一动,皆透着大家风范,不见丝毫拘谨慌张,浑身上下的气度,竟不输安平钰。
他如今是骑虎难下,倒不如坦然面对。
“草民参见皇上,愿吾皇万岁万万岁!”
唐皇原先有几分怒意,但他举止有度,态度恭谨,不像平凡之人,那几分怒意,渐渐褪了去,“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人氏?”
“草民姓苗,名玉轩,非京城人士,出身在一个小地方,不提也罢,”唐皇并未宣起身,所以苗玉轩必须跪着回话。
安玉钰正端着酒杯,姿态清雅如仙,只是听到此处,他忽然笑了,“苗公子莫要谦虚了,如果连陇西最大的部族:天龙族,也算小地方的话,那我们燕国岂不是成了弹丸之地!”
他的话,如同平地响起一声惊雷。
唯一还算淡定的人,是赫连晟。他不动声色的木香夹菜,细心的为她挑去鱼刺,一副置生世外的模样。
唐皇眉宇间的沉思又多了几分,“哦?这位苗公子是天龙族人?”
安平钰似乎觉得爆料不够似的,“自然是,而且还是天龙族头领的二公子,准确的说,应该唤二王子殿下才是!”
苗玉轩此时看向安玉钰的眼神,多了几分审视。
他并没有多在意身份被揭穿,从他进入皇宫的那一刻,就已经知道藏不住了。
木香这个鬼精灵,逼他进宫的目的,就在这里吧!
想到这,他朝木香的方向看去,却意料之中的对上,赫连晟冷如冰雹的眼神。这个男强烈不加掩饰的占有欲,令人又敬又惧。
但他没想到,这个身份,会是安玉钰揭穿的。
这就好玩了,很有意思哦!
苗玉轩朝唐皇再次行礼,“唐皇恕罪,小王之所以隐瞒,实在是行走江湖,身份多有不便,小王自幼在诸国游历,是个闲散人,唐皇明鉴!”
“无防,那便赐座吧!”唐皇无声的笑道。
王海挥手,让人摆上矮桌,就在安平钰的座位旁边。
苗玉轩走近安平钰时,小声的笑道:“平尧王好眼力,普天之下,知道小王身份的人,不超过十个,整个南晋,只有一个,平尧王深藏不露,小王佩服!”
安平钰看着自己的酒杯,知道他说的一个,指的不是赫连晟,他轻轻的摇头,看着杯中透明的液体,声音有些飘渺,“你太自信了!”他抬头看了赫连晟一眼。
苗玉轩顺着他的视线看去,赫连晟也正抬头看他,眼中情绪莫名,深不见底。
木香将三人的神色尽收眼底,最后,她将询问的目光,投向赫连晟。
这个人,明明什么都知道,却唯独不告诉她,真叫人生气。
赫连晟看出小娘子是要生气的节奏,藏在桌子下的手,轻轻握住她的手,柔声道:“娘子何需生气,不过是些无关紧要的人,无关紧要的事,娘子要操心的事,如此之多,为夫哪敢再告诉你其他的,再说了,你也没问过,对不对?”
木香囧了,她的确没问过。甚至于,在他面前,从未提过有苗玉轩此人。既然没提过,也没问过,又何来的告诉一说。
这里头唯一高兴的人就属唐宁了。她一直默默祈祷,苗玉轩的身份,一定要配得上她,现在好了,知道苗玉轩的真实身份,对她来说,简直就是最动听的福音了。
可惜,她高兴的太早了。唐皇的心思,可不那么简单。
“既然苗公子非我南晋人,又为何要约见九公主,朕不知你们国中的风俗,但朕的女儿是绝不允许私自出宫的,你可有想好,该如何处理?”
他说的是处理,这里头的深意,可是很耐人寻味的。
苗玉轩再度起身,“小王实在冤枉,今日小王在城中闲逛,看见襄王妃的店铺正在开业,一时心痒,想一探究竟,奈何人太多,小王挤不进去,于是便去到对面的茶楼,想着站的高,能看的更远些,哪知在茶楼之上,遇见九公主,至于会不会有人污蔑,想诬陷小人,这就不得而知了,小王今日才到的京城!”
他说到此处,忽然就停了,不再说下去。但是个人,都能听明白。他是今日才到的,不可能早就与唐宁相识,再约她出来。分明是直指,有人诬陷他。
唐宁本来还激动呢,但听到这儿,整个人瘫软下去,像一摊烂泥,缩了下去。
唐皇看了眼女儿,再看看苗玉轩一脸镇定,倒是拿不定主意了。
木香淡笑道:“苗公子可真会狡辩,你怎么不说,有人顶了你的人皮面具,把公主约了出去,想栽赃嫁祸于你?”
“也有这个可能,多谢襄王妃提醒,此事看来要仔细查探一番才是,”苗玉轩笑容十分天真,脸颊的两个酒窝越发的深了,引的周围伺候的宫女都羞红了脸。
若不是早知他是个怎样的人,木香只怕也要被他的脸骗了。
“苗公子胡搅蛮缠,死不承认,脸皮之厚的本事,可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本夫人替公主悲哀,虽说一个女人,一生之中总会遇上一个人渣,但公主遇上的这位渣,似乎是渣中极品,”木香说着过激的话,但脸上的表情却很轻很淡,像是在谈论家常里短似的轻松。
苗玉轩表情只有一瞬间的凝固,很快又恢复一惯的笑容,“多谢夫人夸奖,渣中极品这个帽子太大了,小王愧不敢当!”
“苗公子莫要客气,以你的做派,自然当得,否则给你传话的小宫女也不会被迷的三魂没了七魄,是吧?”她忽然侧目,余光扫到唐宁身边的夏竹。
她刚刚才跑回来,还没来得及喘口气,也不知道他们先前说了什么。
只听见有人忽然点到她的名字,一抬头,又见所有人都在看着她。她慌了,却不敢贸然开口。
苗玉轩的眼神也同时扫向那宫女,当看见夏竹腰间挂着的香囊时,脸色微变。
赫连晟沉声笑了,“既然是做过的事,承认也无防,你爱慕九公主,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何必隐瞒!”
他转头,看向他的小娘子。观察入微,眼光独到。他也是在刚刚注意到那宫女的荷包,看似普通的荷包,却在口子上挂着一个木雕的坠子。
想必也是苗玉轩身边的人,百密一疏,也许是这个宫女不爱钱财,只看上了这个东西,他身边的侍从,才不得不将此物送给她。
这个特别的木雕图形,可不是南晋人才有的东西,而是天龙族的族徽。
唐皇有点不高兴了,锐利的眼神扫向唐宁,“宁儿,你身为公主,怎可如此轻浮,你母后是怎么管教你的,太不知体统了!”
唐宁起身跪下,“父皇息怒,是宁儿一时糊涂,这几日在宫里憋闷,才想着出宫散心,并非有意为之!”她蹲下之前,狠狠的掐了把夏竹这丫头,把之前所有的愤怒都发泄在她身上了,这一掐,把夏竹疼的眼泪都出来了。
唐皇重重的一拍桌子,“好一个并非有意为之,错了就是错了,竟还不知悔改,回宫去,闭门思过一个月,没有朕的旨意,不准出来!”
“皇后娘娘到!贤妃娘娘到!”
唐皇的话音未落,救唐宁的人就来了。
“皇上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设宴,怎么也动了怒,”人未到,声音先来了。这么媚,这么柔的声音,肯定不是皇后。除了木风亭,怕是也没人会在这种时候,还来蹚浑水。
一阵香风扑鼻,皇后跟木月亭扭着腰身,进了殿中。
简单的行礼过后在,王海让人安排了椅子。
因为身份的不同,两人做的远近也不同,木凤亭的位置,更靠近木香。
这也是木香第一次见到这位为木家带来荣耀的功臣,木清扬的亲姐姐,与木月岚是完全不同的人。
在木凤亭面前,就连木清扬也要收敛许多。
不得不说,能入皇帝眼中的女子,一定都是极美的,而且木凤亭比皇后年轻,也多了几分媚态,否则又怎能讨得皇帝的欢心。
木凤亭看着木香,画的精致美眸,在她与赫连晟之间流转,“这是本宫第一次见到王妃妹妹,早就听说妹妹的大名,今日才得见,本宫一定得要敬王妃一杯才是!”
涂着鲜红丹蔻的玉手,伸出两指,捏着酒杯,另一只手拢着袖子,对着木香举起,“本宫先干为尽!”
“贤娘娘客气了,臣妾原本是想先敬皇后娘娘一杯酒,再敬您的,不过既然您先说了,臣妾不敢不从,”木香随意的端起酒杯,在皇后隐含怒意的眼神中,仰头喝完杯中酒。
木凤亭掐着酒杯的手,渐渐收紧,因为是看着木香的,美眸中的怒意无需掩饰。
自古以来,皇后跟妃子们的关系就很紧张,到了唐皇这里,当然也不例外。
木凤亭在后宫之中,步步小心,一直没有子嗣,跟皇后的关系,也是不痛不痒。
今日收到木清扬的来信,知道了木香的事,她怎能不急。
她跟木家的关系,是荣辱与共,福祸相依的。她当然不希望,这个凭空冒出来的襄王妃,抢了木家的生意,更不希望她做强做大。在木凤亭眼中,南晋只有一个富商,就是他们木家。
但是这个女人,竟然一出口,就要挑拨她跟皇后的关系,怎么可以!
木凤亭深呼吸两次,再度转身面对唐皇跟皇后时,已是满脸亲善的笑意,“臣妾听说襄王妃跟本宫同姓木,觉着十分亲切,所以才情不自禁的想跟襄王妃亲近,皇后姐姐恕罪才是!”
唐皇后的出身是木凤亭无法比拟的。出身名门,几代忠臣之后,先皇后母系一族。
本家姓窦,两朝丞相,可是不知为何了,到了唐皇这一代,窦家再不做丞相了,窦氏一族低调内敛,安份守已。
木凤亭出身商家,与唐皇后的身份比不得。
所以在唐皇后面前,她永远成不了真正的后宫嫔妃。
只见唐皇后微微一笑,“既是皇上设宴,各位都不必拘谨,本宫代皇上敬,平尧王,襄王,襄王妃一杯!”
皇后就是皇后,简短的几句话,就将木凤亭晾到一边去了。
木凤亭低下头,隐去美眸中的怒意,再抬头时,又换上一副笑脸,跟着皇后一同举杯,对在坐的诸人举杯。
唐皇原本是震怒的,王海都准备派人带唐宁下去了。
可是被这两位一搅合,王海很自觉的退到一边,不动声色的立着。
安平钰站起来,笑容可掬,“皇后娘娘客气了,小王此次不为政事而来,纯属闲散游历,所以也未曾带贵重之礼,只有几件燕国特产,献与皇后娘娘!”
他朝殿下招手,立刻就有仆人捧着锦盒装着的宝物进了殿中。
总共有三个人,第一个人手上捧着的盒子大小一样,但里面摆着的宝物却不。
第一个,是绿宝石雕刻成的玉佛,半寸的高度,虽然不大,但这绿很通透,佛像雕刻的栩栩如生,而容慈祥。
第二个是一串品相极高的玛瑙手链。
第三个宝物就更绝了,是一件形像凤冠的火红石雕。
安平钰着重介绍这最后一个宝物,只说是在山林无意得到的东西,没有任何人为加工的痕迹,纯天然的宝贝,千年难得一见。
皇后看了这三样宝物,温婉一笑,“平尧王客气了!”
她身后的女官,挥手让婢女们上前,接下宝物。
木香在一旁看的乍舌,这些宝物可都是价值连城的,皇后居然连眼神都没抖到一下,是真的有钱,还是不在乎这些身外之物?
相比较皇后的高姿态,木凤亭今儿可真是气着了。这安平钰摆明了是她打的脸,当着她的面,送礼给皇后,却没有她的份,岂不是没把她放在眼里?
木凤亭瞄了眼木香,想到今日来这儿的目的,只有暂且忍耐,“平尧王出手阔绰,想必封地也十分富庶!”
她说完这话时,似是而非的看了眼唐宁,而后对皇后举杯笑了笑。
安平钰微笑着站起来,“贤妃娘娘过奖了,小王只是略表心意,只是走的匆忙,未给后宫其他嫔妃准备礼物,小王以酒赔罪!”
“呵呵!”木香一时没忍住,笑出了声。
这个安平钰,打脸也不带这样的,以前还觉得他做事很周到,八面玲珑,谁也不得罪。可是这一次,却把贤妃得罪的彻彻底底。
李凤亭漂亮的脸蛋,已经僵硬了,笑容也是够难看的,“不必了,本宫有皇上眷顾,这些东西都不缺!”
唐皇后端酒杯的动作略一停顿,又不着声色的掩去情绪。
唐皇摆摆手,“平尧王入坐吧,王海,再备一桌酒宴来,这些都已凉了。”
“奴才遵旨!”王海指挥着宫女,迅速换掉每人面前的菜肴。
木香看了眼安平钰,其实这一个眼神,并没有别的意思,但安平钰不知怎么了,忽然对皇后道:“娘娘,殿中除了本王之外,这一位苗少爷,身份也非同凡响!”
“是啊,苗公子是陇西人,也是个富饶之地,第一次觐见皇后娘娘,又是当着公主的面,小王爷没有表示吗?”木香憋了许久,一直看着他们客气来,客气去,无聊透顶。终于能逮着机会进入正题,她自然不会放过。
苗玉轩愤恨的瞪她一眼。这不是废话嘛!他是被抓来的,又不是自动自发来见这几位的,上哪搞礼物去!
说到礼物他忽然看向安平钰,这人是故意的,前面设了套,后面等着他自投罗网。
唐宁坐不住了,“父皇,母后,苗公子游历到京城,定是没有准备,不该为难他,若不然等他准备好了,再献礼也不迟!”
木香又冷笑了,“公主说的可不对,这位苗公子,既然敢私约公主见面,或者都已私定终身了也说不定,又怎能毫无准备,公主可真单纯!”
话外音,是在骂她蠢笨,连形势都看不清。
“本宫不是这个意思,本宫跟苗公子也没有你说的那样,襄王妃,你莫要胡编乱造,”唐宁这会恨不得把木香的嘴堵上,让她再不能说话,因为木香那张嘴说出来的每一字,对她都极为不利。
唐皇原先对苗玉轩的印象就差了几分,现在再差几分,所剩的分数也不多了。
皇后见唐皇脸色不对,急忙斥责唐宁,“宁儿,你安静的坐好,这里还轮不到你说话!”她身边的女宫察觉到皇后的意思,悄悄走到唐宁身后,将她强硬按着,坐了下去。
苗玉轩不得不站起来,对唐皇深深一鞠躬,“是小王失礼了,过两日准备妥当,小王再到皇上面前请罪!”
唐皇不在意的摆手,“无防,苗公子也不是使臣,远来是客,我南晋国富民强,珍奇异宝数不尽,无须介怀!”
赫连晟慢声道:“献礼的确无须再提,但是这位小王爷与公主的事,皇上可要想清楚了,毕竟公主的名声要紧,闹市人多眼杂,若是传言出去,公主的名誉岂不是就要毁了,小王爷想好如何办了吗?”
这种话,也只有赫连晟敢说,换作木香说,肯定会惹来皇后的不悦,唐皇的介意。
所以,她让赫连晟说了。
安平钰也紧跟着踩了一脚,“小王爷身份尊重,陇西之地与南晋只隔一条怒江,说起来倒也不是很远,小王爷回去之后,备上该有的聘礼,跟公主喜结连理,本王到时一定去讨一杯喜酒喝!”
皇后看了眼一表的才的安平钰,这个男子,她从一进殿时,就看中了,他在凤阳城有自己的封地,虽只是个侯爷,但等同于小皇帝,唐宁若能嫁给他,是最好不过。
但是这个苗玉轩,从长相上看,就比唐宁小了几岁,而且眉目之间,多了些轻浮。再说,陇西那个地方,神秘又不与外界来往,谁知道是个什么地方。
窦皇后想到此处,淡淡的笑道:“宁儿的婚事,自有皇上做主,不劳平尧王惦记,本宫代宁儿,谢过襄王跟襄王妃的关心,今日天色太晚,不宜讨论此事,皇上,最近宫里新来了一批舞姬,排了一段舞蹈,皇上可有兴趣一观?”
“嗯,开始吧!”
看的出,唐皇也不想在此讨论唐宁的婚事,借着窦皇后的台阶下了。
安平钰饮着酒,不再说话。
赫连晟专注着给木香夹菜,木香却嫌弃的皱眉,小声对他说:“菜都凉了,我想回去吃火锅!”
“也好,”赫连晟站起来向唐皇告辞,推说木香身体不适,在苗玉轩跟安平钰的注视下携手离去。
赫连晟在经过苗玉轩的坐位时,转头看了他一眼,苗玉轩轻笑着举杯。
一道看不见的火花,在两人之间流转。
出了宫,木香长舒一口气,看着满天星辰,烦闷的心情,驱散了不少。
赫连晟拉着她,何安跟吴青远远的跟着,不敢上前打忧两位。
入夜之后,皇城内,长长的宫道两边每隔十步,点着一盏宫灯,每隔二十步,就有一个侍卫站岗。
赫连晟看见她脸上的疲惫之色,十分心疼,忽然走到前面,半蹲下身子。
木香惊了一下,“这是做什么?”
“上来,为夫背你回去,”赫连晟的脊背坚毅不动。
木香笑了,也不矫情,张开手臂便扑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