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今天起,她生命的轨迹会在这里悄然发生着变化。
上午的时间在忙碌中过去,午餐时在食堂碰到邵宇寒。
看见贺雅言,他径自过来和她们坐一桌。
米佧当然不知道邵宇寒其实很少到食堂来用餐。
所以他此刻的出现,让贺雅言心中的某种猜测得到证实。
“院长。”米佧看看行至近前的他,礼貌地打了声招呼,然后埋头继续用餐。
对于她的无动于衷,邵宇寒笑得很包容:“不欢迎我和你们共进午餐?”
米佧抬头,接到他示意的眼神,她条件反射地往里面挪了个位置,邵宇寒则很从容地在她旁边坐下,然后平静地把他餐盘上的两杯饮品递给贺雅言和她:“健康美味,女士佳品。”
是蔬果汁,既能增加饱腹感,还能维持人体内酸碱的平衡,再有就是帮助午餐的消化。身为医生的他们,对健康一般比较注重。而他向来也是细心的,只要稍稍用点心思,就能让人觉得格外体贴窝心。只是,表哥何曾对谁如此?除了……贺雅言端起蔬果汁,心思在瞬间百转千回。
米佧尝了一口,新鲜的味道令她显出满足的神情,“谢谢院长,下次我请你喝。”
邵宇寒就笑:“好啊。”
见她一点一点将不吃的配菜挑出来,他问:“还挑食不吃香菜?”语气中的熟捻让人无法忽视。
米佧本能地反问:“你呢?学会吃了吗?”
身为表妹,贺雅言知道邵宇寒从小就不吃香菜。
面上不动声色,内心却起了波澜,她终于问:“你们认识?”
作者有话要说:下午开会,说得嗓子都哑了。某雨除了近几年因久坐颈椎不太好,倒是很少生病,就是嗓子娇气,多说点话就造反,真是的,下班那会感觉要失声了。
这章短了点,某雨继续码,争取今晚补上,亲们见谅。
☆、城池营垒08
米佧抬头的瞬间,邵宇寒平静地回答:“佧佧的导师也是阮教授。”
阮教授?邵宇寒读研时那位专攻疑难杂症的导师阮绍齐?贺雅言想起来了。
原来,他们竟是师兄妹。可依邵宇寒与米佧十岁的年龄差距,他们不该有所交集才对。转念一想,聪明如贺雅言就明白了。
邵宇寒是阮绍齐最得意的门生,研究生毕业后同被推荐到陆军医院实习的他始终和导师保持着联系,而且常常去到阮绍齐家中拜访。邵宇寒之所以能成为业内最年轻的院长,除了天赋异秉外,更是因为一直得到恩师的指导和引领。
那么他和米佧的相识应该是在阮绍齐家里了。原来如此,难怪他们了解彼此的饮食习惯,应该是那个时候由于导师的关系一起用过餐。可依米佧的表现看来在今天之前她并不知晓邵宇寒是陆军医院的院长,贺雅言有点糊涂,难道是表哥出国后他们再没联系过吗?那么表哥他何以……
见贺雅言若有所思,米佧怯怯地解释:“雅言姐你没生气吧?我刚刚没告诉你是因为我也是早上才知道的,对于这个消息还没完全消化呢。”
贺雅言收回思绪,微笑:“忘了告诉你,我们是表兄妹关系。所以上午我对院长的介绍实际上是属于王婆卖瓜。”
闻言,视线从邵宇寒身上转移到贺雅言身上,米佧憨憨地说:“好吧,打平了。”
含笑看着米佧,邵宇寒提议:“改天一起去探望导师?”
注意力被拉回,米佧愉快地应下:“好啊,正好向他老人家汇报一下我通过新兵训练了,他先前还质疑我了呢。”
邵宇寒像哄小孩子一样承诺:“师兄给你作证。”
米佧呲牙笑:“一定哦。”
邵宇寒眉目间隐现淡淡的温柔,他郑重点头。
师兄妹的关系,让心思单纯的米佧对邵宇寒没有丝毫抗拒。
身为过来的人的表哥才是用对了方法。
想到邢克垒的一身痞气,贺雅言只盼他自求多福。
由于陆军医院整体医疗水平很高,因而病患比较多,入职第一天,米佧就在贺雅言的引领下很快进入了状态。别看她平时憨憨地没什么心眼,在学术上却很有研究,不仅较真,更有自己独特的见解。贺雅言终于明白,为什么对学生十分挑剔的阮绍齐会愿意做米佧的导师,而且亲自推荐。她并不担心米佧的技术问题,毕竟能通过评定进入医院的都是有真实材料的,只是对于一个初入社会的漂亮女孩儿来说,贺雅言更怕她在为人处事上吃亏。
所以在邵宇寒毫不避讳米佧问她那天电话里有什么事要和他说时,贺雅言提出米佧由她亲自带,言外之意不听从科室主任溥渤远的安排。邵宇寒神色不明地沉默了片刻,同意了。
溥渤远三十三岁,身材高瘦,相貌平常,惟有眉宇间不自觉流露出落寞的神情,配上白色的医生服,使他整个人在举手投足间散发出一种忧郁的学者气质。临近下班时,米佧终于在手术室外见到了传说中的他。
溥渤远刚刚完成一个颇有难度的手术,眼底有细微的红血丝,隐隐召示他的疲惫,听贺雅言说米佧是科室新来的实习医生,他抬眼看向米佧,打量过后没有说话。
米佧有礼地微笑:“主任好,我是米佧。”
溥渤远淡淡地看她一眼,转而与贺雅言交流病人的情况,又交代护士几句,转身走了。
对于他莫名的反应,米佧以目光询问贺雅言。
贺雅言拍拍米佧的肩膀,“不关你的事。”然后凑到她耳边轻声说:“被他未婚妻逼婚这几天心情都不太晴朗,离他远点就行。”
米佧耸耸肩膀,笑得像只狡黠的小狐狸。
接下来几天相对比较平静,除了米佧在茶水间把溥渤远给烫了,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包括贺雅言在内的科室的医生当时并不在场,只听溥渤远说是米佧回身时不小心弄的,倒也没在意。只是当晚邢克垒给米佧打电话时,敏感地发现她心情不太美丽。
站在窗前望向漆黑一片的军营,邢克垒单手撑着窗框,漫不经心地问:“没有我的日子,是不是过得很没有质量啊?”
米佧伸手把抱枕扔出去,“缺少了你的打骂,我快活不下去了。这样说你满意了吧?”
觉察到她情绪不对,邢克垒话锋一转:“小妞我问你,知道为什么十八岁就可以当兵,二十五岁军官才可以结婚吗?”尽管是问句,却没有让她回答的意思,他径自说:“因为女人比敌人难搞定!”
话筒里传来他低沉有力的嗓音,哪怕依然是一如既往的调侃语调,却有力地缓解了米佧的情绪,然而几乎百战百败的她似乎已经习惯了和邢克垒抬扛,于是嘴硬地反驳:“你怎么那么讨厌啊,说谁难缠呢?邢克垒我告诉你,要不是打不过你,我早跟你翻脸了。”
邢克垒低低笑起来,“为了咱俩的友谊,我们换个话题吧。说说发生什么事了,我给你分析下利弊。”
“懒得和你说,说了你也不懂!”米佧边抱怨边暗自腹诽:除了训练你还知道什么啊?
居然敢这么跟他说话?!邢克垒清了清嗓子准备给她上一课:“没听说过: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行万里路不如名师点悟?当然了,名师我是不敢当的,可你也不能藐视我对世事的理解吧?”
“唐僧念经呐你。” 困乏的米佧不耐烦地打断他:“有没有正事啊?大晚上的不睡觉,瞎聊什么呀,我挂了啊。”
“你嫌我烦?!”邢克垒剑眉一拧显现出炸毛的趋势,不知怎么又压下去了,“当我有闲功夫搭理你啊,行了行了,当猪去吧,挂了。”话音未落,竟真的结束了通话。
米佧正自言自语地批评他没有绅士风度,邢克垒的短信就来了:
“好好睡你的觉,别胡思乱想。谁要是欺负你了就告诉我,我去咬死他!”
米佧失笑:“你属狗的啊,还咬人?”
邢克垒很快回复:“我属狼,色狼!”
随后又追过来一条:“周末我进城办事,过去接你吃饭。”
他一副“不是和你交换意见,而是通知你”的语气,使得米佧本能地拒绝:“我有约了,没空。”
邢克垒忽然敏感了:“和谁啊?男的女的?”
钻在被窝里的米佧回他四个字:“你管我呢!”
一秒钟后米佧的手机又响了,邢克垒语声铿锵地命令:“我警告你男的一律给我回绝!”
作者有话要说:弱弱地说,某雨昨晚才发现JJ增设了一个作者审核评论的功能,有些评需要作者在后台点审核通过,否则24小时后系统就会自动删除,这就是这几天亲们的评被莫名其妙删掉的原因。
看到后台一百多条被删记录,某雨表示很气愤很心疼啊。
之前看到留言那么少,还以为你们不爱我了,泪!
☆、城池营垒09
如果说先前约米佧吃饭不是交换意见是通知的话,这句警告根本已经升级成了命令。
什么是命令?所谓军令如山,绝对不是开玩笑的。
有人说情感有时是一时的情绪,但在米佧这件事上,邢克垒是认真的。
树愈静而风不止,我愈恋而她不懂!这样的认知,让邢克垒上来点情绪,不给米佧反驳的机会,他以一种强势的语气,将每一个音节透过浑厚的力量传递过去:“我等你很久了米佧!我的耐心不是无止境的,你能不能快点进入状态?你你你,我什么啊?我告诉你,我现在和你谈的是‘有意见保留,没意见就发表同意’的话题,其他统统无效!”然后盲音传出,他居然第二次挂了她的电话。
霸道背后是一种志在必得的情绪。只可惜邢克垒言语过激,此时除了惹得米佧各种恼羞成怒外,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确切地说,他是被她一句“你管我呢”给刺激得忘了正题。
确实,这个晚上的通话糟糕透了。身为“笑面虎”的邢克垒生平最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分分钟就被米佧瓦解。当然,这其实不是第一次。邢克垒不禁在想:都说距离产生美,可如果距离有了,第三者却来了,该怎么办?于是他决定,速战速决。
然而部队是有条令的,身在新兵营蹲点的邢少校自然不可能来去自如。就在邢克垒用尽所有脑细胞研究“作战计划”时,赫义城的一通电话成全了他。
将近一个小时的车程,邢克垒仅用了四十分钟不到就从郊区的新兵营杀到城里的师部。
“报告!”邢克垒站在门外,军装在身的他显得格外挺拔,声音沉稳有力。
“进来。”视线停留在作战方案上,赫义城低沉的嗓音带着工作中的凝肃。
邢克垒推门进来,摘下军帽放在桌上:“又有什么新任务啊老大?”
赫义城先没搭理他,好半天才问了句:“你和米佧怎么回事?”
难怪先前电话里语气有点不对,小妞真告小状了?邢克垒真相了,但还嘴硬不承认:“啊?啊,没什么事啊,我们刚刚建立了革命同志关系……”
“那就说说你是怎么招惹革命同志的!”赫义城抬眼,目光犀利地凝定在他不可一世的脸上,语气陡然严厉起来:“军纪对你没有约束力,啊?!是不是不惹点事,你就浑身难受?”
“怎么会?!”邢克垒就笑,“我肩膀上可扛着二毛一呢,级别不低,思想觉悟还是有的。”
“少给我耍嘴皮子!”把手里的作战方案甩到一边,赫义城狠瞪了他一眼:“我就没看出来你有什么思想觉悟!再得瑟,给你按作风问题论处!”
“老大你可别给我扣那么大个帽子,作风问题很严重啊。”邢克垒指指绿色军帽,气宇轩昂的身型和玩世不恭的口气形成强烈的对比,“这个颜色已经够呛了。”
赫义城气笑了,骂道:“混球!”
警报解除,邢克垒问:“嫂子给你打电话了?小妞告我黑状?”
“告错你了?”赫义城以目光谴责了他,以过来的身份传授经验:“身为参谋,不知道谈恋爱和作战一样要讲究战略战术?以你现在的身份资历,有什么立场命令人家?还趾高气扬的,越来越行了啊,邢少校!”
经过一夜的沉淀,邢克垒也感觉昨晚发挥失常了,毕竟在感情方面,米佧还处于尚待开发阶段,并不适宜过于激进。可是,依她喝纯净水、纯牛奶养成的单纯个性,他不看紧点行吗?
除了作战、练兵,很少见到邢克垒认真的神情,赫义城缓和了下语气:“你嫂子也说了米佧后知后觉,要是真有意思,就上点心吧。”忽然想到什么,他难得八卦地问:“庆功宴那天晚上你到底对人家小姑娘做什么了?我怎么听说你喝醉了后半夜才回宿舍?”
你怎么不说你喝醉了整夜都没回部队呢。邢克垒一面腹诽一面拒不承认:“什么后半夜?没有的事!束文波说的吧?等我回头练他!”见赫义城一脸玩味地盯着他,他八百年一遇地扭捏着解释:“我答应她不说。女孩儿家面浅,说了她不好意思。”
邢克垒破天荒的怂样惹得赫义城笑出声,笑够了,他严肃地提醒:“时刻牢记你军人的身份,做事把握好分寸,不要出格。”
邢克垒闻言敛笑应下:“明白!”
对于邢克垒的个性赫义城是了解的,他相信他不会做出有辱军装的事情,于是点到为止。将桌上的作战方案递过去,他吩咐:“有时间琢磨琢磨,我不想再看到某人耀武扬威地在我面前晃。”年度考核是结束了,可接下来还有更重要的对抗任务,这才是急着叫邢克垒回师部的原因。
邢克垒接过资料翻了两页,笑了:“五三二团可以啊,战无不胜。”别看他面上笑着,心里却记着先前那场演习,对于侦察兵出身的团长贺泓勋,以及有五年特种生涯的参谋长厉行,邢克垒表示很有压力。
“照理说都是我部下,谁胜谁负都一样。”赫义城一顿,端起杯子喝了口水,轻描淡写地继续:“不过据说这次考核坦克旅栽得很不体面,如果我没记错,那是堂堂邢少校蹲过点的单位。”
邢克垒闻言愤怒地看着赫义城,把手中的方案啪地一合:“简直岂有此理!”
赫义城低头看作战地图,采取激将法:“轰你步战车的仇能不能报,就看你本事了。”
邢克垒想起上次演习时厉行曾言如果他顶不住就摘他肩章的话,“那我就打给你看看吧!”
请将不如激将,赫义城故意长他人志气:“贺泓勋作战勇猛,厉行善于用兵,这你都是见识过的,只要不输得太丢脸,我都可以接受。”
“瞧不起谁呢?!”邢克垒竖眉毛,随即唇边浮起丝缕笑意,神情中透出些许懒散的意味,“五三二团的战斗力我深表认同,所以正面交锋的话确实有点难以消化,不过要是耍点阴谋诡计,”略顿,他挑了下一侧的眉毛:“只要能赢,老大你不介意的吧?”
“什么阴谋诡计?讹人家啊?”赫义城见不得他一脸痞气,轻责:“出息!”
“讹他?”邢克垒似是被点拔了,满脸兴奋:“兵不厌诈,讹他也未尝不可。”
赫义城没说话,明显是“你自己看着办”的意思。随后两人又研究了下各团上报的训练大纲,等邢克垒要走的时候,赫义城问:“接下来打算怎么做啊?你嫂子可是说了,人家小姑娘被你气得早饭都没吃,尽数落你的不是了。”所以说米佧根本没有特意告状,只不过是小姑娘和贺雅言说了邢克垒几句坏话而已。
有情绪总比没反应强。邢克垒边戴帽子边回答:“哄呗!我长嘴可不单单是为了吃饭唠嗑,它同时还具备哄媳妇儿的功能!”然后在赫义城的注视下,他敬礼,走人。之后很快他又折返回来,站在门外探了半个身子进来:“下午我请假,老大你批准了啊。”
赫义城揉太阳穴,明知故问:“干什么去?”
邢克垒笑得一脸痞气:“要名份!”
“滚蛋!”回应他的是赫参谋长抬手砸过来的文件。
离开师部,邢克垒直奔陆军医院。生平头一回,他觉得医院是那么美好的去处,然而好心情却没能持续到最后,就被突如其来的意外打破了。邢克垒才停好车,人还没进入一楼大厅,就被莫名的骚乱吸引了注意力……
作者有话要说:月底了,有点小忙,白天不能偷懒码字,所以更新晚了,亲们见谅!
大家看文愉快,不要忘了留下鲜花哦,知道你们眼里心里只有老贺、赫参谋以及阿行他们,可也适当讨好下后妈呀,要知道,某人心情不晴朗的话,会习惯性虐儿虐女哟\\(^o^)/~爱你们,晚安!
☆、城池营垒10
邢克垒前脚才迈进大厅,医院外面就沸腾了。消防车和警车相继赶到,现场围观的人群纷纷被拦在警戒线外,所有人的视线不约而同聚集在七楼楼顶。
不明所以的邢克垒闻声回身,发现外面的阵仗后,他聚紧眉心,仿佛有心灵感应似的,边条件反射似地掏出手机按快捷键给米佧打电话,边抓住路过的护士的胳膊问:“怎么个情况?有人抢劫啊?”
小护士见到一身橄榄绿的亲人解放军,心急火燎地答:“不是抢劫,是跳楼啊跳楼!好像骨外科的实习医生还被挟持了……”
“跳楼?”手机铃声完整地响过一遍却没人接,邢克垒有种不好的预感,尤其听到骨外科和实习医生这两个和米佧能扯上关系的关健词,他的眼神顿时冷厉了几分:“拍电影啊!”话音未落,人已疾步向顶楼而去。
此时,D栋四楼的手术室里,由邵宇寒专项负责的心内小组正在进行的高难度心脏手术已接近尾声,而天台上则围了一群医生护士。
伸臂拦住后面的人不让他们往前挤,贺雅言语重心长劝着不远处情绪失控的患者家属:“你冷静想想,你妻子还躺在床上等着你回家照顾他,你这么做非旦不能解决问题,反而……”
“我怎么冷静?我老婆成了现在这个样子都是你们害的,庸医!你们要治死她了……”站在天台危险地带的男人身穿淡灰色棉服,头发似乎很长时间没有理过显得长而凌乱,扭曲狰狞的神情代表他的愤怒,有种歇斯底里的征兆。
“什么叫庸医?请你对自己的言行负责!对于你老婆的病情,院方根本不同意她出院,是你声都没吱带着她跑了,现在出了事又来……”一名年轻医生的话还没有说完,另一个又情急之下接口:“病情千变万化,凭什么我们要承担全部责任?再说了,我们医院还没有追究你欠下的医药费呢,你居然还……”
“闭嘴!”一道冷凝的男声喝道:“长没长心,这个时候你们还刺激他?”话语间,邢克垒已急步行至近前,站到贺雅言身边,目光犀利地锁定绑架了米佧的那人。
可显然这些话已经刺激到了男人,伴随着米佧的一声惊叫,情绪濒临崩溃的他又向顶楼边缘靠了靠:“你们就是不想承担责任!我花了那么多钱,你们不但没有治好她,反而让她感染了并发症,你们到底是大夫还是刽子手啊……你们这群凶手,你们赔我老婆的命……”
贺雅言盯着男人,深怕错过他一丝的表情变化,试图劝服:“责任的问题我们稍后再追究,谁对谁错我保证给你一个公道,现在最要紧的是为她治疗,她还在需要的是你在她身边,需要接受二次手术……”
孔武有力的手控制住米佧,男人崩溃般地尖叫:“还做什么手术?再做她的命就没了,我不和你们说,叫你们医院领导来,叫他们来!”
邢克垒闻言不解地问:“你们院领导呢?出了这么大的事他们是死的啊?”
贺雅言神色焦急:“院长现在正在进行心脏搭桥手术。”
“等他搭好那边,这边就塌了。”以眼神示意贺雅言退后,邢克垒在不惊动对方的情况下一点点上前:“我是院领导,说吧,你想怎么样?”
邢克垒的出现,使得被男人挟持的米佧的惊恐莫名地减少了很多,她咬着下唇,视线在半空中与他的相遇。邢克垒眼眸深深地看她,安抚般点头,像是在说:“别怕,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