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余这两个是妹妹…”

王拓羽眼睛抽抽了一下,妹妹?

三个孩子是天生的没缘分,一个不理一个,李娇路的本意是想和顾安宁拉儿女亲家,成不成以后再说呗,就是一起玩,不也挺好,可是完会的没戏。

“你这个死孩子…”

王斯羽继续练自己的拳,钱少余看了一眼王斯羽,眼睛里写了两个字,粗鲁。

看见王拓羽眼睛里又写了两个字,脆弱。

王斯羽眼睛里也写着两个字,病态。

王拓羽眼睛里写着,冰块。

李娇路看着三个孩子,觉得头疼。

王拓羽跟在王斯羽后面,斯羽练拳头,她自己玩自己的,也不过去李娇路的方向了。

顾安宁忙完,和上手里的东西,赶紧去会议室看,王拓羽跳到顾安宁的身上,她弯身一接。

“妈妈,我们下楼玩吧…”

斯羽也点头。

安宁看着钱少余,笑笑。

“少余来了啊。”

钱少余特有礼貌的从椅子上起身,对顾安宁保持八颗牙齿的微笑弧度:“安宁阿姨,我来了。”

王斯羽:两面人。

王拓羽:阴阳人。

不知道这和阴阳人有什么关系?

顾安宁领着两个小丫头下楼,正好楼下来人跑过去说着:“去水库那边,今天发鱼。”

他们部队在最里面有一个水库,到一定的季节就会打鱼上来,然后发。

王拓羽表示很有兴趣,王斯羽也没有见过,想去看看。

顾安宁觉得孩子小,不敢轻易的带过去,可是孩子们闹着要去,只能领着去,不过没有到水库那边,而是在前面,满地被扔的都是鱼,前面的人喊着,自己挑两条然后拿走。

从另一边走过来一个小姑娘,瞪大眼珠子看着王拓羽的方向,拉拉旁边人的衣服。

“姑姑,是洋娃娃…”

说着自己就朝着王拓羽跑过去了,她的洋娃娃。

孩子的姑姑有点纳闷,还没反应过来呢,就看见孩子跑了过去,她赶紧跟过去。

荣家棋站在王拓羽的面前,她伸出手。

“嗷…”

王拓羽叫了一声。

荣家棋的姑姑赶紧跑了过来,打了孩子一下。

“你干嘛对人家出手?”

荣家棋扣着自己的手,小声的说着。

“她的睫毛好长…”

王拓羽那是真疼了,睫毛上还挂着泪珠,被人那样用手去扯,不疼才怪呢。

顾安宁哄着。

“拓羽不要哭哦,坚强点,你看姐姐都没有哭…”

王斯羽在脑子里想着,她也没有被人拔睫毛,她为什么要哭?

荣家棋的姑姑很不好意思的对顾安宁不停的说着道歉的话。

“对不起啊,这孩子不是这样的,我也没带过孩子,今天她妈妈生病了,没人照顾她,所以我才领过来的…”

安宁看着对方很是尴尬,笑笑,抱起女儿。

“没事儿,小孩子嘛。”

给王拓羽吹吹眼睛,荣家棋去抱顾安宁的大腿。

“阿姨,我可以跟她玩吗?”

结果就是荣家棋跟王拓羽成为了最好的朋友,而王斯羽则是被她妹妹给抛弃了。

两个小姑娘在楼下玩,顾安宁得看着,王斯羽上楼,结果在楼梯中央看见了钱少余。

“喂,你要出家?”

小男孩儿很酷的说了一句。

王斯羽一直觉得自己是那种高高在上的,完全不需要和地面的人同流合污的,所以她直接当钱少余不存在,继续上楼。

“你是不是要去少林寺出家啊…”

王斯羽很想告诉他,自己是女人,是女人。

好不容易上去了,在走廊,钱少余不肯退让,王斯羽和他对峙着。

“你是男的还是女的?”

钱少余突然问了这样的一句话。

王斯羽彻底不忍了,冲过去,一个大背摔就将钱少余仍在了地上。

“你说我是男的还是女的?”

钱少余肯定了,这是一个男人,一个粗鲁的男人。

他恨恨的咬着牙,看着前面张狂的女孩儿。

“有本事我们在比过。”

王斯羽觉得自己跟他就不是一个档次的。

“弟弟,回家吃奶吧。”

李娇路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儿子竟然这么的逊,这样的菜鸟被一个小姑娘给打趴下了,等王斯羽进了门,她才走出来,钱少余看着自己的老娘出现,马上愤怒的指责。

“你看着你儿子被打,竟然不管。”

李娇路抱着胸,看着趴在地上的儿子,无奈的说着。

“儿子啊,你连一个小姑娘都打不过,将来娶老婆,你小心要被老婆欺负啊,一天一打…”

说完她很是愉快的进了会议室,李娇路一直觉得她儿子生下来就是让她欺负的。

钱少余就跟一个小乌龟似的趴在地上动啊动的。

王斯羽在一些方面算是一个很张狂的小姑娘。

比如——

“老师,操场上哪里有…”

小朋友发现了不明的生物,然后去报告老师,结果拓羽小朋友觉得自己应该能解决,看着楼角哪里有东西在飞啊飞的,不知道从哪里弄了一根捆子去桶,开始有很多小朋友在看着,可是后来听见有刺耳的嗡嗡声,他们就都散开了,只剩王拓羽在那里努力的桶啊捅的。

王斯羽上完卫生间从里面走出来,就看见拓羽在对自己微笑,手里拿着一根长棍,王斯羽眼皮跳了两下,她觉得有事情要发生,果然。

那是马蜂窝啊。

上面有东西飞下来的时候,王拓羽整个人就傻了,拿着木棍在发呆,然后看直眼了。

王斯羽跑过去,那么小,两条腿也短,谁也不知道王斯羽是跟谁学的,把衣服一脱,就罩在了王拓羽的头顶,自己抱住王拓羽的身子,结果可想。

不过还好的就是,那个马蜂窝不算大。

王拓羽一直过了很久,等老师把她们都抱回去之后才开始哭,王斯羽小脸就惨了,上面都是红点。

老师都懵了,你说孩子蛰成这样,她失责啊,可是她也生气,你说拓羽拿棍子去捅干什么啊?

“有没有事儿啊,要不要去医院啊?要不我给孩子家长打个电话吧…”

老师焦急的问着。

园医很想笑,给王斯羽消毒。

“不用去医院,给孩子妈妈打电话就好,小朋友不疼吗?”

这孩子真是挺勇敢的,换一般的孩子早就哭了,竟然一个眼泪都没有掉,好家伙。

王斯羽攥着拳头,她现在很想打人,谁说她不疼了?

她疼的要死。

她决定送王拓羽一个外号,就叫小扫把。

王拓羽哭的她快要烦死了,就好像她已经升天了一样,王斯羽不想没死在蜜蜂的手里,反倒死在自己妹妹的魔音下。

“你给我闭嘴…”

回过头形象瞬间又高大了起来,大声的对着后面哭个不停的丫头吼着。

对王拓羽来说,什么都没有王斯羽的吼声来的有威慑力,虽然还在哽咽,可是马上闭上了嘴巴。

园医觉得这个小女孩儿有意思,等顾安宁来了,才知道这是顾安宁的孩子。

“没事儿,就是蛰了两下,带回家里好好哄哄孩子,可能吓到了…”

顾安宁点点头,她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竟然去捅马蜂窝?

掏出电话打给王梓飞,接通了。

“怎么了?”

“你现在回家,我带她们两个回去。”

王梓飞下意识就是去看手表,这才不到三点,怎么就回家了。

“你小女儿,伟大的小女儿去捅马蜂窝,然后把斯羽弄的满脸都是包…”

王梓飞听了觉得自己很无力。

顾安宁抱着王斯羽,作为惩罚让王拓羽自己走,拓羽也知道自己犯错了,就乖乖的跟着。

到了楼下,老太太正在跟人聊天呢,看见孩子们回来了,正纳闷呢,怎么回来的这么早,在一看。

“这,怎么弄的?”

老太太一看斯羽的脸,就不淡定,小姑娘最为宝贵的就是那张脸,怎么弄成这样了?

顾安宁没好气的说着:“拓羽去捅马蜂窝了…”

老太太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你说这孩子,是不是太淘了?

王梓飞停下车,老太太就走了过来。

“拓羽这孩子得好好管管了,小时候也不是这种性格啊…”

王梓飞听完老太太的轰炸,开门进了屋子里,一进门就看见小女儿在罚站,他换上拖鞋,进了屋子看了一眼王斯羽。

“不用去医院?”

顾安宁摇摇头,身上已经换了家居服。

“园医是我们部队里的,说是不用,看看吧,要是晚上不见轻再去…”

王梓飞出了屋子,坐在沙发上,一只手横在一边。

“你干什么要去捅它啊?”

这丫头的胆子真是太大了,她不是最怕动物吗?

说起来还真不怪人家拓羽,她拿着棍子去捅的时候,离的挺远,也没看清到底是什么,加上速度又快,直接就捅了,然后就被蛰了,就是这么个过程,到现在你问她,蜜蜂什么样,她可能还是觉得跟画图那个表上的一个样。

顾安宁怕斯羽吓到,可是显然王斯羽状态很好。

这对父母比较头疼,这孩子的个性怎么一天一个样呢?

王拓羽被罚站完毕,蹲在姐姐的床下面,撑着脸保证。

“斯羽,我以后一定乖乖的…”

其实她觉得斯羽帅呆了,比爸爸还要帅,跑向自己,然后衣服盖在自己的脸上,她能感受到斯羽身体的温度。

王斯羽可不信,摆摆手,那意思,你还是少祸害我点吧。

对于王斯羽来说,她经常喜欢吼王拓羽,也经常说王拓羽笨,可是真要是发生什么危险的事情,她会用她小小的肩膀去为拓羽扛起来的,就像是别人要欺负拓羽,她一定会挥拳头的。

因为马蜂窝事件,王拓羽老实了一阵,本来就乖巧,现在这么再一乖,那就没别人了。

荣家棋闹着要去王拓羽的幼儿园,可是那个幼儿园一般的孩子不收,荣家棋双方家长没有一个当兵的,所以是肯定进不去。

“家棋吃饭…”

孩子的妈妈很温柔,在大大的客厅里喊了一声。

荣家棋将脸埋进去,死活就是不吃,她要洋娃娃那里,不然就饿死好了。

别看小姑娘年龄小,可是脾气不小。

“不吃就让她饿着好了,不要去惯她。”

楼上突然传出来一阵声音,荣家棋马上坐了起来,现规矩矩的跑进了饭厅。

荣家棋谁都不怕,爸爸妈妈都不怕,就怕她这个大哥。

荣夫人看着女儿,到底是小孩子,无奈的对儿子说着。

“她还小。”

男孩儿挑着唇。

“年龄不要拿出来说事儿,两岁都可以打高尔夫了,她两岁做什么了?”

荣夫人叹口气。

他们家儿子是绝对的权威,别看年纪小,可是心思深沉的让她都觉得可怕,做母亲的有点怕儿子,这似乎有点说不过去。

荣家棋老老实实的吃饭,不吵不闹。

荣夫人想着,到底还是要她哥来治她。

顾安宁送孩子们去上兴趣班,顾思阳学画国画,王斯羽则还是跆拳道,王拓羽则是跳芭蕾。

顾思阳拧开磨,努力闻闻。

“顾思阳,大家都在画,你再干什么?”

老师不悦的看着顾思阳的方向,顾思阳确定自己的鼻子没有问题。

“老师,这个墨太臭了,能不能给我换一个?”

老师摔倒。

好不容易他不折腾了,可是啊了一声,站起身。

“老师,我完成了。”

教他们国画的老师一个上了年纪的老爷爷,被顾思阳这一惊一乍弄的现在心脏有些受不住。

他站起身走过去,打算看看,他怎么就那么快画好了。

“老师给…”

顾思阳支着小牙。

那老师捂着头,然后捂着心脏,最后自己也不知道应该捂在哪里了,手好像都不会放了。

“你画的是什么?”

顾思阳想想,很是表情凝重的说着。

“像雾像风又像雨…”

老师应声倒在地上。

这个学生他真教不了,一点天分都没有。

全是狗屁。

他就拿着墨汁往宣纸上一泼,而且明显是泼多了,所以才啊了一声,因为倒出去的太多了,狗屁风啊雾还雨呢,都是狗屁。

顾思阳的心里建设很棒的,他一直觉得自己能走抽象派,主要就是画别人看不懂的东西,只要他自己能看懂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