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谁要跟你...”
许刃不等她说完,已经拉着她进了浴室。
浴室里,某人还想搞事情,程池匆匆洗完,跟逃似的跑了出去,没给他机会。
这家伙,还没完了。
许刃的性」欲旺盛,程池早就感受到了,大学的时候,程池还能有点自控力,这家伙,完全没有节制,只要跟她见了面,在一起呆不了多长时间,一准就要拉着她去开房。
现在,绝对不能够依着他的性子胡来。
许刃从卫生间出来,换上了一件干净的睡衣。
一脸欲求不满。
“你要是不老实,今晚就睡客厅。”程池扯着被子威胁他。
许刃沉着脸坐到了床边。
过了很久,怨念地说道:“程池,你对我不好了。”
“高中的时候,你什么都答应我。”
程池无语地看向他:“那时候,你是小公主啊!”
“现在就不是了?”
“现在也是。”程池讨好地摸了摸他的脑袋:“你永远是我的小公主。”
“那我还要。”许刃翻身上床,将她压制在身下,直接吻了上来。
“可是我困了。”程池打了一个呵欠:“我今天好早的飞机,一路马不停蹄,好累好累,想休息。”
许刃看着她脸上的倦意,不是装出来的,他终于还是作罢,躺在她身边,自顾自地说道:“那留着。”
程池伸手抱住了许刃硬实的腰,闭上了眼睛。
“来日方长,许刃。”
她的声音,宛如梦呓:“我们还有一辈子呐。”
-
两周后,许刃提着礼物,上门提亲。
站在那栋森森的大宅前,许刃不禁想起多年前的那个夜晚,第一次来到这个家的情景。
那时候,他一无所有,孤注一掷。
为着和林家的交情,程正年收养了他,给了他一个家。
虽然这个家可能有点阴寒,还有点变态,但是,这个家有她,这足以温暖所有,温暖他当时已经彻底寒凉的心。
那时候,他满心怀揣的都是自己的前途与未来,周围的一切,任何人,他都不在乎,能为他所用的,他尽力讨好之,无用的,他全然不做理会。
对于这个家庭而言,他是外来者,是流浪汉。
他不在乎别人,别人也不在乎他。
他咬着牙,憋着一口气,蒙头往前冲,百无禁忌,连命都可以不要,只求一个渺茫的未来。
然而却在悬崖尽头,刹住了车。
再往前一步,是万丈深渊,粉身碎骨。
但程池拉住了他。
她将自己跟他紧紧捆绑在一起,他越挣扎,她越抱紧他。
爱是可以救命的,程池救了他的命。
-
许刃抱着一束鲜花,从车上下来,转身在车前,理了理衣领,司机将礼盒递过来给许刃,许刃接过以后,叩响了程池家的大门。
开门的是陶婶,她早就知道今天许刃会过来,而且也知道,为了什么事,她微笑而又热情地接过了许刃手里的礼物,说道:“姑爷,进来吧。”
“程叔叔在吗?”许刃小声地问。
“在的,小姐也在。”
许刃换了鞋进屋,客厅里,程正年坐在沙发上,他的身边,竟还有一位客人,正是穿着修身旗袍的杨澄月。
许刃没有想到,杨澄月今天会过来。
楼上房间门咔嚓一声打开,程池踏着拖鞋“蹬蹬蹬”地跑下楼。
“许刃!”她欢呼了一声,从楼上飞下来直接扑进他的怀里:“什么时候回来的!都不告诉我!”
她吊着他的脖子不肯放开,许刃搂着她笑说:“昨天晚上的飞机,想给你个惊喜。”
“你早点说,昨天我就去机场接你了!”
程正年瞥见俩人,一见面就贴一块了,他轻咳了一声:“程池,注意点,有客人呢。”
程池这才发现,杨澄月在在这里。
她看看许刃,又看了看杨澄月,有些不明所以,低声问:“她怎么来了?”
许刃摇摇头,表示不知情。
前几天许刃在电话里对杨澄月说过,他要跟程正年提亲的事,主要是向她打听一下鹿州这边上层社会的婚嫁礼俗。
“过来坐吧。”程正年招呼许刃,同时叫陶婶去给他泡一壶茶来。
许刃坐回到沙发上,程池黏在他身边,对他做口型问:“那个事?”
许刃轻轻点了点头。
程池瞪大了眼,心情开始忐忑起来。
许刃深呼吸,然后开口了:“程叔叔,我今天过来,其实是想就我和程池的婚事,征得您的同意。”
程正年没好气地“哼”了一声:“你俩不是早就定下了?还问我这个糟老头什么意见。”
“爸!”程池娇嗔地唤了一声:“当然要问您的意见了,否则我不是忤逆不孝吗?”
“死丫头,你忤逆得还少啊?”
“程叔叔,我会好好对程池,让她一辈子幸福。”许刃向程正年保证。
“许刃。”程正年清了清嗓子,严肃了起来:“当着你杨阿姨的面,这件事我是要跟你,好好商量。”他加重了“好好商量”几个字。
“程叔叔,您说。”
程正年看了杨澄月一眼,抿了一口茶,缓缓说道:“你会不会对程池好,那都是以后的事,现在跟我保证的,捡好听的说,我可不信。”
“爸!”程池还要说什么,许刃却按了按她的手,示意她别说话。
程正年继续说道:“我是个商人,只懂做生意这一套,所以,不仅要你的口头保证,我还要你拿出实际的行动,证明你的诚意。”
“爸,你要许刃拿出什么诚意啊?”程池着急了。
“你的星空集团,杨阿姨百分之三十的股,你有百分之六十。”程正年看着许刃:“我现在要你,再拿出你所持的百分之三十的股,赠予程氏集团。”
第80章 一生所爱(11)
“不行!”程池突然站起来打断:“绝对不行!星空是许刃白手起家辛辛苦苦打拼出来的事业, 爸你这样做, 不是强取豪夺吗?”
“胳膊肘往外拐的小白眼狼。”程正年对杨澄月无奈地笑了笑。
许刃拉了拉程池, 示意她不要激动, 转而对程正年道:“没问题, 我答应你, 分出百分之三十的股份, 作为我娶程池的聘礼。”
“许刃,你考虑清楚了?”程正年显然没想到他会答应得这么爽快:“不心疼?”
“我不用考虑。”许刃轻松地笑了笑:“您肯将程池交给我, 就算让我将星空拱手奉送,我也没什么好心疼的。”
程池看着许刃, 心里头不知是甜还是涩, 她情不自禁地握紧了许刃的手。
“既然如此。”程正年将桌上的一份合同递到许刃面前:“把合同签了, 这事, 就算定下来。”
许刃结果合同, 翻了翻,程正年果然是早有准备, 这份股份转让协议, 他早就让律师拟好了,就等着他来呢。
许刃拿出笔,程池再度抓住他的手, 不住摇头:“别签啊!你傻不傻!”
许刃却笑了笑,抽出笔毫不犹豫地签了下去,然后将合同递还给了程正年。
“好了,程叔叔, 明天您就可以派人到上海星空集团总部,跟我的律师敲定后面的转赠事宜。”
杨澄月看了许刃一眼:“叫什么程叔叔。”
程池恍然明白,对许刃兴奋地说道:“叫爸!”
许刃看了看程正年,程正年一脸严肃,他顿了顿,叫了声:“爸。”
程正年脸上,渐渐溢出了笑,不大好意思地“哎”了一声。
吃饭之前,程池将许刃拉到小花园,埋怨地说道:“你干嘛要签那种东西?我把他根本就是强取豪夺,他凭什么叫你把股份给他。”
“资本积累,本来就是强取豪夺。”许刃捏了捏程池的脸颊:“用股份换老婆,我觉得很值啊!”
程池板着脸:“我实在很严肃地跟你说,你别让我爸耍了,他可是老奸巨猾的大奸商!”
“程池,你好笨。”许刃笑了起来:“我刚刚仔细看了那份协约,这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是你爸给你的。”
“给我?”程池愣住了。
许刃点头:“你爸是不放心我,想用这个方式,叫我以后不能欺负你。”
程池彻底无话可说,她愣愣地看着许刃:“那百分之三十,是多少钱啊?”
许刃笑了起来,拉长了语调:“很多很多,多到你无法想象的钱。”
程池的腿有点软。
“不过。”许刃严肃了起来:“我觉得你爸其实是想用这种方式,把星空纳入到程氏的旗下。”
“他为什么要这样做?”程池不解。
许刃解释道:“因为现在杨澄月拥有星空百分之三十的股,你爸想把星空收回来,毕竟,咱们才是一家人嘛。如果星空能够倚靠程氏这样的大财团,以后的前景无可估量。看看你哥的公司就知道了,一个风雨飘摇随时都可以倒闭的破保险公司,有把你爸常年的资本援助,都能成为行业里的佼佼者,如果星空能纳入程氏的麾下,利用程氏的平台和资源,格局也就彻底打开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爸表面上是抢了你的股份,实际上,还是星空赚咯?”
许刃笑着摸了摸程池的脑袋:“那三十的股份,在你爸眼里,那根本就不够看的,他会稀罕么?”
“那这样我就放心了,我还真的以为爸跟你用股份卖女儿呢!”
“你是他最宝贝的掌上明珠,如果真要用卖的,恐怕再来一百个星空,都够不到你的一根手指头。”
中午,大家热热闹闹地吃饭,饭桌上,杨澄月也送了许刃和程池一份新婚礼物。
她所拥有的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全部转还给了许刃。
“你救了我儿子的命,也救了我。”她看着许刃,淡淡地笑说:“其实这份礼物,我早该还给你了,之前是害怕星空根基不稳,毕竟是新企业,但是今天老程既然做了这样的决定,那就没我什么事了。”
“谢谢你,杨阿姨。”
杨澄月看着许刃,不无感慨对程正年道:“许刃比他爸,强多了。”
“程正年摇了摇头:“见他的第一面,我就知道。”
-
两人的婚礼,定在了五个月后,婚礼空前绝后的盛大,几乎成了鹿州商界的一桩盛事。
而正是这一天,程池见到了阔别多年的妹妹,程嘉。
程嘉在国外完成学业之后,一直在全世界各地演出,她现在的名气很大。
她似乎瘦了很多很多,整个人跟骨架子似的,就连脸颊,都深深地凹陷了下去,穿着黑色的修身连衣裙,看上去,就跟一只傲然的黑天鹅似的。
她来到化妆间,陪伴着这个唯一的姐姐,度过她此生最重要的一天。
“姐,你还记得我们小时候,去海边,那时候,我说过,等你结婚那一天,我要亲手给你戴上花环。”
程嘉捡起一束洁白的嫁纱,戴在了程池的头上。
她的手放在她的肩膀上,看着镜子里的姐姐,神情显得有些哀伤。
“终于等到,姐要出嫁的那一天啊!”
程池的心,也隐隐有些颤动。
小时候,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她和程嘉,也曾是那样要好。
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两个人渐渐有了隔膜,有了裂隙。
也许,是从程嘉接触大提琴开始。
“也许,我要跟你道歉。”程池的手抚上了程嘉放在她肩膀上的手:“那个时候,我的确是嫉妒你,嫉妒你的天赋和才华,嫉妒你的琴可以拉得那样好,嫉妒你终于找到了自己喜欢的东西,而我,什么都没有,我自暴自弃,却把怒火发泄在了你的身上。”
“天赋,才华,大提琴...”程嘉俯身在她的耳畔,低沉而沙哑的声音淡淡道:“其实我最羡慕的人,是一无所有的姐啊!”
程池愣住:“羡慕我?我有什么可羡慕的?”
程嘉摇了摇头:“今天是姐新婚的日子,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事,等将来的某一天,我会把所有的一切,完完整整的告诉姐。”
程池点了点头,重重地握了握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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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成为新郎的许刃,是程池从未见过的许刃。
他一个人,穿着规整的西服,手足无措地站在台上,左手隐在袖子里,不住地颤抖着。
那是他紧张的表现。
就算去纽交所谈公司上市的事情,他都从来没有这样紧张过。
当程池穿着白婚纱走出来的那一瞬间,他的心,简直要飞起来了!
他甚至来不及遵循司仪的口令,迈着大步子,朝着程池走过去。
本来应该是由父亲领着她,将她交给她未来的丈夫,而许刃,直接替他的老丈人省去了这一步。
他走过去,直接牵起了程池的手,牵着她的手,他的心才静下来。
此心安处,是吾乡。
“许刃,你在害怕。”程池隔着薄薄的白嫁纱,对许刃低声耳语。
“没有。”许刃才不承认:“我没有害怕。”
“你的手上全是汗。”程池说。
“天气有点热。”
“现在是初春。”
台下,杨靖冲他们吼了一声:“还结不结婚啦!你俩有啥悄悄话,有话留着晚上床上慢慢说呗!”
此言一出,好几个年轻的朋友都笑了起来。
许刃看着程池,用力握住了她的手:“走吧,小千金。”
“嗯!”
许刃牵着程池,一步一步,走上了花台中央。
许刃的誓词,念得很专注,很认真。
他做什么都是认真的,一丝不苟,是他对待生活的态度,相比之下,作为曾经的吊车尾,程池就真的要马虎很多。
“不管是贫穷还是富有,不管是健康还是疾病,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