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会是谁呢?
当然是豆豆。
想到两人曾经如此‘亲密’的接触,符致恒的心瞬间就盛满了甜蜜和羞涩。
“豆豆姑娘真是一个好大夫,小小年纪不仅医术了得,医德更是让人佩服不已。”李叔感慨的说道。符致恒听着有了兴趣,毕竟不管是谁,只要听到有人赞赏自己的心上人,都会想知道更多关于她的好。
“大叔,何出此言?”符致恒嘴角挂着笑意,静静的看着李叔。
手上了动作顿了顿,李叔咧嘴一笑,语气有着不加掩饰的赞赏,“豆豆姑娘说了,在她的眼里只有病人,没有男女之别。她不仅及时的医治了我娘,这些日子,村上不少人都找她诊断了下自己身上的毛病。她非但不收诊金,还亲自上山采药给有需要的人。这样的好姑娘,将来能娶到她的人一定是个有福气的。”
“大叔,说的极是。”符致恒嘴角的笑意凝固了,心里有些失落。
原来,在豆豆的心里,他并不是特殊的。
原来,她对每一个病人都是一视同仁的。
…
豆豆租了用符致恒的银子租了一辆马车,马不停蹄的赶往离李家村还需五个时辰的泉州中心城的太守府。
因为泉州是大齐朝的商业繁华地区,那里住着许多富贵人家,所以城门一般在戌时与亥时交接时就会关闭,如果想要在戌后进城,除非是朝延的人或是家世显赫的人家。
无奈之下,豆豆只好出示了唐家的牌子,这才在子时前顺利的进了泉州。唐家在大齐朝赫赫有名,唐家的茶叶周边商铺遍及整个大齐朝,又加上乔春与皇家的关系,出示唐家的牌子就相当是一道畅通无阻的特令牌。
豆豆让马车停在城内较偏僻的地方,随便找了一个不起了客栈稍作休息,简单的易容之后,这才穿上夜行衣趁着夜色前往太守府。
太守府是一座白墙青瓦的高大建筑,门前矗立着石狮,廊下挂着大红灯笼。
她来之前就考虑到黑衣人可能也会想到他们会找官府支援,这个时候极有可能已经在太守府外的暗处埋伏着,所以她蒙了脸,换上夜行衣,决定秘密潜进太守府去。
太守府里一片静谧,因为不熟地形,豆豆只能先潜进后院,准备待会随便抓个人来问问王太守在哪里?
左顾右盼之间,豆豆的目光定在了前方的房间,窗棂上隐约可见人影闪动。
心生疑惑,豆豆继续在大树后静待了一刻钟,这一下,心中的疑虑更浓了,她起先已经计算过了太守府巡夜守卫的间断时间,一刻钟不多不少,现在巡夜的守卫还没有出现,看来那个房间里一定有什么猫腻。
豆豆不再犹豫悄悄的走向那个房间,小心的蹲在窗户里,凝神集听里面的情况。
只听见一道酥软娇媚的声音传了出来,“二爷,你让人家好等啊。这些日子你总是故意避着我,可是对我厌烦了?还是又与哪个小狐狸精打得火热,将四娘抛之脑后了?”
豆豆愣了愣,随即嫌恶的掏了掏耳朵,真是倒霉,随便蹲个墙角就碰到了一对痴男怨女。想到这里就是太守府,豆豆猜想这里面的人应该是王太守和他的女人。
正想着是该推窗进去打断他们好事呢?还是该找个清静的地方等他们办完事再来?耳边又传来了男子轻佻的声音,“四娘,我的心肝宝贝。爷每时每刻都想着你呢,可是,你也知道,我大哥最近邪火大着呢?若不是他今晚在林大人那里醉酒留宿了,我可不敢冒险来这儿找你。”
豆豆彻底的傻眼了,真是晦气啊!
蹲墙角碰到别人办事就算了,怎么遇到了还是一对世风日下不顾伦理的狗男女?
“那你现在就不怕被人撞见?”
“我的好四娘,我的宝贝儿,巡夜的人都被我支走了,现在正喝酒快欢着呢,哪里有闲情管到这里来?快,别再摸摸蹭蹭的了,让爷好好的疼疼你。”屋子里传来了几声娇笑,紧接着男女相交汇的喘气声微微的传了出来。
真是侮人耳目。
豆豆站了起来,打算悄然离开。刚走了几步,她又停了下来,黑溜溜的眼珠子骨碌碌的转了几圈,明眸中闪过几道狡黠的光芒。她返回窗下,伸手在窗纸上戳了一个洞,又从身上拿出一小包粉末,小心的倒在窗台上,然后摒息往屋里吹去。
瞬间有一种淡淡的清香飘荡在空气中。
嘴角勾起一道恶作剧的笑容,豆豆迅速的跳上对面的屋顶,小心的掩藏好自己,然后露出一个小脑袋,目光狡黠的看着对面的屋子。嘴里轻声的念着数字,“一百,九十九,九十八…一。”
刚数到一,对面的屋子里就传来了杀猪般的声音,紧接着睡梦中的下人,巡夜的下人,全都闻声赶来…当他们赶到这个院子里时,只见两个光着身子的人从房间里狼狈的跑了出来。
这一下,整个院子里的人都傻眼了。
紧接着又是震痛耳膜的尖叫声。
豆豆没有再看下来,趁乱离开了太守府。
四处游荡了一会,豆豆觉得这喏大的泉州还真没有山中村好,想到山中村,她不觉得又由生了想家的情绪。不过,家是自己要离开的,就是想家,她也得忍着,因为四海游医,帮助有需要的人是她的人生目标。
亲亲说过,每个人的人生都只能靠自己去丰满。
她不想让自己的人生如贫瘠的土地一样,地面上光秃秃的一片,只有黄色的泥土,她想要在生命的土地上绽放着五彩缤纷的花朵。
她不知那王二爷口中的钱大人在哪个地方?这个时候也不宜再没有目的的四处乱逛了。于是,她辨别了一下方向后,立刻朝泉州的南面方向奔去。她一心想要避开唐家的人,这都差点忘记了,在泉州有一个名声响当当的女子,那就是她的四姨——乔冬。
从小,因为年纪比较接近,她和果果几乎都是跟在四姨的屁股后面长大了。她十分的把握说服四姨不将她的行踪告诉家里,因为,四姨从未对她的决定投过否定票。
顺利的找到【春满园茶馆】,豆豆兴奋的轻身一纵,轻松了越过高高的围墙,稳稳当当的跳进了茶馆的后院。这个分馆,她来过几次,可谓是轻车熟路,一眼就能准确的找到乔冬的房间。
伸手抽下发髻上的银钗,豆豆用它轻轻的往门缝上拔弄了一下,只听见轻微的一声响,门就开了。闪身而入后,豆豆反手关上房门,嘴角挂着丝丝坏坏的笑容,猫着身子轻手轻脚的朝乔冬的床前走去。
她蹲在床前,看着床上吸呼平稳的乔冬,恶作剧的拿起一小束乔冬的头发,用她的发尖轻轻的来回挠着她的鼻尖。
“嗯,别闹!”乔冬轻斥了一声,翻个身又沉沉的睡着了。
“呃?”怎么睡得这么沉?这要是碰上坏人了,岂不是被人抬去卖了都不知情?豆豆脱了鞋子,迅速的爬上床,探着身子继续挠乔冬,见乔冬几个回合下来都没有醒过来,豆豆忍不住扑哧一声,轻笑出声。
“李文贵,你再这样,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乔冬模糊中伸手打了一下豆豆的手,嘴里不耐烦的斥责了一句。
李文贵?这人是谁?听起来好像是男人的名字。
难道四姨也终于遇到了她命中注定的那个人?口风可真是够严的,因为她的亲事姥姥和姥爷愁得不敢再催她,就怕她牛脾气一来,直接放声这辈子都不嫁人了。
想不到她在这里还藏着这么一号人物?
按捺不住心里的好奇,豆豆伸手摇了摇乔冬,轻唤:“四姨,你醒醒!你告诉我李文贵到底是谁?”
嚯的一下,乔冬睁了双眼,迅速的坐了起来,直瞪着眼前的小人儿,斥问:“是谁?”
“四姨,是我,豆豆。你怎么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豆豆跳下床,走到窗前的案台上,点燃了油灯。乔冬目瞪口呆的看着床前那巧笑倩兮的人儿。
突然,乔冬跳下了床,上前抱住了豆豆,一面重重的拍着她的后背,一面生气的责备:“豆豆,你这个没心没肝的小坏蛋,你知不知道,你留书离家,把家里人都急坏了。就为了你这个小坏蛋,你奶奶又给你娘甩脸色看了。”
“咳咳咳…”豆豆被乔冬拍得不停的咳嗽起来,“四姨,你再拍就要把我给拍没了啊。你就饶了我吧,我知道错了。我会写信给家里,让他们知道我的情况。四姨,我这不能都是受你的影响吗?”
再怎么也要找个陪自己一起趟浑水的。
豆豆决定,就是要拉着乔冬给自己作陪。
“我还真就想要拍死你这个丫头,真是的,半夜三更跑到人家床上来吓人,也就你不怕四姨会被你吓死。”乔冬嘴上不饶人,可听着她咳嗽还是停了手,松开了她。
但是尤觉还不能解心里的气,乔冬又伸手重重的捏了几下豆豆的脸蛋儿,“你这个丫头,说,你怎么想到来四姨这里了?是不是闯下什么祸,想要四姨给你处理了?”
她最是了解豆豆,如果不是碰到什么棘手的事情,只怕她不会轻易的让家人知道她的行踪。因为,她害怕被唐老太太知道后,让人把她带回家去,直接丢在后院——待嫁!
“哎哟——痛,痛,痛啊!”豆豆痛得呦呦直叫,连忙求饶,“四姨,四姨,你就饶了我吧?你再捏下去,我这张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俏脸蛋可就毁了啊。”
乔冬松开了手,嗔瞪了豆豆一眼,径自走到桌前坐了下来,“你少装啦!过来坐下,让四姨好好的给你讲讲道理。”
“啊?”豆豆瞬间就拉耷着脑袋,一边走,一边低声的碎碎念,“你自己都不听道理,哪里能够给我讲什么道理?我来这里又不是听大道理的,我要不要这么倒霉啊?”
出师不利。
专程来找王太守,她不仅扑了个空,还撞见了那不堪入目的事情。想说找个靠山依靠一下,结果还要被人上什么道理课?唉——她怎么就这么的可怜啊?
小恒啊小恒,我这可是因为你才受的苦,这个人情,你可一定要记得还我。
“豆豆,你说什么?”
豆豆飞快的走过去坐了下来,摇摇头,“没有说什么。四姨,豆豆有事儿要求你。”
“小狐狸终于露出尾巴了吧?我就知道,无事你就一定不会登我这三宝殿。”乔冬得意的看着豆豆,提起茶壶给她倒了一杯茶推了过去,“说来听听?”
“明天你能不能陪我走一趟太守府?”
“太守府?”乔冬警惕的看着豆豆,见她不躲不闪的回视自己,眸底清澈可见底,心里面这才放松了下来,问道:“你有何事要上太守府?”
这丫头,还以为她闯了什么祸要上太守府呢?
吓了她一跳。
“我要帮朋友做一件事。”说完,豆豆端起茶杯,一口气喝完一杯茶,还感觉意犹未尽,她又将空茶杯推了过去,甜甜的道:“四姨,再给我倒一杯茶,忙活了一整天,累死我了。”
“朋友?你这才出来几天,怎么就交上要求你办事的朋友?”乔冬有些不悦,以为是一些知道豆豆的身份的人故意套近乎求帮忙。
豆豆看出了乔冬的疑虑,耐着性子道:“四姨,你帮是不帮?这事说来话长,我待会再一一说给你听。”
“你先说,我再考虑帮不帮?”乔冬紧咬不放,非要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四姨,容我先问你一个问题,好吗?”豆豆又将空茶杯推了过去,眸子里隐隐闪过一丝狡黠。
“你问。”
“请问一下,李文贵是谁?”
“啊?”乔冬不由愣住,完全没有料想到她问这个事情,更不曾想到自己刚刚睡得迷迷模模之际,把李文贵这个名字无意中暴露给豆豆知道了。
“你怎么会认识他?”
“我不认识他!”摇摇头,豆豆一本正经的道:“你认识他而已。不过,如果你不帮我这个小忙,我保证很快姥姥和姥他们,乃至三姨和家里上上下下的人都会很想认识一下他。”
“行!你的忙我帮,我还不问行了吧?”
“那可不行!”豆豆又是摇头,看着乔冬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道:“四姨,我一定会原原本本的告诉你,只是,我已经快要两天两夜没有合过眼了,能不能先让我到你床上睡一会儿?”
“什么?”乔冬不可思议的叫了一声,看了一眼豆豆那浓浓的黑眼圈,立刻气急败坏的站起来,拉着豆豆就往床上走去,“你这个疯丫头,你居然两天两夜不合眼?你以为你是铁打的么?你若是再这样,我保证不顾一切的送你回山中村去。”
“呵呵。”
“笑什么笑?你欠骂啊?我骂你,你还笑得这么开心?”乔冬实在是气坏了,一想到这个丫头那么不懂得珍惜自己的身体,她就忍不住生气。
豆豆撒娇似的抱住了乔冬,舒服的叹了一口气,道:“四姨,有你在真好!”说着,她趴在乔冬身上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满足极了,“这是亲人的味道,真是温暖。”
“既然亲人这么好,你干嘛还离家出走?”
“错!我不是离家出走,我是去游医四海,我是为了实现自己的人生目标。”豆豆立刻反驳。
闻言,乔冬不禁感慨,“又是一个被你娘鼓动坏了孩子,也就你们几个将你娘亲的话信奉为圣旨。”
“四姨,你甭说我了,你不也是其中的一个?”躺在床上,顿觉眼皮越来越重,豆豆迷迷糊糊的道:“家里有谁不信我娘的话?就是大舅舅和三舅舅也是极信的。我娘就是世界上最棒的人!我也想…”
“是啊!你娘是最棒的。”谁又敢说不是呢?乔冬笑了笑,想起自己当时立志要做一个茶馆的大掌柜,不也一样是受了大姐的影响吗?
“豆豆,你…”乔冬翻过身,却看着豆豆已经抱着自己甜甜的睡着了,嘴角溢出一抹柔柔的笑容,乔冬伸手捋了捋散落在豆豆脸颊上的头发,“睡吧!好好的休息!一切都有四姨在呢。”
…
虽是许久没有好好的睡上一觉了,但是心中有事儿的豆豆,还是在辰时末就醒了过来。
乔冬早已差人备好了送太守大人的礼物,早饭也备在了房间里,今天她已将茶馆里的事情交待了下去,就等着豆豆醒来后陪她一同去太守府。
重新来到太守府大门前,豆豆的心情与昨晚是截然不同,今天她是坐着唐家的马车来的,她也再不用偷偷摸摸的潜进去,而是打扮得宜的紧跟在乔冬的身旁。她相信,以她现在的模样,就算当晚的黑衣人站在她的面前,也不会认出她来。
因为谁也不会拿一个全身脏兮兮的村姑和唐家的大小姐联想在一起。
路上,豆豆曾担忧的问过乔冬,“四姨,王太守会接见我们吗?”
乔冬当时就笑着回她,“会!一定会!且不说我们唐家和皇家的关系,就是官商之间也是有着千丝万缕的紧密关系的,一个州府官的政绩需要地方每年上缴国库的税来体现,这些税哪里来呢?大头还是出在咱们这些商家身上。王太守是一个聪明人,这其中的关系,他可是向来都拎得很清楚明白的。”
事情果然如乔冬所言,到达太守府大门时,乔冬让人上门房送上拜帖,门房立刻哈着腰笑着跑出来迎接,另一个门房则飞快的跑进去通报。没过一会儿,王太守便亲自迎了出来。
豆豆本来还担心王太守会有意让她们等上一会,没有想到,他接到消息就亲自到府门口来接。
第162章 是友?还是敌?
太守大人从里面走了出来,笑眯眯的看着乔冬,拱手道:“乔大掌柜,今个儿是吹了什么风,你这个大忙人居然抽得开身?”
豆豆注意瞧了一眼乔冬的神色,见她一脸平静,嘴角含笑,朝着王太守拱手行礼,道:“乔冬见过大人。大人切莫笑话我了,前段时间,大人喜添公子,乔冬因不在泉州而未能参加令公子的百日之喜,早就想要上门亲自向大人道驾,以及表示歉意。今日冒昧前来叨扰,还请大人莫要见怪啊。”
说着,乔冬朝自己身后的随从示了个眼色,随从们立刻奉上精美包装好的礼物。
豆豆瞧着,心中暗暗佩服。
乔冬伸手牵过豆豆,对着王太守,笑着介绍道:“心儿,来见过王大人。咱们家在泉州的生意一直多亏了王大人的照应。”说着又看向王大人,“大人,我家大姐得知大人喜得麟儿,特意让心儿替她送来小礼,还望大人笑纳。”
闻言,王大人转眸向着豆豆看去,双眼陡然一亮。
“多谢德馨公主的厚爱,有劳唐大小姐了。”他一个官员能够得到德馨公主的另眼相看,心里面自然是高兴不已的。“乔大掌柜,唐大小姐,请进,快快请进!”
“大人,请!”
相互行完礼后,豆豆抬头看了一眼王太守,见他四十多岁的年纪,生得面润身圆,一双小眼睛闪烁着点点精光,一看便知是一个处世非常圆润,四方八达的人物。
豆豆微微的皱了皱眉头,面上有些不确定。
这样的一个人,真的可以将小恒的生命安危交到他的手里吗?
花厅里,丫环上了茶。
乔冬端起茶轻抿了一口,眼角余光瞧见豆豆朝她眨了眨眼,她低头弯唇微微一笑,又神色淡淡的抿了几口茶,这才放下茶盅,对着王太守福了一礼,道:“大人,乔冬今天前来求见大人,除了道贺以外,豆豆还有一事要转告给大人。”
王太守放下手中的茶盅,抬眸看向豆豆,脸上挂着亲切的笑容,客气的问道:“哦,不知德馨公主有何事让唐大小姐转告给下官?”
他直觉认为,那个要豆豆转告事情的人就是乔春。
豆豆不慌不乱的将茶盅撂置一旁的小几子上,伸手从袖子里掏出一块玉佩,王太守身边的丫环见状,立刻上前从豆豆的手中接过玉佩,小心翼翼的递到了王太守的手里。
“唐大小姐,这块玉佩是?”
看着王太守迷茫的模样,豆豆不禁愣了一下。小恒不是说只要王太守看到这块玉佩就能明白吗?她还以为这块玉佩有什么玄机呢?现在看来,这个王太守根本就像是不认识这块玉佩。
可是,想想小恒不可能会骗自己的。于是,她看着王太守,试探的问道:“大人,这块玉佩的主人说,只要大人看到这玉佩就能知晓他的身份,并会派人去保护他的安危。难道我是被这人给戏耍了?大人根本就不认识这块玉佩?”
闻言,王太守拿着玉佩走到花厅门前站在阳光下细细的打量,突然,他的脸色变了变,急忙返回花厅站在豆豆的面前,问道:“唐大小姐,此块玉佩你可是从一个翩翩美少男的手中得来?他可有向你透露他的真实姓名?他现在又何处?姑娘刚刚说他需要人来保护安危,那他现在又身在何处?”
王太守的声音宏亮,说话时目光锐利,不怒自威,全身上下散发出浓浓的焦急和疑惑。
豆豆抬起头,向着王太守微微一笑,面色平静,不慌不忙,“大人,他说他叫符致恒,我遇到他时,他人已身受重伤。旁的他并没有多说,只是让我将此块玉佩转交给大人,并将话带给大人。”
“唐大小姐,真是仗义之人,实在是让王某人佩服。大小姐有所不知,下官并非收到有关御史大人出京的消息,不过,这一块玉佩的的确确是当年皇上赐给御史大人的。不管是什么原因,御史大人在我的管辖内发生了意外,我都必须要派人去保护他的安危。只是,不知御史大人现在身在何处?”
“城外南边二十里外的李家村,我可以让我的人带路前去。”来太守府的时候,乔冬千交待万叮咛,万万不可让人知道她曾经独自与符致恒相处过,就是让人带路也不能说是自己带路。
“如此甚好!我立刻下去安排,待会就有劳唐大小姐的人了。”王太守朝豆豆和乔冬拱拱手,“我先离开一会,乔大掌柜和唐大小姐先在花厅喝茶暂坐一会。”
说完,他转身朝外面匆匆而去。
没过多久,王太守就返回花厅,身后还紧随着一个身穿差役服装,身材高大威猛的男子。那男子身上有隐隐有一股厉戾之气,豆豆瞧着皱了皱眉头,因为是陌生男子,她倒也不敢大刺刺的打量,端过茶盅用茶盖一下一下的拨着茶汤面上的浮叶。
乔冬阅人无数,见到那男子时,也察觉到了他身上无法掩饰的戾气,她敛眉微怔。不过,转念想想人家衙役就是吃这一碗饭的,身上有些戾气也属正常。
王太守对着身后的男子,吩咐“郑奎,你待会带到二十人马随唐大小姐的人一同去迎接符大人。切记,身穿便服出发,不可打扰一路的百姓,另外,符大人的安全非常重要,你们路上一定要多加小心!”说着,他一脸为难的看向乔冬和豆豆,“唐大小姐,本来我应当亲自去迎接符大人的,但是,我府上临时有急事需要处理,还望唐大小姐替我向符大人解释一番。”
府上临时有急事要处理?
被自己的亲弟弟戴绿帽子,确实是一件非常急的家事。这事要是一个处理不好,那整个泉州的人都会知道这一桩伦理败德之事。
豆豆勾起唇角,浅浅一笑,颔首轻道:“王大人的事,我一定记在心里。待会一定让我家下人转告符大人,我和姨母上门叨扰已久,既然大人家中有事,那我和姨母就先告辞了。”
乔冬笑看向豆豆,点点头,两人便默契的一同站起来,微笑着向王太守辞别,“王大人,如此我们就先告辞了。”
“如此,老夫也不多留乔大掌柜和唐大小姐了。下次得空了,老夫一定上门还礼。德馨公主的厚礼,老夫无以为报,以后,如果有用得上老夫的地方,乔大掌柜可千万不要客气。”王太守可是人精一般的人物,能够攀上乔春这棵大树,他自然不会放过任何的机会。
“哈哈!”乔冬爽朗的大笑了几声,那架势丝毫就不输给一个男子,只见她朝王太守拱拱手,点头道:“如此乔冬就先谢过大人了,以后,乔冬遇到为难的事情,就再不会为难了,有大人相助,实属我乔冬之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