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贵妃用帕子抹了抹嘴角:“我看,她是嫌宫里最近太过平静,想搅混这池水呢。”
“她也不会一个蠢人,何苦会在人前犯下这样的错误?”
“怎么?你认为这里面有隐情?”
“是呀,会不会是有人陷害她?”东方夜把玩着手中酒杯,一张妖孽的脸上带着说不出的邪气,“好呀,这个贱女人终于得到报应了,我们该再喝几杯。”
舒贵妃见状叹了口气:“你堂堂一个王爷,却在这里捡别人的恩惠?难道你恨她,却一点儿办法也没有。”
东方夜也觉得有些没面子,毕竟有仇亲手报才过瘾,但他随即笑了一下:“母妃,你说太后会不会借此机会除掉安倾然?”
“除掉?不太可能,毕竟这件事情不那么容易,东方锦和皇上都不会同意的,但是让她降名分,再另娶太子妃,还是有可能的…不管怎么样,我们只须坐山观虎斗好了,贤妃之前一直说我的孙儿是贱妾所生,她的孙子才有名贵的血统,现在好,我倒瞧瞧,她还乐不乐?”
“怎么?贤妃说过这样的话?”
“是呀,她在我面前没少得意呢,那话跟别人说的,她怎么敢在我面前说,不怕我撕烂了她的嘴,对了,你与宁王最近交往如何?”
“君子之交。”
舒贵妃点头:“也好,我们不要扯进他们的烂事中,保等着看好戏…”
说音刚落,就有一个小宫女急急地走进来,明显有话要对舒贵妃说,这是她的心腹,想说的一定是大事。
于是舒贵妃让她开口。
那宫女告诉他们,皇上和东方锦已经将太子妃带回东宫了。
母子二人再没有继续喝酒的兴致了。
两人面面相觑。
东方夜翻了个白眼,摔下了手里的酒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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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
东方锦抱着安倾然,犹自不放心,上下的查看:“哪里受伤没有?她们打到你没有?”
安倾然微笑摇头。
“对不起,我去晚了。”东方锦脸上闪过一丝心痛,轻轻地抚着安倾然的脸颊,仿佛她脸蛋受伤了一样。
“不,你去的正好。只是你如何说动父皇的?毕竟我是肇事者,那宁王的儿子也是父皇的孙子,他怎么会救我?”安倾然很奇怪,救出她之后,皇上就离开了,背后又消瘦了很多,安倾然的心里一阵的不好过。
他带病来救自己,那得多大的信任。
东方锦没有开口。
“是不是,你求了很久?那我问你,你相信我吗?你相信是我推倒的秦香凝吗?”安倾然盯着他的眼睛。
“那是吗?”东方锦反问。
“不是。”
“我相信你。不管你说什么。便是你推倒的,也有你的原因。”
“你…有点盲目。”安倾然鼻子一酸,他怎么可以这样无条件的相信她?
“父皇也相信你,否则也不会在我说明情况后立刻赶来救你,只是还是晚了,你一定受了很多委屈。是不是?”
“没有受委屈,你们来的正好,只是这件事情有蹊跷…”
“好,我也正想问问怎么回事,是一个小宫女收了若雪郡主找到我的,我知道的时候,就全传是你做的,我不相信,找到了父皇,父皇病得厉害,听到太皇直接把你关起来,很着急,便同意给我们三天时间,让你回来。”
安倾然闻言沉默了起来,她在想前因后果,并回忆今天所有的事情,从开始到最后都很正常,一直到秦香凝来找自己。
就,她为什么来找自己?
平时自己与她并不交好,见面至少只是点头示意,更何况,秦建仁的事情,就算是秦香凝不怪自己,自己还放不下心中的芥蒂呢。
安倾然被自己的大胆假设吓到了。
东方锦看着她的表情就知道她想到了什么,一直等着她开口。
安倾然眼睛亮了一下:“我知道了,现在我需要你帮我做一件…不,两件事情,你帮我查查…”
说着,声音越来越低,东方锦听完她说的话,俊展舒展,眼底却现了一丝冷笑:“若当真如此,那可是他们好日子到头了!”
安倾然也是脸冷了起来,自己并无害人之心,那些小人,却从来没有打算放过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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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宫。
太后将所有的东西都砸碎了,她又高高举起那宽口青瓷插花瓶,可是当她举过头顶的时候,动作一下子僵住了,面上的表情很是尴尬,旁边的荣嬷嬷见状立刻上前去接那花瓶:“太后,您也不必太动气了…”
太后没有逞强,任她将花瓶拿下,自己捂着后腰坐了下来,腰挺得很直,不敢动了。
“太后,要不要奴婢给您请太医?”
“不用,还嫌丢人不够吗?若是传出去,不知有多少人看笑话了。”太后没有好气地道,“这件事情我看看她会闹出什么结果,我就不信,她一个人还能顶得过这么多双眼睛。”
“可是,太后,确实不是太子妃推的宁王妃。”
“你闭嘴!还敢说,告诉你,就算是你说出去,有人相信吗?宁王妃没事的,自己将孩子摔掉做什么?还有,你给我闭嘴,这件事情不许有其它的人知道。
荣嬷嬷立刻跪了下去:“老奴遵旨。”
“什么旨不旨的,怕是从今往后,我的话什么也不是了。”太后冷哼了一声,面色沉郁,“也不知道寿王准备得怎么样了,这个孩子呀,也怪我,从小就教育他尊敬他的兄长,辅佐他的兄长,我哪里想到…”
说到这里,她手揉着额头:“好啦,天快黑了,我也该休息了,你去打灯点上,哀家要拜会儿佛。”
荣嬷嬷去准备了,只是心里不以为意,太后如此行为,佛家真会保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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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王府。
宁王悄声地走进了屋子,秦香凝坐在那里仍旧哭泣,见他进来,抬眼,东方炎见她两只眼睛烂桃一样,但还是闪着光芒:“怎么样?太后处罚太子妃了吗?”
“没有。”东方炎摇了摇头近前,坐在床边,握住了她的手“不过,你放心吧,三天后,太后自会有公断,对了,安倾然到底怎么推你的?”
秦香凝突然地摇头哭了起来,只是摇头:“我的孩儿…都是我的错,我害我们的孩子。”
“怎么会是你的错呢?”东方炎轻声安慰。
秦香凝也不说别的,又开始落泪,她伏在东方炎的怀里,已是快哭得背过气去。
“好啦好啦我们不说这个了,你好好休息,太医都说了,你身体没有受到大的损伤,我们很快就会有孩子的。”东方炎轻拍秦香凝的后背,语气里带着有耐烦。
秦香凝听出来了,自己若是再哭闹下去,怕是他会摔门而去,便乖巧地点头:“王爷,你不会怪我吧?”
“不会,怎么会怪你。”东方炎说完后又看了看她脸上的表情,见她也差不多了,便起身,“我让桃枝来服侍你好好睡一觉,我还有些事情。”
“嗯,王爷,你忙你的吧。”秦香凝抹着泪水,哀怨地道。
东方炎离开了。
秦香凝坐直了身体,立刻收了悲声,没有观众,她哭给谁看?
桃枝近前,秦香凝指了指桌子的方向:“把那燕窝给我拿来…”
刚才王爷都不关心她有没有吃东西。
桃枝端着燕窝近前:“王妃,您要不要再找几个大夫瞧瞧,可别做病了。”
闻言,秦香凝一下子放下了手中的饭碗,眼底有一片惊慌:“现在什么时辰了?”
“快子时了。”
“哦,好吧。”秦香凝放下燕窝,好像突然失了胃口,想了想,又道,“明天起早,你给我办件事情,这件事情只能你一个人知道,不许告诉其它人,否则你死无葬身之地,明白吗?”
桃枝吓得一哆嗦:“这…奴婢只听王妃的,您吩咐就是。”
秦香凝低低地交待了一遍,半晌又有些不放心:“必须明天府内开门,你就离开,明白吗?”
桃枝说了几遍明白,秦香凝才算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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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号,今天是母亲节噢!亲们记得给妈妈说句母亲节快乐噢。
[第二卷 : 第二卷 溺宠太子妃 第四百九十二章 作茧自缚]
翌日。 不是所有小说网站都是第一言情首发,搜索151+看书网你就知道了。
宁王府角门一开,一个小丫环急急地走了出来,她向旁边出租的马车招了招手,马车近前,她前后瞧了瞧,才上了马车,不过,这辆马车走了一柱香之后,又很快回来了,下车的便是桃枝,她走得飞快,快到门口的时候,又回头,才想起将车钱给了车夫。
她一溜小跑的进了王府,脸上的表情非常慌乱。
跑了几步,几乎跌倒。
终于进了屋子,秦香凝坐了起来,桃枝将其它的丫环赶了出去,然后近前急急地道:“王妃,奴婢按照您说的那两家医馆找了过去,结果…结果,那些伙计说,昨天晚上他们的师父被太子请去了,一夜未归。”
“太子?”秦香凝眼睛发直,半晌才咳了出来,“他…有没有说,太子找他们做什么?”
“就说是请。”
秦香凝靠在床头,眼睛又是了一阵地发直,半晌后,终于挥了挥手,让桃枝退下了。
桃枝将身上的包袱摘了下来,放进了箱柜里,这么大的一笔钱,刚才王妃没有想起来问,她也不能贪污的。
秦香凝有些魂不守舍。
她坐立不安,却一动,身下便涌出一股血水,她不由地悲从中来,自己的身体难道真的没有留下病根吗?
又一个夜晚来临了,秦香凝坐在那里发呆,刚才桃枝去找大夫,那些大夫到现在还没有回来,他们到底怎么样了?
明天就是太后审安倾然了,会什么样的结果呢?
想到这里,她眼底露出了一抹奸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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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天空晴好,一如太后寿宴那日。
甚至空气中还带着一丝花香。
这一天,凤宫。
皇上,太子,贤妃,舒贵妃,以及宁王,康王,都在现场。
好像三堂会审。
安倾然同东方锦一起进屋的。
太后与皇上分坐上位。
当然,太后坐的是主位,安倾然一进来,她眉眼就冷了起来,安倾然只是施了礼,并没有跪下。
东方锦就站在她的身边,看着他坚毅的样子,安倾然的心里多了几分安全感。
“人都来了,那我们就开始吧。”太后淡然出声。
说完,她看了看云启帝。
云启帝微微点头“太子妃,你就把当天的真实情况和大家说说吧。”
高下立现。
云启帝的语气里带着明显的维护。
安倾然便恭敬地将当天的情况说了一遍,最后道:“我只怪自己的动作不够快,没有扶住宁王妃,对于她痛失一子,心里也替她难过。”
太后冷哼了一声:“说的真好听,只是你怎么可以颠倒黑白?当时我们所有的人都看到你推了她,这会儿,你只红口白牙的,说否认就否认吗?可有证据?”
安倾然闻言又道:“事发之时,我只记得荣嬷嬷在场,她应该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
太后看向荣嬷嬷:“你说说吧。”
荣嬷嬷一下子跪了下来:“回太后,回皇上,当时老奴确实站在太子妃和宁王妃的身后,所以,发生的事情老奴看得虽然不太清楚,但是却知道,决计不是太子妃伸手去推的宁王妃,当时,宁王妃先哎哟一声,站立不稳,向后倒去,然后太子妃才动作的,样子像是去拉宁王妃。”
皇上闻言看着荣嬷嬷:“你昨天为何不说?害太子妃受冤枉?”
“皇上,昨天老奴吓到了,是经一晚上,细细地回忆,才确定,不该是太子妃所为。”荣嬷嬷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尤其不敢看太后。
“大胆!”太后一拍桌子,“你这个老糊涂,你这样岂非让哀家做坏人,误会了太子妃,只是你到底确定不确定当时的情况?什么叫像是去拉宁王妃?你可是知道,你的证言可是至关重要的。”
太后的声音刚落,皇上疑惑地看了一眼太后,他未语,但是眉头却皱了皱。
荣嬷嬷吓得头伏得更低了:“老奴,老奴没有看错…”
太后没有再出声。
贤妃突然开口:“皇上,妾身当时也在现场,没有道理宁王妃会自己摔倒来陷害太子妃…”
“你这是什么话,谁说宁王妃自己摔倒了?谁说她陷害太子妃了,这不是在查真相吗?你的心思也太怪了些吧?”皇上声音很冷。
贤妃暗恨自己怎么这般不会说话忙道:“妾身不是那个意思,只是只有一个的证言,对我们那些双眼睛,不足为信,当时我们虽然不在近前,可是动作却看得清楚,宁王妃是直直向后摔倒的,不是往旁边,也不是往前。”
云启帝冷着脸,昨天,贤妃就和太子跪在他御书房外面一直在要求严惩凶手。
痛哭了好一阵子,他告诉他们三天就三天,他们竟然还强迫自己早审判。
他同时也给了东方锦三天的时间,希望他可以找出证明太子妃无辜的证据来。
现在终于有证据了,这贤妃母子看来不服。
他叹了口气:“孩子失去了,朕也心痛,那也是朕的孙儿,你们的做法,朕都理解,可是你们不能不承认事实,在事实面前,你口出此言是何道理?”
贤妃愣了一下:“臣妾只是实话实说,妾身别的不要求,只要求公平,为我孙儿和儿媳讨回公道。”
“朕这是在做什么?难道不是在替他们讨回公道?只是公道和冤枉不是一回事,明白吗?还有,是不是宁王妃亲口指认是安倾然推倒她的?”
皇上问出了最关键的话来。
所有的人都愣了,是呀,说来说去,都是众人看见 ,那当事人怎么没有说。
太后看向贤妃:“你一直跟在宁王妃身侧,宁王妃早和你说了吧,所以,你才上哀家这里来让哀家替你讨回公道,是不是?”
太后这句话说的,一下子就把自己给摘了出来。
贤妃的额头冒出了汗,是呀,所有的人一直以为是安倾然做的,所以,没有人问宁王妃。一直理所当然。
她看向宁王。
宁王直着脖子:“这还能有错?昨天,王妃还问我有没有处罚太子妃呢,若是与太子妃无关,她怎么会问出此言来?”
贤妃脸一白,刚要说什么,突然间,外面传来一个弱弱的声音:“母妃…”
贤妃惊讶回头,却见秦香凝由桃枝搀扶着走了进来,跪在地上:“母妃,儿媳不好,儿媳让你伤心了…”
“你这孩子怎么来了?可是坐着小月子呢,这以后身体可怎么了得?”对于宁王妃的到来,贤妃又惊又怜,秦香凝本就是一个美人,现在苍白的小脸儿,再加上微粉的眼皮,泪汪汪的眼睛,任谁看了都是一阵的心疼。
宁王也没有想到她会来,上前低声道:“你的身子不要了?父皇和太后会给我们做主的,你怎么这般心急。”
事实上,他是恨她不通知他,自已行事,脸上很是不快。
东方锦和安倾然互视了一眼,面色复杂。
皇上一见是她:“你来的正好,你是最知道的,你既然来了,就把一切再跟大家说一遍吧,说说安倾然可否推了你,为什么要推你。”
秦香凝跪在那里摇头:“太子妃并没有推我,她是想去扶我,可能是大家视线的问题…对不起,我失去了孩子,头脑都糊涂了,一听说太子妃因为我的事情被牵连,我也顾不得许多了,立刻进宫来澄清,也怪我一直悲伤,都忘记和母妃还有王爷细细地说这件事情了,求皇上看在母妃王爷失去亲人痛苦的份上,不要责怪他们,要罚就罚我吧,一切都是我的错…”
她的这一番话,宛如一个大大的炸雷炸响在众人的头顶,所有的人都被轰得头昏眼花,不知所谓。
不知道是谁先反应过来的,哟了一声,而后所有的人还魂,皇上最先反应过来,不过,他像没有听清一样,嘴角扯出了一丝笑意:“什么?你再说一遍。”
太后可是听清楚了,她脸色变得通红,仿佛谁抽了她一耳光,而且非常响亮。
不对,是抽了她第二个耳光,荣嬷嬷的那下倒是没有宁王妃打得重,打得狠。
她觉得自己就是一个跳梁小丑,上窜下跳的,结果人家根本不领情。
秦香凝见皇上问她,便又恭敬地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她只说自己的脚下踩到了草叶上,滑了一下,才会生出如此事故。
太后本想将这责任也推到安倾然的身上,可是这会儿她一个字也不想说,她希望自己隐形最好。
安倾然没有开口,东方锦也没有开口,贤妃这会儿只是发呆,宁王要发怒,所以,除了皇上谁也不想说话。
皇上又笑了,最后叹了口气:“如此说来,这是一个误会?”
“这…妾身该死。”贤妃跪了下来,她觉得自己一口银牙都被咬碎了,只能往肚子里咽,“请皇上降罪,妾身在没有弄清事情的真相就怨上了太子妃,若非皇上出现及时,太子妃怕是会受到皮肉之苦了。”
太后哼了一声,心里暗恨,好你个贤妃,这会儿可是把我给拉下了水。
宁王到底年轻,他总觉得这件事情不是那么回事,若不是安倾然害了秦香凝,她为什么对安倾然那样恨,为什么那样问?
[第二卷 : 第二卷 溺宠太子妃 第四百九十三章 太后受挫]
“如不是事情特殊,你悲痛得失了分寸,朕怕是得定你们母子诬陷之罪,知道吗?”