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心里如此想着,但脸上却不显出来,而是冷静的安抚轩辕玥。

“玥,你别担心了,待会儿我们揭穿了柔妃的真面貌,父皇一定不会再如此伤害你了,这一切定然是那女人在搞鬼。”

“不管是不是搞鬼,我发现父皇再不是从前那个温文尔雅的君子了,他开始多疑,疑心病重,这让我很伤心。”

曾几何时,他们一家人是多么的恩爱啊,可是现在一切只不过是镜花水月,花期过后,终是落花辗作泥,一切成空了。

轩辕玥伸手握着花疏雪的手:“雪儿,将来我们要白头偕老,永远不要相见成陌路。”

他不想重走他父皇和母后的路,他和雪儿一定会相亲相爱的到永远的。

花疏雪点头,她会和他永远恩恩爱爱的。

马车一路往君临宫而去,很快便到了内宫门,内宫门再次有太监阻拦他们进宫去,那些人再次被轩辕玥的掌力给扫开了,太子府的马车一路进了君临宫的殿门前。

小太监把太子和太子妃娘娘求见的事情禀报进君临宫的书房,文顺帝的脸色一片黑沉,气得重重的一拍桌子,大发脾气。

“朕不是下了旨意,命令了下去吗?没有朕的命令,不准让他随意进宫吗?”

文顺帝对于自已的这个儿子越来越不满意,瞳眸中阴骜无比。

书房内的容云鹤立刻近前,小心的开口:“皇上,太子殿下可能是有急事,所以才会进宫的,皇上何不召他进来问问再说,若是没什么事,太子殿下不会如此莽撞的。”

容公公一言落,文顺帝的脸色多少好了一些,不过依旧很生气。

“他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他每次进宫,也并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一个太子想进宫便进宫,实在是太过份了。”

文顺帝想到这个,便气愤难平,容公公不敢再说话了,多说话便会招惹主子生气。

文顺帝发了一会儿的脾气,想想外面候着的儿子,总算心情平顺了一些,其实从心底的某一个角落来说,他有点惧于这位太子,他的能力比他这个做皇帝的要高杆得多,就算是他的母后,很多事都被他掐杀在手中了。

“宣他进来吧。”

文顺帝冷冷的开口,他倒要看看他究竟什么事,竟然强行闯了进来,若是没事,就算他再厉害,他也要严惩他,绝不轻贷,让他知道这云国的皇帝是他,还不是他呢?

容公公松了一口气,走出君临宫的书房,很快到殿门前宣了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娘娘进来,路上,容云鹤还不忘提点轩辕玥和花疏雪。

“皇上今儿个心情不太好,你们千万别随便招惹他。”

花疏雪应了一声,轩辕玥的脸色却异常难看,他的愤怒并不比文顺帝少,容公公自然知道太子为何会如此生气,还不是因为皇上先前下的旨意,不准太子殿下随便进宫的事,惹到了太子殿下,现在看太子的神情,容云鹤还真担心他们父子二人吵起来,那感情可就越来越僵了,最后得利的可就是那柔妃了。

轩辕玥和花疏雪二人走进了书房,莫邪假扮的宇文柔和杜惊鸿等人守在门外。

书房内,虽然轩辕玥很生气,不过依然保持了冷静,二人沉稳的向文顺帝行礼:“儿臣见过父皇。”

文顺帝眯眼望着下首的两人,不难看出两个人的脸色都很冷,那不经意散出来的寒气,令人不敢大意,文顺帝心里多少有些忌掸的,所以挥了挥手:“起来吧。”

等到二人起身,才又接着开口:“你们深夜进宫,究竟有何事要见朕?竟然还强行闯宫。”

文顺帝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这个,轩辕玥的怒火就被挑起来了,抬眸直迫向文顺帝,那浓烈的冷戾之气铺天盖地的笼罩着文顺帝,令他心头有些骇然,这个儿子确实要比他厉害得多,这一点文顺帝是不得不承认的,虽然很多时候,他有些讨厌这家伙,但却从未动过废他的念头,因为只有他这样的能力才可以让云国一统天下各国,想到自已的期望,他的神色总算收敛了一些。

轩辕玥幽冷寒薄的声音响起来:“父皇下令侍卫不准儿臣随意进宫,可想到若是这种事传出去,云国上上下下的会如何想儿臣,会如何想父皇,又会如何分化我父子二人的关系,父皇难道非要看到云国内乱才甘心。”

若说以前轩辕玥还能对文顺帝温和以对,但今日他实在是太生气了,所以说出口的话,一点都不客气。

文顺帝一听他的话,脸色暗了,他知道儿子说的没错,可是身为太子,他若是自觉一点,他又如何会下这样的旨意,想到这,文顺帝也生气了。

“若是没有你的随意进宫,朕会下这样的旨意吗?要知道你是太子,你的一言一行,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呢,而你想进宫便进宫,这朝堂上别人会如何看待朕,胶现在才是云国的皇帝。”

文顺帝重重的开口。

父子二人对恃着,两人眼里都有着腾腾的怒火,书房里花疏雪和容公公二人同时心急了起来,花疏雪抢先一步开口:“玥,你忘了我们今日进宫,是有正事的,不是为了和父皇顶嘴或者强行闯宫的。”

花疏雪一说,轩辕玥冷静了很多,而另一边的容公公也赶紧的劝皇上。

“皇上息怒,千万别伤了龙体。”

“龙体龙体,有人心疼朕吗?”

文顺帝发着牢骚,不过没有再针对轩辕玥,轩辕玥也冷静了下来,今日进宫他是有正事要办的,不是为了和父皇吵架的,所以不再多说话,书房内冷寂了下来,很快,文顺帝略显疲倦的话响了起来:“说吧,今日进宫所为何事?”

这一次不用轩辕玥开口,花疏雪沉稳的禀报:“今日,有人禀报儿臣,说安陵城内有一个女子,竟然和宫中的柔妃长得一模一样,而且她自称自已姓宇文,名柔,儿臣大惊,立刻命人前去查看,并让人把此女抓了起来。”

文顺帝眼睛不由得睁大了,有些难以置信。

“你说有人自称自已是宇文柔,和宫中的柔妃长得一模一样。”

花疏雪点头,然后再次开口:“儿臣已经把人带进宫中了,所以先前我们才会闯宫,实在是迫不得已的。”

文顺帝一句话说不出来,他实在难以相信,竟然还有个和宇文柔长得一模一样的人,那他一直以来同床共枕之人,究竟是真的还是假的那个,如若是假的,她不是一直在骗自已吗?越想越愤怒,然后大吼起来。

“人呢?”

花疏雪立刻朝书房门外唤人:“杜惊鸿,把人带进来。”

“是,太子妃。”

杜惊鸿应声而进,手里拽着一个蒙着眼睛的女子,花疏雪示意杜惊鸿把莫邪脸上的黑布拿下来,莫邪易容的宇文柔,立刻害怕的望了四周一眼,然后飞快的跪了下来,不安的求起来。

“我犯了什么事,你们要把我抓起来,我什么都没有做啊。”

那女人一边说一边害怕的哭了起来,实在是很寻常的女子。

不过先前她惊惊的抬起脸扫视了四周一圈,还是让文顺帝看清了她的容貌,竟然真的和宫中的柔妃长得一模一样,他的心咯噔往下一沉,然后望向下首哭着的女子:“你叫什么名字?”

莫邪一边抽泣一边哭:“我叫宇文柔,你们究竟是什么人啊?”

上首的文顺帝一听这名字,不由得满脸的怒容,如若说单是一个名字像倒也罢了,竟然连人也长得一模一样,这定然是有问题了,立刻望向容公公:“你带两个人去天竺宫,把柔妃给朕叫过来。”

“是,奴才立刻去。”

容公公赶紧退出去,领着人前往天竺宫宣旨,此事事关重大,半点马虎不得。

书房里,文顺帝眯眼望着地上跪着的女子,一句话也没有说,不过周身却拢上了寒气,大手紧握在一起,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龙案。

此时天竺宫里,宇文柔正在发脾气。想到身边的同伙一个个的都死了,她的心便难受异常,眼瞳中更是狠戾嗜血的杀气,手指甲都掐进了肉里去了,狠狠的发着誓,花疏雪,我一定要除掉你,不除掉你,不足以替袭月和璎珞报仇。

寝宫之中,除了近身侍候的两名宫女,再没有别人,此二人也是宇文柔的手下亲信,这些人看到身边的人一个个的死了,心里同样不好受,一句话也没有说。

殿外有脚步声响起,很快,小太监的禀报声传进来。

“禀娘娘,容公公过来宣娘娘前往君临宫。”

“君临宫?”

宇文柔眼皮没来由的跳了一下,心里有些不安,皇上这时候宣她去君临宫干什么,以往都是他过来的,不会是有什么事吧,不过皇上有旨,她就算不安,也不能不去,起身收拾起心头的怒火,招手示意一边的两名宫婢侍候她,一身光鲜的走出了天竺宫的寝宫。

大殿内,容云鹤正候着,一看到宇文柔出来,便恭敬的行礼:“见过柔妃娘娘。”

宇文柔笑着点头,然后望向容云鹤,对于这位皇上身边的近身人,她可不敢得罪半分。

“不知道皇上这么晚了宣本宫过去何事?”

宇文柔向容公公打探消息,不过此事事关重大,容云鹤不是傻瓜,如何会说,不过身为宫中的太监,素有八面玲珑之风,若是他什么都不说,若是日后这柔妃得势,只怕最先倒霉的便是他,所以容公公缓缓开口:“太子殿下和太子妃进宫来了,皇上便命奴才过来宣娘娘过去。”

果然是他们,宇文柔狠狠的想着,衣袖下的手紧握成一团,愤怒异常,不过当着容云鹤的面,她不好失了仪态,只能强忍着,眼下她要想想这两人进宫来做什么了,皇上立刻宣了她过去,眼前的形势对她可是不利的,待会儿去书房的时候,她一定要小心应对才是,千万不能露出了破绽,今日刺客刺杀事件,已经使得花疏雪怀疑她了,所以她越发的要小心。

一行人出了天竺宫,前往君临宫的书房。

君临宫的书房内,一片冷寂,谁也没有说话,直到外面传来容公公的禀报声:“殿下,柔妃娘娘过来了。”

文顺帝的脸色一凛,瞳眸便是锐利的寒芒,冷硬的命令:“把她宣进来。”

这声音传到书房外面,宇文柔一听便知道皇上的心情十分的不好,不但不好,还很阴沉,看来这太子殿下和花疏雪又算计她了,只不过不知道她们是如何算计她的,无论如何,她也不能让她们得了手,宇文柔想着,示意身后的两名婢女在书房外面候着,自已跟着容云鹤的身后走进了书房。

一走进书房,扑面而来的便是数道冷芒,直直的落在她的身上,宇文柔不动声色的开口:“柔儿见过皇上。”

宇文柔施礼,文顺帝的眸光一直盯着她的脸,并没有像往日一般让她起来,宇文柔心一沉,知道今日之事定然有点大,不过究竟是什么事,她还真猜测不出,她自认没有什么把柄落到花疏雪的手里,所以心镇定下来。

上首的文顺帝总算开口了,阴骜的一指书房一侧跪着的女子:“宇文柔,你看看地上跪着的是何人?”

宇文柔整个人一僵,自从她进宫后,文顺帝还从来没有用如此严厉的神态和她说话,没想到今日竟然如此这般的叫她,飞快的抬首望向上首的文顺帝,看到他一向温雍的瞳眸中,此时盛着怒意,唇角紧紧的抿着,显示他十分的生气。

宇文柔把视线慢慢的从文顺帝的身上移开,落到了书房一侧的地上,此时地上跪着的一名女子正缓缓的抬头望向她。

两人一照面,同时的叫了起来:“你。”

宇文柔脸色一瞬间有些失色,难以置信的盯着跪在地上的女子,这女人竟然长得和她一模一样,这是真正的宇文柔吗?她飞快的想着,记得先前她是把这女人杀了的啊,怎么竟然没死,还冒出来了。

宇文柔疑惑的想着,跪在地上的莫邪已经哭着叫起来:“她是个坏女人,先前一定是她害我的。”

文顺帝的脸色再黑了二分,望向宇文柔:“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宇文柔飞快的动脑筋,扫视了书房一圈,然后心中便有了计较,她可以肯定真正的宇文柔是被她杀掉了的,现在这跟她长得很像的女子,定然是别人易容的,这恐怕是花疏雪的诡计,他们想揭穿她的身份,所以才会找一个假的宇文柔来,并借此机会除掉她,宇文柔心中有了主意,飞快的往地上一跪。

“皇上英明,妾身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怎么竟然有一个人和妾身长得一模一样呢?”

“此女说她的名字也叫宇文柔,你说世上竟有这等巧事不成?”

文顺帝满脸浓郁的怒意,并没有舒散开来,宇文柔沉稳的开口:“皇上,妾不知道这女人出现是什么目的,但妾可以肯定,她是想嫁祸给妾,这女子定然是易容的,她险恶的用心,昭然若揭,皇上明见啊。”

宇文柔话音一落,文顺帝的眼眯了起来,盯着跪在地上的莫邪,然后又望向了一侧的宇文柔,最后眸光望向了自已的儿子,眼里便有些若有所思。

轩辕玥和花疏雪二人的脸色有些阴骜,没想到宇文柔竟然如此聪明,一出现便道破了他们的心计,父皇看来是怀疑他们了。

地上的莫邪立刻哭了起来:“你个坏女人,你才是易容的,你才是易容的。”

宇文柔瞳眸一暗,森冷的望向那眼里擒泪的女子:“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害我,说,是不是受了什么人的指使?”

她话音一落,花疏雪陡的沉声犀利的开口:“父皇,此二人各有一词,至于究竟何人是宇文柔一验便知,儿臣略懂易容术,由儿臣一验便知。”

花疏雪说完望向了文顺帝,宇文柔一听她的话,心咯噔往下一沉,若是皇上真的答应了花疏雪,那么她还逃得掉吗?如此一想,眼里便擒了泪,楚楚可怜的望着上首的文顺帝:“皇上,妾乃是真正的宇文柔,如若皇上不相信妾,这让妾如何自处,就算让太子妃验明了正身,但这污垢之词只怕洗不掉了,妾以后如何有脸见人?”

花疏雪一看宇文柔楚楚可怜的神态,生怕上首的文顺帝心疼这女人,再次开口:“父皇,要想还柔妃娘娘的清白,便要一验,方能辩别真伪?”

上首的文顺帝微凝眉,沉思,眉宇一直没有舒展开来。

宇文柔一看皇上的神情,生怕皇上真的同意让花疏雪检验她的真身,所以再次开口:“皇上,妾身好歹是宫中后妃,现在竟有人长得和本宫一模一样,还污蔑本宫,既然我们两人中间,有一个是假的,那么只要验此女是不是真正的宇文柔便可还妾身一个清白,若她不是宇文柔,而是易容的,那么妾身便是真正的宇文柔。”

花疏雪一听,暗骂此女是一个狐狸,竟然反击,看来她是猜出了跪在书房的人不是真正的宇文柔,因为真正的宇文柔已经被她杀掉了,所以她才会如此的肯定。

文顺帝想想宇文柔的话,有些道理,宇文柔再不好,乃是他的妃子,所以要检验也应该是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女子,若是查出这女人别有用心,那么就不关柔儿的事情,想到这,文顺帝开口。

“好,只要验一下此女是不是真正的宇文柔便行,若她不是宇文柔,那么就是别有用心之人,朕一定会严惩不货。”

文顺帝话一落,宇文柔松了一口气,一颗心真正的归位了,唇角擒着浅浅的笑意,睨向了花疏雪。

花疏雪瞳眸幽暗,冷沉一片,没想到文顺帝竟然同意宇文柔的建议,先验莫邪,若是一验,便会验出真伪,难道这一次她们要赔了夫人又折兵,如若被皇上发现,这假扮成宇文柔的其实只是她的手下莫邪,那么一定会大发雷霆之怒的,后果不堪设想。

想到这,花疏雪望见了宇文柔唇角那得意的笑,忽地身子弹了出去,快若闪电,直扑向宇文柔,玉指一伸便点住了宇文柔的穴道,使得她动弹不得,宇文柔的脸色一瞬间难看至极,谁会想到这花疏雪当着皇上的面竟然敢对她动手,所以她大意了,现在穴道受制,让她动弹不得,柔妃不安的朝着文顺帝叫起来。

“皇上救救我,救救我。”

文顺帝盯着书房内的花疏雪,实在是反应不过来,从来没想过竟然有人当着他的面动手,虽然她是云国太子妃,可是宇文柔是他的妃子,一个太子妃竟然当着他的面,出手算计他的人,他的威望何在,颜面何存。

文顺帝总算反应过来,朝着花疏雪大叫:“你好大的胆子,竟然胆敢动手对付柔妃,还不马上放了她。”

花疏雪却不理会上首的文顺帝,她既然出手做了,就要做到底,只要她揭穿了宇文柔的真面目,就没什么可害怕的,想着唇角勾出冷讽的笑,望向宇文柔,玉手一伸直往宇文柔的脸上搓去,左搓右搓,毫无顾忌,文顺帝都快气得吐血了,直接朝门外命令:“来人。”

书房外面,冲进来几名侍卫,文顺帝一指花疏雪命令:“把太子妃给朕抓起来,她大逆不道,论罪当惩。”

“是,皇上。”

几名侍卫应声便想上前,轩辕玥狂妄霸气的冷喝一声:“谁敢动。”

两下对恃之时,花疏雪已经把宇文柔脸上的一张人皮面具给搓了下来,飞快的开口:“父皇请看。”

众人一起望向花疏雪身边的女子,只见这女子哪里是他们所熟悉的柔妃啊,柔妃可是个温柔清雅的女人,可是眼前的女子却艳丽无双,眉眼更是拢着槐丽之色,竟是一个美人。

上首的文顺帝也愣住了,几个月的同床共枕,他没想到身边人竟然是这副模样,不由得恼怒异常,身为帝皇被人欺骗,实在是不堪的事情,所以文顺帝大怒,。

“说,你究竟是何人?”

第029章

上书房里,露出真容的女子正是凤玄舞,凤玄舞丹凤眼中一瞬间摒射出杀人的眸光,恨不得杀了身边的花疏雪,可是她深知,眼下她若是动手只有死路一条,她的武功根本没有花疏雪这个女人的武功大,再加上一个轩辕玥,若是动手只有死路一条,眼下她只能把心思动在皇上的身上,因为她肚子里可是怀了皇上的孩子。

凤玄舞一边想一边抬首望向文顺帝,眼泪便流了下来,十分的无助。

“皇上,妾身该死,妾身其实不是真正的宇文柔,妾身原来的名字叫凤玄舞,乃是尧国人,因为害怕自已的真容带来祸端,所以才会易容,先前在云国的大街上不经意的救下了皇上,妾身并不知道皇上便是云国的主子,后来妾身并不想留在宫中,是皇上一意要留妾身下来的,皇上。”

凤玄舞说到最后,眼泪如断线的珍珠一般落下来。

上首的文顺帝望着她十分的不舒服,先前一直睡在自已身边的女人,忽然变了一番容貌,一时间他还真无法接受。

不过对于凤玄舞尧国身份的事情,他是早已知道的,不但知道她是尧国人,还知道是师兄师嫂留下来的孩子,因为她身上有一块师兄的玉佩,所以当初他才会留她下来,并纳她为妃,就是想尽自已的能力好好的补偿她,本来他想下旨把她指婚给太子的,可是太子是不可能纳她为侧妃的,只得把她留在宫中。

书房里,文顺帝瞳眸幽暗,一言不吭。

轩辕玥和花疏雪二人有些反应不过来,这女人竟然敢说出自已是尧国人的身份,不过同样的她编得很巧妙,有真有假才会容易让人相信,再加上父皇本就对尧国人心怀愧疚,恐怕还真能上她的当。

二人一起想到了这个,花疏雪飞快的开口:“父皇,这女人可是包藏祸心的,她之所以进宫就是为了帮助尧国人报仇,父皇万不可留她在身边,留着她,只会动了云国的根基。”

“我没有,皇上,若是我想为尧国人报仇,为何要怀孕生子,虎毒还不食子,难道我会利用自已的孩子来报仇,何况以我一人之力如何报仇。”

凤玄舞振振有词的辩解,随之掉头望向一侧莫邪假扮的宇文柔,狠狠的开口:“皇上,她是个假的宇文柔,真正的宇文柔早就病死了,她是太子命人假扮的,目的就是为了对付妾身,虽然妾身该死,但是太子如此做,分明是不把皇上当回事,竟然欺瞒皇上。”

凤玄舞的话一落,文顺帝的脸色越发的冷了,阴沉的望向了跪在一边的莫邪,沉声开口:“太子,难道真是这样吗?”

他胸脯上下的起伏,恼恨异常,如若太子真的如此做,分明是把他当成傻子。

轩辕玥望向文顺帝,正想开口说话,花疏雪飞快的往地上一跪,抢先一步开口:“回父皇的话,是儿臣的主意,此事无关太子殿下的事,这丫头乃是儿臣的贴身侍婢,因为儿臣先前在宫中遇到刺客,所以怀疑柔妃娘娘下的命令,便想了这么一条计策,就是为了揭穿柔妃娘娘的真面目,若是父皇生气,大可惩罚儿臣,这件事与太子无半点关系。”

花疏雪坦然承认了让莫邪易容成宇文柔的事情,因为若是她们不承认,皇上命人来验莫邪,验出来后怒火更大。

书房里,文顺帝的胸中怒火狂炽,狠盯着地上的花疏雪,一直以来他对花疏雪都是温和宽待的,没想到她竟然算计到他的头上了,这根本就是把他当成傻子一样欺骗,想到这个,文顺帝的眼睛都绿了,指着花疏雪:“太子妃,你好大的胆子,难道以为朕不会处罚你吗?”

“父皇,”轩辕玥冷硬的开口,随之缓缓跪下,提醒文顺帝:“儿臣等之所以如此做,是想揭穿柔妃娘娘的真面目,若不是父皇一意坦护柔妃娘娘,儿臣又何必动这样的心思,眼下重要的是如何处理柔妃娘娘假冒宇文柔的事情,而不是我们的过错。”

轩辕玥的话落,文顺帝的周身的阴骜,重重的一拍龙案,厉声开口:“朕知道如何处理这件事,你以为朕全无思考能力吗?朕其实早就知道这宇文柔是尧国人,正因为知道她是尧国人,所以才会对她格外的恩宠。”

文顺帝的话落,凤玄舞立刻眼里擒泪,跪拜在地:“谢皇上还如此顾念旧情。”

花疏雪一看凤玄舞的做作,忍不住翻了一下白眼,然后望着上首的文顺帝:“儿臣请父皇赐柔妃娘娘死罪。”

因为这女人包藏祸心,她的目的便是替尧国人报仇。

凤玄舞一听花疏雪的话,不由得心内冷笑,脸上的眼泪却流得更快了:“皇上,妾身的肚子里可怀着皇上的孩子啊。”

若不是因为肚子里的这是一张王牌,她才不会怀有云国人的余孽,凤玄舞心中冷冷的想着,不过脸上却哭得泪花带雨的,她本来就生得极美,再加上此番的涕泪,越发的楚楚可怜。

文顺帝冷着脸望向了凤玄舞,然后望向了轩辕玥和花疏雪:“柔妃娘娘的事情,朕自有安排,你们下去吧。”

凤玄舞一听文顺帝此言,便知道自已不用死了,心里彻底的松了一口气,不过一身的冷汗,湿漉漉的粘连在身上,十分的不舒服,好在自已不用死了,她就是摸准了这男人忧柔寡断的性子了,所以才会怀了他的孩子,这可是她最后的保身之策。

“父皇今日若是不处罚柔妃,儿臣是不会出宫的。”

轩辕玥冷冷的开口,他们费了这么大的劲力,难道就是为了得到这样的结局吗?

花疏雪和轩辕玥二人很不甘心,文顺帝没想到他们竟然当面抗旨不遵,先前的事情他都不想计较了,宽宏大量的放过他们了,哪里知道他们竟然还如此不依不饶的,想到这,文顺帝差点一口气喘不过来,直接朝外面命令:“来人。”

先前退出去的几名侍卫又冲了进来,这一次进来的人数比较多,挤满了书房。

文顺帝下令:“把太子和太子妃抓起来,押进刑部的大牢,他们竟然胆敢一再的抗旨不遵。”

侍卫一听全都僵住了,若说先前抓太子妃,他们还能接受一些,可是现在皇上让他们抓的可是太子殿下啊,太子可是人中龙凤啊,皇上一向倚重太子,今日为何下旨把太子抓进刑部啊。

一侧的柔妃见侍卫们不动手,不由得煽风点火的叫起来:“你们没听到皇上的话吗?皇上才是云国至高无上的主子。”

此言一出,文顺帝更坚定了抓轩辕玥,好好给他一个警戒的决心,让他清醒清醒,云国现在还是他在当家做主。

凤玄舞的话落,书房门外忽地传进来一道冷魅嗜血的声音:“谁敢?”

门外响起了脚步声,一道清瘦的身影走了进来,雍拥华贵,身侧紧随着两名女官,一左一右的扶着她走了进来,来人正是云国的皇后阮芷,先前的一声喝,正是她喝出来的,一走进书房,双瞳如炬的迫视着文顺帝。

“皇上这么做是想把云国陷进水深火热吗?太子若是被抓,朝堂上下混乱成一团,皇上可是想清楚了,太子今日若是被抓,他日登上帝位,又有着怎样的污垢,皇上可是想过?”

阮后声声厉言,直逼向文顺帝,文顺帝听着她的话,心里多少有些触动,不过想到轩辕玥和花疏雪的抗旨不遵,又气恨难平。

阮后一挥手命令书房内的侍卫退下去,侍卫小心的应声往后退,别看阮后是一个女人,但在云国一向等同于皇上,这是云国上上下下都知道的事实,因为这云国的江山,有一半来自于阮后的能力,以前她和文顺帝恩爱的时候,不但是朝堂上的事情,就是奏折也多有她批阅的,众人皆心知肚明,若没有阮后和太子轩辕玥就没有今日云国的壮大。

文顺帝阴骜着面容,倒也没有说什么。

阮后望向了一侧的凤玄舞,缓缓的开口:“本宫乃是后宫之主,请问皇上是否有权处治扰乱宫讳的后妃?”

她此言一出,凤玄舞冷了一分,这女人的话分明是想收拾她的,她赶紧求救似的望向上首的文顺帝。

不过文顺帝并没有开口,因为他并不是不想处罚凤玄舞,即便她是尧国人也不行,欺瞒他的事情还有她的用心,都值得人怀疑。

“来人,从今日起,囚禁柔妃于天竺宫,从此后不准出天竺宫一步,若踏出天竺宫一步,便斩了。”

“皇上。”

凤玄舞失声叫了起来,轩辕玥也叫了起来,母后如此做,不是放虎归山吗?

“母后。”

花疏雪伸手拉着轩辕玥,示意他稍安勿燥,母后自然开口了,定然自有安排。

阮后下了命令后,缓缓回身望向身后的文顺帝:“皇上认为这样的安排还合理吗?”

文顺帝凝眉盯着阮后,一侧跪着的凤玄舞伤心的再次叫了起来:“皇上。”

书房内众人全都盯着文顺帝,阮后忽地一抬手,掌心凝着强大的内力,一掌拍上了凤玄舞的后背,凤玄舞先前只顾盯着皇上,所以没防到阮后的这一手,再加上阮后本就武功厉害,所以轻易的被她一掌拍上了后背,本来凤玄舞还以为阮后想杀了她,不由得骇然,可是很快便发现不对劲了,这女人根本不是想杀她,而且想废她武功,这怎么行,没有了武功她还有什么,凤玄舞脸色惨白的大叫。

“皇上,救我,皇后娘娘想杀我。”

她如此一叫,文顺帝脸色冷厉了,沉声大喝:“阮芷,你太过份了,连一个孩子都不放过吗?”

他话音一落,阮后陡的一收手,缓缓的抬首望向上首的文顺帝,她的脸色同样的很苍白,唇角微微的勾起来:“皇上真是太多心了,既然臣妾说了囚禁她于天竺宫,又怎么会杀她呢,臣妾只是废了她的武功,难道皇上没有发现,这女人内力十分的浑厚吗?说明她的武功十分的厉害。”

阮后一言落,一甩手转身离开了书房,身后的文顺帝望着瘫在地上的凤玄舞,周身的虚软,脸色苍白,冒着冷汗,很显然的,她真的被废了武功,一直以来他是知道她有武功的,只是没想到她武功竟然十分的厉害,这世上大概只有阮芷能一眼便看出此人的武功厉害,因为她自已的武功就十分的厉害。

轩辕玥和花疏雪二人向文顺帝告了安,离开了书房,追上前面的阮后。

书房里,文顺帝盯着地上的凤玄舞,凌寒的命令:“来人,把柔妃娘娘带进天竺宫,从此后不准踏出天竺宫一步,让她安心在天竺宫里养胎。”

“是,殿下。”

太监应声而退,带了凤玄舞退下去,此时的凤玄舞满脸的绝望,伤心欲碎,一句话也不想说。

本来她对文顺帝多少还是有些感情的,今日这一出,让她对这男人彻底的死心了。

书房内,文顺帝难过的望向一侧的容公公:“为什么,他们一个个的都如此的对待朕呢?”

“皇上别烦心了,保护龙体要紧。”

容公公心疼的劝文顺帝,文顺帝没有说话,想起了先前阮后过来,她的脸色好难看,苍白得好像纸一样,文顺帝不由得望向容公公:“云鹤,你说皇后为何脸色那般的苍白,难道她病了?”

“老奴不知道,没有听说这件事。”

“替朕去查查,看她是否真的病了?”

这一刻文顺帝不由得有些担心,他们两个还真是冤家,活着就是为了互相折磨,可是一想到另外一个可能病了,却又下意识的担心。

“是,老奴立刻去查这件事。”

容云鹤出了书房,悄悄去御医院查这件事。

暗夜,各处的灯笼笼罩着皇宫,那晕黄的光芒,好似给皇宫拢上了一层轻纱,神秘莫测。

轩辕玥和花疏雪二人跟着阮后的身边走了一截路,阮后停住脚步,缓缓回首望过来:“你们有话便说吧?”

轩辕玥沉声开口:“母后先前为何不处死凤玄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