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很是没有商量的原地,很是薄凉的口吻。
顾安宁叹口气,算了。
“师哥,我们睡觉吧。”
王梓飞将床上的跳棋拿开,然后看着放在柜子上的那碗粥,自己端起来都吃了。
然后进了卫生间里刷牙,出来之后坐在床上,安宁侧着身体背对着他。
王梓飞将灯关掉,然后躺下去,她没有动。
一个正常平躺着,一个侧躺着。
顾安宁的心咕咚咕咚跳着,心里很是紧张。
睡吧,睡吧,睡了就忘了。
可是可能是白天睡太多了,一点困意也没有。
王梓飞的身体突然动了一下,然后翻了一个身,转到顾安宁转的那个方向,伸出手,手臂先搭在了她的腰上。
安宁的心都要飞出来了,一直跳到嗓子眼,持续不停的跳着。
王梓飞并没有马上进行下一步的动作,过了好久,就在安宁以为他就会保持这样的姿势睡的时候,他突然又动了。
安宁的身体很是僵硬,像是一个木头人,如果现在走路就会听见咔嚓咔嚓的声音。
王梓飞的腿缠上她的,腿弯曲了一下然后勾着她的腿。
“师哥…”
安宁往前挪了挪,可是床就这么大,她能逃到哪里去?
背后的后面就是他像是火焰山一样的身体,安宁一直被逼到了床边再也无路可退了,王梓飞的身体一直贴在后面,这样的姿势让她觉得不安。
王梓飞的手顺着她的睡衣伸了进去,顾安宁几乎是下意识的马上扯出他的大掌。
王梓飞转移了阵地,轻轻将手放在她睡衣外面,用大手摸着她的肚子,缓缓的揉着。
“师哥…”她的声音有些发颤。
王梓飞返身,一只手支撑在她的耳旁,低下头,慢慢的两个人的距离很近,可以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顾安宁的眼睫毛眨着,来回的闪动着,看着上面的人,伸出手有些无力的推着他的胸膛。
王梓飞低下头,唇轻轻的落在她的唇上,可能是因为才吃过了八宝粥,他的唇里有淡淡的甜气。
他双手按住安宁的双手,然后翻身支撑在她的身上。
顾安宁有点懵,她的心跳得很厉害,让她觉得自己是不是生病了,马上就要死了?
第一次的感觉很不好,很疼,而且王梓飞也是第一次,两个菜鸟之间能有什么快感而言。
他甚至第一次都没有找到地方,摸索了一阵子才找到正确的位置。
可是安宁很不舒服,她一直在强撑着,她觉得自己真的很讨厌这个,很疼。
她身体僵硬的可以,王梓飞也知道,可是如果没有这次,他们的关系永远不会接近。
他脸上的汗水落在她的眼睛上,她不敢睁眼,因为有些刺刺的。
安宁觉得自己像是漂浮在水面上的轻舟,被人不断的推进再推进,摇摇晃晃,晃得她头晕。
她想伸出手去拉住什么,可是却什么都没有,只能抓着他的后背她疼,他也疼,而且比她还疼,疼的要死。
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快十点了,她觉得自己的身体都不是自己的了,全身骨头都被拆开了。
想坐起身,可是才起身后面腰嘎巴一声,她又倒了回去。
无声的哼哼着。
王梓飞显然也是才睡醒,光着半个身子,侧爬着,抬起眼眸看着她。
“早。”慵懒的笑笑,然后在她唇上啄了一下。
顾安宁赶紧扯过被盖住自己的身体,她有些不习惯,觉得有些别扭,想去卫生间,可是身体好疼。
“师哥,你能不能转过去身去?”
王梓飞耸肩,没什么不可以的,绅士的取过被扔在地上的睡衣穿在身上,然后打开房门走到外面去呼吸新鲜空气。
安宁好不容易才起床,夹着腿站在地上,觉得有东西顺着腿根流了下来。
安宁都要哭了,完了,她尿失禁了。
怎么会这样啊?
进到卫生间里去整理,然后坐在马桶上久久没有起身,拖着自己的腮帮子,太丢人了。
王梓飞在厨房里准备着早餐,进屋子里的时候发现她还没有出来,叹口气,开始整理被子和床单,看见床上那一抹血,快速将床单换了下来,又返身回到柜子旁边,找出新的换上。
等顾安宁低着头从里面出来的时候,外面王梓飞已经都收拾完了。
“吃饭吧。”
顾安宁的情绪不太高,加上走路的姿势很奇怪,偏偏她就怕别人看,越是紧张自己越是不会走路,越走越奇怪。
王梓飞看着她的样子也没有好意思笑,闪身进了卫生间里冲洗。
等他出来的时候,顾安宁依旧是保持着那个姿势,低垂着头就像是以前的犯人,王梓飞是以为她在不好意思还有生气,拉起她的手,握在手心里,女人的手和男人有些不同,柔若无骨的很是好摸。
松开她的手,双手圈住她的身体,唇从她的耳边滑过。
“怎么了?不高兴?”他脸上的绒毛安宁都可以感觉到。
安宁突然站起身:“我饿了,我们吃饭吧。”
两个人没有在屋子里吃,起先闻着房间并没有什么不正常的味道,可是她冲洗过后,将外面的空气放进来才闻见屋子里有什么味道,顾安宁变得有些不安。
吃饭的时候她什么也没有说,就是低着头吃着饭。
“你有几天的婚假?”王梓飞问着她。
如果时间上允许的话,他想带她出去看看。
顾安宁将包子送进口中。
“三天。”
王梓飞叹口气,看来这次是没有机会了,下次的吧,毕竟才新婚他想时刻跟在待在一起。
“我们一会儿去商场转转?”他提议。
安宁摇摇头:“我一直就没有休息好,想在家里看书。”
王梓飞书架里有很多的书,安宁以前觉得不好意思跟他借,现在变成自己家的了,她终于可以随便的看了,这点还是挺好的。
顾安宁想着那些书突然将最后一口塞到口中,然后站起身,可是起的太猛,腿有些发软。
有些不好意思红着脸低着头直接闪身进了屋子里。
***
顾依宁一整夜都没有睡,就抱着婚纱坐在地上。
顾妈妈也像是一个老疯子似的头发乱糟糟的,她看着顾依宁,心里很是生气,可是又不能骂出来。
她能怎么办?
要是骂过分了,顾依宁再自杀她可得不偿失了。
顾妈妈心里都悔死了,你说她要是长个心眼先去证实一下也不会闹到今天这个地步,依宁这么一闹,以后谁有能娶她?
她现在本来都已经三十二岁不好嫁,在出这一出,以后可怎么办啊?
顾妈妈撑着头,她连想死的心都有了。
她的依宁啊,命真是苦,可是她怎么能那么笨呢?
她在跟谁恋爱,难道她自己就不清楚吗?
你说说这事情闹的,她当时也是头那么一晕,可是现在好了,要怎么收场?
顾依宁觉得一切都是他们事先计划好的,都是顾安宁计划好的,她就是要报复自己,难怪王梓飞那么的反复,原来就是这样。
依宁好恨,为什么安宁的命就一定要这么好?
自己得不到的她通通都能得到?
自己费尽心机要去争的,她不废吹灰之力就能得到?
老天爷真的是太不公平了,为什么就看不见她满身的伤痕?
她以后要怎么嫁人?
依宁觉得害怕了,她今年三十二了,不是二十三,怎么办?
越是想越是慌,她已经没有时间去挑别人了,如果让她嫁给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她不愿意。
依宁的头脑里突然想起一个人,那个给自己送钱过来的人。
可是她咬咬牙,真的很不甘心,为什么啊?
她比安宁差吗?
安宁没有她漂亮,没有她聪明,什么都不如她,可是为什么命运对她就那么的好呢?
顾妈妈实在有些坚持不住了,她今天受了一天的打击,本来打算休息休息的,可是顾依宁就这么坐了一晚上,她害怕啊,不敢离开,就守着,现在有些力不从心了。
“依宁啊,起来吧…”
顾依宁借坡下驴被顾妈妈搀扶了起来,她昨天真的很生气郁闷,所以被憋得一夜没睡,可是现在觉得好累,好想休息,可是妈妈一直不劝她,她也不好意思自己站起来回房间。
依宁回到房间里,她躺在床上,以为自己肯定能马上睡过去,可是没有。
翻来倒去的就是睡不着,满脑子里都是王梓飞和顾安宁的身影。
“啊…”
他们到底是怎么认识的?
顾安宁你就那么狠毒吗?
难道我不死,你就不甘心吗?
顾妈妈屁股在坐在床边,听见依宁的喊声,马上跳了起来,直接冲进依宁的房间里,看着顾依宁坐在床上抓着自己的头发。
顾妈妈有些坚持不住了,她不知道顾依宁还在闹腾什么。
现在所有的事情都成定局了。
“依宁啊,听妈妈的话,你就别作了,等妈过两天托人给你介绍一个对象…”
说到这个顾妈妈心里也是埋怨,你说现在事情闹成这样,谁会不知道?
怎么找啊?
只能找住的地方远的,可是依宁离开她远了,她还不放心。
顾依宁听见顾妈妈的话,恶狠狠的盯着顾妈妈的脸。
“妈,你是觉得我不如安宁是不是?”
她的情绪又激动了起来,为什么?
到底是为了什么?
顾妈妈叹口气:“依宁啊,咱们不跟天争…”
顾妈妈算是看明白了,争了也没用啊。
顾依宁觉得现在他们都变了,就连妈妈也不站在她的这边了。
都是因为顾安宁的出现。
她现在成为了全楼的把柄,她以后还要怎么下楼?
不行,她一定要嫁给一个比王梓飞更加有本事的男人,这样她才有资本去安宁面前气她。
顾依宁在心里发誓,这个仇她一定要报。
突然脑海里记起,那个叫刘鹏的给她写信,似乎有提过家里,开始她是以为说的是王梓飞的家,现在看来是他自己的。
依宁闭着眼睛,可是想起刘鹏那么矮的身高,顾依宁差点咬碎了一口银才。
***
“老顾家的事儿听说了没有?”
“你说的是那个老顾家?”
女人指着顾依宁家的方向:“除了她家还有谁家啊,那妈我就一直觉得不正常,昨天小女儿结婚,大女儿发疯了一样的去抢妹妹的婚纱,然后说新郎是要跟她结婚,你说这人疯不疯?”
女人撇撇嘴,这家也好意思还在这里住,要是她早就去跳楼了,弄出这样的事情,还有脸活吗?
女儿傻当妈的也傻,大喜的日子和自己家丈夫打起来,结果呢?
“怎么回事儿,说说。”
显然这个是没有听说的。
“别提了,昨天可精彩了,要多精彩就有多精彩,小女儿结婚,老大非说人家的新郎给她恋爱了十多年,然后拿出一堆的信,可是好像是听说是两个不同的人写的,要死了,人家都领证的,她像是一个精神病似的…”
“不是吧?真的假的?”
觉得有点不可思议,怎么可能发生这样的事情,太匪夷所思了,根本不可能的。
“我还能骗你?我亲眼看着的,那一家都是极品,那妈和那大女儿,我要是小女儿,我就用剪子一下子弄死她们,你是没看见这昨天闹的,屋子里打成一团了…”
开到荼蘼 96
楼下下楼遛弯的一些老太太听了都当笑话笑,根本就没当真,因为这样的事情根本就不可能发生。
又不是傻瓜,自己跟谁恋爱不知道?
依宁家楼上的气的直跺脚,就差跺脚了。
“我敢发毒誓我说的都是真的,昨天那么多人都看见了,家里爸爸和妈妈打,姐姐和妹妹打,那姑姑和舅妈打了起来,多少双眼睛看着呢…”
她心里这个委屈,为什么都不信她说的话。
原本只是她和邻居在聊天,可是那些老太太在旁边听着就插话,说什么不可能,她亲眼看见的还能有假?
正发誓的阶段,顾依宁家隔壁的女人拎着包看样子是要上早班。
女人赶紧走过去,拉住那个女人的手。
“我问你,顾依宁她家昨天是不是都打起来了…”
楼下的邻居颇有兴趣的看着依宁家的邻居,这个人她知道,住在老顾家旁边,看到的应该是真的。
邻居女人叹口气:“谁家要摊上这么两个娘俩可真够呛,这昨天顾依宁闹腾的,人家安宁结婚,结果她非把人家婚纱穿在身上,好叫嚣的说人家抢了她丈夫,鼓动妈妈和姑姑去打架,真人丢的,神经病…”
简直就是荒谬,怎么可能有这种事发生呢?
越是想越是觉得肯定是神经病,不然怎么会干出这样的事情来?
她昨天也光着看热闹了,都忘记了结婚证的事情,一直到有人提到结婚证她也才想起来,这结婚是要先登记的。
你说自己妹妹和人家都登记了,她弄出一堆的破纸就说自己和妹夫恋爱,真是不要脸。
那女人一听,真的啊?
我的天啊,这可比电视剧好看多了。
姐妹争夫?
就不怕别人笑话,这家以后怎么待下去啊?
想想都是悲剧。
顾妈妈也不能不上班,好不容易睡了一会儿又被自己给气醒了。
她这里这口气憋得上不去下不来的,你说说这叫什么事情?
她以后在这片要怎么待?
推开顾依宁的房门,见她睡的很熟,顾妈妈忍了几次手,还是把顾依宁叫了起来。
不行,如果这口气她不发泄出去,她会憋气自己的。
她疼依宁,可是依宁不能这样干啊,简直就是不要脸啊。
顾依宁被人从梦中迷迷糊糊的给推醒,她睁开眸子里面有些慵懒,才勉强睡着,妈妈这是干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