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绕过车头回到驾驶位,启动汽车。
“听说你很喜欢吃鱼,我带你去个吃鱼好吃的地方,新开没多久,白炀开的,白炀你知道吗?”
“不知道,我只知道白菜。”
“算了不和你说了,你们两家没有交集,我哥哥认识他的,我去过一次,味道很好,装修也漂亮,我有那里的VIP卡,以后你想去,就给我打电话。”
她真是莫名其妙的让他人无从超越啊…
穆奕偏着头满眼不解的瞅着她,“你这是?准备追求我?”
“追你何用?完全没用。”
“…”
过了一会,他又说,“我不会为了你去拆散秦时与和楚慈,和他们有关的事你最好一丁点也别牵扯上我。”
“我不用你去拆散他们,我只是单纯的想请你吃饭。”
穆奕撇撇嘴,扭头看向窗外,一路都没再和她交谈。
车子停在“鱼欢”的户外停车场,穆奕打开车门下车先点燃一支烟,秦远夕走到他面前夺下他的香烟扔在地上,狠狠踩灭,“你不能抽烟,你不知道吗?”
穆奕口里含着烟,不屑的对着她喷出来,秦远夕挥挥手,扇走烟丝,手掌伸进他的西裤口袋把烟盒拿出来,扔到远处的草坪里,“以后你都不能抽烟,你不知道吗?”
穆奕半眯着眼打量她半天,“怎么着,合计你勾引我不成功,打算去勾引我爸,要给我当后妈?提前关心关爱你未来的继子?”
“你当我脑子有洞啊?”
“恩,当。”他从善如流的肯定道。
秦远夕狠狠掐了他一下,穆奕生气的挥开,“少来,你是我的谁啊你就掐我?别搞的这么亲密,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别让我跟着你猜谜语,我没那个耐心。”
不猜谜语就不猜谜语,她伸手打开包包,拿出谜底。
包包。
包包呢!
“我包呢!”秦远夕诧异的拍拍自己空当当的腰部,这里应该挎包才对。
穆奕揉揉眉心,无奈的靠着车门抬头看天,“在车里。”
“我明明记得我拿下来了…”她嘀咕着转身去拿包,回来时,把那天晚上他掉在酒店地毯上的半板白色药片拍在他手里,“这是你的吧?”
穆奕瞅了一眼,眉头微微一皱,随手往旁边地上一扔,“什么玩意,不是我的。”
秦远夕走去过想捡起来,她的裙子超级短,刚刚能包住臀部,随便撅一下就会露出底裤,她不得不单膝跪下,一手揪着裙子一手捡起,拿回来又重新拍在他手里,“你别管是什么玩意,我知道是你的。”
穆奕想要抽走手掌,她紧紧握着,“你别不承认了,我拿这个药去找人问过了,这是进口的处方药,你脑子里面长了东西,是吗?”
穆奕沉默而提防,不回答她的问题。
秦远夕把药拿起来插进他的西裤口袋,仰着头自信满满道,“我才没你想的那么笨,我想知道什么总会知道,这种药又贵又稀少,查查哪个医院才有,哪个医生开过,医生手里有哪些病人,很简单的事情嘛。”
说的好像这些事都是她自己做的似得。
“所以这就是你所谓的‘你知道我的秘密’?等我死的时候谁都会知道这个秘密,这个秘密真是好大好惊讶,啊。”他又开始阴阳怪气的和她说话,推开挡在自己面前的秦远夕,准备坐自己的车离开,司机刚在保安的指挥下把宾利停在特殊车辆停车位。
秦远夕突然搂住他的腰,很用力的抱了他一下,很无措的一个拥抱,好像她不知道怎么办了才做出的举动。
“我没有别的意思,穆奕,我就是知道你喜欢吃鱼所以带你吃点好吃的,我不和你结婚了,也不用你去拆散别人,我就请你吃饭。”
“我又不缺饭,谁缺你请谁去呗…”
秦远夕把包包跨在自己肩膀上,腾出双手一起握住穆奕的手腕,穆奕翻了个白眼,她这样让他猛地想到一句俗气的对白开头————你听我解释,这件事说来话长。
秦远夕说,“你现在心里肯定很郁闷,这么年轻就要死掉了。”
“你才要死掉了!你会不会说人话!”
“你先听我说完。”她拍拍他的嘴,穆奕偏头躲开。
“我知道你和别人一样不喜欢我,我也不知道我哪里不对,反正从小到大都没人喜欢我,我哥说了,只要我有钱就可以活的很好,不需要有朋友,我真的没有朋友。”
穆奕雪上加霜的打击她,“你跟我说这干嘛?咱俩什么关系啊?”
“没什么关系…可是,我不想让你死啊,你死了我除了逛街做美容我都没有地方去了,只有我哥偶尔有空陪我吃饭,我长这么大都没和哪个人单独坐在一张桌上吃过饭,谁都不愿意搭理我,你也嫌我烦,但是你会跟我一起吃饭,你还会问我要吃什么,你嘴上说赶我走,在酒吧里还不让陌生男人灌我喝酒…”
“我对所有女人都这样,你没什么特殊的。”他不屑至极。
秦远夕紧忙点头,“我知道我知道,我不用你对我特殊,就像对待所有女人一样我就感觉很好,你是唯一一个有耐心被我缠着不会真的发火的人,你是好人。”
瞧吧,他又莫名其妙的被派发了一张好人卡。
“但是你快死了,太可惜了。”她惋惜的直叹气。
穆奕刚刚对她产生了那么一点同情心立刻被这句话打回铁石心肠的原形。
“我觉得我会想你的,所以我现在想对你好点,怕自己以后后悔,如果你死了,我都不知道该去纠缠谁,也没人愿意跟我一起吃饭了,嘲笑我欺负我也行,别人连嘲笑欺负我都不愿意。”她泪眼汪汪的看着他,可怜巴巴的。
“憋回去!”穆奕嫌弃的吼了一嗓子,“我还没死呢,你跟这哭什么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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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我不要穆奕,我要楚慈
11.13.第二更
穆奕到底和秦远夕一起进到鱼欢里面吃饭。
他们比预定的时间来的要早半小时,所以现在只能喝茶聊天,穆奕没什么跟她说的,秦远夕自己嘀咕嘀咕说了很多,他也不是很走心的听。
秦远夕喜欢吃辣,预定的全鱼宴里有一半是辣的,穆奕就想到了秦时与也喜欢吃鱼,也喜欢吃辣的。
精美菜品一道道摆上桌,他却没什么胃口,一直在低头吃白米饭,秦远夕给他夹菜,他用筷子挡住,金属相撞发出叮的一声,“你打听得到我喜欢吃鱼就没打听到我不吃辣吗?”
秦远夕换双筷子给他夹不辣的。
东西的味道确实很好,尤其是那道鲜鱼汤,真的只有鱼的味道。
饭后秦远夕给他要来一杯温开水,推到他面前,“一会吃药喝这个。”
穆奕没把药拿出来,而是直接把整杯水干掉,“谢谢你的热情款待,我对你还是喜欢不起来,你以后能不缠着我吗?”
“因为秦时与吗?”秦远夕真觉得自己没别人说的那么蠢,她这不是很聪明的想到了该想到的。
穆奕思考片刻,说,“不知道,也许是,所以你讨人嫌这个印象太根深蒂固,我看见你就觉得烦躁。”
“要是因为秦时与,我以后不欺负她就是了,其实你看,我哥哥对她还是挺好的,起码他会在别人面前承认秦时与是他妹妹,只是我妈妈的缘故。”她自己说着说着还着急了,脸色憋的通红,“这种事情不是发生在你家里你当然体会不到,如果有个女人曾经介入你父母之间,还生下一个小孩,你就能理解我的想法了。”
穆奕深深的感觉到这是一本很长很长的忏悔式流水账,他不想听,于是借口去洗手间。
穿过长长的走廊,走到尽头才是洗手间,再往前走,是一个小小的迷你花园,有花托形的水池,里面养着观赏鱼。
从洗手间出来,他打算去小花园里待一会,刚迈出一只脚便顿在原地。
花园里灯光不够明亮,似乎是刻意做出的朦胧意境,两盏鹅黄的壁灯嵌在墙壁上,小鱼池亮着蓝色的微光。
鱼池面前,站着一男一女,高个,纤瘦。
和在转角相遇一样意外,穆奕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看到秦时与。
她手里拿着一根长长的花枝,微微弯腰,在惊扰水里的小鱼,楚慈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抓着她的手臂,好像生怕她会摔进水里。
穆奕怔怔的看着他们的背影,此情此景,让他感觉自己不小心闯入了别人的仙境。
一个闯入者一样的多余。
时与的头发长了许多,以前她总是留到肋骨下面,再长就会修剪掉,现在已经过腰。
两次见到她,她都穿着平底鞋,以前她的家里除了运动鞋和拖鞋,不会有平跟鞋的出现,现在大概是为了和楚慈在一起更好看一些,楚慈只有一米八的样子,她穿着高跟鞋就会显得比他高。
时与以前不会穿这样休闲的连衣裙,她总是知性端庄的。
她变了很多。
可能早就不是他认识的那个人,变了就变了,也没什么,他都变了,还怎么要求她没有变化。
走廊的音响里本来放着优雅舒缓的音乐,突然停下来,这里变得极安静。
准备转身离开时,他听到楚慈对时与说话。
楚慈说,“你真不想见穆奕吗?我可以帮你约他,我陪你一起去见他,和他说说话,会不会好一些?”
秦时与拎起带着水珠的花枝在楚慈的头上敲了两下,楚慈握住她的手,拿掉花枝,“我很认真的,时与。”
穆奕慢慢收回刚刚迈出的一只脚,退到门里,不看,只听。
“我不想见他。”
这是秦时与的声音,时隔几年之后再听到,他还是能清晰辨认。
“时与…”楚慈揉揉她的脸颊,“我们…”
“我不想看到他,我很认真的。”秦时与柔柔的笑着,语气轻快却很坚定道,“我不要穆奕,我要楚慈。”
穆奕偏头看过去,看到楚慈抱住了她,时与乖巧的环住他的腰。
明明是夏天,身体却像被冻僵了,腿弯不了,脚抬不起,四肢的血液全都在往头顶冲,眼眶发热,鼻子发酸,头昏脑涨,穆奕下意识的扶住身旁的墙壁,壁纸上的花纹在他指下清晰感知。
他觉得自己不是疯了就是傻了,明知道她会说出多伤人的话还藏在这里偷听,他真是没有长进,三年半前听她在自己心上活剐没有听够,现在还要再听一次,再确认一次。
到底是什么在支撑他不死心?在过去的这几年里,有没有那么一刻她是需要他的?
连她妈妈去世她都没有亲自通知一句,他还在等什么?
还能等到什么?
眼前忽然一片漆黑,他扶着墙壁一栋不敢动,头越来越晕,越来越疼,时隐时现的光明让他更加晕眩,走廊那边有十几岁的小孩子跑过来,他担心时与和楚慈被小孩子的声音吸引过来,便强忍着难受慢慢往前走。
可是地面好像在晃动,水晶灯也在晃动,他才走了几步头就疼的要爆炸一样,越想着疼越觉得疼。
在外人看来,他就像喝多酒的人。
穆奕想躲着那两个跑来的小孩,却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在自己面前变成四个小孩,他晃了一下头,通的撞在两个孩子身上,孩子没怎么样,他却撞倒了。
他蜷缩着身体,很痛苦的抱着头,大口大口呼吸,忽然很怕,很怕就这么一下子死掉。
他把两个小孩吓坏了,他们大声喊着有人晕倒了,餐厅方向有服务生和经理跑过来,然而先他们一步的,是楚慈和秦时与。
“先生,我是医生,请你配合…”楚慈拉开穆奕的手臂,说了一半的话突然顿住,跪在他身边准备帮忙的秦时与也意外至极。
楚慈按着穆奕,感觉到他的身体似乎在抽搐,“他有癫痫病史?”
时与紧张的摇头,“没有没有,没有。”
楚慈用力扳过他的身体,正要进一步查看,穆奕的抽搐停止了,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泪眼模糊。
突如其来的疼痛让他无法忍受,现在疼痛和晕眩在慢慢递减。
时与被他吓坏了,两只手紧紧握成拳头,“穆奕…”
她对现在的穆奕完全不了解,他身体出了什么问题,到底为什么会这样,有些人会有严重的车祸后遗症,会不会他也是…
时与跪坐在地上,瀑布一样的长卷发垂在身体两侧,她兢兢战战的伸出手掌,想去摸摸他的头,而她感觉到了楚慈正在盯着她,于是,很尴尬的停在半空中。
穆奕咬牙撑起身体,看都不看她一眼,一巴掌打在她的手背上,将她挥开,又推开身边的楚慈,试图站起来。
头还是晕,他揉了揉眉心,饭店的经理很紧张的一直在询问他是否需要叫救护车。
他低垂着脑袋,摇了摇头。
楚慈捡起从穆奕西裤口袋掉出来的半板药,皱着眉头仔细的看,穆奕看到后不客气的从他手里夺回,双手撑地,费劲的站起来。
楚慈和时与都起来扶他,却都被他一言不发的冷着脸挥开,他挥开围着他的几个人,肩头抵在坚硬的墙面,他不需要搀扶,只需要一个支点。
周围的人见他没事便散开,经理掐着耳机边走边说,在走廊那头观察着这边的情况。
“你怎么样?有朋友一起来吗?需不需要我们帮你叫司机来接你?”时与恢复她的冷静淡定,走到穆奕身边询问,说是靠近,中间却隔着一人的距离。
穆奕闭上眼睛,不看她,也不回答。
秦远夕才听说这里有个高个男人晕倒,捧着包包匆匆忙忙跑来,“穆奕!穆奕!是不是你晕倒了!”
跑进了,才注意这还站着秦时与和楚慈,看这局面,显然不是很愉快,再看穆奕,衣裤有些褶皱,有气无力爱答不理的样子,她立即朝秦时与翻了个大白眼。
“我扶你吧,我们去医院吧,去看医生吧,刚才是你摔倒了对吧?”她来了就说个不停。
时与倒退一步,给她让出地方,退回到楚慈身边,不懂为什么在他身边的为什么不是谢绾绾,而总是秦远夕。
秦远夕扶他,他没有拒绝,他把身体的重量亲密的压在远夕的肩膀,慢慢往前走着。
“穆奕。”楚慈在后面叫住他,“改天我和时与再联络你。”
穆奕偏头,用余光看着他们,说,“我不需要你们联系,也不想看见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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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我是你的丈夫,可你爱的是穆奕
11.13.第三更
他又做梦了。
梦的太真切,现实也太真切,他分不清到底是美好在厄运的梦里,还是厄运在美好的梦里。
就像庄生梦蝶。
天幕还是淡淡的青色,远处有浅浅的橘色光芒,太阳没来得及升起,梦也不该醒。
如果不是每早醒来就会格外头疼,他还能再睡一会儿,多睡一会儿,就能多梦儿一会。
如果生活有什么不如意,那就睡觉吧。
睡一个好觉,做一个好梦,现实里得不到的,梦里都在等着你。
穆奕撑着双臂坐起来靠在床头,脑瘤让他头疼,也让他浑身没力气。
母亲给他预约了一位很有名气的心理医生,他答应了今天上午九点半过去。
他需要看医生,如果可以,他想再结一次婚,为了爸妈,或许可以有个一男半女,总该给他们留下一些念想,当做是安慰,或者是延续。
心里头明知和那个人缘分已尽,却一直放不下,想见到又想推离,深爱着又仇恨着,他在对同一个女人的感情里,把自己的心切成左右两半,然后它们各自在自己的身体喝着他的血液,慢慢长大,慢慢的快要让他的洶腔装不下,慢慢的,慢慢的,早晚有一天,它会爆炸。
其实他和时与在一起的很多细节他都记不得了。
经常浮现在眼前的都是一些零散的片段和画面。
他和时与拍过一张婚纱照,她带走了那张照片,他回去朋友那里想再要一张,他却告诉自己,那天晚上来拿相片的时候,秦时与把他储存卡上的这张照片删掉了。
也就是说,他剩下的,也就只有那些斑驳零散的记忆。
头有些晕,他蜷起腿,抱住自己,额头抵在膝盖上,一下下在膝头蹭着。
真是梦多好,一觉醒来,正是咕噜来家里的第一天。
就从那一刻开始。
如果有一天,他真有那么好的梦,让就他沉浸在过去的梦里,别再让他醒,他宁愿在那一刻向命运投降。
一直这样坐到八点,母亲来敲他的房门,门把手被拧动,发现门没锁,她干脆探个头进来,“洗漱吃饭,一会去医生那里,别迟到。”
“好。”他看似积极的下床,去浴室洗漱,然后换衣服,下楼吃饭。
阿姨给他蒸了瑶柱鸡蛋羹,他只吃了几勺,没什么胃口的放下勺子,把牛奶喝完,穿鞋出门。
心理医生的办公室里有一张贵妃椅,穆奕躺在上面,很放松,也木然,他说,“我不要求可以忘记她,我只想过正常人的性生活,就这么简单,随便对着哪个女人,能做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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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圆圆在时与家里陪了她一整天,外加两个小萝莉,下午四点多时,楚慈去超市买食材,回到加后开始着手做饭。
这是时与和她妈妈的家,他们回来后就一直住在这。
打扫过后,这里温馨一如从前,只是少了一个家里常在的人。
晚上林泽要过来,楚慈的爸妈也会来这吃饭,楚慈的工作量有些大,楚圆圆看孩子,时与进厨房帮忙。
楚慈让她扒洋葱,她扒了两下不动了,楚慈走到她身边,拍拍她的手背,“时与?”
“恩?”时与抬起头,眼眸清亮,“怎么了?”
“你要不要休息一会?”他问。
“我要,我困了。”她说着打了个哈欠。
楚慈让她洗手,把她送回房间,给她打开空调,等她躺在床上以后帮她盖上辈子,在她额头上吻了吻,“你睡会,一会吃饭的时候我叫你。”
他走出时与的房间,关上门,靠在门旁的墙上,轻声叹息。
该怎么办呢?我怎么做才能让你好起来?
回到厨房,楚慈继续忙碌,晚餐差不多做好的时候,家里人也都来了,大家围餐桌上吃饭,因为有两个小家伙,忙碌也热闹。
他没打算叫时与,她难得睡一会,就让她睡到自然醒,醒来再给她弄吃的,只要她肯睡就好。
自从母亲去世,时与几乎没睡过一夜好觉,最长的睡眠不超过四个小时。
人也恍恍惚惚的,不像以前那么有精神,以前他说要带她去做什么,她会说喜欢不喜欢,现在怎么样都行,给她吃什么都好吃,带她去哪里都好玩,只是一分钟都不能离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