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了快来啊。”傅冬平临走时还不忘调戏她一把。任天真一抬头看到老太太看着自己笑,尴尬无比。

两天后,征得医生同意后,傅冬平由任天真陪伴着离开医院去县文化馆,找到副馆长,提出复印地方志。

他之前就到文化馆来过,因此副馆长知道他是国内最著名的建筑大师傅聿林的儿子,很热情地接待他们,让工作人员带他们去档案室翻阅资料。

傅冬平随手翻了几页,伤势未愈让他没有精力细看,让任天真把从明朝开始有云梦山记录的部分全部复印下来。

“全都要印啊,也太多了,印这些有用吗?”任天真表示怀疑,这些文献资料连篇累牍,细细翻阅不知道要看到猴年马月。

“有用,我之前看过一部分,但没看完,把它都印下来,我回去再细细看。”

任天真照他说的,把有关云梦山的资料都复印了一份,整整复印了一上午。两人离开的时候,工作人员一直把他们送到门口。

“我们回医院吗?”任天真问傅冬平。傅冬平低头看她,“怎么这么没生活情趣呢,既然出来了,当然是逛逛去,容县的小吃远近闻名。”

他比她高十几公分,她又穿着运动鞋,因此他看她的时候都有点居高临下。

“又是吃,你怎么那么喜欢吃?”

“食色性也,我不像你,小小年纪学人家当尼姑。”

“谁当尼姑了?”任天真瞪他。

“你呀,不是说过不吃长脸的东西吗。”傅冬平调侃她。

容县地方不大,因为辖区内的云梦山景区而驰名全国,每年都有近千万人次的游客来旅游,因此县城倒也十分繁华,各种知名餐饮店应有尽有。

“你的头不痛了?”任天真不放心地看看傅冬平后脑勺。傅冬平笑道:“不怎么痛,就是有点痒,过两天就能拆针线了。天真,你扶着我点,我怕我一不留神会摔倒。”

明知道他是故意撒娇,任天真嘟了嘟嘴,还是伸手挽住他。

路过一家洗浴中心,傅冬平非要进去做按摩,任天真拗不过他,只得跟他一起进去。迎宾小姐热情地接待他俩,给他们看服务价目表,又替他们安排休息的包间。

“我要先去泡个澡,这都好几天了,我也没洗澡,身上都臭了。天真,来都来了,不如你也去洗个澡。”傅冬平闻了闻自己身上衣服,嫌弃自己身上的味道。

“你的头不能沾到水的。”任天真提醒他。“你放心,我又不傻,只是泡泡澡,把头包起来不就得了。”傅冬平跟着迎宾小姐去。

唉,真是个享惯了福的大少爷,任天真叹口气,独自坐在包间里。

服务生在一旁说:“美女,包间里有淋浴,反正你朋友要有一阵才能回来,不如你洗一洗。”任天真略有些尴尬,“我没有衣服换。”

这几天,她一直穿着这身脏衣服,之前还没感觉,进了这里,被人注视,就有点不妙了。

“没关系的,你换下来的衣服我们会拿去帮你洗干净、烘干,你走的时候就能换上。”服务生从壁橱里拿出一条雪白的浴袍给任天真。

任天真被她说动,拿着浴袍进浴室去了。

把换下的脏衣服放到盆里给服务生拿去洗,任天真一边淋浴一边想,傅冬平大概是看出来她几天不洗澡身上痒了,才故意带她来这里洗澡,他虽然爱耍贫嘴,对人倒是很周到。

身上到处都是受伤破皮的伤口,本不应该沾水,但总捂着也不是个事,任天真小心翼翼不去碰到结痂的伤口。

把身上洗干净了,她从浴室出来,按铃让服务生送来药品和纱布,把膝盖上了药之后,用纱布包起来,这样再穿裤子就不用卷着裤腿了。

没过多久,傅冬平也穿了一身雪白浴袍回来。

看到任天真,他莞尔一笑,上前捏捏她脸,“小东西,洗过之后水灵多了,前两天灰头土脸像难民。”任天真推开他手,讨厌他轻佻,“真讨厌,干嘛动手动脚的。”傅冬平一阵大笑。

看到他要解开浴袍的腰带,任天真赶忙把脸别过去,睫毛闪动。

傅冬平无奈地看着她,“我说,你能不能别这么矫情啊,我里面又不是什么都没穿。”任天真这才睁开眼睛,看到他穿着一条平角短裤。

“泡个澡真舒服。”傅冬平惬意地往按摩床上一趴,按铃叫按摩师进来。

眯缝着眼睛,他有意看着任天真,“你都二十三了吧,怎么还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女生,给你欣赏一下我完美的腹肌和胸肌,你应该感到荣幸才是。

“我一点也不觉得荣幸,你这人自大又低俗。”任天真故意挖苦他。“多谢夸奖。”傅冬平瞥见按摩师进来,把眼睛闭上。

按摩师是个二十多岁的女孩,长得挺漂亮,一看到任天真就跟她微笑,走到傅冬平身边在他背上涂抹上精油。

任天真在一旁看着,不得不说,傅冬平的身材的确很棒,修长结实的双腿,宽肩窄腰。按摩师精巧的双手在他背上揉捏推拿,他一直闭着眼睛,表情十分享受。

“A+,你与其干坐着发呆,不如找个按摩师也给你按按。”傅冬平没安静多久,又开始打趣任天真。

“谁是A+,你别乱叫。”任天真气得站起来。

“那要不叫你B-?”傅冬平睁开眼睛,故意逗她。任天真气鼓鼓不做声,身子转到另一边不看她。

倔得像个小驴子,傅冬平有意打了个呵欠,小声和按摩师说话,按摩师偷笑一声,目光瞧向任天真。

哪怕她是个女人,任天真也觉得浑身不自在,下意识缩肩拢住衣襟,从来没有人当面这么评论她的胸,这两人也太肆无忌惮了。又羞又气,她再也不看傅冬平一眼。

年轻女孩子就是好,哪怕生气,也是一脸胶原蛋白,人参果一样的年龄,吃下去必定十全大补,傅冬平惬意地回忆着她肌肤滑腻的触感,手也是有记忆的,尤其是触摸过她最柔软的地方。

为了后半辈子福寿双全,从现在开始,不能暴殄天物。

这丫头安静的下来的时候有一种与世隔绝般的孤寂,眼睛明亮,但目光是超出世外的清冷悠远,照理说,她这个年纪的女孩不该这么阴郁。傅冬平就这么看着她,脑海里浮想联翩。

一个坐姿坐久了难免不舒服,任天真直起身子,扭动已经僵硬的脖颈,一抬眼,看到傅冬平正望着自己,脸贴在枕头上,一双眼睛里带着可恶的笑意,没好气白了他一眼。

有一刻,她偷偷瞄他一眼,发现他的目光还是寸步不移,心里一凛,赶忙移开视线,试图化解尴尬。

“身上还疼吗?”傅冬平温柔地问。

任天真脸上顿时发热,把脸别过去,不理会他的话。他明明是问她的伤,却故意说些似是而非的话,让旁人听着误会,她不能给他机会得逞。

听到他轻声叹息,任天真忍不住好奇去看,见他脸上有点异样的表情,关切地问:“是不是头又疼了?”

“头不疼,心疼。”

“心疼?”

“你不跟我说话,我心里不舒服,心就疼了。”

作者有话要说:小冬哥已经挖好了陷阱,就等天真跳下去了,先展示一下卖相,看中了就验货。

☆、第17章

就知道这家伙没安好心,看他这样,头上的伤应该不会有大碍,任天真放心了,低头玩手机。

中午,两人去吃饭,任天真本想找一家路边的小面馆随便吃一点,傅冬平却非要带她去一家装潢气派的高档餐厅。

“这家的海鲜不错,我跟小宇来吃过。”

“我不吃荤。”

“尼姑,我吃我的,你自己点素菜好了。”

任天真拉住他,不许他进去,“海鲜是发物,对你的伤口愈合不利,医生说,你要吃点清淡的,不能吃发物。”

被她死死攥着衣服不放,傅冬平只得作罢,跟她去了路边的餐厅。

餐厅环境还不错,坐在靠窗的位子能看到街景,店门口一排树木,绿树成荫,阳光洒落下来,让人心情也变好了。

“这里可真是中西合璧,吃完卤味叉烧饭还能喝杯咖啡。”傅冬平点了两三样,把菜单给任天真。任天真照例又只点了一碗米饭一盘素菜。

饭菜上来的时候,傅冬平又让服务生拿了一瓶酸奶给任天真。任天真刚要自己拧开瓶盖,傅冬平接过去,“我帮你打开。”

“我自己能拧开。”任天真心里偷笑,她可不是那种弱不禁风的、连瓶盖也拧不开的女孩子,她力气大得很。

“女孩子手劲小,还是我来好了。”傅冬平把瓶盖拧开,酸奶递给任天真。任天真只笑笑,并不和他辩论什么。

傅冬平吃相很斯文,再饿也是细嚼慢咽,手也长得好看,手指修长整洁,任天真不知不觉中盯着他的手半天。

“我手上有花吗,你老看?”傅冬平冷不丁问。任天真嘴角微撇,悻悻然想,他怎么知道她在看他的手?

“你知道吗?我不敢看你的眼睛,怕你对我催眠。”傅冬平笑谑一句。

“我催眠你干什么?”

“谁知道你想干什么。”

见他一脸怪笑,任天真才领悟他话里的意思,这人太讨厌了,时不时就撩她一下。

傅冬平得意地欣赏她因生气而紧绷着的小脸,听到手机响,点开一看,笑容渐渐隐去,那个他不想见的人打他电话。

磨蹭半天没接,哪知道她一直不挂,大有他不接她就不放弃的劲头,傅冬平怕铃声吵到周围人,只得按下接听。

“冬平,听说你受伤了,要不要紧,我好担心。”阿宝的声音一如既往又软又嗲,隔着电话都能让人心里一阵酥软。

不用说,又是夏霆宇那个多嘴的家伙告诉她的。傅冬平干笑一声,“多谢你关心,我挺好的。”

“等你回鹭岛,我们见个面吧,我想和你好好谈谈。”阿宝的声音更媚更嗲了,不等傅冬平答话,她又说:“我昨天刚去你家看望叔叔阿姨,阿姨跟我说了好多你的事。”

“我开车,接电话不方便,等我回去再联系。”傅冬平放下筷子,眉心也皱起来。任天真难得听到他用这么严肃的语气跟别人说话,好奇地睁大眼睛看他。

阿宝听他敷衍自己,淡笑着戳穿他:“你都受伤了,还怎么开车。我也只是想见见你,没有别的意思,何必骗我。”

这女人纠缠不清,傅冬平只好装病,“好了好了,阿宝,我受伤了,头疼得厉害,回去再说好吗。”他说完就把电话给挂了。

见任天真用一种半鄙夷半关注的目光看自己,傅冬平莞尔一笑,“非礼勿听、非礼勿视。”“切。”任天真低头不看他。

“小小年纪,别动不动就一脸愤世嫉俗的表情。”傅冬平点开微信,用鹭岛方言骂了一句话,发给夏霆宇,夏霆宇自然不甘示弱,两人对骂好几句。

任天真听到那些话,忍不住又笑起来。

“我们什么时候回鹭岛?”

“明天吧,我的伤差不多能拆针线了,回鹭岛再去医院检查一下。”

两人商议着,安排好时间。

傅冬平不大放心,问她:“你开车几年了?车技怎么样?”“还行吧,驾照考了几年了。”任天真对自己的驾驶技术很自信。

“从这里回鹭岛,开车要七八个小时,不养好精神不行,今晚早点睡,明天上午出发,大概下午五点钟就能到。”傅冬平布置任务。

晚上,傅冬平躺在床上玩手机。

任天真睡在陪护床上,睁开眼睛看到他还在玩,忍不住说他:“你不是说要早睡吗,都快十点了怎么还不睡?”

“我让你早睡,没说我也要早睡,我明天又不开车。”傅冬平全神贯注玩游戏。房间里早已熄灯,他的脸被手机的光一照,轮廓颇有几分狰狞。

任天真劝不动他,只得闭上眼睛继续睡。也不知过了多久,耳畔传来傅冬平幽幽的声音。

“和陌生男人共处一室,是不是睡不着啊,翻来覆去的。”

任天真睁开眼睛,望着天花板,“是睡不着,一想起那天的事,就觉得奇怪,那个人怎么算准了我们会从溶洞那一头出来?”

“他进过那个溶洞呗,知道洞口在哪里。”

“那洞里要是有宝藏,他也会知道。”

“当然,鬼王村的秘密对外人来说是秘密,对他们村里人却不是秘密,但我推测,真正知道宝藏具体位置的人不会多,不然的话,总会有贪心之辈惦记那些宝藏,一旦流到古玩市场,那些文物能卖不少钱。”

“那个疯三品行不端,他会不会就是想打宝藏的主意,才被灭口了的?”任天真禁不住这样猜测着。

“不排除这种可能。”傅冬平忽然就想起人头的事,声音沉下去。

他似乎很快就进入了梦乡,任天真悄悄地想半天,也猜不透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她从没接触过这样的男人,认真的时候挺像那么回事,一转脸又能说出大言不惭的撩骚话,但说他没正经,也是冤枉,他其实很有学问,而且思维缜密。

还是年龄不到,不够严肃,任天真在心里给他定了性。

第二天一早,办好出院手续,两人去超市采购,路上要吃要喝,不备着点不行。

任天真推着购物车,看着傅冬平不断把货架上的东西车里扔,忍不住道:“买这么多干嘛,又吃不了。”

“吃不了给你带到学校慢慢吃,你们女孩子不都喜欢吃零食吗。”傅冬平笑道。

“我不吃零食。”任天真小声嘀咕。

提着整整两大袋东西,两人坐上傅冬平的悍马。

“我的车底盘高、车身重而且宽,你能开吗?”傅冬平有点不放心。女孩子很少能驾驭大车。

“能开,我开过越野车。”任天真信心满满地说。

“你能冒雨开车送我下山去医院,看样子应该能行。不熟悉路的话,就跟着导航走,我都设定好了,我们不赶时间,你不用开得很快,天黑前能到鹭岛就行。”

傅冬平惬意地躺在后座发号施令。任天真从后视镜瞅他一眼,看不见他人,却能听到吃薯片咯吱咯吱的声音,心里一笑。

容县到鹭岛的高速修得相当不错,车流也不是很多,开了半个多小时,任天真心中的紧张感才渐渐消除。

长时间开车是枯燥的,傅冬平起先还跟她说几句话,后来大概是睡着了,渐渐没了声音。他这一觉睡了很长时间,直到中午,他才醒过来,让任天真在下一个服务区停车休息。

任天真开了一上午的车,早已又累又饿,他的提议正中下怀。

看到任天真从车上下来,不停捶着腰,傅冬平递给她一瓶水,“你大概没开过这么长时间的车吧,腰都僵硬了。”

“是没开过。”任天真道,想了想又补充,“不过也还好,还不算太累。”

这丫头挺懂事的,能吃苦、也不爱抱怨,傅冬平带她去吃饭,高速路上的小店一个比一个贵,饭菜还不怎么样,两人勉强把肚子填满,又吃了一些零食,才开始准备下面的行程。

帅哥走到哪儿都受欢迎,任天真百无聊赖坐在花坛边,看着傅冬平跟一个身材火爆的美女有说有笑,心里鄙夷,视线却不知不觉总跟着他们。

傅冬平偶尔看她一眼,见她一会儿看向自己,一会儿又故意把脸别过去不看,心里一笑。

那两人足足说了十几分钟,任天真看到傅冬平站在车前向自己招手,没好气走过去。傅冬平见她表情,笑着摸摸她头顶,“人家问路而已。”

“谁管你呀。”任天真嘟囔一句。

让任天真去后座,傅冬平自己坐上驾驶座,“下午我来开,你休息休息。”

“你的伤还没好呢,你能开车?还是我开吧,我不累。”任天真不放心。

“开慢点就行。”傅冬平睡了一上午,觉得精神很好。

车开上路,一路平平稳稳,任天真忍了半天终于还是没忍住,倒在后座睡着了。傅冬平从后视镜看她。

丫头还说不累,一上车就睡着了,傅冬平悄悄把车靠边停下,脱下自己的外套,给她盖在身上,才又把车重新开出去。

车开进鹭岛市区,傅冬平叫醒任天真,“我本想先把你送回学校再去医院,但我的头有点疼,坚持不下去了。”

“长时间开车大脑缺氧了吧,我送你去医院。”任天真下车和他交换位置,重新坐上驾驶座。

医院里,傅冬平做了头部扫描之后,医生没有同意他当时就拆针线,让他再住院观察一天。

病房里,傅冬平问任天真:“你们学校远离闹市区,天快黑了,让那个温嘉明来接你一下,你一个人回学校我不放心。”

“他才不会来接我呢。”任天真叹息一声。

“为什么不来,他不是你男朋友吗?”傅冬平不明白了,身为男人,难道不应该照顾女朋友,让她一个人打车回学校多危险。

任天真有点沮丧地告诉他,温嘉明并不是她男朋友。

“我跟他表白过,但是他没答应。”

“他还真傲娇,你这样的他都看不上,他想上天是怎么。”傅冬平笑着,又给她出主意:“你打给他试试,就说你一个人在外面,天黑了让他来接你一下。哥哥我多年的经验,他要是不来,那这个男生挺没劲的,你可以立刻把他PASS掉。”

任天真想了想,走到边上去打电话。傅冬平心说,也不知有什么秘密,每次打电话都背着人。

半个小时后,任天真电话响了,兴奋地跟傅冬平告辞,温嘉明来接她了。傅冬平借口要去医院小超市买点东西,跟她一起下楼。

穿着件黑色风衣的温嘉明和傅冬平想象的一点也不一样,他不算年轻,看起来有四十岁年纪,自来卷的半长头发,还留了点胡子,非常性感的男人味,气质潇洒。

卧槽,原来不是她同学,而是老师,傅冬平立刻明白了,不怀好意打量着温嘉明,这老男人,一身落拓雅痞范儿,小姑娘哪里招架得住。

越看越不顺眼,尽管他也不得不承认,老男人穿衣服品味不俗。

“冬平,我们先走了。”任天真一见了温嘉明,眼里再没有旁人,挽着他胳膊就要走。傅冬平冷哼一声,死丫头,初次见面,都不知道给他俩介绍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情敌出现,小冬哥要跳脚了。

☆、第18章

倒是温嘉明没忽略礼数,礼貌地跟傅冬平打了个招呼,“你好,谢谢你带天真回来。”傅冬平看他主动伸出手,便跟他握了握手。

“不客气,我受伤了,一路上都是天真开车,我该谢谢她才对。”傅冬平有意把眼光看向任天真。温嘉明也看着任天真,表情里带着点笑意。

任天真瞥了傅冬平一眼,还是不给他俩作介绍,故意说:“你回病房休息吧,我们先走了。”说话间,拉着温嘉明胳膊一同离去。

过河拆桥!傅冬平气不打一处来,不甘心地站在原地看着他们背影,不得不说,单从外形看,他俩还是挺般配,男人成熟有魅力,女孩子清灵可爱。

更重要的是,温嘉明对任天真态度虽然淡淡的,也不跟她牵手,那种带着点宠溺的目光却骗不了人。

车里,温嘉明始终没问傅冬平的身份,任天真自己沉不住气,主动问他:“你怎么不问问,刚才那个人是谁?”

“他已经重要到我必须知道他身份?”温嘉明扭头看她一眼。轻轻一句话,就让任天真语塞,不解释,怕令他误会;解释了,等于承认傅冬平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