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欧啸天来禀告,说在周围都没搜到那小孩,请示蔚明珠该怎么办。
“派人去城隍庙那边看看,别进去,就在外面守着,有什么动静就来禀告。”
蔚明珠觉得既然那小孩是从城隍庙跑出来的,身上又有剧毒,说不定那里面死的人都和他有关系,既然如此,他一定会回去的。
欧啸天一听,也觉得蹊跷,他点了几个身手不错的侍卫,跟着自己去城隍庙巡视…
废黜宗政墨
更新时间:2014-7-29 12:05:15 本章字数:4442
蔚明珠累了一天,又失了血,躺在床上想着这些事,不一会就昏昏沉沉地睡着了,朦胧中似乎听到外面有噪杂声,只一会又没了。
她想睁开眼,却只是蹙了蹙眉,又继续睡钡。
过了好一会,门轻轻被推开了,一个人影走了进来,就着昏暗的光线看清床的方向,就走了过来,他撩开床幔,看到缩在床上的女人,唇角就掠过一抹笑,轻手轻脚地脱了衣服就躺在她身边。
蔚明珠虽然昏睡,却很警觉,人才一躺下去,她就醒了,反应极快地伸手就往男人喉间招呼。
“呃…珠儿…是我!”宗政墨没想到自己已经够小心了还会惊醒她,赶紧伸手抓住她的手,就轻声表明身份。
“阿墨…”蔚明珠呆住了,宗政墨不是失踪了吗?怎么突然出现,难道是自己在做梦铩?
可是手间的触感如此清晰,那温暖干燥的大掌包裹着她,除了宗政墨,谁也不会给她这样的感觉!
“是我…”宗政墨凑到她耳边,低低地说了一句话,蔚明珠才放松了身体,这是她和宗政墨约定的暗语,除了宗政墨,谁也不知道,他说对了,他就是真的宗政墨。
“这是怎么回事,这几天你跑去哪里了?你知道不知道,我都快担心死了!”她娇嗔道。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宗政墨温柔地将她抱进怀里,贴着她的耳朵说:“事发突然,我也来不及和魏星他们说明,就先离开了,今日是看到城里的火光,以为出了什么事才赶回来看看,没想到你来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那些尸体是谁弄出来的?”蔚明珠蹙眉:“鬼姑不会又给我们制造了一个敌人吧?”
宗政墨冷冷一笑:“何止一个,是一队,她死了都不肯放过我,这次我一定要把她的根全部拔起,否则我们永无宁日。”
“一队?”蔚明珠想到那么多的尸体,不寒而颤,忍不住抓紧了宗政墨的手臂,低声说:“那你离开就是为了这事?”
宗政墨点点头:“我手下就有她的人,一时半会清不完,索性就将计就计,让他们都以为我出事了,这不,你看就有很多人迫不及待地跳出来…这才是开始,不把我的名声彻底弄臭,他们不会罢休的…”
蔚明珠想到三皇子,再听宗政墨的语气,就提醒道:“你有没有怀疑过你三哥啊…我觉得这后面都有他的影子,你想,我们都能暗中赚了那么多钱,连宗政飏那大大咧咧的人都有小心思,他毫无动静本身就值得怀疑,生在你们皇家的人,真能那么干净?”
她不能明着提醒宗政墨,上辈子三皇子就反过宗政麟,只能暗示。
宗政墨握着她的手一紧,笑了:“果然是我的小狐狸,连我都是最近才怀疑他的,珠儿就想的这么深,为夫深感欣慰。”
蔚明珠听他的语气充满了调侃,有几分气恼地在他手上挠了挠:“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不该怀疑他吗?”
“该…怎么不该!”宗政墨一笑,语气一转,带了几分自嘲地说:“尸体越来越多,反我的人也越来越多,如果再传出我容不下三哥和七弟,我就真完了…珠儿,你说我该怎么做呢?”
蔚明珠一怔,脑子就转开了,前世宗政麟杀了几个皇子,又杀了那些有功的臣子,也没见他有任何不安,宗政墨却背了这样的心理负担,这就是他和宗政麟的区别吧!
只是,宗政墨也不是迂腐之人,如何取舍,他心里自有主意,这样说,只不过是需要一点支持吧!
她想到了当年宗政墨杀狼取崽之事,忽地就明白了,他这是需要自己的宽容和支持。
“阿墨,大丈夫存活于世,有所为有所不为,只要你觉得自己做的是正确的,又何必怕人说呢!”
蔚明珠冷冷一笑:“那些狼都能为保护自己的狼崽一战,你为我们一战又何必顾及那些虚名呢,难道你放了手,就对得起真正需要你的人吗?”
宗政墨笑了,又将她拥到了怀中,云淡风轻地说道:“那些虚名我自是不在意,我只怕惹恼了你,你这丫头心眼小,我怕我将要做的事又让你患得患失,一会以为我会对付你蔚家,一会又怕我把你打入冷宫…你能站在我这边,那就算让我背负天下骂名,我也不惧!”
简单的一句话就注定了一场杀戮,蔚明珠不敢去想后面的腥风血雨,只将手放在他的胸口上,承诺般地说:“我保证一直站在你身边,决不后退…”
宗政墨笑了,额抵住她的额:“这就是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好处?珠儿,我懂了…这一生,除了你,只怕没任何女子会让我心动…她们或者能和我共享富贵,却决不会像你一样…如此贴心!”
蔚明珠被他的情话说的面红耳赤,刚想为自己解释几句,宗政墨唇覆了上来,低声道:“这是给你的奖励…我们还要有些日子不能见面,这也是给你的念想…”
念想什么?蔚明珠莫名其妙,宗政墨却不再说,吻的她意乱情迷,大手毫不客气地给她宽衣解带…
一夜纠缠,蔚明珠直累得腰酸背痛,却一直清醒着,临天明,被宗政墨拥在怀中,咬着耳朵说了一大堆,她只有听的份,把他吩咐的事一一记在心上。
那人吃饱喝足,起身穿衣离去,蔚明珠对着被揉得乱成一团的被褥,哭笑不得,这怎么就变成了偷偷摸摸的模式呢,那人的念想就是指这个?
没等蔚明珠想出个所以然,外面传来白蘋的声音:“娘娘醒了吗?欧将军有事情要向娘娘禀告!”
蔚明珠收敛起杂思乱想,坐起身,深深吸了几口气,斗志昂扬。
他为他们而战,她也要为他们而战,任何人都不能成为他们幸福的绊脚石…来一块,她碎一块,来一双,她碎一双,誓要将通往他们幸福的大道整理的平平整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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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那个莫小风回到了城隍庙,对着废墟一夜哀哭,到天亮时才窜进了山间,娘娘你看,我们还要不要进山探查?”
欧啸天站在蔚明珠面前,说话间浓眉紧蹙,他告诉蔚明珠,那个诡异的小孩,根本不像寻常的小孩,那哭声惊悚骇人,就好像是他们杀了他全家人似的。
莫小风…蔚明珠有些无语,没想到白蘋临时给这小孩起的名字连欧啸天也用上了,怎么听着像莫行风的儿子似的,要是莫行风知道,会不会恼羞成怒呢!
“暂时别进去,他身上的毒太厉害,被他咬到连晏启都毫无办法。”
蔚明珠能活下来,据晏启说全是因为她得天独厚的功力,又及时封住了自己的血脉,否则晏启也束手无策。
“让人看住周围,没有允许,任何人不准进山。”
欧啸天迟疑了一下,又道:“刚才有个将领来禀告,说在城外又发现了十多具尸体,这次还有数名士兵在里面,士兵们一片哗然,说要抓出凶手为他们报仇,娘娘,你看怎么安抚?”
蔚明珠一挑眉,看欧啸天迟疑,就笑道:“你就直说吧,他们是不是都嚷着宗政墨是凶手,要你下令全军追杀宗政墨?”
宗政墨不在,欧啸天就是全军的统帅,也是这几支队伍最有权力的人,他如果张口说宗政墨是凶手,那就是代表了南齐否认了宗政墨的地位。
欧啸天脸色一变,单膝跪倒:“娘娘,末将相信皇上,这决不是皇上所为,末将不会下这个令的。”
“欧将军不下,他们能善罢甘休吗?”
蔚明珠冷冷一笑,起身站在欧啸天面前,斩钉截铁地说:“所以,欧将军要下,还是以本宫的名义下,宗政墨为皇不得民心,带给百姓灾难,本宫顺应民,意,废黜宗政墨,立宗政邵为皇。在邵儿不懂事之前,就由本宫暂管政务…”
欧啸天听傻了,目瞪口呆地看着蔚明珠,外人反宗政墨情有可原,可是皇后和皇上经历了这么多风风雨雨才在一起,感情深厚,蔚明珠怎么在宗政墨最需要她支持的时候倒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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皆欢大欢喜
“欧将军,怎么,本宫的邵儿做皇上,欧将军觉得不妥吗?”蔚明珠似笑非笑地看着欧啸天。
欧啸天一怔,迟疑了半响才道:“小太子还小,皇上的事还没定夺,娘娘就下这样的旨意,不嫌太仓促吗?”
蔚明珠挑眉:“那些将士不是不满皇上吗?咱们就顺了他们的意思,岂不是皆大欢喜!郎”
她不屑地撇了撇嘴,冷笑:“都换了皇上,我家邵儿行事还是一张白纸,本宫倒要看看,他们还能挑出什么毛病!这江山又没换外姓人坐,谁敢再说三道四,本宫就以谋逆治罪…欧将军,你这就把本宫的旨意传下去,谁要不服,你让他们来找本宫!”
本宫不把他们打的满地找牙,本宫就不姓蔚…后面这句蔚明珠没说出口,只是那柳眉倒竖的样子不用说欧啸天也懂言下之意锎。
他低头想了想,忽地笑了,蔚明珠这一招的确是眼下堵住悠悠之众口最好的计策。都说宗政墨不好,那行,人家换自己儿子上,小太子都还不会说话,谁能挑出什么毛病啊!
不服,那就是谋逆,蔚明珠正好用这个借口清君侧,挑出真正效忠宗政家的良臣,而且还名正言顺…
“娘娘,末将遵旨,这就去传达谕旨!”欧啸天响亮地说道:“末将鞠躬尽瘁,誓死效忠皇上,谁敢欺辱皇上,谁就是末将的敌人!”
蔚明珠见欧啸天懂了自己的意思,欣慰地一笑,挥挥手:“先在军中传达了本宫的旨意,再让人送信到帝都,择日张榜公示!”
“末将遵旨…”
欧啸天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蔚明珠,起身就大步走了出去,这少女不过十七岁,就做了太后,算起来应该是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小太后吧!
这一来,宗政墨就成了太上皇,太上皇就算昏庸无道,也和新皇没关系,谁再敢拿太上皇的事做文章,谁就是别有用心之人…
蔚明珠腹黑地想,三皇子隐在暗处,要是知道自己立了还在吃奶的邵儿为皇上,还能忍得住吗?
他要跳出来,就是以大欺小,做大伯的谋夺自己侄子的皇位,这天下所谓正统人士一人一张口,吐沫都能淹死他。
蔚明珠想了半天,又让人把司先生找来,让他代自己起草了一张圣旨,大意就是将自己从商多年的产业钱财都捐入国库,以贺宗政邵登基,同时以宗政邵的名义,又拟了一张圣旨,登基后大赦天下,免百姓、商人三年的赋税。
此举不过是为宗政邵拉拢民心,如今天下大乱,就算让他们交赋税也交不出来,顺水推舟,既得民心,又能激励那些商人重新开业,只要大家生活稳定了,又有谁会希望动,乱呢!
这两道圣旨一宣布,帝都大臣和那些负责各城镇安定的将领一片哗然,反对支持的各占了一半。
反对的不服气,认为是蔚明珠利用蔚家的权势想独霸南齐,小太子只不过是个幌子。
而支持的却拥护宗政邵做皇上,反正宗政邵是皇上的血脉,又是宗政家的人,他做皇上是理所当然,更何况,蔚明珠还拿出了巨额财产补充国库,那一大笔钱只听听数字就让众人咂舌。
在如今各国战事频繁,国库虚空的情况下,蔚明珠的这一大笔钱无疑是让南齐领先于其他几国的强有力支持。有了这一大笔钱,就注定了南齐对西蜀,北魏的胜利,‘有识之士’又怎么可能拒绝这份‘善意’呢!
就算反对党质疑这笔钱的来历是蔚家贪墨,并不是什么蔚明珠经商所得,可这些‘有识之士’愣给蔚明珠找出各种理由来解释这笔钱的来历。
虽然蔚明珠只是让舒云出面,解释了她几年前和舒云合作,在西蜀,北魏各地做生意才积攒了这笔钱,舒云此时也算南齐帝都的首富,他和蔚明珠合作也无可厚非,这样说也能解释。
可是那些‘有识之士’愣给蔚明珠又添了什么忧国忧民,商业奇才等等美誉,还想当然地给她寻了无数的借口,有的说她偶然发现了宝藏,这笔巨款就是变卖宝藏攒下的;
有的则说蔚明珠在乡下守灵那几年,女扮男装,跟着波斯商人走遍了世界,所以才赚下了这笔巨款…
还有的则说蔚明珠是得了前朝的宝藏,当年太上皇封她为公主就是看中了她手中的钱财…
各种传言纷纷扬扬,却大多是利于蔚明珠的,有奶便是娘,如今的蔚明珠在他们眼中就是送财娘娘,谁想惹她不高兴啊,要是送财娘娘一不高兴拿这些钱去支持西蜀,北魏,南齐还能存在吗?
她肯拿钱支持自己的儿子,而这个儿子又是南齐的皇上,他们傻了才会把财神爷送出去。
皇上有钱就等于南齐有钱,南齐有钱就等于北魏,西蜀都是南齐的,既然天下都是南齐的,那还愁没好处吗?
会算账的人多了去,一算这笔账,那些反对的呼声就降低了。
而在司先生和几个谋士的商议下,蔚明珠和蔚瑾瑜又定出了一系列的国策和奖励制度,都以宗政邵的名义发布。
这些国策除了大幅度提高士兵的待遇,还推出了新的大臣选拔制度,在此之前,蔚瑾瑜已经提拔了很多年轻的大臣,这些大臣的数量远远超过了老臣,他们都不是脑子僵化的人,一看这些国策对他们都很有利,都一条心地支持新政。
而那些老臣,司先生他们也没忽略,针对他们定出了一系列的养老措施,这些措施都保证了他们的利益,连一向挑剔的霍大人看了都挑不出毛病,其他的就算心里有小小的不满,也觉得比历任皇上给的待遇都好,就默认了。
这些国策一条接一条发布,众人还没消化刚发布的国策,又看到了新的国策,一条比一条好,一条比一条更得民心,于是短短十多天,帝都就像地震一样,起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街谈巷议,都在谈论这些国策。
蔚府上每天都人来人往,都有人来向蔚廉用打听,这国策是说说而已,是为了宗政邵稳住地位的一种手段,还是真的会执行?
蔚廉用早得蔚瑾瑜的嘱咐,不管谁来都耐心地向人家解释,按照蔚瑾瑜剖析的话把利弊都转告来人,不但说的人家心服口服,连他自己也对新政越来越又信心。
宗政邵被带回帝都就住进了皇宫,蔚瑾瑜把孙文秀借进宫亲自照顾小皇上,上朝时也是他亲自抱了小皇上进大殿,才交由公公照管。
蔚瑾瑜第一次带小皇上进大殿,就当众发下了毒誓,掐灭了众人心里猜疑蔚家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念想,所以,至此直到宗政墨班师回朝,都没人敢质疑蔚瑾瑜的大公无私。
在这些利国利民的良策,还有蔚明珠的钱财的铺垫下,小皇上一登基就得到了帝都百姓的拥护,他声名大噪的同时,蔚明珠也因那些商业奇才的传言被百姓传成了圣母。
宗政墨的声名狼藉在小皇上和蔚明珠的光环下被遮掩了,他的失踪也没人关心,这本是不利于宗政墨的一招,就以蔚明珠的这一手被翻了过去。
反对党再也沉不住气,“装病”的三皇子宗正宽迫不得已,终于走了出来,他再不出手,等尘埃落定,他就再也没翻身的机会了。
蔚明珠等的就是他出现,所以,她听到三皇子以寻找宗政墨的名义求见她时,她毫不迟疑地让欧啸天把人请了进来。
宗正宽在几个侍卫的陪同下走了进来,蔚明珠看他一身白色的锦袍,外披一袭同色的大麾,款款走进来时,蔚明珠有一阵恍惚,是她的错觉吗?
宗正宽这打扮有七成像宗政墨,儒雅的外表,淡薄的表情,俊美的五官,唯一不同的是他身上那种平易近人的气质是宗政墨无法比的,宗政墨虽然淡薄,无形中却带了一点难以亲近的骄傲。
这就是他为什么容易被人误会的短处,而宗正宽以这样的气质出现,扬长避短,就容易获得认同,就连蔚明珠,看着这样的他,也忍不住在心里暗想,如果不是知道他比宗政墨更腹黑,她会觉得他比宗政墨更适合做皇上…
至此一生仅此一后(结局篇)
宗正宽…
蔚明珠看着他,努力回忆前世他到底会不会武功,如果不会,他在知道自己怀疑他的情况下,还敢大摇大摆地出现,就这份定力,那也是宗政墨不能相比的。
只是,她搜索了脑海里的记忆,都想不起宗正宽会不会武功,她暗暗自嘲地一笑,自己前世到底有多糊涂啊,不知道宗政麟和蔚飞燕勾结,也不知道宋茹丹对自己恨之入骨,更不知道还有一条毒蛇守在暗中,随时准备给她致命的一咬锎。
这样算来,她前世死的一点也不冤郎。
宗正宽在她前面不远处站住,含笑看着她,蔚明珠微怔,这是等自己先行礼吗?
他是宗政墨的皇兄,算起来也是自己的长辈,只是,自己如今贵为皇太后,就算不施礼,他也不能说半个字,这样想着,她稳稳坐着,也含笑看着他。
两人互相打量着,谁也不开口先说话,宗正宽见蔚明珠如此冷静,心下掠过了一份讶异,他也见过蔚明珠几次,除了觉得这女子长得不错,却没有什么更深的印象。
也或者,天下的女子,至今还没有谁能让他另眼相看,在他看来,那些女子除了争风吃醋的手段一个赛过一个,那脑子里装的都差不多,没有谁值得他动心,所以,这些年,他的妃位一直空着。
如今看着蔚明珠,他对她的美貌也没有太大的感觉,让他另眼相看,只是因为这几天朝中那些一条接一条帮着宗政墨稳定江山的国策,他运筹帷幄多年,费劲心思找人败坏宗政墨的名声,眼看再出手几次,宗政墨就完了。
到时自己站出来,用自己多年的积蓄填充国库,再像蔚明珠做的一样,拿出几条治国之策广拉拢人心,这天下就顺顺当当地是自己的。
没想到蔚明珠提前就把宗政邵推了出来,还把自己想做的事都提前做了,打了个自己措手不及。
此时他就算跳出来,已失了先机,又凭什么以为自己的几条国策就能力挽狂澜呢!
他露面,一来是迫不得已,二来也是想看看这个让自己功亏一篑的女子到底是什么样的!
他不想承认自己看走了眼,却也不相信以蔚瑾瑜那谨小慎微的性子,蔚廉用勇夫的脑袋,还有宗政墨身边的酒囊饭袋会想出这样的点子。
看着蔚明珠那份淡然的样子,他终于心动了,原来这天下还有他看不懂的女子,这女子的聪慧和她的外表一样,一开始都藏在了厚厚的掩饰下,一点一点,破茧而出,直到光芒四射…
他想起了段淳轶,凌羽,宗政飏都求娶过她的事,而她最后却嫁给了宗政墨,宗政墨决不是运气好,而是慧眼识珠,早在别人还不知道她的好之前,就认定了她…
什么和舒云合作赚钱,别人相信,他宗正宽却半个字都不信,那舒云明明就是宗政墨的人,那些钱财也是宗政墨的。
宗正宽很早就怀疑这一点,所以他避开帝都,避开舒云,选择了其他的方式掳钱。
谁能想到,常年闭门苦读,性格温顺的他背地里却是沿海一带最凶残的海盗之王,当年太子侧妃刘家不过是他的走狗,早已经被他收服。
他打着刘家的旗帜抢掠,积累了数目庞大的财富。
可是他慢慢发现,刘家太引人注目了,富裕的皇上都妒忌,而从刘家的藏宝地被人抢劫后他就知道刘家迟早要完,有人发现了刘家的秘密,他不能再留刘家了。
他庆幸的是刘家不止一个藏宝之地,权衡利弊,他决定丢出刘家。
于是,在他的运筹帷幄下,刘家一步步失利,刘家最终倒塌有大半都是他的功劳,而刘家上百年做海盗的钱财有大半都落在了他手上。留给宗政麟抄家的只不过是三分之一,就这三分之一都够引起天下的轰动,没人知道刘家到底有多少钱,他落下也没人怀疑。
他隐在暗处笑的自得,就让宗政麟拿了这些钱财和太子去争吧,两败俱伤,他坐享渔翁之利。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他这退让,却成全了宗政墨。
等他想出手时,发现又跳出了莫名其妙的圣母太后和孝懿太后,这两人都不是正常的人,宗正宽一贯谨慎的性格让他做出了继续按兵不动的决策…
果然,他的稳重给他带来了惊喜,西蜀,北魏竟因为鬼姑闹的四分五裂,此时,宗正宽的眼界更宽了,得到一个南齐算不了什么,得到西蜀,北魏,那才圆满。
而宗政墨就是他的刀剑,能帮他打下江山,一统天下,他又何乐不为呢,就让他去做吧,他最后来收拾残局就行。
眼看宗政墨做的差不多了,宗正宽终于忍不住出手了,他不能等宗政墨完全打下江山,他也要为自己坐稳皇位表现一下。
一个皇上只靠文震不住文武百官,他要以武震慑天下,最好的出名方法自然是一战成名。
所以,宗正宽打的主意就是毁掉宗政墨的名声,自己接手,再拿下剩下的城镇,让天下人都敬仰自己,认为他是平定天下最大的功臣,千古一帝,无人能及…
这么好的计策,如今被蔚明珠毁了大半,他怎么甘心呢!
看着蔚明珠,他的眸光一沉再沉,从开始听见蔚明珠毁了自己的计划想掐死她的冲动,到现在平静地看着她,他的心里已经经历了一番波涛汹涌。
他从不是优柔寡断,只知道后悔埋怨的人,冷静下来,脑子里早有了几个对策,虽然这几个对策可能会毁了他在世人心中一贯的形象,只是,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他只要目的达到,又何惧名声受损呢!
白蘋几个侍女,还有守在帐中的侍卫,看这两人互相打量着,却久久不谈正事,开始还没怎么,慢慢就觉得诡异起来。
白蘋丢了一个询问的眼神给蔚明珠,蔚明珠这才清醒过来,一笑,大方地招呼道:“三皇兄这千里迢迢地赶过来,哀家一时惊讶,倒忘了招呼三皇兄坐下了,来人,看座,敬茶!”
哀家…宗正宽愣了一下,无法适应这自称,这是把自己也拉进了那帮老不死的一辈之列啊!
蔚明珠做的欢喜,他却无法接受。
想到自己来的目的,宗正宽还是沉住气,先坐下来,含笑看了看放下茶盅的白蘋,才缓缓道:“弟妹,皇兄今日来是有几件事要和你商议,弟妹能摒弃左右,我两人私下谈谈吗?”
蔚明珠故作为难:“这…”
孤男寡女,他想做什么啊?随即一想,这毕竟是自己的地盘,他不怕名声受损,自己又何必在乎呢!
迟疑了一下,她挥了挥手:“你们先退下吧!”
白蘋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宗正宽,才带着一群人退了下去。
“皇兄,有什么事请直言…”蔚明珠也不和他客套,直奔主题。
宗正宽看了看她,含笑:“五小姐真爽快,那皇兄也不和你客套了。五弟已经失踪了十几天,五小姐觉得他是活还是死啊?”
蔚明珠眉一扬,宗正宽对自己的称呼都变了,难道他不止想要皇位,连自己都想要吗?
她的脸色微微一变,沉声说:“三皇兄这是什么意思?阿墨活又如何,死又如何?”
“活着随时能死,死了,五小姐这如花似玉的年龄就做了太后,一辈子为他守节,五小姐不觉得太冤枉吗?”宗正宽装不下去温和了,眼神一改,充满了霸气和野心。
蔚明珠看他终于装不下去了,嘲讽地一笑,刚才觉得他胜过宗政墨一筹的想法没了,换她家阿墨,就算想要,也是云淡风轻,不温不火,那才是真正的霸气,而不是这狐假虎威的假霸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