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眼前这个神秘而奇特的男人,她仿佛站在一个随时可能爆发的火山前,不敢轻举妄动。
“谭超月。”男人抿着唇,说出这个名字。
第16章
“我喜欢他?你说的谁?”她呼吸的摆钟在这一刻凝固下来,发麻的手指轻轻地掐到了掌心里,刻意控制住自己的气息,让自己用平静的言语,问出这话来。
面对眼前这个神秘而奇特的男人,她仿佛站在一个随时可能爆发的火山前,不敢轻举妄动。
“谭超月。”男人抿着唇,说出这个名字。
“谭超月?”宋益珊的大脑有点迟钝,努力地从眼前这种窒息和颤抖中,让自己清醒过来,仔细地去想。
谭超月,那是谁?
哦,是谭超月,月哥。
“我喜欢他?”宋益珊喃喃道:“我从小和他认识啊,一起长大的,我自然不讨厌他。”
“不要。”他低而霸道地说出这两个字。
紧接着,他陡然伸出手来,以着宋益珊无法反应的速度,将宋益珊一拽。
当宋益珊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半趴在这个男人胸膛上了。
仰起脸,睁大眼睛,诧异地望向他。
迎来的是专注的凝视,和□□裸到不加掩饰的占有欲。
“我不要你喜欢他。”他盯着她,低声说:“你看我,看着我。”
她的眼睛干净纯粹,而他略显急切的面容就映衬在她晶亮的眼睛里。
他希望霸占那双眼睛,让那双眼睛里永远只有自己,只能看到自己,只能记住自己,没有其他任何人。
“为什么?”宋益珊有些迷茫地闭上了眼睛:“你是谁,我完全不明白你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生活中……”
这一刻,她又想起了当韩小姐出现时,他盯着韩小姐看的样子。
当他望着你的时候,你会认为你是他的唯一。
但其实,这都是错觉?
“你不知道我是谁?你……害怕我?”低哑的叹息在耳边响起。
“嗯,我不知道,我确实害怕……”
是的,她害怕。
好奇,忐忑,心疼,怜惜,却也害怕。
闭上眼睛,她茫然地趴伏在他的胸膛上。
窗外是风声凄迷雨声悉索,还有屋檐水滴落下的叮咚声,有远有近,有紧有慢,交织成苍北山下特有的小提琴夜曲,而她紧靠着的,贴着她耳朵的,是稳定而有力的心跳。
那是温热的,属于人类的,就在她掌心下的心跳。
有力的臂膀慢慢地收拢,炙热的体温透过那层粗布床单缓慢地浸入宋益珊体内,取走了宋益珊被凄风苦雨所沾染的凉寒。
他低头,温柔而霸道地抱着蜷缩在自己怀里的她。
“告诉我,我该怎么做,才能让你笑?”
他不希望她害怕,不希望她惧怕,更痛恨那种眼睁睁地看着她失落却无能为力的感觉。
他想,让她对着自己笑。
他低头,将自己的脸轻轻地贴上她的头发,轻轻地磨蹭,感受那柔软发丝中的馨香和沁凉。
“你要我怎么样,我都可以,只要你对我笑。”
他低声呢喃,原本清冷的声线仿佛掺入沙哑的伴曲,似有若无地传入她耳中,叩动着她微微轻颤的心弦。
这话语是如此动听,竟比这世上最诱人的蜜糖还要甜上几分。
宋益珊在这一刻,几乎觉得,这个男人就是她累世的恋人。
她甚至有一种冲动,埋首在他怀里,永远都不要离开。
可是心神几乎被迷醉的那一刻,她还是保留着最后一丝理性。
仰起脸,她歪头疑惑地凝视着他。
她并不知道他是谁,也不知道他为什么来到自己身边,甚至,和他是陌生的。
他却用这么熟稔的语气,搂着她,仿佛天底下最密切的恋人一般对她说着男女之间的甜言蜜语。
他的话语如此动听。
但是……这真得只是对她吗?
她再次想起了那位韩小姐。
他也会对随便一个其他女人这样吗?
“你在想什么?你不相信我?”阿陶仿佛看透了她的心,微微拧眉:“你讨厌我?”
“你为什么总是盯着我看?”宋益珊不答反问。
“因为我的眼睛离不开你,它想看到你。”他想了想,认真地道。
“可是它也会看别人。”她脑中一热,忍不住这么说。
当说出这话时,她脸都开始发烫了。
她怎么就像一个要糖吃的小孩,等着他来说服自己?
“别人?”阿陶皱眉,疑惑地看着她,仿佛完全不明白她在说什么。
猝不及防的,宋益珊被他那认真的眼神看得狼狈不堪。
自己到底在说什么?他爱看别人就看去吧!
今天对自己说这么动听的话,明天跑过去追着别人跑,这又关她什么事?
她都是当妈的人了,怎么可以这么幼稚,竟然会相信一个认识不到两天的男人的胡言乱语!
也许,也许他根本就是一个疯子,一个神经病!
宋益珊脸红耳赤,浑身犹如火烧,她猛地起身,就要逃。
可是阿陶却伸手,牢牢地搂着她的腰。
她腰很细,是他一只臂膀就能禁锢的纤细。
此时因为她挣扎的缘故,只隔着一层睡衣的柔软已经贴上了他的胸膛。
而他身上围着的粗布床单,也划落到了腰际,显露出他匀称结实却又白皙的胸膛。
一种含蓄的男性荷尔蒙气息扑面而来,她开始羞恼成怒了:“放开我!”
实在是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个男人她昨天才认识的,怎么今天,她就趴到人家怀里,争风吃醋,撒娇卖乖,等着人家来哄自己?
这简直像是中了妖法!
“不放。”阿陶断然拒绝:“为什么要跑?因为我看别人了?我从来没有看过别人?除了你,我没有看过任何其他女人!”
“你?”
本来宋益珊已经完全不想和他理论。
他根本不讲理啊,明明当初人家韩小姐一出现就盯着人家看,现在却装得好像没这回事!
“我不想和你说这些了,你放开我!”
“不放。”阿陶固执地抿着唇,略显苍白的脸庞透着一丝红晕,他看上去颇有些激动:“为什么说我看别的女人?我没有。”
“你……”宋益珊无言以对,咬牙,瞪他半响,最后别过脸去:“今天下午,你是怎么盯着人家韩小姐看的?”
“韩小姐?”
阿陶挑了挑眉,仿佛有些惊讶。
“难道不是吗?”
韩小姐一出现,这个总是黏在她身上的目光顿时转移了目标。
等人家走了,他又重新找上了自己。
想想都心碎……
自己也许只是个备胎。
而就在这一对男女的争吵进入了白热化最关键时刻的时候,一道门后面,宋冬松偷偷地扒着门缝,支着耳朵,专心致志地窃听着。
嗯……阿陶抱住了妈妈,好火热啊……看来自己猜得果然没错,阿陶是暗恋妈妈的!
没想到妈妈的桃花竟然是这么一个奇怪的人物啊……
咦,妈妈生气了?哎……恋爱中的女人就是这么奇怪啊!
太好了!妈妈吃醋了,竟然问起了韩小姐!
宋冬松攥着门把手,紧张地盯着沙发上的那对男女。
接下来,阿陶会怎么回答呢?
他会怎么甜言蜜语来哄妈妈开心呢?
可是就在宋冬松满是期待地望着这一对男女的时候,却发现,阿陶平静地拧眉,一脸不可思议地望着自己妈妈看。
咦,这是怎么了?说话啊!解释啊!赶紧哄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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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门后的宋冬松, 手心里的汗都要出来了。
他着急啊, 替阿陶着急!
这男人怎么这么不争气,关键时候, 赶紧说话啊!
而面对沉默中带着惊讶的阿陶,宋益珊越发难堪了。
她甚至觉得自己质问关于韩小姐的事, 简直是在自取其辱。
“其实, 你不必解释什么, 这个和我没有关系。”她别过脸, 几乎不敢去看阿陶:“说到底, 我们也没什么关系。你来历不明,我收留了你,也愿意继续给你提供一个住所。你想走就走, 想留就留,怎么都可以。这些……和其他的, 并没有什么关系。”
并不是因为她捡到了阿陶, 收留了阿陶,就非要阿陶眼里只能看自己。
“她是女人吗?”
一个疑惑的声音传入了宋益珊耳中, 也传入了门后面宋冬松的耳中。
啊?
啊?
背后的宋冬松,闭上眼睛,无奈地摇了摇头, 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阿陶啊阿陶,有你这样的吗?这个时候你得山盟海誓诅咒发誓说你心里眼里只有她, 一切都是误会。
结果呢, 你老人家竟然找出如此拙劣的一个理由。
什么叫她是女人吗?你长着那么大眼睛看不到人家是男人女人啊?
和自己的儿子一样, 宋益珊也是无语了。
她有些不可思议地望着阿陶,看着他一脸认真丝毫没有开玩笑的眼神,一时竟然哑口无言。
她能说什么,还能说什么?
最后终于,她长出了口气,无奈地抬手摸了摸额头:“她不是女人,那谁是?”
阿陶坦诚地望着她:“你是。”
“还有呢?黑婶是吗?九花伯母是吗?你还见过哪些女人吗?”
她想,她真得收留了一个精神病吧!
阿陶想了想:“黑婶不是,九花伯母也不是,其他女人,我没注意过。”
也许见过,也许没见过,不过他并没有注意过。
所以,要他说见过女人嘛,以及见过哪些女人,他说不上来。
“好,好,我明白了。”
到了这个时候,宋益珊基本已经可以判定,阿陶不是个精神病人,就是她的陶人变的。
在阿陶的心里,天底下只有一个女人,那就是自己。
作为一个天然的雄性,他自然要紧紧盯着自己这个唯一的雌性了!
阿陶凝视着宋益珊,他感到宋益珊的情绪发生了变化,可是他不明白她到底怎么了。
自己说错了什么吗?
“我是不是哪里不好?你不喜欢?”
宋益珊摇头,连忙摇头,她望着粗布床单已经堆落在腰际,光着臂膀坐在沙发上却能依旧一脸无辜的阿陶:
“你没有哪里不好,你很好,我也没有不喜欢你。另外,我为衣服的事再次向你道歉,明天早上我带着你去挑一些合适的衣服。”
丢失陶人的事,她明天还得去派出所登记报案,走个正式手续。
至于其他的事,她暂时不想去想了,还是先歇歇睡去吧。
可是谁知道,准备走向卧室的话,却见阿陶裹着床单,几步跟了上来,陪她一起往卧室走去。
宋益珊这次想起昨晚阿陶硬是赖着和自己一起睡的。
她挑眉,淡定地告诉他:“阿陶,我忘记告诉你了,你的房间在那边,看,对,就是那个房间,你先委屈下吧。”
那是一个杂物间,不过里面有一张床。
“可是我想和你一起睡。”
阿陶光明正大平静坦然地说出这不要脸的话来。
“可是我不想和你一起睡。”
宋益珊毫不愧疚地打击他,并且在他仿佛委屈地皱起眉头的时候,上前一步斩断他的后路:“你不是问我你哪里做得不好吗?你不是害怕我不喜欢你吗?那我现在告诉你,我觉得你不该自作主张,不该霸道地任性妄为。”
她平静地这么说道:“作为一个被我收留的客人,你应该遵循正常的规范,过去,那才是你的房间。”
阿陶转头看了看那个房间。
宋益珊直接转身进了自己房间,扔下一句:“我喜欢遵守规矩的男人,讨厌任性妄为的男人。”
因为宋益珊的这句话,阿陶难舍难分地看了眼宋益珊的卧室门,最后恋恋不舍地去了那个宋益珊指定的房间。
宋益珊一个人躺在床上,听着外面的秋风秋雨吹打窗户的声音,却是难以入眠。
关于阿陶,关于自己的陶人,关于自己的师姐宋天赐,关于自己那早已经逝去的父亲,许多回忆竟然在这一个略显凄冷的夜晚涌上心头。
也不知道想了多久,她终于睡去了。
睡梦中,她重新变成了一个小孩子,跟在父亲身边,一手玩弄着泥巴,笑得单纯可爱。
“爸爸,你是陶人宋,我就是小陶人宋,我长大后要像爸爸一样,成为大师,扬名四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