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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点点头。他接着问:“是送你回来那个?”我说:“不是你想的那样。”子清把手机一摔,冲出门去。他妈在后面追。过了一会,他妈回来了,狠狠的瞪着我,指着我的鼻子骂:“你就是个狐狸精,子清早晚得被你害死。”我身心疲惫,懒得和她吵。回到屋里,我一遍遍的给子清打电话,总是无人接听

直到后半夜,他带着一身的酒气回来了。进屋我问他“你去哪儿了,不接电话,我担心死你了。”没等我说完,他脱了衣服冲我扑过来,粗暴不堪。他的力气很大,满身的酒气,我仿佛看到了子越的样子,本能的挥手去挡,却又放下来,无力的告诉自己:他不是子越,是我的子清啊……

我努力的说服自己,顺从的环着他的脖子,回吻他,我们交缠在一起,他沉声:“我要你。”我回吻他的唇,他的脸,平息着他的戾气。他是我爱的人啊,我和他很艰难的走到了这一步,我很珍惜。甚至从未有过的不计较自尊的珍惜他。他很激动,却是正要奔到主题又偃旗息鼓了。我愣住了。他像一头受伤的兽一样扯着自己的头发,说不出话来。我抱着他,喃喃的说“没关系,没关系。”心里却如滴血一般。

子清的应酬越来越多,回来的越来越晚,以前他很少去应酬,也很少喝酒,现在却几乎每天都醉醺醺的回来。我劝过他,他总是笑笑。一个晚上,他喝醉了又要要我,却怎么也不行。我安慰他“你喝了酒,会有影响的。”他一把甩开我的手,冲出了家门。那晚,他没有回家。

第二天一早,他回来了帮我们买了早点,精神很好,看来休息的还不错。我想问他去哪儿了,看着他妈妈,还是没问出口。过了几天,他又没有回家,我问他去哪儿了,他说加班晚,去朋友家睡了。我问是哪个朋友。他烦了:“你怎么不相信我”。我一愣,是啊,我不能不相信他,他是我现在全部的依靠了。

只是那时,柔弱如我,竟不知道,那一次次的不归,意味着什么。

第一卷 人生如初见,难解前缘孽 第二十六章 撕心裂肺的分手

可是没过几天,他又没有回来,那晚我打他的手机,一直是无人接听,最后关机。我像抓狂一样,在屋里来回的走,却毫无办法。第二天,我赌气也没有回家,去同事小云那挤了一晚。他给我打电话我也不接。心想,让他也试试这种无助的滋味。

第二天一早,我来到公司,看他的车停在门口,看见我,他下车,一把抓着我的胳膊,咬着牙说“上车”我被他推上车,他开出去好远,到了郊外,他停下车,一把搂住我,疯狂吻我的唇,我躲闪着“你要做什么?”他低吼:“我要你。”我的不归,也许激怒了他。我没有挣扎,对子清,我从来都是满含歉疚的顺从。却是依然如旧,他还是无力的收场。

子清一拳砸在车上,低吼“为什么还是不行,明明可以的。”我心里生出狐疑,试探问他“什么可以。”他沉默了。伏在方向盘上一动不动,半晌,他抬起头,凄凉的看着我,声音嘶哑“小薇,我们分手吧。”像一个晴天霹雳一样,我觉得全身血液凝固了,颤抖着问:“为什么?”

他扯着自己的头发“我对你……不行了。”

“我不在乎啊”我哭着喊。他仰头深呼吸了一下,吐了口气,像下定决心似的“我只要一碰你,就会想起冯子越,想那个畜生曾经怎么蹂躏过你,在床上回想,在车上会想,在办公室也会想,我越不行,越会想,越想越不行……我只好去找小姐,在她们身上我就行,可是回到你身上,还是不行。”

“够了……够了!”我捂住耳朵,歇斯底里的叫着“啊!”到现在我都记得那种痛,血淋淋,我声嘶力竭的叫,发泄着,子清抓着我的手,不让我去撞玻璃……可我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第一次有种癫狂的空白。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缓过劲来,无力的靠在车座上,眼泪止不住的流……

子清,你忘了说过要和黄毛丫头一起读书吗?你忘了下雪天拉着我的手藏在你口袋里了吗?你忘了你生日丫头给你煮的长寿面了吗?你忘了你在海边拉着丫头的手说会照顾她一辈子吗?可是,你还是放手了,放手了啊……我哭的无法自已,子清靠在座位上,泪水也在流。看着他哭,我忽然心疼了,我抹抹眼泪,说,没关系,子清,我们先分开试试,我不勉强你,我可以照顾自己……说着又哭了。子清一把把我搂在怀里,他的身子也在抖。

天要黑了,他把我送回家,说要出去走走。我无力的躺在床上,眼睛早肿的睁不开了,我该怎么办,怎么办……全身都抽空了,迷迷糊糊的睡着了,漆黑一片,只我踽踽独行,路在哪儿?谁给我条路啊

迷糊中手机似乎响了,我也不想去接,忽然有人用力拍打我房门,我起身去开,子清妈妈脸色苍白的站在我面前,这个一贯冷静的女人像风中残叶般颤抖,她抓着我的手,小薇,子清进医院了。我得头轰一下大了,拉着她往楼下跑,边跑边哭着问,哪家医院?他妈妈说,子清同事打来的电话,在二院。

我们跑出去,子清妈妈又跑回去取上银行卡,我们一起打车过去。子清同事还在医院,见了我们说道,子清晚上叫他和另一个同事一起喝酒,子清似乎心情不好,也不怎么吃菜,他们一个劲的劝也劝不住,后来他们也有点多,子清就一个人喝,忽然就滑到桌子底下去了,把服务员都吓坏了,拉出来一看,脸色惨白嘴唇泛紫,全身直抽搐。吓得赶紧打了120送医院了,医生已经拉进去洗胃了。子清妈妈听着听着用手捂住嘴巴开始哭,我早成了泪人。子清妈妈哭了一会,忽然扑上来扯着我的头发连扇了几个耳光,旁边的同事赶紧抓住她的手,她哭着骂,都是你这个狐狸精,天天在外头鬼混,子清才会心情不好,我的儿子要是有什么事,我绝不放过你。她指着我的鼻子声嘶力竭得喊,你怎么不去死?!

我愣住了,脑子里只有一句话,我怎么不去死……是啊,该死的是我啊。我哭着跑了出去。

第一卷 人生如初见,难解前缘孽 第二十七章 染血朵朵祭离殇

怎么才能死,晚上路上车很少,我却没有勇气钻,衣服口袋里的钥匙哗哗作响,钥匙上穿着一把折叠小刀,我想到了割脉。

子清的状况我挂心着,却已经释怀了,他生,自然好,他若先走,我正好去陪他。去哪里呢,子清的家不能回去,死在那里,他妈妈以后没法住了。临死也不能害别人。

近处有个街心小公园,我跑过去,几个流浪汉正躺在长椅上酣睡,我躲在角落的一个长凳上,旁边有棵树正好可以遮着我,我拿出小刀开始比划。

小刀很锋利,可我怎么也下不了手,每次起刀重落刀轻,刚好割破皮见血,很快又凝固了。折腾了老半天,划了深深浅浅无数道口子,却都不成,反而手腕火辣辣的疼,我直呲牙。赵小薇,你真是个蠢货,连死都这么窝囊死不了。夜风吹来,我瑟瑟发抖,只想赶紧解决,不要再这么煎熬。我狠狠心,对着左边那条突突跳的血管用力割了下去。终于出血了,我舒了口气,看着血液流出的样子,我有点儿头晕。

我静静靠着树,脑子里出现了好多画面,一幅幅像电影一样,这辈子如果能重来就好了,也许我会不一样,但似乎一步步的命运,就是如此,既然无力挣脱,我就自行解脱吧。想起来小时候和伙伴去偷梅子吃,去长堤上放风筝,那时的自己,好开心……

恍惚中似乎有人在推我,在大声呼叫,我只觉得眼皮沉,不想睁开。再次睁眼的时候,看见了白墙和病床,我知道自己还是没死成。

子清守在我的身边,见我醒来,血红的眼睛里全是泪,他摸着我的头发哭着说:“小薇,小薇。”我心里酸,眼里却没有了泪。死过一次,再回来接着受罪吧,上天既然不收我,想必不是为了留着虐待我吧。我努力挤出个微笑对子清。

住了两天院,我回到子清家。据说是一个流浪汉发现了我。才救了我。子清妈妈不再和我说话,每天会做好饭让子清端给我,但是她始终不愿意见我。不知道是无法面对还是怕见了忍不住再说刺激我的话而出人命。我其实很想跟她说,阿姨,你的骂我承受的了了。

子清每天守着我,白天搜肠刮肚的想话题和我聊,我看他辛苦,大部分时间便自己装睡。我和他不必再勉强了。两个宁愿去死都无法面对的人,此刻又是为何要捆绑在一起呢。

休息了大约一周,我收拾了行李,在子清上班的时候,偷偷的离开了T市。只留下了一封信。

每个城市留给我的感觉不同,对北京,是淡淡的惆怅,对T市,是撕心裂肺的痛。好几年,我都很怕人提起T市。我来的时候,是初夏,我走的时候,是深冬。现在想想,很像诗里说的,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只是,带走了一身的疲惫和一颗破碎的没法再剥离的心。

第二卷 落花逢君至,恍然若经年 第二十八章 故土难回身是客(一)

当时已经腊月,我回到了老家。我买了一串长长的手珠缠在左腕上,可以绕五圈,刚好可以把手腕上七七八八的伤遮住。

见到父母的一刹那,我的眼泪夺眶而出,看着他们苍老的面容,花白的头发,做了满满一大桌子菜,我为自己的不孝而惭愧。

到家的第二天开始发高烧,昏昏沉沉的一直病着。似乎全身紧绷的各种情愫忽然松懈了下来。只想睡觉,睡觉……去了医院,也检查不出什么,做了一堆常规化验说是贫血,又去看了老中医,阴虚气亏的说了一通,药喝的要吐了。爸爸着急的不行,四处打听偏方。听人家说吃了带露气的红枣可以补血,爸爸每天晚上睡觉前把枣放到院子里,早晨赶在太阳出来前拿回来煮着给我喝。看着父母辛苦慈爱的身影,心里很不是滋味,此生该如何,才能报答这份浓浓的舐犊深情?

在父母的精心照料下,年关跟前,我终于渐渐的好转了。过了年,朋友同学的走动渐渐多起来。

每年都会有几个还不错的昔日同学来家里看看我,大学时是她们听我讲北京的大学校园的趣闻乐事,后来更多是我在听她们讲工作个人的发展。感觉她们在小县城也活的很滋润。有一个胖胖的女孩子小琪,家里有关系在某机关安排了个闲职,自己又开小店,除了偶尔有事基本都不去上班,现在孩子都有了,就在家专职带孩子,工资照样不少。在北京这简直是我们不敢想的事情。

思洛是我老家这边最好的朋友,我把想留在这边工作的想法和她说了,她惊讶的半天合不上嘴,呆呆问我“我们都想去北京都去不了,你跑回来干啥啊?”我摇头苦笑“那边累的很。”她想想说“也是。你看咱们这地方的人,有几个正经上班的。”思洛的父母也没什么背景,思洛高中毕业后就在家帮着父母看店面了。现在也正相处了一个男朋友准备结婚了。思洛叹气“人和人真没法比,我就不说了,学习差,你以前学习那么好,现在也得回来。找的工作都不见得会比胖琪好。”我沉默了。

接下来的日子我开始关注本地的招聘信息,心逐渐的凉了。政府机关的职位根本想都不必想,也根本没有公开招聘或选拔的机会。我又不是师范毕业,学校也很轻易的把我拒了。剩下的小企业说白了基本是小作坊,和我家的小店差别不大。父母辛苦供我读书的结局,不能是在家里看店面吧。我开始犹豫了。都说逃离北上广,可真的逃离了,故乡已不是能容纳我的襁褓,满身红尘,回不了最初的天堂!

看我精神又开始焦虑,父母安慰我,不想出去就在家呆着,家里还能缺你口饭吃么。我心中五味杂陈,父母年纪已大还在起早贪黑的为生计奔忙,我苦苦读书却是这种结局。书不是读得不好,工作能力也还说的过去,可怎么就落到这步田地了?

第二卷 落花逢君至,恍然若经年 第二十九章 故土难回身是客(二)

正月十五后,走访的亲戚朋友知道我分手了,开始热情张罗着介绍男朋友。可总是媒人热情有余,对方反应淡薄。老家的人相亲谈婚论嫁,往往更实际些,房子车子工作等几大条件,差一个就是一个档次。而我目前等于待业在家,稍微有点条件的谁也不会找个累赘回去。介绍人又都是我的亲戚朋友,也不会将条件太差的介绍给我。对这些事,我自己反倒像个局外人,毫不关注。不过父母是想尽快让我有个安定,每次说起一个男孩,便是满怀憧憬,但是几个回合的信息交流,只能失望叹气。

正月的一天,终于有个男孩愿意和我见一面了,父母好言好语说尽,我同意了。父母带着我去一个表姐家,那男孩和家人也一起去了。无非闲聊了半天散场。

当天晚上,表姐就给了回话,说男孩家不同意。实在好奇问原因,表姐说,男孩家长说我长得太漂亮了,又是从北京回来的,怕有什么不好的过去。不敢冒险。

我整个人忽然从头凉到脚。那夜,我坐在窗口的长条凳上呆了整整一夜,想了很多过往,想了很多事情。有的想明白了,大部分想不明白。我算是男孩子眼中有过往的吗?心里冷冷笑着自己,是啊,不用太久,十年前,当我在高中还是个纯洁的小白兔的时候,我肯定觉得现在的我就是个失贞的荡妇,活该千夫所指万人唾弃,浸猪笼都不过分的。可是当我自己真正的经历过后,我不想为自己辨白什么,但是我真的觉得一切发生的措手不及,似乎统统是命运强加给我的一切,我无力挣扎无力反抗。我的内心,从未变过。十年前纯洁的时候,我渴望真爱,不掺杂金钱社会地位的世俗,十年后的现在,我也仍然在为这个目标努力着,我没有媚俗拜金,我也没有贪慕荣华,我想紧紧的抓着子清,可阴差阳错的我就是抓不住他。到底是谁错了,还是命运的捉弄?与其垂死挣扎还是逃不脱落入泥淖的漩涡,是否当初就该大大方方的笑看一切?但我清楚的知道自己做不到。

死过一次了,据说很多事情会看开,可我依然看不开,我不怨恨任何人,我只是不明白生活究竟怎么了?

黎明的时候,我给艾云发了条短信:我要去北京找工作,去你那借住几天可不可以?

中午的时候接到了她的电话,电话里的她很开心“宝贝儿,来吧,想住多久都行。”

转了一圈,只能再回去。除了北京和T市,我没在任何城市长期待过,也没有什么朋友可以帮忙。陌生的城市,多少是胆怯的。何况我也真的找不出哪里可以容身?

三月的时候,柳絮开始飘了,窗外阳光晴好,我走出家门,将故乡的小桥流水一一走过,看邻家大嫂在井前捶洗着衣裳,看小孩子在门口玩着游戏,这份安宁的恬淡,是我在任何地方都求不来的。但是,如今的我,却无法停伫在这里看飞花柳烟。

我收拾了简单的行装,再次去了北京。

第二卷 落花逢君至,恍然若经年 第三十章 初到北京识幼珍

艾云毕业时时我们班最早找到工作的一批。大约在大四第一学期末就在那个公司实习了。毕业了正式过去的。大约在08年秋结的婚。老公是个小老板,谈生意的时候认识,就情定终身了。艾云结婚的时候我有幸去观瞻了一下,一家豪华的酒店,整整摆了一个大厅。我都不知道那有多少桌。

到北京的时候,艾云开车接的我,最后一次见她是去T市前,只道以后不会常相见,却是辗转一个华年,就又见面了。艾云住在五环外的一幢叠拼别墅。不算特别大,却布置的很有田园风,非常的舒服。家里只有一个保姆李嫂。我有点不好意思,一个劲的问“不会打扰你吧?”艾云笑了“我平时也基本一个人。”我虽然有些好奇,还是没好意思问。

那晚上我们卧聊了好久。从大学谈到现在,说起大学那个特别喜欢她,苦苦追了她三年的工科眼镜哥,现在去了一个研究所搞项目,据说也很有钱。她叹口气“当时真傻。”我开玩笑“你后悔啦?”她沉默了,又问我“你为什么分手了”我也沉默了。随着年龄的增长,曾经无话不谈的闺蜜也有了不能谈及的雷区。不是不够好,而是我们的年龄,已经有了不能说了秘密。

我又开始去找工作。此时深刻的理解一句真理,你的专业固然重要,但是第一份工作更重要。直接决定了你从事某个行业的起点。我的专业可及的那些公司依然无力企及,反而很多公司的人力资源部门向我抛了橄榄枝。虽然待遇不算很好,但是很快有个落脚点,再骑驴找马,还是更踏实些。

找到工作后,本想找个地方搬出去。无奈艾云一再挽留,说她平时也常一个人寂寞的很,而且我来了近半个月,也从没见过她老公,想来一个人也无聊,就没有搬。艾云专门收拾出二层一个小客房给我让我常住。在艾云家的第三个星期终于见到了她老公,客套的和我打了招呼,只住了一晚上就走了。第二天是周末,艾云的情绪很不好,我也不敢问她。

如果说命中注定我和子越的孽缘,那的孽缘的开端就是那天中午艾云的一个电话。那天她心情很差,午饭过后,打了一个电话,似乎是约了某个地点去做SPA。非要拉我一起去。我笑道“我就是个菜鸟,你不怕带个山妹子进城丢面子啊”她却说必须得带我这个山妹子见见世面。被她一顿撺掇,只好陪她一起去。“你不是还约了人吗?”我问。“你去了就知道了。”她笑笑。

艾云开车去了一家女子养生会馆,沙发上的一个妙龄女子已经站起来打招呼了。一见面就和艾云来了个夸张的拥抱“宝贝儿想死你了。”艾云向她介绍“这是我最好的朋友小薇”那女孩子打量了我一会,忽然扑哧笑了“这姐妹儿和我长得还有几分像”艾云也好奇瞅瞅,“你不说不觉得,仔细瞅瞅,是有几分像。”那女孩子一把拉着我,热情的说“那就更有缘分了。”

那天做完SPA,艾云问我感觉怎么样,我面红耳赤的摇摇头,你这贵妇人享受的我还真受不了,被人摸来捏去的,虽说是女人,也怪臊的。艾云阴阳怪气的来了句“不同人感受不同啊,幼珍就不会,是吧?”幼珍就是那个女孩子,撇撇嘴,没啃声。

又闲聊了几句,艾云说话总是怪怪的,那个幼珍的脸一会儿红一会儿白的。我虽然听不出所以然,大致看情形也看出幼珍听着不痛快,就忙打岔把话头扯到别处去。幼珍感激的看着我,临走非要留下我电话,说再聊。

回去的路上,我有些不解,问“幼珍是谁啊?你约人家出来就为吃你的枪药啊?”艾云哼了一声“一个坐台的,不知用了什么媚术勾了个大老板,现在也不用出台了,天天别墅住着,宝马开着。咱们读半天书还不如个坐台的。”我撇撇嘴“看不惯你还约她。”艾云大嗓门,“也就我还拿她当个人看。那些阔太太,别管是二奶三奶,五十步笑百步,还嫌她脏。所以她也就爱和我聊。人是不坏,没什么坏心眼儿。”我没吭声,这就是现实,干得好不如嫁得好,嫁得好不如清客好。

第二卷 落花逢君至,恍然若经年 第三十一章 幼珍初次牵瓜葛

晚上回去,艾云一杯一杯的喝红酒,怎么也劝不住,喝多了就哭,拉着我的手“小薇,只要遇到个爱你的人,别管有没有钱,别管什么名分,你去爱就行。这种没爱的滋味儿,好难受”艾云捶着胸口哭成了一团。

艾云醒来后,对她昨晚的痛苦流涕早忘到九霄云外了。艾云一直是强势的性格,大学时就处处好强,人又开朗,感觉她一直过的顺风顺水,只是这次来,看到了她也有憔悴的一面。她学会了抽烟,酗酒。只是酒醒了,彼此又恢复了阳光下的形象。她有她的不可说,我有我的不必问。

没过几天,我刚下班回家,幼珍给我电话,说要找我聊聊,我看向艾云,艾云一把抢过电话,问“找小薇啥事儿?啊?多大年纪?”说了一会儿,我听的云遮雾罩,艾云大声冲电话说“幼珍,你靠点儿谱成不成?”然后挂了电话。气呼呼对我说“真是三句话不离本行,刚认识你没几天就想着给你拉皮条了。”“我?“我好奇问。“可不是你嘛,什么吴老板老婆死了要续弦,那吴老板都快六十了。能认识她,搞不好还是她以前的恩客……”艾云一生气就像连珠炮骂个没完。我只笑笑。艾云激动的拉着我说“小薇,你别不信,这帮有钱人没几个好鸟。哪个不在外头勾三搭四……”说着眼圈红了。我忙按下要跳起来的艾云,笑“我信。”艾云拉着我的手“小薇,你那么好,该找个真心的好人过一辈子。”我沉默了,眼泪不觉流出来,说“我没那么好。”艾云也哭了,说“我现在才知道人活着真难。”

其实后来想想,我和幼珍的瓜葛,也许也是注定的。否则不会和她初次见面,她就能注意到我们的相似,进而对我上了心,总喜欢和我扯上点什么事情。一次次,一回回,最后沿着上天划定的轨道将每个人送到该面对的风口浪尖。

晚上艾云的老公林育诚回来了,林育诚是那种看起来还蛮老实的样子,但话也很少,我也不善和他虚客套,忙识趣的说出去走走。一个人走在北京的暮春,微风袭面,忽觉得活着还是好,不管是痛,还是乐,都是经历。何况,不止你一人会痛,人人都有自己的痛。

那晚在一家书屋听到一首好曲子,不知道名字,只记得两句,曾经拥有天荒地老已不见你暮暮与朝朝,这一份情永远难了,愿来生还能再度拥抱。想起了子清,哭得一塌糊涂。不是有爱,就能相守。

夜深了回到艾云家,她们已经睡了。我又开始考虑搬家的事,这么呆着是有不方便,影响艾云就不好了。第二天艾云却喜滋滋告诉我她要陪老公去欧洲走半个月,让我好好呆着照料家。我一想也好,正好利用这半个月找房子。

艾云走了,给她家的保姆也放了假,我实在不习惯被人伺候的日子,何况自己现在能行能动健健康康的。

第二卷 落花逢君至,恍然若经年 第三十二章 再为钱困生焦急

再去中介看房子,却让我着实不淡定了。还记得08年租房子时,2500可以租个位置很好的两居室,现在却要4000多,那就是说我即使要合租,也要2000块的房租。我那可怜兮兮的工资只有3500……为啥会涨这么快……中介大哥告诉我去年的新国十条搞的,大家赶在节点前疯狂购房,那时买房子犹如买白菜般热情高涨。转眼节点后大家开始观望,于是租房呈现一片火热的高涨。我忍不住问,还有没有可能降?中介大哥笑得很深沉“降?不要涨的太快哦。”

我的心又一次被寒凉了,晚上买了一份4块的凉皮,对了,连凉皮都涨了。我问自己,是不是我赚得太少了,还是物价涨的太疯了?别人都在怎么过?如果租个房子,我只剩1500,除了吃饭,简直不剩什么了。

房子没有找到,一天表弟给我打电话,闲聊的时候说起今年老家雨水多,父母的小店屋顶塌了一块儿,我一愣,表弟惊讶,他们没和你说啊?前两天还来借钱了呢。我哆嗦着给爸爸打去了电话,问起这事儿,爸爸笑笑“老房子,禁不起雨水正常,修修就没事儿了。”我又问货损失了多少。爸爸说没多少,几千块钱,本来也是小本儿的买卖。

挂了电话,那晚我的心真的扯的疼了。一直都是我花钱,读书时每年那么大的消耗,除了学费,在北京的生活成本也高。如今我毕业了,却依然改变不了生活的轨迹。反而过的一塌糊涂。我开始怀疑自己,如果有能力赚大钱也罢,偏偏也不是什么女强人,养活自己都难。像我这样的人该如何生存?

第二天一早,查了查银行卡,只有攒下的这两个月工资,不到四千块。我全给他们打了过去。如果我有10万块就好了,起码他们可以把房子重盖一下,不用一到了梅雨季节就整夜的睡不着。

那天幼珍又给我打电话,说想找我聊。本来艾云不在,我不想招惹这种人。但是那天心情很差,也想找个人说说话。

幼珍开着一辆红色的宝马停在我们楼下时,公司的人纷纷注目看着我钻进她的车。她一摘墨镜,说,姐妹儿,去哪儿?我抽抽嘴角,她身上的江湖气我一下子还真不习惯,说,随便你找地儿。

她开车到了家酒吧,那时刚五点多,酒吧很大,人却不多。她点了两杯不知是什么名的东东,端上来我一抿,很辛辣的冲口。我推到一边,幼珍笑,你不喝酒?不会吧,艾云是个酒桶,她的好朋友不喝酒?我笑笑,我是她大学同学。幼珍看我的眼神马上变了,带着点儿说不上是羡慕还是敬重的感觉,正色道,原来你是个大学生啊,我该打该打,还以为你也是……她没说下去,一口把酒喝了,说,就当我赔不是了。

我笑,哪有什么不是,你也是好心。幼珍眼睛一亮,一拍大腿,姐妹儿还是你懂我。天南海北的胡侃了一会儿,当然大部分是幼珍说我在听。她又点了好几罐啤酒,几乎都自己喝了,喝多了,话就有点儿不利索,拉着我的手,姐妹儿,你和她们不一样,她们都嫌我,可她们自己呢?不也是个三儿,还有那耍赖的去找人家老婆,最后惹一身臊……她们不如我……不如我?我看她喝得有点儿多,附和着,是……不如你……

第二卷 落花逢君至,恍然若经年 第三十三章 倾听肺腑伏祸根

她还要打电话叫她的姐妹来,我一把扯住她“算了,人多我不习惯。”一个还行,一群小姐让我怎么应付啊。我有点后悔今天出来了。她笑笑“对,今天拉你出来,是还有个老板说想找个气质好的对象儿。你看咋样?”我一愣“对象?”她哈哈大笑“就是二奶。我觉着你比我那帮姐妹儿气质好多了……”我哭笑不得,这算是夸我吧。

看我不言语,幼珍说“其实你得想开点儿,这种老板长情的少,玩个三两年就腻了,你这三两年还赚不少,现在的钱多难赚。”看我脸色不好,幼珍开始打哈哈“算了,我开始不知道你是正经人。你要是不愿意就当我没说。”

看我沉默不说话,幼珍又开始说“其实这样儿也没啥不好,以前我一个月辛辛苦苦赚不了几个钱,现在一个月就一万。我老公也只来一两次。”

一万,这个数字让我震撼了,我不可思议的看着她,心里很不是滋味儿。寒窗苦读十几载,不如皮肉来的实惠?幼珍又开始絮叨这次这个孙老板多么年轻有为,会疼人什么的。我脑子里一片翻腾,什么也听不进去。

幼珍忽然拿出手机对我一晃,眼前一亮,我皱眉“你干嘛啊?”她嘻嘻笑,“给孙老板发张你的靓照,我明白你们大学生高傲,让他主动追你不和谈恋爱没啥区别嘛?”我很想甩脸子去走人,可还是坐着没动。不得不说,幼珍的话虽糙,但有几句还让我挺唏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