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貅猛地回神,却看见了一脸关切的天似。
“呃,天似师兄……你怎么来了?”金貅这才发现自己已经没有在吹笛子,身子也能自由动弹了。翠玉骨笛被自己握在手中,安安静静地,美丽炫目,而眼前的香雪梨花海也已然消失不见,仿佛方才的一切不过都是一场诡异的幻觉。
金貅呆了呆,却忆起方才想起了的那部分回忆,心中的不安与迷惑再次消散了开。
那些记忆,都是真的。
那便好,那便好。
“正巧无事,怕你无聊,便来看看。”天似浅浅笑了,目光却带着丝丝担忧,“你怎么了?怎的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可是哪儿不舒服?”
“啊?哈,没有啦,方才只是在想事情,所以走神了。”金貅收起那些情绪,摇头笑道,神色相较于以往,却是多了丝熟稔。
这一年来,天似总是逮着有空便过来看她,因着他殿下的身份,又因他诚意满满,话也不多,她委实不好拒绝,便只能由着他了。
他来得多了,两人自然也就熟了些,她看他谦和有礼,谈吐优雅,心中并不厌恶,便也是欣然接受,听他说些往事与她听,小小消遣一下时光。
“那就好。”天似颔首,拂袖在她的身侧坐下,状似不经意地扫了金貅手中的招魂塔一眼,随即将视线落在了那翠玉骨笛上,“这骨笛好生精致。”
“我母亲怕我无趣,叫翡翠送来与我消遣。”金貅笑笑,随口道。
“还是神貅娘娘想的细致。只是你我相识那么久,我竟不知金儿还会吹笛。”天似笑着打趣道。
“确实不会,因此也只能浪费母亲一番心意了。”她其实会吹,只是吹得并不好。
“那,不如我教你?”
“这,师兄不忙么?可别因此耽误了正事。”金貅微愣,提醒道。
“那些都无妨。说起笛子,你定是不记得了,那时我还真的教过你吹笛呢。”
“咦?”金貅挑眉。
“那时,师傅在你生辰之时,送了你一支金笛。你很是高兴,整日爱不释手地拿在手中不离。可你不会吹笛,又脾气倔强不愿求助于人……后来是我主动找你要教你吹,你翻了我好几个白眼,不许我多管闲事。我瞧着有趣,便故意整日磨你,你被我缠得不耐烦了便终于答应了我,我便开始教你吹笛……”天似缓缓来说,俊朗的脸上带着暖暖的笑意,含着眸子里润润的波光,泛起恰水的温柔。
“咳,我那时……年纪尚小,比较别扭爱闹,师兄不要放在心上。”面对天似,金貅无法像面对冰麒等真正交心的人一样肆无忌惮,口直心快。也许还是因为不够熟,交情不够好,所以总有些距离感,无法推心置腹,谈笑自若。
“哪会呢,我倒觉得那时的你……可爱极了。”天似摇头,突然声音微沉,笑道,语气中竟含着一丝不容错辨的认真。
作者有话要说:扭动,那个肾俞穴确实是存在的,在第二腰椎棘突旁开1.5寸处。经属:足太阳膀胱经。击中后,冲击肾脏,伤气机,易截瘫。
然后我就加着yy了一下,咳,你们懂的喵~
☆、51往事如花
往事如花
金貅一愣,有些错愕地眨了眨眼,随即垂下眼眸,笑了:“多些师兄夸奖,是顽皮不懂事才对。那后来呢?”
“后来啊……”天似似笑非笑地扫她一眼,掩去眼中的沉郁,“后来,我教了你几日,你便贪玩上了新的东西,一口将那不再感兴趣的金笛给吃了,我便没得再教你了……”
“呃。”金貅傻笑,“我果真自小便贪吃么?”
连师父送的生辰礼物都可以一口吃掉……金貅突然觉得好汗颜。
天似但笑不语,笑容暖暖,双眸深深,神情带着宠溺。
天似的神情让金貅愣了愣,心下升起一股微妙的感觉,脑中突然飞快地闪过一个片段。
她在那一闪而过的片段里,看到了面色阴冷双目发红的他。
明明与面前的他是同一张脸,神情差异之大却叫人咋舌。眼前的他是春风生暖,片段里的他是冬雪寒骨。
金貅心下一紧,心中那股微妙的感觉渐渐扩大,教她直觉不舒服,但却又说不明白那是什么。
“对了,师兄可查出来了当日梼杌之事是谁向天帝告发的了么?”按下心里那古怪诡异的情绪,金貅浅浅笑着问道。
当日她炼成招魂塔,他来看她,她便拜托他帮她查查是谁告发了梼杌之事,惹出这么多的事端来。
她虽一心放于梼杌的招魂重生之事,却也不会就这样忘了若非当日有人告发,这些事情根本不会发生。开始她因为梼杌的死和骤然发现自己感情而昏了脑袋,没有注意到这事,但后来寻得梼杌一线生机,脑袋清明了起来,自然很快想到了这个。
她将梼杌藏于北华山,为他掩去天生的气息,除了翡翠、她母亲神貅和她自己,根本没有人知道玉白就是梼杌。连兰纠、古月、冰麒、白漫透和梼杌自己也是后来才知道的。
翡翠性子单纯,视她为母,绝对不可能背叛她,母亲神貅更是不会,否则她何必告诉她救他的办法。那么究竟是谁,竟能够在这样的情况下得知了梼杌的身份,并且那么笃定地去向天帝告发呢?
这背后,到底有谁在害她和梼杌?
梼杌的仇家?不,不可能,即便梼杌曾有许多仇家,那也是前世了。现如今除了她和翡翠、神貅之外,根本没人知道梼杌重生了,并且还活着。
她的仇家?不,也不对。从这一系列事情来看,那人并非针对她而来,只是要借助她刺激梼杌,达到诛灭梼杌的目的。
那,究竟会是谁?能看透梼杌真身,还这般了解梼杌对她的感情并加以利用?
想到这儿,金貅胸口一沉,眸子紧缩,随即不动声色地将心中骤然涌起的暴怒杀意压了下去。
她虽身于此不能动,但绝对不会坐以待毙。那人如此不择手段要梼杌死,她,要他陪葬。
“还未。我曾试探着问过帝父,他犹在为此事生气,因此……不愿多说。我也问过帝父身边的人,但他们俱是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天似摇摇头,笑意微敛,带些抱歉地看着金貅。
金貅若有所思地垂眸:“师兄无需道歉,金儿明白。”
“不要担心,待过些时候帝父放下了,我再前去打探打探。这事儿有些蹊跷,我必定会帮你弄个一清二楚。”
“多谢师兄。”
“你我之间,何须言谢。”天似摇摇头,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关心道,“对了,最近可有忆起以往的事情?”
“嗯……算是有一些吧。”金貅愣了愣,思量半晌还是点点头。天似与冰麒等人一样和她相识甚早,定然也是知道她与凤冥之间的事情的,告诉他应当也无妨。她刚想起与凤冥的初遇,心中委实开心激动,找个知道的人说说,能缓解缓解激动澎湃的心情。
“哦?想起什么了?”天似侧头笑问,眼底闪过一抹隐隐的期待。
“我、我想起了与凤冥的初遇……”金貅有些不好意思,但话及凤冥,却又忍不住开心起来。
天似的身子几不可见地一僵。半晌,他才抬头看她,浅浅一笑,盖去眼底的阴霾:“……你终于还是想起他来了。”
“嗯,我想起了在酆都和他初遇时的场景。不过暂时只是想起了这些……不过,你们都是知道凤冥的,但为何却从没人和我说起呢?”金貅耳尖微红,眯着眼睛点点头,随即又歪了歪脑袋,问的有些纳闷。
天似定定地看着眼前的她,看了很久。那丝不经意间的娇羞落在她的脸上,惹得她像是春日初开的花苞,美得极致。
可这极致的美,从不属于他。哪怕她在他心里,已经花开千年。
天似淡淡笑着,心头的痛楚密密麻麻地扩散了开来,渐渐霸占住他整个心窝。
最后,他扯了扯笑得僵硬的嘴角,从袖子里拿出一盒东西,递给她:“以后等你想起整件事情,你自会知道我们不能说的原因了。对了,方才一直忘了把这个给你,这是特地带来给你当零嘴的。”
他看着她说的,眸子幽深得仿佛深海,一望无底。
金貅接过,打开木盒,看到一堆精致美丽的珠宝,琳琅满目,叫她心生馋虫。
天似看着金貅眼睛亮亮地接过那盒珠宝,阻止约莫又要开口道谢的她,笑得温柔若春水:“不要再道谢了,委实见外了些。我还有事,便先走了,下回再来看你。”
金貅眨眨眼,看着他化成白光远去,随即才挠挠头,将方才未来得及说的话说出来:“不是……我是想说,虽然这些玩意儿看起来很好吃,可是我要以最纯净之魂施法助招魂塔招魂,暂时不可以吃这些俗世之物啦……”
可惜,天似已经远去,未曾听见。
******
又过去好几日。
金貅轻轻抚摸着手中的招魂塔,咧着红唇笑得很傻。
这几日,她逐渐想起了自己和凤冥的好多事。
她想起了自己是怎么一见他就脸红要躲,他一见到她是怎么脸黑要打,后来她躲他追之下众人又是怎么误会了他们之间“郎有情强求,妾有意却羞”于是“只能整日在三界中你追我赶玩小情调调情”的。
那日初听到这谣言的时候,她正为了躲避他凶恶的追杀闲逛在某个山头。
她本想寻求母亲神貅庇佑的,可她母亲听她结结巴巴红着脸说了来龙去脉之后,眼皮都没动一下,云淡风轻地说了句“冥界皇族有个规矩:唯命定伴侣能近身相触。若人妄碰之,手碰剁手,脚碰剁脚。”
“什、什么?!”她瞪眼大叫,犹抱最后一丝希望“近身相触的意思是……?”
“牵手、接吻、搂抱、摸私密部位以及□等凡唯有夫妻能做之事。”她母亲挑挑眉,说得无比坦然清晰。
金貅面红耳赤,泪眼汪汪求救:“母亲,我是你亲生的……”
“凤冥太子是百年难得一见的杀神一只,为娘我只是仙界小小上仙一枚。真要对上,为娘会死得很干脆。何况你摸了人家,委实该负起责任来。”她那无良母亲很理直气壮地将她赶了出来。
金貅躺在山头某一片草地上,默默为爹没了娘还不疼的自己忧伤。
突然,不远处的小林子叽叽吱吱地响起了一阵悉数声。
“你知道了么?那北华山神貅娘娘的女儿金貅和冥界那个杀神罗刹凤冥那个好上了!”
“什么什么是真么的吗?一个仙界的顽皮孤僻捣蛋鬼,一个冥府的凶恶好战大魔头,这这这他们怎么凑到一起的?”
金貅,仙界的顽皮孤僻捣蛋鬼……似乎是她没错。凤冥,冥府的凶恶好战大魔头……不就是那个因为被她摸了一下小弟就追杀她好几个月的家伙么?
金貅愕然,一骨碌爬起来循着声音凑了过去。
轻轻拨开树丛,她看到了几只灰色的老鼠正激动得唾沫横飞。
“哎呦你们不知道吗?据说是有次神貅娘娘带着女儿去冥府作客,两人一见钟情,于是一拍即合,最后狼狈为奸,勾搭成双了!”老鼠甲傲然挺胸,用小爪子拍着胸脯晃着脑袋,说得十分得意。
金貅险些一口唾沫呛死自己。
“什么什么?真的吗?他们怎么会看对眼?前几日还听说大魔头满三界地追杀捣蛋鬼呢!”老鼠乙闻言,两只爪子“刷”的举高,甩着尾巴团团转,好奇极了。
“你看你土鳖了吧?这都不知道。大魔头满三界地追捣蛋鬼,那叫做情趣!那叫做高调秀恩爱!”老鼠丙伸出一只小爪子,戳了戳老鼠乙的脑袋,两只绿豆小眼放着猥琐的精光。
噗——
金貅刚缓过来的气儿又不顺了,一把堵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
“可是人家小惠说自己亲眼看到捣蛋鬼一见大魔头就跑,还害怕得浑身发抖,脸色发白哩!”老鼠乙不服气,挥着爪子提出论据。
“小惠小惠就知道小惠,她是只母野猫,是咱们天敌,天敌的话能信吗?啊?蠢死你得了!现在三界中谁不知道捣蛋鬼一见到大魔头就红着脸满是娇羞啊?这叫害羞!害羞懂么!大魔头的追求攻势太勇猛了,捣蛋鬼再爱捣蛋,也是只母的,会害羞很正常的嘛。”老鼠甲恨铁不成钢地踹了老鼠乙一脚,胖胖的身子抖了抖,好不神气地翘着胡须说道。
“可是……捣蛋鬼居然会害羞?这就和它今日就要娶小惠一样可怕!”老鼠丙瞪大绿豆眼睛一只爪子捂着胸口,一只爪子指着老鼠乙,艰难地摇摇头。
金貅终于顺了的气儿险些再次哽住喉咙,她再也忍不住一把跳了出来,吓得那三只老鼠抱头尖叫着冲回了洞里,哆哆嗦嗦地堵了三层门。
金貅无语望天,脸色一下白一下青。
她的名声是有多差……会害羞、会害羞怎么能和老鼠娶猫一样不可思议呢!
她也不过就是脾气率真孤僻了些,不爱与人附和交谈爱恶作剧捣乱了些,本质还是个女的啊!怎么就不会害羞了?
彼时的她年纪尚小,虽不在意别人眼中的形象,但亲耳听到,还是忍不住沮丧。又一想到这会儿,三界中人都知道,顿时就罕见地生出了一丝羞愤欲死的感觉。
就在她越想越气愤,准备刨了那三只老鼠的洞,将它们揪出来再好生教训一番的时候,凤冥又带着漆黑的锅底脸追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啊咧我是来忏悔的!!
对不起%>_<%,前两天请假了麻油更新。突然回不了家、突然感冒发烧神马的,意外总是多的让人想哭油麻油……
话说大学以来每次放假回家都会各种生病各种不舒服是怎么回事?莫非我其实我出生在东北,然后被龙卷风刮到南方来了,所以总是水土不服么TT
嘤嘤嘤,大冬天感冒什么的好吐艳,各种流鼻水,鼻子好痛TT,大家多穿衣服注意保暖,头疼脑胀的感觉真心难受(╯﹏╰)
☆、52诡异黑虫
诡异黑虫
眯着眼睛看着又是愤怒又是沮丧地瘫在草地上装死的金貅,凤冥挑挑眉,眼底闪过一抹古怪。
这家伙今天怎么了?除了初见那日盛气凌人,桀骜不驯,后来那次意外之后,她每每一见到他便会脸红得像只煮熟的虾子,一双眼睛四处乱扫的同时拔腿就溜,叫他又气又有些无奈。
他原是恨不得抓她过来狠狠揍几拳折了那只手的,可惜她开溜的速度委实不慢,每每都叫他恨得牙痒痒。打又打不到她,可若真要遵守冥界皇族的规矩娶了她回去,又是不可能,于是他只好每日这么追在她屁股后头,无比怨念地被众人当成了她的狂热追求者,心里憋屈得要死。
今日她终于不跑了,蔫蔫地趴在草地上不动等着他下手,可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看着她这幅又气愤又沮丧的落水狗模样,他竟……诡异得有些下不了手。
“喂。”他走上前,轻轻踢了踢她的纤白的小手。
她抬头看她,似愤怒似责怪又似嗔怨地瞅他一眼,垂头丧气地别过脑袋:“都是你害的……”
“什么都是我害的?”兴许是她的反应太有趣,他忍不住问道。
“都是你整日没完没了地追着我跑,才会被他们误会我俩郎情妾意!”说到这儿,她抬头愤愤地瞪了他一眼,神色傲娇得像吃不到肉的红杀。
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心情为什么突然好了起来,连日来的郁卒都好似被她这一个句“郎情妾意”给打散了开来。
“那还不是因为你先调戏了爷!”他冷哼一声,桀骜的神情下隐隐带着一丝笑意。
不知道为什么,这会儿再想起那日教失了男人面子的那愤怒一幕,心下的怒气却是消了不少,反倒生出一股子说不上来的情绪,叫他心情莫名有些爽快。
好像……被她摸了那么一下,其实也没有多讨厌多恶心嘛。
“那、那是意外……”一听到这个,金貅的气焰顿时消了,咕噜噜地转着眼睛说得无比郁卒。可说着说着不知怎么的底气又足了起来,声音也不自知地提高,“我说你一个大老爷们,被我摸一下又不会少块肉,干嘛这么小气追着我不放啊!”
凤冥的脸又黑了,牙齿咬得咯吱咯吱响。
骂他小气?那他就小气到底好了……
“废话少说,你摸了爷,只有两个下场。一是剁手,二是成为爷的媳妇从此唯命是从。哼,你自己选。”双手抱胸,看着她一下子瞪圆的眼睛,他恶劣而邪气地笑了。
怎么突然觉得,把她娶回家逗着玩,看看她到底有多少个不同的模样……也是个不错的主意呢……
……
金貅甜蜜蜜的回忆被一个清脆的巴掌声打断了。
愕然地回神看着眼前这一幕,她厚道地憋住笑,努力不让到口的大笑溢出来。
“你……你……绡绡,你为什么又打我!”一个瘦成竹竿、面色蜡黄,身着一袭宽大花袍子的男人无比萧索地捂着脸嘤嘤哭泣。
“我……对、对不起啦九玄大仙,那个、你方才突然靠过来……我是下意识才会……”男人前方,身着红衫的清丽女子不好意思地涨红了脸,低头解释道。
“活该。”女子身旁笑得轻佻魅惑、幸灾乐祸的却是风流美男,冰麒是也。
那名唤九玄的瘦弱男子闻言,顿时又委屈又可怜地抽噎了一声,缩着步子连连退后了三大步,看着冰麒恨恨道:“凭啥就你可以?这是凭啥啊啊啊!”
“没办法,人品比某些竹竿好上那么一些些。”冰麒挑眉一笑,眼波流转之下尽是叫人欲脱鞋子揍之的得意。
“绡绡,都这么久了,你那除了冰麒之外的男人一靠近便会下意识残暴揍人的怪癖还未治好么?”金貅终于憋不住,扑哧大笑了出来。
灵绡公主和冰麒之间的情缘也很是曲折,好不容易排除万难走到了一起,却留下了这么个怪癖。但凡是除了冰麒之外的男人试图靠近她,她便会下意识地做出强悍的攻击,就连她的父亲东海龙王亦是不例外。这灵绡公主要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也就罢了,可她偏生天生神力,一巴掌就能拍断一棵参天大树……
想到东海龙王翘着胡子瞪着眼睛又是愤怒又是忧伤地哭嚎着“乖女儿你怎么可以把父王打飞出去呀呀呀很丢脸很痛呀呀呀”的凄惨样子,金貅笑得更欢了。
“金儿姐姐,他、他不让……”灵绡耳尖微红,腼腆地指了指身侧的冰麒。
“省去我赶杀某些狂蜂浪蝶的时间,留着也不失为上策。”冰麒毫不羞愧,面上风流优雅实则阴侧侧地扫了在旁的九玄一眼。
“哼,霸道自私!绡绡有权选择更好的!”九玄怒了,明明很是俊俏但就是太过瘦弱的脸上无比哀怨凄楚。
他喜欢的小灵绡就被这样一只混账麒麟给骗走了!
“更好的……瘦不拉几风一吹就要倒看起来没几年好活的短命鬼……你?”两眼瞪得圆圆的好生无辜。
“你你你……”九玄捂着胸口,又气又忧伤,几乎昏过去。
“你别老是欺负九玄大仙……”灵绡连忙拽拽某隐形醋坛子的袖子,轻嗔道。
“我说,你们两个这么大费周章跑来我这儿,不会就是来决一死战抢媳妇的吧?”金貅笑够了,终于开口止住了那两个一见面就要抬杠的情敌。
“……哼,若非为了小金儿你,我才不选着这个时候与这只混蛋麒麟一起来!”九玄捂着红红的脸蛋默默流泪,哀怨无比地嘟囔道。
冰麒也不理他,只是噙着得意的笑走向金貅,递给她一个东西。
“你不是说魔障释放那日,梼杌看起来有些不正常,让我去查查到底怎么回事吗?我发现了这个。”
金貅接过他递来的白色锦帕,打开,上面赫然躺着一只极为细小、若不认真看绝对看不到的黑色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