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漠手里的铁棍狠狠地砸在挡风玻璃上,他背对着她,每次抬手,都会更用力地砸下。
“砰砰砰”的几声巨响。
挡风玻璃整个碎了,玻璃渣子到处飞溅。
言漠转过身,看向言以平。
言以平已经沉下脸,脸色不是很好看。
言漠不屑地冷哼了声,扔掉手里的铁棍,却又突然反手一拳用力砸在汽车的反光镜上,反光镜整个扭曲,瘪了进去。
童谣呼吸停摆,她看到手背瞬间裂开的伤口,整个心拧巴了起来。
言漠却浑然不觉,他快步往前走,站到言以平跟前,他嘴角挂着抹不屑的笑,声音却冰冷如霜,“小叔,我是不小心砸了你的车,你不会怪我吧?”
他同样的一套说词。
言以平捻掉手里的烟,他皮笑肉不笑,“当然,咱俩之间怎么会计较这种小事情。”
言漠余光往街对面瞥了眼,他声音压低了点,只限言以平听到,“小叔,你手下的人办事效率太低了,没赶在老头回来之前弄出点事,我替你遗憾。”
他说完,伸手,替言以平理了理衬衣衣领。
童谣一瘸一拐地往言漠身边靠近,她紧紧皱着眉,“你的手......”
她还没说完,言漠直接将她打横抱起。
童谣惊呼出声,下意识地搂住言漠脖子。
言漠不说话,抱着童谣大步往前走。
他快步走到副驾,躬腰将童谣塞进车里,紧跟着俯身扯过安全带给童谣系上。
童谣有点愣,注意力依旧落在言漠受伤的左手。
她刚想说话,言漠却身体往外退,“啪”的一声替她甩上门。
童谣目光跟随着言漠移动,他从车前绕过,动作利索地拉开车门上车。
童谣透过后视镜瞄了眼言以平,他靠在汽车引擎盖上,阴沉着张脸。
童谣怯生生地问:“你和以平叔叔吵架......”
她才说了几个字,汽车猛地发动,童谣猝不及防,咬到舌尖,她疼得皱眉。
车速很快,窗外的风不断滚进来,身后不断有人按喇叭。
言漠置若罔闻,眉目间皆是寒气。
童谣看着言漠受伤的手,手背血流不止,她却不看再开口。
*
三十分钟后,清浅湾别墅区。
汽车急刹车停下。
童谣总算缓过一口劲。
言漠双手搭在方向盘上一动不动,依旧绷着张脸,唇色紧抿,神色冰冷,右手手背破开好大一块,血迹黏在上面。
童谣心疼,医生做重要的就是这双手,言漠却一点都不爱惜。
她解开安全带,往言漠身边靠近,伸手小心翼翼地去碰他的手背,“疼不疼?”
言漠目光深似海,他看着女孩伸过来的手臂,温热的掌心贴上他肌肤,传来奇妙的触感。
“一定很疼......”童谣哭腔出来了,“言漠哥哥,你别这样......”
她说到最后一个字,尾音发颤。
言漠心里的某根弦被女孩软绵绵的这声“哥哥”一点点扯断。
他反手握住童谣手腕。
童谣一怔,眼眶湿润地看向言漠。
言漠被这一眼看得连心跳都漏了一拍。
他喉头重重一滚,旋即长臂一伸,猛地扣住女孩腰身,直接将童谣拽到了自己怀里。
作者有话要说:某六:“儿子今天好帅!!!!妈妈爱你呀!!!!!”
言漠:“别爱我,爸爸会打死我的。”
某六:“????????爸爸是谁???。”
言漠:“南波万。“
某六:“..................”
某六:“你这种态度,我打算让你当三十九年的老处..男。”
言漠:“................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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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漠冲鸭!火葬场等着你,我已经为你众筹买原子..弹了,你可以给童谣放烟花啦。
言漠:“......”
顺便给下本打个广告,下本写《你一笑我心眩晕》,傅教授的故事,希望大家动动手指点个收藏呗。
傅苏言,电影学院最年轻的表演系教授,为人斯文内敛,清高自持,娱乐圈几个演技派小花都是他的学生。
这些学生中有一个例外,霍安语,电影学院最著名的票房灾难,肤白貌美,演技却惨不忍睹。
某日,傅教授和这位演技最差的学生在酒吧相遇。
学生红唇媚眼,呼吸全是酒味,扭腰甩发搂上他的脖子:“傅老师,一起嗨啊?”
傅苏言:“……”
酒醒后的霍安语看着热搜上的暧昧图片,和后面一个深红的爆,可怜兮兮地跑去傅老师办公室罚站。
男人坐在办公桌后面,略微抬眼,看着对面眼眶红红委屈巴巴的女孩,突然就温文尔雅地笑了下,问她:“晚上一起嗨吗?”
霍安语:“......”
半年后,时值年底,霍安语被邀参加年度金野鸡盛典,并一举拿下最烂演技大奖。l
网上骂声一片,讨伐她有辱师门,是傅老师的教学污点。
霍安语看着颁奖嘉宾傅苏言,听着台下嗡嗡的讨论声,顿感委屈。
就在这时,众人看到傅苏言笑着牵起霍安语的手,说:“不好意思,我老婆给大家添麻烦了。今后,我会更加努力地帮助她提高业务能力。”
众人:“……”
老婆?老婆!?
当天晚上,酒店套房,霍安语拿出剧本:“老!公!快!教我演戏!我们要努力!”
某教授慢条斯理解开领带,“先努力别的。”
霍努力:“……???”
刚刚当着全国人民撂下豪言壮志的不是你吗?努力呢?
☆、第 17 章
言漠的动作太突然,等童谣反应过来, 言漠已经圈住她的腰, 她被动地往前倒, 下一秒,整个人便狼狈地摔进了言漠怀里。
言漠坐在驾驶座上,可依旧有身高优势, 童谣往前扑得太用力, 下巴猛地磕上言漠胸口, 她疼得轻哼了声, 手臂抵上言漠胸膛, 想从言漠怀里退出来。谁知她只是稍微一动,腰上的男人手臂便大力地收紧, 丝毫不给她退缩的余地。
童谣整个人僵住。
两人的姿势过于亲密,童谣几乎贴着言漠胸口, 隔着薄薄的衬衫布料, 她可以听到男人“扑通扑通”的剧烈心跳。
他很紧张......吗?
童谣不确定。
可更不确定的是, 言漠为什么会对她有这么亲密的举动,就这么紧紧抱着她, 仿佛她是什么易碎的宝贝。
童谣心跳也乱得一塌糊涂。
她鼓足勇气仰头, 抬眸看向言漠。
言漠也刚好低头看着他。
两人目光撞上, 眼眸里只有彼此的轮廓。
言漠眉宇几乎冰冷,唇瓣绷成一条直线,眼神黑而深邃,也不说话, 就那么一瞬不眨地看着她。
童谣被言漠冷冰的眼神看得有些发慌,她很轻很轻地唤了声,“言漠哥哥,你怎么......”
她说到一半,没能继续往下说,整个人几乎僵在言漠怀里。
童谣:“......”
几秒钟之前,她仰头和言漠说话,言漠却低下头,将下巴搭在了她的肩膀,脸颊又埋进她的脖颈。
他声音很轻,几不可闻,“没怎么,就抱一下。”
童谣四肢僵硬,言漠的呼吸轻轻熨着她的脖颈,痒痒热热的,她心上也跟着酥酥麻麻。
两人几乎是相拥的姿势,童谣震惊之余,却忍不住再次红了眼眶。
他肯定很难受吧......?
童谣不知道言漠怎么了,可这一刻她知道,原来言漠也是脆弱的,再冷血无情的人,也会有受伤的时候。他其实和她一样,伤心难过的时候会需要一个人的拥抱。
但她和言漠又不一样,她难过的时候,有爸爸和哥哥,还有一群狐朋狗友。可言漠呢,好像什么都没有。
童谣保持着一动不动的姿势,她迁就言漠。
言漠的情绪却没维持多久,他很快从童谣肩上抬起头,重新看向童谣,女孩脸色有点白,唇瓣却很红。
言漠目光往下沉,盯着她殷红的唇瓣看。
沉默片刻,他喉动滚了滚,呼吸变得有些重。
言漠目光滚烫,童谣被言漠看得有几分不自在,她抬手,压了压自己的唇角,不确定地问:“我嘴巴......嘴巴上有东西?”
言漠舌尖剃过一圈腮帮,目光仍没离开过童谣的唇。
他视线又往下沉了几分,下一秒,便鬼迷心窍地抬手,用力掐住童谣下巴。
童谣又是一怔。
言漠目光紧紧攫住她,眸色深深,声音低又哑:“童谣——”
童谣轻轻地应了一声,“嗯?”
言漠掐着童谣下巴的动作更用力,他将童谣往自己身边拉,随后低下头,靠近童谣唇角,他目光从童谣的嘴唇离开,一路往上,看向童谣的眼睛。
两人目光再次撞上,言漠重新开口,声音沙哑中透着凉薄,“言以平不是什么好人。”
他轻顿,不疾不徐道:“我和他一样,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童谣尾睫轻颤,她被言漠直白的话刺到,言漠声音哑得厉害,“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言漠话里有话,童谣听得出来。
可听得出来是一回事,童谣却不想和言漠把什么都说的太明白。
半个月多前在巷子里,他用同样冷冰的语调戳破她的心思,再冷冰冰的警告她,最后更是把她扔在拆迁工地,绝情的一走了之。
可这次好像有点不同,他在那么疯狂的举动之后,没有丢下她。
童谣心想言漠也许也是有点在意她的,她突然就挺满足的。
童谣垂眸,视线和言漠错开,她看向言漠的右手,手背的伤口已经血肉模糊,血是不流了,可血迹斑斑的,看着很吓人。
童谣实在心疼,她低下头,唇瓣轻轻落在少年骇人的手背,很轻很轻地落下一个吻,她用自己最柔软的部位去亲吻言漠最丑陋的伤口。
言漠手臂猛地一颤,他长睫覆压而下,黑眸紧锁着童谣,他看着她的动作,舌尖狠狠顶了下腮帮子。
童谣依旧没看言漠,她用唇瓣轻轻摩挲着言漠手背,好一会,才缓缓抬头,看向言漠,她眼睛亮晶晶的,嘴角带着一丝得意,“言漠哥哥,我们这算不算接吻了?”
她小心翼翼地举了下言漠手背,弯着嘴角解释:“你看啊,我亲了你的手背,也算是有亲密接触了,你是不是我的人了?”
言漠因为童谣软绵的话语和嘴角的笑意绵绵,他紧绷的心思缓和了不少,言漠搭在童谣腰间的手臂收紧,他把童谣往自己身边拉得更近,闷声问:“谈过恋爱没?”
童谣没想过言漠会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童谣长得好看,性格又好,家境更好,从小到大追求着者无数。
要说谈过恋爱没......
还真没。
初中之前,是年纪太小,没这种心思,上了高中,她知道自己喜欢言漠,每年每天都盼着暑假来临,心里眼里都已经有人,哪里还看得上别人啊。
可要是直接说没有谈过,好像有点丢人,童谣想了想,还是说:“谈过啊。”
言漠眼底闪过一簇光,他挑眉,嗓音低沉:“谈过几个?”
“我算算哈......”童谣假装认真地想,“也就七八个吧。”
言漠眉端往下压,“也就七八个?”
童谣咬了下唇,她佯装淡定地点点头。
言漠食指托住童谣下巴,拇指指腹往童谣唇瓣上压,他先是轻轻摩挲了下,再重重地按住,一字一顿地问:“这里呢?多少人吻过?”
童谣:“......”
童谣有些崩溃,她只是为了面子随便撒个谎,言漠怎么越问越具体啊,要说几次啊,童谣抓狂,到底说几次,可以既显得自己端正得体,又能适当激起言漠的醋意呢。
童谣舔了舔唇,“......三四个?”
言漠眼眸更深了,嘴角却挂着半抹笑意,他似笑非笑地反问:“三四个?”
难道是自己说得太少了?
童谣支支吾吾地改口:“......五六个?”她看着言漠,给自己找底气,一本正经地说:“怎么...觉得我行情不好?我高中可是一中校花,喜欢我的人可多了。”
言漠若有所思地点头,他眉间一扫之前的阴霾,语调恢复清冽,少了几分先前的紧绷,“行啊,你把这几个人名字告诉我,我改天一一拜访一下。”
他说完,松开搭在童谣腰间手臂的同时,不由分说地拎起童谣衣领子。
童谣突然被拎起后领子,她愣了下,一边挣扎一边问:“拜访?什么拜访?为什么要拜访?”
言漠把童谣拎回副驾,他解开安全带,轻描淡写地说:“你喊我一声哥哥,关心你是应该的。”
童谣哪里去找五六个前男友啊,她可怜兮兮地拽着言漠衣角,“......没必要,言漠哥哥,真没必要,他们技术太烂,我这辈子都不想见到他们。”
言漠侧头,看着童谣泫然若泣的表情,他拂开童谣的手,“那你真是太惨了。”
童谣眨眨眼,“什么惨?”
言漠推开车门,左脚已经落地,他再次看向童谣,依旧是似笑非笑的语气,“下一个也许更烂。”
童谣紧张地拽着安全带,听了言漠的话,她长睫扑闪,旋即恍然大悟地反问:“你很烂?”
言漠:“......”
回答她的是车门“啪”的一声被用力甩上的声音。
童谣:“......”
言漠心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