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歌舞仙境

歌舞仙境

“少来吧你。这个拿去。”冰麒素来爱眨着桃花眼撩拨任何雌性,金貅与他交好几千年,自然清楚得很。是以不以为意地懒懒一笑,随手丢给他一个东西。

冰麒接过一看,顿时眼睛闪闪,震惊开心地惊呼:“九曲轮回阵?!你哪儿弄来的?”

“偶然得之。就当是方才毁了你那虚无法阵的赔礼吧,反正我留着也没有什么用处。”金貅耸耸肩道。

那虚无法阵对冰麒这西林山挺重要,她刚刚一怒之下毁了它,自然做得不厚道。虽说冰麒不会与她计较,但她既然消了气,也断没有道理当做没发生过。这九曲轮回阵比那虚无法阵可要厉害,便用它做赔礼吧。

“哎呀呀,金妹妹你真是太可爱了!来,冰哥哥回赠香吻一枚!”冰麒得到宝贝,瞬间笑得合不拢嘴,满脸桃花灿烂地撅着嘴巴凑过来就要亲金貅的脸。

金貅一巴掌挥开他的脸,懒洋洋地站起来伸了个懒腰,看了看窗外的天道:“时辰到了,我该睡去了。对了,在拿到龙魄仙露之前,我与两只徒儿就住在你这西林山了。你记得好生照顾着。”

冰麒笑脸一僵,猛地抬头,哀嚎:“啥——”

“冰哥哥不欢迎吗?”金貅回眸,娇俏一笑,笑容迷人,生生让人闪了眼。紧接着身子一山,便蹿进了隔壁的房间,径自睡觉去了。

冰麒回过神,苦笑不已。他仿佛已经看见了自己精心搜刮来的那些金银珠宝制成的宝贝们全部飞进了金貅的肚子。

不过……

“还好有人会很乐意赔给我……”

回头看了眼还在昏迷中的梼杌,冰麒眼中闪过复杂,随即唤来弟子,轻声吩咐了几句,这才心满意足地回房研究这九曲轮回阵去了。

*****

翌日。

梼杌醒来的时候,已是晚上。

他睁开眼,撑着身子坐起来,只觉得浑身有些乏力酸痛,好似刚刚受伤痊愈。但自我检查了一番,却又没有在身上看见什么伤口。

梼杌心中疑惑,但下一秒却想起了那虚无的场景中让他震惊的那幕。

顿时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他心下微凛,全身戒备了起来。

这里是哪里?他从那阵法里面出去了吗?

就在此时。

“师弟,你可算是醒了!”见到梼杌已经坐起来了,正盘坐在大床前方的软榻上打坐的翡翠睁开眼睛问道。

梼杌抬头,紧紧盯着他不说话,盯得翡翠笑容僵硬,浑身直发毛:“你你你……你想干啥?”

“这是哪?”梼杌瞧着他这幅敢怒不敢动的模样,这才微微放松,挑眉嘲讽地勾唇问道。

“自、自然是西林派的客房啦,你之前不小心闯进了冰麒仙尊设下的虚无法阵,险些被那虚无阵法吃掉魂魄……是、是师傅拼命救你出来……”翡翠咽了咽口水,心里直恨自己摆不出大师兄的威严。

“虚无法阵?什么鬼玩意儿?”梼杌皱眉。

就是那玩意儿整的他心绪紊乱,还莫名地产生那奇怪的幻觉?

“是、是啊。我方才刚刚听冰麒仙尊说起这虚无法阵。他说那虚无法阵可是上古猛兽虚无兽制造出来的迷幻法阵。陷入此阵的人会在阵中看到自己内心深处最无法忘怀却已经失去的东西。若是无法抵抗对那些东西的留恋,那人便会留在阵中,他的魂魄会成为虚无兽的美食。”说到此处,翡翠心有余悸地拍拍胸膛,碎碎念道,“还好我没有乱闯到这些阵法里,只是喝太多露水撑昏了。都怪那露水太清澈可口了呀呀……”

梼杌却是没来得及嘲笑他便猛地抬头,眼中闪过震惊道:“最无法忘怀却已经失去的东西?!你是说我在里面看到的场景,不是虚假的,而是……”

“真实的啊,是属于你自己曾经拥有过的呀……”翡翠随口接道,下一秒就发现梼杌面色僵硬,甚是可怕地瞪着他,不由得身子一抖,倒退一步,“你、你做什么这样看、看着我……你在里面看到啥了?”

不会是看到自己吃竹子吧?!

翡翠越想越胆寒,腿一动就想溜。

“你要是敢动,爷保证下一秒你的脑袋就会变成一坨肉泥。”梼杌自然看出了翡翠的想法,眯起眼睛阴森森地说道。

翡翠猛地咽了一口唾沫,缩回脚,哭丧着脸:“师、师弟……竹子不好吃的……”

梼杌闻言,嘴角一抽,翻了个白眼,鄙夷道:“谁要吃你?求爷吃爷还怕脏了嘴巴呢。”

翡翠顿时有一种死里逃生的感觉,泪眼朦胧道:“那你……那你梦到啥了?”这么可怕地瞪着他?

梼杌猛地一窒,又想起了那诡异的黑白中,缠绵缱绻的一幕。

“关你屁事!那只告诉你这些的什劳子冰麒仙尊呢?”梼杌回过神,凶巴巴道。心下却在想着翡翠说的那番关于虚无阵法的话。

他说,他在阵法中看到的……都是真的。

真的,曾有过那样一个让他满心缱绻的女子存在……可是,为什么他却一点儿也想不起来她是谁,自己……又是谁?

“好像在、在隔壁师傅的房间里……”翡翠瑟缩了一下,怯怯地答道。

梼杌闻言,轻轻皱眉,大手一挥掀开被子便起身跑了出去。

或许,那个冰麒仙尊能够为他解答。

*****

梼杌闯进金貅的房间时,房中无人。

就在他沉着脸要回房的时候,他却突然听得一阵空灵清澈的单音歌声宛若天籁一般随着悠悠的琴箫和声从不远处传来。

不知哪来的预感告诉他他们就在那处。梼杌皱了皱眉,点足朝声音来源飞去。

那是一片桃花林。

银色月光如水倾泻,粉艳艳的桃花娇艳欲滴,整片整片,如雾梦幻,几乎覆盖了整个山脚,带起一大片的桃花香,随风吹了满山。

那歌声与琴箫声便是从那桃花林中传出来的。

他慢慢靠近,隐约间见到四个身影。一个潇洒地席地而坐,抚琴而笑。一个妖娆地斜倚残花,闭眼吟唱。一个淡漠地静立桃花树下,握箫而吹。还有一个……

桃花瓣雨纷飞中,翩跹而舞,身轻似燕,灵动如蝶,步步生莲。

桃花林里桃花树,桃花树下桃花仙。那是一个如梦如幻,好似九重天上九重仙境般圣洁而又绝美的场景。

就连素来狂妄傲慢如他,也不知怎么的竟就悄悄放轻了步子,敛去了一身暴戾与烦躁。

梼杌慢慢地靠近他们,终于渐渐看清楚了那四人的模样。

抚琴的那个,便是那日曾在五华居门外扫了一眼的冰麒仙尊。他一身冰蓝色毛领长袍,腿上放着一把古琴,修长的十指灵动而舞,带起阵阵冰蓝色的星芒。他脸上带笑,眼睛微眯,明明生的俊美冷然,眼角眉梢却又满是轻佻多情。

吟唱的那个,他不认识。只见他生的极为精致美丽,雌雄难辨。一袭大红色衣袍,以玉簪随意挽起的墨发,衬得他肌肤如雪,妖娆妩媚。一双狭长上挑的凤眼中带着勾人摄魂的韵味,举手投足间尽是无人能比的绝代风华。满地飘落的桃花更添他的妖艳,分外惑人。

吹箫的那个,他也不认识。他身着一袭青色长袍,头发松松垮垮以白玉冠束起,看起来斯文淡漠,长相极为秀气俊俏,浑身带着一股淡淡的书卷气,又夹杂一股疏离冷然,拒人千里的空灵之气。

而翩跹跳舞的那个……

金袍璀璨,墨发如夜,笑容如魅,身姿如妖,可浑身却又满是圣洁的仙气。

他的师傅,那只母神仙,金貅。

看清楚她的那瞬间,梼杌蓦地眯眼,心中只觉得阵阵惊雷乍起。

她跳起舞来的模样……怎会这般的眼熟?!

好像……好像……

是了!竟是与他在虚无阵法中脑海里莫名浮现的那个女子那般相似!

思及此,梼杌猛地停住脚步,双眼如钩,紧紧地盯着不远处依旧琴瑟和谐,歌舞优美的四人。

为什么?她究竟是谁?而他,又是谁?

梼杌只觉得脑袋突然剧烈地抽痛起来,有什么东西疯狂地撕咬着他的神经。他咬牙,以背紧紧抵住身侧一棵桃花树,双拳紧握,欲强迫自己逼退这痛。

哪知这痛苦却因此越发地凌厉起来,几乎如刃在他脑中翻绞。

就在梼杌疼得脸色扭曲,几乎无法承受之际,不远处的金貅突然觉得胸口一烫,一个旋身停下了舞步,皱起了眉头,朝梼杌所在之处看去。

“玉白?”她没有来得及和冰麒等三人交待,便一个点足,身子一闪,已经来到了梼杌身侧。

梼杌只觉得痛楚瞬间一消,眼前一清。

那一瞬间,他只觉得自己仿佛清晰地看清到了那虚无阵法中的女子,那看不清的脸与金貅的脸完美地吻合在了一起!

说不出心中这一刻那股突如其来的冲动是什么,他身子一倾,却是无法自控地靠向了金貅,狠狠抱住了她!

☆、8古怪感觉

古怪感觉

“玉白,你可是哪儿不适?”金貅此刻心情不错,是以只是一愣,却也没有一巴掌抽开他。只当是他虚无兽余毒未清,神智上出了什么岔子。

梼杌抱住金貅的一瞬间,诡异地发现自己所有的痛楚与抗拒竟全部消失了。他无法自控地心跳加快,面上发烫,心底甚至隐隐地生出一丝诡异的喜悦与满足。

可他却不知道自己这到底是怎么了,竟会产生这般陌生而古怪的感觉!

“咳,你……我……我没事……”被金貅这么一问,梼杌瞬间回神,顿时像是被什么烫到一般,飞快地放开了手,僵硬地站好,甚是不自然地别开了脸道。

“没事便好,你怎么会在这儿?”虽然因为是夜晚,金貅没有看到梼杌脸上可以的红晕,但看他这般动作,却也知他不大对劲的。可她不知道原因为何,只得伸手抚上他的额,以法力探测他身子是否有异样。

被金貅这么一摸,梼杌更是身子一僵,胸口猛烈起伏,心脏噗噗只跳。他完全不知道自己此刻为什么竟会慌乱至此,他怎么竟会眼前这只讨厌的母神仙产生如此奇怪的感觉?

这感觉来得太过突然,太过陌生,太过震撼。于是,愣了半晌之后,梼杌猛地挥开了金貅的手,几乎是落荒而逃般地飞快离去了。

“玉白?喂——”金貅傻眼,却也不知自家这叛逆傲慢的徒儿是抽了什么风,只好纳闷地耸了耸肩,看向身侧不知何时已经过来的三位好友道,“这家伙就是我新收的徒儿。本想给你们介绍的,可他不知是怎么了……”

三人闻言,却是颇有默契地各自对视了一眼道:“无妨,下回吧。”

金貅点头:“好。那我先去瞧瞧他,也不知是不是余毒未清才这般反常。你们先在凉亭里稍等我一会可好?”

“瞧,我都说了吧,小金儿对这新徒弟可比对咱们几个要心疼得多。”冰麒顿时狭促笑道。

“哎呀呀,看来某些人要继续失恋了~”接话的是一袭红袍的妖娆男子,南月山的古月仙尊。他眯起狭长魅惑的眼睛,若有所指地扫了身侧一身清冷的青衣男子,揶揄道。

“去吧。这两只家伙我来修理。”被揶揄了一番的东灵山仙尊兰纠神色无波,只是对着金貅浅浅一笑,软了稍带些疏离冷漠的眉眼。

金貅似笑非笑地瞪了冰麒与古月一眼,随即才对着兰纠点点头,化为一道金芒远去了。

看着金貅远去的背影消失在眼底,兰纠才收回带着温柔的眼神,恢复成淡漠如雪的模样,轻轻开口道:“我感觉到了。”

“我也是。”知道兰纠在指什么,古月风情万种地拨了拨头发,妖娆的眉宇间浮现一丝认真和深思。

冰麒调侃轻松的神色一敛,眸子深深道:“也就是说那并不是我的错觉,那个玉白身上真的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他’的气息。”

“可是‘他’明明已经……”古月眼中浮现一丝惊疑。

“不管是不是,我都要查清楚。”兰纠蓦地开口,清冷的嗓音中带着一丝难辨的深沉。

“你确定?若真的是……到时候金儿说不定会重新想起来,那你……”冰麒欲言又止。

那他就真的再无希望了。兰纠自然知道,可是,“几千年了,我早已看清她对我无意。若是真的能为她找回他让她开心幸福,我又有什么不能放弃的?我对她的心意,本就只是我一人的心事而已。我不求她同心以待,只求她幸福安康。”

桃花花瓣拂过他的眼角,衬得他如冰的眸中,泛起恰水温柔。

冰麒与古月对视一眼,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苦笑与叹息。

谁道仙人无爱无欲,却不知,神仙,也是有心之人,爱到浓时自成痴呐。

*****

那厢,金貅追着梼杌回房,却发现那不知犯了什么毛病的徒儿硬是将自己俊挺的身子从头到脚裹在被子里蜷缩成了一个虾卷。

“玉白?”金貅站在床边,推了推床上的那坨肉卷,只觉得甚是诡异,“你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被子里窝着的人蠕动了一下,闷闷地吼道:“老子没事,你走开!”

他就是脑袋有点乱,需要好好冷静冷静,想想明白而已,这只母神仙干嘛多管闲事追过来呀?害得他心下更加纷乱了!

梼杌心中暗咒,却因为金貅的触碰越发地不自在了。他缩了缩,将被自己裹得更紧。背对着金貅,充满着抗拒。

千年来,他都是这么被黑森林中的瘴气紧紧包围在着,终至重生的。是以此刻他才会下意识地在无法自控而满心不安的时候,蜷缩着身子用被子裹着自己——这样的姿态让他下意识地产生安全感。

金貅见此,又好气又好笑,却也似乎明白了什么。

就算由万恶瘴气凝成,天性凶恶残暴,人形外貌也早已成年,但他终究刚刚重生不久,撇开那些与生俱来的臭脾性,他其实也只是个什么都还不懂,会任性会幼稚的娃儿。

思及此,她眼睛一转,悄悄默念了个句法诀。

看到梼杌因为身上被子的瞬间消失而炸毛地跳了起来,她忍不住笑出了声。

“王八蛋你干什么?!”梼杌脸色铁青地蹦了起来,怒视着金貅。却不料看到了她笑颜如花,眼角眉梢带着一丝明媚与狡黠。

不知怎么的,梼杌一下子愣住,随后只觉得自己的怒气顿时噗的一下就漏光了,冷怒的气息也是一软,没了影儿。

怎么这会儿再看她的脸,原先心里的那种厌恶和抗拒再也没有了呢?连刚刚那种不知所措,心跳狂乱的诡异感觉也渐渐停了下来,反倒是……反倒是……

只感觉到心房稳稳地鼓胀起来,充满了让他想要靠近她、触碰她的念头呢?

梼杌的怒气一下子转变为困惑与纠结。他看着她,只觉得自己素来聪明睿智的脑袋化成了一团软绵绵的浆糊。

“怎么脸色竟这般赤红?来,坐好,为师给你看看。”金貅还想逗弄他一番,但却瞧见他脸色诡异地发红,一双俊目直愣愣地盯着她看。心下不由得微微一凛,以为他是身子太弱,被虚无兽的毒性所侵。当下便神色一肃,在他身边坐下,右手法力一凝,搭上了梼杌的手腕。

梼杌猛地一震,呆呆地看向她搭在自己手腕上的纤白手指,脸上更是热了热,随即竟就好似有人给温柔他顺毛似的,身心都安静了下来。

这只母神仙……究竟是谁呢?她……是不是就是他幻境中看到的那个女人?

心一静下来,梼杌脑子便渐渐地清晰了起来。若有所思地看着认真为他检查身体的金貅,他微微眯上了眼睛,心中暗自寻思。

既然在虚无阵法中看到了那所谓他“最无法忘怀但却已经失去的”记忆,让他生出这般古怪又莫名的感觉。那么,为了解惑,他必定要找出真相,也找到那个……让他“最无法忘怀”的女子。

至于那个女人与这只母神仙,他直觉她们之间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至于具体是什么联系,他想,只要呆在她身边,他总有机会查探的。

仔细地给梼杌检查了一番,却发现他正常得很,金貅放心而又疑惑地收回手。不料一个抬眼却蓦地对上了梼杌若有所思的眼睛。

那眸中瞬间隐隐闪过的暗金色流光,让她瞬间眼前一晃,心下莫名地狠狠一抽,闪过一抹隐约而不真实的痛楚。

“喂,你干啥?”梼杌瞧着她突然神情恍惚的模样,终于回神,随即疑惑地在她眼前挥了挥手。

金貅微微一愣,甩开了眼中一瞬间的迷茫。

此刻,梼杌心下的纷乱与古怪情绪了都已渐渐安静了下来,脑袋里的思绪清晰起来之后,他便马上恢复了那狂傲自大的模样。这不,看着金貅恍惚地直盯着他看,顿时便露出恍然大悟的邪笑道:“莫非是爷生的太俊,看痴了?”

金貅彻底回神,只觉得方才是的痛楚仿佛只是幻觉,再去感受,却是半点痕迹都没有了。思及此,她不在意地将之抛开,抬眼看向同样恢复了正常的梼杌,随即刷的抬手就抽了他一巴掌。

“你、居、然、又、打、爷!”梼杌坏坏的邪笑顿时僵在脸上,他捂着挨打的地方,不可置信地瞪着金貅,眼中又隐隐闪现怒气。

这女人是把他当什么了?出气玩偶吗?手痒了就抽一下!

“谁叫你没事装神弄鬼吓唬为师,让为师担忧,难不成不该打吗?”金貅脸一沉,冷冷地扫了他一眼,径自拂袖起了身。

这下,她却是以为梼杌方才是装不正常来在戏弄她呢。

梼杌愣住,怒气不知怎地一敛,望着她怔怔地说不话来。

担忧?

她说他方才让她担忧了……

她……是在关心他?

梼杌从来不知道关心担忧是什么东西,他熟知的那一切里面,不包括这个。但他却知道,这两个陌生的词,让他……莫名愉悦。

说不出来心中突然涌起的热热的陌生感觉是什么,他别扭地重重哼了一声,却还是开了口道:“我才没有故意装神弄鬼吓唬你!谁有那个闲情逸致啊……我、我方才是真的有些神志不清,才会……那样的!”

☆、9威逼利诱

威逼利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