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儿…我先给你掀了喜帕吧!”宗政墨还要去迎娶暮兰,怕蔚明珠顶着沉重的凤冠受罪,就体贴地说道。
就算心里已经有准备,蔚明珠听到这话还是有些难受,她的夫君,从这一刻开始就要和别人分享了吗?
“珠儿?”没见她有所表示,宗政墨怔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就在她身边坐了下来,低声说:“对不起…我…我答应你,娶了她,今晚会来陪你的!”
蔚明珠嘲讽地挑唇,按下自己的悲凉,才淡淡地说:“不是要掀喜帕吗?掀吧,我也好取下凤冠,太累了!”
“嗯!”宗政墨起身,侍候在一边的白蘋赶紧递过了称杆,宗政墨深吸了一口气,接过称杆说:“你们先退下吧…”
白蘋和燕子互相看看,就招呼着其他侍候的宫女一起退了出去。
宗政墨用称杆挑开了喜帕,只见凤冠的珠帘下,蔚明珠精致的脸呈现在眼前,明珠皓齿,红唇诱人,他看呆了,以致喜帕滑落也没感觉,痴痴地看着蔚明珠。
蔚明珠见眼前的男人一身喜服,俊美的脸被红色印衬得更为白皙,只是露出的呆傻样子和一向的风格很不符,她本来想趁机取笑一番,想起他还要去迎娶暮兰,就没了心思,掉开了眼,自己把凤冠取了下来。
也不知道是珠帘还是凤冠上的凤尾勾住了发丝,她一扯就把发型扯乱了,还把头皮揪得生疼。
“我来吧…”宗政墨反应过来,上前帮她把发丝解了下来,随手把凤冠放在床上就把蔚明珠拉了起来。
“珠儿,你今天好美…”宗政墨含笑着伸手挑起她的下颚,唇就印了上来。
蔚明珠一偏脸,没让他亲到,淡淡地推开他说:“你走吧…那边还等着你呢!”
“珠儿,你在生气吗?”宗政墨不管不顾地揽住她,将头埋在了她颈中,苦笑:“我不敢要求你大度…因为我现在才发现…我哪也不想去,我就只想守着你,过只有我们两的洞房花烛夜…我等了你这几年,为的就是今晚,为什么还要让别人掺和进来呢…珠儿,如果三年前你及笄了,我娶了你…是不是一切就简单多了…什么太子我也不做,就守着你,守着渝州也能平平淡淡地过一生了…”
蔚明珠不知道如何回答,三年前就没暮兰了吗?
“珠儿…珠儿…”宗政墨矛盾地唤着她的名字,终于不顾一切地吻上了她的唇,似乎就此就能忘记他对母亲的承诺,忘记外面的世界,只和眼前心心念念的人,就这样一辈子相缠到老…
“殿下…宋小姐的喜轿已经到了宫外,让你去迎接呢!”魏星在外面催促道。
蔚明珠一醒,推开了他,转过脸说:“去吧,别让人家久等…”
“珠儿…”宗政墨深吸了一口气,压下了心中的烦躁,深深看了一眼蔚明珠,才说:“那我去一会,晚点就过来陪你!”
“不用,你今晚就留在她那边吧!毕竟她才是能为你繁衍后代的人…”蔚明珠垂了眸,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不带一点嘲讽。
宗政墨怔住了,似乎这时才想到了子嗣的问题,他怔怔地看着蔚明珠,想起莫经家的诅咒,心也有些凉了,他和蔚明珠不会有自己的孩子吗?
没等他继续想下去,外面魏星等不及又催促道:“殿下…宋小姐那边催了,让你赶紧去迎接,说别误了吉时!”
“知道了…”宗政墨烦躁地吼了一声,外面魏星和周啸天面面相窥,都不敢再催促。
宗政墨转头看看蔚明珠,闭了闭眼,一狠心就走了出去。
蔚明珠听到脚步声远了,冷冷一笑,几下把自己的喜服脱了,叫道:“白蘋,燕子,让人送水来,我要沐浴休息…”
白蘋和燕子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几个宫女,为首的宫女看着岁数比白蘋稍大,一身大宫女的装扮,进来对着蔚明珠施了一礼,就有些倨傲地说:“太子妃,奴婢咏月,这几个宫女都是和奴婢一起奉皇上的命令侍候太子妃的,以后太子妃宫里的奴婢都归奴婢管,太子妃要吩咐什么,就让奴婢转达。太子妃,太子殿下还没应酬完毕,太子妃不能沐浴休息,请太子妃耐心地等着吧!”
呃,蔚明珠皱眉看了看咏月,这是限制起自己来了?只是不知道真实皇上派来的,还是鬼姑安插进来的眼线。
白蘋嘴快,又知道蔚明珠喜欢干净,虽然天已经冷了,可穿了一天的凤冠霞帔汗也捂出来了,不洗干净她难受,就嘴快地说:“那太子殿下要是今晚不能过来,难道让我们小姐等一晚啊?”
咏月皱了皱眉看看她,沉声说道:“等一晚也得等,这是规矩。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白蘋。”白蘋挑衅地看着她:“我是太子妃的陪嫁丫鬟!”
咏月冷冷地说:“什么‘我…’,一点规矩都没有,以后要自称奴婢,还有,我和太子妃说话,几时轮到你插嘴,该罚,自己扇脸十下!”
白蘋目瞪口呆,这人有没有太把自己当回事啊?她家小姐还坐在这,都没说要罚她,她凭什么做这个主呢!
咏月见她不动,就冷笑道:“怎么,我的话没听清吗?自己不动手,难道要等我动手?”
蔚明珠淡淡地看着,她算看出来了,这咏月是要拿自己的人开刀,给自己一个下马威啊!好吧,她就看看她能做到那一步。
她不说话,了解她的白蘋就知道什么意思了,这是由着自己呢!
白蘋就冷笑道:“咏月是吗?我今天初次进宫,不懂规矩,你教教我就行了,一张口就又罚又打,你不觉得太欺人了吗?我这丫鬟没面子倒也罢了,难道你连太子妃的面子都不给吗?要罚好歹也要问过太子妃吧!”
咏月冷冷地说:“这不是面子的问题,我管太子宫里的侍女,你既然归我管,做错了事就要罚,就算太子在这,也要遵守宫里的规矩。你自己说吧,是要自己动手还是让我动手?”
白蘋见她冥顽不宁,也知道这人今天是想杀太子妃的威风了,就冷笑道:“我不会自己动手,有本事你就来打吧!”
咏月一听就道:“那你就好好受着吧!”
说着就欺身上来,抡圆了巴掌一耳光就甩向白蘋,白蘋当然不会让她打到自己,一偏头就避过了,可是还没等她得意,咏月另一只手又抡了上来,白蘋一怔,这咏月会武功啊!
这一迟疑,闪的有点慢了,就被咏月一掌擦过了耳边,虽然没打到脸上,可是掌风刮得脸生疼,她气恼差点吃了闷亏,脚下一动就踢向了咏月的小腹,两人你来我往就大打出手。
一个要打,一个不愿,闪来避去,周围的宫女都被惊得退后,给两人腾出了圈子。
咏月存了心要收拾下白蘋,出手毫不留情,白蘋存了不让蔚明珠丢脸的心,也拼命反击,两人打斗中撞到了桌子,桌上还放着刚才宗政墨没来得及和蔚明珠喝的喜酒,被两人一撞,酒壶都翻到在地,酒洒的满地都是。
蔚明珠皱起了眉,这是大闹洞房啊,嘿嘿,咏月还真是嚣张。
眼见两人都走了十几招,白蘋虽然没落败,也没占上风,蔚明珠就知道这咏月不能小看了,眼睛一转,忽地厉声喝道:“都给我住手…”
白蘋闻言就本能地停住了手,咏月却没把蔚明珠的话放在眼中,一看白蘋停手,就趁机欺上前,一巴掌打在了白蘋脸上。
蔚明珠气急,怒吼道:“燕子,给我拿下她…”
白蘋和燕子相比,武功略输一筹,燕子早就想动手了,没蔚明珠的吩咐不敢动手,现在一得到指令,再不迟疑,冲上去抓住咏月的后领,反手一拉就把咏月转了过来,噼里啪啦就顺手给了咏月几个耳光,边吼道:“太子妃叫你们住手,你没听到吗?你这是违抗太子妃的命令…”
几个耳光一扇,咏月眼都红了,本能地想打回去,燕子见好就收,将她摔了出去,吼道:“怎么,还想打?你是不是没把太子妃放在眼中?欺主啊?”
咏月跌在地上,本能地看向蔚明珠,见她脸色阴沉,就迟疑了。
白蘋摸了摸脸,自己挨了一耳光,燕子帮自己还了几个,也算够本了,她识趣地抢先跪了下来,低头不语。
咏月想爬起来,蔚明珠一声厉喝:“给本宫跪下!”
咏月皱了皱眉,看看白蘋都跪了,只好不情不愿地跪了下来。
蔚明珠没等她开口就先声夺人,冷笑着一指被两人打得一塌糊涂的洞房,说:“今天是什么日子?这里是什么地方?由得你们两撒野吗?你们这是不把本宫放在眼中,还是不把太子放在眼中?”
白蘋跟了蔚明珠这么多年,多少也知道蔚明珠办事的风格,闻言就配合着说道:“奴婢错了,请太子妃责罚!”
咏月咬了咬牙,不服气地说道:“太子妃,奴婢也是为了太子妃立规矩,一时冲动忘记了这是在洞房,奴婢有错,那也是白蘋这贱婢逼的,请太子妃明察…”
“放肆…”蔚明珠厉声喝道:“一时冲动就可以胡作非为了吗?你教人立规矩,你自己就不用遵守规矩了吗?何况,有本宫在这,几时轮到你擅自做主?你眼中还有本宫吗?”
咏月不服气:“太子妃,太子宫里的侍女是奴婢统管,奴婢…”
“咏月…”蔚明珠没等她说下去就打断了她,冷笑道:“你是太子妃还是本宫是太子妃?这里的侍女都归你管,那你归谁管?你就不用问过本宫的意见就可以擅自在本宫的房间动手吗?谁教你的规矩?”
咏月这次就说不出话来了,低头愤恨地咬着牙齿。
“本宫不管谁教你的规矩,既然来了本宫这里侍候,以后本宫的规矩才是你的规矩!”
蔚明珠站了起来,目光扫过那几个跟着咏月来的宫女,以一种凌厉的气势逼得几人都不敢和她目光相接,都心虚地垂下了头。
蔚明珠这才满意,冷冷地说:“都听好了,除了太子,本宫才是太子宫里的主子,本宫不管你们以前是跟谁的,来到太子宫里,以后就要遵守本宫的规矩,如果有谁敢欺主,做出不利于太子和本宫的事,本宫决不轻饶。你们那点小心思都给本宫收敛好了,好好想清楚谁才是你们的主子。本宫也不是不讲理的人,你们尽心尽力侍候好本宫和太子,本宫不会为难你们,做的好还有赏。再有今天这样目无主子的行为,就别怪本宫不客气了,轻则处罚,重则就交给大理寺治罪,都听明白了?”
那几个宫女互相看看,也不管服气不服气,都轻声地答道:“奴婢们听明白了!”
蔚明珠这才看向白蘋说:“白蘋,你大闹本宫的洞房,罪不容恕,罚半年的俸禄,禁足五天,留在房里好好反思。”
白蘋闷笑,这宫里给的俸禄半年能有多少啊,罚就罚吧,反正吃的亏小姐以后会给自己补的,就垂头说:“奴婢领罪认罚…”
这也算配合蔚明珠了,她知道,蔚明珠先罚了自己,再罚咏月就没人敢有异议了。
蔚明珠哪会不知道这丫头在想什么,见她配合就满意地笑了笑,转向咏月,冷笑道:“咏月,你今天带头坏了本宫的规矩,也不能轻饶,罚半年的俸禄,降为二等宫女,在这一年里,看你表现,合格的话再升你为大宫女,你也禁足五天,回去好好反思。这期间,你也不适合再做侍女长,就由其他人暂代吧!”
太子爷突然病了
更新时间:2014-5-2 0:15:55 本章字数:6200
蔚明珠转向其他人,冷冷一笑,问道:“你们都叫什么名字,以前是哪个宫里的,回头都到燕子那报备一下,在这期间,就由燕子暂时代侍女长,你们之间再选出一个来帮着燕子做事!谁认为自己合格的,就上前一步!”
一个宫女没等其他人反应过来,就上前一步叫道:“太子妃,奴婢翠棠愿意帮着主子做事!”
蔚明珠看了看她,只见这宫女比咏月稍小,容貌姣好,一双眼睛大大的,机灵中透着狡黠,她在心里冷冷一笑,除了咏月,这又是一个安插在自己身边的人,就不知道其他人是不是也是眼线。
好,既来之则安之,她就看看她们能玩出什么花样。
“你以前是哪个宫里的?钋”
“回主子的话,翠棠以前是皇后宫里的,娘娘没了后,一直在辛者库当值,这次太子妃和太子大婚,皇上想着主子要用人,就让李总管挑几个能干的宫女过来侍候,奴婢还算机灵,被李总管挑中了。”翠棠机灵地回答。
蔚明珠点点头:“好吧,既然是李总管看中的人,想必也不会差到哪,就由你帮着燕子暂时管理太子宫吧!燕子初次进宫,有些规矩不懂,就劳烦你和她细说…本宫丑话说在前,如果敢欺上瞒下,想着燕子初来乍到蒙骗她设计她,本宫决不轻饶!明白了吗?”
“是,主子放心,奴婢一定会尽心尽力地辅佐燕子姐姐的!”翠棠低眉顺眼,看上去一副想巴结蔚明珠和燕子的样子罴。
蔚明珠当年在宫里也不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人,对这些宫女互相排挤的心思哪会不懂,只是自己初来乍到,装糊涂岂不是更容易看清谁是敌人谁值得相信呢!
“好了,翠棠,留两个宫女一起把这些都打扫干净,再派两个人把咏月和白蘋遣送到她们房间吧!如果谁敢私自出来,那本宫也不能留她了,该罚该送走,本宫会让太子爷做主的!”
翠棠依言派了两个宫女将白蘋和咏月送走,咏月临走前狠狠地瞪了一眼蔚明珠,还以为没人发现,结果蔚明珠正好看着她,这一幕就落到了蔚明珠眼中,她漠然地回视过去,咏月倒心虚地垂下了头。
把两人送走,翠棠赶紧让人收拾,很快洞房里就恢复了原样,翠棠还讨好地说:“主子,你饿了吗?要不要奴婢去给你找些吃的来?”
蔚明珠被这一闹,还真有点饿了,就点了点头。
翠棠就赶紧派人去端吃的,燕子怕她做手脚,出门让自己带来的丫鬟也跟着去,自己转了一圈回来,看着蔚明珠欲言又止。
闹了这一场,蔚明珠都忽视了外面,看她的神色,估计是看到宗政墨和暮兰成亲的那一幕了吧,她顿时有些兴味索然,食欲也没了,懒懒地说:“燕子,让人抬水到净房,侍候本宫沐浴吧!”
有了咏月的教训,这次没人敢反对了,蔚明珠就走进了净房,几个宫女要跟进去侍候,燕子霸道地把门一关说:“主子由我侍候就行了,你们就在外面侍候吧!”
那几个宫女都见识过燕子的武功,也不敢反对,都侯在了外面。
燕子一边帮蔚明珠解发,一边说:“小姐,这才进宫半天,我怎么就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破规矩那么多,这不是诚心逼死人吗?还有,你没看到,那个咏月临走时就是一副不甘心的样子,她要是被放出来,一定会再兴风作浪的,小姐,要不把她们都打发了,全部换成我们的人,这样以后说话也安心点!”
蔚明珠滑进木桶,将头靠在边上,才慢慢说:“没这么简单,现在要换了我们的人,只怕挑错的人更多,就由着她们闹吧,闹一个我收拾一个,就不信镇不住她们。燕子,今天白蘋的事你也看到了,这里不比蔚府,以后说话做事小心点,别让人抓到把柄,我不能一次次让你们被牵连着受罚,这样我手边还有人用吗?”
燕子垂头,边给她洗发边郁闷地说:“小姐,我怎么觉得你做了太子妃还没你做蔚家五小姐轻松呢!我真怀念我们在凤翔的日子,无拘无束,要是一辈子可以那样就好了!我也不嫁人,就一辈子侍候小姐吧!”
“说傻话了不是!”蔚明珠笑了,看看她感慨地说:“有些时候,命运由不得我们自己选择,可是我们也不是不能改变命运。燕子,白蘋已经有归宿了,我也希望你有个好归宿…这样吧,两年,你就忍两年,到时不管我怎么样,我都会为你们安排好去处的,你就当为了我,牺牲两年的自由吧!”
燕子呵呵笑道:“小姐,我倒没什么,在哪侍候你都一样,只是和小姐相处长了,不忍心小姐受气。爷虽然也算个好主子,可作为夫君就不知道了,他今天娶了宋小姐,明天还不知道会娶谁呢!我是为小姐担心,爷虽然喜欢你,可是如果身边的女人多了,他还能像以前一样宠着你吗?小姐的性格我知道,你决不是委曲求全的人…你有本事,这皇宫一定关不住你的…哎,我都头大了,你说你以后要是和主子真的分道扬镳,你能上哪呢?谁又能给你幸福呢?”
这也算燕子第一次和蔚明珠如此推心置腹,像姐姐和家人的语气让蔚明珠不能不感动,她伸手拉住了燕子的手说:“谢谢燕子…谢谢你为我考虑了这么多,我真的很感动!燕子你说的对,爷以后身边的女人只会越来越多,这些我无法改变,我只能答应你,决不委曲求全,等我受不了的那天,我会想法走的…”
“小姐你去哪也要带上我啊,我保证决不告诉爷…你去哪里我都陪着你,一辈子不嫁人也陪着…”燕子赶紧说道。
蔚明珠拍拍她的手,安抚道:“知道了,我保证我走的时候一定会带上你和白蘋,我们一起走,天高海阔,有我蔚明珠存身的地方,我就不会亏待你和白蘋,你就放心吧!”
***
沐浴后再回到洞房,翠棠识趣地摆上了点心,蔚明珠已经失去了吃的心情,象征着吃了一点就赏给燕子她们了。
翠棠端来了水,蔚明珠漱了口就要休息,翠棠一见这架势就鼓足勇气说:“太子妃,你不等太子爷了?”
蔚明珠淡淡一笑道:“他今晚未必有空上我这,本宫难道为了等他枯坐一晚吗?燕子一人侍候就行了,你们都下去休息吧!”
翠棠看了看燕子,才道:“那我们就在外面侯着吧,以免太子爷来了没人招呼!”
蔚明珠点了点头,反正让她们去休息她们也不敢,就随她们了。
她躺下,燕子边给她放帘帐边抱怨道:“小姐,你才是正妃,难道你就由着宋小姐抢了你的风头啊?这今晚要不在你这歇息,明天都不知道宫里的人会怎么说你了…一定以为小姐不受宠…”
蔚明珠闭上眼,笑了笑说:“人家要说什么你还能管人家啊,就让她们说去吧…对了,燕子,你该改改称呼了,别再叫我小姐,免得人多时说漏了嘴,又让人挑毛病!”
“嗯,太子妃…”燕子放下帘帐,轻轻叹了口气就悄悄地退了出去。
蔚明珠听到关门声,才睁开眼,帐外红烛高照,看上去一片喜庆的红色,可惜君心不似我心,她的相公,现在在别的女人的怀抱中…
呵呵,这就是她新婚的开始,以后这样争宠的日子还多着呢!
胡思乱想着,就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不知道何时,隐隐约约听到有人低声说话,她正困,也懒得睁眼,朦朦胧胧中,感觉身边有人…
她一惊,睁开了眼,就见宗政墨坐在床边看着她。
他的喜袍已经脱了,就穿了一件白色的里衣,墨发解了玉冠,倾泻而下,在红烛的映衬下,俊颜也带上了不正常的红晕。
蔚明珠睡得迷迷糊糊,睁眼看去还以为是做梦,那人和暮兰得偿所愿,一定正为莫经家的后代出世努力吧,又怎么会出现在这呢!
她又磕上了眼睛,宗政墨无语地看了看她,这小猪就那么累吗?睡得连他来了也不起来迎接。
他摇了摇头,在她身边躺下,伸手就把她抱到了怀中,一手揽着她,一手就捏上了她的鼻子。
蔚明珠喘不过气来,本能地张开嘴呼吸,宗政墨用唇堵了上去,一会,蔚明珠就完全清醒过来,迷茫地看着他,咕噜出一句:“原来不是做梦啊…呃,你怎么来了?”
宗政墨失笑:“我怎么不能来?今天是我们大婚之日啊…我不来你让我上哪去?”
“暮兰肯放你走?”蔚明珠奇怪了,以暮兰骄纵的性格,怎么可能放他来自己这边呢?
宗政墨淡淡地说:“脚长在我身上,我要走谁还拦得住吗?”
暮兰当然不肯放他过来,威胁撒娇不成,就借口犯病,哭着拉着宗政墨不让他走,宗政墨直接让魏星请了御医过去。暮兰没料到宗政墨会来这一手,当着御医的面病就装不下去了,才放了手。
宫里的御医从前经常给她看病,她虽然已经做了很多伪装,可也怕他们看出端倪,顾忌着不能暴露自己真实的身份,自然就不敢再装,宗政墨就趁机走了出来。
这些事蔚明珠不知道,宗政墨也不想在这大好的时光让暮兰破坏两人的感情,抱了蔚明珠低笑道:“别说她了…来,让我好好看看你…我的王妃…”
他的手温柔地将她揉乱的发丝顺好,目不转睛地看着蔚明珠,蔚明珠脸红了,往里缩了缩,宗政墨大手一带又将她拉了过来。
“珠儿…”宗政墨深情地看着她,有一刹那,蔚明珠都迷失在他充满了爱意的眼神中,觉得自己宛如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可以享受他的宠溺,他这样深情的目光…
直到他的唇贴在自己唇上,手挑开她的衣襟…
微凉的刺激让蔚明珠醒悟过来,本能地按住了他手,猛地往后一缩,就和他拉开了距离。
宗政墨修眉一挑,奇怪地看着她。
蔚明珠垂下睫毛,有些抗拒地说:“我…我今晚不行…对不起,你还是过去那边吧!”
宗政墨伸手抬起她的下颚让她直视着自己,有些不悦地问道:“这是你的心里话?不是在和我赌气?”
蔚明珠转开了眼珠,生硬地说:“不是赌气…我…我真的不行…你别逼我…阿墨,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除了这一件…”
她伸手抵着宗政墨的胸膛,又往里缩了缩,有些烦躁地摇头:“你给我点时间,让我适应一下…”
适应自己能和别的女人分享相公…蔚明珠悲哀地想,可惜上辈子已经受了伤,她估计自己这辈子是无法适应的,这只不过是推延时间而已…
“珠儿…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就放心吧,就算不能有我们的孩子,我都会对你好的!”
宗政墨等了那么久,终于等到可以和她做亲密的事,怎么会这样罢手呢,凑过来不由分说地就吻住了她,动作越来越大。
蔚明珠一直抗拒着,等宗政墨脱了自己的衣服时,她已经摸到了枕下的银针,迟疑着不知道该不该扎进他身体里,逃得了今晚,以后能逃得了吗?
“珠儿…”突然宗政墨顿住了,声音也变了调,似乎很痛苦的样子。
蔚明珠怔了怔,转头看他,就感觉一滴什么液体掉到了自己脸上,再看宗政墨,俊眉紧缩,似乎痛到了极致,鼻孔间的血一滴滴掉了下来…
原来滴到她脸上的是血,蔚明珠一惊,本能地伸手按在了他鼻孔间,慌张地叫道:“阿墨,你怎么了?”
“不…知道…”宗政墨从她身上跌了下去,只觉得小腹下似千万颗针扎着自己,痛得他下意识地蜷了起来。
蔚明珠慌忙坐了起来,赶紧拿过帕子给宗政墨捂着鼻子,一边伸手将宗政墨的头抱到怀中,帮他擦着冷汗。
“别碰我…”宗政墨抓住她的手,身体一直在抖,更多的冷汗溢了出来。
蔚明珠慌了,叫道:“燕子…进来…”
燕子在外面侍候着,闻言就跑了进来:“太子妃,什么事?”
“去,叫翠棠去请御医,太子爷突然病了…”
“呃…”燕子怔住了,刚才宗政墨进来还好好的,这怎么一会功夫就病了?
“还不快去!”蔚明珠见她愣着不动,就急了,怀中的宗政墨一会功夫冷汗都溢湿了床榻,她能不急吗?
“这就去…”燕子赶紧跑了出来,吩咐翠棠去请御医,翠棠答应着走了,燕子没注意,她眼中闪过了一抹得意的光,走出太子宫就放慢了脚步。
这次宗政墨在皇宫举行婚礼,占了原来的太子宫,暮兰迎娶过来,也一起住在宫中,就住在离太子宫不远的长行宫,以前是太子侧妃的宫殿。
翠棠走过去时,长行宫外的宫女看到了,一个大宫女模样的人目送着翠棠往太医院方向走去,冷冷一笑,返身走进长行宫,一直到暮兰卧室。
暮兰还没睡,阴沉着脸在吃东西,看见大宫女走进来,眼睛一亮叫道:“采青,是不是那边出事了?”
大宫女采青笑着点了点头说:“小姐,现在你可以放心了,就算太子爷到她房间,今晚也不能洞房了!”
“娘还真没骗我!”暮兰高兴地笑了,随即又阴沉下脸,狠狠地说:“都是那该死的贱女人,如果没有她,今晚就是我和吟寒哥哥的洞房夜,现在都被她破坏了,我恨啊…娘为什么不杀了她,死了就没人和我争吟寒哥哥了!”
采青见她咬牙切齿的样子,淡淡一笑安抚说:“小姐,来日方长,不急于一时,夫人只有你一个女儿,自然会为你考虑的,她不杀蔚明珠自然有她的道理,你就别担心了,忍过了今晚,明天太子爷总会到你这边来的,你就先休息吧!”
暮兰还是不甘心,嘟了嘴说:“人家第一次嫁人,想要吟寒哥哥陪着…他却在那女人房中,我一想到他们在一起会做什么,我就生气,那睡得着啊!”
采青安慰道:“你放心吧,他们做不了什么的,你不相信我的话也该相信夫人的本事,她被人称为鬼姑可不是仅仅医术了得,用毒的本事也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
暮兰听着脸色就慢慢好转了,好奇地看了一眼采青,问道:“采青,我娘到底给吟寒哥哥下了什么毒啊,为什么她那么肯定吟寒哥哥不能和蔚明珠做夫妻之间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